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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山河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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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臂老乞丐不高兴了:“你们三个瓜怂,南京城的朱洪武,当年还吃不上这饭哩!”

    大杆汉笑道:“老锤子,甭理他们,咱们吃了饭,设个发儿,保管明日他们会服服帖帖。”

    独臂老乞丐喃喃道:“三个挨球货,你们下手悠着点。”

    大杆汉笑道:“老渣皮的人,我们怎敢怠慢?放心好了!”

    三兄弟面面相觑,心中叫苦不迭,不知道这群叫花子吃完饭,会用什么法子整他们。

    客人不吃,主人就不客气了。十几个乞丐纷纷去舀饭,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剩下了小半锅。

    “你们够了么?”

    大杆汉向众乞丐喊了一声,众叫花子纷纷答应一声。大杆汉不再谦让,就着大锅吃将起来。不大一会儿,大杆汉将半锅馊饭,连刮带舔吃了个干干净净。三兄弟看得惊呆了。

    曹继武叹道:“壮哉!好个万里哼!”

    金日乐瞪大眼睛:“我的天!这家伙的饭量,真和神江龙有的一拼!”

    大杆汉见他们大呼小叫的,愣道:“什么神江龙?老子李大杆。”

    一个山东口音的汉子说道:“咱们该睡了,为了防止这三个棒子大呼小叫,影响咱们睡觉,咱们得做点手脚。”

    一个操着山西口音的家伙叫嚷:“山东棒子说的对,咱们是该想点办法,要不然,今夜别想睡了。”

    “有了!”大杆汉忽然想出个坏主意,“俺听说南蛮有个卧薪尝胆的家伙,咱们不如给他们一人吊一堆狗屎,让他们仨缅怀缅怀祖先!”

    众乞丐大喜,纷纷表示赞同。

    “卧薪尝胆,是苦胆,不是狗屎!”

    “对对对,是胆,不是屎!”

    二金连连哇哇大叫,然而众乞丐根本不理会他们。他们拿小木棍支了三个十字兜,放了狗屎,又在三兄弟头顶各绑了个支架,把狗屎吊在面前三寸之处。

    山东乞丐一边摆弄狗屎,一边笑嘻嘻的提醒道:“小心了,很容易掉嘴里的!”

    大杆汉也来调侃:“南蛮之地,古有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今有卧薪闻香,三个好汉都来帮!”

    众乞丐哈哈大笑,高高兴兴睡觉去了。

    狗屎兜子离嘴太近,不断地晃悠,三兄弟都不敢张嘴,痛苦的表情,无法用语言形容。就这样,众乞丐美美地睡了一夜,三兄弟却享受了一夜的卧薪闻香。

    第二天一大早,众乞丐讨完饭,又在破庙里相聚。红脸老汉掂了一块不知哪里搞来的猪肉,也来凑热闹。

    许久没闻过肉香的乞丐们,自然大喜,山东乞丐忙将猪肉剁得粉碎,搅进了大锅里。

    不大一会儿,大锅里热气腾腾,馊味、腐味、臭味和香味,夹杂在一起大杂烩。大杆汉找了一张断了腿的破椅子。红脸老汉也不客气,扶着柱子坐了下来。

    独臂老乞丐上前提醒道:“老渣皮,想好没?这三个瓜怂溜滑,真要收?”

    老渣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山东乞丐叫道:“这三个家伙并不可靠啊!”

    山西乞丐也附和:“是啊,山东棒子说的有理,这三个浑球,镖上带毒,可不是好鸟。所以老渣皮,你可别糊球麻差!”

    “棒子娘娘你们别瞎喳叽,老渣皮的事,用不着你们闲操心!”

    大杆汉冲着二人大声叫嚷。众乞丐纷纷看着红脸老汉。

    红脸老汉一手抱住柱子,稳住屁股下面的破椅子,叹了口气:“师父收我时,也觉得不可靠。咱时日不多了,没法再折腾了!”

    众乞丐见红脸老汉下了决心,不再多说,大杆汉、山东乞丐和山西乞丐三人,把三兄弟面前的狗屎移开。

    三兄弟闻了一夜的狗屎,现在是又困又饿又渴又乏,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山西乞丐冲着三人嘻嘻笑道:“操儿八蛋玩意,真交了狗屎好运,快拜了老渣皮为师,免得挨饿。”

    曹继武闻言,顿时激灵了起来:“滚你个瓠瓜脑袋!”

    这家伙竟然还不老实!大杆汉急忙把狗屎又移了过来,曹继武连忙闭了嘴。二金见状,不敢再嚼舌头了。

    山西乞丐大叫:“愿不愿拜师?”

    三兄弟都不说话。那一脸脸的瘪茄子,当然是不愿意了。对方一个不中用的老头,连来路都不知道,拜师那么重要的事,怎能说拜就拜了?

    大杆汉大笑:“好啊,嘴还很铁。棒子、娘娘快过来,掰开嘴,咱塞点狗屎试试。”

    山东乞丐和山西乞丐皆是一脸的乐呵呵,一个摁了脑袋,一个扯了下巴,强行掰开了曹继武的嘴。

    大杆汉要将狗屎塞来,曹继武连忙大叫:“愿意,愿意!”

    山东乞丐笑着大叫:“愿意干什么?快说。”

    狗屎离开了,曹继武像霜打得茄子,又闭嘴不说了。

    大杆汉又将狗屎弄了过来,曹继武忙小声道:“愿意拜师!”

    “听不见。大声点!”

    山西乞丐笑着大叫一声,接着大杆汉的狗屎又来了,曹继武连忙大叫:“愿意拜师,愿意拜师!”

    二金见曹继武那副熊样,不敢抵抗,都乖乖地大声答应了。

    众乞丐全笑翻了。

    大杆汉三人帮三兄弟松了绑,三兄弟一下子瘫倒在地。

    山东乞丐大叫:“别磨叽,快拜师,拜完了好开饭!”

    三兄弟磨磨蹭蹭,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不情愿。大杆汉又把狗屎拿来。三兄弟不敢再耍滑,连忙向红脸老汉磕了一个头。

    山东乞丐大叫:“拜师要三叩九拜。”

    山西乞丐也道:“快点,再磨叽耍滑,要不再来一次卧薪闻香?”

    三兄弟闻言,心中不住地大骂,不得不对着红脸老汉,行三叩九拜拜师大礼。

    “嗨!师父还没问话,就敢起来?”

    金日乐就要爬起来,大杆汉忽然大叫一声,三兄弟只好又跪了下去。

    红脸老汉捋了捋凌乱不堪的胡须,点了点头,还算满意:“叫啥名?”

    “金日乐。”

    “金月生。”

    “曹继武。”

    老渣皮皱眉:“姓曹?”

    大杆汉疑惑:“怎么了?”

    红脸老汉揪了一撮乱须,摇头叹道:“倒霉,白脸曹操的后代!”

    众乞丐哈哈大笑。

    大杆汉肚量大,早饿了,大叫道:“老渣皮你就将就吧,管他白脸黑脸,有徒弟就妥了,开饭了。”

    独臂老乞丐先舀了三碗饭,在里面洒了细粉,用破筷子搅了搅。一众乞丐,全绷着脸,强忍着笑。山东乞丐和山西乞丐将饭给三兄弟端来了。

    满嘴一夜的狗屎味,此时又饥又渴的,哪里还管饭馊不馊,三个家伙端起碗来,狼吞虎咽,几乎瞬间吃了个干净。

    独臂老乞丐摇头笑了:“吃完自己舀去。”

    三兄弟每人又舀了一大碗,众乞丐不再谦让,纷纷去舀饭。大杆汉仍旧就着大锅吃了起来。

    在三兄弟的一生中,可口的馊饭,第一次如此的香甜,每人连吃了六大碗。曹继武放下碗,打了个饱嗝,舒舒服服地拍了拍肚皮。

    趁众乞丐吃饭的空当,金日乐偷偷凑了过来,小声耳语道:“大师兄,咱们溜吧?”

    曹继武犹豫道:“咱们拜了师的。”

    金月生小声唾道:“放你狗屁,那叫拜师?”

    曹继武叹道:“刚才那几下,比给师父磕的头都要多!”

    金日乐小声笑道:“大师兄,你是不是被狗屎给熏傻了?哪有被逼着拜师的?”

    曹继武想了想,点点头,小声道:“有理,咱们溜!”

第54章干将铺() 
狗屎味可不怎么好受,三兄弟趁众乞丐不留神,悄悄溜出了破庙。阴沟里翻船,三兄弟被整的无法形容的惨兮兮,哪里有心思去报仇?出了破庙,三兄弟的念头急促地启动双脚,发了疯似的狂奔,趁早远离这个鬼地方。

    然而刚跑了两三步,曹继武忽然捂住肚子。

    “不好,我肚子疼!”

    曹继武一道烟钻进草丛中,拉起稀来。

    “师兄真是个菜货,关键时刻真拉稀!”

    金月生忍不住笑了,转过头,金日乐竟然也往草丛中钻。正在纳闷的金月生,肚子里忽然一阵燥热狂窜,咕噜咕噜之声乱响。两边的草丛被老大和老三占了,老二实在忍不住了,就近和老三挤在了一块。

    此时破庙里,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狂笑。原来这帮乞丐,早就在后面瞧着呢!

    过了好大一会儿,三兄弟提了裤子,一一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狼狈地瘫在了地上。

    金月生哼哼唧唧地骂道:“这帮瘪犊子玩意,在饭里做了手脚!”

    “这帮哨子玩意,真不是东西!”金日乐也骂了一句,转头抱怨曹继武,“狗日的大师兄,你深知医理,怎么没发觉?”

    曹继武没说话。

    金月生回道:“别提了,满嘴都是狗屎味,哪能闻得出?”

    金日乐又骂道:“找机会非教训教训他们不可,这帮浑犊子玩意!”

    曹继武叹道:“这帮瓠子头,给咱们下了巴豆,三天之内是走不了。不如呆在这里,看看他们是干什么的。”

    金日乐奇道:“他们不是叫花子吗?”

    “表面上是。”

    “什么意思?”

    “他们以前都是大明朝的士卒。”

    “你怎么知道?”

    “他们虎口都有光滑的老茧。”

    二金不解,金月生道:“老农虎口也有老茧。”

    “那不一样,老农干农活,都是悠着力气使,老茧薄而粗糙。只有你死我活的士卒,才会拼尽全力砍杀,老茧厚而光滑,多年都不会消失。”

    二金想了想,认为有道理。

    金日乐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万年寺里,只有师父一个人有这种老茧。观察他们的细微动作,大爷断定,他们原本是一群精锐。故而如今虽然流落成乞丐,仍然能够存活。”

    曹继武打定了主意,爬起来往破庙里走,二金也连忙爬起来跟上。

    三个家伙歪歪扭扭地走了进来,众乞丐又狂笑不止。

    大杆汉把大锅推了过来:“这里还有点,要不要吃?”

    三兄弟不客气了,拿了破碗舀了就吃。一夜的卧薪闻香,果然凑效了。见他们把锅底吃完了,众乞丐又大笑不止。

    过了一会儿,三兄弟跟着红脸老汉,出了破庙,来到一处破草棚子下。

    红脸老汉指着一座大炉子道:“看着,我把火点旺。”

    红脸老汉又是填柴,又是拉风箱,忙活了大约一刻钟,终于把炉火烧旺。原来红脸老汉在给三兄弟做示范烧火。

    三兄弟都很聪明,虽然没吃饱饭,但身板底子厚实,一一试着鼓捣了一会儿,摸了个五六分熟。

    红脸老汉很满意,指着炉上一块半红不红的铁块,吩咐道:“半月之内,把这块铁,打成像树叶一样的薄片。”

    牛头大的一块铁砣,一两百斤重,三兄弟定眼一瞧,顿时蔫了。

    红脸老汉拿出三把锄头,扛在肩上,叮嘱道:“我去送锄头,不准偷懒。”

    打铁可是个卖力气的活,金日乐忙问:“在哪吃饭?”

    “刚才在哪吃,以后还在哪。”

    红脸老汉头也不回地走了。等他走远了,二金顿时瘫坐在地上。

    有谁情愿卖苦力?二金又串唆曹继武逃跑。

    这是一处破烂的铁匠铺,周围全是荒草乱树。不远处的一段河流,也满满的芦苇野草,和野蛮生长的柳树。四周一片凄凉的荒芜,跑都没地方跑。

    仔细瞧了瞧周围的环境,曹继武二话没说,就将牛头大铁搬到砧板上。

    二金大为抱怨,金日乐叫道:“大师兄,你脑袋被驴踢了?真在这卖苦力啊?”

    “你们瞧瞧头上是什么?”

    二金急抬头,只见一杆破烂不堪的旗子,迎风乱摆。

    金月生嘟囔道:“不就一只破旗子吗?”

    “上面什么字?”

    满是破洞破条子的旗子,金月生趁着风势,仔细瞧了瞧,叫道:“干将铺。”

    金日乐急忙催促道:“有什么不对么?大师兄,你就别卖了,快说你是怎么想的。”

    “这是个铁匠铺,刚才老渣皮送了锄头,说明他现在给农夫打制农具。他既然和那帮乞丐相熟,说明他也是个当兵的。军营里打铁的手艺,一定是铸造兵器的。干将是古时候有名的铸剑师,他敢拿干将打旗子,说明他铸造兵器的本领不一般。他收了咱们做徒弟,就会把手艺传给咱们。他很着急,据我观察,他脸色泛青光,此乃肝蛊之毒,无药可救,将不久于人世。”

    金日乐叫道:“你说的都有道理,只是最后一句不对,他的脸比这块烧铁还红。”

    “那是因长时间火烤的原因,脸上泛青光,你们不懂医理,也看不出来。”

    二金确实不大懂医理,金日乐对曹继武的话将信将疑,金月生道:“师兄说的有理,难道咱们真要留在这?”

    曹继武道:“如今咱们是丧家之犬,本来也没地方可去。在此咱们学会了铸造兵器,何乐而不为呢?”

    有本领学,总比瞎晃悠要强,金月生于是抡起了铁锤。金日乐不想吃馊饭,不太情愿留下,然而两位师兄决定留下来,他也没有地方去,只好拿了一把大油锤,跟着抡了起来。

    呯呯当当,抡了一天的大锤,三兄弟累的直不起腰来。

    金日乐瘫在地上大声抱怨:“什么狗屁烂活,比练武还累!”

    众乞丐哈哈大笑。

    金日乐不高兴:“你们这帮懒货,去要饭也不去打铁挣饭吃,真是无可救药!”

    山西乞丐一脸笑嘻嘻:“俺们要学,可老渣皮要得教才行。再说了,说好了的,有饭一起吃,谁还去卖那个力气。”

    金日乐抓了一把草砸向山西乞丐,唾道:“你个娘娘腔,说话好没道理!”

    “哎,他本就是娘娘嘛!”

    众人哈哈大笑。

    大杆汉伸手刮了金日乐的鼻子,笑道:“小蛮杂,老渣皮收你做徒弟,那是你狗屎运的福分。像俺们这号人,即便踩了狗屎,人家老渣皮也懒得搭理。”

    “你个吃货,谁是小蛮杂?”

    山东乞丐笑嘻嘻地指着金月生:“他是大蛮杂,你当然是小蛮杂了。”

    娘娘大叫:“棒子说的对!”

    金月生很生气,指着他们骂道:“你们一个猪,一个娘娘,一个棒子,还有老锤子,还有一帮瘪犊子玩意,一个比一个坏!”

    一个操着关中口音年轻乞丐叫道:“大蛮杂不高兴了,他这话倒是有些虏味!”

    众人被逗乐,见曹继武不说话,娘娘骂道:“你这个南蛮,怎么连个屁也不放?”

    曹继武累了一天,正躺着休息呢,被娘娘给踢了一脚,很不高兴,骂道:“你个娘娘蛋,赶快滚蛋。和你们这帮北虏,老子没什么好说的!”

    众人闹闹嚷嚷,耍了一夜。

    三兄弟这才明白:这帮人,原来都是大明兵部尚书卢象升的部下。当年卢象升被太监高起潜暗算,力战殉国。卢象升一死,主心骨没了,他苦心孤诣的天雄军,顿时溃散。这帮溃兵四处漂泊,寻找栖身之处。落难到这南京时,原本一百多人,如今只剩下十三个人。

    由于共经生死,他们情同手足。当年军中烦闷,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因此他们喜欢称呼外号相互耍乐。

    关中独臂乞丐叫高进,原是骑兵把总,被八旗军砍折了一条手臂,成了废人,从此跟着红脸老汉打下手。年轻的那个关中汉子叫周成,原是一名骑卒。因为红脸老汉称关中人为关中锤子,大家也随着叫,高进被叫成老锤子,周成被叫成小锤子。

    那位被喊成棒子的原来叫方国泰,山东登州府的。还有一位被喊成大头蒜的,叫单文德,山东青州府的。

    山西那位被喊成娘娘的,名字叫良茂才,山西大同府的。还有一位被叫成刘半截的,名字叫刘保全,山西太原府的。这家伙当年做事,喜欢做一半留一半,要么头要么尾,因此被喊成半截。

    年老打铁,被喊成老渣皮的那位红脸老汉,其实叫完保国,金国皇族完颜氏之后,开封府人氏。这人打造兵器,是个绝顶高手。然而他从未干过冲锋陷阵的事,因此被当时军中同乡喊成老渣皮,大家觉得好玩,也随着叫了。

    完保国有个年轻的同乡,因为在分领军资时,老是骂军需官老鳖一,大家觉得有趣,反而把他喊成了老鳖一。这家伙其实名字叫章祥瑞,陈州人。

    两个南直隶人,一个和卢象升是同乡,高个子鲁志高,这名字是后来卢象升给起的。参军的时候,这家伙用的小名叫鲁子,结果记册的北方军官口吃,把他给喊成了油子。大家觉得好笑,就跟着叫了起来。

    个子矮的那个叫木长青,南直隶庐州府的。鲁志高个子高,身长八尺,膀大腰圆,被叫成了大油子,木长青个子相对矮些,被叫了小油子。

    三个北直隶人,其中一个被叫成二愣子,原来叫冷化成,大名府的。一次太行山行军途中,遇上了冰雹,当地人叫做冷子,军中随口把他也叫成了冷子。不知是谁给开的头,把他给叫成了二愣子。

    大杆汉本叫李文章,宛平县的,父亲是个秀才,希望他喜欢做文章,将来好考取功名。后来这家伙越长食量越大,常常吃不饱肚子,饿成了杆杆,因此自嘲为李大杆。因其饭量巨大,被人直接称为万年哼。

    至于这个万里哼,实际上就是猪。皇帝姓朱,不让百姓瞎叫。老百姓怕招惹麻烦,把猪叫成了万里哼。

    年老的那位叫长孙魁,涿州人,鲜卑后人。此人武艺高超,善使流星锤,锤形是两个铁瓜,被人称为老铁蛋。这人原是卢象升的贴身侍卫,卢象升殉国,他只身从八旗军包围中逃了出来。曹继武从他擒拿自己的手法判断,他至少是位一等一的高手。

    长孙魁武艺高深,去了应天书局看家护院。老渣皮完保国开了铁匠铺。众人之中,只有他二人手艺在身,能挣点小钱。

    完保国患了肝蛊,时日不多。打造兵器过于复杂,需要消耗大量体力和精力。这帮老兵油子,除了长孙魁和完保国之外,李文章识点文墨,其他人都是目不识丁,根本看不懂冶兵图纸。而且他们都饿成了树枝条,根本抡不起大锤。

    因此完保国托长孙魁找徒弟,三兄弟误打误撞,被长孙魁抓了来。

    二金的江南口音夹着辽东腔,因此被这帮混蛋喊成了大蛮杂和小蛮杂,曹继武却被叫成南蛮,或干脆被叫曹操。

    乱世之中,生活更加的不易。靠着长孙魁微薄的薪银和完保国惨淡的生意,这帮混蛋食量太大,常常吃不饱肚子,只得结伴出去讨饭。

第55章流星锤() 
东南方的太阳,露出了半边笑脸,火红的朝霞满天飞,碧绿的钟山泛着金光。云推朝霞波浪起,风吹秦淮杨柳飘。鸟鸣婉转穿耳去,笛声清脆入心来。

    凤求凰,才子佳人千古流传。秦娥萧史,腾云入仙万古传颂。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佳人少凭栏。诚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云重山遥雾朦胧,愁坏了月下老人。问君何处寄相思,丹心红线,尽在凤鸣中。

    “师兄,师兄,快醒醒,大师兄跑了!”

    金日乐睁眼不见曹继武,急忙摇晃金月生。金月生正做好梦了,听金日乐大呼小叫的,连忙坐了起来,四处寻探,果然不见曹继武的人影。

    金日乐抱怨道:“大师兄丢下咱们两个,自己跑了!”

    “别胡说,师兄不是这种人!”

    “谁胡说?你瞧,哪里有大师兄人影?”

    他们两个这么一闹,大伙都被惊醒了。

    金月生低头想了想,哈哈大笑。

    众人疑惑,金日乐忙问:“你笑什么?”

    金月生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又躺了下去,漫不经心地说道:“师兄定是找嫂子约会去了,再睡一会吧。”

    “人家还没答应做情人呢!”金日乐嘟囔道,“再说了,那么高的墙,他敢翻过去?”

    “师兄擅长什么?”

    “武功啊!”金日乐脱口而出。

    “还有呢?”金月生追问。

    “医术。”金日乐回答。

    金月生无奈,坐起身来,敲了一下脑壳:“真笨!”

    金日乐摸了摸后脑勺,忽然大悟,叫道:“大师兄这鬼头,定是用笛子传情去了!”

    此时不过五更天,众人正迷迷糊糊地睡觉,被二金搅扰得不耐烦了,周成骂道:“这两个瓜怂,干什么呢?大早上的大呼小叫。”

    良茂才也接着道:“什么笛声传情?操儿八蛋,做美梦了吧?”

    单文德踢了良茂才一脚:“球玩意的,怎么不见曹操?”

    木长青吃了一惊道:“么得,定是逃跑了!”

    高进反驳道:“瞎说,量他个瓜怂能跑哪去?定是屙屎去了。睡觉吧!”

    众人觉得有理,纷纷又躺了下去。

    完保国没有躺下,把刚刚躺下的二金,又给踢了起来,骂道:“鳖孙的滑蛋货,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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