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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缺德,妃常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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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云朵咬了咬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地,直起身来,便转身走向了菱花窗。
走到菱花窗下的雕花长椅前,云朵俯下身,小脸渐渐往长椅上睡熟的男人耳朵边靠近。
近在咫尺的面瘫冷脸,让她有些畏缩。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许多,“魇先生,您醒醒……”
长椅上的男人没有醒过来,眼皮都没动一下,也不知道他这样斜躺的姿势到底维持了多久,看起来,倒是真的跟冰雕毫无二致。
云朵见状,既生气又无奈。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捏着笙寒的小命,她现在绝对不会如此温柔的去叫醒他,而是直接上手暴打一顿,打醒为止!
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云朵捏了捏拳头,加重了一点语气,但却强忍着不耐的情绪,“魇先生,您醒醒,我弟弟他好像发烧了,不您先起来给他看一……靠,你干什么!”
话到末尾时,云朵已经被突然睁眼的男人一个翻身,把她拉到了长椅上,并且压在了身下。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一张脸,一双灰色的眼睛里,全都是骇人的阴翳,整个表情看起来,就像暴风雨的雷鸣前夕,分外的可怕。
饶是云朵再遇到过无数可怕的人,现在看到自己脸上方的那张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孔可怖如厮,还是忍不住的心尖一颤。
说句狂妄的话,在两个世界活过的她,还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怕过谁。
可现在,她却不由自主的对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本能的产生一种畏惧。
倒不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脸孔当真恐怖的比鬼更可怕,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气势和气场,就已经令她本能的感到害怕。
不用手脚,仅仅被他的气场就压制的动弹不得!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只猎豹,正被可恶的猎人用拉满的弓箭,对准了致命的头颅,再不敢乱动。
而就在云朵以为这个肯定有着可怕起床气的死男人会对自己出手,便悄悄准备以静制动时。
男人却突然低咒一声好吵,继而猛地下头,将凉薄的唇紧紧的贴在了她的嘴唇上——
云朵当即就傻眼了,被亲的根本毫无防备。
她只以为这脾气坏的死男人会打她,会跟她大干一场,哪里会想到他居然……
占她便宜!
眨巴了一下眼睛,神智瞬间回笼的第一件事,云朵就是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四肢并用,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死男人,直接给踹到了椅子下。
而后她翻身坐起,不断的拿衣袖擦自己的嘴,还呸着唾沫。
长椅不是很高,但这样被人粗鲁的又是踢又是推的弄到地上,要是再不醒,那可真就成了死人了。
所以这刚被踹到地上的男人还不到片刻,很快就揉着摔疼的后脑勺,皱着一张脸,缓缓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的表情还是发懵的状态,“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睡在椅……”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目光落在了椅子上坐着的云朵身上。
四目相对不到刹那,他眼神蓦地清明,并逐渐转冷,“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云朵则是眼底火苗窜起,渐有熊熊燃烧之势,“那还要问你吧,魇、先、生。”
她的为人处事确实有些随性,但从来都不是随便。
如无她的自愿,就敢这样轻薄他的男人,要不是看在这死男人为笙寒解毒成功的话,早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魇看到了云朵眼中的火气,愣了一下,继而,不明所以的冷哼,“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就是你对玉笙寒这个弟弟救命恩人的态度,真令人刮目相看。”
“哈,如果所谓的救命之恩还要再倒贴上什么老掉牙的以身相许,狗血的献身精神。”
云朵冷笑,仗着所处位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地上的男人,“那么我倒是想提醒魇先生,欠你一命的不是我,是我的好弟弟玉笙寒。”
说着,云朵的笑容突然笑成了一朵花儿,朝男人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如果魇先生不介意,我这个做姐姐一定好好的教导我的好弟弟,什么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什么叫该献身时就献身。”
魇听的还是有点懵,但是云朵后面那句话的内容他还是明白的。
所以听完后,他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他的眼神更冷冽的像极了刀子,狠狠的剐着长椅上座的云朵,“再胡说八道,就割了你的舌头下酒!”
老伯听到动静,便端着一盆水推门而入,不想,却看到这幅火药味十足的画面。
他愣了一下,然后转着眼珠子,赶紧迎了过去,“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的火气这么大,不知道伤身么您呐——”
魇冷哼一声,从地上起身,边屈指掸着袍子上沾染的灰尘,边昂着头转身就往屋外走,“该办的事已经办了,是时候该回了。”
“呃……啊?”老伯似乎没想到自家主子会这么说,诧异的嘴都张大了。
魇没有理会老伯,径直就往屋外走,几个眨眼就消失在了屋门前。
看着主子消失的背影,老伯一脸不明所以。
在是追上去问还是留下来问某个女人,他踌躇片刻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于是老伯转过身,笑呵呵的问向正从长椅上不紧不慢下来的云朵,“四小姐,是不是我们爷给您添了什么麻烦,所以这才……”
“没什么。”
云朵也屈指掸了掸略显凌乱的裙摆,脸上的表情是纳罕的寡淡,平常可都是笑容满脸,“只是要难为老伯您,回去后不要忘了告诉你家主子,这随便咬人的习惯可不好,要是传扬出去,说医术毒术都盖世双绝的鬼手毒医,连个小小的狂犬病都治不好,怕是徒有虚名什么的,那可就不妙了。
“狂犬病?”老伯更加懵圈了,傻傻的望着云朵,“四小姐,麻烦您能不能说清楚点,这样老奴才好……”
“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外面,蓦地传来一声语气极度不好的冷喝。
老伯打了个哆嗦,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水盆,对云朵冲忙讪笑一声,道上一句告辞,便腿脚麻溜的往屋外跑了出去。
云朵望着搁在地上的水盆,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蹲下身,用手心掬起盆中的清水,一遍一遍,用力的搓洗起了自己的嘴唇。
魇这回大概是真是被气的不轻,连高傲的自尊心都不顾,直接就从随云院的后墙翻了出去。
可怜的老伯只能仰头望着自家翻墙离开的主子叹息,而后不得不从随云院的后门,离开了随云院。
直到离开了薄家的控制范围,主仆二人便进了一片老宅区。
在迷宫一样的小巷里左拐右拐许久,最后,再检查四下无人也没有尾巴追踪的情况下,主仆二人就钻进了一个古老陈旧的小宅子。
一进宅子里的后院,连屋子都还没进,魇就在种满了太阳花的院子里,生生从脸上撕下一张皮囊来,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那露出的另一张完全不同于之前那张脸的妖娆五官,此刻因为布满怒火,而有些扭曲。
尾随在后面的老伯刚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把院子门关上。
回转身来,看到自家主子这番举动,他连忙一脸惊骇的凑了上去,“爷,太子爷啊……您这是怎么了您?到底在和云姑娘置什么气,怎么能把这样重要的东西说扔就扔了呢!”
边说,老伯弯下身,把摔在地上的人-皮面具捡了起来,宝贝似地拍着上面沾染到的灰尘。
“知道那个臭女人说什么吗——”
燕夙修气得不轻,脸都是铁青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本宫千辛万苦帮她那个小白脸弟弟解毒,她没有一句感激罢了,还说什么会劝她弟弟来对本宫献身!”
说到这,他猛地转身,凶神恶煞的瞪着老伯,似要将对方瞪出两个窟窿来,“你说,哪有这样荒谬的女人,她是不是有病啊她!”
“是是是,殿下说的是,说的是……”老伯点着头,不断的附和燕夙修,可嘴上实在忍不住,又发出一声极不和谐的扑哧声。
在明显感觉到上方投来的眼神似要杀人,老伯便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燕夙修狠狠瞪了老伯一眼,抬起一脚,用力的往一旁的老梧桐树上一踹。
根深蒂固的老梧桐树被踹的树身颤抖,簌簌落下了不少的枯叶。
不想,随着枯叶一起坠落的还有一只鸟窝,而这鸟窝好巧不巧的,正落在了燕夙修的头顶上,并且,还是倒扣其上……
登时,一股粘稠鲜黄的液体,就从咱们太子爷的头顶上流了下来。
老伯见状,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
云朵没过多久后就整理好了情绪。
她本来想给笙寒也清洗一下脸,看到躺在榻上还没苏醒的笙寒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这才想起他现在还发着高烧。
虽然很急,但她并没有慌乱,拿了纸笔,写了一个字条,走出门外,交到了送来随云院当大丫鬟的方莹手里。
“务必要亲手交到相爷的手里,明白吗。”交给方莹的时候,云朵一脸严肃的嘱咐了这样一句。
方莹到底是送来的大丫鬟,比起二等三等的丫鬟要聪明许多,不用云朵再多说什么,她也没有多问什么,郑重回了一句‘奴婢明白’,就退下了办事了。
云朵目光灼灼的目送方莹离开,指骨有一下无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
在灵堂跪了整晚的薄久夜,很快就收到了方莹递来的字条。
接到字条后,他没有快速的展开,也没有从蒲团上起身,依旧保持跪着的姿势。
他的视线先淡淡的扫了一眼身侧毕恭毕敬的方莹,“她还说了什么么。”
方莹摇头,“没有。”
“昨天晚上,她都在做什么。”薄久夜挑了挑眉,开始慢条斯理的展开手中的字笺。
“和毒医一起守在了七少爷的屋子里。”方莹字正腔圆的回话,末了,又加了一句,“毒医睡在了长椅上,四小姐趴在了桌子上。”
“整晚?”字笺已经完全展开,薄久夜看着上面娟秀的黑色字体,无声的轻笑。
“是。”方莹回答的毫不迟疑。
薄久夜轻嗯了一声,手上字条上的内容全部看完,又重新折了起来。
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怪异起来,“毒医怎么离开了?”
“奴婢本来想去看看,却被毒医身边的下人支开了,其中隐情奴婢并不知晓,只知一直讨好毒医的四小姐,突然和毒医吵了起来。”方莹如实叙述,低垂的小脸上,却泛了苍白之色,声音略有不稳。
“江湖人未必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鄙之人。”薄久夜将字笺收进了自己的怀里,面色一正,“多长几个心眼儿,别丢了本相的脸。”
“是。”方莹身子微颤了一下。
“告诉四小姐,本相允了她的提议,让她出府去吧。”薄久夜又晒然一笑,语气特别的温和,眼睛深邃的看不见底,“多带几个人跟着,莫要在外让她受了委屈,如果不愿,那就随她高兴。”
方莹应是,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方莹一走,相爷夫人朝霞一手搀着一个老人家,缓缓从后院到了前院,直奔灵堂而来。
一路上,朝霞和两位老人都在交头接耳,面色都严谨和难看,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要紧的事。
在隔了一方庭院的对面长廊上,三人忽然没有继续朝灵堂走,也没有继续商讨,而是同时驻足观望向了灵堂的方向。
大家大户的大门向来都做的很宏观,薄家这样的世家大族,自然不会例外。
是以,此刻灵堂大门大敞,三人的目光很轻易的就将灵堂内的光景大多都尽收眼底。
………题外话………
后天开火车,污污污~
你们懂的~
第100章 她入东宫温泉池()
第101章 太子给她人工呼吸()
然而掌风还没有挥出,因为没有了她双手划水支撑的身子,已经攸的往下坠——
更没想到的是,云朵这次一坠下去之后,就很难的再浮起来了。
她吃力的把头往水面上冒了没几次,连说话发声都不能,每每冒出头一次,就会往水下坠的更深,如此三番四次下,水位已经呈逐渐没顶的走势。
到第五次第六次的时候,她就已经很难再冒头。
而没过多久的时间,被她搅合的一直都没有平静下来的池水,就开始往平静的趋势而去醢。
燕夙修听不到动静了,这悠哉品酒的动作不由的一顿。
双眼上挑,他斜视云朵那方的位置,“薄云朵,不要再演戏了。”
空荡荡的浴池,没有一点儿的声音,恬静宁和的,就像从来没有过捣乱者的出现缇。
“薄云朵,再装死,本宫就把你扔进明珠江里去,听见没有。”燕夙修的声线,开始变得充满威胁,还有危险。
可是,他的胁迫依然得不到半点的回应。
“啧,该死!”燕夙修把手里的酒杯随手一扔,纵身沉进了水下。
他的动作灵活优美,就像一尾鲛人翻腾而起,跳进了池中。
虽然动作是美了,可钻进水下的燕夙修现在,真的一点儿也美不起来。
天然温泉水并不是清澈透亮的,有些浑浊,这让水中视物变得有点困难,一时并不能让他快速准确的找到云朵下沉的位置。
其次,这座温泉并非人工开凿,从而引进来的温泉水。
而是他特意用了最会钻地打洞的穿山甲,直接凿穿了地表层好几十米,从地心喷发而出温泉水——
虽然之后重新填了不少的沙土进去,但挖坑容易,填坑难,现在起码还有三四米的高度没有填到。
而他仗着自己有过人的泳技,之后压根也没有想过要继续填下去,可谁想到今天……
总之,此刻燕夙修的满脑子满心里都揣着一个念头。
一旦云朵沉下去时间过久,保不齐就会丧命!
这般想着,燕夙修游行在水中的速度便不由的加快了许多。
而他四处努力张望的眼睛里又有着多么慌张的情绪,有着多少的红血丝,却是无人能够看见了。
也好在这池子虽深,但是并不宽,而泉水又不具备什么流动性。
所以他来回在刚才云朵发声的位置处多转了数圈之后,终于找到了几乎快要沉进了池子底部的云朵。
对于常年衣着繁复闭塞的古代人而言,除了渔夫和水兵之外,因为喜欢下水的人极少,所以会游水的人其实并不多。
故而这水下救人的方法,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落水后,人们都不敢下水搭救的原因。
本来作为金贵的皇孙贵胄,会划水这种低-贱的技能,基本皇子皇孙们都是不可能具备的。
可燕夙修却是不同,他有着非常漂亮熟练的泳技,连水下救人的方式,都是非常的利落。
在摸到云朵的那一刻,他利用了恐怕很多古代人都没见过的后背式抢救法,轻而易举就将顺利云朵拖上了岸,并没有出现被云朵连累一起拖下水的情况。
虽然这个救人的过程中,他不得不将臂弯勾在了离云朵胸口很近的位置……
但人命关天的时刻,双方都没有在意到这样的细节。
尤其是当下,被救上岸的云朵已经重度昏迷,燕夙修苦苦思索弄醒她方法的时候,就更没有人还记得这种小事了。
“薄云朵,你醒醒……”
燕夙修在云朵已经红的就像煮熟的虾米一样的脸蛋上拍了几下,听着倒是啪啪的响的清脆,实际他并没有下重手。
此刻若是有人看见,定会发现咱太子爷的脸上都是写满了忧心,而血丝未退的双眼里更都是透着丝丝缕缕的心疼。
所以,试问这样的咱家太子,还会舍得下重手么?
只是这连拍了好几下,得见云朵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一点儿气息都没有了,燕夙修这下是真的慌了,一个大男人本不该有的小动作,开始被本能的激发出来——
他都没发现自己此刻正咬着自己的手指,这样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
“救溺水的人该用什么办法……用什么办法……”除了咬手指,他现在甚至还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这样的一番行为下来,衬得他就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
忽然,他眼前一亮,“对了,她说过溺水的人,可以挤压胸腔里的积水,还有人工呼吸!”
说着,他放开了自己的手,双手交叠起来,放到了云朵的胸口处,开始时轻时重,很有节奏的挤压起来。
彼时,他焦急的眼是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云朵昏迷不醒的那张脸,似乎就像没有看到,自己现在的双手,是放在了什么样的位子上。
嘴里一遍一遍的喊着对方的名字,“薄云朵,薄云朵!”
很可惜,对方并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吐出积水来。
她的双眼依旧紧闭,发白的唇依旧紧抿。
若不是他内力浑厚,几乎都感觉不到,她还有那微弱的呼吸,会以为她已经是个死人——
“混-蛋!”燕夙修咬着牙关大骂一句。
旋即,他的右手捏住了云朵的鼻子,左手捏住了云朵咬紧的下颚。
废了些力气将云朵的下颚强硬的掰开以后,他立刻俯下身,双唇贴到了云朵苍白的嘴唇上,开始一遍遍的为她换气。
这是一个没有掺杂任何龌-蹉意义的人工呼吸,他不厌其烦的做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自己的脸都做白了,却依旧没有停止。
期间,他还不忘换着给云朵挤压胸腔积水的动作。
但是,他的努力依旧没有换回云朵的苏醒。
甚至相反的,他已经感觉到云朵的呼吸越来越弱,几乎都要没有了……
而因为按压胸腔的关系,他的手掌能近距离的贴到她的胸口,能去感觉她的心跳。
但是此时此刻他感觉到的,却是没有任何跳动回应的心脏——
燕夙修头一次,竟然生出了自己为什么要内力如此深厚,自己为什么要知道如此之多的念头。
此时此刻,他宁可像一个普通人,宁可什么都不懂,就这么一直傻傻的喊着这个女人的名字,只要静静的等待她的死亡就好……
因为只有这样,他就不会觉察到她还有微弱的气息,知道她并没有死去,从而也就不会充满希望和幻想的,去不遗余力的想要救活她!
世间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上一刻你还充满了希望,下一刻……
你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都是在自以为是的垂死挣扎,根本,就无能拯救想救的那个人。
这种滋味,若要形容的话,那就好比是……
从云端,坠进了地狱。
希望后的绝望,这……
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浴池是很暖的,但彼时的燕夙修,却不断的在颤抖。
甚至牙齿都在发着颤,不断发出撞击的咯咯声,好像很冷似地。
“你……给我起来……”他一双发抖的手伸向了云朵,发白的十指用力一把将她的衣领揪起,将她整个人拎起,到了自己脸贴着脸的近前。
他面目狰狞,凶狠至极的瞪着她,溢满血丝的双眼好像要滴出血来,“给我起来!”
云朵并没有因为他的歇斯底里而苏醒过来,整个人就像没有生息的断线木偶,在燕夙修的手中被剧烈的摇晃着,随时好像会散架了一样。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猛烈的摇晃和这一通歇斯底里的怒吼过后,燕夙修就像发泄完了所有情绪的孩子,整个人都疲软了下去,好似被瞬间抽干了力气,颓丧的瘫坐在地上。
但是他一双手,却还紧紧抱住了云朵。
他勾着头,低垂着眼眸,很疲惫的样子,连眼角都发着红,有一粒晶莹含在眼角。
却不知是他额上滑下的汗珠,还是沾染到的水渍,抑或是……
“咳……咳咳咳……就不能轻……轻点吗混-蛋……”
燕夙修浑身一震,只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和抱怨声分外的耳熟。
当清晰的感觉到了怀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着轻微的挣扎时,他这才猛地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了怀里的‘尸体’——
但见这‘尸体’原来闭紧的双眼,正在颤抖着张开,浓黑纤长的一双长睫就像黑蝴蝶濒死时,还在垂死挣扎的蝶翅,苍白的小脸渐渐有了润色,小小的嘴唇就像被海浪冲上岸的小鱼,正在一张一合,用力且很沉重的拼命呼吸着空气……
“你……没死?”燕夙修此时的表情特别微妙,有惊喜交加,也有不敢置信,还有着一种无名的愤怒。
他的双臂正下意识的跟随着他的情绪波动,在一寸寸的收紧怀里‘死而复生’的小女人,“真的没死?!”
“擦……”云朵难过的大口喘了两口气息,吃力的睁开了双眼。
她没好气且无力的瞪向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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