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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残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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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去世之后便与逍遥宫断了往来。如今的小城主乳臭未干,却作此举动,意欲何为?”

    那轿中人发出一阵阴厉的笑声,惊飞了林间的数只飞鸟。只听得掌风一近,那数只飞鸟竟已被那轿中人抓在手中,雀鸟垂死的凄厉叫声同着嗜血的声音混合在一处,血腥之气飘荡在四周,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自在城那个黄毛小儿!不过是个无知的孩童罢了!他以为将自在城最毒的‘银澈针’送来,便可借助我逍遥宫之力剿灭遮幕山庄,意图东山再起,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日我扫平遮幕山庄,定要将自在城也纳为囊中之物!金衣,眼下无须理会自在城的动作。本宫谅那黄毛小儿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属下明白,属下恭送宫主。”

    转瞬间,小轿离去,飘入茫茫夜色。

    慕容长风料到了逍遥宫定会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会如此之快。

    三日后。是夜。秋风小筑。

    凄迷的夜里,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七夕鹊桥殷恒,两地伶仃寒封。

    长涧傍双茕,耿耿皆成空。

    月冷,月冷。矮墙清霜挂影。

    四下里骤时静寂下来。月姬扣住琴弦,收住琴音,却神情恍惚。

    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为山庄中的那个人抚琴。

    这些年来,她尽管心里痛恨着那个人,却依然无法释怀。心头萦绕的,口中唱的,全是对他的思念,不是么。

    八年来,她炼成了天魔梵音大法,却一再拖延师傅交给自己的任务,却从来没有看到慕容枫给她过任何一丝希望。所以今日,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缓步走入内室,看着熟睡中的南风,她轻轻抚上着他的额角。

    师父逍遥子所需要的,是一个猝不及防的机会,一个帮助他压制慕容一族内功深厚成员的帮手,和一次稳操在手的胜利。他要得是一击必胜。

    是的,有了她的协助,今夜的结局,只有一个。

    月姬精心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今夜,所有的一切都将会结束。她一步步走向门槛。

    遮幕山庄山门外,赫然安放着一顶轻纱小轿,四处一片黑暗。只听得衣摆随风,小轿旁霎时多出四条人影。一金一紫,一碧一银。那正是逍遥宫的四大护法,金衣、紫衣、碧衣和银衣。

    一道银色华衣女子从高墙之内一跃而出,快步再轻纱小轿前拜倒。“月姬参见宫主。”

    “月姬。你终于来了。好。很好。哈哈哈哈!今夜,本宫一定要将遮幕山庄连根拔起!”

    “启禀宫主,月姬有一事相求!”

    “你想让我放过你的儿子,慕容南风,是也不是?”

    “宫主慧眼如炬,月姬不敢隐瞒。月姬定尽全力助宫主完成大愿,但只求留下我儿南风一条性命!”

    “月姬,你可知,本宫向来做事斩草除根,不容外情。”

    月姬顿时面如死灰。

    岂料,逍遥子又道:“你本是我最疼爱的弟子,只要你忠心于本宫,留下慕容南风这件事,本宫可以答应。本宫已让银衣将慕容南风带离遮幕山庄。你只需安心地完成我交与你的重任就好。”

    “宫主——”惊疑这是逍遥子的缓兵之计,担心南风的安危,月姬不由惊呼出声,五内俱焚。

    “月姬,你这副模样,如何能助我做成大事!”轿中人大怒。

    “宫主——月姬谨遵宫主法旨!”

    “罢、罢、罢。月姬,你且将银澈针交予碧衣王。银澈针的事你就放下,由碧衣王去做。你就跟在本宫身边,与我一同应敌。”

    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强光,划破长空。

    众人在熟睡中被惊醒。

    慕容枫正坐在听雨别苑里秉烛夜读。骤然听到那一声巨响,心料不妙。

    没有迟疑犹豫地,他起身冲向秋风小筑。推开月姬的房门,赫然发现月姬和南风都不在房里。一时之间,一阵慌乱。又匆匆赶往前院。

    玄关处,父亲慕容长风同他的大哥慕容楚,正怒视着面前围住山门的逍遥宫门人。山门前的空地上,一乘小轿之内,坐的正是慕容一族的死敌,逍遥宫宫主,逍遥子。

    刺耳的声音响起:“慕容长风,二十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忽然,一阵如同碎玉裂帛般的琴音传来,音调诡异,却听起来异常的悦耳。众人一阵错愕,扬起头,齐齐将目光投向那琴声所来之处。

    只见山门檐顶之上,坐着一位容颜倾城的女子。那女子一身华衣,轻纱随风飘动,十指纤纤,正抚动在一把很特别的古琴之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美艳绝伦。

    “月姬。”刚刚赶到的慕容枫见到檐上之人,惊呼出声。

第7章 逍遥之乱() 
月姬淡淡地看着场中的慕容枫,指尖凝绝,琴声呜咽,低下几分,却并不曾停下。映着天际明月皎皎,她却面上妩媚一笑:“你认错人了。我是逍遥宫的月衣使月姬,并非你口中的月姬。”

    慕容枫心头一紧。

    如此情景,众人都惊呆了。就连慕容长风亦是心头一凛。

    大公子慕容楚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忍不住叱道:“逍遥子,如此算计我遮幕山庄,你好卑鄙!”

    逍遥子怪笑道:“哈哈哈,正所谓成王败寇,无需多言!今日,就是你慕容一族的灭顶之日!慕容长风,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前,你与那东方老儿几乎将我逍遥宫门人屠戮殆尽。你害我从那日之后,便废去了这两条双腿,每逢阴雨时节,那骨痹之痛,每深入骨髓一分,便教我更加痛恨你一分!这二十年来,慕容长风,我每一天都在想着你死!今日,血债血偿的时刻到了!”

    “逍遥子,二十年前让你侥幸纵逃本就是一个错误!今日你竟敢找上门来自寻死路。我遮幕山庄岂容你如此叫嚣!”慕容长风大义凛然。

    “慕容老儿,今日本宫既敢来你山门挑战,自然是有备而来。二十年没见,几日既然登门造访,岂能空手而来?我特命爱徒为你准备上一份薄礼。还请一定要笑纳。”言毕,逍遥子连连击掌三下。

    忽然之间,飘荡在山门的曲子激荡了起来,如同金石崩裂,音律急转,高亢急促,吊诡异常。众人正待探究,只听得一个飘忽如鬼魅般的声音响起:

    一江流水,对怨曲,但诉衷肠。

    江头小萤夜流光,寻梦识暗香。

    山雨欲来,多吹得,小楼西风。

    春秋芜縻千畔过,有无相生,难越沧桑

    这是,天魔梵音大法。

    慕容长风暗叫苦也!天魔梵音大法本在后山的抱一阁密室之中,如此看来,逍遥宫已然得手,找到抱一阁之所在。想到被自己下命前往抱一阁的女儿慕容羽一行,慕容长风心神骤时大乱。

    天魔梵音大法骤起,场中众人纷纷察觉到身体的不适。内功修为深厚不足者尤为明显。慕容长风忙暗暗聚起内力,以抵御这天魔音的干扰,心中却是一声长叹。难道,当真是天要亡我慕容么?

    “众武卫,随我出战迎敌!”慕容长风一声令下,身后的武卫皆拔剑而动。

    慕容楚与慕容枫竭力控制着自己在周身乱窜的内息,双双拔出手中长剑,跳入阵内,一齐直奔那乘小轿而去。

    慕容长风却早已催动内力,掠至小轿之上,探掌向那轿中人拍去。轿中人以右手相接,两人成对峙之势。一时,二人的内力在周围的空气中形成强大的气场,衣摆翻飞,地上的落叶纷纷被狂卷向几丈之外!

    逍遥子无意坐以待毙,左手从身旁抽出一根乌黑发亮的铁杖,反手向慕容长风胸前拍去。慕容长风收掌,飞身跃向一旁的空地。伴着一声尖啸,逍遥子从小轿中飞出,那铁杖竟不知何时一分为二,化作两根乌亮的短棍,带着一股阴风,向慕容长风扫去。慕容长风亦将腰中长剑抽出,翻身躲过那双乌铁棍,就长入短,使出一招“催风破日”,将剑锋直指逍遥子的左心!

    逍遥子竟似已窥破他的心机,双棍一摇,残短的身躯,从慕容长风胁下突出,片刻慕容长风的剑招又至。如此快又凌厉的剑势,逍遥子不无敬佩。少时,慕容枫与慕容楚也相继赶到,加入战圈,横剑扫来。

    金银紫碧四大护法早已率领逍遥宫众门徒,竭力突破武卫的禁锢,意欲冲向遮幕山庄之内。他们在场中展开疯狂的杀戮。遮幕山庄的武卫死伤惨重,一时鲜血横飞,殒命之时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见到逍遥子受困,金银紫碧四大护法回身解围。几个回合之后,场中变成了慕容长风对阵逍遥子,金紫二使对阵慕容枫,银碧二使对阵慕容楚的阵势。

    那金衣使得一手金砂掌,掌掌俱是杀着,既凶又狠,处处直逼慕容枫的要害。紫衣则使得一手紫衣剑,紫衣神功若隐若现,面庞不时地微露出紫光。

    银衣护法则使得是玄冰掌,每每出手与慕容楚长剑相接,都令慕容楚觉得自己的剑身寒意陡升,刺骨冰凉竟步步反噬,逼得自己的虎口发麻,双臂正一步步为寒气所侵。那碧衣最为阴损,武功路数虽平平,却极擅长使暗器,暗着处处,处处相逼,令慕容楚饱受所迫。

    逍遥门徒已经成功地突破武卫的保护圈。慕容楚听到身后喊杀声震天,奴仆们四处逃窜,哭喊声无限凄楚,惨叫不绝于耳,心头大乱。

    碧衣忽然跳出战圈,趁着银衣护法困住慕容楚的间隙,将怀中的银澈针取出,连发出三枚闪着寒光的牛毛小针,直逼慕容楚的眉心。慕容楚应对银衣不暇,躲过随风而至的两针银澈针,终受到天魔梵音的挟制,气力不接,右臂中了一根银澈针倒地。碧衣奸计得逞,一声怪笑。

    “大哥!”慕容枫见状,挥剑挑开金衣和紫衣的身形,越向几丈外的慕容楚处。慕容枫扶起大哥,运掌紧贴慕容楚的后背,一股真气徐徐进入。

    一根细小的银针被迫出,落在不远处的地上,闪着寒光。

    慕容楚只觉体内气血涌动,筋脉大乱,心知那针上必有剧毒,一时挣扎着道:“三弟,不必了。这毒十分阴狠,已经侵入我的五脏六腑,你不要再耗费你的真气了,快快助父亲迎敌——”言未毕,一口鲜血已从口中喷出。

    “大哥!大哥!”慕容枫紧紧地抱住慕容楚,声泪俱下。

    霎时,金衣的掌风又至,慕容枫红着双眼,长喝一声,举剑向金衣刺去。一道紫虹划过,紫衣也挥掌杀到。

    紫衣趁慕容枫应对金衣的当儿,虎掌探向慕容楚,意欲偷袭。慕容楚用尽余力跃起,使出一式“催风贯虹”,一个身形不稳,被紫衣挑落长剑,生受了一掌。忽地紫衣将右手拦向慕容楚腰间,将慕容楚高高举起,面容紫芒大现。

    “大哥!”慕容枫见状疾呼。

    只听得一声衣衫和血肉破裂的巨响,血肉纷飞,红雾四溅,慕容楚的血肉之躯在那紫衣护法的紫衣神功重击下,崩化作阵阵血雾和模糊的血肉碎片——

    “大哥!”慕容枫心中如利刃穿心,无奈自己步步被银衣紧逼,连受了数掌之下,顿时经脉气息暴窜,寒气攻心,眉间如同挂了冰霜,泛出白色。慕容枫吐出一口鲜血,以剑支撑,跪倒在地。

    “哈哈哈!”四使见到大局已定,笑得狰狞,俱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檐上的月姬见到慕容枫身受重伤,暗暗惊骇,面上仍不动声色,手中的天魔大法却有所趋缓。

    慕容长风见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已死,一个已被打成重伤,心中痛如刀绞,却不敢怠战。与那逍遥子已经斗过数个回合,自己在天魔梵音大法的遏制下始终不敢运出全力。慕容枫见到父亲处处受限,回头看了檐上的月姬,拼了最后的内力,跃上檐顶,一把按住月姬的手臂,琴声戛然而止。

    “月姬,你一日是我慕容枫的妻,便永世是我慕容枫的妻。我求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还不快快停手!”

    月姬看着慕容枫,眼中尽是幽怨之色,抚在琴上的双手依然没有放下。

    “月姬,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夫妻情义,忘了我们的孩儿南风了么?”慕容枫大恸,嘴角鲜血翻涌。

    月姬双目一震,蓦然定在原地——檐下的人,俱是南风的骨肉至亲,和南风血脉同根;面前的这个人,是南风的生身父亲,是自己爱了九年的男人

    慕容长风听闻天魔梵音乍止,忙运足内力,使出南风十式的最后一招,“催风授龙”。

    只见慕容长风身形骤起,长剑化作无数个幻影,如同游龙一般向逍遥子催动,逍遥子顿觉自己被罩进剑气之中,动弹不得,正要运气相抗,蓦地抬头,只见从那无数剑影之中,凌空破入一道身形,真正的杀着方至,慕容长风长剑长驱直入,刺进逍遥子的胸膛!反手为掌,慕容长风接连在逍遥子肩头打下三掌。

    逍遥子惊啸,丢掉手中的乌铁杖,以双手紧紧阖住那柄寒剑。那剑势却未退去,破手深贯他的胸膛。金银紫碧四大护法见状,急急来围困慕容长风。碧衣再次取出银澈针,只见十支银澈针如同暴雨梨花般一样向慕容长风袭来。

    慕容长风受困,只得松开手中长剑,连连出掌躲开金银二护法的狠辣招数。却不想紫衣催动内力暗暗从慕容长风身后袭来。

    “父亲!”慕容枫见状,翻身跃下檐顶,用长剑拨开三支飞向父亲的牛毛小针。慕容长风生受了紫衣一掌,挥袖震开破风而来的数枚小针,不想肩头一麻,右肩还是中了两枚银澈针。

    银澈针的毒性见血即游遍全身,慕容长风已觉自己内息错乱,抚住胸口,一声大喝,长身跃起。

    慕容长风将自己所有的内力都汇于掌心,骤然扑向逍遥子,只图最后一击。

    同一时刻,慕容枫又连连受了紫衣两掌,重重摔落在地,手中长剑无力地掉在地上。看着父亲扑向逍遥子,心中五内俱焚,却无力相助,悲痛之下一声长呼:“父亲!”

    逍遥子见到向自己扑来的慕容长风,登时汇无相神功的内力于掌心,接上慕容长风的那一掌。二人均被对方的强大内力震出几丈之外,摔落在地上,双双吐血倒地。

    方才那一掌,慕容长风已是耗尽全力。此时他已经是毒性攻心,心力俱竭。身受重伤的慕容枫,艰难地爬向不远处的慕容长风。

    “父亲——”慕容枫血泪俱下,扶起父亲的身体,靠在自己怀中。

    逍遥子压制住自己体内游走的真气,一声长笑:“哈哈哈!慕容长风,你已经输了。”

    慕容长风在慕容枫的怀中嘴唇一张一翕,说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枫儿吾儿快走。快走,不要管我”

    “父亲!枫儿是不会抛下您的,我是慕容家的子孙,定将战到最后一气一力!”慕容枫再次拿起手中的长剑,趔趄地起身,一声暴喝,艰难地向逍遥子刺去。

    逍遥子虽也受了伤,但还有些气力,此时将内力化为掌风,抓过一旁之前自己掷下的乌铁杖,催向慕容枫。慕容枫受了那乌铁杖一击,再次倒了下去。

    “枫儿”慕容长风伸出右手,胸内却是无力回天的悲痛,再也无法阻挡自己生命的流逝,口中喷出一口乌血,终于倒地而亡。

    “父亲!”慕容枫恸呼出声,眼泪模糊了双眼。

    内伤发作使得逍遥子不由地咳出几口鲜血,他运气调息,却对金银紫碧四大护法吐出一个字:“杀!”

    四大护法飞掠向山庄内院。

    “不!”玄冰掌的毒性已经发作,慕容枫全身如堕冰窟,伏在地上发抖,却依旧竭力发出微弱的呼喊。

    一时之间,火箭四起,遮幕山庄之内顿时化作一片火海——

    三百多条生命,血流满地。一代名剑慕容,就此悄然一夕陨落。

    少时,逍遥子手拄着乌铁杖,缓缓地行至慕容枫的跟前。

    抬起右掌,眼看要向慕容枫拍去:“你已经是必死之身,让我来帮你了结吧!”

    慕容枫无惧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檐上声音响起:“师傅,请恩准徒儿亲自来了结慕容枫。”

    慕容枫睁开双眼,久久地注视着那檐上的女子。

    寒毒攻心,他眉间已经结冰,脸色苍白,却依旧颤声道:“好极。能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月姬,我此生欠你的,只有来世再来偿还了——”

    月姬眼中含泪,竟是强压下心中翻滚挣扎,双手伸向琴弦。右手翻飞,那古琴上的弦柱便被取下两颗,月姬拿在手里,向慕容枫的胸膛拍去。

    那古琴本是为天魔大法所特制,弦柱带着两丝琴弦,迅如雷电,击入了慕容枫的胸膛,月姬将手一收,弦柱回位,那古琴又复为原状。慕容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血腥之气飘荡在四周,昔日的名剑慕容遮幕山庄,此刻已化为修罗炼狱。

    月姬呆呆地看着眼前杀戮的惨象,立在檐上,再也没有移动半分。红色的火,黑色的烟,如同最凶猛的野兽,将视线中可以吞噬的一切吞噬。

    火,只有火,能够将这一切吞噬。

    麒麟山后的山坡上,几个身着黑衣,臂上绣着金龙的人,正一齐注视着视野里的那片火海。为首的正是那个十岁的孩童。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孩童的眼瞳里,光芒熠熠。

    “城主,此次逍遥宫攻打遮幕山庄,为何偏偏挑选慕容长风做寿的时候?想那慕容老儿在江湖上素有威望,逍遥宫就不怕那些江湖势力反扑回来——”

    那孩童张了口,口吐兰音,却对遮幕山庄嗤之以鼻:“那些所谓的江湖正派向来自居甚高。试问连你都认为逍遥宫不敢来犯这遮幕山庄,岂不正好给了逍遥宫机会?此时正是遮幕山庄疏于防范的时候。逍遥宫正好以猝不及防之势杀之。”

    “三日前,城主要属下为遮幕山庄送去花笺,发出警告,却又命属下为逍遥宫送去我城至毒银澈针,这,岂不是有些矛盾了?我自在城本虽与遮幕山庄有着不解的冤仇,但那逍遥宫已是多年与我城不相往来,属下实在不懂城主的深意。”

    一众手下此际俱是彼此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的小小城主素以行事奇特而名动自在城,可是身为臂护,他们有时实在无法猜透这小小城主的心思。

    “本座从来没有想过要与逍遥宫联手。我所向他们提供的帮助,不过是一点加深仇恨的催化剂罢了。至于遮幕山庄,不错,我自在城是与遮幕山庄不容于水火。我之前命你向遮幕山庄发出的警告,不仅仅是示警,是一道保命符,而且还会是遮幕山庄的一道催命符。这其中的另外一层,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那孩童继而又摇头道:“你们以为今日,这遮幕山庄就将被逍遥宫连根拔起了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好戏,才刚刚要开始罢了。我们,还有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

    那孩童说毕转身,继而登上座驾,马嘶过后,便带领众人,消失于夜色下的密林之中。

第8章 碧游公子() 
却说慕容长风七十大寿当日。

    麒麟山后山山谷。苍茫山林,郁郁葱葱,依稀可见一处茅草屋。

    草屋很简陋。打从有记忆以来,司空毓儿便随着师傅四处行医,足迹遍布宋境许多府县。这般漂泊,师傅司空曙从来不说因由,年幼的司空毓儿也从未曾想过要去问为什么。她只知道,一次又一次,她与师父在深山之中搭建一个又一个临时的草屋,然后离了它们,再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搭建新的临时居所。

    司空毓儿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从生下来就被师傅捡回来抚养。跟着师傅司空曙学习医术,和他走南闯北,师徒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是清苦。司空曙向来严厉,却教司空毓儿辨认各种药材,习武学医。

    日子虽然清苦,司空毓儿却从不觉得那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还有师傅这一个亲人在身边。

    这一日,因着万分期待三日前和玩伴儿慕容南风的约定,司空毓儿心情大好。多年来,她并不曾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难得偶遇一个读过书的同龄人,这般投契、闷呆有趣、却又不介怀她贫寒出身的玩伴儿,自然心心念念。毕竟还是孩子,玩性难脱。一大早起床,她便跑到草屋外面的溪水边,好好地将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梳洗过了,用小桶提了水,返回草屋去做饭。

    饭做好后,司空毓儿惊急地发现,师傅不见了。

    师傅的卧室床上空无一人,被褥竟是没有动过的。平日师傅一贯早起进山采集露水,从不曾如此晚归。日头愈来愈高,司空毓儿心中不由的愈发焦急,不敢乱走,只得留在草屋内等师父回来。

    太阳渐渐正中天。太过担心师傅的安危,司空毓儿走出门外,站在门前的山路上,希望能等到师傅的身影。

    幽静的林间山道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中年人灰色的身影。

    司空毓儿大喜过望,匆忙上跑上前去。可是当她看到师父一身狼狈的模样和嘴边的血迹的时候,她不由得惊呆在地。“师傅!您怎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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