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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金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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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哀，乐，怨，恨，嗔，痴。”苏昱慢慢的说着，轻拍着长平的肩膀，一字一顿的很是平和，这声音让长平不由的信服，“都说人生八苦，有让人欢乐的，有让人痛苦的，若是没有痛苦，又怎么能够体会到那不易的欢乐？”
“……”长平笑了一声，点点头。
“所以说，若是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又怎么会是完整的人生？”
“有理有理。”长平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对于某人表示由衷的敬佩。
两人就那样一坐一躺，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的说这话，时间倒也是过的飞快，长平吃饱喝足后，苏昱看了看天色道：“走吧，该是时候回去了。”
长平拉住他伸过来的手，接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有些失望的叹道：“想不到时间倒也过的这样飞快。”
“呵呵，若是以后你还想要来，我随时都可以带你来这里。”苏昱眯着眼睛笑道，眼角弯弯的，嘴角处笑起来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听说这里春日里更加的漂亮，前山边上有一大片桃花林，在那桃花盛开的季节，大片大片的粉色接天连日，更是漂亮的不可思议。
长平歪着脑袋想了想，拍手道：“这感情好，在明天桃花盛开的季节，我们一起来，赏花，品茗，抚琴，简直美哉。”
“呵呵，是啊。”苏昱将东西收拾妥当后，听长平这么一说，笑道：“嗯，明天花开之时，我们一同前来赏花。”他看着长平笑的开心的小脸，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疑色，那方绣帕……
长平没有注意道苏昱的神色，听他这般说道，只是点了点头，临走之后，长平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泉池，眯了眯眼睛。
第五十一章 丫头
苏昱将长平带回来的时候，云家整个宅院灯火通明，苏昱望了长平一眼，道：“好像……你有麻烦了……”
“还不都是你的错！”长平很没有风度的剜了他一眼，道：“放我下来吧。”说着拍下他的手，道：“你自个儿先回吧，被你害惨了。”
“真的没事？”
“要是你在这里就有事了……”
“好吧。”苏昱摆摆手，先行离开了，长平趁着夜色跳下屋檐，在花丛的遮掩下，躲过来往的下人，小心翼翼的往自己的房间挪去。
繁花坞中更是人来人往，长平有些懊恼的撇撇嘴，自己这到底是怎样啊，这样明显的已经被母亲发现了，这样躲躲藏藏的有什么意思啊。
拍拍身上的树叶儿，长平倒是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惹得小丫头们忙上前惊呼道：“姑娘这是去哪儿了！”
长平没理会她们，径自走进院中，就看到巧雁她们迎了上来，眼中满满的都是担忧，绿绮忙拉着长平瞧了瞧道：“小姐~~您这是去哪里了！”
“没事，就无聊出去转转。”长平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有些心虚的说道。
“小姐，您今儿可将我们吓的够呛。”绿意连忙插嘴。
巧雁倒是比他们稳重不少，但是看到长平平安归来，舒了一口气，就忙道：“小姐可是累了，先回屋歇着吧。”说着忙招呼绿意派人去给母亲报信去了。
“母亲知道了？”长平歪着头低声问跟在身边的绿绮。
绿绮苦着脸点点头。
长平又低低问道：“怎么知道的？”
巧雁脚下顿了一下，看着长平抿了抿唇道：“小姐……”
“怎么？”长平挑了挑眉，她自是明白是谁的，在繁花坞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绿绮她们自是明白该如何做的，自从有了弟弟后，母亲无事更是不会来找自己的，如今怎么就惊动了她老人家呢？
“是奴婢让人禀告太太的。”
长平脸上没什么表情，招了招手，其他伺候着的丫头弓着身子安静的离开，院中只留下她们四人。
巧雁看人离开，声音有些发颤：“小…小姐？”
长平似笑非笑的看着巧雁，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奴婢去给小姐送参茶的时候，发现书房中并没有小姐的身影。”
“于是你就告诉了母亲？”长平自然而然的接口道：“好啊，如今母亲倒是给我这里送来个细作来了。”
“小姐！”巧雁惊叫起来，道：“您不能这么说。”
“好了好了。”长平挥挥手，冷笑道：“别打量着本小姐脾气好，是个好相与的，就任由你们捏扁搓圆！”
“奴婢没有……”
“没有？”长平细长的眉尖高高的挑了起来，看起来自信又傲气，“别以为我不知道母亲让你来是什么意思，巧雁，你给我听好了，今儿这话我只说一遍。”长平离巧雁很近，声音也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到：“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巧雁咬了咬下唇。
长平自是看到了她的神色的，嘲讽的嗤笑一声道：“你别以为是母亲让你来这里，我就要将你供着。”长平挑了挑眉又道：“既然母亲已经将你送来，那该怎么处置母亲也不好多过问不是么？”
“你…你……我是太太……”
“哼。”长平冷哼一声道：“好一个不识时务的丫头。”嗤笑一声道：“我打量你是个聪明的，怎地如此的不知好歹。”
绿绮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笑道：“巧雁姐姐，太太既已让您来伺候小姐，那么该怎么做，姐姐怎地糊涂了？”
巧雁呼吸有些急促，绿意倒是上前挽着她的手笑道：“阿绮也莫要吓坏了姐姐，若是真有个好歹……”绿意说道此处顿了一下，拍了拍巧雁的胳膊，眼波流转似是有些愁绪：“太太岂不是要伤心了……这可是我们小姐的不是？”
长平听着自家两个丫头一唱一和，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不愧是自个儿调教出来的一头，瞧这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将威逼利诱演绎的淋漓尽致。
巧雁岂能不明白那两个丫头的意思，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自进了繁花坞后，她也算是看的明白，太太近些年心里眼里都只有少主子一个人，自是冷落了大小姐，可是大小姐多年得老爷宠爱而不减分毫，但是少主子在老爷身前而却是不及大小姐，自大小姐参与云家商号上的事后，太太对于大小姐更是不喜。
她来繁花坞一方面是得了太太的吩咐让自己约束小姐，另一方面却是太太要寻了大小姐的错处的，也好拿捏一二。一个是云家正经八百的继承人，一个却是早晚要嫁出去的，即使在受宠又有什么用？她自然是要帮太太的，可是如今的情形却并非如此。
今儿她瞧见小姐不在书房的时候，自是明白怕是自己的机会到了的，在太太明令小姐闭门思过之际，若是被太太发现她私自出了宅院，这样的错处，不大却也不小，关键是看太太想要如何敲打小姐的。
可是如今，那两个丫头说的清楚，在这宅院中，她自是明白，想要一个人离开，自是有着千种万种的方法的，大小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近些年来，在太太跟前儿温顺有礼，丁点儿的错处不露，将二小姐三小姐，甚是大少爷二少爷打压的死死的，这样一个人，若是真如表面上表现的那般无害，她自是不信的，如若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她也不会是云家最得宠的小姐了。
若是自己真出了什么事情，太太难道还能为此为难小姐？不，不会，就算是为了少主子，太太也不会去得罪大小姐的。
如今，太太怕是只盼望着早日春闱，那贺家姑爷金榜题名，将大小姐风风光光的送出云府吧。
“可是想明白了？”长平冷笑一声，眼神凌厉，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温顺，此时她身上的气势让巧雁瑟瑟发抖。
“奴…奴婢明…明白。”巧雁噗通一声软到在地，跪下来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道：“奴婢全听小姐差遣。”
“呵呵，这样就好。”长平娇笑着，双眼亮晶晶的，甚至有些调皮的神情在眼中闪现，扶起巧雁笑道：“瞧把姐姐吓的，平儿哪是那般不明理的人呢~~和姐姐开玩笑呢~~阿绮，还愣着干嘛，快些扶姐姐屋里歇着。”
“是，小姐~~”绿绮笑眯了眼睛，对着长平眨眨眼睛，又道：“奴婢做了姐姐爱吃的桂花酥。”
“去吧，前些日子从东凉带来的蓝玉珠给姐姐些。”长平淡笑，那亲热劲让巧雁有些看傻了眼，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却有些发凉，刚刚那个满脸冷厉之人好像是她梦中遇到的一般，这个的一个人……真的会按照太太的期望一般，顺利的嫁入贺府么……
第五十二章 威胁
看到巧雁的表情，长平勾了勾嘴角，满意的点点头，回了内室，想了想换了身衣裳，就打算去碧月轩给母亲请安。
巧雁原本就是碧月轩的丫头，自然是要一起带上去的。
“芳卉，来。”长平招招手，只见伺候才门外处的小丫头一脸欣喜的跑了过来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长平从自己手上褪下来一个镯子，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个，递给芳卉道：“去，把这个给巧雁，就说本小姐念着她的好呢。”
芳卉嘟嘟嘴，咕哝道：“小姐怎地对巧雁姐姐这般好？”她们院中的丫头虽然平日里得的赏赐多，但是却也没有这般的呢。
“你这丫头~~”长平嗔骂了一句道：“平日里难道还少了你们的么？”
“小姐就会欺负奴婢，明明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的。”芳卉笑着跑了出去，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呢。”
长平笑着摇摇头，绿绮也跟着笑道：“芳卉这丫头倒是个机灵的。”
“呵呵，这丫头年纪小，少不得你们多调教些呢。”长平抿抿唇，看着镜中女孩还有些稚嫩的脸面，勾了勾嘴角。
“小姐……太太那边……”绿绮摇摇头，有些担忧的说道：“今儿这事儿闹的这般大，太太……”
“无碍的。”长平摇摇头，云府并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只凭着丫头婆子们是不可能发现自己离开的，能够发现自己离开的，也不过是那些个护院罢了。
“小姐……”绿意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那张小脸上有着明媚的笑意，长平看了忍不住暗笑，这丫头的性子倒是爽利，估摸着这两天被巧雁压迫的够呛，如今倒是牟足了劲儿的压制她，长平也不多话，云家人不多，但是丫头们确是不少的，之间的争斗长平更是明白。
现下，估摸着也是繁花坞中的丫头最是体面了，弟弟纪元院中的丫头多是母亲原先用惯了的，他又是唯一的嫡子，比自己来说只能是更加的体面。
不过，繁花坞中的丫头，多是被卖入云府的，只有绿绮绿意是家生子，不过，因着她们两人自小跟在长平的身边，她们一家人的卖身契早已经握在长平的手中了，以后就算是自己出嫁，她们也是要跟着的。
“走吧。”长平又看了看镜中的人满意的站了起来。
“小姐……奴婢……”巧雁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长平挑了挑眉，看了绿绮一眼，只听绿绮笑道：“巧雁姐姐不必如此。”拍了拍巧雁的手道：“巧雁姐姐是太太最信任的人，太太怎会为难姐姐？”
巧雁有些苦涩的勾了勾嘴角，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真的那么简单，自己还用这么担心么？大小姐将随身携带之物赏给自己戴着，若是看到此处太太难道还是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自己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么！可是若是让她反抗大小姐，她去却又是怎么也不敢的。
长平看着巧雁的反应，暗中冷笑，内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软弱，这地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一时的心软，面对自己的可能就是不知道哪里的刀子。再说这巧雁，如果此时自己放了她，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情呢，她父母是母亲的亲信，怎么可能对自己真心实意？若是母亲以她爹娘为要挟，难道她还能听自己的不成？
她本就没打算只通过这件事情就让巧雁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这不现实，她也没那么白痴，她要做的只是让她和母亲之间产生不信任罢了。
仅此而已。
长平带着几个丫头风风火火的来到碧月轩的时候，就看到一行人都在了，长平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这来的还真是齐全呢。
“母亲，平儿给母亲请安。”长平倒是跟个没事儿人一般，落落大方的行个礼。
母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倒是一直在她身边的纪元，乖乖的叫了一声姐姐。
长平眯了眯眼睛，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笑道说道：“元儿乖，坐在娘亲身边。”
“坐吧。”或许是长平对于纪元的态度让她高兴了，脸上的神色也比刚刚缓和了一些。
“平儿多谢母亲。”长平嘴角弯弯的应了一声，这才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的坐了下来，环顾了一圈儿，这才笑着说道：“不知姨娘们这么晚来是因为什么？”
“姐姐，我们不过是担心你罢了。”长芷看了看母亲，笑着说道，“只是母亲听说姐姐这么晚还不在院子里，担忧不已。”
“哦？”长平眉尖挑动了一下，道：“谁说我不在院子里的？”说着捂着嘴娇笑道：“我当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你笑什么？！”长芷喝道。
“哪个给了你胆子来质问我？”长平脸一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你…云长平！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长平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哦~~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过分了？”
长芷深吸了几口气，看着母亲道：“母亲……您平日里常说，要我们兄妹几人相互友爱。芷儿心里很是敬重姐姐，芷儿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什么，总是惹得姐姐生气。”说着倒是装模作样的哭了起来。
长平看着她表演，心中很是不屑。
“平儿……”
“是，母亲。”长平忙恭敬的低垂着头应道：“母亲有什么吩咐。”
“芷儿是你妹妹。”母亲微闭着眼睛，巧翠轻柔的给她按压着额头。
“……”长平愣了一下，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母亲可是要平儿给长芷道歉？”长平的语气有些冷冽。
母亲掀了掀眼皮儿，看了她一眼，长平觉得母亲是有些生气了的，呵，能不生气么？自己的女儿在几个姨娘面前，给自己下不来台，这让她如何能心平气和？
“平儿，你爹爹必是不喜欢你如此的。”
“呵呵，只要是我喜欢的，爹爹会喜欢的，同样的，只要是我不喜欢的，爹爹……也怕是不会喜欢的呢。”长平的语气轻轻柔柔的，摸了摸纪元的小脸蛋，笑着问道：“元儿……你说……姐姐说的对么？”
第五十三章 败笔
入夜，云府也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留下影影绰绰的灯影，一处雅致的院子中，一梳着妇人装束的女孩低眉顺眼的伺候着男子更衣。
“大爷……这大姑娘真真的厉害。”女子嘴角微微的抿了起来，笑着说道：“这怕是将太太彻底的得罪了。”
那男子嗤笑一声，这才瞧了清楚，正是云家长子纪青，刚刚那女子正是他新过门的媳妇儿张氏，只听他道：“太太如此偏心，我那妹妹又不是个能容人的，岂会善罢甘休？！”
“可是奴家瞧着大姑娘平日里并非难相与之人……”
“不难相与？”纪青说话的音调有些怪异，只听他又道：“那是你来云家的时间不长。”
“哦？”张氏眼神中充满了好奇，道：“奴家瞧着芷妹妹与大姑娘的关系倒是有些紧张的。”一声芷妹妹倒是将亲近远疏道的真真切切的。
“岂止是紧张？”纪青冷哼了一声道：“妹妹与她怕是水火不容都形容不了的。”
“大爷，听说大姑娘是许了人家的，何苦如今得罪了太太？”张氏很是不解，毕竟是嫡母的，如今闹的这样僵持，怕是的不了好的。
“唉。”纪青看似很颓废的叹了口气。
张氏为他洗脚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疑惑的眨眨眼睛，“大爷？”
“那日我那妹妹说了什么你也是听到的。”纪青愤愤的拍了拍桌子，道：“话语是过于嚣张霸道了些，可是……却也真真的大实话！”
“什么！”张氏惊讶的张大嘴巴，惊呼出声。
“哼，如若不是如此，太太也不会这般厌弃我那妹妹了。”
“此话怎讲？”
“妹妹出生之时，便得了爹爹的眼缘，疼着宠着，也因的妹妹，太太这云府当家主母的位子才能如此稳当，否则有着老祖宗哪里轮的了她嚣张？！”
“大爷……奴家听说太太娘家在京上也是世家书香的。”
“呵，你瞧着爹爹是那样看重门第之人么？”纪青笑着摇摇头，道：“爹爹的行事作为，全凭着心里痛快，他乐意宠着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
“难怪……大姑娘这般了……”张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中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羡慕，“可是奴家听说爹爹也很喜欢三弟弟呢。”
“……”张氏在纪青冷笑的注视下悟了，惊讶的道：“难不成全是因为大姑娘，老爷才喜欢三弟弟的？”
“罢了罢了。”纪青挥挥手，坐在床上伸手将自家媳妇儿抱在怀里，亲了一口道：“不说他们了，爹爹纵使不喜欢我们几个，却也不会亏待。”
“呵呵。还是大爷想的透彻。”
“即使在受宠，这两年也是要嫁出去的。”纪青将自家媳妇儿扑倒在床上啃了一口又道：“这云家还不是我们的？”
“大爷可是忘了二弟和三弟？”
“他们？”纪青的语气中充满了鄙视：“不足为虑。”
桌上的红烛噼里啪啦的响了一声，烛花啪的一声熄灭，屋内顿时陷入了黑暗，只留下那丝丝甜腻与粗重的喘息声。
长平懒懒的躺在摇椅声，手指正在无意识的敲击着手柄，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繁花坞中安静的让人有些心慌。
绿绮看到绿意的示意，抿抿唇，这才轻声开口道：“小姐……已经很晚了，您先歇着吧。”
“……”长平坐起身来，摇椅咯吱一下，刺耳的声响让长平皱了皱眉，道：“阿绮，去找宁非过来。”
绿绮看了看绿意，示意她先去，接着轻声说道：“小姐……可是要吃些东西？”
长平摇摇头，道：“不用了。”这才看着绿绮苦笑着说道：“阿绮，你说……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挡了她儿子的路么？难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儿么？曾经她也是那样温柔的对自己的，可是如今，却是因为一点点的小事闹的府中人尽皆知？
如今，话虽是说了出去，但是长平心中却是有些忐忑的，爹爹虽然疼爱自己，可是长平却不确定自己若是得罪了母亲，爹爹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疼爱着自己，毕竟爹爹对母亲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
“小姐~~”绿意轻声在门外叫道。
长平眼皮儿颤了一下，宁非怕是不会进来的，也不强求他，只是低声道：“师父……爹爹如今在什么地方？”
“……”宁非顿了一下，只听那特有的清冷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姐是想要找老爷？”
“只得如此。”长平轻笑了一声，反问道：“不是么？”
“然后呢？”
长平没有说话，她知道宁非的意思，找了爹爹之后呢？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在母亲的身上？
许是宁非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叹了口气，道：“小姐已经年长，有些事情宁非不说，小姐也定是明白的。”
“明白什么？”长平冷哼一声道：“难道让我就这么忍下去？然后到最后再将我一脚踢开？”长平的声音尖锐，不似以往说话那般的温和，“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长平起身推开门看着站在她眼前的男子。
“她是你的母亲。”宁非冷淡的说道，他会如此说，长平没有任何的意外，毕竟那事知道的人少，宁非是院中隐秘的护院，无事却是不会打听这些八卦的，这才让自己息事宁人的，长平知道他怕是对自己的看法有些异议的。
忤逆，一个令长平觉得窒息的词语闪入她的脑中。
长平终于明白了，自己逞那一时口舌之快所带来的后果是怎么样的，纵使爹爹能听自己的，但是自己的名声可以说是彻底的毁了，长平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不是她想要的。
“师父……”长平眨眼间眼眶中就溢满了泪水，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宁非看着她的样子，心口一跳，不知道这丫头又想出了什么昏招。
“你哭也没有用处。”宁非终究是叹了口气，道：“如今，你难道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同自己的母亲闹的水火不容的么？”
“我不想的……”长平眼中噙着泪花，抿着唇，委屈的嘟嘟嘴道：“当时只是有些恼了母亲，又瞧着母亲不管什么时候都带着弟弟，完全就不考虑我的心情，这才……”长平耸了耸小巧的鼻子道：“是平儿失言了。”
“你啊，真是让云老爷给宠的无法无天了！”宁非瞪了她一眼，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么？”
长平呼吸一滞，抬眼看了宁非一眼，忙低下头，有些心虚的说道：“什…什么话？”
“昱儿……”宁非紧紧盯着她，不让她有丝毫的退缩，既然当初受了他们两人的拜师礼，他自是不愿意他们二人被这些世俗礼教给毁了，“你别……”
“师父！”长平打断他话，低垂着头轻声说道：“我知道自己再做什么……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真的知道么？！”宁非的语气有些严厉。
“您在逼我！”长平有些受伤的瞪大眼睛，对于宁非，是除了爹爹长平最敬佩的人，在教导他们习武的过程中，更是教导了他们很多的知识，长平尊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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