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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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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下去的脑袋,眼睛里还闪过一丝喜『色』。
第二六四章、贤良观势于野()
向朗的临时屯田官署,在离宛城就最近的西鄂县。
一间不大的简陋房子,隐在屯田黔首的聚居点里,门前有一片很大的空地。
陈恒到的时候,是暮食日分。只见他正拿着一卷竹简,高坐案首,朗朗其声。空地前围满了年轻人,十岁到弱冠都有,也在跟随着读论语。
原来是在教化呢。
荆州好学之风自大兴官学后,就一直很昌盛,算是刘表的功绩之一吧。而向朗家中藏书甚巨,陈恒还曾经派人去抄了些,送回去己吾给小姐姐蔡文姬。
“朗,见过将军。”
看到了陈恒,向朗放下竹简前来见礼。周围的黔首,看到了一堆兵卒却没有离去,看来是已经将曹军当成了守护的子弟兵。
“日劝农桑,暮教圣人之言。巨达真乃良吏也!”
先是感慨一声,陈恒抓住向朗的手并行入屋内。
分宾主落座后,就话锋一转,带着些许戏谑,“不过巨达,为何以牛刀杀鸡耳?”
“哦,将军何出此言?”
正亲自斟酒的向朗,扬起了眉『毛』。
“某来时路上,碰到了安众人宗德艳,他现为屯田小吏耳。”
“哈,将军说的是此人啊!”
向朗脸上疑『惑』之『色』顿去,手抚胡须『露』出笑容,给陈恒细细解说起来。
原来宗预不看好刘琦此人能成事,去岁拒绝了李严去荆南的邀请后,北上寻得家人,便安份的当个屯田黔首。
向朗之前为官时,便听过安众宗预的名声。
想请来当左右手,结果他只愿意接受小吏的职务。连续几次邀请后,向朗就知道了宗预的想法,不再强求。
“将军,并非朗屈才,而是宗德艳年已三旬矣,不想在某麾下荒废光阴耳!”
先是有些自嘲,向朗又压低了声音,“将军,此人自幼熟读兵书,为人又严己律下、清廉威严,乃将率之才也。”
将率之才?
呵呵,你小看他了,他是督帅之才!
心里暗地嘀咕了句,陈恒将手指放在了案几上敲着。
宗预在赤壁之战前,便来到了南阳,就杜绝了当『奸』细的可能。既然如此,倒是可以招揽,厚恩结之,倚为心腹。
挥了挥手,让人唤宗预进来,陈恒不等他见礼,便直接扔出一句话,“德艳,某若以汝为别部司马,汝独身去上庸,可招回多少兵卒?”
宗预愕然。
上庸,是他之前为吏的地方。
当年李严南下,许多兵卒也都解甲归田,各自回乡里了。对陈恒直接挖出底细,他的没什么奇怪的。
他的惊讶,是真没见过,这么直接的上官。
不应该来番你谦我让的客套招揽吗?
不过他很快的,就反应过来,纳头就拜,“若将军不以预卑微,委以重任。预聚拢旧日兵卒,可得一千,多则两千。”
好嘛,他倒是如向朗所说,不想埋没了此生所学。
“为何如此之多?”
有些疑『惑』,陈恒挑起了眉『毛』。
旧日刘表在上庸的兵卒,一些被李严带走了,一些投诚了。就算卸甲归乡里的都跟着宗预,也不可能有这个数。
“上庸乃山城,农桑不易,山民多彪悍之辈,皆愿从军耳。”
额。。。
陈恒明白了,所以又敲起了桌几。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取了向朗的笔墨手书一封,盖上自己私人印章后,递给了宗预。
“德艳,文舒,汝二人执某书信,去上庸找廖元俭,为招兵行方便。嗯,招兵不限额数,所得兵卒汝二人平分之。若各得千人以上,某上表为都尉!”
“谢将军提携!”
顿时,宗预与王昶都大喜,拱手称谢。
而旁边一直抚须假寐的向朗,等屋里就剩下陈恒一人的时候,又『露』出了个笑容,“将军好魄力。只是这衣甲粮秣之需,恐怕要头痛一阵子了。”
募兵,是要置衣甲器械和提供粮秣的。一下子招两千人,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唉,是啊!某再去襄阳一趟,看能不能找邓子孝要些来。”
扶着额头,陈恒也有些苦恼。
不过呢,马上的,他就睁开了眼睛,对向朗也回了个微笑,“巨达这是,在为马氏求情乎?”
宜城马家,先前违约,将一半家底资曹休军中辎重,为马谡谋了个参军。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曹休在江陵苦苦支撑,落败也就是个时间的事。
马家这笔投资,算是失败了。
而投到了陈恒账下的马良,直接就是长史,主事一郡事务。两者差异,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是故,马家想再转过来,也不意外。
向朗都年四旬了,那会无的放矢。既然提到了钱粮之事,肯定就是在帮马家搭线呢。
“哈,将军不愧世之狡狐也!”
用称赞来表示自己的意图,向朗探过脑袋,“将军主事南阳,又驻兵于襄阳,还请多体谅治下子民。某可劝说马家,尽出家资,供应着两千兵卒的衣甲粮秣。”
“嗯。。。”
一个鼻音,陈恒捏着胡子陷入沉『吟』。
好一会儿,才抬头,“马氏五常,皆才学过人。让尔等来南阳屯田之地教化黔首吧,先在巨达账下任职。”
他这是答应了。
“喏。朗替马家谢将军不究之恩!”
向朗大喜,刚想拱手称谢,但是被陈恒抓住了手,“巨达,汝为马家尽心尽力,却不为向家后辈子侄谋出身乎?”
要某向家后辈子侄?
向朗苦笑一声,知道陈恒这是要将向家彻底绑上战车了。
还是拒绝不了的那种。
“某胞弟早去,其长子名为宠,未及弱冠。好兵事,颇有勇力,兼德行淑良,或能为将军执戟。”
大爷的,终于扔出向宠了,我都惦记好久了。
“善。让其来南阳吧。”
陈恒起身离席,步出屋子之时还回首来一句,“巨达,汝侄向宠若带来三百部曲,某就让他在中军任职。”
中军,是跟随在陈恒左右。如今只有骑督牛盖,步督之职在毌丘兴去了关中,就一直空缺着。
所以呢,向朗的眼睛就亮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唉,又要夜半赶路了。。。
出了屋子,陈恒看着夕阳已经没入天际大半,叹了口气跨上战马。
雉县,才是他此番的目的。
那里迁来一位名声不显的大才,隐居了数月。
主事情报的陈哲,以为才能一般,所以拖了好些时间才报。
嗯,他姓法。
第二六五章、大势变兮()
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夏三月。
曹老大在赤壁之战的大败,暂时无力威胁其他势力,终于引出了天下大势的变化。
雄踞幽州的刘备,就最为活跃的一个。
因为鲜卑与乌桓两族相争有结果了。鲜卑自檀石槐开始,就分为中东西三部,后来演变为各自为政。疆土东接辽水,西到西域,连绵数千里。
其中,与乌桓相争的,仅是中部鲜卑,疆土从右北平以西至上谷郡。
双方战事正紧呢,栖居右北平以东至辽的东部鲜卑,就从背后捅了三郡乌桓一刀。让乌桓退而自保,将战事画上了句号。
也吹响了刘备进攻的号角。
他以深谙骑战的赵云为督,阎志为副,徐庶为参军,率领以白马义从为骨架搭起的四千铁骑,取道卢龙塞,绕去白狼山,给东部鲜卑来了个长驱直入。
就如当年的霍去病一样,深入敌境一千多里,一路上势如破竹,击溃无数部落。
和霍去病不一样的是,赵云此战不仅是为了扬大汉之威。
更多是为了人口,及牛羊物资。他将沿路鲜卑部落的壮丁,强制征为骑奴随军,分批派军中小校将『妇』孺与牛羊带回幽州。
得到消息的东部鲜卑,放弃了围攻乌桓的意图,仓促纠集了三万骑兵来乌候秦水(后世赤峰市)一带围剿。
很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一身都是胆的常山赵子龙!
得知鲜卑发大兵而来,赵云让阎志引两千骑兵驱逐牛羊为诱饵,临战时放牛羊供鲜卑人抢夺,混『乱』其队形,缓满其马速。
自己则是带着白马义从,埋伏在侧,趁机一举杀出。
此战,赵云冲锋在前,所向披靡。舞着长枪率领骑兵来回凿穿,斩杀无数。一身的白衣白甲皆染成红『色』,连胯下的白马半个马躯都是红的。
三万鲜卑被驱赶入河水中的,相互踩踏而死的,十之有五。再去除投降的,东部鲜卑各部大人清点残兵,很悲哀的发现就剩下五六千骑。
还人人为之胆裂,见到白马都眼冒惧『色』。
自此,东部鲜卑再无力寇略幽州,三郡乌桓对赵云敬畏若天神。
据说赵云率军回到幽州后,不仅以前公孙瓒“当避白马”的名号再度被提及,还有不少士人黔首喊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热血沸腾。
一时间,赵云在幽州的风头无出其右。
也不敢出军营了。
不是因为不少良家子纷纷有样学样的,将战马染成白『色』,前来投军。
而是许多大户人家,将自己的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带着丰厚的嫁妆堵住赵云家门口,死活要塞给他当妾。连年方十一二岁的,都拉出来了!
好吧,名声太盛,也不是件好事。
刘备是很会做人的。
当即让军中小校压着几百鲜卑俘虏,前来许昌献俘阙下。。。。
好嘛,曹老大当即就踢翻了桌几。然后捏着鼻子,一路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让人上表赵云为护鲜卑校尉。
不过呢,刚接受官职的赵云,又被刘备派遣去了辽东。兵锋直指公孙康的玄菟郡而去,沿路还有许多乌桓人自发加入。
说什么是要扬我大汉之威,去攻打扶余和高句丽。
公孙康要是信了,才是脑袋进水了。
马上的,整军备战,双方在昌黎郡拉开阵势,一触即发。
但是呢,先打起来的,却是并州。
在雁门郡的关二爷,得知赤壁之战后,率兵寇于禁驻守的太原郡,双方有来有往的,大打出手。连张燕都率兵来支援。
然后就中计了。
最初,曹老大得了冀州后,命张燕将隐藏太行山的十余万百姓,都带去邺城落户,充实户籍。太行山一度空虚,给了牵招可趁之机。
张燕率军去助战于禁,他便从太行八陉之一的蒲阴陉,杀入了中山国,一举攻破灵丘县,兵锋直指广昌城。
然后他悲催了。
驻守广昌城的人,是曹仁从陈恒那里调走的郝昭。
牵招挟大胜之锐攻城,两个月了,愣是连城墙的垛口都没『摸』到过。而驻守在涞山的陈到,直接沿着古赵长城,杀入了代郡。
也是一路势如破竹,也是以少胜多,一千黑毦军结阵设伏,竟然屠了代郡的两千鲜卑骑兵。临回军之际,还以鲜卑骑兵的脑袋,筑了两座高大的京观。
代郡大惊。
牵招不得已,吐出了灵丘县率军回援。
并州战事就此落下帷幄。
曹仁上表陈到与郝昭之功,皆升迁为将军。据说曹老大还感慨了一句:己吾陈家,南有狡狐,北有黑毦,皆良将也,孤可无忧矣!
关中的战事,就没有那么精彩了。
夏侯渊督军入长安后,与马腾大战了好几场,还是占了不少优势的。但赤壁败北后,他不得以转攻为守。
而马腾因为马超率军去助战张鲁,不想两线作战,也没有来攻击。
不过呢,双方都心照不宣的,分兵攻打各个割据的小势力。如张横、梁兴、杨秋、侯选、程银、李堪、马玩、成宜等人。
这些人就墙头草,双方都担心打起来的时候,被对方利诱给自己背后来一刀。
好嘛,典型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马超如今在汉中。
他攻下凉州了,也成了张鲁的女婿。因为攻击凉州的时候,默许部下杀了开城投降的刺史韦康。
韦康是名声很盛的人,颇有德政,被杀后凉州人莫不凄然愤概。
他的故吏,安定梁宽、南安赵衢就假意归降,趁马超外出征战,将马超的妻儿一刀一个,全给砍了。。。
所以呢,马超心情很不好。又因为连续征战麾下师老兵疲,接手攻打蜀中的战事后,并无战心。升级为外舅的张鲁很理解,让益州的战事也停息了。
这就让蜀中一些有心人,暗自动了心思。
话说曹老大当时率军到荆北,刘璋派出使者致以敬意。曹老大加封刘璋为振威将军,封其兄刘瑁为平寇将军。
因此,刘璋派别驾从事张松到曹老大那里致谢。
张松本来就对刘璋的暗弱不屑,早就有了寻找位雄主来抱大腿,对曹老大是抱着满满的希望的。
只是可惜了,曹老大当时一下子得到了荆北,正骄矜呢,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过张松。
是故,他带着一肚子怒火回到益州,劝说刘璋断绝与曹老大的联系。还时不时的,就对着几位好友,抱怨一番。
嗯,他的好友,其中有一位就是法正。
第二六六章、法孝直()
法正,字孝直。
扶风郿人,名士法真之孙。
因为关中饥荒的关系,与好友同郡的孟达入蜀依附刘璋。
然而作为外来户,蹉跎了近十年,官职也不过是军议校尉,还被他人嫉才所非议着。
所以呢,他和张松成为朋友,很大的原因是都看不上刘璋。
当张松说起曹阿瞒不能礼贤下士,孙仲谋又隔着个和刘璋一样温柔的刘琦,蜀中能依附的雄主也就马腾的时候,他便陷入了沉『吟』。
“子乔兄,汝家中世代居住蜀中,还是莫做此打算了。”
好久过后,法正才出声,“马寿成此人一生对朝廷叛而又降,反反复复,乃唯利是图之人耳,并非可以托付身家之主。”
“唉。。。。”
张松叹息了声,脸『色』落寞无比。
他也是才智过人之辈,哪能看不透马腾此人。只不过是惋惜自己一生所学,全都荒废在刘璋身上罢了。
又是一阵沉默。
暗自踌躇了半响的法正,捏着胡子,压低了声音,“子乔兄,某想辞官取道南阳归乡里。”
张松闻言连忙出声:“孝直,汝乡里扶风为马寿成所据,正与夏侯妙才战火。。。”
但是还没说完,他便脸『色』一怔,也反映了过来,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孝直这是。。。。欲投世之狡狐乎!”
微微颔首,法正承认了。
顿时,张松就急了,直接探过来半个身体,“孝直,愚兄痴长数岁,有些话不得不说。那狡狐不过他人臣子罢了!就算其有赫赫战功,但也受曹阿瞒猜忌。岂不见曹阿瞒得荆北,皆是此人之功,然而督战江陵之人,乃曹文烈乎!”
看着张松眼里的一番好意,法正有些感动。
知道对方一心为自己着想,入蜀以来也是他尽心维护,但是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
“唉,子乔兄,某今岁三十有三矣。”
张松默然。
是啊,法正是建安元年入蜀的,近十年了。空负一身才学,却只能当个闲人蹉跎度日。
大丈夫生于世,当建功立业,朝夕必争!
又能有几个十年可以浪费呢?
“此事,孝直可与子敬商议过否?”
子敬,是法正同郡好友孟达的字。
到底是知交好友,张松终于不再劝说阻止了。
“未曾。某先去观望世之狡狐一番,若能成事,再作书招之。”
法正拱手作礼告辞,也是答谢张松的情谊,“子乔兄,汝『性』情甚刚,还望以后和光同尘,莫非议招祸。正期待着,与兄再相聚之日。”
“唉,某记得了,孝直好生保重。”
就这样,法正以回乡里修缮大父、父亲坟茔为由,向刘璋辞去了官职。而刘璋也就挽留了一番,便放行了。
一来是法正以孝悌为理由的,而且在他势力中属于边缘人。
反正,无关紧要。
不过呢,法正来到南阳雉县都隐居好久了,陈恒竟然没有来拜访。白瞎了他有事没事的,对周边的黔首和士人指导一番,好扬出名声。
难道是世之狡狐不是礼贤下士之人?
还是自己名望实在是太低了,陈恒看不上眼?
法正有些想不通,也有些心灰意冷。
没少琢磨着,要不再等几个月还没等到狡狐来临,就真的回乡里尽孝道得了。
然后呢,阳春三月的时候,陈恒姗姗来迟。
只是,他装隐士的破茅草屋子,竟然被陈恒的部曲给围了!看那四周都是脑袋,连只老鼠过路都找不到缝隙的样子,法正顿时就怒了!
这是来求贤的?
来抓拿『奸』细的吧!
难不成这赫赫战功的世之狡狐,不过是徒有其名耳?
好嘛,活了三十多年的法正,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疑虑。
但是这些膀大腰圆的兵卒,可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在茅草屋前清理出空地了,看那模样是要摆宴席。
是真的要摆宴席。
两张桌几对列中间,还起了个小篝火,正烤着几只雉鸡。还有个兵卒小心翼翼的搬来几个坛子搁在案头上,让法正喉结都不由动了动。
他是好久没有喝到好酒了。
而那个几个坛子,他认出来了,是河东的汾酒。
生为大丈夫,怎能贪口腹之欲!
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法正一脸正『色』的别过头。
却没想到,一个兵卒拿着个酒囊,执礼很恭敬的递过来,“这位先生,在下打扰。将军亲自去河畔挑选鲤鱼为先生做羹汤,或许耽误些时候才到。怕先生等得不耐,特地交代先将此酒囊给先生解渴。”
额。。。。
亲自去挑选鲤鱼,还特地给某解渴的?
这世之狡狐,还是挺会做人的。
嗯,既然如此,某就勉为其难吧。
不二话,接过酒囊拔起塞子,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法正对着嘴巴轻抿一口,有些陶醉,又一下子灌下了一大口。
真香!
哦不对,是好生豪迈。。。。
约『摸』小半个时辰,周边围着的兵卒,都散到更远处。还多了个人,正在把弄着鼎釜煮鲤鱼。
原来是陈恒到了。
“法孝直之名,某久仰了。”
陈恒刚到,便笑『吟』『吟』的先拱手为礼。也不等法正回礼,就直接作出了个请入席的手势,好像他才是此间主人一样。
“不敢。世之狡狐,才是天下皆如雷灌耳。”
法正也是洒脱之人,拱手还礼顺着入席。
心里还来了句:我看你个狡狐,是怎么个礼贤下士。
但是呢,陈恒在席间,一直在左右言他,仿佛特地过来结交的一样。
半句招揽之意,都没有提及。
直到让人宴席散了,才来了句,“孝直乃关中人,不知来此居住可习惯否?比起蜀中如何?”
“将军此问差矣!”
趁着喝了不少的酒兴,法正有些豪情大发,“大丈夫生于世间,但求有所为耳!何处不能为家邪?”
“壮哉!”
陈恒击掌而赞,话锋一转,“嗯,不知某南阳之地,可能让孝直展此生所学否?”
顿时,法正愕然。
说了半天废话,没谈论彼此抱负和才学,就直接招揽的?
岂不闻主择臣,臣亦择主?
某又不是根菘菜,随意许人!
有些羞恼,法正昂起头,斜斜的看着远处的兵卒。
“将军以为将兵围某于此,就能让某效力乎?当某是惜『性』命之鼠辈乎!”
第二六七章、以杀止戈()
“哈哈哈。。。。”
法正的愤怒才刚落下,陈恒便张狂的大笑不止,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言辞。
好嘛,法正的脸变黑了。
他自小在乡里长成,经历过西凉董卓、李傕与郭汜的残暴,『性』格也变成“一餐之德,睚眦之怨,无不报复”的极端,颇有任侠的意气用事。
如今被陈恒肆意笑话,哪能忍得住。
当场起身,手也放在了剑柄上,愤然作『色』,“将军何故嗤笑于某!莫不知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三尺乎!”
大爷的,你那么激动干嘛呢!
陈恒止住了笑容,神情自若的摆了摆手,“孝直,何出此言邪?某之笑,不过是觉得孝直不愿坦诚相待罢了!”
坦诚相待?
某与汝以前又没见过!
法正脸依然黑黑的,依然杵着不说话。
唉,繁文缛节真烦人。
心里嘀咕了句,陈恒起身拱手告了个罪,解释起自己发笑的原因来。
“某虽在南阳,但也知孝直是才智过人之辈,是故亲自来访。而孝直在蜀中不受重视,今来雉县隐居,乃观天下大势,择良木而栖。既然如此,问及孝直是否愿意助某一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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