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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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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负主君的厚望。

    在慢慢变得炎热的空气中,关二爷的心中,对夏侯渊有了同道之人的惺惺相惜。

    是故,他在回答夏侯渊的问题是,也罕见的用上了同辈友朋的语气,“不想某得妙才,如此见顾之重也!”

    是啊,若是不是夏侯渊觉得他分量足够,怎么能以征西将军的地位,和他以命换命呢?

    唉,关二爷并不知道,夏侯渊的时日不多了。

    而夏侯渊,听了以后,也没有点破,而是洒脱一笑,谓之:“云长乃刘玄德之肱股,而某不过是魏王麾下一老卒罢了。”

    说完,也不等关二爷回答,便转身拄着佩剑蹒跚往后走,“某准备了些酒水,云长若是有雅兴,不如来共饮一番。”

    “善!”

    关二爷赞了声,翻身下马,拿着手在赤兔的头上『揉』了『揉』,便提刀穿过夏侯渊的亲卫,犹如过无人之境。

    这匹赤兔马,四只蹄是白『色』的,并不是当初曹老大送给他的那一匹。

    是啊,时光匆匆,连战马都传到第二代了。

    这个时代,也该轮到下一代人去争雄了。

    来到夏侯渊席地而坐、扔着几个酒囊的地方,才发现后面还有两个木棺。也让关二爷心中有些感慨。

    他知道其中一个,就是给他准备的。

    撩起下摆,关二爷也席地而坐,拿起酒囊猛然灌了一大口。

    再环顾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嗅着山坳中变得呛鼻的焦味,他语气有些幽幽,“妙才竟然抬梓来战,某佩服。只是,为何汝就如此肯定,某将来攻耳?”

    “哈哈哈。。。咳咳。。。”

    闻言就豪迈打笑的夏侯渊,不想被浓烟给呛得咳嗽起来。他灌了些酒水润润嗓子,声音有些得意的意味,“云长若是不来攻,某就将此梓烧了便是,又并非难事耳。”

    关二爷默然。

    旋即,抚『摸』着被炙热的空气烤得有些弯曲的长须,笑骂了句,“汝个老匹夫!”

    “彼此彼此。”

    夏侯渊直接当成夸奖,微笑以对,还拿着酒囊示意了下。

    一阵短暂的沉默。

    等深深的山坳让浓烟变得让人难于呼吸,让人因为缺氧变得意识有些恍惚的时候,关二爷又开了口,“今日之事,秒才未让魏王得知吧?嗯,魏王,这些年可还安好否?”

    关二爷是位恩怨分明的人。

    所以他还记得,当年曹老大对他的厚待。在这个时候,问一问曹老大的身体状况,也是应该的。哪怕是双方早就兵戎相见多年;哪怕是在战场之上遇上了,绝对不会留情。

    “唉,不敢让魏王得知。”

    这次换成了夏侯渊满脸怅然,眼光也望去了上党郡的方向,还有冀州邺城的方向,“魏王这些年,精力有些不济了。我等之人,都不复当年年岁矣。”

    “然。”

    同样被勾起了年华易去的关二爷,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酒囊一饮而尽,便起身往身后的棺木而去。

    伴着他转身离去的,还有一句话,“夏侯妙才,等我等都到了九泉之下,某必然斩了汝项上首级!”

    “哈哈。。。咳咳。。。”

    夹带着咳嗽的一阵笑声,夏侯渊也起身跟上,“云长壮哉!若是九泉之下见,某就与汝再决胜负!”

    。。。。。。

    慢慢的,山坳之中变得沉寂。

    不再有人言传出,只剩下了偶尔的,枯枝柴火迸出的火花爆声。

    引了五百本部戒备在外的关平,在看到山坳之中浓烟冲天,便快马加鞭的往这边赶过来。只是等他和麾下不眠不休,撬开、搬开堵住山路的石头,已经是第三天的凌晨。

    他不顾脚下依然烫脚的沙土,不顾眼睛和鼻子被浓烟呛得难受无比,火急火燎的冲进山坳中,却发现了中间空旷的地方,有许多窒息而死的亲兵。

    不光是关羽的,还有夏侯渊的。

    虽然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黑灰,然而从服饰上看,泾渭分明。

    更深一点地方,平地放着两具棺木。一具面前竖立着一柄大刀,一具面前竖立着一柄佩剑。都深深的扎进了土壤里。

    关平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柄大刀,是他阿父关云长的。

    所以一直靠着一丝侥幸心理,一丝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的他,一下子就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眼泪汹涌而出,在他布满黑灰的脸上,冲出了两道痕迹。

    结局,再无侥幸的可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阿父的棺木带回去。

    本来,他的麾下,还建议他将夏侯渊的首级,给带回去的。

    但是他拒绝了。

    他的阿父,既然愿意和这位敌军都督在这里从容赴死;既然两人的棺木是并排放着的,也就是说,他的阿父觉得夏侯渊当得起。

    他身为人子,若是辱了其父保有敬意的人的尸体,岂不是也是辱了其父的声誉。

    罢了。

    无论双方是否敌对,该有的敬意,还是要保留的。

    他毕竟,是忠义无双关云长的儿子。

    所以呢,夏侯渊的遗体,是在五日后才被麾下带回去的。这些部下,就是那些在山顶上扔下石头和火把的兵卒。

    魏王曹孟德得知了消息,悲戚难当。

    不光在棺木边上垂下了好多泪水,让人将棺木运到邺城安葬。

    嗯,墓地,他直接定下来了,选择在挨着魏国宗庙不远处的地方。

    还上表朝廷,亲自给夏侯渊定下了谥号,曰:“刚”。而并非是原先历史轨迹上的、有些不好含义的“愍”。

    刚者,强毅果敢、追补前过、致果杀敌、强而能断。

    很贴切夏侯渊这一生。也就说是,夏侯渊算是赢得了,生前身后名了。

    消息传到了邺城,夏侯衡奔来迎丧扶梓归,他要开始守孝了。但是奔丧而归的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人,却被曹老大勒令只能孝三个月。

    理由是:“妙才一生志在行伍,汝二人为人子,当继承遗志!斩将夺旗,立下不世之功,就是对汝父最好的告慰。”

    看似不近人情,实际上却和夏侯渊的君臣相知,太了解这位亡故连襟的志向。

    消息传到了陈留的己吾,夏侯若君哭得很伤心。虽然在很早之前,长兄夏侯衡就隐晦的提及过,然而到了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谁都不能抑制得住情感。

    她一身孝服的,来到半山腰和陈恒辞行。

    无论是礼法还是情感,她都是要赶往邺城奔丧的。

    陈恒安慰了几句,便让小陈亮也一起跟了过去。他依然在为母守丧中,无法过去,只能让小陈亮作为代表。

    冬十一月,铺天盖地的大雪,也伴随着关二爷和夏侯渊的故去,飘落人间。

    并州的战事,也因为天气就此告一段落。

    此战对魏王曹孟德而言,有得有失。

    失,是无数兵卒与粮秣的消耗,还有夏侯渊的战损。

    得,是在此战中,他将刘备的实力消耗了好多。只要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冰消雪融,再度一鼓作气,便可以将刘备赶出并州。

    然后,在用数年的时间,慢慢用深厚的家底耗死刘大耳朵。

    他是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收兵后,他并没有回去邺城。而是让兵卒在河东等地休整,自己的车驾去了雒阳安住。给麾下所有人,都传达了一个消息:不得并州,誓不归邺城。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的确是回不去了。

    雒阳,是大汉朝的故都,也曾经是周朝的故都。

    本来就有帝王之气。所以呢,曹老大在雒阳的时候,不光是以丞相的职务处理各州郡的事务,也让工匠起建始殿。

    当然了,这个宫殿,并不是给天子刘协盖的。

    一开始,宫殿盖得还是挺顺利的。但是在工期到了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正月的时候,就出现诡异的事情。工匠在砍伐濯龙祠的树,树身上竟然流出血来;又挖掘梨树准备移种,树根受伤后也流出了血。

    这些年本来心情就不是怎么好的曹老大,亲自去看了,厌恶之,觉得很不吉利。

    回到安寝之后,竟然就生了病。

    一天比一天见重,还没几天呢,竟然就一病就不起了。

    太医们对此束手无策,曹老大自己似乎也有了觉悟。连忙作书去关中,让驻扎在长安的曹彰,火速赶来雒阳。

    嗯,他还惦记着,要交代曹彰一番,将来和曹休一起压制世之狡狐等外姓将领。

    为了曹魏基业的长青。

    很可惜,他并没有等到曹彰的赶来。

    只是在留下自己的遗命后,便在当月闭目长逝。

    遗命是:“天下还未安定,不能遵循古代的旧制。下葬以后,即便除去丧服。凡是带兵在外戍守的将领,都不准离开驻守之地。官吏们要各尽其职。装殓用当时所穿的衣服,不要放金银珠宝作陪葬。”

    但是呢,他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

    高得一旦故去,人们都觉得曹魏就要崩溃了一样。

    苦于服劳役洛阳的军士民众,便『骚』动起来;连随征了数十年的青州兵,听说他的故去,都结众敲着鼓一批批地走了。

    幸好,在雒阳负责曹老大丧事的人,是官职为谏议大夫的贾逵。

    他说服了大臣们,不追究青州兵无视军纪的行为。认为魏王已殡,继嗣的新王还未拥立,此时最好还是对动『乱』进行安抚。

    并发给青州兵长檄(秦汉时的一种公文,即长牒。给行远路者以某种证明的文书),让他们凭着长檄可以在回家的路上,得到当地官员提供的粮食关照。

    此举将青州兵在归乡里的沿途中,会因为钱粮短缺,变成贼寇『骚』扰黔首百姓的可能。

    在曹彰率领大军赶到雒阳的时候,也表现得很出『色』。

    曹彰并不知道曹老大急招他来,是什么打算。

    还一腔情愿的以为,临终前的急招,无非是那个位子的事。然后呢,他竟然问了贾逵,魏王的玉玺印绶存放在什么地方。

    “太子在邺,国有储副。先王玺绶,非君侯所宜问也。”

    贾逵当即是这样正颜厉『色』呵斥的。将这位能徒手撕裂猛兽的鄢陵侯、行越骑将军,怼得默默无语。

    说罢,贾逵便护送棺柩回到邺城,也因此受到了曹丕满满的感激。

    毕竟曹彰手中有兵马,若是拿到了魏王的玉玺印绶,到时候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至少,他这个魏国世子,想变成魏王,就没那么容易。

    当然了,曹彰的这么一问,也意味着他以后都无法在执掌兵权了。

    也就是说,他将曹老大临终前没来得及交代的事情,让给他和曹休一起压制狡狐的愿望,都给粉粹了一切可能。

    唉。。。。

    幸运的狡狐。

第四零六章、雄才大略无人继() 
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二月。

    魏王曹孟德谥为武王,葬于高陵。魏世子曹丕嗣位为丞相、魏王,领冀州牧。

    他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改了年号,将建安变成了延康;然后就是报答昔日帮他登上世子之位的人。

    比如贾诩。

    这位毒士的官职,直接从大中大夫变成了为太尉。

    太尉、司徒和司空,在现在的大汉朝并为三公。当年曹老大为了当丞相,就已经废了三公的官职。没想到曹丕刚继位,为了报恩,竟然又复置。

    本来呢,自从有了尚书台,三公也就成为了虚职,或者说荣誉职务。担任三公的人,第一要求当然是德高望众,至于有多大本事,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

    而贾诩,缺少的就是德高望重。

    他本来就是国贼董卓的部下,又曾经为了自保,以一言『乱』天下,名声是很不好的,也是没有可能当上三公的。

    但是曹丕,为了一己之私,公器私用,偏偏就让他给当上了。

    这就让天下人都暗自讽刺之,江东的孙权得知后,更是直接笑话了。还变本加厉的讽刺得特别狠的那种。

    嗯,孙权的讽刺嘲笑,直接跳过了贾诩的品德差,直指曹丕。

    因为当年宛城之战,杀死了曹昂的人,就是张绣和贾诩。若不是有贾诩,曹昂就不会死,曹丕也不会继位。也就是说,孙权笑话曹丕现在给贾诩的报答,是感谢贾诩当年杀了曹昂,让他有机会上位。

    好嘛,孙权等于指着曹丕的鼻子笑话:这种感谢杀兄仇雠的人,这种为了权势忽略了骨肉亲情的人,也配当人主乎?!

    才兴高采烈、得偿所愿当上魏王的曹丕,得知孙权的言论,暗地里就咬碎了牙。

    一颗征伐江东的种子,也在他心中萌芽,迅速成长为参天大树。

    明面上,才继位没多长时间的他,忙碌着稳定曹魏的局势,比如任命了魏·前将军夏侯惇担任大将军,减少关隘城门税、赏赐钱粮给各地督军与大将什么的。

    暗地里,却让人悄悄的,将囤积河东的粮秣和兵力都往淮南调遣。

    那些人马粮秣,都是曹老大费了两年时间,从全国各地征调而来的,为了将刘备赶出并州;为了将刘备这个汉室苗裔灭了,让天下再无大汉旗帜。

    结果呢,曹丕竟然不顾家国重任,只是为了要泄私愤,在曹老大尸骨未寒就给破坏了。

    当然了,这件事情,曹老大留下的人才,给谏言了的。

    是度支中郎将新平霍『性』。

    他上疏谏曹丕说,当下政权才刚过渡,应该等个几年人心稳定了,才能大兴刀兵。如果一定要征伐,也不该改变曹老大生前制定的战略,将征伐并州刘备改成了征伐江东孙权。

    然后呢,曹丕闻言大怒,直接将他下牢狱拷问,竟然死在了牢狱中。

    也让所有人,都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谏言什么。

    这还不算,曹丕还让人特地跑了一趟陈留己吾,催促陈恒加快速度赶来邺城。嗯,顺便在路上,想一想征伐江东的建议。

    是的,四月了。

    狡狐陈恒的三年守孝时间,满了。

    本来无官一身轻的他,在守孝满了以后,便去了谯县。

    一方面,是祭拜下丁夫人;另一方面是接陈修。嗯,在这个月,曹睿给丁夫人守孝一年也满了,早就回去了邺城。而陪着守孝的陈修,则是留在那边,等着陈恒过去。

    在得到曹丕派使者来传信后,陈恒不由心中叹息了声。

    不是感慨自己的劳碌命。

    而是在感慨雄才大略的曹老大,后继无人。

    这个曹丕,还真不是当人主的料。曹老大作为这个时代最耀眼的人之一,其战略规划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都是将眼光放在了未来数年、甚至数十年的。

    而曹丕才刚上位,就给改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

    既然汝个曹子桓没有先父曹孟德的雄才,那就学习一下现在曹参嘛!

    当年曹参觉得自己才能比不上萧何,当上了丞相以后,不就是一直延续萧何治国的条例什么的?不是仅仅当了三年的丞相,因为“萧规曹随”而被黔首百姓们歌颂,就让身后名的美誉,变成为汉史上与萧何齐名了?

    在大争之世,守成之主,尚且会给势力带来危机。这个曹子桓,竟然还要胡来,是嫌弃曹魏的天命太长了吧!

    唉。。。。

    想想,都让人替魏王曹孟德,惋惜不已。

    再想想,就让人替自己的野心,幸庆不已。

    当年曹老大在曹冲死的时候,就对曹丕咆哮“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狡狐陈恒如今觉得,应该改成这样:“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亦是他人之幸也!”

    不过呢,想谋求些什么,不光指望别人的失误,还要自己努力布局,做好准备才行。

    狡狐陈恒,在快马加鞭往邺城赶去的时候,就一直在思索着,该如何在曹丕的庸碌中,谋取自己的利益。

    这个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简单,是直接赞成曹丕的意图即可,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但是如此一来,他世之狡狐的名声,也会跟着变得昏庸;也会让有识之士失望,不愿意依附、成为他的羽翼。

    难,是既要给曹丕做出正确的建议,来彰显自己的英明;但又不能将曹丕拉回正确的道路上了。还要把握好度,万一惹了起曹丕的羞恼,觉得他狡狐不是一条心了,那以后说不定就没有机会掌握兵权、不给他权力了。

    虽然曹老大生前,给他在巴中江州赐下了一座将军府,明确告知天下他以后就是督战巴中的都督。但是曹丕是连曹老大国策都要改的人,改个任命,又有什么压力呢?

    对吧!

    狡狐的思虑,一直持续到随行去邺城的陈修,主动开口。

    是的,陈家的嫡长子陈修。

    他终于有了答案,关于三年前在邺城,狡狐给他的最后两个问题:“淮阴侯韩信,为何被夷三族邪?王莽,初贤名朝野皆仰慕,被誉为‘周公再世’,为何篡汉后天下皆讨之邪?”

第四零七章、利益是决策源泉() 
虚岁十六的陈修,因为一直生活曹魏的权力中心,在耳濡目染之下,没有了年少该有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暮气老成。

    尤其是面对其父,世之狡狐陈恒的时候。

    在策马驰骋往冀州邺城的路上,他没有抱怨过餐风饮『露』的辛苦,没有为磨破的双股请求放慢马速。

    他一直默默忍受着。

    为了成为己吾陈家、他阿父眼中的,合格的少家主而努力。

    狡狐陈恒看在眼里,没有怜惜,没有安慰和勉励。只是默默冷眼旁观着,扮演着严父的角『色』。

    自古欲戴其冠,必受其重。

    在大争之世,只要踏上了权力的路途,就没有什么可怜可言。

    他想看看,这个被他寄托了未来希望的儿子,能否成长到“受其重”的地步。

    若是陈修无法做到,那么,他就将自己的权势过渡到另一个儿子身上;或者是从麾下挑选一个合格继承者。

    甚至,是放弃了谋划更高权力的打算。

    人,最忌任重而力小。若是能力有限,就量力而行,就不要强行赋予重任。

    不然,就是给未来赋予了灾难。

    秦二世的例子依然在史书里讽刺着,曹丕的例子也即将发生。狡狐陈恒,不想让己吾陈家在未来,被灭了族。

    幸好,他是幸运的。

    在一天『露』宿野外的夜深人静,他独自坐在火堆前,仰望着漫天的星辰,思绪着未来的路。陈修,便来到了身边,轻轻的来一句。

    “阿父,孩儿或许能回答三年前阿父之问了。”

    声音不大,却能将狡狐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他侧头,看着这个上唇冒出些许柔软胡须的儿子,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嫡子是在说对什么有了答案。

    “叔兴,汝可想好了吗?”

    冲着他『露』出了个微笑,陈恒便将头转向了火堆,伸手拨弄着燃烧的枯枝,声音有些缥缈,“阿父不会给汝第二次机会。若是答案没有想好,阿父可以再给汝两年时间,汝毕竟年岁尚小。”

    嗯,在启程来邺城之前,他就给陈修冠礼取了表字:叔兴。

    “多谢阿父。不过孩儿想好了,也不会后悔。”

    陈修点了点头,脸上没有片刻犹豫,便接了话。

    “善。试言之。”

    陈恒依然没有侧头,嘴角却微微翘起。

    他这个儿子,至少在果敢这方面,还算是让人满意的。

    “诺。”

    陈修先拱了个手示意,才徐徐而道:“孩儿以为,淮阴侯韩信之所以被夷了三族,并非是因为他有反心,而是他有反叛的实力。他若不死,汉高祖将不瞑目耳。”

    嗯。。。。

    一个短暂的鼻音,陈恒继续等待着后文。

    这种答案,不过是流于表面而已,只能当个引子。若是没有后文、陈修的见识仅仅看在这些,那么他的答案是不合格的。

    也是无法在权力的路上,走得很远的。

    不过呢,陈修还真是当成了引子,马上又加了一句,“是故,孩儿以为,淮阴侯有两种可能,可以避免这种结局。”

    “哦?我儿有何解邪?”

    顿时,狡狐的脑袋就转了过来,『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表情,连称呼都亲切了不少。

    “其一,孩儿以为当年淮阴侯既然请封了假齐王,就不应该再以四面楚歌『逼』迫项羽自刎。项羽死,则自己成为汉高祖眼中之寇矣。”

    “然也!”

    狡狐赞了声。他的儿子,看到了君臣相处之道了。

    “其二,孩儿以为淮阴侯既然无异志,灭了项羽后,就不应该接受楚王的封赏,当学秦朝名将王翦灭楚后,便解甲归田享荣华富贵,以示不会给汉室带来威胁矣。”

    这次,陈修说完,狡狐的反应却是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非也。叔兴此言谬矣。”

    不过呢,他看向陈修的眼神,没有失望之『色』,而是勉励之意,“叔兴,汝谨记之:无论何时,无论何境,切莫将身家『性』命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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