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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幸福小两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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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画敏拿起个晶莹剔透的荔枝果,细看个遍,上面真的没有那种会扭来扭去的果芽儿了,放心地放到嘴里。味道跟过去吃的差多了,不知道是因为清洗过失了味,还是因为李画敏心情不好味觉受到影响。
荔枝吃完了,厨房里恢复了平静。
李画敏忙着洗蔬菜,赵世宇坐在炉灶前生火,月娘站在厨房门骂罗振荣缺德。
“敏敏,那罗振荣是怎样骗你,说荔枝是他家的?”月娘问。
李画敏老实相告:“我看到有人从果园里上来,拿着大把的荔枝,就问他荔枝是谁家的。那人说是他家的,接着他就拿荔枝到梧桐树下分一半给我吃,我看有小虫子不敢吃,还给他了。”
赵世宇听得眼中闪出寒光,男子汉的自尊受到了挑衅:偷自己的荔枝向自己的媳妇献殷勤,分明是藐视自己。赵世宇猛地站起来,向外走去,咬牙说:“狗东西!有你好看的。”
“阿宇,你要去干什么?”李画敏担心气头上的赵世宇惹来大祸,要把他叫住。
“我到外面走走,饭菜熟了你们就吃,不用等我了。”赵世宇头也不回,消失在大门外。
月娘若无其事地:“没事,敏敏你放心。阿宇做事有分寸的。”
饭菜做好了,赵世宇没有回家。
李画敏吃了半碗饭的时候,赵世宇回来了,若无其事地坐下吃饭,跟往常一个样。李画敏猜测,赵世宇这番出去,不知找到罗振荣了没有。月娘同样关心赵世宇离开家后发生的事。
“阿宇,你看到罗家那三只手了吗?”月娘问。
“看到了。”赵世宇轻描细淡地说,“我站在路旁,那三只手从我眼前走过,一不小心摔个大跟头,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他借机可以在家中偷懒三四天,不用去收割稻谷了。”
李画敏眼尖,发现淡淡的冷笑在赵世宇眼中一闪而过,就知道这“一不小心摔个大跟头”绝对不是因为绊到石头或者不小心踩到小坑里,而是跟这高大的男子有关。听这语气,赵世宇把罗振荣弄伤了脚,不是教训赵振荣而是帮了罗振荣的大忙,让罗振荣可以偷懒不用下田收割稻谷。
小心!这位陌生的相公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阿宇,你弄伤罗振荣的脚,他肯放过你?”那罗振荣个子虽矮小,年轻气盛的男子,没几个忍得下这口恶气。
“他能把我怎样!”赵世宇傲然回答,不自觉眯缝眼睛。凶光,由眼睛中射出;霸气,从身体上散发。
这种凶狠样,跟平日笑吟吟时判若两人!李画敏一个哆嗦,手上的碗差点儿滑落,眼前的赵世宇像头潜伏的猛虎,谁要惹到他就咆哮噬咬。回想洞房花烛夜的事,李画敏为自己庆幸,直后怕。
“阿宇,你会武功?”李画敏试探性地问。
“敏敏,你不知道阿宇懂武功?”月娘感到奇怪,“阿宇跟坤伯学武艺。阿宇是坤伯众多的徒弟中,武功最好的一个。”
李画敏认为月娘对赵世宇的评价中,感情色彩太浓。都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自己来到赵家几天,看到赵世宇整天为农活忙碌不停,根本就没有时间练习武功。李画敏的目光落到赵世宇粗糙的大手上,这强壮的大手握成拳头时像小铁锤一样,李画敏对刚才的想法动摇了。
“阿宇,你武功很高?”李画敏小心地问。
赵世宇的回答是:“我十岁时开始跟坤伯练武,从不间断,风雨无阻。”
月娘看出李画敏眼中闪出佩服,趁机要提高儿子的威望打压媳妇,就说:“我们家跟罗家有矛盾的,他们不敢上门找茬,为什么?是怕阿宇。同样跟坤伯学武艺,罗家几兄弟的武艺比阿宇差多了。有一次,罗家儿子阿富、阿贵和阿荣倚仗人多势众,拦路找阿宇的麻烦。阿宇拿根扁担给他们几下,三兄弟全倒地下,几天下不了地。要不是阿宇手下留情,他们三兄弟全成残废了。”提起这些事,月娘不禁露出得意之色,要不是儿子强悍撑起家,早被罗家人骑在头上了。
赵世宇没有发话,默认了母亲说的事。
李画敏小心打量赵世宇,难怪他左眉梢上有道长长的伤疤,原来是个凶狠的主。以一对三,能把三位师兄弟打得趴下,这手段,高!狠!
认清陌生的丈夫是个武艺高强、出手凶狠的主,李画敏的心怦怦狂跳。
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小心惹恼了他,那铁锺一样的拳头,会不会落到自己身上?李画敏惴惴不安。
如果以后自己逃跑失败,被抓回赵家,是否会被收拾得半生不死、求生不能求死不行?李画敏偷偷擦把汗,暗中告诫自己:“千万别轻举妄动。一定要准备充分、周密安排后才离开赵家。不逃则已,逃离后千万不能落到他手里。”
李画敏瞟赵世宇,暗中盘算。月娘看出媳妇望儿子时那隐隐约约的畏惧,要再加一把火让媳妇往后不敢轻视儿子。
“敏敏,你知道吗?有一次我与阿宇去县城去卖荔枝,有个泼皮要白拿我们的荔枝。我和阿宇劝说几次,他就是不给银子,也不放回荔枝,阿宇上前给他一拳,打得那泼皮。。。。。。”
赵世宇皱眉:“母亲,饭菜快凉了。快吃!”
正文 021。三对九,激烈争斗(上)
晚饭后,李画敏到庭院外收晾晒的衣服。
庭院的西边传来阵阵吵闹声,紧接着一群人拥入赵家庭院,他们不是手持棍棒,就是肩扛铁锹,走在最前面的是财婶和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
来势汹汹!李画敏顾不上收衣服,转身往屋里跑。身后传来叫骂声:
“姓赵的,你给我滚出来!敢打伤我家阿荣,敢小瞧我罗家人,你活得不耐烦了。”
“姓赵的,咋不敢出来了?害怕了?做缩头乌龟了?”
“凶神,别人怕你,我罗振贵可不怕你。你给我出来!”
。。。。。。
李画敏吓得反手关上大门。赵世宇面不改色走出来,安慰李画敏几句并劝李画敏回房间去,他打开大门,握一把锋利的专用来打猎的铁叉,稳步走出大门。月娘紧跟赵世宇身后,手中拿一把铁锹。李画敏拿根扁担,双脚发抖地走在最后面,赵家是她的安身之地,她不能置身事外。
赵家三人全部出来迎战,是罗家人来之前没有料到的,他们瞪眼看站在大门前的三人,暂时停止叫骂。罗振贵越过赵世宇、月娘看站在最后的李画敏,这个穿着淡紫色新衣的年轻女子,是越看越觉得娇俏可人,叫罗振贵看得心中泛酸:要是当初自己果断跳下马尾河中救人,这个水灵灵的小媳妇就是自己的枕边人了。
赵世宇手握铁叉,站在自家大门外一二米处,眯缝着眼睨乌压压站在庭院西边的罗家人,轻蔑地:“你们是一个接一个轮着上,还是一家子一齐上?”
既然主动找上门来,没有示弱的理。财叔身为罗家一家之主,有责任抖起罗家的威风,他昂然向赵世宇喝叫:“姓赵的,你要是识相,就对打伤阿荣的事给个说法。要不然,别怪我们罗家人以多欺少,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罗振富、罗振贵听了,把手中的棍棒、铁锹往地面乱敲,放几句狠话,以壮声势。
赵世宇把铁叉往地面狠狠一顿,恶狠狠地:“用不着你们手下留情。放马过来!过来一个,我收拾一下;过来两个,我收拾一双;一家子过来,我全收拾了,让你们全家黄泉路上做伴。”
李画敏胆战心惊,她紧张得不能自控地发抖。月娘、赵世宇和罗家人的冲突在升级,棍棒、铁锹、铁叉敲得地面嘭嘭地响,这种极度紧张的状态,随时可能暴发武力冲突。
老天,这可是真实场面,而不是电视上的做戏。
半刻钟过去了,赵、罗两家人仍是手握武器对骂。心惊胆战的李画敏渐渐看出了道道,不论是赵世宇、月娘还是罗家人,在叫骂中都把对方杀戮了几次,可手中的武器只是狠狠地敲击地面,没有向对方的身上招呼。看来,这只是近邻间的矛盾冲突,不是仇敌上门报仇雪恨,罗家只想为罗振荣脚受伤的事讨个说法,赵世宇、月娘不甘心向罗家人示弱。
吓飞的魂魄归位,李画敏安心地以旁观者的姿态,看这场争斗。
晃眼往罗家人那里望去,上至财叔、财婶下至三四岁的小孩子,都是瘦削的,让李画敏怀疑长乐村粮食短缺、暴发饥荒。不对,罗家人中有个不是瘦削的人,这个唯一胖的女子胖得过于夸张了,又黑得出奇,似个纺锤,多脂肪的身体几乎要把衣服胀爆。原来,不是长乐村暴发饥荒,而是罗家的营养全部都跑到这个女子身上去了,本应长在罗家其他人身上的肌肉全集中到她身上,成为累赘。
李画敏细心数一数,罗家来的人足有九个。领头的财叔、财婶和两个儿子摆出一副要吃人样气势汹汹,矮小的罗振荣拄根木棍当拐杖夹在两个哥哥中间,惶恐不安的他几次要溜走被一个哥哥及时扯住。罗水秀和肥胖女子以及另一个年轻男子落在后面,一声不吭持观望状态。有趣的是那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歪着脑袋看大人叫骂,兴致勃勃的当这场争斗是好戏。
三对九!这场争斗中,罗家人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
鼓足劲叫骂了约一刻钟,都没有骂出个结果来。男人们累了,不再张嘴,剩下月娘和财婶顽强交锋。财婶扯起敲锣一样响的声音叫骂,她不断提高声音,企图在声势上压倒月娘。月娘胸有成竹,清亮的话语直戳罗家人痛处。
财婶再次提高声音,估计隔几个山坡都能够听到:“你今天不说清楚,我绝不罢休。打伤我阿荣的事咋办?我们罗家人不是好欺负的,不会白白吃这个亏的。”
月娘瞟以木棍当拐杖的罗振荣,冷笑几声:“谁叫你养出这种有出息的儿子。没本事种荔枝,有本事到我家偷吃。我没叫你们赔偿损失,你们居然好意思找上门来。不要脸!脸皮三尺六厚!”
财婶暴跳起来,粗红了脖子:“别血口喷人!我家阿荣一整天都在收割稻谷,什么时候到你家偷东西。种有几棵荔枝有什么了不起,拿出来显摆。”
没完没了的口舌战,让李画敏听得心烦,要置之不理回屋里去,担心临阵逃跑惹月娘生气,事后找自己的麻烦。再听月娘和财婶,争得声音都嘶哑了,都不嫌累。李画敏站得脚累,听得耳朵累,心更累,她想了想返回屋子里,转悠几下倒杯水送给月娘:“母亲,你润润喉。”
月娘骂得嗓子冒火,她接过水一气饮干,饮甘泉一样舒畅。因李画敏此一孝顺举动,让月娘在罗家人面前挣足了脸,她得意地瞟了眼发愣的财婶。李画敏无意之中看到罗家人都怔怔地望,刚才拚命叫骂的几位下意识地舔嘴唇,一个恶作剧在她心中涌出。
“几位,你们要不要喝水?”李画敏笑眯眯地问,马上就看到财叔、财婶等人黑了脸,冷哼一声。
没人认为李画敏会真的倒杯水给自己润喉。
恼羞成怒的财婶旧调重弹,坚持说儿子罗振荣没偷赵家荔枝,说得理直气壮的,因为她本人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罗振荣今天干过的勾当。
“瞧瞧那些荔枝皮,是狗吃的!是鬼吃的?”月娘手指梧桐树下,叫罗家人看,“偷了我家的荔枝,还大模大样的坐在这儿吃。说阿宇欺人太甚?你们罗家人才是欺人太甚!简直是狗眼看人低。”
重新站在月娘身后的李画敏,悄悄吐了下舌头,暗想:“幸好今天我没有吃荔枝,要不就是狗是鬼了。”
“没有的事,那是你们自家人吃的,赖到我们阿荣身上。想得美!”财婶问都不问三儿子有无此事,就一口否认。
赵世宇不耐烦了,他把铁叉子狠狠地一拍地面,凌厉的眼神可以射穿罗振荣的五脏六腑:“三只手,你偷了我家的荔枝,还敢抵赖。”
罗振荣心惊胆战望地面,支支吾吾地:“没有,没有的事。”
李画敏冷眼旁观,财婶理直气壮地为三儿子脚受伤讨说法,她应该不知道三儿子偷赵家荔枝的事。李画敏暗骂财叔、财婶浑帐,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到赵家兴师问罪。若是他们知道三儿子偷了赵家的东西,不知道还会不会找上门来?
西边天空的最后一抹红霞已经消失了,这场争斗都没有结束的迹象。
李画敏越过月娘走到前面,望矮小的罗振荣:“喂,今天下午你提一大把荔枝从果园里上来的事,都忘记啦。你拿荔枝到梧桐树下给我吃,我看到有虫子不敢吃,你还说那是果芽儿子不是虫子,可以吃的。才过多久的事就忘记了,你真是健忘。我可没有忘记。哦,对了,财婶在竹林那边叫去挑稻谷,你才离开的。”
财叔、财婶和罗振荣、罗振贵等人都望罗振荣,希望自家人坚决给予否认。令他们失望的是,罗振荣心虚得不敢看李画敏,嗫嗫地说不成话。
“瞧瞧他那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是做贼心虚。你们罗家人脸皮够厚的,偷了别人的东西,居然敢找上门来。整个长乐村除了你们罗家,再找不出第二家有这种厚脸皮的人了。”月娘趁机嘲笑。
“什么做贼心虚,是你们硬赖我们阿荣的。。。。。。”财婶嘴上不肯认输,话里已经没有刚才的底气了。财叔和财婶都后悔,刚才应该先问清楚三儿子为什么被赵世宇弄伤脚的。
这场口舌之争,赵家人占了上风。
自觉丢脸的财婶不甘心失败,要在其他事上扳回脸面,她丢开有关罗振荣脚受伤的事,直着脖子问:“今天既然来了,就得把所有的事说清楚。你种我家那两亩地十多年了,是时候归还我们罗家了。”
啥?听这话,像是赵家占了罗家两亩地不归还。这偷荔枝、脚受伤的事未解决,又拉出两亩地的纠纷来了。李画敏睁眼睛看月娘。
月娘连连冷笑,嘲笑地看财婶:“想要田地,自个去开垦,别打我家田地的主意。这两亩地是我开垦出来的,要我给你们?做梦去!”
财婶大声叫嚷:“你开垦的?是我家那个傻子阿裕开垦的。给你种植十多年够便宜你了。现在你无论如何得归还。”
正文 022。三对九,激烈争斗(下)
为两亩地,月娘和财婶争得不可开交。财婶是口口声声说两亩地是财叔的弟弟——裕叔开垦的,要收归罗家;月娘理直气壮一**定是自己辛苦开垦的,与罗家无关。李画敏站在月娘后面,是听得晕头转向,分辨不出谁对谁错。
长时间的激烈争吵,引来一群人在梧桐树下观望。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财叔对两个身强力壮的儿子低声吩咐几句。罗振富、罗振贵离开,很快把裕叔押来。可怜裕叔一个强壮的中年男子,被两个侄子当犯人押来,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下一声不吭。
“各位乡亲们,你们今天帮做个见证。西边那两亩地实是我家阿裕开垦的,让赵家白种了十多年,今天当众乡亲的面,我罗家要收回来。”财叔向梧桐树下的众人招呼过,然后盯蹲在地下木头一样的弟弟:“阿裕,能不能收回两亩地,就看你的了。你明白地告诉大家,这两亩地是你开垦的,你是罗家人,应该为罗家说话。你要是敢于胳膊肘儿往外拐,小心你不能动时没人抬你的棺材。”
月娘、赵世宇听了连连冷笑。李画敏听了生气,这个财叔哪里是带人来做见证,分明是威胁裕叔做伪证,强占人的田地。裕叔要是害怕死后没有人抬棺材上坟地,不管那两亩是不是他开垦的,都得说是了。李画敏憎恶地望财叔。梧桐树下也有不少人冲财叔番白眼。
裕叔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人们等待着。月娘、赵世宇和李画敏的等待中,又多了几分忐忑。
财叔跺脚,又威逼裕叔几次。裕叔毫无反应,像是个聋子。
“财叔,你这样硬逼裕叔,太不应该了。村子旁有的是荒坡,你们需要田地尽管可以去开垦,在这里逼裕叔作证说地是你们家的,有意思么。”
柔和的声音从梧桐树下传来,大家顺声音看去,是张依兰在为赵家抱不平。
财婶要发作,因张依兰的父亲坤伯是村上德高望重的人,强忍怒火悻悻地说:“依兰,这是我们家和赵家的事,与你无关。开垦这两亩地时,你们全家都在省城过,哪里知道这事儿,不要多管闲事。”
张依兰涨红了脸,不再说话。
卢二娘抱海海就站在张依兰身旁,按过话茬儿说:“财婶,依兰不是多管闲事,是眼见不平说几句良心话。你死死地硬逼裕叔说两亩地是你家的,你到底是要收回地呢,还是要抢别人的田地?即使倚仗家里人多,做事也要讲道理的。”
李画敏听得心中暗乐,对卢二娘刮目相看,一个年轻的小寡妇敢于站出来为赵家说话,这份胆量让人不敢小觑。月娘、赵世宇和卢二娘互相帮助收割,并非只是出于同情卢二娘,只看卢二娘肯尽心帮赵家说话,就知道两家交情非同一般。
一个小寡妇肯公然替赵家说话,让财婶气得要抓狂,她扯开嗓子狠狠地骂:“卢二娘,我罗家即使要抢,也没有抢你卢家的田地,你急什么。村上谁人不知你想嫁入赵家!可惜是白想,人家把你蹬了,另娶个黄花闺女,不要你这个带拖油瓶的小寡妇。”骂完,总算出了口恶气,得意地看卢二娘。
卢二娘涨红了脸,手指财婶骂:“烂铜锣,我一个小寡妇要嫁给谁,还轮不到你来管。带着拖油瓶的小寡妇怎样?你家那几个好吃懒做、只会吹牛皮、只会偷东西的浑蛋,连小寡妇都说不上哇。活该一个个打光棍!”
罗家炸了营。罗家那三个未成亲的儿子气得七窍生烟,怒气冲冲摩拳擦掌要找卢二娘算账。卢二娘双眉倒立连连冷笑。罗家那三个身强力壮的儿子泄劲,都缩了回去。都说好男不和女斗,要是他们三兄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了卢二娘,三兄弟合伙欺负一个小寡妇的事传扬出去,定会成为笑料,往后不用找媳妇了。
在公开场合男子跟女子打架,不管是输是赢,最后的输家都是男子。
财婶向卢二娘奔去,才走几步就被财叔叫了回来。卢二娘无畏地看罗家人冷笑。
财婶撇开卢二娘不理,她指蹲在地下的裕叔骂:“傻子,这地明明是你开垦的,为什么不敢当众说出来?我看你是偿到了赵家那寡妇的甜头,鬼迷心窍地护着她。”
裕叔还是木头一样不吭声。
月娘不再镇静,她发抖地指财婶问:“你说什么?别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是个清清白白的人。”
沉默了许久的赵世宇眯缝双眼,盯财婶:“别污辱我母亲!”
财婶看赵家母子着急,得意地看月娘:“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暗中跟阿裕勾勾搭搭的,要不是你在被窝里给他灌了迷魂药。。。。。。”
赵世宇怒吼一声,挥动铁叉向财婶冲去。财婶吓得变了脸后退,财叔吆喝着指挥几个儿子上前拦阻。
李画敏闭上眼睛,她害怕看到血肉横飞的画面,口舌战变成了动武,铁叉、铁锹和木棍不再是摆设的时候,血腥场面就会出现了。
“住手!”
一声浑厚的大喝过后,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画敏好奇地睁开眼睛,她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带领一群人大步走来,不论是赵世宇、月娘还是罗家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这个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就是教赵世宇练武的师傅、张依兰的父亲、长乐村的村长——坤伯。
在坤伯凌厉的逼视下,罗振荣老实说出了偷赵家荔枝一事。赵世宇也承认用石子打伤罗振荣脚跟的事。坤伯把赵世宇、罗振荣都教训一番,要二人以后不能再追究此事。
“坤伯,阿荣受伤的事,可以就这样算了,不过那两亩地,赵家今天无论如何得归还我们。”财婶不肯就此罢休。
坤伯头痛。赵、罗两家为两亩地的事争执了几年,都没有结果。这两亩地开垦时,坤伯不在长乐村,他询问村中有年纪的人,有人说看到月娘顶着烈日开垦那两亩地,有人说看到裕叔翻地,是众口不一,叫坤伯难作判断。财婶现在又把这难题推出来,坤伯有心解决这个棘手问题:“阿裕,这两亩地是你开垦的吗?你明白说一声。如果是你开垦的,从此以后归罗家;如果不是你开垦的,这两亩地就赵家的,罗家人以后不能再过问这两亩地。”
李画敏两眼不眨地看裕叔,她和月娘、赵世宇一样,希望从裕叔嘴里听到“不是”两个字,从此以后可以摆脱罗家人的纠缠。财叔、财婶等人两眼直勾勾地盯住裕叔,盼望听到“是”的回答,让那两亩地从此以后归罗家。
再次成为众人的注目的焦点,裕叔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枉我自小把你拉扯大,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财叔骂着,一脚把裕叔踹倒地上。猝不及防的裕叔翻倒地上,慢腾腾地爬起来,重新蹲在地上。都说血浓于水、手足情深,财叔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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