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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山河志-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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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祥瑞不喜欢二金给洪承畴‘洗白’,忍不住嚷嚷道:“洪承畴一出手,处处制住大明的要害,短短几个月,就令大明无法翻身。把他说成坏蛋第一,是有道理的。”
跟了三兄弟这么久,章祥瑞还没有从套路中解脱出来。
金日乐摇了摇头,敲了他脑壳,提醒道:“令大明无法翻身的,是整个东林党的背叛。他们自己无能,嘴上不敢承认。洪承畴讲规矩,东林党套路深。假如他们放下小九九,精诚一致,团结一心,清国哪里有机会?”
金月生叹道:“把别人说成坏蛋,来掩盖自己的无能,东林党表面光鲜,坏事做绝。可怜崇祯那个糊涂蛋,到死才转过弯来。然而令人可恨的是,目前那帮东林余孽,绝大多数,已混进了我大清的朝廷。大清一入关,根子已被灌入了坏水,这腐烂好像也不可避免!”
金日乐嚷嚷道:“不是好像,而是一定。读书人拍马屁的功夫,一套一套的,皇帝也是人,这么多人一起拍马屁,他不高兴才怪呢。还会管他什么坏水不坏水的?”
船头的胡公公,重重的咳了一声。
佛野立即前来提醒:“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怎敢议论皇上的坏话?是要杀头的!”
一路下来,通过观察胡公公一行人的举止,曹继武已经断定,他们是皇宫里的人。所以听了佛野的话,曹继武连忙岔开话题:“你们快看,前面有条大溪叉来,那座高山,一定就是九龙山。”
前方果然出现一个湾汊,两溪交汇之处,一座高山,耸入云中,甚是雄伟。山顶九座高岭,如同九个龙头,屹立于江滨。山中云雾缭绕,如同梦幻仙境。山脚下一片茂密的竹林,青翠欲滴。
江流不息,高峰耸峙,青山绿水,闽南美景如画,众人连连赞叹。
第165章禅意静心庵()
江滨一条小路,沿着竹林边缘,弯弯曲曲地伸向山中。布满青苔的石头,铺满了小路。两边细细的水流,冲动不少凤尾竹叶。
安分的螃蟹和青蛙,本来躲在竹叶下,好好地乘凉。可是它们碰上了调皮的二金,不得不四处乱窜。山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罄声,给竹林增添了不少静谧。
胡公公好像对这里轻车路熟,带众人三拐两转,就到了静心庵门前。
数根粗壮的青藤,盘出了一道翠绿的拱月小门。两边竹枝栅栏上面,爬满了牵牛草。几间青砖灰瓦禅房,依山傍水,错落有致,外墙爬满了青苔,让庭院更增添了宁静。如果不是叮咚的木鱼声,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是一座禅院。
胡公公凝望静心庵良久,叹了口气,转头对曹继武道:“洪太夫人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如果你说不动她老人家,再来找我。”
这次胡公公的语气,轻缓而带有关切,和以前的形象,大相径庭。
然而曹继武有事要办,顾不得去探究胡公公的秘密,于是对众人道:“庵里乃清修之所,容不得人杂。我和翠莲进去,你们在外等一会儿。”
金月生闻言,忙将信递给曹继武:“师兄,你一进去,估计得好长时间不出来,我们就在这附近转转。你要出来早了,用你那破玩意一吹,我们就回来。”
破玩意指的是曹继武腰间的笛子。这种乐器,能够不能熟练,吹出的声音,则极为难听。二金没有耐性学,故而老是说破玩意。
曹继武从金月生手里接了信,叮嘱道:“山中蛇虫较多,林中瘴气隐伏,你们小心点,别疯太远!”
“你就放心吧。这鬼地方,和九华山也差不了多少。”
金日乐嘟囔了一句,一闪身,窜入了茂密的竹林中。
竹鼠的味道肥美,自从小竹村一次经历之后,二金就喜欢上了这道美味。李文章等人,也乐得耍耍,于是紧跟二金而去。
曹继武安慰了佟君兰和沈婷婷,带着翠莲进了静心庵。
院中凤竹文竹繁茂,香樟碧桐挺拔,龙眼串串,金桔累累,洞月门环抱清泉声潺,飞龙檐反吊风铃声脆。罄声沁心悦耳,庭院宁静典雅,禅房古朴清幽,好一处清心养性之所!曹继武赞叹不已。
见有生人前来,一个素装清秀的小尼姑,急忙前来问询。
曹继武告知,要拜见洪太夫人。小尼姑立即引二人穿过长廊,来到二重院落观音堂。
听得太夫人答应,曹继武和翠莲二人,整了整衣服,进了观音堂。
翠莲在洪家长大,太夫人一直没有把她,当下人看待。此时见到翠莲,太夫人自然很是高兴,起身把她抱入了怀里。
翠莲小时失去双亲,跟着红杏一块长大,心中一直视太夫人为母亲。久别重逢,翠莲自然躺在太夫人怀里,尽情地享受幸福。
过了一会儿,太夫人不见红杏,忙问:“莲儿,杏儿呢?”
翠莲闻言,哇一下哭了起来。曹继武连忙从背后,偷偷捅了翠莲一下。
人老多情,红杏少年亡故,而且还带着身孕,太夫人恐怕经不起这么大的打击。翠莲明白了曹继武的意思,连忙止住了泪水。
曹继武连忙将洪承畈的信,递给太夫人:“这是大叔的信,他托我带给您老人家的。”
刚才见到翠莲哭泣,太夫人甚是诧异。眼前的年轻人,既然带来了洪承畈的信,更令太夫人吃惊。
自从洪承畴投降了清国,洪承畈备受煎熬。自明国灭亡以来,洪承畈一直住在江中,从未踏上岸边半步。母子二人,虽然近在咫尺,但几乎从未谋面。
他怎么会突然会来信呢?难道会和杏儿有关?这也不应该啊,杏儿是大儿的女儿,他怎么会插手?
想的再多也没有用,还不如看看信再说。太夫人连忙拆开信看。
母亲大人:
恕儿不孝,然今家国不在,儿已明志,誓死不踏清土,来世再报答养育之恩。吾观曹继武,非常人也。他与杏儿,情投意合,实乃天赐良缘。
然那混蛋卖主求荣,作恶多端,害死了杏儿。并要曹继武阴配。此乃荒唐之事。
曹继武对杏儿一往情深,儿劝不了他。希望母亲大人出面,阻止他行此傻事。否则,他此生完矣。
那混蛋如今罪孽深重,我们万不可加深罪恶,害人家一生年华。杏儿为那混蛋所累,实乃我家杏儿没有福分,不可强求也。还望母亲大人力阻此事。
不孝小儿拜上
太夫人读完了信,一切前因后果,全明白了。
人间最为悲痛的巨创,就是白发人要送黑发人。这噩耗来的太过突然,太夫人老泪纵横,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曹继武二人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过了很久,太夫人才稍稍回过一点元神,哆哆嗦嗦地对曹继武道:“我和莲儿有话要说。”
曹继武会意,行礼退出。
翠莲见曹继武出去了,一把扑进太夫人的怀里,大哭起来。
太夫人也老泪纵横:“可怜我的杏儿,怎么如此命苦啊!”
二人抱头痛哭起来。曹继武大感不妙,连忙要回身劝说,但又转念一想:人老多情,少不更事,我一个男人,怎么劝得住这一老一少呢
对了,太夫人在静心庵静修多年,这里的住持,一定了解太夫人,不如请她帮忙。
曹继武绞尽脑计,终于想出一个靠谱的方案,立即拔腿就往方丈跑。
这小子在九华山万年寺长大,熟悉寺院的规格建筑。静心庵虽然不是标准的禅院,但布局却没有太大的出入。所以曹继武很容易就找到了方丈,他整了整衣服,隔着门帘,施礼朗声道:“晚辈曹继武,求见住持师太。”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里面清脆声音慢慢传出:“曹施主,什么事?”
曹继武朗声回道:“今为洪太夫人一事,特来请师太帮忙。”
清脆声音缓缓传来:“太夫人已静修十年,不会有事的。”
曹继武回道:“是关于太夫人孙女红杏小姐的。”
这回里面的声音很干脆:“请进。”
曹继武谢了一声,轻轻掀开门帘,抬脚迈过门槛,但见一面容娇美,体态俊飒的尼姑,端坐在莲花镶边、诸佛环嵌暖丝锦团之上。
这师太穿一双针纳棉底麻帮暖丝镶边鞋,披一席凹兰青丝粤绣百衲衣,手转一朱红楠木间玉雕佛串珠,肤如凝脂,面如圆月,眉如柳,眼如杏,娇鼻点坠两片朱唇。即便成了出家人,仍然掩饰不了天然的美貌。
基于正常的反应,曹继武的眼神,有些飘忽。
这师太静修多年,一眼就看出,面前的这位,是个至情至性的少年。所以她没有生气,兰花妙指轻轻一扣,一股轻柔的内力,透过念珠清脆的声音,传入曹继武耳中。曹继武顿时醒了过来。
曹继武急忙定了定心神,恭恭敬敬地行礼。
师太轻启朱唇:“贫尼净月,本庵住持,施主有事,简短说来。”
曹继武于是将自己和红杏的事,挑紧要的说给了净月。
净月师太听完,紧紧皱起了眉头。
曹继武哽咽道:“晚辈不远千里,来此就是为了,和杏儿了却这桩心愿,好让她们娘俩心安!”
净月不语,曹继武继续恳求:“如今太夫人悲痛欲绝,还望师太出面,劝劝她老人家,顺便帮晚辈说情,曹继武不胜感激。”
深入佛门,早已了断尘缘。但曹继武至情至性,实在令人动容。况且红杏小时候,净月曾经随过喜。事过十六年,想不到已然是天人两隔。太夫人虽然一直修心养性,但这么大的变故,她怎能能承受的起?
净月师太沉思片刻,轻轻叹道:“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净月已经飘了出去。她步态轻盈迅捷,转瞬之间,就已经没入花圃深处。
想起刚才的内力传声,曹继武甚是吃惊:这师太定是身怀绝技之人,想不到这荒僻之地,竟然藏着这么一个高人!
太夫人和翠莲正抱头痛哭之时,住持净月师太,已经飘了进来。一老一少哭成一团,净月脚步太过轻微,她们完全没有察觉,直至佛号声起。
见是净月来了,太夫人连忙收泪让座。师太轻弯柳腰,盘腿坐在太夫人对面。
过了盏茶功夫,等太夫人悲痛缓和了一点,净月合掌念道:“人生如梦,岁月伤情,超出红尘之外,往生极乐世界。太夫人何必伤怀!”
净月声音清脆悦耳,满满的禅意。太夫人年过八旬,早已见惯世间常情。况且修佛已久,心安也是转瞬之间的事。
她明白净月的意思,于是擦了擦眼泪,合掌回道:“师太说的是。”
太夫人不哭了,翠莲也收了泪水,连忙起身奉茶。
净月果然不同凡响,一出场,就将太夫人的悲痛,化去了一半。
净月师太掏出一册清心咒,递给太夫人。
太夫人谢了净月,盘腿坐定,轻轻念起了清心咒。
念了一遍之后,太夫人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净月极为自然地推了一杯茶,给太夫人,轻轻叹道:“曹施主已将缘由告与我知,痴男怨女,情如藕丝,虽断仍连,非旁人所解也!”
太夫人愣住了,呆了半晌,疑惑道:“师太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旁人帮不上忙?”
净月点了点头。
曹继武和红杏相亲相爱,乃是天然的结合。这种超乎寻常的情结,要想解除,还需曹继武本人才行。所以他来了却心愿,净月是支持的。
红杏毕竟是太夫人的孙女,曹继武的忠贞不渝,她当然高兴。可是她不能因此,而毁了曹继武一生。
于是太夫人将洪承畈的信,递给了净月师太。
净月师太读完了信,沉思了一会儿,对太夫人道:“水需浚,情要顺。顺其理则为帮,逆其势,则为阻也。帮则利势,阻则势破。不可不察也!”
太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摇头叹道:“师太说的有理,贤孙不远千里来此,这份情谊,令人动容。只是咱们虽有这个习俗,但从无活人相配之说。如果答应,贤孙和杏儿,虽了却一桩心愿,但他此生,将备受非议,痛苦终生。杏儿在天之灵,想必也不会答应此事的。”
“不然!”
静月摇了摇头,“凡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魂,能承非常之痛而不沉,受非常之议而不惑,面非常之烦而不乱,临非常之危而不惊,陷非常之困而不慌,入非常之惑而不燥,沉非常之情而不纵,迷非常之人而不堕,是故能成非常之业也。”
“贫尼了解杏儿,这孩子外表虽顽皮刁钻,但内心聪慧明犀。曹继武如果连点非议,都承受不了的话,杏儿是不会看上他的。”
曹继武不是一般的俗人,抗压能力,非常强悍。世间的流俗和非议,根本阻挡不了,他前进的脚步。
净月师太一席话,太夫人顿时茅塞顿开:“师太一席话,点醒梦中人,亏老身在静心庵念佛十年,竟然不及师太半分,实在惭愧!”
太夫人恭恭敬敬,向净月师太拜了一拜。
净月连忙还礼:“太夫人不必多礼,佛渡有缘人,既然曹继武有这番心意,杏儿泉下有知,定是高兴的。太夫人作为长辈,应该放下顾虑,衷心祝福才是。”
点开了心结,太夫人喜得合不拢嘴:“对对对,老身明日,就给他们完婚。”
迷惑于流俗,乃修行之人的大忌。脱离尘世的功利,佛家的思维,不该盲目追随世俗。
太夫人禅心顿生,急忙吩咐翠莲:“去告诉贤孙,他们的婚事,老身答应了,赶快让他来见我。”
虽然听不懂净月师太的禅语,但太夫人开了窍,翠莲也很高兴,连忙跑出去找曹继武。
第166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咚”——
曹继武脸上,被溅上了几点水珠,大吃一惊,待要回头看看是谁,却被人从后面蒙住了双眼。
沈婷婷和佟君兰,也经常和自己玩这个,二人的感觉,曹继武极为熟悉。这双纤手,圆润而富有弹性,带着少女天然的芳香。陈秀荣和自己还不太熟,不可能和自己开这种亲密的玩笑。曹继武顿时乐了:
“翠莲!”
刚才曹继武坐在泉边发愣,翠莲想逗逗他,于是捡了一颗石头,蹑手蹑脚地走到曹继武身后,伸手将石头扔进了泉里。等曹继武回过神来,翠莲却蒙住了他的眼睛。
翠莲见曹继武猜出来了,嘻嘻笑道:“猜猜本姑娘干什么来了,猜对了,就放了你。”
好你个翠莲,也逗我来了!曹继武心中,略显无奈。
翠莲刚才的语气,露出了久违的喜悦,曹继武有些奇怪:刚才还哭哭啼啼的,怎么现在笑得这么开心?难道是
难道是净月师太?她虽然和我寥寥数语,但谈吐错落有致,波澜不惊,绝非一般僧人可比。难道是我的一片真诚,打动了她?是她帮忙说通了太夫人?
曹继武心中有了眉目,于是露出了笑容:“太夫人答应了。”
翠莲甚是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曹继武反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看你高兴这样,我当年就知道了。”
“姑爷当今聪明,怪不得小姐这么喜欢你!”
翠莲笑容极为灿烂,一脸痴痴地看着曹继武。
曹继武心念动了一下,随即刮了她一下鼻子。这丫头萌逗了一下眼珠子,于是将净月师太和太夫人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说给了曹继武。
想不到这净月的禅道,竟然如此高深!曹继武赞叹一声,急忙拉起翠莲,赶往观音堂。
对于净月师太的帮助,曹继武自然是感激不尽,连连向净月和太夫人行礼。
曹继武举止得体,礼数周到,净月和太夫人相视一笑,甚为满意。翠莲及时地奉茶,太夫人急忙让曹继武落座。
经净月师太的一番点拨,太夫人放下了心结,此时心情不错,仔细打量曹继武。
面前的公子,肩宽骨壮,猿腰熊背,甚是英俊雄健,龙眉凤目,脸庞英气逼人,双眸晶莹,如一汪深潭。
太夫人大为满意,微微一笑,转头对净月师太道:“贤孙一表人才,难怪杏儿会看上他,多亏师太开导,否则以老身愚钝,定会让杏儿失望的。”
净月师太稽首道:“太夫人过奖了,此乃佛祖之功德,念在他们情深意重,生死不离,才指示我等,成全他们。”
太夫人很是高兴,征求净月师太的意见:“明天老身就给他们完婚,还请师太做个媒证,师太可不要拒绝啊!”
青灯古佛禅意,净月师太久居静心庵,早已断了尘缘。红尘俗世,她实在不愿再次涉足。
见她皱眉,曹继武急忙向净月致谢:“师太出面做媒,曹继武和杏儿感激不尽。”
曹继武连连磕了两个头。
翠莲捂嘴嗤笑:“姑爷高兴糊涂了,给师太磕了两个头。”
曹继武郑重回道:“我是代杏儿谢师太的。”
太夫人闻言大笑。
这个曹继武,还真会借势上梯,净月还没想好,他可就先行礼了。这一下将净月逼入一个尴尬的地步。如果再不答应,场面将会骤然冷淡。
佛家虽然四大皆空,但度厄解惑,超度有缘之人,也是释家功德。净月心里暗叹曹继武真会见风使舵,伸手示意他起身。
净月答应证婚了,曹继武大为高兴。
翠莲急不可耐,拉着太夫人的胳膊笑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回英都吧。”
洪家南安英都人,既然要结婚了,自然要回家才是。
然而太夫人却摇头道:“英都回不去了,小儿如今已将家搬来此地,所以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翠莲非常奇怪:“这庙里怎么结婚?”
洪家的名声,已经被洪承畴搞臭了。当年的洪承畴,刚刚就任江南经略使,曾衣锦还乡,大张旗鼓地在家乡炫耀了一把。然而明国遗民,纷纷大骂洪承畴。洪承畴碰了一鼻子灰,乡里乡亲的,他也不敢动刀,灰溜溜地跑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洪承畴是拍拍屁股跑了,洪家立即陷入了遗民的口水中。洪承畈为了避开乡间的流言蜚语,顺便给母亲找个清静之地,于是将家搬到了这九龙山。
前出静心庵,沿溪大约四里路,有一山坳,聚风藏水,文竹繁茂,称为文竹坳。这里就是当年,洪承畈的落脚地。然而世事变迁,家人各奔各路,所以文竹坳的房子,暂时空着,由老管家洪福看管。此处有房二十多间,足够一行人住下。
听了太夫人对文竹坳的叙述,翠莲连连摇头,相当不解:“既然有那么多房子,二爷为什么还跑到江上?浑身晒得黑不溜秋的,吃那份”
小丫头片子,什么事也不懂,曹继武连忙瞪了她一眼。
见太夫人敛住了笑容,翠莲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住了嘴,暗地里冲曹继武吐了吐舌头。
曹继武急忙打圆场,对太夫人道:“二叔叫我传话,说他一切安好,叫您老人家,不要担心。”
洪承畈自我放逐,母子几乎近在咫尺,却几乎没见过一面。人间的绝情,莫过于此了!曹继武的一句安慰话,哪能淡的了血浓于水。
太夫人呆了半响,摇头叹道:“国破家亡,老身也深陷其中,真是无能为力!”
见太夫人伤心了,净月师太稽首念道:“世道纷乱,家国破亡,人人离恨,佛祖慈悲,普度众生,阿弥陀佛。”
“大儿把洪家的名声败光了,老身只得跟着小儿苟延残喘,实属无奈。”
太夫人伤心不已,“两儿都是老身所出,手心手背都是肉,至于他们俩想干什么,老身一把年纪,也管不了啦。老身只得在庵中吃斋念佛,为大儿减轻罪孽,为小儿祈福。”
以前的洪家,穷的叮当响,他们能够咸鱼翻身,全靠老大洪承畴出人头地。然而对于洪承畴的行径,作为明国遗民,太夫人自然痛恨。而对于洪承畈的自我放逐,太夫人则极为无奈。
对于太夫人来说,痛恨也好,无奈也好,这两个家伙,都是亲娘养的。撇去道德大义,单论家事来说,太夫人不敢偏袒一方。
太夫人伤心不已,曹继武不知怎么劝说,眼望净月师太求助。
然而此时的净月师太,不知为何,竟然也在发呆。
全都在伤心,那我这婚事还办不办?曹继武脑袋转的飞快,忽然灵光一现,稽首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净月师太和太夫人闻言,四目相对,皆很吃惊,随即相互点了点头。
此时此景,二人明白,这是曹继武见她们伤心,用禅宗六祖的偈语,来劝她们心静,不要被尘世杂情所困,扰乱禅心。
二人沉吟半晌,净月师太首先回过神来,对太夫人道:“悲喜相依,悲也喜也,皆由人发,我们何必执着呢?”
太夫人也舒了一口气:“师太说的是,不管怎么说,喜结良缘,乃是一件喜事。”
净月师太点头。
太夫人吩咐曹继武道:“你们先去文竹坳,把洪福叫来,老身有安排。”
曹继武大喜,应诺一声,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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