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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窦芽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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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冰释前嫌,重修旧好,六王爷也能将景阳宫的两盆红烧肉端出去——扔了。
“大叔怎么一来就朝宫女发脾气?她们只是我的侍女,不是我的丈夫。”
“小芽菜……我……”
“大叔,作为六王爷刘皝的妻子,真是好久不见。”窦芽菜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特别无所谓地说出好久不见这四个字,却没想到,说着句话的时候,一股酸涩的感觉袭上心头,鼻头都酸了。
“本王……最近,最近忙。”刘皝不善于在女子面前撒谎,慌乱之中却捡了一个男人都喜欢用的理由来说明。
窦芽菜笑了,当一个男人说忙的时候,那一定是借口,由此可见,男人以忙为借口来骗女人的模式,古已有之,只是现代男人将这借口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最可悲的是,当女人被男人忽略的时候,她们竟然会主动给男人找借口,那借口也是——他很忙,所以无暇顾及我。
“这不是一个好借口,不过,大叔不必跟我解释,我们的婚约只持续到我十六岁,这样反而更好,不用朝夕相对。”窦芽菜说着,又一股疼痛袭上来,她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了?又痛了吗?让我看看到底怎么了?”
刘皝急忙掀开被子,窦芽菜却觉得下身突然一股湿热,什么东西从体内流了出来。她大吃一惊,天啊,她——来葵水了?
“不要不要!不痛了,我不痛了!”她极力阻止刘皝看她疼痛的地方,这会裙子被子都该染红了吧,大叔一掀,不是什么都看见了吗?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150 长大成人
“怎么了?给我看看,乖……给我看看……”
窦芽菜很少这么别别扭扭的,不禁让刘皝心生疑虑,于是非掀不可了。
“不要!我不好意思。”窦芽菜用双腿夹住了被子,用手捶打着他胸膛,但她那点力气就跟按摩似的。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是假夫妻!”
刘皝用力掰开她的腿,将被子掀了起来,顿时,一团印在白色锦被上的红色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有点像一朵开到绚烂的芍药。——
这——
两个人同时傻眼了,一种尴尬的气氛弥漫在四周,刘皝一双手拿住被子的一角,眼睛从被子上的红芍药慢慢移到了窦芽菜某个部位上——
“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刘皝喃喃地念着《素问&;#8226;上古天真论》中的一段话。
王妃窦芽菜出癸水了?
王妃窦芽菜真的长大了?
“啊!”窦芽菜最先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红着脸翻过被子将身子裹紧,现在她恨不得有个地洞让她钻进去。
“都叫你不要掀了,偏偏要掀,掀完看完还在那边背书,你……你变态啊你。”哪有人见女孩子来月经了还在那边背书的。
“我……你……你来……你来癸水了!”刘皝只觉得一股血气冲上头顶,然后一种奇妙的感觉整个身体内上串下跳,有点激动有点……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对呀对呀,你干嘛那么奇怪的表情,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都要来这个的。你正宫里的那两个早来了八百年了。”窦芽菜用被子盖住头,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那么久不见,一见面就这么糗,时运不济啊。
“以后是大人了,不准再说‘假夫妻’之类不负责任的话了。”刘皝将她的头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摆出王爷的架势,严肃地说道,“还有,搬回去。”
“不要!”窦芽菜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刘皝的提议。
“不要耍脾气了,本王都亲自来接你了。”二度被拒,六王爷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窦芽菜偏过头,不说话。
“窦芽菜,如果本王说景阳宫那张床除了你,没有任何女人接近过,你相信吗?”
“不信。”再一次不假思索的回答。
刘皝突然觉得很无力,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危机吗?他突然觉得他的爱和关心对于窦芽菜来说,只有一点点的分量。
“好,我不管你信不信,现在马上跟我回去!”刘皝决定来硬的,但是窦芽菜却坐了起来,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
“大叔,难道你不知道出来容易回去难吗?”
“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要我出来,我便出来了,若不出来也会被赶出来,都出来了再回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再回去不再是你我两个人的事情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母后、太尉府、将军府【上官雨痕的父亲是老将军】、还有虎视眈眈地三哥,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所以大叔,你还是回你的正宫去吧。”
一入侯门深似海,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了吧,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言不由衷。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151 信任本王
“大叔若非要与你娘作对,是为不孝,这让你如何在朝廷立足;还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让你如何跟你的祖宗十八代交代……”
“‘后’的事情好交代,你不都……不都已经……来了吗?”说道这里,刘煌的心中一阵异样的感觉穿过。
“王大叔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说的都是目前所面临的形式。”
“‘后’的事情,再正经不过了。”
“那‘孝’的事情呢?”窦芽菜决定不在‘后’的事情上纠缠了。
大刘王朝,历来以孝治天下,这王爷娶妻纳妾都是由皇帝皇后娘娘决定的,若刘煌不听,便视为不孝,这个不孝的罪名比起今天来要沉重不知道多少倍,它是一个人品行好与否的最关键标志,而作为王爷若品行不好如何又能让人心服口服从而登上帝位呢。
而刘煌若因为窦芽菜而将侧妃贬黜,那窦芽菜也将落个妒妇的骂名,完全有罪名被赶出皇宫了,更有甚者,那些史官毛笔动一动完全有可能将王妃窦芽菜描述成褒姒、杨贵妃那等祸国殃民、迷惑君王之人。
“窦芽菜,你放心,本王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后,刘煌说出了一句特有种的话,窦芽菜遥想当年刚进太尉府的时候,她被太尉府的人排挤没吃上晚餐,刘煌大叔亲自将饭菜端到她的房里,让她用美食填饱了肚子,而如今,若如初见那般好呀。
“王……大叔,你真man。”
“什么咩?”
“没咩,我的意思是大叔是个男人。”
“荒唐,本王还是个女人不成。”刘煌又摆出老成的王爷样,绑起脸教训了他那让人头疼的小妻子,“窦芽菜,本王只问你一句话,对于本王,你信是不信?”
他的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只是需要窦芽菜的全然信任才能办成。
“大叔指的是哪方面?”
“任何方面。”
“任何方面?那可不一定。”
“那你究竟是哪一方面不信任我啊!”刘煌一急,又将“本王”说成了“我”。
“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食欲和色…欲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性。”窦芽菜记得妈咪来例假的时候脾气总是很怪,她是不是也染上这毛病了,总想跟人对着干。
“……”刘煌无语了,他索性趴了下去,将窦芽菜压在身下,大手抚上她的大腿,窦芽菜浑身一颤,感觉某地方又来了一阵什么。
“你给我听着,本王要你相信我,你必须得信!你听到了吗?否则……”否则什么?刘煌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恐吓窦芽菜的。“总之,你要说相信本王。”
“我……相信‘本王’。”刘煌生气了,还是先顺着他的意思为妙。
“那就好!”说来有些悲哀,堂堂六王爷,大男子汉,却要用这种恐吓的手段让一个半大女人信任自己。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152 云雨之事
“总之,窦芽菜,记住,要信任本王,明白了吗?”刘皝看着她的眼睛,坚定的眼神里开出一串桃花来,窦芽菜瞬间就被这桃花迷了眼,好会勾人的眼,窦芽菜在这一树桃花下兵败如山倒,点头犹如小鸡啄米。
“很好,本王有要事,这就走了。”刘皝离去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初次为人的小王妃一眼,或许是因为知道她该流血的地方流了血的原因,他觉着干扁窦芽菜忽然之间多了些女人的风情,一举手一抬足的,有了些许娇羞的意思。
窦芽菜机械式地点头,看着刘皝跨着坚定步伐离去的背影,突然之间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他的丈夫。
咦?只是这小子,不是说“本王亲自接你来了”吗?怎么的话一出口就忘了,最终还是把她留在侧宫一个人走了,感情他刚才的一番话都是在锻炼口才,又或者只是他走错出口的一串响屁?
回味着他刚才在他大腿上挑逗的动作,她想起了一句话,貌似是一个什么专家说话的,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意境对了——男人说我要你时勇猛有力,男人说我爱你时有气无力。
她窦芽菜饶是被刘皝的美色给迷惑了。
祸水呀祸水,美艳的男人比美艳的女人更祸水。
“太医,本王妃问你件事。”半个时辰之后,百思不得其解地窦芽菜开口与床边这位号脉号了半天,据说是奉了六王爷之命前来的她的专职老太医说话。
“不知六王妃所问何事,奴才在这宫中做了足足五十年太医,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太医捋着花白胡子表达自己尽忠尽责的诚意,同时又将自己的丰功伟绩提了一提。
“这个问题,本王妃已思考了半个时辰之久。太医,女子来了初潮之后,是不是就可以与男子……与男子翻云覆雨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将ML用代替词来代替。
“……啪嗒”听了这话,老太医捋着花白胡子的手失控了,硬生生将自己银丝似的胡子扯下来好几根,这……这……这,早听说六王爷的王妃虽然其貌不扬,却总能说出些惊人之语来,却没想到却是如此之惊人。
“老太医,您还能人道么?”
“罪过呀罪过……六王妃……”老太医不得已开口,但想到自己一个老头子与一个青春年华的小王妃一本正经地讨论着人伦男女之事,便觉得一股气血上涌,他扶住了自己衰老的胸口。
“嗯?”
“小王妃,奴才已是耄耋之年,如何能……”
“哦……”窦芽菜恍然大悟般一声长“哦”,结果惊得老太医一口气提不上来,轰隆一声,身子随着椅子倒塌在地——他昏了。
于是一些更年轻些的太医匆匆跑了进来,将王妃窦芽菜的专职太医抬了出去。
“二小姐,您问了徐老太医什么问题呀,把他为难成这样。”小泥巴见徐老太医面如土色、满脸虚汗的样子不禁为她的二小姐称奇。
“哦,无非就是写男男女女的事情罢了。”
“哦。”
“小泥巴,你还是处子么?是不是初潮来了之后就与男人功夫巫山云雨了?”
“啪嗒。”又一个人倒塌在地,面如土色,满脸虚汗。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153 刘煌也问
话说刘煌从窦芽菜那里出来后俨然觉得自己突然成了一个真正的丈夫了,虽然时间晚了点,但终归是了,于是背脊挺得更直了,走路的脚步也轻飘起来,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深了。但愿他心中的计划能尽快完成。
“六哥,何事如此春风得意?”刘钬又被皇帝老子唤去挨训了,愤懑的他在回宫的路上碰见神情和步态均比较怪异的刘煌。
“八弟,问你件事,你务必如实回答。”
刘钬身子一抖,六哥如此严肃的神情莫非是已经知道纳兰瑾那厮的那事了?不是已经被晋晓岚拦下来了吗?这下可糟了。
“六哥,你别太激动,六嫂好歹是个青春年少的姑娘,有些桃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再说……”
“八弟你……初试云雨是何时的事?可有哪些讲究?”
嘎?
刘钬呆了,原来六哥问的不是那事,而是……“这事”,好险,好险就说漏了嘴。但当意识到刘煌所问的问题时,他又要捶胸顿足了——先帝爷爷啊,带我走吧,为何留一个这样的怪胎哥哥给我呀!
“六哥。”刘钬将脸板了下来,“我不想听见你说你还是处男。”
“正是。”
刘钬脚下不稳,身子一歪,好在有墙,否则早已摔趴下。
“六哥,也就是说你宫里的那两个美人还是完璧?”
“我没碰过,我不知道。”刘煌奇怪得看着刘钬夸张的捶胸顿足,皱了皱眉。
“当真没碰过?”
“自然是没碰过。”
“天啊,圣人啊,六哥,你老实告诉弟弟,你是否真的不举?”刘钬将刘煌拉到偏僻的一角,躲在树后,轻声问道。
“胡说八道!”刘煌原本跟着他低下头去,一听这话,立马脸红脖子粗了,“我正常的很!”
“我看非也!六哥,你宫中的美人是多少男人想要拥有的啊,可是你……唉,也可怜了那俩美女了,可怜啊可怜。”刘钬忽然想起宫中以前的流言,嫁给刘煌的结果之一便是夜夜空闺,守活寡,老死宫中,看来那两朵花事硬生生要开败了。
“别扯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六哥,男女之事,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女人在怀的时候,该做什么你自然会知道,这和狗撒尿会抬起腿来的道理是一样的。”刘钬叹了口气,说道,“至于弟弟我的……初次,那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说到这里,刘钬的脸上褪去了平时纨绔的样子,倒是多了一丝伤感。
“八弟?”刘煌狐疑地看着他。
“没事。”摇摇头,回到了现实,突然之间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两美人你不要,怎么会问起男女之事,难道你要和……”
“自然是她。”
“可是……”
“她已经长大了。”
刘煌嘴角浮起一股笑意,撇下一脸错愕的弟弟,朝景阳宫的正宫走去了。
“对了,八弟,刚才你可有提到纳兰瑾那小子。”走了几步,刘煌回过头来问道。
“啊?啊,没有没有。”
“那为兄走了。”
只是那边,刘琰的阴谋能否得逞呢?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154 太阳西出
殊不知,六王爷和八王爷这番谈话很快就在宫中流传开来,后来人们得到一个结论:给六王爷纳妃无疑是给太监吃春药,什么作用也没有。自然,这是后话了。
而现在在景阳宫内,有人秘密布下了一个陷阱——
一个黑影以最快的速度潜入厅中,揭开壶盖,将类似粉末的东西放入壶内,从厅中再到寝宫里,再到书房,再到公务房……待所有的茶壶都撒入药粉之后,黑影菜以最轻巧的步伐离去了,而这一切发生的神不知鬼不觉。
刘煌怀着大龄少男的春心回到了景阳宫,进入宫内时却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便吩咐小路子将 侧妃们叫来。
窦碧玉和上官雨痕听到传唤,立即欣喜得肥滋滋滋的响着,红烧肉烧了那么久终于有了出锅上桌的机会了。从前,宫中传闻因为两位侧妃的介入王妃窦芽菜萧瑟失宠,每每那些爱慕刘煌的宫人对她们投出艳羡的神情时,这其中的无奈和尴尬也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两盆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在赶往拜见六王爷的走廊上碰见了,分别都讶异了一下。
“碧玉姐姐这是去何处?”
“六王爷处,雨痕妹妹你呢?”
“……六王爷处。”
“那一路同行吧……”
“好的,同行。”
原来她们各自以为刘煌只传了自己,没料到依然没有成为唯一,两人各怀心事地到了。
刘煌在厅中,正襟危坐,两人都有过被扔的惨痛经历,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脚步迟疑了一番。
“进来吧。”刘皝充满磁性的声音犹有如一根绳子,牵引着两人细碎的步伐。
“坐吧。”
二人再次对视了一眼,眼中发出同样的疑问——这眼前好脾气的男人可真是六王爷,她们名义上的夫君?难道今日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刘皝见二人站着不动,疑惑了看了二人一眼,二人才缓缓就座。
“今日叫二位来是有些问题要问,二位进宫多久了?”刘皝的语气,仿佛是在问宫里的某位宫女。
啪嗒,两颗心同时碎了。
“回六爷,一个月又十三天。”上官雨痕答道,这是否是场杯具,她上官雨痕在宫外的时候,多少提亲的男子踏破了将军府的门槛,而在这景阳宫受的却是如此冷遇。
“回六爷,碧玉比雨痕早来一日。”窦碧玉也觉得心酸,她是太尉大人的掌上明珠,美貌和才情在京城里都是鼎鼎有名的,可是因着眼前这男人,她成了“笑话”的代名词,但她不死心,绝不死心,因为这一切原本都是她的,只不过窦芽菜有恶人相助,才能进得了这里,而且现在她不是已经被赶出去了么?想到这里,窦碧玉的背脊又挺直了一些。
“在宫里住的可习惯?”
今日的六王爷是怎么了,难不成发了善心了,不忍看这美妙的红烧肉变味?
刘皝的一席话引得窦碧玉暗自垂泪,抽抽嗒嗒的声音很有节奏感,而上官雨痕见了,也不示弱地挤出些眼泪来。
“六爷,您要听真话么?若是,碧玉便说了。外人常以为我二人得了六爷的宠,将那窦芽菜挤了出去,其实个中滋味只有我们自己清楚,六爷这回是真真正正将我二人当成了花瓶了,但六爷狠心到不但不在花瓶里插花,连看也不看一下,这……”
窦碧玉这句“不在花瓶里插花”引起了歧义,弄得上官雨痕樱桃小嘴里的手扑哧喷了出来,溅了一身。
窦碧玉瞪了上官雨痕一眼,继续说道,“好歹我和窦芽菜姐妹一场,但两人都被六爷晾在一边,这……六爷,您可想过我爹在朝廷里的立场。”
“本王想了,所以有了一个想法。”
“六爷的想法是?”上官雨痕一惊,这窦碧玉一口一个窦芽菜,还把窦江在朝廷的脸面问题搬出来了,她不是一下子处于劣势了么?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155 春药的事
“本王想的是将你二人寻两户好人家嫁了,也算对你们两家有了交代了。”
“六爷?”
“六王爷?”
窦碧玉和上官雨痕同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她们原本以为能够让她们荣耀一生的男人,他要将她们嫁出去?这……这让她们情何以堪?被丈夫嫁给别的男人这又让她们以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窦碧玉原以为他要嘱咐她们三人好好相处,为他开枝散叶。上官雨痕原以为他只留下窦家姐妹,将她赶走的。
“一般女子莫不希望能寻得一个一辈子忠于自己的男人,窦太尉是本王的岳丈,上官将军是本王得力的臂膀,本王不希望你们红颜过早衰老。”
刘皝原想将这二人推回给皇后,但一想,这样的话无疑会触怒她,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复杂,若是由她们自己向皇后提出,则不一样了,那样不仅皇后没话说,就算是太尉府和将军府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所以,并用了以理服人以情动人的方法。
可怜生在帝王家,自然有许许多多的无奈,又怎么能全然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树大招风,越是充沛的林木越能活跃在伐木者的视野,他六王爷刘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多少人羡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高处不胜寒,虽有受人尊敬的显赫地位,但换来的却是人人畏惧,最珍贵的感情早已丧失,从娘胎里坠落到人间便注定一生被捆绑在政治帝位斗争之中,单纯亲情早已化去,残存的只有孤家寡人的寂寞。爹是皇帝刘隆基,娘是皇后端氏的他,若不能游刃有余,便注定会有一场悲剧。
尤其,当他身边有了一个可以牵制他的女人时。刘皝未意识到他已经自觉将窦芽菜列入女人之列了,这边的侧宫中,正在绣花的窦芽菜把那原本像鸭嘴的鸳鸯嘴又生生绣成了鸡嘴。
似乎,窦芽菜下身那血流的刘皝突然之间有了男人的责任感。
似乎,因为这血,他意识到他已不能再做那个看见女人就扔的任性王爷了。
似乎,他要开始考虑更多的问题了……
其实,他和刘琰,不是没有纯真的时候,犹记得那时,朝阳门前头,三王爷刘琰同皇弟刘皝一人折了一根树枝,哼哼哈哈地比比划划,刘琰一个跳起,刘皝胸口猛遭一击,他立刻捂胸大呼,在地上摇摇晃晃地转起圈来。刘琰见他就是不肯倒下,便狠狠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刘皝悲愤地看他一眼,砰然倒地,故作口吐唾沫而死之状。
直到那一日,刘琰的母妃荣妃三尺白绫自缢于冷宫之中,从此刘琰看他的目光多了冷漠和怨恨,再到后来,不知不觉,他们成了朝中最对立的两股力量,这一切究竟是他们各自的母亲造成的,还是他们生来便注定要走上这一条路?
刘皝自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低头不语的二人,他突然之间有了一般男人的意识,眼前这两人确实比那干扁窦芽菜要风情许多。
“你二人还有何想法?”
两人依旧低头不语。
“六爷,若你将我转嫁他人,不如赐我三尺白绫吧,抑或将我送去清风寺,伴着一掌青灯,孤独到老。”窦碧玉仍旧是没有拐过那个弯来。
“王爷,我的想法与碧玉姐姐是一样的。”
刘皝愕然,他原先绝不知道女人坚定起来会如此坚定,他抑制住要将人扔出景阳宫大门的冲动,端起手边的茶,饮了一口,而两位侧妃见也端起手边的茶饮了下去。
其实刘皝忘了,关于这件事情,他应该找她的神童王妃窦芽菜商量商量的,她一定是有好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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