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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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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为什么救我?”
锦墨不是第一次救莫离,但前一次他砍断马头救下莫离,根本不会危及到自身的性命。
这一次就不一样,他是真正的拿血肉之躯为她抵挡利剑,莫离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锦墨眨眨眼:“我没想到自己会中剑。”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只是如此而已。
莫离轻轻吐出一口气,坐直身体,忽而又觉得失落,空荡荡的。
昏迷之后刚醒,锦墨的声音比平时软,而且慢:“我救你,是因为我不愿你死,也不愿你受伤。”
心里有潺潺的暖意流动,空荡荡的感觉忽然就被抚平,莫离弯起唇,不自觉的笑了。
锦墨并没有留意莫离的情绪,他吃力地抬起一只手臂,欲按在受伤的肩膀上。
中绝杀者必死,锦墨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死呢?
“别碰伤口!”莫离急声制止他:“你身体里的余毒还没有清除干净,这会正用麒麟宝珠疗伤,你好好躺着。”
锦墨的手僵在半空中,声音颤抖重复求证:“真的是麒麟宝珠?”
心藏愤恨
莫离现在才真正相信麒麟宝珠的妙处,尚世胜为了让锦墨做驸马也算是下了血本,最后被她拒绝,心里不定呕成什么样子了。
莫离笑吟吟地解释:“是啊,是麒麟宝珠,没想到吧,你父亲前段时间把它送给了我,因为我并不了解麒麟宝珠是多么珍贵,还不以为然呢。不过你们尚家的东西最后还是救了尚家的人,我拿它来救你的命,也算没白收这份大礼。”
锦墨脸上表情风云际会,喜,哀,怨,在瞬息间变换,怔怔地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莫离鲜少见他喜怒露出形色,不由疑惑,但想到或许锦墨以为他必死无疑,突然又活转回来所以才导致情绪复杂也是常情,就释然了。
想着锦墨受伤疼痛,为移开他的注意力,絮絮的说着:“你父亲后悔把珠子给了我,当时……”
莫离话没说完就愣住,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锦墨的眼睛里竟有水色闪动。
良久,锦墨涩声道:“公主,能不能把麒麟宝珠暂借我一段时间?”
莫离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答:“好……好啊,反正你还要用它拔除余毒。”
“我是说,我的伤痊愈之后,仍旧想借它一用,或许是半年,或许是一年。”
莫离虽然有点舍不得麒麟珠,可是锦墨既然开口了,她还是愿意给,遂故作轻松:“它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东西,你要就拿去吧。”
锦墨长眸中忽然有愤恨闪现,放在被子上的一双手也捏起来紧攥成拳,指节泛出青白之色。
也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肩上伤口迸裂,瞬间血渗出来染红白色中衣,麒麟宝珠也从肩膀滚落床上。
莫离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我去叫御医来!”
含蓄质问
“不用,我很好。”
锦墨拦住莫离,缓缓松开拳,舒一口气,表情恢复温和,看向她的目光甚至比平时多了几分柔情:“陪我说会话吧。”
“你昏迷三天这会一定饿了,我叫人熬了清粥,先吃上一碗,然后再喝药好不好?”
“好。”
莫离并不叫人进来伺候,亲自将麒麟宝珠收到锦盒里,然后搀扶锦墨半坐起身,并在他身后放了几个软枕靠着。
她耳侧垂下的发梢带着清甜的气息掠过他的脸颊,锦墨不由自主抬眸,才发现莫离的脸色有些憔悴,尤其眼圈下面暗青,似乎好几天不曾睡觉的样子。
是为了照顾他的原因么?
锦墨心下一动:“谢谢。”
莫离安置好锦墨,专身去桌子上端来一碗粥,笑道:“是我该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挡了一剑,这会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而且,我可能会死,因为没有几个人知道麒麟宝珠的下落。”
说着,她就恨起来:“那些刺客招招冲着我来,都是必杀的绝技,也不知他们是受谁指使的,待我查出来,一定不放过那个人!”
锦墨不动声色接过碗:“公主已派人查了么?”
“是,这件事把父皇都惊动了,雇凶刺杀储君不亚于谋反,父皇已派人彻查此案,定要揪出主谋给我出气。”
她问:“锦墨,你说那个人会是谁呢?”
室内突然就寂静,只听勺子磕碰了一下碗沿,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莫离不看锦墨的表情,低着头,手指绕着纱裙丝络一圈一圈地打成结,然后解开,然后再打成结。
为君倾心
那天,刺客到最后几乎不避开侍卫的剑,不惜两败俱伤也要刺杀莫离,却因锦墨出示了玉箫而疾身撤退,他们敬畏的态度让莫离不得不怀疑锦墨和刺客是一伙的。
可是,锦墨却又以身挡剑救了她,中绝杀之毒九死一生也是不假,那些刺客事先亦不像认识他的样子,莫离糊涂了。
又或者,只是锦墨的玉箫有特殊含义?
窗外风动林梢,一只蝉鸣久久不息,更令室内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
莫离先开口打破沉默:“王御医说,江湖中只有一个叫影楼的暗杀帮派持有绝杀之毒,可父皇派人查了三天都没有查出关于影楼的任何踪迹……其实,既然是江湖暗杀组织,行动都是受雇于人,锦墨,我信你和刺杀我的主谋无关。”
锦墨迟疑:“你信我?”
莫离凝视他:“是,我信你,因为若没有你,我已经死了两次了。”
“你不逼问我?”
“不,除非你自己愿意说。”
这一刻,她清亮的眸纯净如水,不含一点的杂质,里面没有迷离妖娆,也没有跋扈张扬,就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可以看穿他的内心。
锦墨仓促地闭上眼:“我累了,想睡一会。”
感觉到她清甜的气息逼近,手上的碗被拿开,几个软枕亦挪走,她扶他躺下,盖好薄被,发丝温柔的掠过他的脸,锦墨睁眼:“多谢你。”
她朝他微笑:“等会我叫人伺候你服药。”停顿一瞬,转身走出门。
莫离回到寝殿,打开层层钿盒,从最底层找出一支白脂玉簪,正是她穿越后第一次上街买来的长簪子,温润的玉洁白无暇,却在簪首刻一个“信”字。
将簪子对准阳光眯眼看了片刻,莫离突然咧嘴笑了,脸上飞起红潮,很久都没有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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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之心思
锦墨养伤期间,不止莫离常探望,并吩咐公主府的下人们好生照顾着,就连悔之亦带着滋补的药品常来问候。
悔之每次来都在锦墨房里待上大半天,拿代替姐姐感谢锦墨做借口,端茶送水伺候膳食极其殷勤,开始莫离还不以为意,只当悔之做低伏小习惯了。
可到后来,莫离就隐隐觉出不对劲。
悔之看锦墨的眼神里绝非平常,那温柔的态度,体贴的话语都蕴涵爱慕之情。
少女怀春又故作遮掩的娇羞,对于男子更是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
对这个妹妹,莫离是怜悯的,若她喜欢的人是别人,莫离并不吝啬送上祝福,可她偏偏喜欢的是锦墨……
幸好锦墨这边倒是处之坦然,对悔之仍旧和之前一样疏离冷淡,才让莫离心里稍觉'炫'舒'书'服'网'点。
不该来的人来了,该来的人反而不出现,锦墨受伤中毒的第一天,莫离就派人到楚王府送信,可是尚世胜并没有来探望锦墨,亦不曾派别的人来。
关于锦墨是楚王私生子的传言,莫离信了几分。
管家刘宇已按照莫离吩咐,给落枫院多添派的两个下人伺候,养了几天伤,锦墨渐渐能下床走动就打发了两个下人,仍旧只留落枫院原来的小厮斗儿一个。
可是他不喜欢别人近身,事事自己亲自动手,肩上的剑伤又未曾痊愈,行动难免迟缓不便。
这日在外书房上完课,莫离闲着无事,又去了落枫院,恰好就碰见锦墨坐在窗前自己梳头半天拢不起来。
莫离走到他身后,自然而然地从他手里接过梳子,问:“斗儿呢,怎么不叫他帮你梳头?”
情意悠长
经过刺客刺杀一事,莫离和锦墨之间相处比从前随意多了,好像过往嫌隙已经烟消云散,又或者,从来就没有过嫌隙。
锦墨淡淡道:“我不习惯人伺候。”
莫离一怔,手里拿着梳子帮他梳头也不是,不梳也不是,一时间尴尬起来。
锦墨并没有觉出什么不妥,继续道:“想来公主也不会梳什么复杂的发式,就在头顶挽个髻,帮我用簪子别上就好。”
他自在的语气让莫离唇角弯起来,手顺畅的拂过他的发丝,慢慢地,一下一下的梳着,束成一把,盘结到头顶,问:“你的簪子呢?”
锦墨伸手朝后递上一支木簪。
莫离咬唇:“这个不好。”
稍稍犹豫,她从自己的发间拔出“信”字白脂玉长簪,别在锦墨头顶的发髻上,固定一下,松开手。
这簪子原本就是男式的,也不知为何,自前几天拿出来后她一直戴在头上,这会恰好给锦墨用上。
锦墨转头,温和微笑。
这场景太诡异了,真像是老夫老妻啊。
莫离顿悟,脸上火烧火燎不敢抬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怎么就莽撞到如此地步呢?!
锦墨静静地望着她脖颈浮起潮红色,那些细碎的发丝在轻漾,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气氛,他的语气却依旧平静无澜:“公主……事先我是知道这次刺杀任务的。”
莫离没反应上来:“啊?”
“可是真的亲眼看到那些剑刺向公主的时候,我后悔了。”
好半天,莫离才“哦”了一声。
傻莫离啊
“很抱歉让公主受惊一场,影楼专做杀人生意,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是谁出钱要取公主的命,请恕我不能告知。”
锦墨说这些话的时候淡然至极,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莫离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锦墨淡淡笑道:“或者还有一个办法,公主可以叫人将我抓起来,严刑拷打之后,我受刑不过,指不定就招认买凶的雇主是谁。”
“啊,那个……反正我也没事……你倒是差点死了……那个,就算是杀手,也要遵守职业道德,你不说买主是谁,很正常……嗯,那个……这件事就算了。”
莫离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大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说完了,又有点困惑:“你真是影楼的人?”
“是。”
“你是杀手?”
锦墨以手抵唇轻咳一声:“嗯……可以这么说吧。”
“其他刺客不认识你?”
“……他们只认得我手里的玉箫,不到万不已,我轻易不将玉箫示人。”
对啊,锦墨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
“楚王的世子是个杀手……”
莫离使劲地搓搓脑门,努力适应这个惊天的事实,好歹,锦墨这也算是推心置腹,她必须表示一下才对。
“那个,嗯,谢谢你。”
换锦墨困惑:“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而且主动和我说这些话。”
锦墨点点头,半晌无语。
两个人就这样,你呆呆地看着我,我呆呆地看着你,忽而相对而笑。
锦墨的眼睛微微弯起来,笑意抵达眼眸深处,璀璨星闪。
鸠占鹊巢
锦墨的眼睛微微弯起来,笑意抵达眼眸深处,璀璨星闪。
一霎时,莫离听见春水破冰,万物复苏的声音,从最初认识锦墨到现在,积累的隔阂猜忌突然就消散无踪。
锦墨添茶,动作流畅闲雅,水线缓缓地倒进雨过天晴色茶盏,细小的水珠子在透进窗户的阳光下飞溅,窗外枫叶娑娑,蝉儿鸣喃,夏日午后的风慵懒醉人,不知不觉改变了一些东西。
“公主,我想求公主一件事。”
“什么。”
“我受伤的事想必楚王府的人都知道了,我母亲原本身子就不好,我想回家看看她,免得让她担心。”
“好啊,你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
“我想请公主和我一道回去。”
心突地一跳,莫离抬眸。
“我母亲和父亲多年失和,因此我也不受父亲待见,有公主和我同去,我父亲他起码不会给脸色看,公主可愿意?”
家中隐私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袒露,锦墨神色淡然,只是陈述事实,并不觉得尴尬。
莫离才知道自己多心了,锦墨只是需要她撑场面而已,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
如此而已……对于她,只是举手之劳。
“好,我跟你去。”莫离爽快答应。
长公主登门拜访,楚王尚世胜着朝服,携家眷接迎。
莫离有心要见识昭玥第一美人白妙心的风采,特意将楚王尚世胜旁边的女子多看了几眼,不禁有些失望。
也算是个美人吧,锦衣绣服满头珠翠,眉目精致丰姿妖娆,三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象二十多岁,可是要论第一美人的名头,就实在过誉了。
美人身后就是和莫离打过一次交道的尚御城,此刻恭恭敬敬跪拜长公主,眼风抬起流露怨毒,倒让莫离哑然失笑
——真是个沉不住气的公子哥。
众人拜完长公主,锦墨上前恭恭敬敬抱拳:“父亲……二娘。”
欺人太甚
原来那美人是尚世胜的小妾刘氏,尚御城生母,而并非白妙心。
尚世胜见着长子并无喜色,只冷哼一声。
刘氏倒是堆砌出满脸假笑,亲亲热热地“嗳”地答应:“看看,更俊俏出众了,可见公主府比家里住着'炫'舒'书'服'网'养人,先前我还不放心,要王爷接你回来呢。”
没来由的,莫离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尚御城亦来拜见他多日不见的兄长,草草抱拳,神色倨傲,一句“大哥”叫的不情不愿,声音几不可闻。
锦墨不计较的淡淡一笑。
这一家人真有意思,父子兄弟见面就和陌生人一样冷淡。
莫离此来楚王府,仪仗随扈一个不缺,洋洋洒洒半里长的队伍,在楚王府会客厅外面站得严严实实,旌旗遮日皇家气派彰显,就像是专门来示威的。
被迎进楚王府会客厅,莫离坐首位,尚世胜左侧作陪,其他人都是站着的,大厅只闻茶杯轻磕之声,不闻人语,气氛十分压抑。
莫离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左顾右盼打量众人反应,全无拘束之感。
尚世胜终究忍不住先开口:“不知公主此来有何见教?”
莫离笑吟吟地回答:“锦墨世子前些天受重伤险些丢了性命,他心里十分惦念家人,伤一好就闹着要回家看看。楚王也该知道,我对世子的要求无所不应,就陪着他来了,却不想,大伙都好端端的没病没灾,难为他白白地担心一场。”
莫离连讥带讽,说的尚世胜和刘氏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唯有尚御城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不是没死么,我们没空管不相干的事。”
锦墨在这个家里居然是不相干的事?
曲膝卑微
莫离错愕,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站在她身后的锦墨,她实在担心锦墨受不了尚御城的轻蔑。
却不想,锦墨神色未动,似乎早料到会有这种对待。
莫离暗暗咬牙,就算锦墨是私生子又怎样,他生在尚家,长在尚家,二十多年相处,父子之间,兄弟之间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尚御城欺人太甚!
莫离一心要为锦墨出头,沉下脸:“楚王,我倒不知贵府的家教无礼到如此地步,你身为朝廷命官,就是这样言传身教的么?二公子这句话我听不懂,请给个解释!”
尚御城嗤地一笑:“公主要什么解释……”
“御儿,休要无状,还不快快给公主赔礼?!”
尚世胜打断尚御城未说完的话,却没有真要尚御城给莫离赔礼的意思。
他径直道:“公主,恕臣管教不严。关于犬子锦墨受伤一事,我做父亲的自然寝食难安惦记着,不过想着犬子在公主府养伤不会出什么意外,这才没有前去探望他,也是怕打扰公主受惊后静养。”
尙世胜说完,招手叫锦墨:“锦墨,你过来。”
锦墨走到尚世胜面前,弹袍曲膝,跪地低头:“父亲。”
看到他的动作,没来由的,莫离心下一抽。
楚王目光炯炯注视锦墨半晌,慢慢道:“你的伤可痊愈了?”
“是。”
“这些天我亦是担心,伤痊愈了就好,你不会怪我没有去探望你吧?”
“不会。”
“你母亲现在很好,待过些日子,我接你回来,你们母子就团圆了,你且安分地在公主府住着,不要让你母亲失望。”
“是……多谢父亲。”锦墨头垂的更低。
莫离再也忍不下去,她无法接受这样卑微的锦墨。
看人脸色
楚王府是锦墨的家啊,他是楚王世子,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可是一踏进楚王府,他就像变了一个人,谨小慎微处处看人脸色,这还是那个从容不迫的锦墨吗?
“楚王,我想去陪锦墨去看看王妃,她在什么地方?”
莫离站起身,出言打断父慈子孝的场面。
楚王很意外,疑惑地看一眼莫离。
锦墨赶紧跪前几步,引开楚王的注意力,亟亟地解释:“父亲,我已多月未曾见着母亲,所以才特意央求公主许我回家。公主只是顺便出门散心,并没有别的意思。还望父亲成全做儿子惦记母亲的孝心。”
莫离僵在当场。
半晌,楚王才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锦墨这是做什么,你探望母亲人之常情,我岂有不准的道理,让公主听见了,还以为我不通情理。”
锦墨脸色大变,竟有惶急之色:“父亲……”
“你去吧,不过你母亲身子不好,你陪她说几句话就算了,不要打扰太久。”
“是。”
锦墨如释重负,缓缓站起身,朝莫离抱拳:“公主,请随我来。”
莫离再不敢多说一句话,担怕自己一片好心又办坏事。
楚王府翠木仓笼轩昂华丽,莫离跟着锦墨走穿堂云廊,经过好几处院落,走了很久才在王府最北边的一所小院门口停住。
莫离前后打量,实在不敢相信这个高墙长满青苔,从外面看就觉阴暗潮湿的院子就是楚王妃所住的地方。
可是陪他们同来的楚王府家奴已经敲响油漆斑驳掉落,分辨不清本来颜色的大门门环。
立刻就有人答应开门,出来的却是两个侍卫,见着锦墨愣一下,懒懒抱拳:“世子。”
锦墨“唔”了一声:“我来看看我母亲。”
侍卫冷言冷语:“世子可得到王爷应准?”
美人妙心
家奴忙道:“世子是陪公主来了,方才王爷已同意了。”
侍卫便躬身让路,请锦墨和莫离入内。
莫离【恍【然【网】明白,原来锦墨的母亲竟是被侍卫看守着,没有半点自由。
莫离灵机一动,对跟来的家奴道:“你们都无需跟着,我见着王妃说几句话就走。”
家奴为难:“这……”
莫离冷笑一声:“怎么,楚王难道不放心本公主?本公主与人说话,你们在跟前象什么样子!”
被莫离慑人的目光逼迫,家奴喏喏退后,不敢言语。
院落并不大,且屋宇陈旧简陋,小小的院子杂草丛生,连公主府下人住的房子都比这里好几倍。
莫离暗骂楚王刻薄,只不好在锦墨面前流露出什么。
默默地跟着锦墨走近其中一间屋子,推开门,一股子霉味扑鼻,呛得莫离连连咳嗽,半天才看清昏暗的房间尽头垂着青布帐子,帐子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锦墨已疾步走到床边,哽声道:“母亲。”
好半天,都没有听见人应声。
莫离站在锦墨身后,可以清晰感觉到他身体在发抖,缓缓跪地:“母亲,墨儿来看您了,您说话呀。”
莫离大大的吃了一惊。
难以置信,床上躺着的面色枯黄,两颊深深地挖下去,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的人就是锦墨的母亲,号称昭玥第一美人的白妙心!
可是锦墨丝毫不觉得床上的病人面目可怕,他把脸贴在病人手心,喉咙滚出压抑地呜咽,反而让听的人撕心裂肺的为他疼。
莫离根本做不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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