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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凰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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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氏抚着胸口,“可真吓坏我了!想不到驸马的功夫这么高,要不然,永安的小命可就没了!”
夏镶也向储氏微微行了一礼,长宁道:“这个时候你不在东宫,怎么到这里来了?”
夏镶诧异道:“不是姊姊叫我回宫的吗?”
储氏笑道:“原来长宁儿你这时候要和驸马在这里约会,早知道我就不该来打扰了!”
长宁听了储氏的话,顿生怀疑之色,盯着夏镶道:“我什么时候叫你这会儿回宫了?”脸上也顿时涨得通红。
夏镶眨眨眼,道:“我难道还说谎么?你不信问太子兄就是。”
储氏笑道:“哦!原来是驸马要见我们可爱的长宁儿,才找借口回宫的;我还以为是长宁儿呢!真是叫人羡慕!新婚就是不一样,一时不见也如隔三秋啊!”她一面说,一面对脸色有些发白的永安眨眨眼。
永安垂下头,小声道:“姊姊和姊夫伉俪情深,确实叫人羡慕!”
长宁红了脸,啐了储氏一口,拉着夏镶就走。
永安转过身,和储氏一起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储氏微微一笑,对永安道:“想不到妹妹看起来这么柔弱,却也这般有心计!”
永安冷冷道:“皇嫂,你说什么?”
储氏笑道:“妹妹你放心,你我心知肚明就是。我会祝你一臂之力的。”
“姊姊!你怎么发这样大的脾气?”夏镶皱眉道,“我也没做什么呀?”
长宁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摔到地上,叫道:“你没做什么?你还没做什么?”
夏镶伸手接住,叹口气,“你又怎么啦?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长宁张口欲说,却又觉得不好说。夏镶是救了永安一次,可这怎么能怪他呢?只是,为什么自己还要这样生气呢?她也不太明白。见夏镶也不高兴地坐在一旁,心里更是升起无名怒火。一时头脑更是发热,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双手一拂,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
夏镶急忙闪身避过,觉得长宁这回真是不可思议,“姊姊!你怎么这样不讲理!明明是你将永安推下桥,若是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能安心吗?我不过出手救了她一次,倒是为你好呢!”
“我,我什么时候推她了?”长宁听他居然这样说,更为恼火。
“我亲眼看到的。纵使你不是有心,但总是因为你。”夏镶虽也在恼怒中,但还是希望长宁不是故意如此的。
“我,我是见她快要掉下去,要拉她,哪里要推她了?”长宁听他这样冤枉自己,本极生气,但见他似乎也生气了,又不安起来。
夏镶瞥她一眼,见她不仅不承认,还这样狡辩,也懒得再说了。只是道:“就算是这样罢!那我错在哪里了?你还冲我发脾气?”
“你,你为什么要抱她?”长宁冲口而出,也才知道自己在意的是这个。
“我不抱着她,怎么救她上去?”夏镶觉得她真的很是莫名其妙。
“那你救她上来了,为什么还那么亲热地搂着?你对我都没有那样过……”长宁咬着唇,眼泪滴落。
夏镶叹一口气,“她还没站稳,我不过顺手扶她一下而已!”
“要你扶!”长宁没话可说,耍赖道。
夏镶懒得理她,往宫门口走去。
长宁叫道:“你不许走!”见夏镶头都不回,心内大急,“哇”得一声,又放声大哭起来。
夏镶本来就觉得对她不起,见她如此,哪里还能走出宫呢,只得返回。见长宁扑倒在床上,忙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拉她道:“好姊姊!我不走就是了,你别哭了!”
长宁甩开她的手,哭道:“我知道你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我,认为我无理取闹,但是……”
夏镶忙道:“姊姊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还没有这个意思呢!你肯定认为永安是一副可怜样,怜惜她,然后就会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的,是不是?”
“姊姊!唉!”夏镶第一次觉得男子身份的烦闷,叹气道,“我怎么会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呢?”
长宁抬起头,泪流满面的,“天下男子负心的多着呢!你会不会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谁知道?”
夏镶苦笑道:“姊姊为什么非要以为我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我怎么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了?不就是今天救了她一次吗?任是谁,遇到那样的情况,都会出手的,并不是我专门到那里去救她的!何况,谁知道她会掉下去呀!”
长宁虽然觉得他这样说有道理,但总觉得心内有个疙瘩,“你纵然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她可是很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你的。”
“姊姊别胡说!永安公主岂是那样的人?”夏镶正色道,“姊姊,你怎么无缘无故毁自己妹妹的声名?”
“她……”长宁咬住下唇,转念道,“那你发誓,不许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
夏镶转转眼珠,紧绷住小脸,严肃道:“好!姊姊,夏镶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永安公主,也绝对不会对世上任何一个女子产生那种男女情爱之心!若是有违此誓,就天诛地灭!”
长宁听他不仅发誓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永安,而且居然也发誓说自己绝对不会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其他女子,心内更是激动万分,一时大喜,纵身扑进夏镶的怀里,一把掩住她的嘴,流泪道:“别说了,我相信你!”
夏镶尴尬地半搂住长宁,把她略为往外推开一点,“姊姊这下相信了?”
“我当然相信你!”长宁微微坐直身子。
“好姊姊!不如我们搬出宫去住,我也该有个状元府的,不是吗?换个环境,省得在宫里惹姊姊不高兴!”
长宁一听,想了想,面露喜色,“好呀!不过,也不是什么状元府了,该是驸马府呢!我明天就让父皇赐我们一座驸马府,我们搬出去住。”
夏镶看她一眼,长宁忙道:“我不是轻视你的意思,你考上状元,自然很了不起!可是,父皇一定还是要给你驸马府的。”
“姊姊,我才不在意这个呢!”伸手替她擦擦脸上的泪,唤燕声进来侍候公主洗脸。
燕声早等在外面,见公主和驸马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这一下子又如此大吵大闹,正和辛嬷嬷很是担心呢!
燕声叹气道:“驸马也真是好脾气,公主那样,也还总哄着她。他都这样小心翼翼了,公主怎么还这样过分?”
辛嬷嬷瞪了她一眼道:“燕声你知道什么!驸马也有他的无奈,他不那样,还能怎样?”
燕声不平道:“可是,公主那样乱发脾气,真是小心眼!驸马还总是陪着小心,也真够没出息的。”听见驸马呼唤,忙答应一声,接过小宫女端过来的金盆,进入内室。偷眼一看,夏镶正为长宁挽头发呢!燕声不禁暗暗摇头,但同时又觉得好笑得很。
燕声侍候完公主梳洗,辛嬷嬷也跟着走进来,端着药碗。长宁赶忙接过,要亲自喂给夏镶。
夏镶闻到那一股药味,就忙掩鼻。长宁见她一副为难的样子,忙柔声安慰道:“镶儿!你就忍耐一下嘛!”
“好姊姊,我过一会儿再喝吧?”夏镶求饶地笑道。
“镶儿!你还是趁热喝了吧!”长宁盯着夏镶,面露温柔之色,柔声哄道。
辛嬷嬷在一旁也劝道:“驸马,你还是快点趁热喝了吧!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喝药就推三阻四的!驸马若真是为了公主好,也该主动要喝才是!”
长宁忙喝斥辛嬷嬷道:“这药这么苦,任谁都不会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喝的!”
辛嬷嬷嘀咕道:“再苦也该喝的呀。早点好,也好早点养出一个小公子呀!”
“噗”的一声,夏镶将刚喝进口的药吐了一地。长宁忙给她拍背,狠狠瞪了辛嬷嬷一眼,喝道:“嬷嬷你就别多嘴了!”
夏镶漱了口,垂头丧气道:“我有什么好的,值得姊姊这样?而且我还总惹姊姊生气……”
“不许胡说!”长宁忙伸手掩上她的小嘴,“是我不好!我刚才胡乱猜疑,伤了你的心。以后我再不这样了!”
“姊夫!你要出宫去住了?”
“天敏,怎么又要哭了?是师傅骂你,还是母妃骂你?不是告诉你不要哭的吗?”夏镶伸手拍拍他小脸。
“不是!母妃才不会再骂我了呢!母妃现在只对五哥好,根本不会管我的。师傅还夸了我呢,说我这段日子背书背得好。我很听话的,姊夫。”天敏很乖地道。
“那你还哭什么呢?难道有人欺负你?”
“姊夫,我哭,是因为你要出宫去,我舍不得你!”天敏有点埋怨,年纪这么大的姊夫怎么竟听不懂自己的话呢?他只好直接说了!
“我总是要出宫的呀,有空我还是来看你的,你也可以出宫去找我呀。”夏镶安慰道。
“姊夫,你要是出宫了,我们就更少见面的了,我就……”
“你现在多了一个五哥了,可以跟你五哥、二姊一起玩呀!”夏镶有点着急,还有事要做呢,这孩子怎么一见到自己就缠住了呢?但也只得敷衍。
“姊夫!他们才不跟我玩呢!他们有他们的事,才不会管我呢!”
“那姊夫也有姊夫的事呀,我这时候也没有工夫陪你呢!”夏镶冲他微微一笑,就要离开。
“可是,姊夫,”天敏几乎又要哭了起来,“我……”
“好了!天敏,你的那些青鸟还好吗?你不赶快回去看看它们,若是挨饿了,可就不好了!”夏镶忙抓住他最看重、最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东西。
“那些青鸟是姊夫送给我的,我不会让他们挨饿的!”
“哦!那你好好养呀,千万别再惹母妃不高兴,到时候再扔了它们怎么办?”夏镶觉得自己有点恐吓他了。
“不会的!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它们的!”天敏坚决地道。
“可是,我可是听说,上次你不听话,母妃可是丢掉了你的其他的小鸟儿的,是不是?你赶快回去看看它们吧。”
“母妃是那样做了。可是,我绝对不会让青鸟有一点损伤的。”天敏小脸绷得紧紧的,十分认真。
夏镶眨眨眼,“天敏,我明天出宫了,你回去挑一只青鸟送给我,好不好?可是要挑一只好的呀,你现在就去挑,好不好?”
“好!”天敏更加高兴起来,“我一定挑一只最好的送给姊夫!”
“那你赶快去,好好挑!”
天敏高兴地转身就走,却发现五皇子天敬也赶着过来了。向他行了一礼,赶紧就跑开了。
“姊夫!”天敬面上有着掩不住的自得之色。他的亲生母亲,一个不受宠的小才人新近去世,他便被江贵妃接到她宫里教养,身份自然是更尊贵了一些。而天敏却更因此失去江贵妃的宠爱了。大约是江贵妃对天敏“玩物丧志”不满意吧,接来一个十二岁的五皇子自然比十岁的六皇子要好教养多了。
“姊夫很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六皇弟吗?”
夏镶瞥他一眼,笑道:“是呀!”
天敬眼神黯了一下,“他有什么好的,母妃都说他没出息!不过,我知道姊夫最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是太子哥哥,是不是?”
夏镶心内好笑,这个江贵妃煞费苦心,这次又重新选中了天敬,可是也还是终究要失望的吧?微微一笑,“五皇子难道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太子哥哥?”
天敬忙道:“我当然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我怎么会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呢?”
“那不就行了吗!”
“可是,姊夫!”天敬见他要走,赶忙道,“姊夫,你也教我武功好不好?”
“好!五皇子有工夫可以来找姊夫,姊夫教你。”
☆、第二七章
豫州王府。
这日,正是豫州王生辰,天政代表父皇赴宴。长宁不屑参加,但夏镶还是被天政拉着一起过来了。
宴罢,豫州王府的歌舞伎表演新进歌舞,煞是新鲜热闹。近旁诸位宾客自也趁机一面看着歌舞,一面和侍儿们寻欢作乐。王妃舅父范柯自更是肆无忌惮地搂着两个小童到一边厢房里去了,饮酒唱曲,恣意调笑。
储氏自谓打扮端庄得体,只是她容貌却总给人妖媚娇娆之态,因此并不怎么敢在太子面前多露面。这回,见太子居然留下来看戏,对那些寻欢作乐的王府诸客视而不见似的,也便移了位子,坐到了夏镶身边,陪侍他们。
夏镶知道这样的狂欢场合其实最是容易让人意志消沉,产生倦怠之意,太子似乎一向并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这个的。今日却为何一意要留下来,并让她陪着?只是见他那慵懒不屑的体态,平静从容的面容,却能窥探他眼眸深处却依旧冰冷阴沉,便猜想他或许另有目的。
一曲群舞结束,一个身着蓝色黄边道袍的女冠出来,发髻高绾。斜抱一具古琴,半遮秀面。待到台中款款坐下,放下古琴,轻轻拨弄时,看她不过十八九岁年纪,面庞清丽之极,尤其一双秀眸如秋水般明澈。四顾一盼,更是柔媚多情之至。
豫州王立即坐直了身子,两眼放光,只盯着那女冠看。
婉转悠扬如流水般的琴音中,那女冠开口唱着当时歌楼妓馆最流行的曲子《金缕衣》: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夏镶偷瞥了天政一眼。见他一直都只盯着那女冠看,似乎也很是注意。
储氏斟酌词句,轻声笑道:“驸马,这位仙姑就是白云观鼎鼎有名的月涓子,平日轻易不肯下凡,今日王爷亲自下帖,特地请来助兴呢。”
夏镶不曾去过白云观,却也听闻过这位月涓子的名字。虽不知她来历,但听她俗词艳曲却无风尘之色,巧笑宜人又无低贱之态,悠游从容,风度萧散,丰神卓异。心内不禁暗暗赞叹,她出身定非一般。
自道教兴盛以来,世人祈求长生,炼丹服药,入道仙游。更有一些出身贵族的女子向往那种逍遥自在,也借着修道之名,出家入观。这其中又有不少才貌出众、风流冶艳之辈,与士子唱和,有时也到豪富之家筵席上交游酬唱,佐酒助欢,与贵族子弟来往,甚至出入王府宫廷。其实,这一部分女冠就是在这一袭羽衣之下,掩饰其半个娼妓的身份。当然,她们却是比那些真正的歌舞伎自由得多。这个白云观近来更是人才辈出,自是一众自诩风流才子流连忘返之所。
一曲歌罢,惊艳四座。自然有客人放肆无礼地便令她下来陪酒,那月涓子并不理睬,也不恼怒,只微笑着抱着古琴退去了。
天政这才转头看夏镶一眼,站起身。夏镶忙跟着站起,两人向豫州王告退,离席而去。
豫州王和储氏急忙亲自送出大厅,天政道:“我到后园去清静一下。镶儿陪我罢了,大哥大嫂回去陪客人吧!”
豫州王令储氏回去,坚持要陪。天政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豫州王府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天政和夏镶往后园去,经过的几个小房间里亦有客人各自笑闹行乐。
天政始终一语不发。到了后园南山亭,面带讥讽地环顾一番亭子四周的竹篱黄花,及近处的假山池沼。坐下,才看了夏镶一眼。
夏镶也只得陪笑以对。豫州王自有所图,却一面故作贪图享乐之态,一面又以隐逸闲适自许,实乃欲盖弥彰,可笑可鄙。
“镶儿,听说最近驸马府上美少年进出颇多,你是给长宁儿准备的?”
夏镶一愣,“啊?不……”
“那是给你自己准备的了?”
“怎么会?”夏镶吓了一跳。
“不是吗?”天政幽深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冷笑一声,“那你说,长宁儿和我一母同胞,日后本太子妃嫔众多,长宁儿多找几个驸马也不为过。可有此话?”
夏镶不由脸红尴尬。当时只是随口和长宁开个玩笑,胡说八道,已令长宁很是不快。而现在这样的事居然给太子知道了,可真是不妙。
咕哝道:“我跟姊姊玩笑,随口胡说的,太子兄何必当真?”
天政眸色更冷,“哼!你随口胡说,却也能表明自己心迹!如果,你是女子,是不是也要多找几个男人才觉得公平?”
“啊?”夏镶狼狈之极,转转幽黑的眼珠,嘻嘻一笑,“太子兄,你放心,我会跟我爹娘一样,绝不会朝三暮四,辜负……所爱!”
“是吗?”天政眯眼,瞧了她半天,方道,“一个男人如果与人断袖,也是对妻子不忠。女人也是……你最好离卫衡远点!”
“啊?我没和师兄……”夏镶眨眨眼,急忙否认。难道自己真的一辈子就和长宁过下去呀?不过,她是无所谓找不找丈夫,可长宁看不中那些少年,却是叫她为难得很,所以她还是想让师兄帮她。
“你没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他?”
“我怎么会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他?我其实是想把师兄……”她忙住口,挠挠头,嘿嘿笑笑。
天政眼眸一亮,随即又黯然。一时似喜非喜,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夏镶。夏镶被他看得心里发怵,又见他有逼近自己之意,忙退开几步,故作悠闲地引颈远望。
一阵杂乱喧闹之声传来,张欣等率侍卫赶来,护卫住太子。
“怎么回事?”天政并不在意。
“前面范柯被刺。”张欣匆忙禀报。
“什么人竟去刺杀他?”天政知道这范柯真正不过是个贪图享乐、不问世事之人,今夜居然有人要刺杀他?
“是他身边的娈童。”
天政皱眉看了夏镶一眼,随即对张欣道:“我们回宫吧。”
月涓子拉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闪身躲进山石洞里。
“姊姊,你快走吧!我……”小童惊慌失措,喘着粗气。
“别胡说。若不是为你,我来这里做什么?”
“姊姊!是我连累了你……”
“嘘!噤声!”
月涓子将小童按下头去,小童将自己的面上妆饰随手抹去,弄得一脸花。月涓子微笑了一下,掏出锦帕,细心地帮他擦拭干净。
“姊姊,是我冲动,都怪我不好,我……”小童却更是惭愧着急。
“怪你做什么。本来就没想让你去的。”月涓子尽力温和地说,拍拍他肩头,抚慰着受了惊吓的小童。
“可现在……”
月涓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侧耳听着豫州王府的动静。虽说这不算小事,但众人大约不过会猜想是小童和另一个娈童争风吃醋,或者最多能猜到小童不愿被玩弄。只是,那个范柯受伤极重,恐怕豫州王府决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于今之计,自然要等那一阵紧急搜查过去,她才有机会带着小童脱身离府。
一队侍卫过去,她听没了动静,站起身,正欲出山洞看看情况,一团黑影正向她怀里撞来。她伸手一抓,却是一个软软的包袱。一个人影一闪,到她面前,低声道:“换了衣服吧。”
月涓子一怔,看去却是一个身着王府侍卫衣衫的年轻俊秀公子。她平时阅人无数,自然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刚才弹琴唱曲时,坐在前座太子身边的那位白衣公子。
夏镶奉太子之令,悄悄返回豫州王府查探。无意中却发现月涓子姊弟逃匿的身影,这才去寻了几件衣衫,要顺便带他们出去。
月涓子打开包裹,却是自己刚才匆忙脱下的道袍,她愣愣地看着夏镶。
“你最好还是光明正大地出去,你弟弟我带他离开。两个人我恐怕不能一起带走,而且日后他要脱身就更难。”
月涓子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她也这样想过,但只不放心弟弟。可这人能相信吗?看着夏镶此刻如星芒般璀璨明澈的双眸里透出的坦然之色,她也就毫不犹豫地拿出包裹里的另一套灰衣,帮弟弟换上,自己则又穿上那件道袍。
“你在这里吧。我先送你弟弟出去,到外面巷子里余家茶楼。”
“那……公子小心!”月涓子虽是感激万分,一时也知道不必多说。
夏镶将那小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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