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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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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轻咳一声,朝莫离抱拳:“在下姓尹,名怀瑜。与困境中得姑娘伸手援助,心下感激,请教姑娘芳名,来日也好报答。”
莫离没有心情说话,阿如恼了,柳眉倒竖:“你这先生太奇怪了,哪有不认识就敢问姑娘芳名的,还是书生呢,真正无礼!”
忘生姑娘
尹怀瑜依旧好脾气,连连作揖:“姑娘从山上下来,想必也是信佛的,佛说想见即有缘,在下于荒郊野外得姑娘援助,更是一种缘分,问名是礼貌,何来失礼只说。”
又朝莫离道:“在下姓尹,名怀瑜。”
他一双乌目灼灼,煞是诚恳的注视莫离,若不报名反而显得小家子气,莫离只好敷衍:“我叫忘生,这是我的丫鬟,阿如。”
天边雷声阵阵,闪电划过破损窗棂,尹怀瑜表情微微僵凝,转瞬又笑的温和如故,抱拳:“原来是忘生姑娘和阿如,失敬失敬。”
尹怀瑜彬彬有礼,阿如不好板着脸,不情不愿的欠身:“尹先生。”
“忘生姑娘是本地人氏么?”
“……算是吧。”
“姑娘是上山还是下山?”
“下山。”
“那么姑娘见过高僧了,不知他有何过人之处?”
火光明亮,照在脸上通红本属正常,因此阿如和尹怀瑜都没注意到莫离的神色已经不对,见她半天不说,还以为她在沉思。
好半天,莫离才回答:“其实我并不信佛,高僧说的话太深奥,我没听懂。”
尹怀瑜并不失望,又问:“在下初来安宁府,不知安宁除了菩提寺,还有其它名胜古迹么?”
莫离勉强笑笑:“我很少出门,不知安宁有什么名胜古迹。”
尹怀瑜锲而不舍的本事无人能敌,继续拉扯话题:“姑娘住在安宁府城内么?”
“是。”
“太好了,在下就在城内安福客栈落脚……”
阿如打断尹怀瑜的话:“好什么好?安宁府大的很,等雨停了下山,大家各走各的,尹先生不必套近乎。”
尹怀瑜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受欢迎,讪讪住嘴。
屋内柴火燃烧噼啪作响,在这样风大雨急的夜晚,与陌生人同处一室,让人不禁生出天涯沦落的怆然。
如中疯魔
火苗在莫离眼中窜动,炙烫的温度让人喘不上气,她按住自己的脖颈,大口呼吸,突然道:“尹先生,你家中可有父母双亲?”
“……有。”
“他们对你管束严格么?事事都有规矩,你必须这样做,那样做不对,路不能多走一步,话不能乱说一句,不然就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他们耳提面命,日日教导,可是你还是做错了很多事,虽然你曾经想做的事更离谱。”
尹怀瑜动容:“忘生姑娘……”
阿如终于觉出莫离情绪不对头,欲伸手按她额头试温。
莫离偏头躲开阿如的手,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突然用力推开。
门扇太破旧,轰然倒于雨地,泥水和雨水飞溅,闪电划过,照见莫离脸色赤红,似血凝出来一般。
阿如急忙跟上去拉她,被一把推开。
莫离一步步走到院子里,风鼓起衣裙,雨砸在脸上,片刻头发浸湿,水珠顺着发丝纵横,似泪滴落。
仰着头,几道闪电将暗灰苍穹撕成碎片,莫离哈哈大笑,忽而伸手直指天空,厉声道:“老天,你不长眼啊!天降大任于斯人,为什么选择的人是我?为什么?!”
顺着她的手指处,一声惊雷炸开!
阿如惊骇莫名,冲到莫离身边拉她:“姑娘,快回屋里去……“
莫离固执的甩开阿如,如中疯魔指着天空,泥水溅脏衣裙,她丝毫不觉,只是困兽般的乱走,不知是愤怒还是绝望。
阿如急声大喊:“穆青穆耳,出来帮忙啊,快看看姑娘怎么了?!”
穆青穆耳和侍卫们应声而出,待看到莫离的情形,皆慌了,一群人涌上前,又不敢下手强拉,只急声劝:“姑娘,有话进屋慢慢说,外面都听着呢,这么大的雨,求您进屋好不好,求您了!”
然而莫离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是质问:“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不是别人……”
痴梦一场
莫离时而望天怒喊,时而低语喃喃,整个人处于恍惚之中,对周遭一切置若罔闻。
她在宫中装疯,穆青等人都没见过,可这回大家尽皆慌神,怕莫离这次是真疯了。
院子里诸人狼狈,谁都没注意到尹怀瑜亦冲到雨地里,痴痴凝视莫离狂态,眼中尽是苦楚,几次想靠近莫离,又生生的止住脚步,双手暴起青筋死死攥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做出失当举止。
莫离不停的嘟嘟囔囔,到最后,诸人仔细听,居然象是一支曲子,她唱的断断续续:
……说尽了只剩一杯酒
……若醉了不过一滴泪
……看你不由衷的样子
……任时间风干眼泪却磨不掉孤独
我不怕红尘可笑……笑不尽无聊
谁能够穿过岁月不老……眼泪于谁去凭吊
谁又能知道……若与你痴做一场梦也好
反正最后是忘掉……谁忆今朝笑
何苦追问着情犹难了……不如把一杯高歌
我放声的歌谁能听到……谁又能够与我……附和
莫离的歌声并不动听,可是她杜鹃泣血般,唱的自己眼中赤红,旁人恻然。
穆耳大吼一声:“我去杀了那个贼秃驴!”翻身就往院子外面跑。
穆青又急又气,喝到:“穆耳你给我站住,你找谁去?”
“姑娘上山前还好端端的,什么高僧,呸!贼秃驴鬼鬼祟祟的不让咱们跟着进禅房,谁知道他说了什么话,害姑娘变成这个样子,我杀了他!”
穆耳急吼吼的跑远,穆青追不上,跺脚叹气,仔细一想,又觉得穆耳说的有些道理,只眼前情势该如何了结,让他头疼不已。
一群人围着莫离转圈圈毫无办法,眼看莫离的衣裳已经湿透了,穆青不得已壮胆,喝令阿如一起拉莫离回屋。
怎奈莫离疯狂中力气大的离谱,穆青阿如毕竟怕弄伤了她,不敢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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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
求你别走
万般无奈,穆青扑通跪地,磕头道:“姑娘,您有什么想不开的请告诉属下,属下虽愚笨,但只要您一句话,属下粉身碎骨也是愿意的!”
顿时,一群人呼啦啦跟着穆青跪地,劝:“姑娘,请您回屋避雨!”
估计这一声齐吼起了作用,莫离的神思终于被拉回来一些,眼睛有了焦距。
她慢慢的低头,环视雨地里跪着的十几个人。
一个个铁血汉子全身上下滴着水,跪的笔直,目光殷切望着她,似乎,她对他们无比重要。
莫离咧开嘴惨笑:“你们……你们不该对我好,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不是……”
“姑娘,属下等人誓死追随姑娘!”
这声喊,让莫离身体发抖,她指着他们,一个个的指过去:“走,我不想看到你们,不要跟着我,走啊!”
声嘶力竭,莫离已经痛苦的无法自处了。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受不了太多的恩惠,而这些恩惠逼着她走向不归路。
乾安帝如是,韩相如是,沈竹青如是,承泰如是,还有许许多多的文武大臣如是,若给予,必然要讨回,她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若不知道回到现代社会的方法也就罢了,而现在已经知道,她想回去,却又如何回去?
这些人是在逼她呵,逼她留恋不舍,回去不得!
莫离矛盾,将一个“走”字说的无比残忍,让穆青红了眼圈:“姑娘……”
“好,你们不走,我走!”
莫离暴跳如雷,大踏步往院外走,诸人没料到这个结果,皆愣在当场。
一人身影闪出,至莫离身后忽然挥手砍下,诸人惊呼中,莫离软软倒在那人怀里。
他在她耳边说:“不要走,求你……”
莫离被尹怀瑜击晕倒不打紧,只是被穆青等人带回明月居,发烧说昏话整整闹了一夜,将穆青等人吓得半死,派出侍卫四处去请大夫。
中邪昏迷
安宁府有名的大夫全被请来,对莫离病情束手无策,有说她中暑的,有说有说她高热不退是寒症的,有说她自娘胎就有弱症,此际旧疾发作。
一连几天汤药针灸不停,大夫来来往往不绝,然而莫离病情丝毫不见起色。
竟有大夫劝阿如穆青准备后事,阿如穆青一气之下将他们赶了出去,又派人去周围州府另请高明大夫。
新请来的大夫亦是开了许多不顶用的药方,明月居到处都是苦药味,人人愁云惨雾相对无言。
莫离高热不退,昏迷中不停挣扎呢喃,严重时大声哭喊,非常痛苦的样子,没有人能听懂她的话,更不知她需要什么样的安慰。
渐渐的,侍卫们中间就有流言传到穆青耳朵里,说是莫离在菩提寺见到的高僧是妖僧,给她下了蛊,莫离的症状是中邪的症状。
莫离病倒在床,阿如穆青,想给承泰报信,又怕被责骂没有照顾好莫离,而且关键时期,莫离重病的消息若传到楚州,必然引起军心动摇。
可要不告知承泰,莫离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两个人就是把命赔上也担不住干系。
阿如承泰左右为难,焦头烂额之际,心里便慢慢的相信了那些流言——穆耳事发当时回头上山算账,那高僧居然不见了,不是捣鬼心虚又是什么?
穆青派侍卫去将菩提寺方丈戒啧抓来,追问青云下落,无奈戒啧只说青云是游方高僧,借住菩提寺,莫离离开当夜青云就告辞了,他也不知青云去了哪里。
无论穆青如何威逼利诱全不顶用,戒啧一口一个不知道,穆青病急乱投药,又逼戒啧给莫离驱邪。
戒啧两手一摊:“贫僧不会。”
险些活活气死穆青。
悬赏术士
眼看莫离昏迷四五天,呼吸一天比一天微弱,穆青已经准备写信告知承泰的时候,穆耳那个浑人却想出一个浑办法,说要在城里招贴重金悬赏告示,指不定就有江湖术士能治好莫离的病。
阿如穆青一商量,当即拍板写告示,出白银千两悬赏术士。
说起来阿如和穆青也算是有见识的,却被莫离的病逼得乱了章法,告示贴满全城每个角落,很快就有术士巫婆登门,一时间明月居香烟笼罩到处跳大神。
术士巫婆们持桃木剑,摇着灵铃,口中念念有词在主屋四周抓鬼,寝室内的莫离似乎感应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抱头撞墙哭喊惨叫。
阿如拦不住莫离,只好爬上床用身体挡着由她撞,末了,抱住莫离放声大哭:“公主……公主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穆青,你快想想办法啊!”
穆青吓得魂飞魄散,抖着手乱转圈圈:“姑娘……这可怎好,可怎么好……”
主仆三人哭的哭,喊得喊,劝的劝,正闹得厉害,侍卫又在门口禀报:“穆总管,尹先生求见。”
穆青烦躁道:“尹先生是谁?无关人等都撵出去,不见不见!”
“就是那天在山上拦住公主发疯的那个书生,他看见了悬赏告示,说有法子治好公主的病。”
穆青一听迅速开门走出去:“快请!”
跟着侍卫未走到大门口,果然见尹怀瑜一身月白长衫,负手站在照壁前,似在参详照壁上的四季花卉。
穆青抱拳:“尹先生。”
尹怀瑜回转身:“你是……”
“哦,在下明月居总管穆青,上次多亏先生出手拦住我家姑娘,明月居上下感激不尽,怎奈我家姑娘回来就病倒了,大伙竟未来得及向先生致谢。”
“一点小事,举手之劳而已,穆总管不必客气。”
穆青苦笑:“对先生来说是小事,当时大伙都懵了,要不是先生遇乱不惊,还不知我家姑娘要闹出多大的事来。”
装神弄鬼
尹怀瑜不动声色,问:“穆总管,今天出门,突然发现街上有许多贵府悬赏江湖术士的告示,你家姑娘病的很重么?”
穆青叹气:“我家姑娘自那天回来就病了,至今昏迷认不得人,我等折实无奈才出此下策,让先生见笑了。”
“那天你家姑娘淋了雨,发热症属于正常现象,为何要请术士呢?”
“这……已经请过许多大夫为姑娘诊治,丝毫不见效,先生,那天的情形您也亲眼看到,说实话,在下伺候姑娘时间不短,还从不曾见她那样失态过,姑娘在菩提寺见过妖僧还未出山就神志不清,回家后发作的更厉害,在下……在下怀疑姑娘是中邪了。”
尹怀瑜黑眸微闪,沉吟道:“在下略通岐黄之术,穆总管若是不嫌弃,可否让在下见见你家姑娘,或者能找出症结所在。”
穆青这会已经不挑剔为莫离看病的是谁,只要能治好,就是恩人,当下抱拳:“有劳先生了。”
两个人往内院走,越靠近主屋,术士巫婆乱纷纷作法的声音越清晰,尹怀瑜的眉头皱起,待听见一声惨叫时,他脸色顿变,失声问:“谁在喊叫?”
“是我家姑娘。”穆青连声叹气:“今天似乎病的更厉害了……”
话未说完,尹怀瑜已经大步走到穆青前面,仅从背影动作就可看出他的焦灼情切。
那天莫离在雨地里发狂,穆青和众侍卫们吓傻了,要不是尹怀瑜果断出手砍晕莫离,还不知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
雨一停,大伙立刻抱着莫离上马车回明月居,忙乱中,谁都没注意尹怀瑜什么时候离开的,此际再见他急人所急,穆青越发感激,匆匆跟上去领路,道:“尹先生,请走这边。”
进主屋院子,满满当当的术士巫婆装神弄鬼,手里举着各种道具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尹怀瑜顿住脚步,脸色铁青命令穆青:“还嫌你家姑娘病的不够重么?把这些人立刻赶出去,院子周围保持安静,谁都不许发出惊扰声音!”
奄奄一息
穆青一愣:“这……”
蓦然觉出自己反客为主用词过于严厉,尹怀瑜抵唇轻咳:“……病人最需要的是静养。方才穆总管也说过姑娘今日病的更厉害,请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些人闹的?”
穆青还在犹豫。
尹怀瑜又劝:“不如穆总管先叫这些人散了,待在下为姑娘诊治后若还无效,再让他们驱邪也不迟。”
“好……吧。”穆青挥手,吩咐侍卫叫术士巫婆暂时退出。
院子里登时清净,穆青领着尹怀瑜至主屋寝室门口,先在外面提声道:“阿如,有人来探望姑娘。”
片刻,阿如在里面道:“穆总管,请人进来吧。”
穆青赶紧撩起竹帘:“尹先生请。”
尹怀瑜顾不得端详起居布置,径直进里间卧室,疾步走近,未到床边,已然僵在当场。
在山上,莫离虽然神志不清,可是眉目如画肤色健康,她生机勃勃,会生气,会发怒,会喊会闹。
而现在躺在床上的莫离嘴角起一层白皮,眼圈乌青肤色煞白,除了胸口起伏证明还有微弱呼吸外,短短四五天变化之大,宛如两个人。
尹怀瑜因为震惊完全呆住,阿如认出他,不由疑惑:“穆总管,他来做什么?”
穆青解释:“尹先生通医术,在街上看见外面张贴的悬赏告示,特来为姑娘治病。”
阿如“哦”了一声:“正经大夫都没法子,他一个书生行不行呀?”
穆青叹气:“事到如今,试试吧。”
穆青做了个请的手势:“尹先生,请给姑娘号脉。”
尹怀瑜毫无反应,穆青又催:“尹先生……”
阿如不耐,跳下床推尹怀瑜,压着嗓子喝道:“你发什么愣!”
尹怀瑜恍若梦中惊醒:“啊……好,我试试。”
阿如好容易安抚住莫离,怕她被吵醒了又闹腾,便在一旁帮忙。
条件苛刻
因方才已经/炫/书/网/整理好莫离所穿的中衣,又盖着薄被,不怕生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阿如坐在床边,扶出莫离的一只手托在腿上,小声道:“就这么看罢,姑娘好容易睡着了,尹先生动作轻点,莫惊扰她。”
尹怀瑜定了好半天神,方才把自己的三指按在莫离的脉位上。
触之便觉得热烫。
莫离在昏迷中眉头紧紧皱着,垂下的睫羽投下深重的阴影,越发显得脸色白的几乎透明,甚至能看到青色血管。
她那么脆弱,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然而她又有超出常人的坚韧,高热五六天,突然睁开眼,唇角微动,吐出一个字:“滚!”
尹怀瑜手一抖,被莫离杀气腾腾的目光击中,唯有苦笑以对,表情僵硬之极。
听莫离清晰的说出一个字,阿如穆青尽皆扑倒跟前:“姑娘!”
然而只是病中胡话罢了,莫离的眼睑阖上,又是无声无息。
阿如失望之余,不由哽咽:“要是在帝京就好了,至少御医的医术比什么乱七八糟的江湖郎中强些。”
穆青尴尬地瞅瞅尹怀瑜:“尹先生,这丫头急了,请你莫介意。”
尹怀瑜丝毫没有介意的意思,为莫离切完脉,缓缓收手,沉吟道:“穆总管,若在下说可以医治好你家姑娘,是否能答应在下提出的要求?”
穆青愣神:“真的可以治好我家姑娘?”
“是。”
穆青大喜:“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我们没有不应承的!”
“在下要求四周不能再有术士巫婆出入,且诊治的几天内,在下要住在主屋,时刻观察姑娘病情。”
穆青尚未说话,阿如先沉不住气:“孤男寡女如何能共处一室?我不同意!”
尹怀瑜似乎料到阿如会这么说,站起身,挥手探轻弹月白长衫:“那好,请恕在下告辞。”
穆青急拦:“等等,尹先生,您确定真能治好姑娘的病?”
“是。”
任凭处置
阿如则不退让:“凭什么相信你,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你一个书生,说不出个道道来,我不会信你。”
尹怀瑜淡淡笑道:“你爱信不信,在下只有一句话,你家姑娘淋雨发热事小,心病才是关键。试问,五六天了,请来的大夫找到姑娘的病因么?”
阿如低头细想片刻,迟疑再问:“尹先生如何知道姑娘得的什么心病?”
尹怀瑜慢慢踱步到窗边,望着阳光下翻飞蹁跹的蝴蝶出了半天神,才缓缓言道:“在下也不知……”
阿如气急,险些说出难听话来,被穆青死死拦住:“听尹先生说完!”
尹怀瑜声音萧索:“你家姑娘昏迷不醒,热症只是其一,大约她自己不想醒过来才是关键……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在下愿意倾尽平生所学试一试,治她的病根,解她的心结。”
他转过身:“两天,在下只要两天时间,若还不能使忘生姑娘醒过来,要杀要剐任凭你们处置。”
阿如穆青皆愣住。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尹怀瑜竟愿送上门一命换一命,他是书读傻了还是自信医术高明能够起死回生?
尹怀瑜一身准备出远门的简单装束,月白长衫纀头束发。
他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书生并无两样,普普通通的五官长相,只身材挺拔些,一双眼睛清澈些。
然而正因为他那份难得清澈,让人产生信服感。
阿如,幼年吃过苦,被昭玥宰相韩明忠收养,后被承泰送给长公主做丫鬟。
跟随长公主做了几年贴身丫鬟,阿如并不是没见识的,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尹怀瑜,找不到任何破绽。
或许……尹怀瑜真的能治好姑娘也未可知。
那就试试吧。
——死马权当活马医……阿如和穆青脑子里涌出同样念头,各自心惊又强迫自己生生压住那不祥的感觉。
生死线上
见阿如穆青同意,尹怀瑜当即要来纸笔写下一付药方,让他们派人去抓药。
穆青又问清楚尹怀瑜住宿的客栈,让侍卫将他行李一并取回。
莫离所住的主院闲房很多,因要及时照顾她,穆青把尹怀瑜的房间安排在主院一侧的耳房里。
尹怀瑜并不关心自己的落脚地如何,一下午守着莫离,视线片刻不离,观察她的动静。
他的开的药熬好了,阿如强灌莫离喝下去小半碗,两个时辰过去莫离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只脸色转为潮红。
阿如心中焦急,直问:“尹先生,这药真的有用么?”
尹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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