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金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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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昱眯眯眼，哼了一声，“你现在才考虑这个问题会不会太迟了？”

“……”长平噎了一下，话虽是如此，但是那时候是她没想到，现在想到了，自然要改正的，她本来就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反正快走就是了。”

“你害怕贺子文知道我们的事情？”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好吧。”长平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嘟囔道：“你不要乱说好不好，这样说出来就好像我们真有什么事情一般……”长平挑着眉看着他道：“我倒还是无所谓啦，毕竟已经算是名花有主了，倒是你啊，若是跟我传出什么事来，将来朔城的好姑娘怕是都不依的。”长平调侃道。

“好啊，我倒要看看我们俩是谁更加不好过一些？！”苏昱倒是挑眉一笑，就正儿八百的站在那里不打算走了。

长平忙双手合十，对着苏昱念道：“好哥哥~~我错了，饶了我吧~~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苏昱笑笑，就先行离开了。

长平见他走了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敛了下去，朝着台阶走了上去，等到门口的时候，朱红色的大门也已经开启，早有门子候在边上，腆着脸笑道：“大小姐回来了！”

长平嗯了一声，就朝院中行去，门上一小厮跟在身后，道：“小姐~~老爷吩咐您回来了就先去书房一趟。”






第四十四章　书房
长平愣了一下，抿了抿唇，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丝笑意，应了一声，转身就朝着书房走去。

“爹爹有没有生气？”

“小姐放心吧。”那小厮笑着说道：“小姐给老爷道个歉也就没什么事了呢。”

“真的？”

“……”那小厮咧咧嘴，在长平的目光下怏了下来，“小的猜的……”

“我！”长平咬咬牙，挥了挥拳头，“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小姐~~”那小厮忙讨饶道：“小的绝对没有胡说的。”

“此话怎讲？”长平仍然有些发焉，提不起什么精神，“你也别诓我，爹爹定是生气了。”

等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长平理了理头发，拍了拍袖子，自己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长平皱皱眉，轻声道：“不行，不能这样见爹爹！”说着转身就打算离开。

惹得守在书房外的小丫头忙拦道：“小姐！您这是又要往哪去？”

“我去换身衣服在过来。”长平加快了脚步，飞奔而去。

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伴随着一男子沉声道：“站住。”

长平嘟嘟嘴，不得不停了下来，转过头脸上已经带着笑意，“爹爹……”

“你这是去哪了？”云华卓皱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没……”

“我还是不是你爹爹？！”

“什么？！”长平惊愕的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他居然能够问出这样的话：“爹爹为什么这样问？”

“难道我有说错？”云华卓走了进去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手指敲敲桌子示意长平坐下，又道：“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爹爹么？”

“爹爹可真是冤枉平儿了！”长平不服气的嘟嘟嘴道：“不管爹爹如何恼平儿，也不能冤枉平儿对爹爹的敬重。”

“敬重？”云华卓挑挑眉，有些气不顺的道：“若是敬重，哪能出现今儿这样的事情？！”继而拍拍桌子道：“还真是把你给宠坏了！”

“哪有。”长平不满，“平儿很好。”

“是是，你很好，很好到能够当面？撞自己的父亲？”

“平儿没有！”

“……”云华卓只是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意味很明显。

长平难得的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有些不满的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说完后就抬起头看着云华卓认真的道：“那……爹爹以后还会不会喜欢平儿？”

云华卓没好气的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算了，你这性子，也怪我。”

“爹爹不生平儿的气？！”长平乐了，高兴的说道：“我就知道还是爹爹不会生气的！”

“好了好了，以后莫要那么冲动了。”

“嗯哪~~~”长平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点头。

“女孩子家家饮酒不好。”

“知道了爹爹！”长平回答的很响亮，眼珠子转了转，这才委屈的抱怨道：“都是爹爹的错，若不是爹爹凶平儿，平儿也不会去吃酒的。”

“好好好，都是爹爹的错。”云华卓看着女儿娇俏的模样大笑道：“以后爹爹再也不凶我们平儿了好不好？”

“那是！”长平乐呵呵的应了一声。

“呵呵，你这丫头。”云华卓笑着感慨道：“以后嫁了人可该怎么办呢！”

“平儿才不怕呢。”长平如同斗志昂昂的小公鸡一般，昂起头道：“以后谁敢欺负我，我就揍他！”

“啊！爹爹干嘛打我？！”长平皱着脸很不满被自家爹爹敲脑瓜崩。

“你说呢？！”云华卓瞪了她一眼，反问道。

长平不说话了，自个儿纠结了一会儿就开始乐了起来。

“好了，笑什么笑，若是没事，就去你母亲那里瞧瞧吧。”云华卓淡淡的说道。

长平愣了一下，点点头，却是有些担忧的问道“母亲还在生气么？”

“气你也是应当的。”云华卓没好气的摇摇头。

长平又陪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走出了书房，使唤丫头忙打开帘子笑道：“小姐，绿绮姐姐可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就你这丫头机灵。”长平笑着说了两句，这府上的丫头，哪个心理没有个计较，更不用说是能在书房外伺候着的丫头，自然各个七窍玲珑心的。

“小姐~~我们先回去院子里，奴婢伺候着您更衣再去给太太请安。”

“走吧。”长平加快了脚步，若是被娘亲闻到身上的酒味，却是又该念叨了。

“老太太并没有怪罪小姐，倒是对二姨娘的所作所为甚是不满。”在路上绿绮将她离开后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听她这么一说，长平那颗心也终于可以放到肚子里了，只要爹爹不怪罪自己，老太太还继续宠着她，那么她就没什么可担忧的，至多是被母亲唠叨上两句，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以忍受的事情。

等行之碧月轩后，长平已经将自己打理妥当，身上也擦了些香胰，渐渐掩了那些许的酒味，头发简单的挽起，看起来倒是干净利落，很是清爽的样子。

“娘亲~~”长平进门后先给阿棠请了个安后，这才乖巧的站在边上，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阿棠隔着小桌，伸手用帕子将纪元因为吃东西留在脸上的糕屑擦掉，对于昌平的请安，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纪元这个小家伙高高兴兴的咧着小嘴乖巧的叫了一声姐姐。

长平对着他坐了个鬼脸，看着母亲没有反应，挪到自家小弟身旁，伸手捏了捏他圆圆的笑脸，凑到母亲的身边，道：“娘亲~~您别气平儿了好不好？”

阿棠倚在软榻上，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长平暗中撇撇嘴，继续往前凑了凑，道：“娘亲~~~今儿这事也不怪平儿！”

“……”阿棠这才有了反应，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告诉她除了她还能怪谁一般。

“母亲，二姨娘这些日子越发的嚣张起来了。”

“这还用得着你说？”

“女儿这么说可是在替母亲鸣不平呢。”

“是么？”阿棠挑眉反问道，那华丽丽的长尾音，将阿棠的反问体现的淋淋尽致。

“自然……”长平干巴巴的说。

“你这丫头，想的什么我还能不清楚？”阿棠剥了个葡萄塞入口中，慢条斯理的嚼了嚼，道：“你是我生出来，我自己养起来的姑娘，我还能不清楚你？”阿棠哼了一声道：“不过是因着二丫头的那些话罢了。”

“我没……”长平皱着眉，反驳道。

“你也别急着否认。”阿棠放下手中的东西，拍了拍，坐起身来，看着长平道：“平儿，母亲说这些话也是为了你好。”

“什么……”

“莫要在和苏家少爷搅合在一起了。”

“娘亲……什么叫搅合啊，这话说的多难听啊。”长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转移话题干笑着。




第四十五章　莲子羹

“难听？”阿棠冷笑一声道：“如今你做出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而后看着她又道：“这话你都嫌弃难听？那以后更加的难听的话传出来你要怎么办？”

长平闷不吭声的坐在那里道：“娘亲，你想多了。”说着咬咬牙道：“我和苏昱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最好。”阿棠凉凉的说道：“那就尽快的远了和苏家小子的距离。”

“不要。”

“你说什么？！”阿棠拔高了声音又道：“都这样了，你还说你们没关系？”

“……”

“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就留在家中。”

“母亲！”长平尖叫道：“你不能这么做！”

“平儿……”阿棠叹了口气，摸了摸长平的发丝，这才道：“别怨娘亲，这也是为了你好啊。”说着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贺家表哥若是今年能够金榜题名，那么你们的亲事也该要筹办起来了，若是在此时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你想想，你面临的将是什么？！”

“娘……”长平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道：“不会的。”

“什么叫不会的？”阿棠给小弟喂了东西，这才柔声说道：“平儿，母亲就你这么一个丫头，难道会害你不成？如今你将二姨娘得罪个彻底，她们母女几个岂能善罢甘休？指不定在哪里寻得你的错处呢！”

“她们不能善罢甘休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个奴婢罢了……”

“真是糊涂！”阿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是什么让你养成了这般目中无人高傲自大的性子？！”

“我不过随意说说罢了。”话虽是这样，但是长平那一副我没错的模样让阿棠看的气闷不已。

“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阿棠有些烦躁的挥挥手。

长平行个礼后走了出来，刚刚眼中那副目中无人的表情早已经消失，狠狠的咬了咬下唇，手指用力到有些痉挛，又回头看了一眼垂下的门帘，耳边传来母亲与弟弟的笑声，叹了口气，提步离开。

“小姐。”

“嗯？”长平随口应了一声，“有什么事么？”

“太太吩咐巧雁姐姐来繁花坞照料小姐的饮食起居。”绿绮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失落，又看了绿意一眼道：“太太说我们两人无法照顾好小姐，惹得小姐受了风寒，是我们的失职，将我们降为院中的二等丫鬟了。”

“可是……明明小姐很好。”就连绿意也有些焉焉的。

长平猛然坐了起来，双眼发红，咬牙道：“先是禁我的足，接着又削了我的人，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嘘~~”绿绮听长平这么说，当下就吓白了脸，忙道：“小声些~小姐！若是被巧雁姐姐听到了，太太该怎么想？！”

长平很是气闷的躺在软榻上，暗中思量着，母亲这是动了真格了，她不相信自己。巧雁过来，不过是为了监视自己，顺便约束着自己罢了。

虽说母亲的行为她可以理解，但是这样的作为让她膈应！

长平知道，不该如此说自己的母亲，但是，在长平看来，她要的不过是简单罢了，因为想要简单的活着，她很好的扮演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的角色，因为想要简单的活着，她不拒绝这样被包办的婚姻，因为想要简单的活着，她甚至拒绝了一个她也同样喜欢的男子，因为想要简单的活着，她已经做好了以后相夫教子的打算。

如今，还要她怎样？

长平垂头丧气的抱着膝盖坐在床沿上，看到巧雁进来后，闷不吭声的掀了掀眼皮儿，倒是弄的巧雁有些尴尬。

“巧雁姐姐先坐着，这些奴婢们就可以弄好。”绿绮笑着迎了上来，接口道，倒是缓解了巧雁的尴尬。

“没事，这些都是我做惯了的，不碍事的。”巧雁笑着挡住了绿绮的手道：“厨上有我给小姐熬的莲子羹，你们去看看吧。”

“……”绿绮愣了一下，这厨上的事情，一向是由芳卉她们负责看管的，繁花坞中有老爷专门的厨娘妈妈负责小姐的吃食，如今让她们去厨上……

“巧雁姐姐有所不知。”绿意看了绿绮一眼道：“我们小姐的吃食儿全是由关妈妈负责的，我们姐妹们倒是想要给小姐做些好吃的，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姑娘在吃食儿上一向是个挑剔的。”

“你这小蹄子，打量着姑娘是个好/性儿，就能由得你们这般的编排？！”巧雁故意板起脸训斥道：“若是你们这样的在太太跟前儿，怕是落不了好！”

长平听这话，越听越不是滋味，绿绮绿意都是自小儿跟在自己身边上的，平日里自己都没对她们说过什么重话，这会儿自己再跟前儿都这般的嚣张了，若是不在，指不定以为我这繁花坞请了个祖宗回来呢！

长平甚是气闷，可是却也不想在这人第一天来自己这儿就给了她个没脸，这母亲该怎么猜想她的用心？还指不定会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原本，巧雁也是不敢如此的，母亲的几个大丫头谁敢对自己不敬？如今，倒是瞧着自个儿要出嫁了在云家呆不了多长时间，她们自是要留在云府的，肯定是要看着母亲的脸面行事的，恼不得就对自己怠慢了呢。

难道自己现在要不管不顾的发作一通？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自己的好日子怕是也要到头了吧。

人家怕自己女儿受委屈，特意派了一个贴身大丫鬟照顾女儿的起居，这说到哪都是合情合理，令人称赞的，若是自己现在就寻了巧雁的不是，这是在打谁的脸面？

长平越想越气，不理会两个丫头委屈的脸色，闷头就睡，却偏巧雁笑着说道：“姑娘，咱们太太念着小姐的身体，特意嘱咐小姐晚上要喝一滋补的汤，奴婢熬了小姐爱喝的莲子羹，奴婢这就去给小姐备着。”

巧雁嘴角有个好看的小酒窝，看起来很可爱，但是在此刻，长平却觉得这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恶。

她打开门招呼院中的芳卉去取了莲子羹来，自己却招呼绿绮绿意道：“我知道咱们姑娘夜里都是要沐浴的，你们快些去抬些热水来，今儿你们早些歇着，我伺候姑娘洗漱。”





第四十六章　卖身契

“我伺候姑娘洗漱。”

巧雁这话音一落，长平的脸差点绿了，绿绮绿意更是气闷不已，可是长平却并没有说话，只得先拉着绿意出了内室。

长平看着巧雁的笑脸，有些反应不过来，事情怎么会闹到这样的地步？明明自己刚回来的事情爹爹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转眼间却被母亲这样对待？
还是说，是她理解错了什么？难道母亲对自己的禁足是爹爹默认的么？如果爹爹不知道这回事，母亲又怎么敢怎么做？
想到此处，长平的脸色发白，这么说，她还是失宠了？爹爹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却还是恼了自己？所以才会默认母亲这般的做法？

长平摇摇头，唇间的疼感让她回过神来，不对，若是爹爹对自己真的厌烦了，那么刚刚就不必做出那样的姿态来。

有些想不明白，长平叹了口气，且看明日爹爹的态度吧。

长平对着巧雁咧了咧嘴，那笑容甜美的如同开放的花儿一般，巧雁看着她笑脸，倒是笑道：“奴婢也知道小姐心里是恼了奴婢的，可是，太太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姐好，太太让奴婢给小姐带句话，说是两位姨娘不是那么好想与的，莫要真逼急了她们。”

“知道了，劳烦母亲费心了。”长平低垂着头，淡淡的说道。

“小姐能够体谅太太的苦心就好。”巧雁叹了一口气，伸手试了试水温，将几条干净的帕子搭到桶沿上笑到：“小姐~~这水温刚刚好，小姐先沐浴吧。”

长平将衣服脱了后，就坐到木？中，水中撒了些许红色的花瓣，水中也滴有香露，长平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微闭着眼睛养神。

巧雁不愧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很是能说会道，长平心中又有了些不确定，如果和母亲闹翻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的？就算是自己仍有爹爹的宠爱，但是得罪母亲，自己的下场能够好过么？
这巧雁是母亲亲自调教出来的，却也是这样的厉害的，自己的两个小丫头怕是不是她的对手呢。

长平想到此处，又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她厉害不厉害，又有什么关系呢，最多在院中小丫头面前逞些威风罢了，毕竟是从母亲院中出来的嘛，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长平如此一想，倒是没有那么生气了，她是真的开始有些佩服自己了，瞧，这忍耐力不就更上一层楼了么？

却说绿意出了门后，脸色就甚是难看，看了看绿绮又看了看关严实的门，恨恨的咬咬牙道：“同样是丫头罢了，如今倒是摆起了主子的谱来了？！”

“你少说两句吧。”

“少说两句？”绿意大口的喘气，声音尖利道：“你瞧瞧她刚刚那个样子？”说着看着绿绮同样难看的脸色，顿时就委顿了下来，她都不在意，自己再生气，倒是显得自己不明事理一般，顿时有些气弱道：“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绿绮咬着下唇想了想道：“没关系，巧雁姐姐毕竟是太太的人，自然是严谨一些的，到底是要回去的。”

“……”绿意翻了翻白眼，却没有说话。

绿绮看着她的模样笑道：“做什么怪样子？难道还担心小姐不要你了不成？”

“怎么会！”绿意嘟嘟嘴，又道：“小姐去哪，我也去哪！”

“呵呵，这就对了，我们两人的卖身契都在小姐的手中，你还担心什么？”绿绮笑了笑，嘴角弯弯的勾了起来，又道：“自从三年前，母亲去了之后，我就发誓要一心一意的跟着小姐，就算是小姐嫁了人，我也是要跟着伺候的。”

“好个没羞没臊的！”绿意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那要是以后有了姑爷你也伺候着？”

“你个小蹄子，竟然打趣起我了？！”绿绮瞪起眼睛伸手朝着绿意腰间的软/肉挠去。

“两位姐姐今儿倒是乐呵。”芳卉放下手中的东西，同样坐到台阶上笑道：“听说小姐前儿新画了些花样子，很是漂亮。”

“你这丫头，倒是手巧，一门心思的寻思着我这点儿手艺。”绿意笑着说道：“赶明儿倒是要给小姐好好绣上几幅手绢呢。”

“这点小事儿姐姐还是交给我们吧？”芳卉双眼发亮，拉着绿意的袖子道：“好姐姐~~你就应了妹妹吧！绝对不给姐姐丢面的。”

“就你这丫头嘴甜儿，怪不得巧雁姐姐也喜欢你呢。”绿绮笑着说道。

“姐姐们莫要笑话芳卉了。”

“哪里是笑话！”绿意挑了挑眉尖笑道：“要的阿绮一句夸，这可不容易呦~~”绿意的尾音托的很长，明显的调笑，几人又说笑了一番之后，这才作罢。

却说第二日，长平醒了个大早，巧雁却早已起床，安安静静的坐在软榻边上，拿着长平的外衣正在熏香，看到长平醒了这才笑道：“小姐可是要起身了？”

长平只是点了点头，却听巧雁笑道：“奴婢将小姐的衣服简单的熏了一下，我知道小姐不喜欢那种浓烈的香，这流妍香味道极淡，清雅而别致，小姐定是喜欢的。”

“还好。”长平耸着鼻子闻了闻，正如她口中所言，味道确实是不错的。

“小姐平日里就是太过于不讲究了。”巧雁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姐平日里不喜欢太太管着小姐，可是这两年小姐年龄也渐渐大了，有些事情该注意还是要注意的。”

“好了，巧雁，我知道了，让阿绮阿意进来帮忙吧。”

“是。”巧雁笑眯眯的打开门，笑道：“你们两个快些进来吧。”

绿绮绿意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喜悦，对着巧雁行个礼后就匆匆跑了进去。

长平看着她们两人如同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差点笑了出来，这两个小丫头如今却是越发的不让人省心了，不过她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氛围的，如今怎么说呢，在这个世界上这十几年，几乎和她们两人是形影不离的，若让长平还将她们当做一般的丫鬟，她还真做不到呢。






第四十七章　吃饭
长平笑了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方面她是不想要让巧雁太过于没脸，另一方面，确实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她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大，倒是越来越不干脆起来了，做什么事情都要瞻前顾后的，越发的没了以往的那股子爽利劲儿。

“小姐~~”绿绮疑惑的看着兀自发呆的主子，忍不住的叫道：“可是有什么不对。”

长平挑挑眉，脸上却是没有什么神色的，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事，我们走吧。”说着长平又示意绿绮给自己换了个发钗。

来到碧月轩的时候，几个姨娘都在，长平进去的时候，她们忙站起身来行礼，长平却是没有理会的，径自给母亲行个礼后，就坐在了母亲下首位上。

“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就让厨上传饭吧。”

巧翠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母亲看着长平笑道：“平儿今儿看起来气色倒是好了些的。”

“呵呵，劳烦母亲挂心了。”长平笑呵呵的说道：“平儿还要给母亲道谢呢~~”长平说着就倚在阿棠的身边，一副依赖的模样。

“巧雁那丫头可还好用？”母亲摸了摸长平的发丝，笑着问道。

“母亲给的自然是最好的了。”长平淡淡是笑道：“行事要比阿绮阿意稳妥上许多呢~”

长芷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对于长平却是没有好脸色，这会儿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是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长平突然有些好奇了，这丫头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