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生死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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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赛二人点点头，竹悯天说：“以我对孤云道长的了解，他确实有这种野心。不过，唉天算不如人算。”

　　　　邱索继续他的推测：“怪老道之所以想要我体内的人祖活血，我想是因为他自知寿数已到，时间不等人，他想要用人祖活血来延续寿命，可是又害怕换血会造成功力全失，所以他才编出‘人祖真气’来欺骗自己，其实人祖之血里哪有什么真气。”

　　　　赛神仙捻着胡须，思考了片刻之后问道：“邱贤侄，你是说怪老道一直在自己欺骗自己？这这不太可能吧？”

　　　　“赛伯伯，你想想看，我所编的‘用六年内功养气养血’的谎言，其实漏洞很多，但凡有点理智的人都能看出破绽，但怪老道却坚信不疑。这当然与他神志不清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在欺骗自己。”

　　　　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低低的叹息声，回过头发现竹悯天竟然泪流满面。

　　　　邱索走上前去，问道：“师父，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了？”

　　　　竹悯天抹去眼泪，摇摇头，苦笑着说：“没什么，人老多情，听到你们说怪老道的事，心中难过为师没事，徒儿，你分析的很好，继续说。”

　　　　邱索看着竹悯天说：“师父，我知道你和孤云道长的关系非同一般，能不能跟我说一说。”

　　　　竹悯天掏出烟袋，点燃，抽了一口，眼神望向人祖湖湖面，深邃而又缥缈。

　　　　“那要从‘拜剑大会’之后说起”

　　　　拜剑大会之后，孤云道长得到了“生死簿”，有了号令江湖的权力，他很快就组织起了一支抗魔大军，竖起了“驱逐魔教”的大旗。

　　　　他发下“抗魔令”，要求各门各派必须派人参加抗魔大军。竹悯天和二师兄“神农兵圣”兰悯人就代表神农派来到武当山与其他各路人马汇合。

　　　　孤云道长对他们的到来十分高兴，他委派“兵圣”兰悯人担任抗魔大军的前锋指挥使，充分发挥了“兵圣”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军事天赋。

　　　　在“兵圣”的指挥下，抗魔大军兵分三路，从东、西、北三个方向以品字形结构夹击魔教势力，在雷公山之战中，兵圣身先士卒，带领奇兵突降雷公嘴，里应外合，一举消灭了魔教在中原的大本营，逼迫魔教向南方逃跑。

　　　　最终，三路抗魔大军合力将魔教残余势力围困在乌云岭。在最终决战中，孤云道长带领竹悯天、兰悯人、昆仑三仙，以及少了一只耳朵的封门老大，一起冲杀上去，杀死了魔教所有壮年男子，将剩下的老弱病残赶进魔坎山黑松林，让他们自生自灭。

　　　　这一仗，可谓大获全胜，不仅彻底消灭了魔教的有生力量，而且攻下了魔教大本营，寻回了被魔教盗取的“乾坤扳指”，为了表示对孤云道长的敬意，大家一致同意将“乾坤扳指”送还武当派。

　　　　自那以后，孤云道长在江湖上的声望日益上升，武当派也毫无疑问的成为武林中的第一大门派，实力强盛，无人可敌。

　　　　竹悯天与孤云道长也在这次与魔教的斗争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两人逐渐成为忘年之交。

　　　　那时候，竹悯天的“烈火功”一直无法突破第三重，也就是“烈焰焚天”，多亏孤云道长指点迷津，让他在三天之内就达到了最高境界。

　　　　孤云道长将混元一气功法秘籍赠与竹悯天，希望他能修炼到“神功护体”的境界。

　　　　竹悯天也投桃报李，不仅用自己所擅长的医术为孤云道长配置灵药，而且还救过孤云道长一命。

　　　　那是在乌云岭决战之中，孤云道长被魔教的暗器所伤。暗器上涂有剧毒，人人都觉得孤云道长必死无疑，只有竹悯天不信邪不放弃，他背着孤云道长在乌云岭上跑了三天，终于抓到一只“幽背冰蚕”，他将“冰蚕”放在自己心口吸血，等吸饱了血，才用冰蚕给孤云道长解毒。

　　　　孤云道长醒过来，竹悯天却因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

　　　　因为这件事，这一老一少在乌云岭上，结拜为异姓兄弟。

　　　　“什么？师父，你和怪老道是结拜兄弟？”邱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竹悯天点点头：“是的，孤云道长是我的结义大哥。只是当年顾及到他武当派掌门的身份，没有对外公布。乌云岭决战之后，魔教已经土崩瓦解，我厌倦了江湖纷争，也为了躲避门派的纠缠，就带着小隐小庙她们的娘亲躲到了这人祖谷中，那时候她们还没出生呢。这十几年来，我都没有见过孤云道长，直到你出现，他将你掳走，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来到了这里。只是，他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了。当年那个叱刹风云、力挽狂澜的大英雄，变成了一个神志不清、堕入魔道的老疯子，唉！”

　　　　邱索：“原来是这样。”

　　　　难怪一直以来师父都对怪老道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原来症结在此。

　　　　知晓这些，邱索觉得豁然开朗了。

　　　　太阳落到大湖西边了。

　　　　阵阵晚风吹来，湖面卷起微微细浪。

　　　　倦鸟归林，夜鸦出洞。

　　　　“爹爹，赛伯伯，邱索哥哥，快回来吃饭啦！”

　　　　远处的棚屋里，传来竹小庙稚嫩的声音。

　　　　“该回家了。”

　　　　竹悯天看着天边如血的残阳，柔声问道：“徒儿，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邱索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笑笑说：“师父，我该怎么面对怪老道呢？”

　　　　竹悯天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说：“我看，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好。赛兄，你说呢？”

　　　　赛神仙在湖边的石头上磕了磕烟袋锅，抬起头来说：“一如往常，这烟袋锅还是一如往常的堵，没意思啊，没意思。”

　　　　三人相视而笑，一起向棚屋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扯的很长很长。

　　　　一股炊烟飘过，邱索抽抽鼻子，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他笑着向棚屋跑去：

　　　　“小隐妹妹，小庙妹妹，我们回来啦！你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吃过饭后，邱索骑着白狼回到了破屋。

第94章　《燎原剑法》之谜（）　
邱索回到破屋，已经是薄暮时分，怪老道依然不在。

　　　　邱索给白狼喂了一把青草，叮嘱它自己回竹家小院。

　　　　白狼走后，邱索在院里巨石上坐下，闭目沉思，他要将今天所听到的事情仔细理一遍。

　　　　关于怪老道，关于生死簿，关于十年前的那一场正魔大战，他今天都有所了解了，但他也觉得脑子里很乱。

　　　　这些事情会指引他走向什么样的未来呢？

　　　　他不知道。

　　　　他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那枚“乾坤扳指”。

　　　　“如果扳指里藏的真是生死簿和大无量功法，那么怪老道为什么要将它留给我呢？他明知道我现在没能力保护这枚扳指。”

　　　　邱索以前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意思是说一个人本没有罪，只因为身藏璧玉而获罪。

　　　　怪老道这么干，不就是给邱索招祸吗？

　　　　“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院外传来，是怪老道回来了。

　　　　邱索走到院门口，看到怪老道正步履蹒跚的走过来，依旧是满身大汗，脸色苍白，右脸上那块斑已经变成深黑色。

　　　　“看来他又去修炼天罗无象功法了。”邱索心里想。

　　　　他跑过去扶住怪老道，两个人一起走进破屋。

　　　　“娃娃，晚上没吃的，你怎么办呢？”

　　　　怪老道坐下来喘息了一阵之后说道。

　　　　邱索先给怪老道端来一碗清水喂他喝下，这才坐下来说：“前辈你担心，晚饭就交给我来准备。”

　　　　其实邱索已经在竹家吃过晚饭了，不过他并不愿意让怪老道知道这点。

　　　　“你？你怎么准备？”怪老道惊异道。

　　　　“前辈，这你就别管了，等我一下，我去找吃的。”

　　　　说完，邱索就跑出了院子。

　　　　邱索穿着崭新的布鞋和衣袍，都是小隐和小庙为他做的，以后他再也不用穿简易木屐了！

　　　　他向后山凉亭跑去，在一棵巨大的榆树下停了下来。

　　　　榆树有三人合抱粗细，榆钱已经变黄，秋风吹过，黄叶漫天飞舞。

　　　　在榆树枝头，有一个很大的鸟窝。

　　　　邱索早就观察过，那是一个老鸹窝，不过他的目标可不是捉老鸹来吃。

　　　　“老鸹肉又硬又馊，我才不吃！”

　　　　邱索的目标是老鸹窝附近的一个黑乎乎的巢。

　　　　那巢被筑成水滴模样，结在一个粗粗的枝干上，附近有各种小虫在嗡嗡的飞舞。

　　　　没错，那是一个巨型蜂巢！

　　　　邱索采集了一把枯黄的艾草，又扯来一根藤条盘在腰上，准备好后，他就向蜂巢爬去。

　　　　在离蜂巢一丈多远的地方，蜜蜂就开始攻击了，邱索停下来，将艾草点燃，向四周一燎，蜜蜂们都飞跑了。他扯过藤条，用力一扔，藤条的一端缠在榆树枝干上，他随之一荡，就到了蜂巢下方。

　　　　邱索取下蜂巢，剜了一块蜂蜜放入口中，浓香醇玉，一股清甜顺着咽喉直入腹腔，让人回味悠长。

　　　　“前辈，我回来啦，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哈哈。”

　　　　邱索在院外喊着，怪老道慢慢走出来，看到蜂巢也是吃了一惊。邱索跑进厨房拿来一个破碗，将蜂巢里的蜂蜜先挖了一碗递给怪老道，恭敬的说：“前辈，尝尝鲜吧！”

　　　　怪老道点点头，接过碗先抿了一小口品了品，很享受的闭上眼睛，之后才是慢慢的将蜂蜜喝下。

　　　　“怪老道很会享受啊！不愧是做过武当派掌门的人！即使落魄了，但本身气质依然不减。”邱索在心中赞叹道。

　　　　怪老道喝过蜜后，精神好了很多，脸上也显出了些许红润。

　　　　“娃娃，你给我喝了一碗蜜，我也不能亏待你！说吧，你想学什么？”怪老道突然说道。

　　　　“前辈，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我给你喝蜂蜜，并不是要图你什么！”

　　　　“哦，呵呵，那是老夫失言了。但老夫也确实不能白喝你的蜂蜜啊！娃娃，你想学什么武功，尽管提。”

　　　　“前辈，既然你我住在同一个屋檐，那么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就是应该的，你没有东西吃我去给你找，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前辈你不也给我找过好多次圣血大鲵的早餐嘛”

　　　　“哎，娃娃，你是小孩嘛，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不说那些了。娃娃，你今天非得学一些什么才行！剑法？内功？任你挑选！”怪老道豪气的说。

　　　　邱索有些无奈。

　　　　他给怪老道蜂蜜吃，本身并没有别的意图，不是想讨好，也不是想索取，它就是很纯粹的不忍心——不忍心看到怪老道这么大年纪还饿肚子！

　　　　而且，怪老道自己饿着肚子，却还想着向邱索道歉，也就是那句道歉的话，让邱索觉得自己也该为怪老道做些什么。

　　　　可是等邱索一做吧，连怪老道都误以为他是想要学他的武功，这让邱索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吧，前辈，你既然想要教我武功，我这里有一部剑法，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怪老道双眼发亮：“什么剑法？”

　　　　邱索从身上掏出一本蓝色封皮的古籍，小心翼翼地翻开，说：“就是这本燎原剑法。”

　　　　怪老道看都没看这本书，随口说道：“垃圾！”

　　　　这让邱索有些生气，这可是竹悯天传给他的无羁门的剑法秘笈啊，怪老道凭什么说它是垃圾？

　　　　“前辈，你为什么这么说？”邱索质问道。

　　　　“因为它是垃圾，学了也没用！”

　　　　“前辈，什么叫学了也没用？”

　　　　怪老道疑惑的看着他：“怎么，娃娃，你还没看过这本书吗？”

　　　　邱索一愣，说：“没有啊。师父交给我后我还没打开过它呢，我武功低微，现在还没资格练这套剑法。”

　　　　“唉，这也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娃娃，你翻开秘笈的第一页看看。”

　　　　闻言，邱索赶紧翻到第一页，可是眼前所见却是一片空白。

　　　　“前辈，这”邱索指着空白页疑惑的望着怪老道。

　　　　怪老道接过秘笈说：“娃娃，你用火折子点一堆火，将这空白页在火上烤一烤，就会有字显现。”

　　　　邱索点燃火堆，将秘笈小心翼翼地凑近火苗，果然，不一会儿空白页上就出现了一行字：

　　　　燎原不与玄冰争锋！

第95章　擅玄冰（）　
邱索看着那行字，呆呆的，一言不发。

　　　　怪老道拿过秘笈闻了闻，说：“这是用特殊药水写成的隐形文字，用火一烤就能显影。”

　　　　过了一会儿，邱索才回过神来，问道：“前辈，什么叫‘燎原不与玄冰争锋’？”

　　　　怪老道在火堆边坐下说：“这要从当年的乌云岭大战说起。娃娃，你听说过乌云岭大战吗？”

　　　　邱索点点头，说：“当年正派九大高手，除了神农剑圣受伤没有参与之外，其他八人都参加了这次战斗。”

　　　　“是的。乌云岭之战异常残酷，可谓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魔教的残余势力誓死抵抗，而且乌云岭易守难攻，八大高手也是付出巨大的代价才攻了上去。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有人发现一面镜子，据说是魔教用来占卜吉凶、预测未来的魔镜，在那面魔镜上出现了一句谶语。”

　　　　“是‘燎原不与玄冰争锋’？”

　　　　“对，就是这句话，当时大家并未在意。后来，这句谶语就流散到江湖上，人们以讹传讹，说这世上要出现两柄绝世神剑，一柄叫燎原剑，一柄叫玄冰剑。”

　　　　邱索嗤笑一声说：“这太可笑了，一句谶语而已，怎么能当真呢？”

　　　　怪老道捋着胡须说：“当年老夫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后来发生的事，似乎都在按照这句谶语所说的发展，这就让人不得不信了。”

　　　　邱索好奇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乌云岭大战五年后，南方武林的泰斗宗门“擅剑门”，出了一个绝世天才，三岁就开始习练剑法。这孩子身世不详，据说还在襁褓中就被人遗弃在擅剑门外，身下压着一部玄冰剑法，擅剑门掌门就收养了这孩子，并给他取名叫擅玄冰。”

　　　　邱索不禁有点愣了。那孩子的身世跟他何其相似啊，都是被人抛弃在宗派门口，又同被宗派收养，不同的是，他的襁褓里并没有放一本剑法秘笈。

　　　　邱索突然想到那个密封铁盒——浊水派的师父临终前交给他的密封铁盒里究竟装着什么呢？会不会是与他身世有关的线索呢？

　　　　唉，说起自己的身世之谜，也是一团乱麻，不想也罢，还是先顾眼前吧！

　　　　邱索喃喃自语：“擅剑门，擅玄冰，玄冰剑法前辈，那句谶语中的‘玄冰’二字莫非是指那个孩子吗？”

　　　　怪老道未置可否，接着说：“那谶语所指还不止这些。十年前，擅玄冰那娃娃突然得了一场怪病，全身血液流失殆尽，对了，就跟你前些天一样。擅剑门的掌门就抱着擅玄冰在人祖谷外跪了三天，才求得了一滴人祖真血。”

　　　　“啊，您是说那个叫擅玄冰的孩子也有人祖之血？”

　　　　“是啊，那滴血，原本是该给老夫的，老夫是看在擅剑门掌门的脸面才让给了那娃娃。老夫又等了十年，没想到又被你这娃娃捷足先登老夫后悔啊！”怪老道捶胸顿足。

　　　　邱索抓抓后脑勺，嘿嘿的笑着，有点不好意思。

　　　　他记得当初被怪老道掳来时，就听到过“擅剑门”、“擅玄冰”之类的字眼，当时不懂，现在终于明白了。

　　　　邱索在脑子中仔细将怪老道的话过了一遍。如此看来，那个叫擅玄冰的孩子，与邱索年龄差不多，经历也相似，不过，擅玄冰可是有擅剑门这样的南方第一宗门势力作为后盾，而邱索呢，他的第一个师门已经被魔教给灭了，第二个师父躲在人祖谷里不出去。

　　　　唉，同样的两个少年，人生际遇竟如此迥异，真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与自己流着同样的人祖之血，邱索还是觉得有某种莫名的亲近感。

　　　　怪老道看看邱索，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说下去：“真正让老夫对那句谶语感到害怕的，是‘玄冰剑’的出现。”

　　　　“玄冰剑？”

　　　　“对，玄冰剑法问世后，立刻被擅剑门视为至宝，所谓的‘南玄冰，北燎原’的说法也是在那时候传开的，都说这两部剑法是武林至尊。擅剑派掌门也想借助玄冰剑法重振宗门声威，于是集合门中高手，准备一起修炼此门剑法。谁知这剑法的第一页就写着：欲练玄冰，必得玄冰。众人不解其意，他们强行修炼，结果，擅剑门高手大多走火入魔，损失惨重，自那以后，再没人敢练玄冰剑法了。”

　　　　“那‘玄冰剑’是怎么回事呢？”

　　　　“八年前，这人祖谷北谷，也就是竹悯天那老儿所住的地方，出现了一块万年玄冰。”

　　　　邱索记起来了，竹家姐妹俩曾经说过，他换血之后，身体发烫，她们把他带到了一眼冰泉旁边给他降温，据说那眼冰泉下面就是万年玄冰。

　　　　“这块玄冰坚若磐石，散发着巨大的寒气，吸引了铸剑大师‘千手莫邪’的注意，她将这块万年玄冰铸造成了一柄‘玄冰剑’，并敬献给了人祖。那一年的中秋节是人祖显圣的日子，擅剑门的掌门带着擅玄冰在谷外拜谢人祖当年的滴血救命之恩，人祖就把那柄‘玄冰剑’赠送给了擅玄冰。”

　　　　邱索心想，又是这个“千手莫邪”，前一次听说她的时候，还是在采药期间看到竹家姐妹俩使用的“珍馐百具”，那时候以为她只是个高明的铁匠，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代铸剑大师，真是了不得。

　　　　邱索注意到怪老道两次提到“谷外”，就问道：“前辈，您说的谷外是？”

　　　　“就是人祖谷外的人祖庙。”怪老道不以为然的说。

　　　　“人祖谷外也有人祖庙？”邱索不自觉地发出了白痴般的一问。

　　　　怪老道伸出手摸摸邱索额头，愕然说：“娃娃，你不会是烧傻了吧？中原各地到处都有人祖庙，你不知道吗？要想进入这人祖谷，只要通过各地的人祖庙就行了。不然，你以为老夫是怎么进来的！”

　　　　邱索羞愧了，他自己是从无底密涧掉下来的，就以为别人也和他一样。他哪里想到，其实进入这人祖谷也有正常的途径，那就是中原各地的人祖庙，只不过，进来后很难出去，所以才显得这人祖谷很神秘。

　　　　怪老道继续说：“擅玄冰那娃娃得到玄冰剑的时候才五岁，却执意要练习玄冰剑法，这让擅剑门上下大为紧张，生怕他也走火入魔，就把剑法藏了起来。但擅玄冰人小鬼大，最终还是拿到了剑法并且自行修炼，短短半年，他竟然突破了玄冰剑法第一重，而他自己却安然无恙，这件事震惊武林，人人都说擅玄冰是百年不遇的绝世奇才。”

　　　　邱索不禁点头赞叹道：“确实是绝世奇才。”

　　　　“第二年，擅玄冰六岁，擅剑门老掌门去世，他接任了掌门之位，从那以后就成了南方武林第一大宗门的掌门人。”

　　　　邱索震惊了：

　　　　“什么，六岁就成为掌门人？”

第96章　何处觅燎原（）　
外面一片漆黑，夜枭在低低鸣叫，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

　　　　破屋里的火快要熄灭了，邱索还沉浸在怪老道所说的那些话里——他需要时间消化和思考。

　　　　怪老道起身去院里找来一捆干柴，放在火堆上，火苗慢慢起来了，破屋里渐渐暖和了。

　　　　“娃娃，你瞌睡了吗？还想不想听这些陈年往事？”怪老道问道。

　　　　邱索抬起头来，看着熊熊燃烧的火苗，双目炯炯，他说：“前辈，您说吧，我听着呢！前辈，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欲练玄冰，必得玄冰’的意思，就是要想修炼玄冰剑法，必须先得到玄冰剑吗？”

　　　　怪老道说：“是的，玄冰剑法十分怪异，必须得有特殊之人使用特殊兵器才能修炼。”

　　　　邱索点点头：“原来如此。”

　　　　“娃娃，你这燎原剑法也是这样。”

　　　　“前辈的意思是，要想练习燎原剑法必须先得到燎原剑？”

　　　　怪老道指着那秘笈说：“你翻开第二页看看。”

　　　　邱索依言翻到第二页，只见那一页上有两列醒目的红色大字：

　　　　欲练燎原，必得燎原。不遵我愿，死生无怨！

　　　　邱索说：“比玄冰剑法还多了两句。”

　　　　怪老道说：“那是因为你这燎原剑法修炼起来比玄冰剑法更加凶险，所以才多这两句叮嘱。”

　　　　邱索合上书说：“那意思就是说如果强行修炼，可能还不止是走火入魔，而是直接一命呜呼？”

　　　　怪老道捻着胡须说：“极有可能！”

　　　　邱索说：“那怎样才能修炼呢？和擅玄冰一样得到玄冰剑之后吗？可是燎原剑在哪里呢？”

　　　　“是啊，这燎原剑法是无羁门的祖师袁无羁无意中得到的。当年，袁无羁也曾动过心思，想要修炼，但当他看到这些警语后，就放弃了这种想法，而是传给门人，希望将来能有一个门徒来修炼，光耀门楣。所以，这才有了后来竹悯天那老儿来到这人祖谷，以及收你为徒的这些事情的发生。”

　　　　邱索心想，原来怪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