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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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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还挺开心的。

    毕竟收复阳阿县,以后是他的事。

    陈恒完全可以交接完城防后,作壁上观,或者拍拍屁股就走。愿意现在去,就是在帮他。感激还来不及呢,那还会有意见。

    留下徐盛和廖化驻防,陈恒带着郝昭点了四百兵卒,浩浩『荡』『荡』的杀去了阳阿县。

    阳阿县,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曹军,不战而想降。

    他们也没法战。

    本来嘛,本县的一些豪强大户,看到陈恒被围在泫氏,以为曹军在上党覆灭是必然的。

    所以才想借机表忠心攻击王凌,谋求能入袁军上党太守的眼,征调几个本家子侄去郡里当官佐,好庇护家族。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袁军说撤就撤了,曹军还杀来秋后算账了!此时不投降,估计一家子都得被屠戮!

    反正在谁的治下都是一样缴税纳粮,何必徒增伤亡呢?

    至于之前得罪了曹军,投降后会不会被杀,他们觉得不会。曹军才占领阳阿多久,不会深究而去屠戮大户的,为了长治久安。

    嗯,大不了多让许点利益多献点粮,平了那口气就是了!

    只是,陈恒看着这些首鼠两端的大户,『露』出了雪白的獠牙。

    直接让人将毌丘兴暗访出的名单,将所有参与反了的人,都给砍了。。。

    那个命令刚下就鬼哭狼嚎的场面,连受害人王凌都有点不解,还求情了,“督军,如此处置,是否太过?恐怕以后对督军名声不利啊。”

    “无碍。此些鼠辈,留着就是祸害!”

    陈恒嘴上很敷衍,心里却很郁郁。

    如果陈群不送小玉石来,他就不会祭出屠刀,而是高举轻放的就过了的。

    在很小的时候,陈太公在世时,就借着资助曹老大的事教导过陈恒:世家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得狠一点。

    尤其是卖人情,要卖就要卖到对方无法拒绝,大到对方感激涕零!

    屠戮这些反了的豪强大户,就是卖了天大的人情给杜袭!

第二零七章、有船自辽东来() 
在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时候,就有深刻解释过“杀戮与恩义”的事迹。

    霸王项籍,高祖刘邦,对于关中老秦人而言,都是叛贼。

    但给两个人的待遇就不一样。

    项籍坑杀秦兵二十万,又诛杀秦宗室、焚烧秦宫殿,拉起了老秦人满满的仇恨值,导致在号称“龙兴之地”的关中无法立足。

    而刘邦,却与关中百姓约法三章,大得人心,最终能凭借关中为根基得天下。

    如果不是项籍的赫赫凶名,刘邦想得到关中人心,是不会那么容易的。

    如今,陈恒的“杀戮”,就是为了让杜袭有“恩义”的空间。

    杜袭是朝廷任命的上党太守,初来乍到,想站住脚跟对抗袁绍任命的上党太守,就必须要广施仁义,让治下归心。

    有陈恒杀戮的凶名在前,他只需要『露』出一点怀柔之策,便可让阳阿上至世家豪强,下至走夫黔首感恩戴德。

    毕竟有对比了不是!

    毕竟不感恩戴德,说不定就引来那位杀神了不是!

    事实上,陈恒的人情卖得太成功了。

    杜袭是笑纳了,还记在了心里。

    当他到了上党听说此事后,便拉着陈恒进了屋子里,一堆感激之意就脱口而出。

    即是感慨为了他的事,陈恒不惜用自己名声来成全;又是表示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他一定会帮衬一把。

    没条件帮,也要创造条件帮的那种。

    然后第二天,杜袭就急忙去了阳阿县,当场宣布各种安抚各种仁义,一下子就声望大涨。顺带的,还请陈恒多留在泫氏五天,为了将高都县纳入囊中。

    他让人给高都县令去了封书信,内容半是劝降,半是威胁。

    说什么如果举城投降,县令还是县令,县尉还是县尉,保你前程无忧。

    说什么高都县如果不投降,陈恒就要领兵过去了,他自己只能拖着五日。至于陈恒领兵过去后是什么结果,看看阳阿县的人头就知道了。

    嗯,被砍了的那些人,都是投降了的。

    还说高都县的城防虽然看起来不错,但绝对不会坚持到援军的到来。而且你们也不会有援军了。。。

    等等之类。

    什么攻心计、讲道理、说事例、拿前程利诱、秀肌肉威胁等等手段,全都一股脑糅杂在几行文字中,扔了过去。

    将世家子深谙人心龌蹉的底蕴,彰显无遗。

    效果是也显著的。

    不用五日,只需三天,高都县就开了城门,给曹军交接了城防。事情顺利得一塌糊涂。连夏侯霸都觉得不可思议,跑来问了陈恒一嘴。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以杀止戈”吗?

    所以呢,他又去抄了一遍春秋左传。。。

    一切事了,也到了陈恒离开并州的时候。

    杜袭还是很讲就情分的。亲自送出了五十里外,不光抓着陈恒的手,感慨相识不久便道别真是可惜,还扔了几马车的土特产。

    那副情深义重的表情,腹黑如陈恒,都差点信了!

    而在河东端氏县,与廖化的分别,就真挚得多了。双方就相互拍了拍肩膀,笑了笑,一切情分尽在不言中。

    是的,在曹老大的命令中,廖化的本部兵马驻守在河东,守戎屯田自养。也就是说,陈恒带回许昌的兵卒,也就剩下五百余人。

    一个裨将军,本部兵马竟然还没有一个别部司马的多。

    呵,越混越回去了!

    一路再无话。

    回到了许昌,曹老大忙着和荀彧处理战后的各种分配,没空搭理他,就直接扔了一个月的休沐。

    陈恒左右无事,在拜访过外舅夏侯渊和丁夫人后,便带着家眷回了陈留己吾。

    小姐姐一直在己吾那片小树林里住着,嗯,现在应该叫陈家别院。陈恒也终于知道,小姐姐给二小子取的名字了。

    陈遂。

    遂者,如愿也。

    取自于《礼记·月令》:上无乏用,百事乃遂。

    看得出来,小姐姐对孩子的期望,是一辈子称心如意,而并非位列公卿、裂土封侯。

    抱起半岁的小陈遂,陈恒有些感慨万千。

    当初,小家伙才刚出生没几日,他便去了并州。记忆中,还是初生婴儿皱巴巴的样子,现在已经长开了,变得好看了许多。还冒出了几颗牙齿。

    看这模样,以后应该会长得像小姐姐多一点吧。。。

    正想着,却一个不留神,就收到了小陈遂的礼物。

    小家伙在他身上『尿』了。

    好嘛,不管怎么说,回家了以后的小日子,是很惬意的。

    才呆了两旬,不等休沐之期结束,陈恒又被曹老大紧急招回了许昌。

    是管承来到了许昌。

    本来和陈恒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管承被袭击了,所以曹老大就将他也叫上了。

    去岁九月,程昱和张辽便跨海杀入了渤海郡,烧杀掳掠,几乎称之为无恶不作。不仅耽误了袁绍不少军粮的运送,还吸引了不少袁军来防。

    海贼管承,哦不对,应该是横海校尉管承,也跟着沾光了不少。

    张辽等人,攻下的乌堡,一大半的财物粮食都被他给捞了,海船满载而归了好几次,一半充公一半私有。

    短短几个月,管承就洗白贼身变官吏,封了列候,还赚大发了!想不膨胀都难。

    所以呢,程昱和张辽得知官渡之战结束后,便撤出了渤海郡。而管承自己又起了贪欲,美其名曰『骚』扰河北,继续去劫掠。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是要碰到鬼的。

    管承没有见到鬼,而是遇到了辽东公孙度的战船。当下被黑吃黑不说,还被人一路追到了青州东莱郡。

    嗯,臧霸和孙观没有攻下北海郡,但东莱却是占了。

    袁绍得知后,便派人去了辽东,许下重利让公孙度跨海『骚』扰东莱郡、徐州沿岸。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公孙度蠢蠢欲动。虽然没有攻击徐州沿海,却让战船在沿着海岸线走了一遭。看样子是在打探军情。

    毕竟,袁绍许下报酬,是整整一个辽西郡!

    得知这一切的曹老大,有想起了陈恒。

    跨海袭敌的谋略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引发问题了,总不能置身事外吧?

    好吧,食君俸禄,当为君分忧。

    陈恒不敢怠慢,一路急驰到了许昌,风尘仆仆的进了司空府。

第二零八章、百战余生为悍卒() 
却说陈恒一路风尘仆仆到了司空府,却被带去了个小偏厅里。

    并不是嫌弃陈恒一身汗臭味,而是曹老大的头风之疾发作了,特别严重的那种,卧床不起。

    亲兵头子许褚得知陈恒到了,便出来说了一番。还透『露』了个消息,说曹休已经去徐州了,主事防御公孙度。让陈恒三日后再来司空府。

    一切都安排好了,还这么急着让我回来干嘛!

    所以陈恒心里愤愤的来一句,也没有想逗留,便给许褚拱了个手,刚想说声告别的话呢。许褚反而先开口了。

    “陈议郞,某得知汝现今麾下就五百兵卒了是吗?”

    额。。。

    有你这么问人的吗?打人别打脸不懂?

    陈恒脸上有些尴尬,也没法发作。毕竟曹老大这位亲兵头子的『性』格,是出了名的直肠子,认死理。

    “咳,许校尉,有话不妨直说。”

    “呵呵,陈议郞爽快!”

    身高近九尺的许褚,对着不过七尺的陈恒『露』出个笑容,“某是想请陈议郞帮个忙,收些兵马到麾下。”

    大哥,你这是想害死我啊!

    陈恒心里就哀号了一句,连看许褚的眼神都不善了。

    曹老大的亲兵头子,塞过来的人马,陈恒哪敢收啊!搞不好就被曹老大心里惦记上了,比如内外勾结、意图不轨等等。

    深深呼吸了口,陈恒才尽量缓和语气,“许校尉,汝是主公宿卫。若是想引宗族友朋想入军中,直接请示主公更好。”

    “陈议郞误会了,不是某宗族友朋。而是某麾下的宿卫。”

    许褚摆了摆大手,压低了声音说,“唉,官渡之战宿卫皆随主公袭乌巢,死伤惨重。不少儿郎皆伤残,不适于再呆在军中。然而其中些许,拿惯了刀枪不愿意回乡里务农桑,是故就想是否能去陈议郞麾下。嗯,某禀报过主公了,主公也首肯了。”

    好嘛!你都先斩后奏给曹老大说了,曹老大都答应了,我还敢不收下吗!

    大爷的,将我军中当成了伤兵营!

    顿时,陈恒脸『色』真的彻底黑了。

    然后呢,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谁让他抱着别人的大腿呢。

    “许校尉,不知这些残,咳!咳!”

    努力咽下残废两个字,陈恒直接奔主题,一刻都不想和许褚呆下去了,“是壮士,有几多?现在何处?”

    “多谢陈议郞仗义!”

    许褚倒是没有被人嫌弃的觉悟,“不多,就五十几人,现在宿卫营地里。某这就让人为议郞带路。”

    说完,不等陈恒开口,就走出小偏厅唤人。

    那雷厉风行的,仿佛怕晚了点,陈恒就反悔改口了一样。

    你大爷的!五十几号人,还不多!

    一阵无名火起,陈恒盯着许褚的背影,心中破口大骂。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有些认命的跟了出去。

    唉,算了,扔到辎重营里当辅兵吧,至少烧个火什么的也能搭把手。

    不过呢,等到了宿卫的营地,陈恒一肚子的火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许褚也跟过来的话,绝对被奉上一堆的感激之情。

    因为这些伤残的兵卒,一看就知道是百战余生的悍卒!

    虽然有的瘸了、有的缺了胳膊等等,但他们的彪悍眼神,看得陈恒头皮都在发麻。

    这是一群已经彻底把杀人当成了习惯、一种乐趣的人。

    他们看到陌生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这个人的高矮肥瘦,长得好不好看。而是在思量,该从哪里下刀,才最省力、最高效的杀死他!

    不过想想,也对!

    能入选曹老大亲兵的,肯定都是悍卒;即使伤残了都不愿意放下刀枪的,绝对杀戮上瘾的狠人。

    和这些人呆在一起,是很不舒服的。

    陈恒也一样,虽然欣喜不已,也马上就开了口,“诸位,某乃议郞陈恒,许校尉应该也跟尔等说了吧?去收拾一番,随某走吧。”

    但是这些人都没有动脚步,也没有什么表情。

    一个瘸了左腿的大汉,仿佛是个领头的,当下越众而出,行了个军礼询问,“在下斗胆询问,不知陈议郞将如何安置我等?”

    问完,又有些凄然的自嘲,“我等不愿意回乡里务农桑,自然也是不愿意跟随大军在后,做些扎营生火之事。”

    嗯,还提条件?

    不过有志气!我就是喜欢你们这样桀骜的兵!

    “某麾下不缺辅兵。尔等都是厮杀好汉子,一身本事也不该浪费在琐事之上。”

    陈恒『露』出了一个微笑,“嗯,某打算让尔等当军中教头,驻军时教导兵卒杀人的本事;战时担任军法队。如何?”

    “喏!属下愿为议郞效死!”

    顿时,所有宿卫都面『露』欣喜,大声吼了一句。声音之大,让冷不及防的陈恒都觉得耳朵有点盲音。

    三日后,陈恒再次来司空府,见到了曹老大。

    只见他一脸疲惫,倚在榻上半卧着,身后还有一名医者在轻轻的帮他『揉』着脑袋。看来,他的头风之疾,并没有缓解多少。

    “恒,见过主公。”

    很自觉的,陈恒躬身拱手。

    “嗯。。。”

    一个长长的鼻音,曹老大闭着眼睛,半响没有说话。

    这倒是让陈恒有些无所适从了。杵着不知道该干嘛,离去不是,开口也不是。

    还好,曹老大也没让他等多久,挥手让医者退下后,便来了一句,也依然没睁开眼睛的意思。

    “说说吧,公孙度跨海而来,汝觉得如何应对。”

    “喏。”

    陈恒也不想讨人嫌,长话短说,“恒以为,沿海之地多筑烽火台,传讯示警。但若是想永绝后患,我军必须造船练水军,有反击之力。”

    “嗯。。。”

    对于这样的老生常谈,曹老大又是个鼻音。

    只是这次,还多了些不耐。

    好嘛,陈恒咬了咬牙,便再次拱手而言,“主公,某麾下有一人,知兵法,且深谙水战。若是让他去督战水军,定然让公孙度不敢再窥伺青徐两州沿海!”

    “哦?何人?”

    这次曹老大直接坐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还冒出一缕精光来。

    “回主公,乃琅琊人徐盛,徐文向。当年主公征吕布,恒别屯于义成,他为避战『乱』想渡淮水而被恒所执,入恒麾下。此人忠心耿耿,逢战当先,不避刀矢,今已积功为都尉耳!”

第二零九章、汲汲营营初萌芽() 
将自己的得力部将推荐出去,看起来是挺傻的一个做法。

    但陈恒并不这么认为。

    当初袁绍只身入渤海郡,为什么能得四州之地?仰仗的不光是自身的才能,更多的是祖辈四世三公的萌荫和威望!

    而四世三公的本质是什么?不就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嘛。。。。

    徐盛是他的心腹,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故吏!放出去了,就是为己吾陈氏培养出一条臂膀来!

    毕竟,徐盛是有这个能力的。

    而曹老大也不会觉得陈恒有私心,更不怕他有。

    去青徐两州,防御公孙度从海上『骚』扰的主将,是宗室曹休曹文烈!他的从子。徐盛到了曹休的麾下,自然也得对曹氏唯命是从。

    相反,曹老大还觉得陈恒一心为公,举荐人才,竟然不顾损失了自身的利益。

    所以曹老大好像觉得头风也不是那么疼了,很欣慰的抚着长须,笑道:“这徐盛,短短数年便积功成为都尉,子初是费了不少心思培养吧?怎么就舍得让给文烈了?”

    额,难道我平时装得不像个忠心之人吗?

    看来以后还得多做点姿态!

    陈恒暗自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句,马上的,脸上就一片慷慨,“恒为主公效力,麾下部将亦是为主公效力!何来彼此之分。”

    “竖子『奸』猾!哈哈哈。。。”

    顿时,曹老大就作『色』骂了声,畅快淋漓的大笑一番后,才表了态。

    “嗯,明日让那个徐盛,来司空府一趟,孤见见汝口中之良才。”

    “喏!”

    陈恒躬身行礼,想领命告退,“主公,若是无他事,恒这就去将徐盛。。。”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曹老大打断了,“子初先不急。嗯,汝在上党之功,孤已让文若起诏令了,迁偏将军。”

    “谢主公!”

    拱手称谢后,陈恒便静静的等候着下文。

    升迁这种事,早一天晚一天都会知道,曹老大留他下来,肯定不是说此事。

    果然,眯着眼睛沉『吟』好一会儿的曹老大开口了,“孤前些日子,与公达商讨河北之事。公达言汝入河内驻军,可保新降之地无忧。子初敢当此任否?”

    咦,荀攸给我做保了?

    还是让我去河内?

    看来这仕途盟友,没白攀!在并州污自己名声帮杜袭的事,也没白干!

    不过,河内太守好像是魏种啊。

    当年兖州之叛打脸过曹老大,曹老大还信誓旦旦的说:种不南走越、北走胡、不置汝也!

    后来一半是怜惜魏种之才,一半为了安定人心,才将此事揭过,还赏了个河内太守。

    如今,袁绍大败,河内郡彻底归附,不放心魏种这种有前科的人,也是应该的。。。

    “嗯?”

    陈恒还在沉『吟』着,曹老大倒是有点不耐烦了,他头风还犯着呢。又是一个鼻音,人主威势表『露』无遗。

    “啊,哦。恒谢主公信任。然,恒有所思,还请主公恩准畅言之。”

    反映了过来,陈恒赶紧回应。

    心里还加了句:唉,公达兄,我怕是要辜负你一番好意了。

    “竖子!汝年未而立之年,就拜为一郡之守,尚且不知足乎!”

    好嘛,曹老大误会了,以为陈恒在嫌弃呢,就动怒了,“孤与汝先父相善,怜其之遗愿!汝个竖子,竟有推脱之意?”

    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陈恒想起来了。他给曹老大说过,陈太公的心愿是希望自己能官至两千石太守。好传承己吾陈家官宦世家的声誉,告慰祖宗。

    没想到曹老大还记得!

    还念着当年陈太公的两次资助之情,给实现了!

    心中带着感动,陈恒大礼参拜下去。

    “还请主公息怒。恒并非不知好歹,只是觉着若是完成先父遗愿,以并州西河郡守或太原郡守更好!”

    眉『毛』挑了挑,曹老大脸上怒『色』不见,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赞赏来。

    因为并州西河郡和太原郡还在袁绍治下!

    陈恒这是扔出了豪言壮志:不是不稀罕太守之位。而是要当太守,就夺下敌军的一个郡来当!

    不过呢,曹老大赞赏过后,又眯起了眼睛。

    “子初之志可嘉。然官渡之战,消耗甚多。而且秋收之后,孤必将进军河北。”

    这是隐晦的拒绝了,说没兵马没军粮供应他攻并州。

    但陈恒是轻易放弃的人吗?

    他要笼络并州士人这一新生势力的野心,早就破土而出了,岂能半途而废。

    又是一记拱手,“若主公当日许恒在并州便宜行事之权尚在,恒无需增一兵一卒,只需文稷的兵马与楼异的兵马,定能让并州高干食不知味!”

    顿了顿,又加了句,“至于调开文稷,导致平阳郡内匈奴不稳,恒以为河东郡廖元俭部,可移师平阳驻扎。”

    所以曹老大撇了他一眼,又陷入了沉『吟』。

    文稷和楼异,都是跟了曹老大十几年的心腹,忠心度不需要怀疑。而廖化最早是陈家私兵统领之一,是通过陈家的渠道踏上仕途的。

    陈恒要文稷而调开廖化,是在表示自己没有把持军权的私心呢。

    “嗯,准了。并州之事,汝可决之。”

    终于,觉得不影响大局的曹老大,表态了。

    不过还是有些怀疑,“子初,袁本初任高干主事并州,可知其并非无能之人。汝何来信心,仅倚仗不足三千兵马就豪言攻城略地?”

    “皆赖主公之威耳!袁本初数十万兵马兵败于官渡,其治下之地人心惶惶,恒以为并州之地可图也!”

    得了便宜,要学会卖乖。陈恒先是一记马屁奉上,然后又讨好的笑了笑,“并州高干数万人马,恒以两千兵卒攻之,嗯,乃以攻代守也。”

    好嘛,这是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也没人会诟病的意思。

    嘴脸之无耻,把曹老大都给气乐了,咆哮如雷。

    “竖子!要是在并州损兵折将而寸功未立,孤就让汝当执戟郎在城内巡夜!滚出去!”

    “喏!恒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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