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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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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从额娘过世后,除了这院落里的三个人,没有任何人来过。她搧过热气,往后一点再抬头看向来人,却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惊得瞠目结舌!
这个人竟然是她的阿玛──和
糟了!她忘了乔装画上胎记,光裸的脸没有任何伪装,这下会不会让他发现自己的秘密?她连忙低下头,心慌意乱地抓过另一迭纸钱继续焚烧,同时小心提防阿玛的动静。可是候了半天,阿玛什么动作也没,就呆站在那里;她偷瞄,发现他默默瞪视着厅内灵桌上的牌位──钮祜禄府墨氏之牌位。
在娘生前他从未踏进这里一步;娘生前日夜盼望有这么一天,没想到竟然是在她死后才把他给盼来了。
但这不会太迟了吗?额娘都死了,他还来惺惺作态有何用?
“丫头……”他几不可闻地叫了一声。
她还以为阿玛在叫她,惊出一身汗后,却发现他往正厅里走去。
“丫头……”他又叫一次,看来他真的不记得额娘叫什闺名了。
“妳怎这么早就走了?妳还年轻啊……”他的低喃声传来,声音里竟有浓浓的不舍;她没听错吧?
“妳怎如此狠心……狠心丢下……”
哼!她不齿地想,人死了才会想起她,才来怪她狠心丢下他?别虚情假意了,她可一点都不领这种情!相信额娘也不会!
“丢下……妳那女儿。”声音继续传来。什么?!竟然怪娘丢下她?
他是在担心自己要承担照顾她的责任?还是在怪娘没一起把她带走?
“丫头……这生是我负了妳,但感情这种事真的无法勉强,请妳原谅我……”
他还在给自己找借口?其它那么多的妻妾,怎么就不勉强?还不是因为娘没有美色、没有才华,所以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说,情感是勉强不来;其实是他不肯施舍一点情意给娘吧?!
她所有的悲伤全化做愤怒,气到手脚颤抖。当年既然要了娘,就该好好疼惜娘,一夜夫妻百世恩,再怎样他都说不过一个理字!他该对娘虚寒问暖时时关心,而不是像养个穷亲戚一样,拨间小院子给她们,把她们丢得远远的,不闻不问。
现在娘死了,他才来说这些请她原谅,莫不是怕娘死了化成厉鬼来缠扰他?哼!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她越想越气,拼命往火钵里丢纸钱,但火来不及化,都冒起烟来了。
没多久就听到阿玛咳起来;太好了!再丢多一点,呛死他!
他边咳边踉跄地走出来,然后快步走过来蹲下,一把抓过她手上的纸钱。
“傻孩子,纸钱不是这样丢的,要一张一张丢……”他示范给她看。
出于躲避的本能,她用双手蒙住脸,往旁边闪开。
“怎么回事?韵沁…我是妳的阿玛呀……”他伸过长长的手臂要扶她。
她索性退得更远些,不让他碰触。
“可怜的孩子,妳的日子再来要怎么办啊?”他叹着气靠近她,“再怎么说,妳也是我的骨肉……”
她装出发抖的样子,缩成一团,像是怕极了他,实际上是极力想躲起来。
“孩子,阿玛在跟你说话,你为何要躲开?阿玛多久没见到妳了?”说完,他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拖。
她吓坏了!要怎么隐藏自己的脸?
拼命挣扎想要逃开,但是他不放弃,用力一拉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脸对脸地互瞪,他愣住了……
好久之后他才惊叹出声:“我的天老爷……妳……妳怎么长成这样啊?”
48 会审
怎长成这样?她也不愿意啊!每当照镜子看见自己的脸都会感到害怕,有如见到他一般的惊骇;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这么像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阿玛再无言地看了她好久,眼中的光采流转,速度惊人。接着站起来,大声呼叫:“来人,立刻调来大批侍卫,好好守护住这个院子。”
她明白阿玛这么做的原因──他突然发现一个可供利用的筹码,怎么可能放手让她自由行动?
嬷嬷和小泉被侍卫叫出来,跪在门外。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瞒骗本老爷!你家主子去了,为何不来禀报实情?现在你们都听清楚了,从今天起好好看住二小姐,若有人胆敢让二小姐私自走出这个院子,就提着人头来见本老爷!”他接着对门外的侍卫说:“除了侍候小姐的下人,谁也不准进出这里!”
所有人高声应答,声势惊人。
阿玛转过头来,眼里光芒精灿看着仍坐在地上的惜桐,开口道:“你就给阿玛乖乖地待着,明天一大早打扮好,随着管家到大厅来。”
她以发覆面低头冷笑,不愿回答。
阿玛见她不回答,便放软声音说:“沁儿,阿玛是被你额娘蒙骗,才会如此待你,不能怨阿玛不待见你,现在你额娘去世了,阿玛当然是要好好照顾你,你可要听话。”说完,阿玛转身走了。
说得真好听,其实他在打算什么她完全了解,所以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等他的脚步声走出院子,惜桐起身,冲出去扶起被罚跪在门外的嬷嬷和小泉。她在嬷嬷的耳边轻声说:“赶快收拾好所有东西,我们後天就逃出府!”
嬷嬷一脸惊讶瞪视着她。
她再拉过小泉,在她耳边细声说:“你要收拾房里的细软,所有粗大的东西都别带,别引起注意,这两天你就先到我房里收拾。现在先去交待阿响,把我的话转告他,叫他明天下午躲在房里不要出来,我要用他的脸出去办事。”
在办完额娘的丧事后,她就已经策划好逃出府的事项;今晚阿玛发现她的真面目,只使这件事提早进行,所以刚才她就已下定决心──二日内一定要走!
第二天,阿玛派人过来押她上大厅。来的还是那个趾高气昂的刘全大总管,只不过这次他是一副谦卑的模样。
“二小姐,奴才给您请安……”他在她闺房门外,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为何这么早就来打扰?”她在房门内不悦地问话。
“二小姐,老爷交待奴才指定府上四个手脚利落的丫头来服侍您。”
服侍?应该是监视吧?!
“不必!请总管立刻带走,我用不惯别的丫鬟,况且这我儿庙太小,容不下那么多的人。”她坐在房里慢悠悠地说。
“二小姐,老爷已经吩咐奴才,在西院落的西厢房,给您安排一间大得多的房间,您那时就需要这么多人手来服侍……”
她在心里冷哼,现在才要如此做,太晚了!
“到时候再说,目前我不需要都退了,我们走吧!”说完,她站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早已梳了二把头,但素颜不曾上妆,穿了素净旗袍,还穿了花盆鞋,手里拿条纱巾,风情款款地慢步轻移。
抬起头的大总管一下子惊呆了,傻着眼盯着她看。
她眉头一皱,喝了声:“无礼!”
刘全立刻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她眼微眯:“你是该死,从前待我额娘无礼,从今以后我们慢慢算……”
刘全脸色发白:“二小姐饶命,奴才有眼无珠,请二小姐不要和奴才一般见识,奴才一定尽力侍奉二小姐,弥补从前的错误!”说完重重地磕头。
她冷哼一声:“少废话,带路!”
刘全立马站起来,连额头上的尘土也不敢抹地快步在前带路。
出了院门,惜桐才发现阿玛居然派了轿子来抬她,不用她自己走那么远的路去大厅。她暗叹了口气──这亲人之间也要有厉害关系,才能被看重及得到好处;若今天她的脸上真生了个胎记,怎可能有这样的爱护?
来到大厅门前,刘全一个快步帮她开了门,她刚跨过门坎就听到抽气声四起,拿眼一瞄:富丽堂皇的厅里,所有的太师椅上都坐了人,大家的眼光齐刷刷地往她看来。阿玛和他的兄弟和琳一家人都到齐了,就为了来会审她这个平白得到的好筹码。
她抬头挺胸,拿出拍电影的明星架势,一步一生莲地往里头走去,在正厅的正中央,也就是舞台上的中心、探照灯的聚焦点站定,缓缓地捏个莲花指扬起手中的纱绢,靠上自己的鬓边,再略为弯膝行了个挘蘩瘢床豢谖屎颉
因为这些人对她来说,每一个都是不曾关心过她的陌生人,她又何必硬贴上自己的热脸,去牵亲引戚讨他们的欢心。
她抬头望着一脸惊喜的阿玛,大概是没想到她有如此大方的举止;坐在阿玛身边的大奶奶,却用着鄙视的表情看她,一副想打她的模样;她知道原因──因为她长得比她生的姊姊还像阿玛,甚至还要好看。她微微地翘起嘴角,代替额娘用神气的表情瞥她一眼,告诉她──她在自己眼里还比不上亲生额娘的万分之一。
再往旁一瞧,看见丰绅殷德坐在左手边的太师椅上,用一种非常愤怒的表情看她;像是在责备她为什么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她眨一下眼斜睨他,怎么?你有意见?再也成不了你的禁脔你很生气?最好气死!
她调回目光,望着自己面前的地砖,当成自己正被试镜人员检视着。
“兄长……这实在是太惊人了。”坐在右边椅上像是武将的男人,也就是她的叔叔和琳说:“怎么会长得如此酷似?”
阿玛呵呵地笑起来,一点也不像那晚她在圆明园看到的冷酷模样。
“不知她额娘在想什么,竟然把她藏了十五年不让我知道,要是早知道她的存在,才刚结束的这次选秀就可以送上她,我们也不必让大伤脑筋要如何讨好嘉亲王了。”
嘉亲王?她大吃一惊!将来的嘉庆皇帝?!
49 窃宝
休想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她暗自咬牙:明天非走不可!
和琳一听,点头说:“这倒是个好法子!可嘉亲王会愿意接受吗?”
丰绅殷德马上接腔说道:“阿玛,这个女人的智力不高,怎成得了大事?”
她不动声色,却在心里暗翻白眼,心想:你还想做垂死挣扎啊?用点脑袋吧!阿玛决不会让你如愿得逞,他哪里肯放弃我?
阿玛转头瞪了他一眼:“什么女人 ?'炫书…fsktxt'她是你二妹!”
她转过眼珠看丰绅殷德一眼,不由得咧起嘴角,朝他无声的讥讽:哈!看吧!我就是你二妹,叫你别作梦了!
大奶奶看看他,再顺着他的眼光看向惜桐,满脸不屑地说:“老爷,可万一让‘牛录额真’得知我们未替她申报户口,是不是会带来麻烦?况且一个奴婢生的女儿,怎拿得出手?嘉亲王是何等高贵的身分,怎可要了这种身分的侍妾?”
阿玛拍拍大奶奶放在椅把上的手说:“这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向外宣称──新近寻获从前被遣送走的侍妾所生之女,如此哪里都可以说得通,这不成问题,而且凭我和拿罚也宦蛘饲撇黄鹚俊
和琳听着阿玛的说法,直视着她不说话;大奶奶又觑她一眼,轻轻地哼了声。
惜桐转过眼看向右边二道一直盯住她不放的眼光;原来是和琳生的儿子丰绅宜绵。和丰绅殷德不同的是,他看她的眼中充满好奇,而无其它。
这大概和他的父亲有关。书上说和琳的为人处世,比阿玛和啥夜⒅倍嗔耍恢豢上髂昙吻煸辏土站鸵剿懒耍凰溃⒙昃鸵蛭挥兴毙蜗蟮谋;ず突撼澹矶嗟腥吮惴追赘∩咸胬矗桶⒙晡小
丰绅谊绵开口:“要送她到嘉亲王身边,那她可有何才艺、本事?”
这话一问出,所有人都看她,似在等她的回答。
她面无表情地摇头。
当场有人不屑地哼声、冷笑,有人皱眉,有人好奇。但管他们怎么想,她一概不回应,因为她根本没打算留下来和他们周旋。
阿玛就是那个皱眉的人,他想了一下开口:“无妨!我那迷楼里的侍妾,个个才艺双全,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把她教好。”
他再转头直视她:“你明天就到迷楼去受教,琴、棋、书、画都必须样样精通,还要会跳舞,至于唱歌应该不必再学了。”
她不看他,低头装出柔顺的声音说:“我额娘刚去世,百日内我要守孝为她诵经,请阿玛宽容。”
室内一阵短暂的静默;大概他们都没想到自己敢拒绝。后来还是和琳说话了:“不错,是该为你额娘守孝。兄长,这事暂缓一缓,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而且看样子她也不是不可造就,不怕不能把她教会。”
他们终于一致同意她的请求,让她百日后再开始学习必须具备的技艺。
等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她下了轿便请侍卫去找来程师傅。经过这几年的相处,程师傅待她如师如父,是真心的对她好,所以她想带他走,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程师傅来了,看一眼四周守卫的侍卫,朝她拱拱手,叫了声:“二小姐。”
她移步离开院子门口,来到侍卫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方,轻声说:“师傅,嬷嬷她们明天就要回乡,您看……”
程师傅脸色一白,吶吶开口:“怎……怎这么突然?”
“不,不突然,师傅……她们早说好要走了,现在不得不走,所以我来问问你,你是不是肯送她们一程?还是你觉得要留守府里?”
程师傅直视她,想了一下坚定地说:“老朽已无用武之地,早想到外头看看,当然是肯的。”
她笑了,师傅听懂她在说什么,于是她更加轻声地说:“今夜丑时末,你在院子外等候,千万别让人知晓,什么都不必带,只要带走重要的细软,我已经安排好外头的事项,一到就可安居乐业。”
她敢肯定程师傅会走的原因,就是因为经过长久的相处,嬷嬷和师傅之间互相关怀的情谊,让她明白要走的话一定要带上程师傅。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她在房里换上阿响的面具、衣服,拿着所有人的包袱,藏在厨余菜叶底下,用扁担挑着踏出院子。守在门外的侍卫看是阿响,只是随意地看一下二个装废物的篓子,就让‘他’踏出院子,往后门去了。
出了府,惜桐立刻雇了驴车往外城而去。她早在南城贫民聚集的地区,买了一所藏在深深胡同里的小四合院;里头什么杂物都已经备好,连开门七件事也准备齐了,什么都不必担心。
回程时还雇了同一辆驴车,要车夫在明天凌晨在后门外等候。
等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她坐在房里等候天黑。拿出额娘生前交给她的书房钥匙,揣在口袋里,就等时候到了到书房去拿额娘交待的东西。原本她并不想去拿那些无用的东西,因为凭她的本事,要养活这一家子易如反掌,但是已经答应过额娘,所以她一定要去拿。
小泉送晚饭进来,她随便吃吃就要小泉收拾下去。
“记住,交待大家今晚早点上床睡觉,明日一大早就要起身。”她在小泉耳边说,小泉嗯了声表示知道。
准备妥当后,她仍然顶着阿响的面具出了院子。“守卫大哥,我没事想去找人侃大山,您们不反对吧?”
侍卫互看一眼,用头朝院子里点点问:“二小姐睡了啊?”
“是啊,早睡了,这时候不睡要做啥?”
侍卫点头,放她离去。于是她先往后罩楼的方向而去,等到了后罩楼之后,再从围墙边,绕远路走到西路庭院──阿玛的书房。
书房门上的大锁已经高高挂起,但是门前还有一名侍卫留守。惜桐躲在花丛后面,忍受蚊子其痒无比的进攻。一直等到亥时守卫才离去,交给不断来回走动的护院家丁看守。
乘着护院家丁消失的那一瞬间,她窜上前去用钥匙打开书房闪了进去,再从内把锁头虚挂上,然后摸黑找到阿玛的书桌。她趴下来在书桌底下摸索,心中数着地砖的块数:“一,二,三……四!”
然后照额娘的交待,拿出一把薄薄的刀子,往地砖的缝隙插进去,再往上一挑──地砖被她撬开了!
她伸手接过地砖放到旁边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里面所有的纸张,全拿出来塞进自己的衣襟里,再把地砖放回去。等外观恢复原状,她躲在门后察看护院的行踪,确定安全之后再悄悄出门,上了锁扬长而去。
50 不甘
夜色越来越深沉,一名美丽的丫鬟,手里提了个食盒来到二小姐的院落前。
“侍卫大哥,小女子奉老爷的命令,来给你们送上点心,慰劳你们的辛苦。”
院门前两名侍卫互看一眼,都觉得有点奇怪,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其中一人笑道:“姑娘,我们并不饿,多谢你的关照,还是请你带回去吧!”
那名丫鬟嗔笑道:“又不是要你们现在就吃,你们若不放心,何不先放着,等一下交了差后,再带回去房里吃?”
靠近她的侍卫觉得有理,便道声谢伸手接过。谁知这名美丽的女子,竟在他的腰侧一捏,眉面含情地看他一眼。
这名被捏的侍卫登时一凛,在昏暗的灯光下转头看她,谁知这女子竟摀着嘴对他大抛媚眼,嘴里还娇笑着细声问:“大哥,你娶亲了没?”
另一名侍卫不乐意了,怎她就对这个长得比他还丑的人抛媚眼,于是从他守卫的位子走到女子面前说:“我也还没娶妻,你怎不问我?”
女子状似羞赧地向他们俩人招手:“你俩靠过来一点,让我告诉你们……”
两名守卫马上靠近她,弯腰倾听她要说的话。
谁知这名大胆的女子竟伸手,一边勾住一个侍卫的脖子,仰起满是香息的脸,状似要亲吻他们;两名侍卫登时骨头都酥软了,恨不得低下头来吻上小嘴。
这时一道人影一闪,在他们毫无知觉下,闪进院门内。
女子并未亲吻他们,而是在两人的耳旁说:“食盒内有一壶酒,是我专为你们带来的,这夜里寒喝点酒暖暖身吧……”
被她闪身逃避之后,两名侍卫大失所望,互望一眼各自‘喔’的一声,退回自己守卫的位置;女子娇笑一声,转身走了。
闪进院子里的人,正是丰绅殷德,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到院子里。
他今天气坏了,尤其是想起惜桐那个带着讥讽的微笑,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哼!承诺就该应诺!他已遵照两人的约定──把阿玛从四川召回,那么不管她的额娘是否救活,她就该履行答应的事。
她以为露出真面目,让阿玛把她当宝,就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
今晚他就要得到她!他要让她知道:她是他的了,怎样也逃不掉!
他毫无声息地潜进厅里,再进到惜桐的房前,抽出靴子里的匕首,从门缝中挑开木栓进到房里。房里没有点灯,看样子她应该睡下了。
他在黑暗中微笑:只要先得到她,阿玛就不可能将她送走,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留下她;她哪儿也去不了。
他插回匕首,脱下靴子,无声地走上拔步床的地平,再慢慢地靠上床沿,弯下腰来仔细聆听她的呼气声;认准了方位后,便大力地用手刀砍向她的后颈,让她连哼一声都没的昏过去,再从衣袋中取出几条丝巾,毫不着急地绑紧她的嘴使她无法叫人,再把她的双手绑在头上的床柱,把脚分开绑在两边。
“这都是你的错,谁叫你不愿意让我好好疼惜你?偏要搞出这么多事来,我只好蛮取你的清白……”绑好后,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边按摩她的后颈。
她模糊地呻吟着慢慢地转醒,醒来后发现有人正在碰她,吓得静止不动。
“没想到我会来吧……”他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地吮,“什么嘉亲王?你只能属于我,知道吗?以后再也不可以拒绝我。”
身下的她,开始颤抖。
“来吧,我亲爱的韵沁……我要让你成为我的人了,好好享受这过程,我会让你永生难忘……”
她一听,吚唔作声拼命扭动,像是十分害怕。
他在她身边躺下,伸手解开她的衣扣,边在她的耳边说:“谁叫你不听话,现在害怕太迟了,你只能乖乖接受我给你的疼痛,别挣扎,否则你会更加疼痛,不过……让你痛痛也好,这样你才会长智慧,永远记住我。”
他欢喜地脱掉自己的袍子,接着扯开她的衣扣,摸索着要解开她的抹胸,身下的她更害怕了,竟发起抖来。但裂帛声响起,她身上的衣物尽遭撕毁。
“别怕,人生嘛……总是要走这一遭,我会好好疼惜你的……”他低下头来舔上她的脖子,双手抚上柔腻的雪白和尖端……
她不住的颤动、挣扎,却止不住他的舌尖肆虐、双手蹂躏。
他覆上她,耳鬓斯磨地蹭着她的脸颊,用着含糊的声音说:“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我会爱你一辈子,谁都不爱就只爱你,我们才是这世间唯一的一对……”
身下的她一直摇头咽呜,像是在说着:“不要!不要!”
“容不得你拒绝。”他咬上她的脖颈,让她惨哀一声,他却低低地笑起来。笑聲未竭,一鼓作氣地挺身,身下的她全身一顫,咽鳴叫起來,可他一點也不在乎的繼續笑著……
他的气息渐渐沉重,身下的动作也越来越急,可他还是撑着自己在她耳边低喃:“现在你是我的了!永远都是我的!你只能接受我!”
他又咬上她的脖子,在她的咽哑哀叫声中,压抑地低吼推进……
得到长久以来的渴望,他满心欢喜;不管身下的她如何哀鸣,他放纵自己再次沉沦于她的温暖里,直到夜已深不得不离去。
拉过床上的被盖住已悄然无声的她。他故意不解开她身上的丝巾,如此明早丫鬟来时就会明白发生什么事,而她的清白就此没了,再也没人会把她当宝,她就只能属于他,依附着他。
整装完毕,他心满意足地解下腰带上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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