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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帆天涯-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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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公一边说,一边用手在桌子上比划:“这是大海,这是热气从海面上升,然后四周的冷气补充进来,反复循环,热气不断扩大,形成一个很大的漩涡。漩涡速度很快,一刻钟就能行进四五十里,比快马都要快上好几倍,上岸后在摧毁房屋、树木的同时,自身力量慢慢消磨,直至消失,但从它上岸毁坏的范围来判断,这种漩涡通常有四百里大小。”
王厚一吐舌头:“四百里大小?那人和船要是遇上了,不是没办法避开?”“人一旦陷入台风中,任你本事再大,也不过蝼蚁一般,若是在岸上,还能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在海上遇到,除了祈求海神娘娘保佑,别无他法。”说到这里,南海公似乎想起什么,问道,“柳教主,若是不幸遭遇台风,你该如何指挥船舶?”
柳教主沉吟道:“首先要看清风向,如果风从右向左旋转,应以船首右舷顶风行驶,如果从左向右旋转或者风向没有变化,应以右舷船尾受风行驶。但我真正遇上台风不多,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南海公又在桌上比划起来:“柳教主说的对。这是台风,这是船,要根据风向的变化,综合风浪、船舶颠簸情况,调整是以船首右舷还是以船尾右舷来行驶,并让船与风向保持一定角度。船与船之间既不能靠得太近,又不能拉得太远,太近了,会发生船舶相碰,太远了,又会在大风大浪中失去联系。”
王厚听到这里,问道:“南海公,我还有两件事没弄清楚,第一,过洋牵星术,不同季节星位会发生变化,如保对应到星海图上?第二,你又是如何能预测四天后有台风呢?”
南海公看了郑和一眼,笑道:“这两个问题,还是请总兵老弟来回答你。”郑和应道:“将军提到的星位会随季节变化,的确如此,尽管北极星的位置恒定,但船队每停靠一处,就会用牵星板测量北极星的高度,与图上的数字对照,以此计算差值,然后可以类推了,所以星海图上的数字仍是非常重要。至于如何预知台风……”
第205章 发现美人鱼()
郑和接着道:“至于如何预知台风,从刚才南海公的话中,我们已经明白台风是由热气、冷气交汇而成的风云。。纯文字南海公有个习惯,每天都会测一下海水的冷热,今天中午,他在测水温时,竟然感到有些烫手,他一直住在海边,这个季节水温烫手肯定异常,由此推断将有台风。而海面上波澜不惊,没有翻滚的迹象,说明台风还在形成,依南海公的经验,从形成到登陆这里,通常要四天时间。”
众人正说着话,唐敬进来禀报:暹罗国使臣要见总兵,已经在隔壁的小会客室等候。郑和向王厚三人拱了拱手:“你们接着谈,我去一下便回。”
功夫不大,郑和回来,不等众人询问,便道:“王将军,我们下一站将到旧港,不过刚才暹罗使臣说了一件事,看来我们要调整路线,如果机缘好,说不定还能碰上。”并将刚才会见暹罗国使臣的事情缘由说了。
占城是船队停靠的海外第一站,而旧港(今印度尼西亚巨港)则是第二站。郑和原本计划派出一支船队经暹罗湾北上,护送暹罗使臣回国,只是因为台风,不得不多停留五日,对此安排,暹罗使臣自然没有意见,但他刚才来会见郑和,则是另外一件事:满剌加发现美人鱼!
满剌加(位于今马来西亚的马六甲州),在永乐三年之前还不称为国家,附属于暹罗国(今泰国),直到永乐三年九月,酋长苏拉派人到南京朝贡,才被永乐皇帝封为国王。但是因为国家小,先前又是暹罗的附属,独立建国后,多次受到暹罗的侵犯。两年前,满剌加再次遭侵,国王向永乐皇帝求援,朱棣从中调解,这才平息了两国的纷争。
对满剌加发现美人鱼的消息,郑和先是不信,但见使臣不似说假,又听他说才接到国王的诏谕,要派暹罗第一高手泰桑带十人前往去满剌加,而泰桑就在船上,所以使臣接到诏谕后不敢耽搁,恳求郑和能够准许泰桑随船同往,使臣自己的行程不变,带其他人回国。
郑和嘴上不说,内心却深感震惊:看来满剌加真的发现美人鱼?传说中,美人鱼的眼泪就是珍珠,非常珍贵,虽然使臣没说派他们的第一高手去干什么,其用意却很明显,无非是借机行事,抢得美人鱼。
在郑和说话的过程中,南海公也面露惊容,此时问道:“美人鱼?……这,这不是好的征兆啊!”众人闻言都是愕然,便听他喃喃自语,“我十九岁那年,独自下海捕鱼,远远看到一人裸着身子浮在海面上,是个皮肤白皙的女子,我正为她溺亡惋惜,忽见她一个翻身,似乎被我惊吓,跃出水面,露出长长的尾巴,随即消失不见,当时直把我吓得手足发软。
“紧接着第二天,接连刮了十七天的台风,那风刮得,将很多房屋都夷为平地,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后怕。飓风过后,我便联想到在海上所看到的奇异之物,后来又特地翻阅书籍,这才知道沿海国家都有美人鱼的传说,只是美人鱼虽然长得极美,但她的出现往往会带来灾难,所以我便猜测,自己当时看到的,可能就是美人鱼。”
郑和接过话题:“此事,我听南海公说过后就记在心里,返回南京后,我查了一些古籍,最早是山海经有美人鱼的记载,司马迁的也提到,秦始皇用人鱼膏作灯,燃烧数月不灭。而则记录的更加神奇: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美丽女子,皮肉白如玉,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王厚听到这里,未免有些尴尬,岔开话题:“从这图上看,到旧港还要远些,满剌加反而近些。”郑和指着地图道:“是的,旧港在这里,满剌加在这里,如果顺风,十五天能到旧港,而到满剌加只需十天。我已经考虑好了,咱们先一起南下,到达龙牙门,再派一支船队继续南下旧港,我们则直接向西进入海峡,停在满剌加,然后在那里停靠一、二个月,等候去暹罗、旧港的船队前来汇合。”
几人都觉得这样的安排更合理,省得整个船队驰往旧港,lang费人力和物力。南海公道:“陈祖义的渤林邦国就在旧港一带,依我估计,陈雄可能在那里设伏,所以这样的安排,倒可以避其锋芒。”
王厚不禁一愕:“那派出的船队岂不危险?”郑和安慰道:“将军不用担心,朝廷在旧港设有宣慰司,负责南海事务,陈雄如果敢动手,早就动手了。他想对付的人是我,俗话说,冤有头债为主,他敢向其他人动手,势必会引起周边国家的反感,对他没有好处。”
王厚心里略定,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道:“我见过暹罗拳师泰桑,在北京武林大会上,他进入第二轮决赛,三十几岁的年纪,拳术名为‘奔南’,除拳打脚踢之外,还伴有肘膝肩臂动作,甚至头撞口咬,动作流畅而且勇猛实用,不过最终输给我大哥……他只带十个人去满剌加,能起什么作用?”
郑和沉思道:“暹罗离满剌加三千多里,陆地上能够过去,暹罗国王肯定派了其他人手,让泰桑赶去或许是增援。”南海公笑道:“王将军武功高强,我们要是赶得及时,或许王将军可以得到美人鱼,当真是抱得美人归了,哈哈哈……”
王厚更是尴尬,看了柳教主一眼,忙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柳教主,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柳教主从沉思中反应过来,两人拱手告辞。王厚走在柳教主的身后,扭头低声道:“南海公,说不定这美人鱼还是你当年所见的那条,四十年后,她在满剌加等候你呢……”南海公呸的一声,举手欲打,王厚笑着跑了出去。
回到“天柱”号,柳晗烟四人还在打麻将,柳朝晖和庄昭雪不在房间内。柳教主因为还在想着台风和过洋牵星术的事情,独自回了房。见他走了,王厚关好门,故作神秘道:“绝情帮四位长老,有件事跟你们说,天下要大乱了。”一边说,一边将桌上的牌打乱,柳晗烟嗔道:“你干什么?我一手的好牌,都快胡了。”
王厚嘘的一声,将美人鱼的事情说了,四人顿时来了兴致,李智贤道:“我们朝鲜国也有人见过美人鱼,听说很漂亮。”金敏慧也道:“我也听说过,她的眼泪能变成珍珠呢。”王厚重重地点点头:“这次看来不像是假的,看来,你们帮主我要有艳福了,郑总兵说了,他会帮助我抱得美人归的。”
柳晗烟撇了撇嘴:“你就去抱着美人吧,当心别被她一口咬掉了。”一句话说得李智贤、金敏慧脸不禁一热,周清竹问道:“阿烟姐姐,美人鱼还咬人?”柳晗烟哼了一声:“你看你王哥哥yin邪的样子,还不明白?”一句话说得几人笑了起来。
“我怎么了?”王厚摸摸脸,唉声叹气道,“我这个帮主当得真够受罪的,好不容易有机会抱抱美人,却被你们嘲笑……睡觉去了。”走到门口,却听身后一道风声,反手抄住,原来是一张麻将牌。
王厚嘟囔一句:“手气不错,是张发财。”继续向门外走,柳晗烟叫道:“还不把牌还给我们!”起身追了出去,不一会,外面传来柳晗烟唔唔的声音,周清竹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却被李智贤一把拉住,按了下来。
第四日,连着几日的晴好天气,中午时分突然开始变天,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从南边拥挤而来,到了下午,刮起了大风。王厚几人聚在房间内,透过舷窗看着外面的海上,已经卷起了数尺高的波lang,奔涌而来,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哗的声音。
港口建在一处避风海湾,饶是如此,到了傍晚时分,随着风势的不断加大,汹涌的海lang将船拽得摆动起来,船舱内,柳教主早已下令关闭所有的舷窗,却仍能听到风的呼啸,还有惊涛拍岸的轰然声响。
王厚听着外面的声音,又想起自己在长乐县水手客栈那天下午所做的恶梦,当时还梦见自己打开舱门,上到顶层主甲板,被兜头盖脸劈过来的如山巨lang卷起,如一枚枯叶在空中不停地翻滚。
想以这里,心里不禁一动,对柳晗烟等人道:“哎呦,真吓死人,不行不行,我要去解手。”提着裤子就往房间外跑。柳晗烟啐了一声:“真是胆小鬼,快去快去,别吓了尿湿裤子。”说得几人哈哈大笑。
出了房间,沿楼梯上到艉楼,打开舱门到了主甲板,反手将舱门重新带好。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所有的人全都躲在船舱,四周空无一人,此时狂风之中夹杂着雨点,砸到甲板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第206章 真正的相通()
随着雨点的落下,狂风更加肆虐,王厚躲在船舷后面,想起自己梦中曾施展“相通四式”,试图化去风的威力,却无法将风lang引向两边,不知此时实际使将出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何不尝试一下。
想到这,一掌拍出,身子借势站起,见狂风扑面而来,又拍出一掌,双臂借势张开,身体微侧,正是“有术可分风”的招式,风自身侧呼啸而过,身子的压力顿时减轻。王厚心里暗喜:并不像梦中那般被风卷走,看来这飓风倒并非那样恐怖……可是,我也只能勉强化解而已,改变不了去势,况且这还是在避风港,倘若在海上,恐怕更加被动。
忽在此时,船下发出哗啦一声,一股巨lang冲向船身,船虽然有四层楼高,仍溅起水幕,主甲板上的王厚一心想着飓风,不意水盖上来,弄得浑身是水。
一式“舟去行不穷”,王厚快速躲回船舷之后,头脑却转得飞快,不一会,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一直奇怪自己在那场恶梦中,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儿遇到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此时浑身透湿的王厚陡然想起:去年的十二月十八日,在钱塘江观潮,涌潮到美女坝,两端受阻后沿着坝身和围堤逼近,最终在坝根发出怒吼,涌lang犹如巨龙,化作四丈高的水柱,由于大坝的横江阻拦,直立的潮水又折身返回,形成回头潮,江水前后碰撞,潮头直冲云天。
当时,自己看着滔天巨lang,心里还可惜没有看清巨lang是如何形成,没想到此刻竟能这样近的感受到。头脑中回味着钱塘观潮的场面,王厚灵机一动,“舟去行不穷”左掌拍出一股力道,不等招式用老,右掌也是“舟去行不穷”拍出,两股力道相撞,砰然声响。
王厚更是暗喜:自己的第一股力道发出,便如钱塘江那道美女坝,第二股力道追上后,受到阻碍,两者相撞,虽然没有钱塘潮那样磅礴,威力却增加了许多。停了片刻,再次左右连击四次,前三股力道形成更大的阻碍,第四股撞上后,更是砰砰连响。
差不多两个月前,在沙县的淘金山,自己看到前方的山体仿若一尊绿色的大佛,与眼前巨石雕成的卧佛形态相似,相互辉映,山与佛浑然一体,是为‘佛中佛,佛心佛’,那次感悟,使得自己脱离一招一式的拘泥,着力追求招式之间的并存相依,是横向的相通。现在将同一招连续多次使出,追求单个招式的并存相依,是纵向的相通,另一种“式中式,式心式”!
自平大哥说过,他在天津卫军营与猛哥帖木儿一战,将“天旋地转”与“闪电一击”融合为一招“天地一击”,出奇制胜,而自己现在将“舟去行不穷”与“舟去行不穷”融合递进,威力也是倍增!
“舟去行不穷”能有如此功效,“天与水相通”、“何人能缩地”、“有术可分风”、“宿露含深墨”、“朝曦浴嫩红”呢?王厚靠着船舷细细体会,眼前愈发开朗。自己的“相通四式”经过青阳县、玉女峰、北京卧佛寺、庐山佛灯、天香宫龙潭,总共五次提升,已经今非昔比,今天的感悟,无疑是对“相通四式”一次质的飞跃。
虽然自己无法与天威抗衡,那些钱塘江上的弄潮儿,他们能够做到“手把红旗旗不湿”,不就是掌握了潮水的脾性,然后娴熟地避让吗?天威面前,自己若是选择合理避让,就能应对各种困难。
想到这里,王厚不禁豪情勃发,站起身,将六个招式反复组合、递进。空荡荡的主甲板上,暴虐的狂风中,只见他时而自如进退,时而巍然不动,四周时而更加黑暗,时而露出光亮。似乎,对于狂风,王厚就是狂风,对于巨lang,王厚就是巨lang,对于暴雨,王厚就是暴雨。这才是真正的“相通”!
回到船舱,众人见他浑身湿漉漉的,不知怎么回事,柳晗烟诧异地问道:“书呆子,你解个手,还掉坑里去了?”李智贤递过一条干毛巾,王厚接过,一边擦去脸上的雨水,一边答道:“嗯,不小心掉下去,爬了半天才爬上来。不信,你闻闻……”作势将毛巾递给柳晗烟,被她一巴掌拍开。
金敏慧盯着王厚,问道:“我看王哥哥这一身,不会是下海捞美人鱼了吧?”王厚奇道:“天这么黑,都被你看到啦?”众人都笑了起来,王厚续道,“听南海公说,美人鱼会带来恶劣的天气,或者恶劣的天气让美人鱼在海底待不住,露出海面才被人发现,不知道这风要刮多少天。”
庄昭雪赞道:“南海公真有本事,如果不是他,这么大的飓风,船队若是碰上,麻烦可就大了。”“庄师姐,这话你都说多少遍了?”柳晗烟一旁问道。
风整整刮了一夜,因为泊在避风港,船舶并没有被破坏,但还是摇晃得厉害,众人都没有睡好。天亮时,风终于小了下来,柳教主亲自带人进入底部船舱,检查船舶状况。
宝船所有纵向构件均是嵌入式勾形连接,紧密牢固,船体采用麻丝捻缝,桐油多遍涂刷,经得起海水长年冲刷和侵蚀。同时,底部与龙骨衔接处开有排水沟,能防止海水从接缝处向船体内渗入,底舱还被隔成很多互不相通的小舱,即使某一处渗漏或破损,也不会导致船的沉没。
王厚登上主甲板,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港湾的水面上漂浮着很多海藻、死去的鱼儿等杂物,岸上可见随地的枝丫,不少大树被风刮倒,一些房屋也毁坏严重,满目的凌乱不堪。即使如此,岸上仍有大批的人往这边聚集,欢送船队离港。
上午巳时整,船队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依次驶向大海。主甲板上,王厚看着渐离渐远的港口,竟然浮现一个场景:一个六十多岁、长得结实的老者,一身金色的衣服在灯光下熠熠发亮,正端坐上首,大碗大碗地喝着酒。
自己与他本无瓜葛,只是因为我和烟儿在潘里湖游玩,被人偷袭,那些“飞头”令我好奇不已,才决定夜探飞天教总坛,由此认得那位老人,当时他与陈雄在大院中饮着人胆泡制的酒,这是第一次认得他;第二次也是在飞天教总坛,那晚冒险出手,擒获阇魁勇,以此作为要挟,成功救出南海公;第三次是约战潘里湖,自己以十股水箭将他击败,又因庐山荧鱼之故,破了他的“飞头蛮”。
自己清楚地记得,当追上小船,火把指向面前的老者时,知道他曾是王族出身,只是多年前的一场失败沦落至此,本欲擒获,却听他长叹道,“天意!一切皆天意,天要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一刻,自己竟想起在福州万东园,知善住持淡然一笑,“因果报应,丝毫不爽,潘勇,你我因武而为友,却又因武而尽毁,业障业障……”一掌拍在自己胸口,倒地身亡的情形。
所以,当老人举掌正要拍下的瞬间,自己毫不犹豫地制止,希望他能悔过自新。没想到第二天他即卸去教主之位,遁入山林,以身伺虎,悔过如此,倒胜过死在我的手中,希望他可以渡过此劫,为一方百姓造福。
扶着船舷,王厚正在浮想翩翩,却听有人在耳边叫道:“快看,美人鱼!”王厚扭头一看,原来是柳晗烟、周清竹一左一右站在身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粼粼的波光,哪有什么东西。知道两人在拿自己开心,一把握住柳晗烟的手,叫道:“捉住了,捉住了,阿竹快来帮忙,不然就让她逃掉啦!”
周清竹一旁嘻嘻笑道:“王哥哥,快抱紧美人鱼,不然就真逃掉啦。”柳晗烟挣开王厚的手,却叹了一声:“唉,不知小胖子跑哪儿去了,都过去一个月了也没见到,它们肯定跑回了深海……都怪你,那天要依我说,将它带回船上多好。”
“真要带到船上,你不怕它夜里凶性大发,这么咬你一口?”王厚在柳晗烟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柳晗烟退了一步,笑了起来:“你不是说小胖子是美女变的吗?就是咬,也会咬你。”
王厚故作无奈:“看来,美女就是不好相处,小胖子咬人,美人鱼也咬人……不过,就不知道你们几个会不会咬人?”周清竹迟疑片刻,问道:“我还是没弄懂,前几天,第一次说到美人鱼,阿烟姐姐要你当心别被一口咬掉了,还说你yin邪的样子,这跟咬人有什么关系?王哥哥你告诉我,怎么会被美人鱼一口咬掉啊?脖子这么粗,美人鱼的嘴有这么大吗?”
王厚看了柳晗烟一眼:“阿竹,这话又不是我说的,你问我干什么?问你阿烟姐姐去。”柳晗烟啐了一口,转身就往艉楼走,周清竹跟在身后,连声道:“阿烟姐姐,别走别走,你告诉我呀……”
第207章 度尽劫波在()
第三日,船队中驶出宝船、马船、粮船、坐船、战船各一艘,五船结成一队,西行驶向暹罗湾。'小说'王厚知道这是按计划,护送暹罗使臣回国,自然也有随船去贸易的,如果顺利,还有七日便能到达暹罗国。
第五日上午,船队正在行进当中,柳教主见前方“天元”号忽然减速,紧跟着铜锣、喇叭和螺号同时响起。王厚正在看几个人打牌,听到外面动静,不禁一怔:这些声音通常仅在夜间联络用,此时发出绝非正常,莫非遇上了陈雄的船队?
众人赶紧跑到艏楼的指挥室里,只见柳教主一脸的困惑。功夫不大,原来紧随“天元”号的两艘战船缓慢地掉头,向这边驶来,战船的主甲板上,唐敬大声喊道:“总兵有令,飓风将至,各船降帆、减速前进!”待柳教主大声回应,战船继续向后方驶去,传送命令。
随后,柳教主让身边的几位长老分别传令下去:减速!降帆!不一会,主甲板上涌出三四百名水手,喊着号子依次将十二帆全部降下。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眼看着就变了天,刮起了大风,远方海面堆积起云层。
想到五天前的飓风,众人心有余悸,生起不祥之感。柳晗烟怀里的太子钻了出来,伸出脑袋四处张望,显得尤为紧张。王厚紧锁眉头,看着前方海面,对室内众人道:“看来事情不妙,我去趟‘天元’号。”不等众人答话,随即跃出舷窗。柳教主吓了一跳,不明白王厚为什么要跳海。
怔了片刻才缓过神来,伸头看去,就见海面上,一个白衣人凌波而行,双臂挥动之下,向前快速飞掠,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问道:“那人是厚儿吗?”柳晗烟满脸得意:“当然是他啦,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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