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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缺德,妃常辣-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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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久阑带燕夙修去了前院的书房,老地方,老样子,老人物。
两人谁都不坐主位,一人占据一方的客位上,静静注视对方。
注视片刻之后,燕夙修笑出声,将那张藏在袖子里,好像成了随身携带的必需品似地婚书,搁到了桌面上,手上一推。
婚书摩擦着桌面,咻地一声,在薄久阑面前,被按停。
薄久阑打开,瞥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唇角缓慢的浮现一丝弧度,“偷梁换柱。”
“本宫可是遵守了我们的君子协定,并没有违背你的意思,娶她,娶薄云朵。”懒洋洋的双手交叠在腹部上,燕夙修一副公事公办,却又还带着轻松惬意的谈判样子,“本宫娶的,是玉倾人。”
合上婚书,薄久阑垂着眸,还停留在婚书面儿上的手指,兴致盎然的,摩挲着上面烫金的龙凤成双的图案,“玉倾人又是谁,你知道吗?”
燕夙修闲来无事绕着圈圈玩儿的两个拇指,动作一顿,“知道,她是巫族玉家的这一代接-班人。”
薄久阑摩挲婚书上面烫金图案的手指停下来了,长睫掀了起来,眸子幽冷的看向燕夙修,“每个玉家的传承圣女,就只有一个,那你就该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第528章 太子和薄久夜动手了()
轻眨了下眼睛,燕夙修回视他,毫不闪躲,眼神透着坚决,“那又怎样。”
噌的一下,薄久阑站了起来,砰的一声,一只手撑在了桌面上,一只手,随着他弯腰俯身的动作,越过只长不宽的长桌,揪住了燕夙修的衣襟。
他冰冷的面目,逼近燕夙修的脸,“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还敢娶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燕夙修不躲不闪,就这么近距离对上薄久阑逼仄过来的眼睛,气势毫不示弱,“我爱她,想娶她,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薄久阑扯唇冷笑,“你觉得,我会信么?醢”
“我燕夙修似乎,也不需要你薄久阑的信任,不是吗?”燕夙修同样冷笑,给驳了回去。
“是,你不需要。”薄久阑手一推,揪住燕夙修的领子松手了,他慢吞吞的重新站直了回去,那只揪过燕夙修的右手,用力的,指着燕夙修,“但我告诉你,南魇,如果你还想拿回属于你的晋国,你就最好放了她!”
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衣领的燕夙修,在听到南魇这两个字时,手上动作顿住了,那看向薄久阑的碧青眸子,再没有刚才的漫不经心,而是充满了勃勃杀机,“别再本宫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也别拿晋国的江山,与她相比较,他们本质上不一样,意义上,更不一样,毫无可比性!缇”
薄久阑哂笑,“是吗,可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玉家圣女跟晋国的江山,就是绑在一起的,就是一体的,有她就等于有了晋国的半壁江山,没她,就等于晋国将走向衰败。不要自欺欺人,我的晋国……废太子。”
噌的一下,燕夙修也站了起来,双手抖了抖衣领,面目紧绷,“该说的,本宫都说了,如果你祝福我们,明天就会有你一杯喜酒喝,如果你仍然固执己见……”
言及此,他目光冷峻,眸子眯起,“那就放马过来。”
不再多做停留,撂下话,燕夙修转身就走了,步子跨的大,步履有些急。
薄久阑没有阻止,任他离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凝结起三尺寒冰,“我会让你后悔的,南魇。”
*
听云朵把该说的说完时,云朵自己倒没什么,反倒听她说的薄久夜,感触很深。
不过,薄久夜并没有发表一些什么感慨之类,就是整个人不大好,精神萎顿,看起来像精气被抽干了似地,两眼望着长廊外的夜空,眼睛却很空洞,“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云朵想过,听完自己经历后的薄久夜,可以有很多情绪,可以暴怒,可以质疑,可以觉得她很可笑,但唯独没有想过,薄久夜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目光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地,眼睛明亮的看向他,“薄久夜,你不是不信她死了,你是不愿意相信……是不是?”
薄久夜双睫微颤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爱她,是不是。”云朵的提问,变得更加凌厉。
“胡说什么!她那样一个蠢女人,只是我薄久夜手上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我怎么可能爱上她!!”刚刚还情绪平静的近乎诡异的薄久夜,现在就像踩到了尾巴的狮子,突然又暴怒起来,大吼大叫的。
周边走进走出的,薄家的那些下人们,几乎都不敢靠近,听到他的吼声,立马就给吓得跑出了很远。
云朵瞧着他情绪过分激动的脸,却嫣然笑了,“你就是爱上她了,别不承认,你爱的根本就不是我,不然,你将我软禁在闻香院的那一次,就不会一次次的提,我不像以前的我,不会再提,那个已经死去的薄云朵,因为你在怀念她,你在拿我跟她做比较,试图想从我的身上,找回她的影子。”
说到这,云朵眼睛明亮,充满了自信,“承认吧薄久夜,我,就是你不愿承认的,作为她的,一个替代品。”
她相信,如果不是后面有了燕夙修,跟燕帝提了要娶她的事情,恐怕到现在,被薄久夜一直关在闻香院里的她,就会被薄久夜逼迫成,他想要的,三夫人了。
薄久夜这样一个人,一个极尽虚伪的男人,什么时候,才是完全放下面具的时候?
她现在才发觉,或许在闻香院的那天晚上,那才是,真正的薄久夜。
他所心心念念的,从来不是现在的薄云朵,而是那个早已死去的……薄云朵。
云朵突然觉得很可笑,为什么人,非得在失去以后,才知道什么是最宝贵,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为什么就不能在双方都活的好好的时候,牢牢的抓住对方,牢牢的抓住彼此的光阴,牢牢的锁住,彼此的感情?
这个世上,金钱确实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可很多东西,偏偏也是金钱买不到的。
时间,回忆,情感,还有,后悔药。
可人浪费最多的,就是这些东西,等到想要悔过的时候,却已经,追悔莫及。
“那我就亲自,打破你的自以为是!”听完了云朵所言,薄久夜突然间,就不生气,也不激动了,人一下子静了下来,一只手拽住了她的双手手腕,一只手,攸的擒住云朵的下巴,唇角噙着不知名的笑弧,朝云朵便吻了上去。
一切都是突如其来的,云朵猝不及防,但,眼看薄久夜就要吻上她的唇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产生了本能的反射性反应,头用力一偏,就得躲开了他的吻。
薄久夜眸色一沉,捏着她的下巴,又把她的脸给转了回来,手上的力道,可比之前,大了不少。
眼瞧着,薄久夜那薄冷的唇,二度就要落下来了,云朵恼怒的瞪着他,想要再转动自己的脸已是不成,冷笑:“怎么,恼羞成怒了?”
薄久夜眼睛一眯,不作声,继续朝云朵的唇迫近,那表情,像恨不得把云朵给活吞了。
“真没想到,被父皇亲口誉为朝中一股清流的百官之首薄少相,竟然是这样的薄少相。”踏着一地的月光与阑珊的灯光,燕夙修背着双手,从走廊尽头,闲庭漫步的走了过来,可看向薄久夜的眼睛,却是无比的冷利,“肆无忌惮的调戏自己的继妹,不顾薄家的脸,自己的脸,身为当家人都是如此,也难怪薄家一个两个,都是一个比一个还要会丢人现眼,看来,这薄家引以为傲的家制祖训,真不是一般的……有待提高呢。”
言及此,燕夙修幽幽笑了起来,刚好走到廊柱倒影下的他,让人看不见他的脸,就听到他幽冷的笑声,“你们薄家不要脸,可以,但本宫可不能不要,薄云朵已经是本宫的太子妃,辱没她就等于辱没了本宫,你说本宫,该怎么治你的罪呢,薄相。”
“呵,是么,她都成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了啊……”听到燕夙修的话,薄久夜居然没有放开云朵,被撞破了这种丢脸的事,他还一点诚惶诚恐的样子,继续笑眯眯的看着被她禁锢在,他的胸膛,与廊柱之间的云朵。
心头猛地一跳,云朵只觉得眼前的薄久夜,真的有些疯魔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在这里,跟燕夙修彻底撕破脸么?
可到底,哪怕他再瞧不起燕夙修这个草包太子,依然君臣有别,他是连君臣之礼都不要了?
“太子妃,你还愣着做什么,就这么想看,你的夫君跟你所谓的大哥,在这动手么?”燕夙修不再理会薄久夜,背在背上的双手,已经开始悄悄的在运行内力,随时准备开打的架势,目光阴冷的转到了云朵的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云朵一怔,面目一凛,反应非常迅速的抬起尚能动弹的右脚,用膝盖,去顶男人一向最脆弱的地方。
薄久夜感觉到了云朵的腿风,但因为自己的一只手在跟她的双手,一直在作斗争,另一只手还捏着她的下巴没松手,所以,用手去挡已经来不及,只能一把将她松开,被她的腿风逼的倒退数步。
云朵也没穷追不舍的去揍薄久夜,一是自己伤势未好,再继续大动作的动武,吃亏的还是她自己,二则,现在这场面,说不出的尴尬,她一旦动手,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局面。
她都有所顾忌,可燕夙修却是嘴上一套,面上又是另一套,在她出脚逼退薄久夜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抵达他们近前的燕夙修,一道挟裹着劲风的掌风,就朝薄久夜劈了过去。
饶是薄久夜已经反应迅速,立刻出掌迎击,却也被燕夙修的掌风给击的节节后退,砰的一声,撞到了一根廊柱上,方才止步。
但,他不仅已经脸色煞白,还吐了一大口鲜血,连背后两个合抱才能完全抱住廊柱,都被他的背给撞的,生生裂了好几道深壑的裂纹!
燕夙修与薄久夜,相继都对对方,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第529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掩藏的够深呐,薄相。|”收掌收势,也渐渐收回脸上的惊色,燕夙修漾开了笑脸,但笑,未达眼底。
薄久夜缓缓从廊柱上挺身站起,再不依附于廊柱当倚靠,抬手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角的血迹,也同样露出了笑脸,还是那么的谦和优雅,“岂能与殿下的藏拙功夫,相媲美呢?”
站在边上旁观的云朵,也是惊诧不小,但这些惊诧,都是对薄久夜的。
刚才她可看的很清楚,燕夙修那一掌虽然没有用的太狠,但对付一个普通人,尤其是像薄久夜这样从小培养成的文弱文人,绝对是致命的!
刚刚燕夙修那一出掌,她几乎都以为薄久夜死定了,没想到,薄久夜不仅接下了燕夙修那一掌,而且,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看起来,薄久夜是吐血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实际上,也只是因为刚承接完了燕夙修那一掌,还没消化完,背上又撞到了长廊的柱子,导致体内气息一时紊乱,才会伤了筋脉,导致血气不畅而已。
对薄久夜本身,根本就没造成什么损伤。
这说明什么醢?
云朵心知肚明,薄久夜会武功,而且,武力值绝对不低,甚至,恐怕还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自以为已经很了解薄久夜了,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武功高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甚至一点都……没有察觉。
“薄相如此真人不露相,看来,明天送嫁太子妃,能有薄相这样的大舅子护送,本宫,在今晚也就能安安心心,睡个好觉了。”燕夙修走到了云朵的身侧,长臂一伸,将云朵纤腰一揽,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转脸,对薄久夜言笑晏晏的,一点都没有刚才,明明还和对方打斗过的样子。
“殿下说笑了,有东宫上千的侍卫,皇宫上万的御林军保驾护航,还怕有人,会对四妹图谋不轨么?再说了。”同样也没有刚才还打斗过的样子的薄久夜,还挺一派悠闲,侃侃而谈的样子,半点都没把自己身上的伤放在心上,“殿下这个好消息,来得实在太突然,微臣可还没有准备好,为太子妃送嫁的高等规格。”
与其说是没准备好,不如说是,压根就没有准备过,今天会逆转成这种局面,转的太快,既让他薄久夜措手不及,也令他薄久夜,从来就没有想过。
别说是云朵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做太子妃,单单是他对宫里那两位的了解,也知道,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缇。
因为他知道,就算太子不知道云朵跟他薄久夜以前那段,皇帝和皇后,绝不可能不调查云朵,就绝不可能不知道,云朵和他那些事。
试问一个身份不够,来历不明,毫无可取之处,还已经不贞不洁的女子,皇家怎么可能会接受,做大燕的太子妃?
太子妃,那将来可能,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他相信,能破格让云朵做太子的侧妃,已经是皇后和皇帝,最大的让步了。
可现在,竟然会变成这种局面,简直令人费解。
“排场仪式什么的,就大可不必了,昨天那场婚典,就是给太子妃的,就是很可惜,太子妃跟本宫闹别扭,不肯上轿,本宫也只好先斩后奏,先昭告天下了再说。”搂着云朵的腰,燕夙修笑眯眯的看向云朵,满眼寵溺的捏着她脸,苛责她,“下次,可不许这么闹了,听见没?”
云朵懒得理他,干笑两声,就当回应。
她现在能说什么?
既不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更没有和燕夙修打情骂俏,向薄久夜炫耀什么的意思,她满脸忧愁的看了薄久夜一眼,然后垂下眸,深思。
薄久夜现在是知道了燕夙修掩藏真实实力的冰山一角,定然对燕夙修起疑,甚至是提高警惕,那以后,更会对燕夙修深挖到底。
而燕夙修还一上来,就对薄久夜出手那么狠,薄久夜也没有示弱,现在气氛很微妙,是个人都能觉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看来,让这两人能成为盟友的可能,已经变得虚无缥缈了。
薄久夜做不做燕夙修的靠背山和盟友,她并不是那么看重,最担心的,是薄久夜和别的皇子站在一线,对付燕夙修。
见到云朵对燕太子的爱搭不理,薄久夜脸色好了很多,面上凝重,犹犹豫豫道:“可是殿下,这样未免,太过儿戏了吧?您到底是太子,迎娶太子妃,可是一件关乎皇家体制的大事儿,这……”
“父皇都已经认下太子妃了,婚书也通过了礼部审批,在皇家的族谱上,写上了太子妃的大名,迎亲不过就是一个仪式而已,而真要为了一个仪式,长期还让太子妃住在薄家当中,想来薄相也应该明白,孰轻孰重,人言可畏吧?”燕夙修噙着笑,看似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薄久夜现在,就真恨不得撕掉抬着这一副假正经的嘴脸,却只能如鲠在喉,“微臣……明白。”
他薄久夜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太子俄这恐怕是在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着好像在娶别人,实际上,娶的还是云朵,为的就是不让这么多的反对声音,坏了他们的婚事。
现在什么都已经坐实了,连燕帝都拿他没有办法了,他一介臣子,还能如何?
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薄久夜总算是明白了。
昨天他薄久夜还在看太子的好戏,明天,就要换成太子,看他的好戏了!
既然婚典仪式都过了,那就有本事带云朵直接去东宫啊,居然还让他薄久夜明天再送嫁一次,这分明就是成心让他薄久夜不舒服,成心在跟他薄久夜炫耀!
偏偏,这送嫁之事,又拒绝不掉,因为太子这明摆着还是想借他薄久夜之手,宣告昨晚他太子迎娶的太子妃,就是薄家的四小姐,薄云朵。
如果拒绝了,于情于理,都是不合,就算闹到了皇帝那,过错方,也会变成他薄久夜,说他薄久夜不会办事,不识大体。
第530章 那就互相来吃醋()
他薄久夜算是看清楚了,这从头到尾,就是太子所设下的连环局,他薄久夜一干人,真是被他耍得团团转,也输得彻彻底底!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一切还得仰仗你了,大舅子。”燕夙修似笑非笑的调侃。
“都是微臣的分内之事,太子殿下……客气了。”还是那么彬彬有礼,谦谦君子的样子,看来这之前的薄久夜,又回来了。
云朵眼里,只觉得这两个男人,就像两头笑面虎,谁的面具下,都藏着各自的算计,和心思。
“好了,太子妃,本宫就送你,回你那儿的小院儿吧,免得又碰上个什么野猫野狗把你给叼了去,那本宫岂不是要伤心死了?”挑着眉,燕夙修重新把心思和目光,又放到了怀里的云朵身上,搂紧了她的腰,不顾这里是不是还有个外人,就开始没个正形起来醢。
“有病。”一个白眼翻完,云朵一挣脱燕夙修的怀抱,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她怎么会没听出来,他这就是在夹棍带棒的讽刺薄久夜呢?
当然,这讽刺里,是少不了她薄云朵的缇。
说到底,他这是秋后算账来了,又要向她讨伐,她跟薄久夜早就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
这真是都快翻烂了的老黄历,刚才她又和薄久夜摊牌了,虽然结果并不好,但她行的端坐的正,老被他燕夙修揪着不放,实在有些厌烦了。
见云朵就这么尥蹶子走了,燕夙修眼露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对薄久夜点头笑了笑之后,风度翩翩就追随云朵而去了,“爱妃,你慢点儿,等等本宫。”
薄久夜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去看二人,脸上被一片阴霾吞噬,手指,紧握成拳。
整条长廊的氛围,都静默的可怕。
宁管家听下面的人说,这边通向后院的回廊上,出了点事儿,于是赶紧跑来看了。
没想到来时,就看到主子站在廊道里一动不动,月光与灯火的掩映,将主子的影子拉的很长,还有些扭曲,像可怕的魔鬼。
他不敢向前顶着一头的冷汗,试探性的轻轻喊了一声,“相……相爷。”
谁知,经他这么一喊,薄久夜突然一转身,一拳捶在了他背后的那根廊柱。
本就出现不少深壑裂痕的廊柱,登时,就传出了噼里啪啦,似鞭炮般炸响的声音,声音连贯且迅速,最后轰隆一声,那廊柱撑起的一角长廊的琉璃屋顶,随着廊柱的倒塌,垮塌了下来。
动静不小,把几个奴才,就连宁管家,都吓得不轻。
薄久夜闭上眼,用力吸了一口气,面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可见他现在怎样的咬牙切齿,“让容若,来见我。”
*
这深更半夜的,后院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人在行走了,云朵也是挑了一条僻静的道儿,这才没有遇上什么人。
说实在的,她现在心里很乱,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需要她消化,她也实在是累了,刚才在马车里的那点休息,根本没有让她休息到什么。
反倒,还把她一双腿给燕夙修这厮枕的酸麻不已。
“走那么快干什么,你是不是心虚了,薄云朵。”燕夙修变脸变得很快,一离了长廊,到了这后花园的小径上,他就没有了之前那副跟云朵打情骂俏的样子了,那脸拉的,简直跟驴脸一样。
也是,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的站位,还差点就要亲上去了,都不可能会有多好的心情。
“燕夙修,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她究竟哪里心虚了,云朵自己都不知道,简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就为了这儿,刚刚还和薄久夜那样撕破脸,把他会武功的事实也暴露了出来,这是想做什么,皇位都还没坐上去,就准备跟百官之首的宰相先来出项庄舞剑?
是嫌自己的敌人不够多吧他?
“本宫怎么无理取闹了?本宫没杀了他,已经是本宫所能忍耐的极限了!”阴沉着脸,燕夙修阴沉的蹿到了云朵的跟前,转身面向她,忍不住的吼了起来。
云朵没有防备,一头撞在了他的胸口上,有没有撞疼他,她不知道,但是,把她的额头可是撞的有些疼了。
“能不能别这么大声,薄家又不是死绝了,把人都引来,让人看笑话,你就满意了?真是受不了你,怎么脾气就这么坏?”
揉着额头,云朵忍不住抱怨他的坏脾气。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听到他的反驳,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安静的出奇。
觉得诧异的云朵,下意识就抬头看他,恰好就对上了,他愤懑幽怨,甚至还带着些委屈色彩的眼睛。
云朵愣了愣,然后扑哧笑了。
这是多么严肃的对峙,多重要的矛盾,她不好好给他一个解释,还没心没肺的笑他,让燕夙修简直快气炸了肺,“笑什么笑,你个死没良心的坏女人!”
云朵愈发觉得好笑了,甚至还笑倒到了他的怀里,手拍着他的肩,“成成成,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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