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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只狐狸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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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朵原也没指望村长给公道,还得她自己讨才是,倒也不失望,她反正已经给自己泄愤了,更热闹的还在后头呢。
至于卢月娇毁了名声,以后说不到好亲,那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只怪他们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055突然发疯的马()
胡三朵总算得了清静,只专心在配药一事上,她允诺了童花妮自然要做到。
硫磺不能大胆用,她就跑了一次药铺,买了不少寻常药材。
将百部、狼毒、苦楝皮、大枫子、马钱子装在纱布里,放进油锅中炸成赤色,在取药包,加黄蜡,制成药膏,又加了少量的硫磺,完全没有硫磺味。
可那些染病的牛全部都集中在一处,边治疗边被感染也不是办法,又用丁香、苍耳子、蒲公英、苦楝皮、使君子、艾叶、芫花、黄柏、荆芥这些熬了大锅的水,嘱咐童花妮不时去给牛擦洗,空气里也得喷一些。
这天,胡三朵去给几头重症猪打了针,朱强亲自候着,竟也是找她治疗疥螨的。
“胡娘子,朱某还有一处牧场,这些日子附近的村落里不少牛都病死了,我那牧场养了不少的牛,也有些出现了病症。”
“朱老板的生意做的还挺大的。”胡三朵嘀咕了句。
朱强笑道:“不过糊口而已。”
胡三朵未推迟,她有现成的药方,配出来也不麻烦,她想不如顺水推舟将硫磺都用上,朱强也不会少自己的银钱,那些硫磺在她手中也是麻烦。
应下朱强的事,交代了注意事项,这才离去。
朱强还是派了老赵用马车送,家里的药材都用完了,还得买不少,于是绕道去了城里,正好借这马车送药材回去。买药的银钱也都是朱强嘱咐老赵付的。
回去的时候胡三朵坐在满是药材的车厢里,正想着不如多用几个药方,看哪个效果好,以前动物身上的疥螨都是直接打杀虫剂,现在没有杀虫剂,那些中草药的效果她还真不知道。
突然老赵着急的道:“胡娘子,前头有匹马不受控制的冲过来了,这路也不宽,旁边也没地方避,退出去来不及了,我去拉住那匹疯马,去去就来,不然它冲过来可不得了了。”
胡三朵刚答允,老赵就下了马车,冲前方跑过去。
她掀开帘子一看,可不是有一匹发狂的马正迎面冲过来嘛!也真是倒霉,她今天偏同意走这条近道出城,现在进退两难。
马上还坐着个白衣公子,被颠簸得东倒西歪,胡三朵也不禁为老赵捏了把汗。
这马像是受了刺激,眼神慌乱,眼看与马车的距离越来越近,车前套着的马儿都有些不安的来回踱步了。
胡三朵想隔空安抚它都不成,老赵一个猛扑上去,箍住了马脖子,只听一声激烈的长嘶过后,那马儿骤然倒地,霎时,空气中弥散淡淡的血腥味。
胡三朵定睛一看,马脖子上插了一柄匕首。
鲜血咕咕的往外涌出。这马竟然被一刀给刺死了,真是可惜了。
可这时,又是一声惊恐的长嘶,被血腥气刺激到的马拖着马车疯狂的往前奔去,胡三朵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摔在车厢内,摔得七晕八素的。
车帘子晃开,她看到老赵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车,扯住了缰绳,才松了口气,哪知一口气还未吐出呢,那缰绳居然被挣脱掉了,马摆脱了束缚,越发疯狂的往前跑,越过横在路中的死马,那白衣男子赶紧侧身躲开了。
没了马力,这又是个上坡,车飞速的倒退,若撞到后面的障碍物肯定得翻车,这情形老赵也控制不了。
“胡娘子,咱们得尽快跳车,坡下面是石桥!”
胡三朵暗呼倒霉,连忙手脚并用爬到车头,可男女有别,老赵也不好意思揽着她跳。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惊叫声,似乎有人喊着让她别跳,可车速越来越快,车轱辘似乎都要散架了,胡三朵深吸了口气,纵身一跃——
056你可以依靠我()
胡三朵腰间一紧,被人揽住了!
一抬眸,入眼一双熟悉的冷脸。
居然是童明生!
只是一瞬间,就稳稳的踩在地上了。
陌生又似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了,灼热的气息在她头顶炸开。
胡三朵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摆放:“谢谢。”她低头看了看还环在腰上的大手:“童……”
“你没有听见我喊你吗?都说了让你等会,迫不及待的跳车送死?”童明生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童明生神色郁郁,这时“嘭”的一声响,车子撞在石栏上,四分五裂,若她刚才跳车,按照抛物线和运动规律,极有可能正好撞在那处的石头上。
“多亏了你了。”其实她是有听见一个声音让她等会,先别跳,可她没在意,想不到是童明生喊的。
“对自己还挺狠的。”童明生瞪了她一眼,松开了手臂。
胡三朵顿时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充盈了一些。
深呼吸了口气,才道:“只能依靠自己,自然得狠些了,要是不跳,后果更严重了。”
童明生闻言挑挑眉,明知道她不过是陈述事实,并非抱怨,却忍不住道:“昔日我就说过,以后自会照应你,你可以依靠我,敢情你是将我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刚才莫不是故意充耳不闻!”
他语气中微微的怨怒,让胡三朵有些意外,不知道他怒从何来。
心说,这童二郎还真奇怪,之前分明就是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现在又说照应她。
可从他眼神中却什么也看不出,这眸子深邃的像是浩瀚星空,差点将她吸进去了。
往常,她靠着眼神就能和动物交流,却只能从童明生的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人类果然是狡猾的物种,还是动物更单纯直爽。
童明生也不知她心中想法,只道:“以后有事可以找我,毕竟……”
“毕竟你也是我前小叔子,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谢了!”胡三朵一通抢白,童明生被噎了一下,不再言语。
“胡娘子,你没有受伤吧?”这时老赵过来请罪,“要不要去医馆看看?刚才我也是……”
“无能!”童明生冷冷的评价。
老赵赶紧称“是,是,今天多亏了童官人。”
胡三朵不赞成的看了童明生一眼,对老赵道:“我没事,也不用看大夫,还是先去把药材整理了。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老赵垂头不语,赶紧去清点药材,那逃跑的马也顾不上了。
“老赵,我一会跟你去朱老板那解释一下吧,车毁了也不是你的错,免得他说你。”胡三朵补充了句。老赵摇头,嘴上说着:“何必麻烦胡娘子跑一趟,朱老板不会怪我的。”不过旁人就不好说了。
童明生见胡三朵也去收拾药材了,抿唇不语,却神色不虞。
他真是见鬼了才来跟她废话这么多,这女人主意大着呢,还不如等她摔死了,自己也算摆脱了那道士口中的命运。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转,童明生就将它挥开了。
胡三朵……我童明生的命运只有自己,谁也无法主宰!不过是看你寡妇被休可怜罢了,娶你?做梦!
“老大,马已经控制住了,那边还有一匹死马,马瓒马公子也在。”一个衙差过来对童明生道。
“过去看看!”童明生再不看胡三朵一眼,大步离开。
057昂贵的消息()
胡三朵和老赵收拾了散落一地的药材,庆幸倒是没有掉进河里。
童明生踱步进了巷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马被割断了喉管而死,满地都是血。
马瓒白衣沾染血,脸上亦汗水和了灰尘,发丝蓬乱的过来,童明生略皱了皱眉:“马公子。”
马瓒嫌恶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淡的道:“刚才那马车上的人无事吧?”
童明生摇了摇头。
马瓒道:“也是受了本公子连累,这锭银子烦劳你交给他们,权当是补偿了。”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银锭子,抛给了童明生。
童明生并不言语,伸手接住了,只眼神稍有波澜,似是嘲讽,只马瓒垂着头不爽的看着自己的衣衫,未曾察觉。
马瓒见他应下,不再多言,只恨不得赶紧离开着臭烘烘的地方,他身上染了马血,十分难忍,一转身从刚才来的方向而去。
童明生旁边的官差,名叫金满,看着地上的死马,一脸惋惜的道:“老大,这可是匹汗血宝马,就这么被老赵扎死了,真是可惜了。”
童明生扫了一眼那马,神色淡淡,指腹摩挲过那锭银子,往金满面前一抛:“拿去赔给老赵,另外,把上次抓的马家的那些人放了。”
金满应下,面上闪过了然,明明一脸稚气,偏板着脸道:“老大,若是放了马家的,李家只怕会闹事呢。”
上次马、李两家的人在大江县闹事,一共抓了十几个人,有一半是李家的,这些人都被关在一起,土司大人和马老爷子都派人来疏通过,被任县令压下了,若是放了马家,还关押李家的人。
李土司那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以后怕是有的闹。
童明生只瞪了他一眼:“你再这么多话,下次去喂猪磨磨性子吧!”
金满鼓了鼓嘴,想争辩,见童明生敛眉,不敢再言语,赶紧下去了。
童明生又吩咐了人清扫收整马尸,才出来。
这边老赵拿了银子去买车去了。
胡三朵正和金满在说话。
“有劳你了,金小哥,想不到衙门里还有你这么热心肠的,真是百姓之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胡三朵捡好的说,倒也不是刻意讨好。
这金满吩咐人把马找了回来,安抚住了,还给了胡三朵一个背篓,将药材帮她全部打包装好了。~' 更新快
她不是不通人情事务的,本想将身上带的散碎铜板给他,可金满没收,还给推拒了回来,态度也十分热忱。
“胡娘子这么说,我真是愧不敢当,呵呵……”
金满傻笑了两声,他平时也没这么热情,这不因为都是熟人吗?
再说,他哪里敢收胡三朵的银子,他花了全部积蓄从程三皮那买了个消息的,这胡娘子不仅是老大已故大哥的遗孀,更与老大有一段渊源。他不过是提前做些准备,免得哪天真的被送去喂猪嘛!
“胡娘子以后你有事只管到衙门来找我,有什么要买的,可以找人送信来,老大会派人……咳咳咳,老大你来了,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胡三朵见金满热心,也是笑容满满,可下一瞬他说着就自己呛住了,说了一半,还仓皇跑了。
她转头一看,见童明生板着脸往这边来了。
058童家的往事1()
童明生站在胡三朵五步远处,沉声问:“在家里可还好?”
胡三朵点头:“还行。”
童明生盯着她沉默了一会,才道:“不老实。”
胡三朵噎了一下,她不老实?她跟他很熟吗?就是实话实说又有什么用。
白了他一眼,无比认真的问:“童大官人,我被欺负了,你会给我做主吗?要是我跟村里人说的不一样,你会信我吗?还是像上次那样把我丢进牢里?”
她看着童明生,没有等到童明生的答案,晶亮的眸子微暗,自嘲的一笑:“即是如此,我有没有老实交代,与你有什么相干?”
说完再不看他一眼,背了背篓,绕过他,走了。
不远处,金满躲在一户商家门廊下的柱子后偷看,胡三朵冲他招呼了声:“金小哥,一会老赵回来,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先回家了。”
金满讪讪的点头,见童明生正盯着自己,干笑了两声。
直到胡三朵的身影看不见,童明生才收回了视线,神色郁郁。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如何,是将胡三朵抛得远远的,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他向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而现在这个骤变的胡三朵对他来说,超出了掌控。
胡三朵也不爽,只是她向来心宽,郁闷了一会就放下了,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对人好呢,她和童明生本就没有半点关系,他会不会给自己照顾,不必强求。
时值六月,还不到晚饭的钟点,多半的人都在田里忙着,少了牛就是少了劳力,更要拼命了。
胡三朵背着一篓子药材进村的时候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可刚要开门,突然一个鹅黄的身影扑过来,她匆匆避开,那人扑了个空,又要上前扭打。
胡三朵蹙眉,这才看清来人:“卢月娇,你发什么疯!”
“胡三,你偷拿了我的荷包,害得我受人奚落嘲笑,今天我就抓花你的脸,看你还拿什么脸面去见人。”说完又扑上来。
可她娇生惯养,哪里比的过胡三朵力壮,胡三朵一脚踹在她腹部,踢开了。
“脸面是别人给的,自己挣的,可不是想拿就有的。我用得着偷拿?你不来我家里捣乱能落下这把柄?只能怪你自己蠢。”思春也没什么,别带在身上啊!
卢月娇往后一个屁墩坐在地上,又羞又气:“你敢打我,我告诉姐姐,把你赶出村去!”
她不是正在忙着给帕子收尾,余氏让她一起去胡三朵家,怕被娘发现了,慌乱之中将荷包放进了袖子里,哪知道居然掉了!
胡三朵闻言,笑了:“反正要被赶出去,我先打过瘾了再说!”
说完又要踹过来,卢月娇面红耳赤,赶紧爬起来,躲开了:“胡三,你欺人太甚,我……”
她话没说完,见胡三朵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去开了门,“哐”又从里落了锁。
卢月娇被晾在门口,面色难堪,想不到胡三朵不按常理出牌,寡妇失业的居然不怕被赶走?
她一转头,见童明秀在窗户后一脸讥笑的看着自己,顿时气不过,她打不过胡三朵还拿捏不住从小输自己一头的童明秀!
“童明秀,你看什么看!”
“看那没长脸的呗,月娇,我不是说你,我说家里那只猫呢,这都大热天了,叫的让人心烦,睡个午觉都不得清静。”
卢月娇如何不知道童明秀是说她!
见此时四下无人,她双眸喷火,气势全开,指着童明秀就骂起来。
“这都快太阳下山了,也不知道是多懒的婆娘现在还睡午觉,我看懒也是传染病,不,还能遗传呢,听说你嬷嬷就是懒的出奇的,直接懒死了。”
“你太公打仗回来连你那懒嬷嬷生的儿子都不亲,带了二郎哥的爹回来,果然二郎哥一家子过得好,你家一屋懒货,越过越差!”
059童家的往事2()
卢月娇骂得声音不算小,胡三朵听了个正着,不禁好笑。
童明秀估计是气狠了,半天没说话。
这时,又传来王氏的声音:“秀儿,你赶紧回房去,还等着说亲呢,别学那些不要脸面的,口没遮拦,什么话都往外喷,当心嫁不出去!”
王氏边关窗户,边道:“秀儿,有一条你得记住了,搬弄是非是七出之条,被休了也是该的。”
童明秀应了一声,卢月娇越发气急:“婶子,这点子事还是你自个往常吐出来的,说婆婆懒,不干活,早晚要懒死,说公公偏心眼,只疼幺儿,对二郎哥这两孙子也偏心偏到胳肢窝去了。”
“你们家这些事,你不说,谁知道。说搬弄是非,口舌,我看你最该被休掉!不过也难怪老太公偏心,二郎哥他们就是比你们一家子好。”
卢月娇声音清脆,说的又急又快,说完,她到底是没出嫁的大姑娘,担心亲事,四处环顾,生怕被人听见了,见无人,赶紧扭头走了。
胡三朵心想,这小姑娘,嘴皮子还真利索。
不过,她还真不知道这么多前夫家的事情。
她被童明兴买回来的时候,公婆都去世了。只知道童明兴兄弟两个是被祖父带大的。她来的时候,童明兴兄弟的祖父也去世了。
童明兴家和王氏那家子的确一直不亲厚,记忆中明兴哥为人宽厚,王氏总想方设法的占便宜,他就算知道也装作不知道,被王氏昧了不少去,却浑不在意,而童明生常年在外,回村的时候倒不多,和王氏那一家子打照面的时候少。
就胡三看不过眼会吵,有时候还动拳头。
“那小妮子就是巴心巴肺的想着二郎,那二郎能看上她?就算二郎跟咱们不亲近,我也得说句实话,她可配不上二郎好人才,什么东西……”
王氏母女的声音也平息下去了。
胡三朵听闲话听得认真了,连药材都忘了拿下来,揉了揉肩膀,那卢家的,还不知道会怎么跟她闹呢,把她赶出去?
她是交了房租的,半两呢,怎么也要住完了。
不过童明生和卢月娇?
好像的确不怎么搭配,童明生冷淡,似乎总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真的是童家湾出产的吗?童家湾山不清、水不秀的居然能养出他那样的来!
卢月娇长相清秀,能说会道,和童明生一冷一热倒是互补,只是,到底有种夜明珠镶嵌在茅草屋的感觉,童明生就是那朦朦胧胧看不太真切的夜明珠。
这事她想了想就放下了,开始熬起药来。
跟着几天,配好的药,朱强派老赵来拿走了。
童花妮不时偷偷摸摸来汇报一下牛的状况,胡三朵从旁指点一二,调整药方,倒是也不算忙,朱强那也暂时不用去了,猪瘟得到控制了。
将这几天收的青霉素液都密封保存了,又把菜地松了土,撒了些平时积攒的草木灰,怕晒狠了,还给支了个架子,从箱子底翻出来两大块黑纱布给搭了个简易棚子,只等着这些叶子菜出苗,就不用天天吃豆芽和芋头了。
村尾卢家。
三间大砖瓦房,青砖红顶很是气派,就是在炎炎夏日,住在这屋子里也别家凉爽通透,可屋里几人都一脸憋闷,满脑门子的汗。
卢月娇拿着扇子扇风,十分暴躁:“娘,那些老鸹干嘛栖在咱们家院子的树上啊,一天到晚哇哇哇的叫的人心烦。”
余氏也很苦闷:“他爹,要不把这两棵树给砍了,最近真是晦气,这些不祥的东西,赶走了又回来,不是有什么祸事要发生吧?”
卢家的事胡三朵自然不知,她把这事都忘光了,还纳闷呢,卢家的怎么没来找事!
直到一只老鸹飞来要补偿,她才想起来,第二日就匆匆进山了。
060矿山鸟飞绝()
胡三朵被小黄吵得受不了了,就带了小黄一起,想它一条流浪狗,被拘在家里这么久了,腻烦了也算情有可原。
沿着山路,很快又找到了上回那个捡到硫磺的矿坑。
上次她只是匆匆一眼,发现了皋兰山有些古怪,并未深究,若不是答应那只老鸹给它们找食物,她也不会想起来。
这山停采矿都了二十年了,树木虽然还是有些稀疏,但有些树已经很粗壮了,按说在这季节也该绿树成荫了,可皋兰山的树却很颓废,叶子稀疏不说,还发黄脱落的厉害。
树上到处都是虫子,一不小心就沾到身上、头发上了。
老鸹的饮食杂乱,有时也会啄食庄稼,但也吃植物上的虫子。
最近,庄稼人天天在地头忙活,还有不少孩童专职负责赶鸟雀,近期它们根本就无法靠近田地,可村子三面环山,各类虫子也不少,总不应该会饿着才是。
可那老鸹答应去卢家捣乱,提的要求就是食物,还跟她说了哪处的虫子多,让她去抓。
作为一只鸟,它们也真够懒的。
不过胡三朵既然答应了,自然会做到。
这才上了皋兰山,还戴了斗笠,全副武装,她不懂虫子们的话,很不喜欢这类物种。
沿着老鸹指明的方向去,果然,越是往里走,虫害越严重,有些树再不杀虫,都要死了。
更奇怪的是,这一片鸟雀渐少,几乎听不到一声鸟啼了。
按那老鸹说的,有人捕鸟,它们害怕。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捕法,让这片都没有鸟声了?
胡三朵还真有些奇怪了,都说有需求才有杀戮。
据她的了解,童家湾的人以种地为生,农闲才会进山里,而城里人虽然也有养鸟,但并无大肆吃鸟儿的习惯。
胡三朵忍着恶心,摇了摇路边一根小树,一阵轻微的声响后,地上已经掉了一片,或绿、或黑的虫子。
找了根树枝将虫子扫在一起,别开头,硬着头皮用树枝将虫子拨进准备好的布兜里了。
继续往前走,又找了几株树,摇得动都能摇下来不少虫子。
突然树林里“咚”的一声响,胡三朵闻到了一股怪味!
又是“嘭!”的一声响,那气味更加浓郁了。
小黄被这声音一刺激,异常焦虑,撒丫子往反方向跑。
胡三朵连忙追上去安抚它,可又是接连几声响,小黄“汪汪——”大叫着跑进树丛看不见了。
胡三朵将布兜放进背篓里,也加快了脚步。
刚才那分明是一股子火药味!
是有人在山中制作火器,还是只是用火器捕鸟?
万一是不怀好意的,她今天就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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