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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魔火并阳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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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谁曾体验过这种狂喜,有谁?
程济只感到自己被震撼得快支撑不住、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整个人在这一刻抖得像风中快要飞坠的枯叶。
“怎么了?”皇上本来也是有些激动的,因为这幅画对他来说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不过他还不致于像程济这样激动得一踏湖涂。他察觉了程济神色的反常(他并不知道程济也认得画中这位姑娘,而且关系还非同寻常),所以小心的问。又加了一句——“画得可好?”
程济还没从激动的情绪中醒转过来,茫然的点点头。
建文帝兀自喃喃自语道:“画是朕画的,朕知道画得还不够好,爱卿你如果真的见了她,就会觉得朕说的一点也没错。”
“她在哪里?”程济忽然回过头来看着皇上。
朱允文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答道:“梦里。朕的梦里。”
“梦里?”程济已从狂热的激动中回过神来,不明白的问道。
“你刚才不是问朕何以能想到‘换个地方疗养’的主意吗?”建文帝指着程济手中的画轴道:“密秘就在这里!”
程济看着手中的画,不明白建文帝所指。
建文帝说下去道:“七年前,皇爷爷还在的时候,京中兴大狱,名为‘蓝玉案’。卿知道吗?”
“知道。”程济点点头道:“听说起因是蓝玉将军图谋造反,太祖发兵缉拿,还专门为此颁布了逆臣录。”
“不错。关于此案的是是非非,我们暂不去谈论它。且说此案牵连甚众,一些本来无辜的民众也被牵连进来,问成‘协从谋逆罪’。朝中大臣,明明知道皇爷爷矫枉过正、杀戮太甚。可是因为此前曾有大臣为‘空印’、‘胡惟庸’、‘郭桓’三大案的无辜受牵连者请愿,结果招致获罪下狱、抄家灭族。——前事不忘,后世之师——所以当遇到同样的问题,朝中竟无人敢站出来为这些无辜受牵连者讲半句话。”
说到此处,皇上似已沉浸到沉痛的回忆中,继续道:“当时朕身为皇太孙,尚未被立为储君,在朝中没有什么影响力。兼之各位叔叔权大势雄,高高在上,也没把朕放在眼中。朕位卑权轻,又向无大志雄心,在朝堂之上,根本不敢说话,更不要说为民请命了。可是后来,朕却为这‘蓝玉案’直言进谏,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甚至不惜怒犯龙颜、驳斥各种反对朕为民请愿的言论。卿知道为什么吗?”
在听了建文帝这番话后,任谁都不难想见在当时“万马齐喑”的情况下,作为皇太孙的朱允文能走出这样‘忤逆犯上’的一步是多么不容易。
“皇上悲天悯人,朝野敬佩。”程济心中对这位仁孝的皇帝涌起敬意道。
“光是悲天悯人还是不够的。”皇上道:“人,在遇到难于跨跃的沟壑时,还须要强大的勇气。”他顿了一顿,又指着程济手上的画道,“是她,是她教会了朕,要勇敢的去面对。”
建文帝神色一片迷惘,像是坠进了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一个梦境里,缓缓道:“皇爷爷小时候因为家境不好,又遇上闹饥荒的年头,被迫在淮北家乡皇觉寺出家混口饭吃。幸得寺中主持昙云大师收留并教授兵法武功,日后方开创了我大明朝这万世基业。所以我朝自立朝之日起,便以佛教为国教。”
“为纪念昙云大师,皇爷爷后来在京师建皇觉寺,供俸佛陀。每年佛诞日,都会组织群臣到皇觉寺去礼佛。后来因为年老体衰,礼佛这件事就交由朕这个皇孙主持了。因为朕当时没什么威望,所以活动规模大不比从前!不过照例,每年的佛诞日都是要礼佛的。记得那年是洪武二十五年。当时朕正带领群臣沿着朱雀路向皇觉寺方向去礼佛。那时她孤身一人,就在朱雀门旁——交易最频繁、人口最热闹的地方拦住我们这支礼佛大队伍。”
程济听得心惊魄动。
第27章 破国:豪情孝女须眉汗颜()
第一卷破国第二十七章:豪情孝女须眉汗颜
程济知道诗依很大胆。
以前在陕西朝邑县的时候,一个在地方上出了名的恶霸欺行霸市,在街上对商贩们收取保护费不说,有一次竟将因为交不出一百文钱保护费的卖豆腐老太太活活打死在街头。
官府来处理此事,众人畏惧恶霸的权势,都没敢出来指证凶手。恰巧那天诗依和几个姑娘出去赶集,遇上这事,气不过,要出来指证恶霸为杀人凶手。
当时同去的姑娘们怕惹麻烦拉着她,不让她去管这事,结果还是没拉住。
诗依与素来恶名远播的恶霸公堂对质,惹得当时朝邑县里的人们,上到绅士达人、下到贩夫走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想睹一睹、瞧一瞧,到底是哪路来的巾帼英豪,竟敢虎口拔牙、捋地头蛇的尾巴。
此事使得诗依在朝邑县成了家喻户晓的大英雄。大家都知道有一位叫做韦诗依的姑娘敢和那恶霸公堂对质。
不过,因为此事,她也招惹了大麻烦。
那朝邑县县令是吃软饭的,一方面贪了恶霸家里送来的金银贿赂;一方面又害怕恶霸财雄势大,上面有人,搞不好自己丢了乌纱帽不说,还可能在地方上混不下去。结果没将恶霸治罪,反去责难诗依的父母,骂他们教女无方。
且说那恶霸见竟有人胆敢跟自己作对,岂肯善罢甘休。他见诗依长得天姿国色,便带着一群狗腿子来抢人,要赚个美人回去做自家的十三姨太。
结果还是哥哥韦秋息出面,将恶霸及那些狗腿子狠狠修理了一顿,事情这才勉强摆平了。
诗依的正直、勇敢,程济在朝邑县早有领教,不过还真没料到,她竟胆敢孤身去拦截由满朝文武大臣及皇亲国戚组成的礼佛大队。
“在此之前,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胆的女子。”皇上继续回忆道:“她的姿色让所有的人为之倾倒,她的胆色又让所有的人为之佩服。她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那个时候她就拦在路中间,连驾马开路在前的御前侍卫见了她都情不自禁的停下来。她就站在路中央喊朕的名字。”
皇上望了望程济,道:“卿知道吗?就在大亭广众之下,她竟直呼朕的名讳,朱允文、朱允文的叫,几乎所有的人都误以为朕与她有旧交,以致于她竟这样的肆无忌惮。而事实上我们跟本就从未谋过面。”
皇上说到此处时,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
程济想到诗依那种完全豁出去、不要命的样子,不禁暗中为她捏了一把汗。
“没有办法。为了尽可能避免她会受到御前侍卫的侮辱,也为了朕心中那一份好奇,朕只好出来见她。随即她就提出请求:要为朕当街一舞。当时朕想,这个女子一定是想进宫吧,不然怎会这样公然邀宠的当街献舞呢!不过,就算是想进宫,天底下也绝不会有第二个像她这般大胆的,朕仍然被她的勇气给震撼了。最后朕表示愿意接受她的请求。毕竟在此之前,朕还没有看到过这样胆色过人、姿色超绝的女子。”
程济绝对同意皇上这句话,因为诗依确是非常的与众不同。
“然后她就在众人的围观中起舞。你不知道,当时那场面多么壮观,附近能跑过来的都跑过来观看,城头、路边、楼上、甚至于屋顶都站满了人,小到还未敢离远家门的孩子,老到驻着拐杖的白发翁婆,全都挤过来看,更不用说那些年轻的人了。朕敢说在那一刻,朱雀门的道路交通全部瘫痪了。”皇上在谈起这件事时,当真就像评书院里的快嘴先生,吊足了听众的胃口,却还没将下文说出来。
“然后呢?”程济关注道。
“然后,她跳舞了。那么多人的一个场合,她却一点都不怕生。她的舞却和她的人不同。人是落落大方、行事果敢勇毅的人,舞却是轻盈飘逸、优美含蓄的舞。说实在的,她的舞技算不得完美,行家一看就知道她一定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舞蹈培训。不过,就算是接受过专业培训的舞蹈演员也未必能像她一样,将一支舞跳得那么投入、那么认真、那么一网情深。她就像一只生于荒山、舞于田野、怀有初恋情结的小蜻蜓,将盛夏傍晚的温柔传递给每一位观众。一舞下来,四下里诚可谓掌声如雷,就连那些向来不喜于此道、拘泥保守的老臣也忍不住鼓掌叫好。”
皇上叹道:“朕也被她舞姿里传递的那一种原生态温柔感动了,在那一时间里,朕突然对农家的田园风光充满了向往,向往那种像蜻蜓一样自由自在、陶然自乐的乡野生活。可朕毕竟是皇族子孙,生活在明争与暗斗的夹缝中无处可逃。”
“朕希望能将她带进宫去,让便每在明争暗斗后、身心疲倦时,可以重温一下那一只自由的‘蜻蜓’。可是她告诉朕,她之所以会当街献舞,只因要有求于朕。——原来她无辜的父母亲和哥哥受‘蓝玉案’牵连,无端端被问成‘协从谋逆罪’,下在狱中,择日处决。求天天不灵、告官官不理!无奈,她只好出此下策。希望通过当街献舞,谋得进宫向皇上陈情请愿的机会。”
“她的孝心、爱心、苦用心一如她的胆色和舞姿般,使朕心生震撼,并且深为惭愧。想朕堂堂一个皇族正统子孙,眼看大明的黎民无辜受害却不敢站出来说话。反是她一个民间女子,竟有如此襟怀。相比起来,朕岂能不为之汗颜。”
建文帝最终对此事作总结道:“朕虽然很想身边能有她这样一个好姑娘,但终究没有让她进宫,毕竟宫庭那种地方太复杂了,容不下她这种直性子的绝色女子。更何况进宫也并非出自她本心的意愿。朕最后婉言拒绝了她进宫请愿的要求。告诉她,关于她家的事情,朕会亲自过问,请她放心。于是乎,这才有了朕为‘蓝玉案’直言进谏,请求皇爷爷宽刑减罚的事。说到底,是她的牺牲精神,激起了朕为民请愿的勇气。没有她,就没有朕的那次请愿!没有那次请愿,也许至今朕还是一个自卑的、不敢说话的皇太孙。”
程济理解——像朱允文这样年少言轻的皇太孙,如果没有群臣拥戴,是很难当上储君的。毕竟宫廷内明争暗斗,情况复杂,没有一点势力是很难站得住脚的,更别说要在勾心斗角的廷争中取胜了。这个皇太孙敢于言当时群臣所不敢言,为民请命。这一点在他的政治生涯中,十分重要,也许正是因为那一次他不惜怒犯龙颜的为民请愿,后来他才能够赢得这么多臣子忠诚的拥戴。
“也许是皇爷爷真的自觉用刑过苛,太伤天地和气。对朕的那一次进谏,他老人家竟然很慷慨的接纳了。”建文帝长舒了一口气道,“很幸运,朕终于没有辜负那位姑娘的期待。自那以后朕再也没有见过她,但在朕的心中,她已成为鞭策朕在困难面前勇往直前的永动力。朕很感谢她。”
“那,这画???”程济听得皇上这样说,一颗心沉了下去——难道关于诗依下落的线索就这样断了!!!!!!他不甘心!
“噢,这画是朕后来根据梦中所见画的。”皇上道,“这也是朕要跟你说的——本来,伊人已杳,难得再见,但在一次偶然的机缘中,朕却发现朕可以随时的梦见她,而且梦境如真似幻,更加美妙。”
程济听得精神一振,道:“是怎么样一个偶然机缘?”
“左督都府。下梦斋。”皇上道:“只要朕造访左督都府,在府里的下梦斋小憩,就能梦见这位姑娘。”
“为什么?”程济讶然问道。天底下竟还有这种奇事!
“朕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过左督都(徐增寿)有自己的一番解释,他说,以前府上为收留一位游方尼姑建了这小斋,这位女尼接受徐家供俸,最后在小斋中悟成正果,得升菩萨道。得道那天,女尼为感激徐家便在小斋中发下宏愿,只要有佛缘的人进入此斋小憩,菩萨都会降梦给他,让他在梦里见到心中最想见的事物。”
皇上道:“朕不知左都督此话是否属实!但在那儿,梦里,朕确能遂心如意,见到了她。许多人都不明白朕体何以经常造访左督都府上,其实朕去那儿就是为了睡一睡,梦一梦。呵,正因为这下梦斋的特殊效应,才触发了朕想让皇后换环境疗养的念头!”
程济心中孤疑,觉得皇上能在下梦斋时常梦见诗依,其中必有蹊跷,绝非菩萨降梦那么简单。无论如何,既然有了那么一条线索,他下决心一定追查下去,探探督都府的下梦斋究竟藏有什么密秘。
第28章 破国:神医来至杀心忽起()
第一卷破国第二十八章:神医来至杀心忽起
这时,本已退出去的梁公公又进来报道:“禀皇上,御神医孙先生已来了,此刻正在奉天殿外候旨。”
建文帝向程济投去征询的目光。
程济道:“皇上,臣看皇后凤体欠安,您还是多陪陪吧。臣自个儿到殿外找御神医孙先生了解情况!”
建文帝点头同意。
程济将画轴卷好,递还建文帝,径自走了出去,在奉天殿大门外看到了一脸宁静的御神医孙悬壶。
也许是因为医者天职——整日就是与那些伤重病重的人打交道!于是乎看清了天使的翅膀,对生不再感到神秘;也看惯了死神的面目,对死不再有什么恐惧!勘破了生死大关,对人世间诸事,都能以一颗平常心度之。所以他能心静如止水。让人第一眼望见他时,就产生一个意念:安静。
御神医孙悬壶心静。
可是程济的心却很难平静得下来。因为眼前这个人——抢走、偷走、拐走,也许只是轻轻的唤走了诗依。可是无论如何,他使他失去了心中的至爱、梦里的温柔:诗依。孰可忍,是不可忍。虽说时光飞逝,往事已杳。可是看见这个人,程济还是抑不住心头一阵激动。
“程兄,别来无恙?”御神医孙悬壶笑着道。
“放心,我有病,一定找你。”程济心头怪怪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算是回敬。其实在他第一次入京,还没有找到韦诗依时,就已认识御神医孙悬壶了。
那时他与冉青寒同为国子监最出色的学生,老师方孝孺,待他们如同己出,因材施教,常常在课余时间给他们二人补习。在生活上更是细心照顾。因为二人的家境都不太好,所以逢年过节的,他们两人都会被老师方孝孺接到府上吃饭。
方孝孺生有一女,名方春棉,长得温柔娴静,冰肤丽质;家教学养——琴棋书画,无有不通!能歌善舞自不在话下!几乎所有女人的优点都能在这位姑娘身上被找到。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才艺双绝的姑娘却一直病着,害了一种叫做“抑郁”的病症。因为抑郁,这位姑娘的身体很不好,有时食欲不振,有时发烧感冒,有时汗虚气弱,总之免疫力极低!一点小小的风寒,对她来说却好比一次严重的摧残。
出于医者对病人的照顾,当时在太医院任职的孙悬壶便常来方孝孺府上给方春棉治病。所以他这才与孙悬壶有了接触的机会。
两人年纪相仿,又是青年俊秀中的佼佼者,惺惺惜惺惺,因此一见如故。也因为这个缘故,后来孙悬壶成亲的时候,才给他下了请柬。
只是终因韦诗依的缘故,原本对孙悬壶还颇有好感的他,现在还是有些难于接受眼前这个孙悬壶。
“皇上传我过来。”御神医孙悬壶道,“程兄可知是所为何事?”
“是为皇后生病的事。”程济道,“皇上心忧皇后凤体欠安,叫我过来看一下。是我请求皇上传你过来,了解情况的。我们边走边聊吧。”
“好的。”御神医孙悬壶答应着,随程济一起步离奉天殿,“程兄想必见过皇后了吧,对她的病,有何看法?”
“梦魇缠身,精神恍惚,多半是为邪气所侵。兼之心忧国事,气郁于中,所以病情日重,所见之幻象便愈发的恐怖起来。”程济皱着眉头道,“孙先生以为如何?”
“没想到,程兄身为督军,对病理一事,却有这样的见地。难得难得。”孙悬壶讶然道。
“班门弄斧,让御神医见笑了。”程济回礼道。
孙悬壶慎道:“如皇后这般的病情,医书上并不曾载有过,孙某以前也从未碰到,所以至今都未能拿出一个有效的方子!说来实在有惭愧得紧。我也认为,程兄所言无差,皇后三番五次,好没来由的梦见自己肚子里怀的是一只饕餮!唯有以邪气所侵作解释外,别无病理可循。而且,孙某认为,皇后之所以为邪气所侵,紧要处在于她怀了身孕。如果没有身孕,想来也不会为梦魇所困。”
“噢。”程济讶然道:“愿闻其详。”
孙悬壶道:“其实不只是皇后梦怀饕餮。据悉,近来在这南京城里,很多孕妇都为梦靥所困。最突出的要数近来发生的那些孕妇自杀案件了。”
“孕妇自杀?”程济首次听到这事,心里一惊,道:“怎么回事?”
“本来,这种事,我是从不过问的。只是因为其中一个自杀的孕妇恰好是我的病人,所以才注意到。她也是怀孕了才开始作恶梦的。她所梦的也是一只饕餮,她梦见那只饕餮在她肚子里慢慢长大,到了晚上就会钻出来,择人而食,首先吃的是她的丈夫,然后吃她的父母亲、兄弟、叔嫂,总之梦里所见血淋淋,她所关爱的人没一个能逃过饕餮的猎杀。”
孙悬壶继续道:“为解此病症,我曾经试尝药石相辅、心理暗示、精神抚慰等方法,但都徒劳无功。后来,有一天她告诉我,那只饕餮在梦里吃完了她所有的族人,现在开始吃她了!第二天,她便死了。是因为恐惧过度、精神崩溃,在自己的房间内割脉自尽的。”
“我无能为力!”孙悬壶极为无奈的叹道:“后来陆续有孕妇惨死,有的自焚,有的跳楼,有的上吊。经过现场调查、追踪了解,这些死者在生前都曾被梦魇所困,几乎所梦的都是饕餮,只是梦里饕餮的活动各有不同,有的是梦见饕饕将自己辛苦储存的金银珠宝吃掉,有的是梦见自己倾注心血绘成的杰作被吃掉,有的是梦见自己的美好回忆被吃掉。总之不一而同,大家都被这只梦里的饕餮残害得精神崩溃。”
孙悬壶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色,道:“现在,这种流行于孕妇间的梦魇已营造出一种恐慌的心理暗示,在京城民众中蔓延。市井有歌‘魔王大张嘴,饕餮食龙髓。不倡正道美,英雄壮志馁。’,这正是这种恐慌心理的最直接表现!”
孙悬壶继续说道,“皇后为恶梦所困之事,并不是个别病例。我相信,这么多的孕妇同梦饕餮,必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但至今为止我还是无法找到病源所在,斩愧啊。”
程济越听越心惊,他没想到皇后这病竟是一个普遍现象。如今正值国家多事之秋,这种能造成公众恐慌的病症如果大范围在京中蔓延,势必逆乱民心,也势必会给京师保卫战带来副面影响。
程济深知这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但如何解决问题,他眼下却茫无头绪,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放松心情,向孙悬壶道:“看来,要找出病源所在,还须从长计议!不知孙先生有好建议?”
孙悬壶无奈的摇摇头。这问题已超出他能力范围,他也束手无策。
“对了。”程济忽然向孙悬壶道:“几年过去了,你有她的消息了吗?”
“她?”孙悬壶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不解的道,“你指的她,是谁?”
听到孙悬壶这句话,程济心里忽然涌起千层巨浪。——孙悬壶怎么可以这样问,怎么可以不明白他所说的‘她’是谁?难道这些年来,孙悬壶都没将她失踪的事挂在心上?
——她在芸芸众生中,选了孙悬壶作夫君。可是在孙悬壶的心中,她又占了几多比重呢?孙悬壶难道不为她的音讯杳无而担忧?难道不为她的以身相许而感激于心?难道不曾为她的悲苦命运而深深感伤怜惜?孙悬壶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无义,不知道他所指的“她”是谁呢!——
程济的情绪一下子波动起来,而他的心却一下子冷下去。
医生要治病,首先要学的便是基本功:望闻听切。孙悬壶是太医院的首席医师,对“望闻听切”最擅长不过!此时他“望”着程济,能清楚看到程济脸色的变化。那种变化,对于孙悬壶来说,是惊心的。因为他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督军,以致于对方忽然间脸色转寒、眸子中涌动出层层杀意。
也许是被程济身上激发出来的浓烈杀气所逼,他竟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看见孙悬壶一脸惊惶的退了两步,程济才幡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一念之差几乎便要杀了眼前这人!而原因不过是为了对方的一句话。心下暗叫惭愧,忙收敛精气,收拾精神,勉强温和的道:“我说的是诗依。”
听到“诗依”这名字,孙悬壶脸上的惊惶之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怔怔的道:“我还是没有她的消息。五年三个月零二十一天了,她一直没有捎来一个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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