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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缺德,妃常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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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也这么认为。”

    见主子没刚才那么气势可怕了,孟非离偷偷松了口气,蹙着眉分析:“血杀宗不是七杀宗里势力最好最大的,却是杀伤力最强的,且他们宗派一旦同谁厮杀起来,那都是不死不休,毕竟不像其它宗改头换面另立门户,依旧只是做着单一的杀手老本行。”

    顿了顿,孟非离面上涌起极深的狐疑,“最怪异的应该是鬼杀宗,他们向来来无影去无踪,据说每年甚至每个月都要换大本营,每个鬼杀宗的成员潜藏在四国当中,做着旁人不知的顶尖细作。他们这身份一曝露,虽然有的机灵跑得快,但是却被他们骗过的人花了重金,在江湖上弄了一张追缴令,可谓是惨不忍睹。可鬼杀宗根本就没有成员名单,他们这些人到底怎么会被曝光呢?缇”

    之所以对鬼杀宗知之甚详,那是因为燕夙修一度想要得到鬼杀宗。

    这样遍布四国天下的细作组织,一旦得到了,说等于得了半壁江山都不过分!

    燕夙修三个月前,是亲眼见识过薄久夜的情报组织的,端看那些收集的卷宗和资料,他已经知道了薄久夜外面放出去的细作大概有多大的规模。

    可以说,薄久夜这样的情报网,莫说数一数二,但也绝对不弱。

    然,若是拿来同鬼杀宗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用一句话来讲,只要是任何人想知道的任何情报,就没有鬼杀宗不知道的!

    单是鬼杀宗在杀门长存了几百年的历史,就不难想象,这样资历雄厚的情报宗派下,到底有多可怕。

    也幸而那个死老头对江山并不感兴趣,不然他燕夙修就真要怀疑,杀门祖祖辈辈下来的这些老东西,把七杀做的这么大,各行各业样样俱全,其目的究竟是不是根本就想要统一天下。

    “看来……鬼杀宗是出了内鬼了。”燕夙修放下了揉眉心的手,左手随手扔了刚才掐断的那支狼毫毛笔,指尖漫不经心的在笔架上翻找起来。

    挑了一支青花瓷笔筒的毛笔,沾了殷红的朱砂墨。

    他又继续勾下头,在奏折上勾画,嘴角勾着戏谑的笑,“这种事还从来没有过,有趣,真是有趣。”

    孟非离随即便恍然大悟了过来,大概也觉得有趣的关系,双眼有些发亮,但是很快就黯淡了下去,“殿下,那我们妖杀宗同毒杀宗要怎么处理啊?”

    “让他们退出七杀之争,待到一边看戏去吧。”燕夙修回答的不痛不痒。

    “……”

    孟非离好一阵无语,抬手抹了一把脸,笑的比哭还难看,“输的这么惨,老门主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啊殿下……”

    “放心吧,你当那老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头都没抬一下的燕夙修哼笑,“三宗围攻本宫两宗,他都没搭把手,你以为他真有多在意本宫这个嫡传弟子会不会给他丢脸?今年七杀争夺这个无聊的游戏难得有那么点看头了,指不定老家伙躲哪偷着乐看戏去了,哪里还有那个心思管本宫两宗的死活。”

    “……”再度无语的孟非离只觉得自家主子好像在说的是个调皮任性的坏孩子,不像在说一个已经要六旬的老者。

    *

    彼时,薄家府邸。

    平日热闹的薄府,在这深夜里,却是万籁俱寂,唯有百家灯火,依旧阑珊。

    前院的书房里,薄久夜看着刚到的飞鸽传书,咬牙切齿,牙齿直咬的咯咯作响,两颊上的肌肉轻微的抽搐着。

    容若公子看出薄久夜的不对,但是他并没有立刻问,而是静静伏案作画。

    画上,画的是一丛昙花。

    作景致画作的画手,大部分的画作灵感都来自于现实中的景色,不管要画的东西是要改动的,还是依葫芦画瓢的,都必要要有参照物的前提,这样才能抓做所画之物的那种灵气。

    而只是单靠想象作出来的画,就会少了许多那种灵动,自然画作一出来,就要差强人意许多。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画花景的画手,都不大会选昙花的原因,因为昙花一现,真的很短暂。

    而那一瞬间的惊艳,很难完整的画下来。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昙花的颜色,月光白的颜色,实在很难在这个颜料还并不先进的古代里,能描绘出那种色泽的美感。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许多画手大家,都会选颜色较艳的花景来画的原因之一。

    但容若手上这幅昙花很神奇,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白色的颜料里面掺杂了什么,画出来的色泽并不是那种常见的死白,就像柔和皎洁的月光白一样,甚至每片花瓣,都像在散发着淡淡的月光。

    这样一幅昙花图,仿佛并不是画出来的,栩栩如生的,就好像是他将昙花挖了出来,然后嵌进了画框一般。

    眼见最后一笔点蕊就要完成,薄久夜突然拍案而起,力道之大,连带容若手中的画笔都是一颤,那点点娇嫩的黄瞬间移了位,在昙花的花瓣上划下了一条指节长短的一笔。

    容若眉尖顿时蹙了起来,嘴角笑容犹在,手中的画笔搁回了砚台,“相爷这些年的修生养性,都养到哪里去了。”

    薄久夜闻言,气势汹汹的模样瞬间就偃旗息鼓了,那手上本来打算狠狠撕掉的信笺,没有再撕掉,而是递向了容若公子。

    “你若看了,就知道我该不该生这个气了。”一字一句,像是在薄久夜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挑眉睨了像要吃-人的薄久夜一眼,容若准备去拿帕子的手一顿,转而将薄久夜递过来的信笺接下,“这不是关于四小姐的消息么,难道是四小姐她……”

    后面的话,在看到信上内容时,便戛然而止了。

    “这次七杀之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容若嘴角的笑容,瞬间凝滞了,看着手中信笺的视线,已经成了凝视。

    薄久夜双眸黑沉的可怕,“究其缘由,只怕是为了什么而起了内讧,否则历来的七杀之争都是不惜杀死同门也要夺得七杀宗主的私利游戏,怎么突然会变成莫名其妙的群战?这样的狗咬狗,无疑是加大了全军覆没的几率。”

    容若收回视线,面上好像覆盖上了一层寒霜似地,僵冷僵冷的,“是啊,我们分别派在七宗里的人,只怕……别说能脱颖而出还是坐收渔翁之利,小命都很难保住了。”

    边说着,容若边将手里的信笺,在烛火上一触,点燃。

    “最可恨的不是这个。”薄久夜转眸,阴冷的目光盯在容若手上迅速燃烧起来的信笺,眸子眯了又眯,就像老虎发怒凶狠的前兆,“是胆敢有人打鬼杀宗的主意。”

    “花了整整六年,才将鬼杀宗一点点收入囊中,如果鬼杀宗就这么毁了,那我们好不容易渗透进去的一半势力,都将毁于一旦。”容若的脸色也很难看。

    前几天那种嗜血,又跃然在了他眼底。

    这话刚一说完,容若他突然眸子一亮,蓦地看向了薄久夜,“你说,会不会是她做的。”

    薄久夜愣了愣,旋即摇头,摇的很是果断,“这不可能,当年给她机会打鬼杀宗核心,她花了七年时间都没有做到,而这些被曝光的线人都是鬼杀宗一流的线人,除了鬼杀宗主知道这些线人的名单,旁人根本无从知晓。且她的武功你也知道深浅的,呵,就算她会点手段,但是对付杀门中的人,无论哪点都不够看。”

第128章 她狠坑了薄久夜() 
薄久夜愣了愣,旋即摇头,摇的很是果断,“这不可能,当年给她机会打鬼杀宗核心,她花了七年时间都没有做到,而这些被曝光的线人都是鬼杀宗一流的线人,除了鬼杀宗主知道这些线人的名单,旁人根本无从知晓。且她的武功你也知道深浅的,呵,就算她会点手段,但是对付杀门中的人,无论哪点都不够看。”

    容若既没有点头赞成,也没有摇头否定,默了少顷。

    他才目光一动,“信上既然说她失踪多日了,那就且等等七杀完战后的结果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怎么处理鬼杀宗,把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最近几日你的风头不知被谁炒得正热,皇帝正对你有了忌惮,一旦被人曝光这些安插各国的线人都是你的人,只怕……就真要坐实对你意图不轨的怀疑了。”

    薄久夜轻叹了一口气,双眼闭了上,颓然的往身后的太师椅坐了下去,“让我们的人无论如何也要拿到鬼杀宗的无字卷宗,然后彻底脱离鬼杀宗。”

    容若皱眉,看着桌上那副已成残品的昙花图,“只能如此了。醢”

    蓦地,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相爷,夫人今晚身子有些不爽,所以夫人希望相爷今晚能过去瞧瞧。”

    是容嬷嬷的声音,在门外说道缇。

    “身子不好就去找府上的大夫,找本相作何。”听罢,薄久夜烦躁的揉着眉心,不耐道。

    容嬷嬷在门外愣了愣,但是她并没有死心,继而又壮着胆子,嗫嚅的劝说,“可是夫人真的不大好,如果能有相爷相陪定然会好……”

    “滚——”薄久夜随手捞起的一只茶杯,就朝房门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茶杯砸在门上,登时砸的四分五裂,茶水四溅。

    门外的容嬷嬷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边脚软踉跄着往后退,边连番低头赔罪,“老奴该死!老奴现在就滚,现在就滚……”

    屋内的薄久夜是不知道的容嬷嬷被吓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他此刻满是厌恶的脸,已经证明了他有多不待见他那位好夫人身边这个最得意的奶娘。

    “朝家的家产还没得到,这样过早的翻脸,真的好么。”容若扔掉了手中烧的只剩一角的信笺,施施然落座,眼角斜睨了薄久夜一眼,动作优雅的拿起手边的香茗品了起来。

    薄久夜冷哼,掏出袖子里的帕子擦起了沾了些茶水的手,“我捧了她六年,哄了她六年,她却还不满足,拖了这么些时日,我招数用尽,她也不肯把朝家印信拿出来,甚至还三番想要以此做要挟,让我把薄云朵赶出薄家,真是蹬鼻子上脸。”

    “这样的蠢女人,不能留了。”容若吐纳般,轻盈吐出这样的话,“相爷打算如何。”

    “呵,现在早已不是本相求着她朝家,而是她朝家该求着我了。”薄久夜冷笑。

    *

    两天后,青州的青云山上,被人誉为仙人府邸的青云观中。

    春风拂面,南方的四五月,本正是繁花盛开的好时节。

    这种满了青松的青云观,却是一派新绿苍劲,加之观外常年萦绕不散的白雾,倒真有几分高雅脱俗的飘渺仙境之感。

    薄云朵一身男子的黑衣劲装,长发高竖,银冠绾发,半张蝴蝶银面具遮挡了她的上半张脸,她懒散的倚坐在了青云观主观之上,左手拿着一只酒壶,正在仰头朝嘴里灌着酒水。

    模样,端的洒脱豪迈。

    春风拂过,带起阵阵青松木香,带起她竖起的长发烈烈飞扬,吹的她倾倒进嘴中的酒水弧度,也偏差了些许,害的不少酒水漏出,从她下巴顺势洒落,打湿了她的前襟。

    短短五六天的时间,她整个人似乎又比在桑雪山时,更狂野飞扬了不少。

    仿佛自打离开了京都,她就像离开了金丝笼的野兽,渐渐的回归山林,释放出了自己原有的本性。

    “我说师父,鬼杀宗的内鬼,我可是帮你肃清干净了,今天您老也该上路了吧?”

    大刺刺的就拿袖子一抹下巴上的酒水,云朵往后一倒,直接仰躺在了屋脊上,二郎腿翘起,脚丫子还不停的摇晃起来,放眼赏玩着青云观养着的那几只在头顶盘旋的白鹤,当真是好不悠哉。

    “你这不肖徒,你说让老-子死,老-子就得死啊,老-子是你师父,可不是你孙子!”

    伴随一声充满怒气的苍老咆哮声响起,一个白发苍苍,坐着木头轮椅的老人,便从青云观的主观了出了来。

    云朵嘻嘻一笑,继续躺在屋顶上动也不动,“师父啊,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怎么能冤枉徒弟呢?”

    说着,云朵把酒壶随手往屋顶下一扔,然后抬起双手,开始掰起了手指头,“你看,第一,徒弟我已经帮你完成了遗志,清扫干净了鬼杀宗的内鬼,还替您指出了幕后黑手。这第二,徒弟我这两天又是夜观星象,又是翻老黄历,那是好不容易才挑了今天这么一个黄道吉日。您说您要是现在不赶快驾鹤西归,对不起徒弟我这一片心意也就算了,总的对得起这么个百年难遇的好日子吧?”

    屋顶下,刚眼疾手快把云朵在屋顶上扔下来的酒壶接到了手里,且已经正往嘴里灌起了酒水的老人一听这话,差点没让这酒一口呛死。

    “咳咳咳……”

    老人边咳嗽,边恶狠狠的扭过头,瞪着屋顶上悠哉躺着的云朵,扬手想拿手里的酒壶砸她,却又没舍得。

    老人气的浑身都哆嗦了,花白的胡须也气的一翘一翘的,“你你……你这孽徒,当年老-子瞎了眼,怎么就被你老实巴交的样子给骗了?!”

    听到这话,云朵哈哈一笑,翻过身,右手支起下巴,睡姿变成了斜躺,面朝向了屋顶下院子里大呼小叫的老人。

    “啧,所以说师父您真的是老了,该退休卸任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您老那位置是该换个更有能力的年轻人坐坐了,乖,早点上路吧,啊。”

    说到后面,云朵狂妄的语气立刻就变成了哄孩子似地口吻。

    老人被她一席话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扬起指向她的手都在发抖,“你……你这个自大的野丫头,你有几斤几两,老-子还不知道?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终于给鬼杀宗贡献了一回,你就在那得意忘形了你!”

    “师父啊,话可不能这么说,您老为内鬼一事都逮了三四年的耗子了,也没见您逮到过一只啊?徒弟我这回可是一窝端,嘿,怎么就成瞎猫了?”云朵哭笑不得,“有这么好运气的瞎猫吗?”

    老人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气呼呼的干脆一仰头,把手中酒壶里仅剩一半的酒,一口就喝了个干净。

    云朵半眯起了眼睛看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道貌岸然的假道学,这两天可是真长了见识了,还真是古人诚不欺我。”

    喝完酒,老人的心情顿时舒坦了不少,随手把酒壶往旁边一扔,身子往椅背上懒洋洋的一靠。

    老人眯缝着眼睛,与云朵遥遥对视。

    老人对云朵毫不遮掩的讽刺好像没听见一样,没有半点刚才还激动狂躁的样子,很平静的对云朵微微一笑,“野丫头,为师倒是有些挺好奇的,你这要是回到薄久夜的身边去,这戏是要怎么唱下去?真要告诉他你成功做了鬼杀宗宗主?”

    云朵也笑,但是目光却对老人警觉了起来,“在师父眼里,我真的就是那般朽木不可雕?有这么愚蠢到,会去主动认罪?”

    没错,此次肃清的鬼杀宗内鬼,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薄久夜深入鬼杀宗的人。

    而薄久夜一旦知道她成了鬼杀宗的宗主,难道还会傻到不怀疑她,这一切都是她干的?

    以前她在薄家干的那些事,无论针对朝霞也好薄云惜也罢,薄久夜恐怕只会以为那都是女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没到非要除掉她的地步,甚至可能还会觉得挺有趣。

    但这次不一样,薄久夜好不容易把手深入鬼杀宗,几乎占掉了鬼杀宗一半的情报网,现在基本已经功亏一篑,只怕早就气疯了的薄久夜一旦知道她是始作俑者,搞不好会生吞活剥了她都不一定!

    至于,她之所以知道这份名单。

    就是前几个月,在捣毁薄久夜那坟包下的情报组织时,找到的那份竹简。

第129章 给薄久夜再送大礼() 
至于,她之所以知道这份名单。

    就是前几个月,在捣毁薄久夜那坟包下的情报组织时,找到的那份竹简。

    当然,这并非是薄久夜让人备下的,他不是这么蠢的人,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那样一个情报组织的分舵里。

    或许他以后死也不会想到,这份名单,正是薄云朵本尊,花了长达三年的时间,才收集到,然后藏纳在那里的。

    本尊其实并没有恶意,也不想拿这份名单对薄久夜怎么样醢。

    反倒,她是傻傻的想着,这名单里的人太重要,所以这些人一旦背叛了或是出卖了薄久夜,很有可能会给薄久夜带来灭顶之灾。

    故而,她得到这些人的名单后,实际暗地里一直都在观察名单里这些人的动向,一旦风向不对,她就会帮薄久夜铲除后患。

    想到这里,云朵苦笑不禁心中感叹缇。

    本尊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却为薄久夜暗地里做的傻事,真的已经数不清了。

    “得了吧野丫头,师父一看你那德行,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老人哼了一声,嘴一撇,“想在薄久夜那个小王-八-蛋面前蒙混过关,你是八成早就做好了苦肉计的打算了吧?”

    “哟,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挑了挑眉,云朵并不否认,对老人露出了好整以暇的表情,俨然是一副坐等老人下文的意思。

    “没有人陪你一起演戏,你确定薄久夜真的会相信你的鬼话?”老人露齿一笑,冲云朵挑了挑眉。

    薄云朵眼见刚才还一副严师模样,现在却画风突转成了猥-琐老头的老人,眼皮子不可遏止的抽了一抽,“师父的意思是,想跟徒弟我来搭一出戏?”

    “不然你这死丫头以为,还有比老-子我说话,更让他薄久夜信服的人么?”老人还挺颇为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云朵笑,并不否认老人的观点。

    其实她早就已经这么想了,刚才一直都只是逗着这死老头玩玩儿的,谁让这死老头,以前那么对待本尊?

    对一个年迈且还半残的老人确实下不了杀手,但是把他气的要死不活的,她还是挺乐意的~

    想到这,云朵笑容更甚,又带起那股子痞坏,“是啊,师父您老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啧,试想想,一个被骗了三四年都没怀疑他薄久夜的孤寡老人说的话,他薄久夜能不信么?”

    “嘿,你这死丫头讽刺老-子是吧?”老人顿时脸色铁青,气的直朝云朵好一顿龇牙咧嘴。

    一老一少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边斗着嘴,边踏上了回东洲的路。

    *

    一路上,云朵并不着急回去,所以沿路欣赏着风景,一路又欣赏着大概好多年都没下山的老爷子一路的耍贱卖萌。

    旅途行程,倒是挺悠哉有趣的。

    而这么难得的轻松日子,只怕一旦回归到京城那个只有表面华丽的冰冷牢笼里后,就不可能会再有了。

    是以,这本来三天原可以到达东洲京都的时辰,被她就这么拖拉成了将近五天。

    其实一路上她也没一直完全悠闲下来,譬如自打接手鬼杀宗以后,她就没少查阅很多人或事。

    但首当其冲的,还是她最关切的,有关笙寒的消息。

    自打打起了七杀之争的主意,她就没有真的再指望薄久夜会帮她找到笙寒,现在有了鬼杀宗这现成的庞大信息网,她当然要自己来找。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鬼杀宗全面大洗牌,她却还要冒着可能还有薄久夜暗线没被清洗的风险,独独没有断掉京都的线人网。

    然而,让京都里的线人怎么打听查寻,却对笙寒的事情依然一无所获,几乎是毫无痕迹,怎么看,都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个已经很奇怪了,可最奇怪的,更要属于交出笙寒资料的头一天。

    她发现卷宗库里,竟然没有关于笙寒一丁点的资料卷宗,好像他是凭空出现的!!

    “诶我说野丫头,虽然画骨这根线你是安插过去了,但细作这种东西,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啧,这明天就要到京城了,难道你就不想给薄久夜来点见面礼什么的?”

    马车里,老爷子边吃着一手拿着的刚才让人外面买的烤串儿,又一口咬着另一手上拿着的冰糖葫芦,边嘿嘿的朝云朵阴笑。

    “您老能不能悠着点儿吃,都翻白眼了好伐?”云朵合上手上的卷宗,无语的瞥了眼老爷子,“要是让人知道堂堂鬼杀宗的宗主居然是噎死的,那还不如让我这个徒弟给杀了来的光荣。”

    “你个不肖徒,有你这样老把欺师灭祖时刻挂在嘴上的吗,啊?”老爷子更无语,差点让塞满了整个腮帮子的食物给真的噎到。

    还好云朵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忙倒了一杯茶给老爷子灌下,这才躲过了噎死一劫。

    老爷子舒坦后,满意的哼哼两声,拍着肚皮,懒懒的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上,闲闲的斜睨着云朵,笑的很奸,“诶,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左顾而言他,舍不得对薄久夜那小王-八-蛋下手?”

    云朵毫不客气的给了老爷子一记白眼儿,“我是懒得跟你说,其实你徒弟我昨天早就安排人下去做了,不说,那是免得伤了你老人家的自尊心咯。”

    “得了得了吧,你这不肖徒不就是怕老-子知道了坏事嘛,瞧你这小人德行,就会偷奸耍滑,坑蒙拐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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