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传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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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屋前坐着一个老人，他面容祥静，一头灰白色的头发，清瘦的脸，穿着青色布衣，双眼紧闭。

　　　　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但是看着老人，龙天觉得仿佛看到了一座山，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就像眼前的太荒山，看似荒凉，孤寂，却有一种稳重踏实内蕴其中。

　　　　似是有感而发，他不禁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一句话，一下子脱口而出：“拙而不拙，大巧若拙。”

　　　　老人闻言，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转瞬即逝，龙天并没有注意到。

　　　　他看着龙天说道：“你就是大长老提到的龙天吧！”

　　　　“嗯！”龙天点头：“不知道我该怎样称呼前辈？”

　　　　老人看着龙天，他面色平静，古井不波，道：“你叫我古老便可。”

　　　　“是，古老。不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随意走一走吧！等古聪回来让他教你修行。”

　　　　“古聪，古聪是谁？”龙天问道。

　　　　“你以后修行的引路人。”

　　　　“这……”龙天还想说什么？看到古老又闭上了眼睛，无奈下，他只好先离开，到处转转，以后要住在这里，也确实应该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

　　　　太荒山确实很荒凉，山路崎岖，坎坷难行，而且荒草丛生，枯藤挂树，连寻常鸟兽都难得见到。但是山不小，等龙天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已是红霞满天，昏鸦呱呱乱叫了。

　　　　回到草屋前，一个魁梧健壮的男子正在烤着一只不知名的动物，火舌翻卷间，一阵肉香飘来，让人垂涎欲滴。龙天的肚子闻到了香味，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男子看到龙天，伸手热情地招呼道：“你就是古老说的龙天是吧！我是古聪，一起坐下来吃点东西吧！蛟虎兽的肉，很美味的！”

　　　　“蛟虎？是上古异兽吗？”龙天惊道。

　　　　“呵呵！”古聪憨厚地笑了笑，他伸手摸着头道：“上古异兽我可打不来，这只是拥有洪荒遗种蛟虎的一点微薄血脉的凶兽而已，不是真正的纯血蛟虎兽。”

　　　　“原来是这样。”龙天也记起来了，他临走前曾经看过，里面有记载：洪荒时期曾经有过洪荒百族，可是后来百族自封遁世，遗留下来的生灵经过了漫长岁月的相互融合，原本纯净的血脉早已不纯，无法重现百族王族的威势。

　　　　像蛟虎、血犼、吞天蟒、噬魂等上古异兽，在上古时期便已稀少，与其他种族通婚后，血脉之力更是早已流失殆尽。

　　　　不过，在那些荒古森林，凶恶绝地中，还是有一些血脉不弱的强大异兽留存下来，它们才是凶兽真正的王族，走上古兽王之道，实力强大。

　　　　甚至，如果有奇遇，它们还可以自血脉中传承太古生灵的大道神纹印记，有可能会重新凝炼血脉，返祖归宗，重现太古神威，成为洪荒时期也是极其稀少的强大存在。

　　　　龙天坐了下来，接过了古聪递过来的肉，一口咬下，淡金色的油脂溢出，香味塞满了味蕾。

　　　　他食欲大动，猛咬几口，一块肉就下肚了。

　　　　随着肉块吞下肚，一股热流自小腹涌向龙天的周身，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他轻轻握拳，感到拳头充满了力量，仿佛可以打碎一座山。

　　　　当然，这只是力量提高产生的错觉，并不是真的。但这还是让龙天惊讶不已，没想到蛟虎异兽的肉这么神奇，才吃了一块，就这么有效果。

　　　　不过，他也不敢再吃下去了，身上不断涌出的热量让他有些受不了。

　　　　看着龙天面红耳赤的样子，古聪恍然大悟，他眼睛一亮，道：“哎呀，我忘了，你还没有开始修炼呢？这种凶兽肉蕴含能量太多，你还承受不了。”

　　　　“不过，你别担心，吃一两块是不会有事的，就是太补了点，多运动运动就没事了。”他狠狠咬了口肉，继续道：“而且，等你开始修炼了，以后你就得经常吃这些凶兽肉了，要不然营养跟不上，第一层天炼体，是最需要血气补充的了。”

　　　　“你不能早点说吗？”龙天有些无奈，现在他全身发热，汗水都蒸腾出来了。

　　　　“我一时没想起来，对不起了！”古聪抱歉道。

　　　　身体里传来的热能让龙天面红耳赤，仿佛泡在热水里，他不得不站起来，沿着草屋跑了起来。

　　　　“还有，古老跟我说了，以后让我来教你修炼。”古聪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了！”龙天边跑边说，体内的热量越来越多，让他感觉像是着了火。　

第十九章　何谓修炼（）　
晚上，太荒山笼罩在一片黑暗下，星空璀璨，说不出的夺目闪亮。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的荒林里传来凶兽咆哮的声音，衬托得这里更加的静谧祥和。

　　　　龙天上蹿下跳搞了半天，才散去体内热气，趴在地上，累得直喘气。

　　　　不过没一会儿，体内有热流传来，让他精神一振，酸累的感觉在热流下冰消雪解。

　　　　“这就是古聪说的血肉精华吗？好神奇！”他双目闪光，惊诧不已。

　　　　这时，一直静坐的古老睁开眼睛，对着龙天道：“龙天，你过来一下！”

　　　　古老一直坐在草屋前，闭目不语，现在突然发话，龙天赶紧走过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古老，有什么事吗？”龙天坐过去问道。

　　　　一旁的古聪也走了过来，古老轻易不会开口，他也好奇古老要干什么。

　　　　古老没有回答龙天的问题，而是抬头平静地看着他，问道：“修行的目的是什么？”

　　　　“修行？修行不就是为了变强吗？”龙天抓了抓头，有些不解，不知道古老问这个干嘛。

　　　　“你看那棵树，它从一株小树苗长起，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它也在变强，直到现在。可是？它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变强吗？”古老指着远处的一棵树问道。

　　　　“难道不是吗？”龙天疑惑，树木生长不来就是一个变强的过程啊？

　　　　“变强是修炼的必然结果，但不是修行的目的。或者可以说，变强大也是达到目的的必须条件，因为只有变强了，才能变得更强，才能有能力达到目的。”古老继续说道。

　　　　“那修行的目的是什么？”龙天疑惑，除了变强，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了。

　　　　古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说，那棵树拼命汲取阳光雨露，它是为了什么？”

　　　　“为了生长。”龙天答道。

　　　　“或许，你可以把生长两个字倒过来念，长生。”古老平静道。

　　　　“什么？长生，你说修行的目的是长生不死？”龙天惊呼。

　　　　“不错，修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长生。”古老很平静，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然而龙天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惊诧莫名。

　　　　生老病死一直都是人类最无奈的话题，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所谓的长生而短命。

　　　　古代帝王服食丹药，寻找仙山，耗费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却是越服食中毒越深；而现代科学家也在不断探索，寻找生命的意义，却始终处于迷茫的状态，找不出突破口。

　　　　他本来也只是羡慕神仙强大的实力和高深的法术，纯粹就是一种热血玩心。如今听到修炼可以通往长生之路，这让他震惊莫名，不可思议，心潮澎湃如浪激卷。

　　　　一旁的古聪插嘴道：“不过。虽然修炼可以通达长生，但长生可不好追求，至今也无听说过谁真正长生了，诸神都有黄昏，何况非神！”

　　　　他对所谓的长生有点不屑，相比渺不可见的长生，他更喜欢实在点的凶兽肉，喷喷香，又可以增强力量，那才是好东西。

　　　　“那为什么还要追求长生？”龙天有点不解。

　　　　“理念不同而已，无需多想。”古老很平静，目光深邃。

　　　　他没有理会古聪的话，对着龙天继续道：“当然，追求强大也没有错，毕竟追求长生也是要先好好活着才可以，其间必不可免要与他人争斗。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陷入追求强大实力的歧途，一味的追求强大只会导致疯魔。”

　　　　“嗯，我会好好记住的！”龙天点头。

　　　　他确实是羡慕强大的力量，但也没有那么疯狂，他只是羡慕那些飞天遁地的本领而已，还不至于会为了自己的强大去搞风搞雨，不择手段，弄得血雨腥风的。

　　　　“其实，不管是追求强大还是长生，都只是个人不同的追求而已，道有不同但并没有错，只是追求的手段错了。不管是为了强大还是为了长生，都有人走入了歧途，祸乱天地。我不要求你一定要追求什么？只希望你能不堕真心！”古老抬头看着龙天，补充道。

　　　　龙天点点头，示意他明白。

　　　　“当然，你也不必急着证明什么？这一点毕竟不可能马上看出来，只能日后由时间去验证，我也只是说给你听听而已，让你心中有一个尺标。现在，我们来说一说修炼的本质。你看到这座山的时候有什么感想？”古老继续问道，眼中有精芒闪过。

　　　　“这座山？”龙天疑惑地四处看了看，皱眉道：“虽然这座山看起来很普通，但我却总觉得它有点奇怪？”

　　　　“哦，有什么奇怪？”古老讶异道。

　　　　“大巧若拙，大盈若虚，大成若缺。”想起以前古籍中看到的话，龙天开口说道。

　　　　他不是随便乱说，这座山确实很奇怪，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与龙山很像，同样普普通通，但是龙山内蕴神秘图案和龙图腾，此山也必非凡品，这是他的直觉。

　　　　一旁静坐的古聪闻言，转头好奇地看着龙天，皱眉沉思。

　　　　古老要求他在山上参悟自己的奥义，他一直毫无所获，如今让龙天两句话说得居然有些开解了，隐隐察觉到了太荒山的不同。

　　　　他低头思索，细细品味，觉得有一股清泉流过心间。

　　　　“嗯！”古老眼中精光爆闪，他没有继续太荒山的话题，转而说道：“道在天地间，不在天地外，一粒沙中藏世界，一滴水里蕴大海，天地万物都有其道，不只这一座山，一棵树。你看春来冬去，冬去春来，看花开花落，四季转轮，这其中就蕴含深刻奥义。”

　　　　“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我知道。”龙天答道，以前他有翻阅过佛道经典，对这些道理还是懂的。

　　　　“咦？”古老看着龙天有些惊诧，他的眼中露出了一阵欣赏和赞叹之色，道：“你让我很惊讶，没想到你毫无修为竟然可以说出这样意寓深刻的话。”

　　　　龙天的话对他触动很大，让他都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莫名道境。

　　　　“呃？”龙天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这可不是他能说出来的话，而是古人所说的。

　　　　不过他也很好奇，地球上到底出现过怎样辉煌的修炼神话，如此深刻的话，以前只当是人生感悟，甚至不解，但对比这里的一切，还有穿越星路所见，地球绝对不简单。

　　　　他心中不解，但也只能先放下来，等日后有机会回去再说。

　　　　转头看着古老，古老继续道：“修炼之道就是从天地万物中看到其后深藏的本质，将其提取出来，熔炼于己身，以达到拥有强大力量，增加寿命的目的。当然，这很难，因为大道飘渺，难以看清。”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想起古籍所载，龙天又是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嗯！”古老看着龙天又是一阵精光爆闪，今天还真是惊讶了个够了。

　　　　“呃！”龙天看到古老讶异的目光，讪讪地缩了缩头，又说漏嘴了。

　　　　“奇怪，龙天，你怎么有这么多深奥的话，让我听得即迷惑，又感觉开悟了什么？好奇怪？”古聪开口问道，他刚才一直在思索那几句话，如今龙天又蹦出了一堆奥义内蕴的古话，让他诧异不已。

　　　　“这个，只是以前看过一本古籍而已，并不是我自己说的！”龙天很不好意思，实话实说，他可不想拿古人来给自己冲门面。

　　　　“能够讲出这样的话，那个人不简单，道境领悟匪夷所思。”古老认真道，这样的强者值得他尊敬。

　　　　“呃，可惜只是偶然看到古籍，记下了几句，不知道前辈名号。”龙天赶紧说道，生怕古老深究下去让他不好说。

　　　　古老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深究，转过头继续道：“没错，大道不可见，也不可名，最原始的道本就无名；然而，生而为灵，上天赋予了我们强为之名的权利，不可见的道可以通过某种神秘的图纹表示出来，这就是神纹。”

　　　　“神纹？”龙天不解。

　　　　“神纹就是大道的体现，拥有神秘莫测的力量。上古先民以自然奇景为参照，祭拜那些强大的生灵，想象出属于人族自己的神灵，从中提取出深藏的奥理，以图腾为载体，将天地大道化无形为有形，凝纳成神纹融于体内，获得强大的力量；而修炼就是要凝炼神纹于体内。神纹乃天地大道的体现，内含强大力量，只要熔炼入体，就可以引动天地灵力凝结于己身，踏上修炼之路。”古老解释道。

　　　　“那要怎样熔炼神纹入体呢？”龙天很疑惑，所谓的神纹图腾，让他云里雾里的，有种飘渺的感觉。

　　　　知道龙天才刚接触修炼，古老耐心解释道：“想要熔炼神纹入体，就必须要拥有充足的气血，通过锻炼激发肉体潜能，蒸腾出气血中蕴含的灵力，以灵力与神纹呼应，便可纳神纹于体内，成为修炼之人。”

　　　　“可是我要怎样获得神纹？”龙天皱眉，修炼需要神纹，可惜他初来乍到，连这颗星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谈何神纹。

　　　　“最初的修炼我会提供给你神纹的，你无须担心。”古老说道。

　　　　“嗯！”龙天点头，他最担心的就是没有神纹修炼，既然古老会提供那就放心了。

　　　　“那好，今天只是给你介绍一下修炼的事，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古聪修炼。下面，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可以问古聪，如果他也不知道，那再来问我。”古老对着古聪和龙天吩咐一声，闭上眼睛，继续静坐参悟。

　　　　“知道了。”古聪回了一声，转头对着龙天道：“现在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嗯！”

　　　　……　

第二十章　苦修（）　
第二天，在古聪的指导下，龙天开始修炼。

　　　　根据古聪的介绍，修炼的第一层天为蜕凡境，讲究对肉身的打熬和锤炼，必须运用各种手段来强化身体。

　　　　首先要通过锻炼来激发气血，而后凝炼气血化为神纹，再以神纹反馈己身，勾动天地灵力淬炼肉身，进行蜕变，从而超脱凡人之境。

　　　　超脱之后，不但可以拥有碎山裂石的神力，更可以增长寿元；而凝炼神纹之前，则必须锻炼身体，确保身体素质达到要求。

　　　　“呼呼，呼呼！”

　　　　山道上，龙天正奋力奔跑。他气喘吁吁，一步踏下来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酸痛麻木，肺部像是要炸开了，骨头仿佛从胸腔里面断裂，一呼吸，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

　　　　然而他必须要坚持下去，因为这是古聪以前的训练方法，也是古老的要求。

　　　　每天他都要早起，绕着太荒山跑上一圈，以此来锻炼身体，提高身体素质。而跑完之后，他还不能休息，要打一套拳。

　　　　拳是古老练的，一招一式或是刚猛霸烈，或是柔如扶风，有点太极的味道。还有对应的一套呼吸吐纳之术，用以调节全身肌肉，适应动作。

　　　　拳并不难打，但老人要求龙天一招一式都要打到味，要精准，气势足，动作有力。这些要求下来，龙天也是花了不少精力才勉强达到，想要完全纯熟，还需要更多的磨练。

　　　　当然，这才刚开始，训练虽然辛苦，但并不是很难，老人的意思是让龙天先打好基础，不要急着激发气血，凝炼神纹。

　　　　基础在修炼上是极其重要的，基础不牢，盲目激发气血，凝炼神纹，有可能会导致暗伤，留下隐患。

　　　　这些隐患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到了以后，修为提高了，暗伤一旦爆发出来，就会像火山一样，把自己焚成灰烬。

　　　　比如一棵树，在它小的时候，如果给它围上铁圈，等树慢慢长大，铁圈会嵌入树干。

　　　　随着树越来越大，树干会把铁圈包围住，在外表上看不出树有什么创伤，但是实际上树已经被铁圈截住了，内创严重，随便来一场暴风雨都有可能会让树拦腰截断，折毁殆尽。

　　　　修炼早期的暗伤就是这样，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等到爆发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此，古老对基础十分看中，要求龙天严格锻炼，只有等到身体素质达到要求，才可以激发气血，凝炼神纹。

　　　　龙天也知道一旦埋下暗伤隐患，后果不堪设想。他按照老人的要求严格地要求自己，慢慢训练——

　　　　每天清晨他都要沿着山跑一圈，回来再打一趟拳，循序渐进，不断提高，之后则是抱着那些粗大的山石进行奔走，增进气力。

　　　　刚开始他是抱着几百斤的小山石进行奔走，随着气力的增长，山石的重量也是不断增加，几斤，十几斤，几十斤，……一点一点地增加。

　　　　慢慢地，龙天现在已经可以抱起将近一万斤的石头了。

　　　　每次抱着石头奔走，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在抱着一座山，一步一步艰难地迈下，在地上踏出一个个脚印，汗水近乎喷涌般流出，全身像是在大雨中淋了一遍，湿漉漉的。

　　　　当力气渐渐用尽，他总有一种胸口压着一座山的错觉，有点喘不过气来，双臂疼痛发酸，两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不过辛苦归辛苦，进步却是神速，经过了几个月的努力，现在的龙天足足比原来壮了好几倍，外表上看起来还是原来那样，但掀开衣服，全身肌肉虬结，一块一块，线条流畅，充满力量与美感，放到地球上，那就是最完美的健美运动员了。

　　　　他双目如电，脸庞刚毅，一拳打出，空气呼哧呼哧作响，气劲横扫，甚至可以动摇一些稍小的树；原本沉重如山地石头，他也可以轻松托举起来，行走自如，毫无压力。

　　　　当然，他的进步并不仅仅是自己的努力，若无古聪天天到森林里打猎，狩来各种珍稀异兽补充气血，再加上他的身体素质本就不错，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如此神速，那些珍稀异兽血肉里面蕴含的能量才是他进步的最大功臣。

　　　　现在，他已经达到了要求，可以开始进行难度更大的修炼了。

　　　　太荒山的一道瀑布前，一个人影静静坐着，默默承受着激流的冲刷。

　　　　太荒山虽然荒芜，但是山势奇陡，流水从崖顶冲下，力道十分骇人，万斤巨力足以摧山裂石，而龙天就这样，默默承受着，借瀑布的巨力锤炼己身。

　　　　流水落下，似天河挂霄，如雷声轰鸣，在日光的照射下，像是一把天刀力劈人世。

　　　　“喝！”

　　　　龙天在瀑布的冲刷下站起来，挺着激流的暴冲，拙劣开拳，一招一式艰难地开打，眼中精光爆闪，有如闪电划过。

　　　　在瀑布的冲击下，如果能够挺住阻力完美自如地修炼，打拳，那对力量的掌握极有好处，在以后的修行路上也有助益。

　　　　力量可以增长，但这种境界的感悟却不会忘记，以后境界提高了，实力增长了，同样可以完美掌控己身力量，不至于因为力量的暴涨而不适应。

　　　　流水挟万钧之力不断轰下，而龙天则不断地承受着，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咬紧牙关，配合吐纳之术，艰难修行。

　　　　最初的修行是极其艰难的，每一次站到瀑布下，他都会直接被冲走，摔得七荤八素的，身体像是散了架，浑身使不上劲。

　　　　瀑布如怒马奔澜，沿着陡崖飞泻，想要迎着流水稳稳站立，甚至逆流而上，本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最初的几天里，龙天几乎是天天被甩出去，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可以看的。在几百次的摔倒之后，他才终于可以勉勉强强现在流水下，接受冲洗。

　　　　“轰——轰——”

　　　　瀑流如雷鸣响，碧落九天，每一道水流冲在身上，都有如山石撞击，肌肉像是要裂开了，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疼到最后，像是失去了知觉，神经麻木，鲜血顺着伤口流下，转瞬之间，又被流水冲走。

　　　　而龙天，则如老僧入定，枯木坐禅，无声忍耐着，只有胸膛一鼓一鼓地，证明他是一个活人。

　　　　晚上，回到草屋里，他的全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布满淤青，酸痛难忍。

　　　　好在有山上采来的药草，涂抹完第二天便可恢复如初，因此他才不必担心这些皮外伤，每天都迎接瀑布的洗礼，进行修炼。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龙天也在一天一天地变强。瀑布洗刷虽然痛苦，但效果却是显著的，他的皮肤下隐然已可见到赤红色的气血在鼓动，像是蛰伏的巨龙，只等破开束缚的那一天，让天地失色。

　　　　另一边，古聪也在一边指导龙天，一边进行修炼。不过，他的修炼比较奇特，就是坐在山顶上看风景。

　　　　他现在已经是第一层天巅峰的境界，与羿长弓相同，随时可以破入第二层天。但是古老说让他再等等，先在太荒山上感悟天道，等拨开那层面纱，再晋入第二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