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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金粉-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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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告诉她，她的小定估摸着也是在这段时间了，长平也没放在心上，在临国，虽说女子大婚时候的礼服是要自己亲手绣制的，可是一般在大户人家，女孩也只需要绣上简单的几针也就可以了的。
长平只是在绣娘将喜服试了试也就罢了，并没有动手，她的水平自己还是清楚的。
明日就是小定的日子了，长平在院子中的躺椅上坐下，看着星空，心情倒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说不期待却也是假的，对于以后的日子，长平心中也大抵上有了些认知。
“小姐，早些歇息吧？”绿绮轻声说道。
长平点了点头，看了绿绮一眼道：“你跟着我去贺家也是好的，以后若要是有些喜欢的人，我自是会给你做主的。”
“小姐莫要担忧奴婢了。”绿绮笑着摇摇头，“太太晌午说的话，小姐可莫要忘了。”
“自然。”长平点了点头，笑了笑，道：“我知道母亲都是为了我好的。”她并非不明理的人，母亲所教的她自然知道，以后到了贺家，要孝敬着姑姑的，毕竟姑姑是贺子文的生母，就算是贺老太太不放权，终究还是远了一截的。
长平小定这日云府极是热闹，云华卓年轻时云游四方，结识的人自是不少，又加上是他最是宠爱的女儿的小定礼，自然是重之又重的，云家为长平主持小定的是罗家老太君，也是长平嫡亲的外祖母，就连着左相夫人也是来了的，许多人长平是不大识的的，长平跟在母亲的身边，看着他们寒暄，这个时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是不多，大多女眷都留给母亲去招待的，长平也乐得清闲。
贺家老太太带着姑姑也早些都来了，这是长平第一次看到贺家老太太，瞧着神色就知道是个精明强势的老人，见到外祖母时挂着大大的笑容，拉着长平赞道：“早先前儿的时候，我说听我那媳妇儿说云姑娘容貌标志，为人处事儿无一不是好的，今日一见却也是知道了什么叫做钟灵毓秀的。”说话间对着外祖母笑道：“这要说起来，咱们两家也算是世家，这门亲事，却也是再好不过的了，有这样的外孙女，老姐姐可真是好福气啊。”
“可不是么！”外祖母拉着长平的手笑道：“唉，说起来，我那女儿也是早先嫁与云家，离了盛京之后，真真的聚少离多，就连着外孙女也是不常见的。”老太太笑的很是慈祥的样子，“我自一见到平丫头，就喜欢的不行。”
长平今日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衣裳，头上簪着一直金玉碧翠簪，画着个淡妆，看起来极是水灵，贺老太太瞧着暗中点了点头，这丫头虽说出身差了点吧，可是容貌上却是上乘，要说起来，这云家的丫头，在容貌上却都是极其拔尖的，说话间，贺老太太将小定的四样礼都打开，两盒头面首饰，两盒衣料绫罗，具是金碧辉煌之物，外祖母笑着点了点头。
姑姑拉着长平的手，亲自为她戴了两只镶金嵌玉的八宝镯子，笑着赞了几句，然后是云家的回礼，都是上品。
大家都是认识的，坐这儿喝茶说话儿。
直到人传来男子们开了席面，母亲才招呼着上了吃食儿，今日的厨子是特意将酒楼中的厨子招了回来的，做出来的膳食自然是上等。
到了此时，却是在没有长平什么事的，有未晴珠和长乐等人陪着说话，倒也没觉得寂寞。
“唉，想不到，我们几个，倒是妹妹最先定下来的。”长乐叹了口气，看着长平的眼中却是有些耐人寻味。
“你总是想太多。”未晴珠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有些嘲讽的，“平丫头她是自小就定了亲事的，如今小定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加了一小块鱼肉，又道：“我们两家具是官宦人家，明天却是要参加选秀的。”
长平夹菜的手一顿，歪着脑袋道：“晴珠想要进宫？”
“呦，瞧这话说的。”未晴珠斜斜的挑起眼角，“谁不想进宫？”甩了甩绣帕又道：“再说了，选秀这事却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晴珠却是还好的。”长乐轻叹了口气，“姑丈官位高些，进宫也是好事，大约上会指给宗室的。”长乐神色有些愣怔，“可是……这样的身份，若是能做了女官也就谢天谢地了。”
“你说的什么混话。”未晴珠捏了捏长乐的脸蛋，道：“未家与云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是进宫，舅舅难道会不为你打点不成？”
长平只是静静的听他们说话，脑中却是也在思考着，未晴珠这话说的没错，未家与云家，这云家指的可不是大伯的那一个小小的府尹，却是临国首富的云家，所以他们纵使不喜欢自己，却也不能得罪自己。
“再说了，姐姐长的这般漂亮，自是不用担心的。”长平笑着说道，其实内心中却也明白，这不过是安慰人的话罢了，她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女孩，进宫漂亮最是要不得的，若是长相太过于拔尖，面临的许是后宫女人的群起而攻之吧。
第一百零一章 小定
不过，这些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这辈子，她是不可能进宫的，虽说贺家的后宅，估计也是硝烟弥漫的，但是却也不能和宫中的女子相比的。
对于未晴珠和长乐来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给她们祝福还是该可怜她们了，故此，长平说完那句话后，也就低着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直到片刻后，长乐才有些迟疑的问道：“平儿……我听说表哥近些时候和一风尘女子走的很近？”长乐许是怕长平不自在，这话问的就有些尴尬了。
长平很是茫然的摇摇头，道：“我不晓得，姐姐也知道我整日里呆在后宅也不太喜欢出去的。”所以没有人会在她耳边嚼舌根子，这是她话中未完成的意思。
“是么……”长乐抿了抿唇，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未晴珠很是鄙视的撇了撇嘴，道：“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这般糊涂？！”
“啊？”长平瞪大眼睛，眨了眨疑惑的看着她。
“他是你相公！”未晴珠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挑高了眉间，“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弄清楚明白的，就算是他要娶姨娘，却也不能是个风尘女子！”
长平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乐了，这小丫头的思想倒也稀奇，她是从骨子里看不起那样的人的，她的身份地位，注定了她对于风尘中的女子的蔑视与反感。
“好了，晴珠，这事却也未必是真的。”长乐摇了摇头，按捺住未晴珠的激动。
“哼。”未晴珠冷哼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长平看到长乐的模样，心中倒是有些计较，轻声说道：“乐姐姐……”
“什么？”长乐笑着转过头来，看着长平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长平迟疑了片刻，这才低声说道：“姐姐……姐姐是不是还喜欢表哥？”
长乐愣了一下，就连未晴珠都有些惊诧，长平忙摆摆手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看起来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正在焦急的解释着，看到她们两人都看着自己，才泄气般的说道：“我就是想问问，姐姐会不会生我的气。”
“你怎么会这么想？”长乐挑了挑眉，道：“我怎么会生平儿的气呢？”
“真的？”长平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自然。”长乐摸了摸长平的发丝，点了点头，倒是未晴珠的神态有些耐人寻味了一些。
长平听她这么一说，也就笑了笑，却是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这贺子文究竟有什么好的，竟是惹的一个个女孩为他倾心不已，呵，这长的好看点的才子，还真是有市场，可是说起来，为什么自己对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长平总觉得贺子文这人很是招桃花，并且自己还没有这个觉悟，看着对谁都有情谊的样子。
多情总被无情扰啊。
长平暗中乐了一下，自己算起来却是最是无情的一个了，却没有想到即将要嫁给一个多情公子了。
“唉，我们姊妹几个，居然是平儿最先出嫁的一个呢。”长乐笑着摇了摇头，很是感慨的样子。
“姐姐就知道取笑我。”长平娇嗔的瞪了她一眼，又道：“我的亲事总是由不着我的。”她还有什么好感慨的。
“长平不喜欢那贺子文？”未晴珠有些诧异的问道。
长平摇了摇头，道：“喜欢啊。”
“可我看着你就像是不喜欢的样子。”未晴珠撇撇嘴。
“那需要我什么样子的？”
“若要是我喜欢一个人，我绝不允许他背着我去寻别人！”未晴珠这话说的狠绝，却也看的出来她是真心这么想的，“就连心中想一想也是不能的！”
长平很是惊讶，或许可以说是震撼的，她一向知道这个小丫头心中有自己的计较的，却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想法。
宁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样的感情，在长平看来却只是个奢望的，她的亲事，在她看来是各方面妥协下的最好的一个，她总是喜欢去寻找一个最佳解，而这个感情的最佳解是将她的感情不计算在内的。
“可……可是……这是不可能的。”长平很是冷静的看着未晴珠，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她什么，但是在这样一个社会中，想要那份独一无二的感情，这根本就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如何不可能？！”未晴珠的神色中居然有些疯狂，让长平有些胆颤心惊。
“晴珠……莫要忘了你是要进宫的。”长乐的眼中也有些许的不赞同。
一直以来，长平总觉得，自从成为云长平以来，她过的最是肆意不过了的，却是没有想到，未晴珠，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人，居然过的比她还要肆意妄为的！
她真不明白，未晴珠这样一个性子的人，怎么会同长乐这般的要好，自己赞赏未晴珠的性格，为什么她却是同自己的关系这般的恶劣？
如今想来，这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吧。
长乐，看起来，温婉柔弱，但是她总是能清楚的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总是冷静而清醒的。
这样的人，跟她在一起就会不由自主的放松，有种安静的气氛，很是吸引人，正因为这样，未晴珠才会和长乐的关系贴近些的吧。
“对了，我听说长平手中还管着好几处云家的产业？”未晴珠皱了皱眉，淡淡的问道。
长平笑叹了一声，道：“不过是随便玩玩罢了，母亲只是让我学着理理庄子吧。”
“是么？”未晴珠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莫不是框我的吧？”
“哪敢呀。”长平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说什么，笑着摇摇头，“我虽得爹爹的宠爱，却也毕竟是个女儿，又怎会插手云家商号的事情呢？”
这话说的倒也在理，未晴珠虽是有些疑惑，却也没反驳什么。
长平眼中的神色一缩，故作不在意的问道：“晴珠是想要做什么么？”
“我？”未晴珠挑了挑眉，笑道：“爹爹给了我几个铺子，说是给我的产业，可是我却是不懂的这钻营之术的。”
长平恨的牙根痒痒，这话说的，什么叫做钻营之术？这话说的，却也能看出未晴珠终究还是觉得行商贾之事低人一等的，“若是晴珠需要的话，云家铺子中倒是有几个很是不错的掌柜的，却也是能去瞧上一二的。”
第一百零二章 闲话
长平淡淡的说道。
未晴珠有些怀疑的看着长平，片刻后才问道：“可我听说，云家大小姐手段了得，云家许多商号上的事情都要是经过云家大小姐过手的呢？”
“真的有这么说的么？”长平笑着问道，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如同所有那些为了虚名而兴奋的人一般。
“……”未晴珠脸上的神色开始难看，深吸了口气，说道：“瞧你那眼皮子浅的样儿！真是难看！”
“哼，这可是从晴珠你的口中说出来的话，我自然是要高兴的。”长平似笑非笑的看着未晴珠轻飘飘的说道。
“你！哼！”未晴珠狠狠一甩手，又道：“不过是说着玩罢了，你还当真了？”
“晴珠可是很少同我说着玩呢。”长平但是不慌不忙的摘了个葡萄放入口中，道：“自然是要当真了。”说完还看着未晴珠难看的脸色，笑的开心，她这人就是这样，能看到未晴珠气成这样，她也是心满意足的，别说什么幼稚，生活如此寂寞，不为自己找些乐子，岂不是可惜了？
“好了好了。”长乐倒是乐呵呵的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人若是凑到一起，总是要掐起来的。”
“……”未晴珠很是无语。
“……”长平倒是乐呵呵的样子，“其实总是晴珠看我不过眼的。”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吧。”长乐笑了点了点长平的额头，摇摇头，又道：“我听母亲说，如今长芷那丫头，也不似以往那般的顽皮了，你可算是好的了。”
听她说起长芷，长平还有些惊讶，虽说都是一样长大的，可是长芷小时候，总是喜欢刺上别人几句，长乐自然不是很喜欢她的，如今怎么倒是提起长芷了。
“倒也还好的。”长平笑了笑，看着长乐眼中有些郁色，迟疑的问道：“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长乐叹了口气，对着长平笑着摇摇头道：“无事的。”只是那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
“总是你脾气太过于软弱了点！”未晴珠很是郁闷的说道：“早说过云笙是个有野心的，你总当我在胡吣，如今瞧着怎么样？”
“云笙姐姐？”
“哼，她一个庶女当得了你的一声姐姐么？！”未晴珠冷哼一声又道：“却是没有见过你给我叫过姐姐的！真是傻到透顶的！”
“晴珠~~”长平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道：“我们自小就是这样的，如今我叫你姐姐，你应得不觉得难受么？”
“有什么难受的，你叫了，难道我还不敢应了不成？”未晴珠眼中冒光，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
“哼，美的你呢！”
“不成不成，你叫长乐姐姐，居然给云笙那丫头也叫姐姐，我未晴珠哪里当不得你的姐姐了？！”说着就扑到长平身上想要咯吱她，几人闹成一团。
长平却也能够猜出长乐遇到了什么事情的，云笙是长乐的庶姐，却也是长姐的，云笙的母亲是很得大伯喜欢的一个姨娘，云笙在大伯家自然是要受宠一些的，她自小是不将长乐放入眼中的，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嫡庶之别，有如登天，因着大伯在名义上已脱离云家，云笙却是得不到这一代女孩的一个长字的，故此，处处喜欢寻长乐的麻烦的。
云笙虽说已经出嫁，可是夫家却也是京城人氏的，大伯家嫡女只有长乐这一个女孩，倒是还有几个庶出的女孩的，云笙是个很会拉拢人的女子，她想要给长乐找麻烦，还真不是什么难事的。
小定礼就在这样莫名其妙又有些热闹的情况下过去了，可是长平却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
在她看来，这仿佛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每日里帮着母亲管家，夜里在院子里练练剑法，倒也悠闲，如今云家后宅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长平所不知道的。
以往三姨娘还在的时候，二姨娘还喜欢拈些酸吃些醋，如今，倒也是老实了许多。
那个新姨娘觉得二姨娘粗俗，自是不愿意真心相待的，她只是一门心思的勾着爹爹，仗着年轻，且怀有孩子，将母亲都不放在眼中，对此，长平也只有冷笑，不自量力的傻子。
时光就这样慢慢的流逝，转眼间却是已经过了一个春冬。
长平走在热闹的街道上，这年却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各个地方的小姐们都是要进京参选的，爹爹在京中又开了间水粉铺子与绸缎庄子，朔城的绣品在临国一向是受欢迎，自然是不会放过选秀这样的商机的。
此时的街上有很多未出阁的官家小姐，长平看着她们一行人，总是有种感慨，一种生命流逝的无可奈何，一个小小的身体中居然承载着一个老的快要死去的灵魂，如同一滩死水一般，却是激不起半点的涟漪。
“小姐，我们也快些进去吧。”绿绮轻声说道。
长平点了点头，眼神却是没有离开刚刚那几个女孩笑闹着的身影，多好，年轻多好。
“嘶。”
“小姐你没事吧？！”绿绮忙扶住她，问道：“小心一些。”
长平摇了摇头，看向碰到的人有些惊讶的皱了皱眉，却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公子，轻声行个礼道：“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不打紧的。”那男子笑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同贺子文却是不同的，那是一种真正的云淡风轻，是那种经过阅历沉淀下的一种独特的气质。
他，定然是个有故事的人，长平想。
不过是一次简单的邂逅，长平却是想不到自己今后的人生，会同这个看起来羸弱的男子有着牵？不清的纠葛。
“小姐~~刚刚那公子长的可真好看。”绿意轻声在长平耳边笑着说道。
“真真的不害臊了？”长平轻笑着摇了摇头，道：“阿意莫不是喜欢上了？”
“难道小姐不觉得那公子长的好看？”绿意嘟嘟嘴，双眼倒是亮晶晶的，“总感觉那公子的身上有种我们都没有的东西……”绿意苦思冥想，却总是想不出一个词来表达她的感觉。
长平笑了笑，也没打击这丫头。
“你这丫头越发的大胆了！”绿绮没好气的说道：“在街上遇到了陌生男子，居然开始念念不忘起来了！真应该禀了太太，给你这个小子嫁了出去才好呢！”
第一百零三章 淫贼
“去去去，什么指个小子？！”绿意说着就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道：“我可是要跟着小姐嫁到贺家去的！”
“瞧把你美的呢！”绿绮没好气的说道：“去贺家就比我们云家好？”
“你懂什么？！”绿意有些炸毛的叫道：“最重要的是我还跟着小姐知道么！是云家还是贺家就不那么重要了！”绿意有些鄙视的看着她又道：“贺家哪里有我们云家来的自在！这都不明白……”
长平乐呵呵的看着她们斗嘴，唉，还都是小孩子啊，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如今大部分也都是老人儿的，都是跟在身边长大的，母亲指了两个一等丫头，四个二等丫头跟着以后嫁入贺家成为贴身大丫头的，若是贴身丫头带的太多，怕是不好的，以后做了贺家嫡孙媳妇儿，该是要在指些三等丫头的，长平也明白这个理。
“小姐，这楼里还没有我们府上的厨子做的好吃呢。”绿意咬了口酱肘子嘟囔着说道。
“你就吃你的吧。”绿绮有些满头黑线的感觉，这丫头越发的话多了。
“嗯，阿意说的对，这味儿却是不地道。”长平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又道：“还没有我做的好吃呢！”
“小……小姐……”绿绮擦了擦额间的冷汗，道：“小姐不是饿了么，快些吃吧。”
“嗯，知道了，也就你最是啰嗦了~~~”长平撇撇嘴，略微有些不爽快，“阿绮啊，你也才十几岁的年纪，不要让人觉得你好像很老的样子嘛~~我这边的事情又不多，没事儿可以看看书，画些画儿啊什么的。”她可是从来没有苛刻过这几个大丫头的。
“小姐，还是算了吧，奴婢宁愿多干些活儿。”绿绮有些敬谢不敏的摇摇头，“奴婢还是要多说说的，若是也和这丫头一个性子，太太该是要头疼了！”
长平笑眯眯的看着她，给她盘子里夹了些笋丝道：“好了好了，本小姐又没多说什么嘛~~放松些放松些，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玩的~~”
“小姐……您这个月几乎天天都要出来的。”绿意从饭菜中抽空抬起头说道，“太太都有些说辞了呢。”
“母亲总是放心不下，这里是皇城脚下，又是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情？！”长平翻了个白眼，很是不以为意。
“可是，奴婢听说，最近出了一个采花大盗，很多小姐都出事了呢？！”
“你都说了是听说的嘛，听说的事情哪里有个准数的！”长平甩了甩头，无所谓的说道。
“这位小姐……”
“呀！”突然插出来的声音吓了长平一大跳，“你这人怎么突然说话啊！”
“……”那男子有些无语的摸了摸鼻子，不理会长平的恶劣态度，拱了拱身子又道：“学生无意冒犯，不过有句话学生不得不说。”
“什么……”长平听他说话，一口一个学生的，想来却是一个穷酸书生，她跟这些人一向没什么联系，虽然她的未婚夫正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读书人。
“那位姑娘说的没错，那采花大盗，并非人们意馔而出的，确有其事。”
“呃。”长平噎了一下，暗道这人好生无趣，“莫非公子……”长平忍不住邪恶了起来，这个书生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
“正是。”那书生满脸愤恨。
长平惊悚的倒吸了口凉气，她不过是随便猜猜的，不是说是采花大盗么，怎地成了采草大盗了？不对不对，还是采花大盗，还是专采菊花的采花大盗！
“学生的未婚娘子，却是受了这淫贼的欺凌，不堪受辱，撞柱而亡的！”小书生的神情很是激动，“更令学生气愤的是那淫贼不知悔改……”
长平囧囧有神的看着那小书生一番义愤填膺的怒骂，其实在她看来，这小书生还真不太会骂人，口中说出来的话，也都有限，略有些迟疑的举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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