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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奇缘之虐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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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说不出一句好话。她俯身行礼,“奴婢映月。”
“姑娘,您已是爷的侍妾,这称呼上可要改改了。”边上嬷嬷适时提醒,却不料一句话传入男子耳中,润泽那双略带倦怠的眼眸忽而睁开。
“侍妾?”
他睨望着只及自己胸前的女子,语露不屑,“我才出去几日,你竟能爬上这么高的位子。”
嬷嬷双目在二人间巡望,识相的不说一句话。
润泽的语气中多多少少让人察觉出几许暧昧,他似是出远门归来,风尘仆仆,“他的东西就是我的,你在东宫过完夜后,明日便来西宫。”
高大的身影斜挡在跟前,不免令人感觉到压抑,映月微惊,他的话语荒诞不羁,可边上那几个嬷嬷似乎已是习以为常,脸上并无异色。
直到男子走出很远后,映月才柔声开口,“少主,说的可是玩笑话?”
先前开口的嬷嬷示意她走上前,压低声音说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呆久了,自然就能明白。”
映月碎步而去,前路看在眼中,分外迷茫。她别过头去望一眼,凉梢寂寞,润泽躲在边际,望见她眼角倾泻出的隐忧,那一回眸,他却觉自己的心头像是被猛地绊了一下,涟漪阵阵。
水雾烟袅,她赤足踩在水池边沿,丫鬟嬷嬷已被悉数屏退,偌大的寝殿,独留下映月一人。
背靠壁沿,胸前的伤口开始结痂,绛珠草汁去了毒,只等其愈合。
映月小心擦拭,伴着水花四溢声,她突然顿下动作,天生的尖利敏锐使得她竖起双耳,提起戒备。脚步轻声,高大的身影在火烛下被拉得极长,透过巨大的浴池将女子的小脸笼罩其中。映月藏掖在水面下的双手紧攥起,在身后的脚步顿下之时,右手迅速捞起置于矮榻上的寝衣,裹住肩头。
“九哥?”在看清楚来人后,女子诧异万分。
路易犹入无人之境,黑纱外的眸子攫住映月,他上前一步,女子却是不自觉退后一步。
“有伤在身,为何不告诉我?”他声音醇厚,辨不清是担心还是斥责。
映月杵立在池中央,望着逼近的男子,两手下意识拢紧前襟,她目光沉了下,眉头细微拧起,“九哥怎会知道?”
路易单膝屈下,修长手指掬起温暖的池水,如此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在男子挥手间演绎极致,凝成冰块的水珠迎面而来,正中映月前额,趁着她闭目间,路易语气阴戾说道,“我当初和你说过什么,忘记了?”
水流滴过细嫩的面颊,她擦也不擦,额头处更是传来刺痛,兀自点头,“记得,只有听从,没有怀疑。”
路易睨着女子,密长的睫毛犹如半月扇形扑打在她小脸上,男子顺着池岩坐下,大掌执起示意女子过来。
映月上前,却并未将手放入他掌心。
路易薄唇勾下,收回手,似乎并未介意,他从袖中取出药瓶,“把衣服脱了。”
“这只是皮外伤。”
男子鹰目尖锐,狭长的眸光扫视而来。
映月并非有意激怒,她将散落在肩头的墨发披向一边,食指纤细,点着胸口有条不紊说道,“这儿有什么,你最清楚,降龙烙印见血方能隐退,这伤口若是好了,只要有人见到这复苏的印记,我的身份自然也就被拆穿。”
路易五指把玩手中瓷瓶,熟稔的动作悠闲自在,而这一幕看在映月眼中,却满含它意,她静默,索性等着他开口,须臾后,果不其然——
男子动作咻地收住,浓郁的药味全部倾洒在池水中,“东宫遇刺,你带伤侍寝,莫不是想要不打自招?”
“若我身带降龙烙印,岂不是更容易暴露,”映月螓首,路易竟能对五月盟内的事了如指掌,难道,自己身边还有他的人?“况且,侍寝一说,极有可能只是个幌子,想要留在五月盟,我唯有设法先取得他的信任。”
“这信任,也包括陪睡?”路易弯腰,擒住女子一缕墨发。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夜晚
映月望着他眯起的凤目,并不恼怒,径自将脑袋别至一边,“东西,是你想要的。”
路易薄唇轻抿,松手之后豁然而笑,“映月,有时候,就连我都看不透你,为我办事,你可是真情实意?”
晶莹的水珠顺着浸湿的发丝淌下,她随手一拨,“不管是否真意,我欠你一命。”
深邃的眸底突聚汹涌,男子面上神色变幻,挥出的掌风激起层层水波,打得女子满头满面,“要再让我听到相同的话,我掐死你!”
他骤然起身,脚步决然而去,映月抹干面上水渍,惊声追问,“他,可还好?”
路易驻足,面上闪过转瞬即逝的难言,浓烈的赤黑色瞳仁微阖,高大挺拔的背部,在女子那一声脱口而出中僵直,映月见他久不答话,急迫的再度开口,“他怎么样了?”
“活着。”男子的回话堪称简洁。
他大步而去,映月感觉到凉意袭遍全身,她双手环肩,冲着路易毅然的背影,几近低吼,“你不能那样对他,我们都不能!”
守在殿外的丫鬟嬷嬷均冲了进来,女子身形狼狈,直到她们行至自己跟前才怔忡回神。她背过身,将心头泛起的酸涩强压下去,“我沐浴好了,你们到外头候着。”
眼眶中,仿佛有冰凉的东西在流溢,映月仰起脑袋,起身后着衣。
夜色如稠,一捧白色的丝绢垂挂在张开的双臂上,映月跟在一名管事嬷嬷身后,行廊间,只有二人交替的脚步声。
“月主子,呆会别忘了将这丝绢铺在爷的榻上,”嬷嬷边走边交代,踏入东宫的前院后,便不再向前,“您自个进去吧,里头,我们不能进。”
这东西,她懂,圣洁的白色丝绢,与之相衬的,该是妖娆艳丽的纯净。
她徒步向前,一步,两步,三步……
步步,将自己送入这座讳莫如深的内苑,脚踝坚定向前,月明星稀,犹如在女子肩头披上一件白色嫁衣。
踏入内殿,双目巡视一圈后落在那张九格红床上,男子已经躺下,淡黄色的寝衣落下半边,耷在床沿。
“你来迟了。”他慵懒启音,并未不悦。
映月站在殿中央,进退不得,藏在丝绢下的柔荑不自觉握起。
“过来。”男子再度开口,在映月走近后,才单手撑起上半身。及腰长发垂在身下,宽松的寝衣更是松开一大片,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玄烨见状,一把扯住她皓腕,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惊呼被咬在齿间,她腿弯轻跪坐在榻沿。小巧的鼻梁突地抵在男子坚挺上,她双目微怔,想要避开,腰间却被一双铁臂钳住,动弹不得。灼烫的呼吸声近在鼻翼,映月眼帘微抬,男子放大的俊颜邪魅致命,危【小说下载网站www。fsktxt。cōm】险霸道。
“身上,好冷。”玄烨开口,温暖的气息在二人的对视间流溢,他双手微用力,拥紧女子后,双双倒向床榻。
那条丝绢被丢掷于一边,映月被他困于胸前,玄烨感觉到怀中的僵硬,他左手轻抬,却见女子俏脸微侧,似有闪躲。
“你怕什么?”掌心落在她前额,修长好看的五指顺着墨发轻梳。
映月闻到他袖口溢出的龙涎香味,令人陶醉,满室的窒闷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玄烨食指在她面颊上拂过,女子的目光随着他指尖游移,落在自己唇畔。
男子睨着她娇柔的红唇,阴魅的眸子低垂,面容压近。
世人所说的果然不假,这名男子,长相堪称绝美,张扬而不女气,霸道中又显阴柔,凤目深邃,薄唇寡性淡泊。映月不敢乱动,他的唇近在咫尺,只要自己开口,就能完全碰触到。
动作在最后一个暧昧间收住,玄烨撑起右臂,掌心托起半边俊脸,“你相信,一个女人会为了男人,放弃所有么?”
映月目光越过他颊侧,高床上,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灼灼其华,掩盖了烛火的灿烂,“爷呢,信吗?”
“信,”男子说的很笃定,一缕墨发化为他绕指柔,他伸手将她的脸扳向自己,迫的二人四目相接,“我要女人,就要她的心。”
映月抿起的嘴角微勾,“这么多,要得了么”
男子忽然爽朗而笑,他大掌贴在女子背后,两具身躯紧紧贴合,仿佛没有隙缝。玄烨将锦被盖上,映月感觉到身后的手并未有所动作,防备的肩头,这下松下。
双目微阖,男子身体倾斜过来,半边重力压在她手臂上,他似乎并未察觉,手臂横在她腰际后,便熟睡过去。
映月睁着两眼,手又抽不回去,只能动也不动地窝在他胸前。
须臾后,玄烨的呼吸声逐渐沉稳,她望着男子胸前那墨黑的长发,犹豫片刻,伸出了小手。指尖掳过,顺滑如丝绸,没有一根银白之色。映月抬头望去,男子的下巴就抵在自己头顶,魅惑的俊脸,沉静异常,更难琢磨。
夜凉如水,映月缩紧身躯,她阖上双眼,虽然很冷,却并没有朝他靠过去。
熟睡中,连呼吸均是小心翼翼,玄烨黑眸睁开,在确定女子睡着后,这才将双臂收回。瞳仁中未散去的柔和在他转身间,消失殆尽,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他们却已是背对而眠,同床异梦。
耳边传来窸窣声,映月警惕醒来,发现玄烨已经起身,黑色的龙蟒蛇纹衣衫着在身上,气势凛冽。
“妾身起来晚了。”她赶忙掀开锦被,想要上前服侍。
“无碍,昨夜,我也睡得很熟。”玄烨扣上腰带,睬了女子一眼,映月将略微凌乱的寝衣整理下,心头不免泛上懊恼。这么多年来,她一向浅眠,从未有过昨晚那样的反常,玄烨披上袍子,旋身之际,亦有沉思。
昨夜,确实是自己睡的最好的一晚,很舒服,也很安心。
管事嬷嬷已在外守着,玄烨俊目扫过榻上那块依旧白净的丝绢,眼角带过之际,人已走出东宫。
嬷嬷进来时,眼神暧昧,她急匆匆来到床榻前,殷勤的目光在瞥见那抹白净后,沉淀下来。她迅速收起那块丝绢,眼神鄙夷地瞪了映月一眼,大步而出。
晋升为主子,贾管家将东苑派给映月,收拾妥当后,由嬷嬷领过去。
走上石阶,正值紫藤花开时,东苑外的长廊上,布满层层叠叠,垂挂的花。蕊颗颗傲放,淡雅别致。
两名丫鬟跟在她身后,园中虽然已经轻扫,却仍挡不住林叶落下。
映月跨过高槛,裙角一绊,整个人向前栽去。趔趄的步子好不容易收住,单薄的绣鞋却踩在一滩血渍上。
第一卷 第十八章 触犯
“月主子——”丫鬟惊呼,赶忙上前。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而来,映月抬起右脚从血迹中退出来,三步之外,一条大黄狗横死在东苑门口。
“这是谁干的!”依言急的直跺脚,“这不是白天就咒人嘛。”
“好一个泼人脏水的贱婢!”一道女声自身后传来,映月回过头,只见依言面露惊惧地跪下来行礼。
“奴婢见过榕善主子。”
火红色的锦袍旖旎而来,女子面容明艳,姿态跋扈,头上,盘的是望仙髻,黑亮的发丝上,斜插着两支双凤戏珠簪,眉如细柳,明眸皓齿,朱唇不点而红。锦袍下的身姿婀娜有致,那般姿容,已能倾国。从这一身着衣打扮上来看,映月料她来头不小。
榕善涂满丹蔻的十指从袖中拢出,媚眼如丝,定在映月面上后便不曾移开,“你就是东苑新来的主子?”
“是。”她应答,声音虽轻,却不卑不亢。
“侍寝之夜并未见红,”榕善一针见血,嘴角噙着笑,身姿轻盈绕着映月走过一圈后停在她跟前,“爷将这座东苑赐与你,并不表示你就得宠了。”
跪下的两名丫鬟不敢多言,映月没有想到这事已经传遍整个园子,而榕善此举,无异是在自己入住的第一天,给她个下马威,“这东苑是爷给的,他究竟是何意,我并不敢妄自揣测。”
榕善听闻,面色微变,目光在那滩血迹上扫过,“开门见红,果然是好兆头。”
映月不予争辩,女子见她不再开口,神色便有些悻然,她拾起裙摆后转身,并未立即迈步,“你知道这座东苑以前的主子是怎么被逐出去的吗?”榕善精致的菱唇微勾起,在久未得到映月回应后,娇笑着朝外走去。
“月主子——”依言战战兢兢起身,确定女子走远后才轻声说道,“榕善主子是爷最宠爱的侍妾,园中诸人,谁都惹不得。”
映月并未介意,单腿从那条黄狗的尸首上跨过,径自走入大殿。
豁然开朗,突来的宽敞让原先的郁结挥散而空,率先入目的是一副巨大的水墨画,实木的画轴伴有浅墨浓香,白色的宣纸上,以狼嚎笔勾勒出红艳的杏花,细枝末节,端画的几近逼真。映月忍不住靠上前去凝望,画的右半侧,是廊檐高墙,偏偏,一枝红杏斜出墙头。
“这东苑,原先的主子是谁?”映月收回视线,朝着身后二人问道。
另一名丫鬟似有顾虑,倒是被依言抢先回话,“这儿曾是肖主子的正院,后来,后来是被爷赶出去的。”
“为何?”
女子察言观色,在发现映月脸上并无愠怒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好像是……”她顿下,犹豫开口,“肖主子与人私通,触犯了爷。”
红杏出墙!
映月凝着那副巨画,一朵朵耀眼的红色,如今已然刺目。她行过几步后来到殿门口,外头,阳光很好,几许积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昨夜的柔情,抓不住,不过是昙花一现,她莞尔,幸亏自己并未当真……
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笑的有些勉强。
他对自己,始终怀有算计,丝绢上的纯净,象【更多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征的,是她的不贞,而她,有口难辩,注定背上骂名,赐予东苑,喻意,更是昭然若揭。
映月收回神,朝边上二人吩咐道,“将园外清扫干净,自此,我们就在这住下了。”
进入五月盟是为了什么,她没有忘记。
时值正午,两个丫头才将园子清理干净,贾管家并未再派人手过来,映月放下布巾,刚擦拭下额角的汗水,外面就走来一名嬷嬷。
“月主子,老太君有请,爷和少主在偏厅等您。”
女子洗净双手,何事,竟有劳老太君出马?
她只身前去,据闻,老太君一般很少露面,她所在的沁园位于五月盟北角,鲜少人迹。
跨入正院,其内,海棠花开,缤纷绚烂。
映月无心观赏,抬起的双目微带漠然,正堂的位子上,摆的正是那条丝绢。边上,一把戒尺压住其边沿,另一侧,则是长鞭盘踞,虎视眈眈。
老太君坐在首位,一袭紫色华服寓其尊贵,发髻盘的一丝不苟,见到映月进来,正色问道,“你就是昨夜的侍妾?”
她伫在堂中央,目光同玄烨不期而遇,“妾身正是。”
“骚蹄子样,在我沁园还不忘勾搭主子。”老太君斜睨着映月的侧脸,边上,站着好几名侍妾。
不容置喙,老太君指着那条白净的丝绢,恼羞成怒,“才进园子就不是清白之身,这样肮脏的人怎配侍夜,来人,打断她双腿将她逐出去。”
亦蔷面露笑意,边上诸人均是幸灾乐祸。
“慢着。”
映月听闻男子开口,心头原先的紧绷豁然松下来,昨夜一事,只有玄烨能还自己清白。
“衅,可是嫌罚的不够重?”老太君侧目问道。
“我既然要她,就不在乎她是否清白。”玄烨语气坚定,不容忽视,就连边上静默不语的润泽亦回过头来睇着他,映月菱唇轻呼,男子的视线柔情脉脉落在自己身上,那份突来的转变,让她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那种眼神……
她直盯着,想要看透男子的想法。
果然——
在他眼中闪现的,是令人避闪不及的邪佞。玄烨的话,明着袒护,实则,却已经‘证实’了自己非清白之身。
“糊涂!”老太君气得一掌击在红木桌上,“我不同意。”
“不管是否同意,她已经是我的人。”玄烨丝毫不肯松口,榕善见状,小脸微垮,乖巧来到老太君身边。
“老祖宗喝口茶,莫要生气。”
僵硬的双肩在女子的轻揉下稍稍缓和,老太君气得不轻,回过头后,在榕善手背上轻拍下,“你若真执意,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这盟规,不能破。”
玄烨不再开口,润泽大掌撑起前额,面露无奈,冲着身侧女子道,“觅娘,你又来这招。”
“你给我闭嘴!”老太君瞪了男子一眼,却并无责备。
映月隐约知晓不祥,肩头突如其来的被侍卫给擒住,压向前,“你们想要做什么?”
“嘴巴倒很利,”亦蔷面露鄙夷,讪然说道,“我们这是教教你做人的规矩。”
侍卫将她的双手拉出去,老太君目光在桌上扫过一圈,最终落定在那把戒尺上,榕善明了,随即取过交到她手中。
手掌被迫摊开,映月咽下屈辱,她若想要留下,这点苦就得忍过去。
玄烨眼见那把戒尺用力敲在她掌心,女子疼的五指蜷缩,晶亮的眸子微阖,极力隐忍。视线对上玄烨,映月将他面上神色尽收眼底,这般伪装,看不清他是真是假。
手背张开,侍卫将其抵在尖利的桌角,戒尺敲击下来,疼痛透过掌心传入手背,尖利刺进骨中,令人周身忍不住战栗。
第一卷 第十九章 发怒
“给我用力打。”老太君见她一句不肯求饶,越发狠下心来。
啪啪的声音清晰透出,映月紧咬贝齿,后背处冷汗涔涔,边上众侍妾掩嘴而笑,讥诮不已。
“够了。”男子话语清冷,睨视一眼。
嬷嬷在老太君的示意下并未停下手中动作,润泽见他俊脸冷下,似有愠怒。玄烨起身,三两步来到映月身侧,大掌将嬷嬷手中的戒尺夺过后,以内力震断丢在边上,“耳朵里进黄汤了是不是?”
润泽忍俊不禁,见那嬷嬷已被吓得魂不守舍,“觅娘,这戒尺都是书院那些教书先生用的。”
“你给我闭嘴。”老太君拿他没辙,只得重复这样一句话,玄烨见映月压着脑袋,拧起的眉头稍有舒缓,柔荑抚着受伤的手背,“上辈子是哑巴么,连喊疼都不会。”
她眼帘微抬,不假思索道,“我忘记了。”
站在老太君身侧的榕善禁不住笑出口,玄烨居高睨望,女子的脸上,有一种说不明的情愫转瞬即逝,是什么,竟能让她连疼都忘记了?
榕善边给老太君捶着双肩,边将步子往一边移去,莲足轻勾,将那断成几瓣的戒尺不着痕迹踢到她面前。
“你——这可是祖上传下的东西,”老太君果然发怒,激动起身。
玄烨蹙眉,朝着边上的润泽使个眼色后,大步而出,衣袂轻拭,在同映月擦身之际,他脚步微顿,语气突然变得格外认真起来,“今夜来东宫,我想睡个好觉。”
她循声望去,男子已迈步走出老远,老太君原想指责,身侧的润泽忙先一步挡于她身前,“觅娘,多生气,人是会老的。”
“迟早有天被你们气死。”
润泽示意边上嬷嬷将她搀扶进里屋,他旋过身,只见映月已径自朝外走去。
“闯了祸,躲得倒挺快。”男子紧随而上,二人一道出了沁园。
“你胆子不小,得罪了觅娘有你好果子吃。”润泽明眸微闪,望向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映月突然顿下脚步,正色道:“你们这些人都不是我能得罪的,可我说的话又有谁会信呢?”
二人对视,彼此的眼神,都是他们熟悉的。
干净的瞳仁攫住女子潭底的黑亮,润泽执起她的手握入掌心,“从在北荒营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映月面不改色,避开男子视线,“有何不一样。”
“你不用紧张,”润泽以食指轻拭她手背上的淤青,“只是种感觉罢了,你就像狼,难以驯服的小狼。”听到这般描述,映月眉头紧蹙,想要反驳,却被男子抢了先,“狼,虽然凶狠,却能对同伴不离不弃,”他目不斜视,第一次唤出她的名字,“映月——”
“嗯?”她想也不想的答应。
“不离,不弃,真正能做到,太难了。”润泽敛下几许寂寥,映月将小手抽回去,今日的他,似乎有些异常。
男子望着空落的掌心,眉角轻扬下,侧身之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驻足,“我信,你是清白的。”
映月望向他的背影,表情有些吃惊,这里的每个人,每句话,都让人难以捉摸,仿佛藏着很多秘密。润泽只字未提先前在西宫遇上的那件事,映月也当他是玩笑,并未放在心上。
手上的伤并不重,只是整个手背淤青,难看了些,映月走入东宫,微叹口气,如今,怕是自己的名声更难听了。
远处,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走上前,稍有不确定地轻唤道,“雅芳。”
女子惊忙回过身来,将映月拖到边上,“方才玥姬主子回园里就说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映月见她满面紧张,小脸忙瞅向四侧,“你怎么到东宫来了,这儿戒备森严,给爷看见就麻烦了。”
“你放心吧,东宫服侍的人好像都被遣退了,我一路过来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雅芳同映月躲在树荫下,果真,林廊园子间,连脚步声都没有,“我们三人是一同从北荒营出来的,映月,还是你命最好。”
她掌心按着手背,刺痛的感觉,让她唇畔勾起苦涩。
雅芳站在身侧,见天色已经暗下来,忙推了下她肩膀,“快进去吧,明日我再去东苑找你。”
“嗯。”映月轻应下,身子才出去几步,复又折回,“出去的时候当心点,别让人看见。”
“我知道。”雅芳点下头,望着映月的身影踏进殿内,这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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