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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山河志-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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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正在田间视察,远远望见清军捉了人,立即跳下船,飞身过来。
李任责关中老家,塬多沟密,再加上跟随李成栋,几乎跑遍了明国大半疆土,脚力自然是异常了得,将一众手下,撇得远远的。
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毛金星愣了一会儿,喝道:“滚开。”
此时另一个身穿七品官服的家伙,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他看了一眼毛金星身后的清军士卒,知道是广州城来的,尚可喜的部下,连忙劝李任责:“酸秀才,这帮人是广州来的。咱们的官小,奈何不了他们。”
这人名叫鸡司晨,李任责的关中老乡,被尚可喜下调东莞县丞。
此时的李任责,也看清了这股清军是尚可喜的部队,但不为所动,一把推开鸡司晨,对毛金星叫道:“俺知道俺官芝麻粒大,但背后是俺的子民,你想杀他们,除非从俺尸体上踏过去。”
这个大头蒜,还真不识抬举!毛金星狠狠地喝道:“快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袁石头一脸轻蔑:“听你口音,乃叛贼李成栋的番子。这是我和他,关于大明的一些恩怨,你千里迢迢跑来,还是退到一边,好好做你的二鞑子官吧。”
李任责虽然书生出身,但久经沙场,力气不小,袁石头根本拉不动,于是故意按照常规套路,轻视污蔑李任责,想让他生气退开。
哪知这个李任责,、贼寇、番子、二鞑子等等字眼,早听习惯了,根本不理会袁石头,郑重对毛金星道:“俺不管大明还是大清,现在俺是这里的县令,护佑这里子民,是俺的责任,你想杀俺的子民,先过俺这一关。”
鸡司晨大惊:“酸秀才,酸劲又来了。”
毛金星忍无可忍,全家的惨死,令他失去了理智:“好,今日成全你个有责任的县令。”
长枪一递,立即穿透了李任责的心窝。
李任责一把抓住枪杆,强忍剧痛:“刺得好,俺老李反了大明,又反闯军,反了闯军又反大明,反了大清又反大明,反来反去,也不知反了多少家。这里乃当年俺秦人打下的疆土,死在这里,也不枉先祖的召唤。”
“毛某敬你是条汉子,必定带你去广州越王大墓,隆重安葬你!”
毛金星说完,双手暗力,拔出了长枪。
周围的一众人员,全都愣在了当地。
原来这个李任责,并没有倒下。心脏的强大压力,血溅一丈,不是问题。然而李任责的胸口,虽然是在流血,但并不是喷射。众人盯着李任责的胸口,惊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就连李任责自己,也是非常奇怪。胸口挨了一枪,居然没有死,他低头看了看,除了剧痛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异样的感觉。
李世功、石廷国等人,连同背后的一众清军,全都是杀人无数的主,还从来没见过心窝挨了一枪,居然不死的情形。
鸡司晨忽然惊呼:“酸秀才,神仙附体了!”
清军俱皆心惊:如果不是神仙附体,这愣头大蒜,怎么能不死呢?
第397章秦人风骨()
鸡司晨和李任责,既是老乡,又是战友,从西到东,从南到北,一起拼杀多年,当然不愿意这个互相调侃的老乡死去。
他想了个坏主意,转身对着尚可喜的将士大喊:“你们这帮瓜怂,定是上天怨恨你们屠杀百姓,造孽深重。如今你们又来屠杀,上天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保佑酸秀才不死。如果还不赶快滚蛋,下一刻,上天必定降罪与你们,让你们不得好死。”
在场的众将士,都参与了广州大屠杀。他们本身见识浅薄,迷信较重,被鸡司晨一吓唬,胆战心惊,后面的士兵,脚底发软,转脚就跑。
前面的将士见后面的士卒跑了,再也把持不住,纷纷转身,飞也似的逃跑,生怕跑慢了一步,被神仙降罪。
李世功等人喝止不住,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数百将士,全都没了踪迹。
鸡司晨就是要借助众将士愚昧迷信,吓跑他们,孤立毛金星,借助自己手下一帮人,给毛金星施压,逼他后退。
然而李世功等人,见识较高,杀人无数,不信鬼神,鸡司晨的计谋,瞒不住他们。
堂堂大清甲弑营,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县丞给耍了,李世功等人的颜面何存?石廷国举杖,直指鸡司晨:“拿命来。”
鸡司晨大惊失色。
石廷国何等身手,鸡司晨哪里躲得过?
杖尖离鸡司晨咽喉一寸之余,忽然被一支长枪挡住。
“石将军,这是毛某的家事,请你不要插手。”
石廷国只得退后,毛金星转过枪尖,直指咽喉:“你的朋友尽力帮你,但毛某不信鬼神。毛某身负血海深仇,不能不报。你挨了一枪没死,但毛某同样可以杀了你。”
李任责一脸冷漠:“杀一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算什么英雄好汉?你纵然报了仇,也没什么意义。”
毛金星目光如电:“毛某不要意义,退开!”
李任责挺起脖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日官护一日子民,俺不是你的对手,但决不后退。”
“那就不客气了!”毛金星话音未落,枪尖挑了过来。
此时衙役们早已到了。鸡司晨拔刀大声呼喊,众人一起上前,要剁毛金星。但毛金星身形不动,枪尖飞挑,转瞬之间,众人手中刀,纷纷掉落。
跌出了丈外的鸡司晨,放声大哭:“老鸡没有本事,酸秀才,你他娘的死定了!”
李任责笑了:“烂鸡毛,别他娘的哭鼻子,老子死了,投胎做你儿子。”
“你这儿子,太他娘的酸,老鸡养不起!”
这两个家伙,临死也开玩笑,李世功等人皆忍不住笑了。衙役们忘了手疼,愣愣地看着两个傻子般的关中汉子。
毛金星强忍一口气:“你是个汉子,你的朋友也是条汉子,没有辱没秦人的名声。再给你一次机会,退开!”
“秦人没什么名声,不怕死还是有那么几位。你报你的愁,俺护俺的子民,两不相干。”
“好个两不相干!”毛金星话音未落,枪尖如电,直刺李任责咽喉。
鸡司晨实在不想让李任责送命,他忽然爬了起来,奋力飞奔而来,要用血肉之躯,撞开毛金星。
然而毛金星的枪尖没有停止,脚下轻轻后拨,一粒石头,飞射犊鼻穴,鸡司晨顿时跌翻在地上。这次他真的绝望了,双手疯狂砸地,嚎啕大哭。
天突已经被枪尖触碰,李任责闭上了眼睛。古老而沉重的大地,永远不缺不屈的灵魂。咸浪催动秦人先祖的灵魂,似乎在轻轻地向他召唤。远在万里之外的厚重黄土,也有烈日送来了热血沸腾。
忽然,一只大手如铁,箍住了枪杆:“毛大哥,这人不该死。”
“是啊,是啊。”金日乐也飞身而来,“你已经要了一次命,他既然没死,那就是上天不让他死,你又何必违抗天命呢?”
“这个世上,只有人命,从来就没有天命。”毛金星一脸冷漠,“毛某的事,你们也清楚,还是不要插手。以你们现在的本事,毛某较起真来,你们不会好看。”
“毛大哥说的对。”曹继武点头,“小弟实话实说,李任责这人,是个镜面人,所以你按常规的杀人法,并没有杀死他。但从实际上说,你已经要了他一次命。”
“镜面人?”毛金星一脸疑惑。
曹继武目的,就是要用镜面人这个新鲜词语,引开毛金星的注意力。所以但见毛金星神色松动,曹继武趁机解释道:“这是西洋医学的概念,就拿李任责来说,常人的心长在左边,而他的却长在右边,就像镜子的倒影一样,所以称为镜面人。”
众人恍然大悟。
金日乐叫道:“怪不得你杀不死他,看来这关中犊子,还是个奇人哩!”
曹继武不等毛金星回神,继续突击:“毛大哥不妨想一想,袁崇焕一个文弱书生,哪来的胆子矫诏?”
“对对对。”金日乐忙不迭地叫嚷,“支持袁崇焕的,是那帮东林酸腐。毛文龙是崇祯爱将,没有那帮酸腐背后支持,崇祯甘心吃哑巴亏?毛大哥报仇报错人了,真正出主意杀毛文龙的,是那帮东林酸腐。他们玩完了大明,如今余孽又来祸害我大清。毛大哥要报仇,杀光这帮酸腐,我一定支持你。”
县令有责任,县丞有义气,李世功敬重他们的人品,上前拍了拍毛金星的肩膀:“袁崇焕只是一把刀,真正的捉刀手,另有其人。只是这把刀,也不怎么聪明,最后被捉刀人抛弃。擅杀大将,就是一大罪名,折损北京城中,也算崇祯为毛总兵报了仇。毛兄,我看此事,到此为止吧!”
李任责二人的表现,绝对算得上爷们。满奇也上前劝道:“当年我爹,也是被那帮鸟人逼迫,强行出战而死。咱们的仇人,的确是那帮东林党。再说,袁崇焕的家人,被崇祯流放,根本就没有回来过。毛大哥,还是算了吧。”
众人说的都在理,自从阉党倒台,东林党独大。能臣武将,被东林党瞎折腾,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不单单是毛文龙、袁崇焕和满桂,就是大明的灭亡,和东林党也脱不了干系。连崇祯临死前,也说文臣皆可杀。他偷偷掩埋魏忠贤的遗骨,狠狠打了东林党的脸。
毛金星被众人劝说,心气顿时全没了。
感到毛金星握枪之手,渐渐力散,曹继武顺势竖起了枪杆:“乐乐说的对,你要杀东林余孽,有我曹继武一份。”
毛金星无奈点了点头。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多待无益,李世功告辞曹继武等人,扶着毛金星就走。
虽然没有被刺中心脏,但胸口被长枪洞穿,伤势也不轻,此时李任责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侯得林和董来顺,急忙将李任责抬到树荫下。金日乐扯下酒葫芦,帮忙洗伤口。侯得林掏出神复命,董来顺拿出纱布,曹继武施展妙手治伤。
忙活半个时辰,哥俩终于将伤口包扎完毕。此时的李任责,需要休息,不能乱动。袁石头立即腾出自己家中最好的房间,供李任责休息。
鸡司晨担心地问曹继武:“酸秀才会不会死?”
曹继武摇头:“受伤太重,这里又太热,把握不大。”
袁石头闻言,急忙恳求:“县令大人,是我们的大恩人,还望公子尽力,救活大人。”
鸡司晨也来恳求:“还望公子救救酸秀才,他若死了,老鸡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金日乐笑了:“他是酸秀才,你是烂鸡毛,你们俩难道搞基?他死,你就不活了?”
“只要酸秀才不死,老鸡愿意天天搞基。”鸡司晨全然不顾众人大笑,仍然一脸的恳求。
金日乐拍歪了鸡司晨的顶戴:“好你个关中瓜怂,倒是好玩。”
鸡司晨反唇相讥:“你个辽东鞑子,也不含糊。”
金日乐哈哈大笑:“老子却是鞑子,可是你是个二鞑子,你在老子面前,永远是二。”
朋友还在危险之中,哪里有功夫扯淡?鸡司晨不理金日乐了,恳求曹继武救李任责。
曹继武感激李任责送了黄金,也佩服他负责的人品,于是对鸡司晨道:“好吧,我留下来尽力。”
鸡司晨、袁石头等人感激不尽,纷纷道谢。
“你是鞑子,谁他娘的信?”鸡司晨摘下顶戴花翎,指了指金钱鼠尾,“瞧瞧,老子这个二鞑子,货真价实。”
这家伙又戴上斗笠,指着金日乐披散的头发,朝众人笑道:“你们瞧瞧这个锤子货,说话蛮不蛮,虏不虏,辽东的鞑子,哪有这等冒牌货色?定是不知哪里的神棍,冒充鞑子,来此糊弄咱们。”
鸡司晨调侃金日乐,众人皆笑。金日乐反唇相讥,二人斗嘴调侃,众人笑成一团。
于是为了调理李任责的伤情,曹继武将两营将士,驻扎在石碣镇,开出演武场,一面让金月生强训龙营,强化军纪,一面派金日乐带着马素娥以及斥候队,赶往澳门,购买西洋燧发枪和舰用佛郎机炮。
第398章广府三县令()
话说许而显等人,飞马回到了广州城,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尚可喜。果然赔了夫人又折兵,尚可喜叹息不已。令他没想到的是,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见了大把的黄金竟然是这副德性,杀人如麻的尚可喜等人,摇头唏嘘。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作为最低层的老百姓,不是被历史遗忘,就是被当世碾压。抚慰伤痕最好的良药,就是时间。时间就像西江之水,千年奔流不息,不会因为谁的冤屈而停下脚步。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无法避让就只能被无情碾压。劫后余生的人们,最关心的是接下来的生活。
大屠杀的血腥,早已被西江之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尚可喜扬刀立威的地方,被强行称为谢恩里,犹如一道冰冷的枷锁,套住南国人民的心灵。然而能够生活下去的广府人,谁也不愿去找不自在。泻了私愤,荣华富贵的生活,才是挖煤的尚可喜,此时最在意的事情。
日子过得飞快,时间催动西江之水,流尽了所有的伤痕,广州城也日渐稳定。自秦始皇开始,岭南虽然远离中原,但却是历代王朝不可分割的情结。志在统一天下的大清,利用尚可喜拿下了广东,自然不会放任不理。
大明时代,挖煤就是挖煤的,即便做了武将,同样是挖煤的。然而大清就不一样了,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你有本事,就给你发展的空间。可是挖煤出身的尚可喜,打仗还行,政务他怎么在行?
所以朝廷为了帮助尚可喜治理广东,征得经略使洪承畴的同意,特派西南经略副使索图,下任广东布政使,朝廷翰林熊赐履,担任按察使。
索图和熊赐履本就要好,二人协力,完全可以帮助尚可喜,稳定广东政务。有了索图二人的帮助,尚可喜自然大为高兴,整日撒手不管,只顾和一帮下属,饮酒作乐。
时间过了三月有余,布政使索图,为了尽快了解掌握广东各县的情况,建议尚可喜召集各县县令,赶来广州城聚会。尚可喜答应了,签发平南王令箭,催促县令赶来广州城。
广府西江三县,番禺县、香山县和东莞县,离广州城最近,因此三个县令也最先赶到。
番禺县令王德利,山东青州人,原为大明山东总兵刘泽清的部下。当初跟着刘泽清反了大明,心中老大不乐意,后来又反了大清,投靠黄得功。黄得功兵败,他只好投靠了李成栋。
王德利跟着李成栋一路南下,又反了大清。尚可喜来了,广州围城日久,内无粮草,外无援兵,被尚可喜的花言巧语骗了,他跟着主将范承恩,又反了大明。
哪知这个尚可喜,翻脸比翻书还快,得了广州立即屠城,王德利大骂不止。尚可喜大怒,要杀王德利,但李任责等人,极力恳求赦免。
你尚可喜狠,广州大屠杀。人家李成栋更狠,扬州十日,扫荡松江,嘉定三屠,闽北大屠杀,击杀隆武帝,硬抗尚可喜半年有余。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所以李成栋的部下,王德利、李任责等等,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耿继茂担心局势不稳,万一他们闹起来,广州城非丢不可,于是力劝尚可喜忍耐。尚可喜不想看见王德利,又怕他出外捣乱,于是下派广府脚下番禺县。
眼下的形势,恢复大明,已经是不可能了。既然复兴无望,不如脚踏实地做眼前事。王德利和东莞县令李任责的想法差不多,下查民情,想给百姓做点什么。但番禺县的老百姓,既痛恨辽东二鞑子尚可喜,也痛恨反复无常的番子李成栋,称王德利为棒子县令。
香山县令姚启圣,浙东绍兴人。福建巡抚佟国器在世时,本来举荐他为漳州知府。孔圣人的名头,关系着士大夫的前途,在文官眼里,比亲爹还有亲。姚启圣这个家伙,妄尊圣人,要当士大夫们的干爹,他们能善罢甘休?所以朝中的东林余党,极力阻挠佟国器的奏折。
待尚可喜打下广东,朝廷一连派了十几个县令,结果一听是鸟不拉屎的南海香山县,个个称病推脱,谁也不愿意来。
朝廷无奈,索图的老爹——吏部尚书索尼,想起来了佟国器推荐的姚启圣。南海蛮荒之地,元代以前,都是犯人流放的地方。在正统的汉人眼里,不是啥好地方。东林余党见没什么油水,也不再阻挠。
这个狂人姚启圣,他可不嫌路远瘴气多。何况广东天高皇帝远,也听不到清流的高谈阔论,于是姚启圣高高兴兴地从浙江老家跑来了。
这家伙狂妄自大,一口一个本圣人,老百姓淳朴厚道,本来不喜欢招摇之人,又痛恨鞑子清军,称姚启圣剩人县令。
李成栋的部下,以关中人居多,被老百姓称为番子。因此东莞县令李任责,也成了老百姓嘴里的番子县令。
经过曹继武的细心调治,番子县令李任责好了一大半,接到尚可喜的令箭,立即乘船赶来广州城。
平南王尚可喜,本来对政务可谓一窍不通,听闻有县令赶来了,大为高兴。没想到自己的令箭这么管用,没下两日,他以为全省县令全来了,想显摆显摆平南王的威仪。
结果尚可喜上堂一看,一个让人膈应的棒子,一个招人嫌的番子,另外一个狂妄的剩人。这三个混蛋,大堂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旁若无人,晃悠着小茶壶,山呼海啸一般大侃特侃。尚可喜鼻子都气歪了,转身就要走。
索图赶来拦住尚可喜:“王爷作为广东最高长官,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广东初定,王爷应该确立威信才行。”
召集县令的令箭,是他尚可喜发的。如今县令来了,尚可喜要跑,以后还有哪个县令,会把平南王的令箭当回事?尚可喜无奈,只得回堂坐定主位,熊赐履和索尼做了侧位。
三位县令行礼毕,等着平南王训话。
尚可喜不愿意看见三个家伙,头扭向一边,没好气地问道:“下面的情况如何?”
王德利大嗓门:“打了十几年仗,能好到哪里去?”
李任责也道:“走了几十里路,也找不到几个人。”
姚启圣接道:“村舍破败,田地荒草,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尚可喜大怒,拍案而起:“要你们这帮人,干什么吃的?”
王德利毫不示弱:“王爷亲自坐镇广东,我们当然吃王爷的。”
李任责顺水推舟:“我们是吃饭的,百姓也要吃饭,只有百姓先有饭吃,我们才有饭吃。”
姚启圣暗话嘲讽:“还请王爷开仓放粮,先让老百姓吃个饱。不然他们真要吃王爷了。”
这是什么回话态度,全是大爷!尚可喜气得抓狂,哇哇大叫:“来人,推出去斩了。”
卫士听到喊声,齐上前,拿了三个家伙。
熊赐履急忙小声劝尚可喜:“王爷息怒,因言杀人,非治世所为也。没了县令,广府西江三县,岂不乱套?”
索图也小声劝道:“王德利和李任责这两个混蛋,贼寇出身,属叫驴的。姚启圣这个犊子,不知天高地厚,朝廷派了十几个县令,只有这个二愣子前来。动不动就杀人,以后谁还敢来广东?”
尚可喜无奈,挥手撤去卫士,气呼呼地坐了回去,愤愤地骂道:“你们三个犊子听着,本王无粮,想吃饭,自己种去。”
这个平南王,竟然耍起了赖皮,三人面面相觑。
姚启圣上前禀报:“启禀王爷,西江三县,每至夜晚,咸潮倒灌,稻谷根本长不成,山多潮湿”
“你个笨蛋南蛮子,非得吃米不成?稻谷长不了,不会种麦?”尚可喜急的跳脚,打断了姚启圣。
原来这个尚可喜,挖煤出身,对于种庄稼来说,是个白脖。众人闻言皆笑,尚可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笑什么笑?”
索图忍住笑反问:“王爷,你们家的小麦,种在水里?”
熊赐履小声提醒道:“西江三县,河道众多,水网密布,哪里能种麦?”
尚可喜醒悟过来,大囧,如坐针毡,一屁股腾起:“老子不管了,爱咋整咋整!”
平南王一肚子鸟气,拂袖而去。众人等尚可喜走了,放怀大笑。
姚启圣直接开骂:“娘希匹,除了打仗,其余狗屁不通!”
李任责忍住笑,对索图道:“三县受咸潮影响较重,粮食匮乏,还请布政使大人,开仓放粮,先渡过这段光景再说。”
“咸潮?”索图捋须疑惑,熊赐履也困惑不解。
赫里舍索图,辽东人,熊赐履,湖广人,他们都不知咸潮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三个混蛋,都是愣头大瓣蒜。他们又怕被三人笑话,不敢细问。
百姓吃饭要紧,王德利懒得扯淡:“咸潮就是墙一样的海水大浪,大海白天潮落,夜晚潮起。西江江面宽广,三县河网众多,大潮一起,海水倒灌。三县各处,全是海水。”
索图疑惑:“这么说,除了稻谷,其他的,也种不成了?”
李任责点头:“除了咸草,什么也长不成。”
索图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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