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上仙大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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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天宗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商路问个清楚。”

第148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20）（）　
京城路途遥远，我们几人翻过高山荒野，走过凄凉草原，天黑走到天亮，天亮再走到天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终于是走到了京城。

　　　　玄天宗好不容易赚的钱也最终在这趟行程中，把钱全部都花光了，什么也没有剩下，我们三只妖怪硬是靠着野草野果硬生生熬过了这段时光。

　　　　京城近在眼前，格局比我所见过的所有城市都要辉煌壮丽，就连城门都比我之前见过的还要广阔不少。

　　　　今日的京城门口吊着一个白色的花环，将整个城市蒙上了一层低沉压抑的气氛。

　　　　“这里怎么了？为什么在城门上挂一个花环？”

　　　　我侧着脑袋，一边偷看着玄天宗的脸，一边问道。

　　　　玄天宗笑了笑，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分明，说道：“这是这里的习俗，京城的贵族们去世了，就会在城门上方挂上一个类似的花环。”

　　　　说罢，找到一位城中的老伯，问道：“这位老人家，请问这京城之中是何人去世了？”

　　　　老伯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这做事的，是商家的大公子商路，前几日刚刚去世。好好地一个年轻人却染上了这种怪病，弄得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惜了。”

　　　　“商路？”

　　　　我觉得自己耳朵有些听错了，“商家的商路？”

　　　　老伯点了点头，“可不是嘛。年纪轻轻的，可惜啊。”

　　　　“怎么会？他明明几个月之前将松萝姐姐放逐到望城……为什么？”

　　　　我有些不能理解，脑子好像被人用铁锤狠狠地锤了一下，有些昏昏沉沉。

　　　　老伯疑惑地说道：“什么几个月前？商家大少爷的病情整个京城都知道，京城所有的大夫都帮他看过，无法根治他的怪病，只能通过药物来不断维持生命。人家大夫都说了，他这病是先天形成，最多活不过二十四岁。”

　　　　“活不过二十四岁？那岂不是和松萝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生命就已经所剩不多？”

　　　　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表情说完这些话的，因为细思极恐，越说越觉得恐怖。

　　　　“松萝？你说的可是那商家二少奶奶？”老伯用手比划着，说道：“那可是商路大少爷临死前最惦记的女人啊，只可惜在他临死之时，那女人却不在他的身边。”

　　　　事情的突然转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下一步的行动。

　　　　明明已经答应好了松萝姐姐，要帮她起商路讨个公道。

　　　　结果到了京城却发现，松萝一直惦记的那个商路，其实已经死了。

　　　　死于疾病，而且他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也就是说，他大抵已经算好了自己的死期。

　　　　玄天宗觉得，既然来都来了，那还是去商府看一看，用魂眼应该能看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才能给松萝一个交代。

　　　　我一直觉得，商路是不爱松萝的，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承受孤独。

　　　　但是现在，我却反倒是迷茫了。

第149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21）（）　
到了晚上，玄天宗才带着我们三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商府。

　　　　“为什么咱们不白天去？晚上偷偷摸摸地像做贼似的。”‘

　　　　月儿低垂，隐隐约约的透过云层露出半个脑袋，洒下一片淡淡的暮光，凄凄惨惨，破有一分孤寂哀伤的感觉。

　　　　玄天宗侧着脑袋笑了起来，月色照耀在他脸上，眼睛好似天上斑驳的星空，漆黑通透，闪耀着光泽。

　　　　“白天阳气太重，到了晚上，商路的灵魂才可以被你的魂眼所感知到。”

　　　　玄天宗说道。

　　　　宫阙补充道：“这种事情，你要是白天去和那商府的人说，‘我要看一看你们大少爷的魂’，那商府之人，估计会拿棍子将咱们打出来。”

　　　　“哪一个是商府？”

　　　　“府邸之上绕着白绫的那一所。”

　　　　玄天宗给我渡了一点法力，正好让我轻轻越过商府高高的围墙。

　　　　惨白的月色下，商路的魂魄逗留在一所小院，里头盛开着红花，在风中凋零飘落，蒙在地上，宛若一条艳丽的毯子。

　　　　这所院落的格局还有位置，与我从松萝哪里听来的大致相同，想来，这应该便是松萝曾经居住过的住所。

　　　　“小朵，你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可是你看，商路却在死后，都一直留在这里，不曾离去。”

　　　　魂魄是没有意识的，而商路的魂魄却还能找得到这件院落，并都留在这里没有离去，足以说明，商路死前对于这所院落的执念是有多深。

　　　　说罢，玄天宗用充满法力的手轻点我的额头，给我渡上一点法力，商路的事情变成一张张画面，在我的眼前浮现。

　　　　这件事情还要从很久很久之前，商路还是一位少年的时候说起。

　　　　他从小心脏方面就不太好，年级小的时候只是偶尔会出现面色苍白，喘不过气来的现象。

　　　　年级大了一些，到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时，病情加重了不少，身体气血淤积，咯血严重。

　　　　后来遇上了几位医生精湛的大夫，替他开了几副药来调养身子，这才勉强将他的病情抑制了一些，但是这药治标却不治本，问题的根源出自他的身体本身，光靠药物是治不好的。

　　　　一开始，商家之人还想尽办法来隐瞒这个消息，但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最终，活不过二十四的消息还是被商路知道了。

　　　　有时候，商路会一个人坐在窗台做一晚上，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好好地为得这样的怪病。

　　　　按理说上苍应该不会这么决然才对，他又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承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着实有些无奈。

　　　　因为这件事情，他拒绝插手家族的事宜，并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全部放到了音律一事之上。

　　　　商家大少爷到了适婚年级，却没有任何想要成婚的迹象，而且商家也没有催促，这件事情还成为了当时最最火热的话题。

　　　　只有商家的人才知道，商路如此拒绝爱情，就是因为他不敢去爱。

第150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22）（）　
商陆的一生过得比较平静，这与他在音律方面的造诣有着很大的关系。

　　　　有这么一句话，人的一生不在于长短，而在于生活的质量。人的生命匆匆不过百年，而能否在这短短的百年时间让自己的一生变得与他人与众不同，这就成为了商陆唯一的信念。

　　　　可以说是自我安慰，不过这种自我安慰也着实有效，商陆渐渐地变得没有那么悲观。

　　　　一日，他突发奇想，想要去后院瞧瞧那些花草，顺便找一些音律方面的灵感。

　　　　将自己的心思放空，让自己变得孤独，能让商陆的心里充满一种宁静的感觉。

　　　　但是生活往往会在不经意之间给你带来惊喜，有时候，惊喜就在你继续往前一步的方位。

　　　　只要一步，你就能够找到生活给你的惊喜，但是太多的人选择了在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选择了退缩。

　　　　商陆缓缓地走在小道上，却看见后院里头有一个身影在花草之前游荡。

　　　　依着他的性子，既然后院有人，那也失去了宁静。

　　　　正当他转身想要离去的时候，后院忽然传来一阵轻柔动人的声音，那小曲的韵律好似有着某种魔力一般，让商陆离去的身影陡然定格在了原地。

　　　　正是这段小曲，让商陆迈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缓缓走进小院，入眼之处，是一位衣着朴素，身穿灰色麻布长裙，乌黑的秀发因为要干活，高高的盘着，用一根竹木削成的簪子挽了起来。

　　　　女人的身影有些消瘦单薄，袖口高高的卷在胳膊上，露出一截粉嫩的皓腕。

　　　　商陆定定的站在少女身后，默不作声地欣赏着少女轻声哼唱的小曲，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触动。

　　　　少女并不知道有个人站在她身后，依旧自娱自乐地哼唱着小曲，浇完水，猛地一个转身，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商陆的胸膛之上。

　　　　商陆不绝有些好笑，却看见少女脚下一滑，踉踉跄跄地就要往后跌去。

　　　　下意识地，商陆一手拦住了少女的身子。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缘分就紧紧地将两人绑在了一起。商陆心头砰砰直跳，只觉得少女的腰肢极其柔软，松手之时，宛若春水荡漾，颇为不舍。

　　　　少女似乎有些害怕，钻着脑袋想要逃离这里。

　　　　商陆本应可以让她就此离去，两人的相遇也纯属当做一次美丽的巧合。

　　　　但是本能这东西，说来也奇怪，在少女想要逃离的那一瞬间，商陆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将少女拦住。

　　　　不知道为什么，商陆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像心头被少女挖去一块肉，看不见少女，就觉得心口空空荡荡。

　　　　商陆目光定定的看着被自己拦下，宛若受惊的兔子一般的少女，似乎要从少女眼中找到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行动的答案。

　　　　“你叫什么名字？”

　　　　“方才的小曲很好听。”

　　　　商陆笑了笑，少女受惊的模样，他居然会觉得很好看。

　　　　自从知道自己生命即将终结的消息之后，商陆头一次笑得这么纯粹。

第151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23）（）　
明明没有涂脂抹粉，也没有什么华丽美艳的装扮，更没有名贵的衣服装饰，但是为何却能给自己一种白莲一般的纯净绝美之意？

　　　　尤其是少女又羞又怯的模样，那不曾被人沾染的美，深深地将商陆吸引住了。

　　　　“那小曲只是我随便哼哼的，算不得什么。”

　　　　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两人的相遇，可是说缘分使然，也可以说是命中注定。

　　　　商陆出生在京城贵族商家，可以说，从小就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的，这一辈子什么女人没见过？

　　　　不管是名门贵女，还是寒门之女，亦或者是各式各样的侍女，不计其数。

　　　　可偏偏只有这位在自己面前，轻哼着小曲的少女，让他的内心触动不已。

　　　　……

　　　　灵魂此刻有些斑驳，月儿高高挂在枝头，我隐约能够听到商府的动静。

　　　　“击中精神，不然商陆的灵魂就会散了。”

　　　　玄天宗在我耳畔轻声提醒着我，让我的思绪不禁回到了现在。

　　　　魂眼之中所看到的画面开始转变了起来，商陆和松萝的相遇之后，便是两人深刻而炙热的爱情。

　　　　从松萝那里回来之后，商陆原本压抑的内心开始产生了变化，原本的他，因为知晓自己死期将至的缘故，对待身边的人和事情都不是那么看重。

　　　　但是当松萝出现之后，商陆开始改变自己，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抱着这样的态度继续等待着死期的到来。

　　　　晚上，月儿静静地地高悬在天上，边上的繁星星星点点，将原本寂静孤独的夜色点缀地徒增几份美感。

　　　　商陆坐在窗台，目光淡淡的望着外头的月亮，手指轻轻叩响窗台上的木板，任由外头的风儿吹起垂落的衣角，笑得轻荡。

　　　　这般沉寂的夜色下，松萝，又在做什么呢？

　　　　她会向自己思念她一样思念自己么？

　　　　她是否又在哼唱那动人的小曲？

　　　　想着想着，商陆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发现，原来喜欢一个人，就连晚上思念她，都是一种幸福。

　　　　就连入睡时分，商陆心中想的都是松萝一席麻灰长裙，弯腰拨弄花草，口中哼唱着春水一般的小曲，笑得欢愉，令人心神荡漾。

　　　　清早，天空格外湛蓝。

　　　　再次看到松萝，商陆嘴上擒着一抹淡淡的笑，身子斜靠着门框，静静地看着后院忙碌的背影。

　　　　画面再次变幻。

　　　　他最近几天几乎天天都去后院，看望松萝。

　　　　这天天气有些阴沉，他原本也打算和往常一样，颇为期待着去见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他的身子最近着实有些虚弱，前几次，虽然已经表现出了一些不适，但是因为松萝在边上，他便强行忍着心口的疼痛，一声不吭地将身体里头的气血压了下来。

　　　　但是长期这么累积下来，身子反倒是提前出现了问题。

　　　　沿着小道走过花丛，前面不远处就是后院。

　　　　商陆嘴角笑容灿烂，想到即将要见到松萝，他的身影便不知不觉之间变得轻柔了起来，悄无声息，想要给松萝一个惊喜。

　　　　但是就在这时，兴许是平时淤积了太多，心头狠狠一痛，喉咙剧烈地咳嗽着，怃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第152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24）（）　
鲜血飞溅，沾染在嫩红的花瓣之上，绽开更为妖异的鲜红，刺痛了商陆的眼睛。

　　　　心口的剧痛让他几乎难以呼吸，只能勉强佝偻着身子，艰难的呼吸着。

　　　　这么长时间，他第一次因为这个病而产生恐惧。

　　　　恐惧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生命将至，而是害怕自己死后没有人会照顾松萝。

　　　　她这么一个弱小的丫鬟，自己若是不在人世间，那她日后若是受委屈了怎么办？

　　　　商陆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搀扶着附近的大树，目光深深地凝望着远方后院的方向，嘴角却挂着一股无奈的笑。

　　　　鲜血从他嘴角滑落，心口传来刀割一般的痛处，让他不得不用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心口。

　　　　松萝，这下我恐怕不能去看你了。

　　　　商陆心里这样想着，靠在树上，闭上了眼睛。

　　　　路边走过的修树工人瞧见了商陆的模样，便赶紧此时告诉了老夫人。

　　　　商陆的伤势复发主要原因是因为思念过度，加上不注意休息，淤积了太多疲倦。

　　　　这也是老夫人严令禁止商陆和松萝继续来往的原因。

　　　　商陆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若是连思念都不能，那孩儿活着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对他来说，思念是证明他还活着，心脏还在跳动。

　　　　若是连思念都没有了，那还不如死了。

　　　　老夫人意外没有说话，眼神中露出一股无言的哀伤。

　　　　……

　　　　商陆的病确实加重了不少。

　　　　这一点他自己是最清楚的，往后一些日子，他出门的时候，会在衣袖中藏一块红色的手帕。

　　　　他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面色也一直显得异常苍白。

　　　　已经好几日，他只能远远地站在后院的门口，遥遥望着那里的姑娘，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也许，能够这样远远地看着她，对自己来说，已经足够。

　　　　看到松萝坐在窗台发呆的样子，商陆的笑容就更加欢愉。

　　　　他想，她一定也是在思念他。

　　　　松萝当时确实在思念他，这一点松萝和我说过。

　　　　但是松萝不知道的是，商陆并不是将她忘了，而是在她瞧不见的角落凝望着她。

　　　　现在想想，松萝可能是误会商陆了，而且，这个误会怕是一辈子都无法解开。

　　　　商陆的灵魂越来越稀薄，我赶紧往下看去。

　　　　画面一转。

　　　　商陆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这样下去，可能会拖不到二十四岁。

　　　　因为病因的根源是思念，所以老夫人无奈，也只好答应了商陆迎娶松萝的事情。

　　　　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商陆在迎娶松萝之前，必须要先和他的表妹雪柔成婚，来保证家族的延续。

　　　　……

　　　　商陆终于将松萝娶了回来，虽然是以侍妾的身份，但是他的爱却是完完全全都给了松萝。

　　　　那天夜里，是松萝一生当中最开心的一天，同样也是商陆最幸福的一天。

　　　　夜色过半，松萝沉沉地睡去之后，商陆脸上的笑意这才缓缓收敛，露出痛苦的模样。

　　　　他捂着心口，脸上因为痛楚而扭曲。

　　　　痛楚让他的身子不停地抽搐，他很是勉强的用自己拿颤抖不已的双手替松萝盖好被子，轻轻地摸了摸松萝的发丝，笑意温柔。

　　　　鲜血从他嘴角流淌，心口如同刀子搅动一般传来撕裂的剧痛，但是他的手却极其轻柔，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松萝的秀发，手中那熟悉的触感让他不舍。

第153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25）（）　
他必须要走了，这份痛处自己抗下就好，松萝已经承受了太多，不应再因为他而再受痛苦。

　　　　“松萝，我要走了。过了今日，或许我将行踪不明，但我对你的爱就像天上的圆月，阴晴圆缺，终是有情。”

　　　　天色朦胧，商陆缓缓走出院落，眼神带着淡淡的落寞和哀伤，对着守候依旧的侍女说道：“菲儿，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菲儿乖巧地点着头，说道：“奴婢知道，少爷要菲儿假装是大少奶奶的人，而且不能透露少爷您伤病的消息。”

　　　　“恩。”

　　　　商陆轻轻咳了咳，嘴角流下一串鲜血。

　　　　手上的鲜血如同滚烫的岩浆，深深地刺痛着商陆的双眼，陷入了深沉的哀伤之中。

　　　　“少爷。”

　　　　“我没事。”商陆摆了摆手，“我不在的这些时间里，松萝就交给你了。”

　　　　商陆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但是当他想到松萝，嘴角就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

　　　　“少爷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松萝姑娘的。”

　　　　菲儿的声音有些低沉。

　　　　……

　　　　透过魂眼，事情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原来商陆之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所小院，是因为他心口的伤已经到了他承受不了的程度。

　　　　这件事情一直瞒着松萝，就连后面讲松萝送到望城，也没有让松萝知道这一整件事情的原因。

　　　　我感觉自己胸口有些堵，这种爱情悲壮到了难以言说的程度，着实让我感到惋惜。

　　　　玄天宗说，商陆大抵是不想让松萝知道，他的生命只剩下匆匆数月的时间。

　　　　毕竟，这个消息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无疑是这世间最最残酷的责罚，但问题是，他们两个并没有做错什么。

　　　　所以商陆选择由自己来承受这份责罚，默默地忍受着一切，没有让松萝知道。

　　　　后来的事情其实不用我用魂眼去看，我也已经大抵猜到了一些。

　　　　商陆的伤势终究还是无法挽救，人生的道路也渐渐地走向了终点。

　　　　他见松萝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是绝不是因为他对松萝的爱减少了。相反，他对松萝爱的深沉，而恰恰正是因为这份执着而热烈的爱，让他更加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

　　　　终于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想，他若是死了，那松萝也必然会知道这个消息。

　　　　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若是自己死了，那她注定也不会过的太平。

　　　　想来想去，商陆终于想到了这个办法。

　　　　某一日，趁着松萝出门的间隙，他来到小院，算准她回来的时间，喊上菲儿一同上演了一出戏。

　　　　这件事情对松萝的打击着实很大，之前松萝和我谈心的时候也提起过，伤她最深的，就是这件事情。

　　　　但是松萝不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商陆所制造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让松露不再爱他，减少对他的思念。

　　　　伤地越深，松萝对他的感情也就越是平淡，所以商陆的目标也很明确，用尽一切的方法，让松萝对他彻底死心。

　　　　最终，在不久之后，纳了菲儿作为小妾，彻彻底底地放弃了自己的后路，来承受松萝的恨意。

第154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26）（）　
到了如今这般地步，谁是谁非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松萝停留在商陆的心中，却也逐渐迷失在商陆人生的终点。

　　　　商陆终究还是死了，就如同他一直坚信的那般，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而在于质量。

　　　　大喜大悲，风华正茂，都会随着人的死去而变成虚无。那么活着的时候，所做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关键的是，在死后，仍将有人为你留下最深沉的思念，和最执着的煎熬。

　　　　离去纵然是一种割舍，但是对于商陆和松萝来说，却也是一种解脱。

　　　　商陆的做法虽然不太完美，但是与其让松萝带着对他的思念痛苦地度过一生，还不如简单直接地用恨意斩断思念，用一时之痛来换取一生的详静。

　　　　他的计划是完美的，松萝确确实实痛苦了好久，但是痛处过后，松萝却也能一个人生活得很好。

　　　　……

　　　　如果你心里头住着一个人，那恭喜，一生的旅途都将有人陪伴。

　　　　若是你心头还未留存他人，那同样恭喜，因为你将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还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忘了。

　　　　其实雪柔的孩子一直都在，根本没有吃什么乱七八糟的糕点。

　　　　这一切不过只是菲儿和商路编织出来的，最后的谎言。

　　　　商路死期将至，心口的痛处越来越强烈，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支撑不住。

　　　　为了不让松萝看到自己的死亡，商路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将松萝放逐到了望城。

　　　　魂眼看到的画面着实刺痛了我的眼睛，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因果之后，再来回顾当时的场景，我不禁潸然泪下。

　　　　松萝呆呆地瘫坐在地上，脸上露出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