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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宝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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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一个诡异的井下,怎么又会有带着镣铐的人呢?

    那声音越来越大,但是队长还在抚棺痛苦,对于这些根本不管不问,仿佛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毫不相关。

    我有些紧张,那队长神叨叨的,我不管,但是老子的小命儿可是还在这里,四下里看看,我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竟然源自角落里那一台绞车!

    原本卡的紧紧的绞车,这时候松动了,缠的紧紧的铁链子,也再一圈圈散开,所以才出现了那种古怪的咯吱声,以及铁链子拖地的声音。

    几步赶过去,死死按住了绞车,却发现根本按不住,铁链子那头,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缓缓地往外拉着铁链子,坚定地将铁链子拉向水里。

    我有些奇怪,铁链子明明是绑在铁棺材上的,已经被队长解了下来,而铁棺材也好好地躺在水边,那铁链子又是被什么牵动的呢?

    顺着铁链子照了照,我才发现,原本散落在河边的那一大堆铁链子,早已经被牵到了水下,绷得直直的,并且在不断收紧,牵的绞车不停转动。

    看来这铁链子的另外一端,并不是在铁棺材上,铁棺材只是铁链子中间的一段,它的尽头还在这条深潭里,那一段不知道绑住了什么,还在不停地拉扯着绞车。

    用矿灯朝水下照照,这下面是一个很大的深潭,和远处幽深的山洞连在了一起,黑黝黝的,水花翻滚,矿灯根本照不到头,不知道有多深远,跟不知道藏在水底下的到底是什么。

    那水底下的动静越来越大,翻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浪花,绞车也终于支撑不住,像个陀螺一般,疯狂地转着,铁链子哗啦哗啦往水下拽,这一幕非常惊悚。

    转身想跑,想了想,还是咬咬牙冲了回来,过去就要拉队长。

    队长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我一拉,非常恼火,当时就拽住了我的衣领,硬是给我提了起来。

    来不及解释,我朝着水面指着,这时候水面上已经开始往外喷着黑水,那黑水足足涌上来了半尺高,像是喷泉一样,整个水潭像是沸腾了,咕嘟咕嘟作响,整个场面非常恐怖。

    他终于明白过来,叫了声“不好!”,死死盯着水下的铁链子,说:“老子千算万算,都算错了这一糟啊!”

    他放下我,抽出了腰刀,后退了两步,死死地盯着水面,狠狠地说:“师傅啊,看来咱们都小看这个畜生了,玄武人尸棺还是震不住它啊!”

    我见那水势惊人,想拉着他走,却被他冷冷地拒绝了。

    他说:“当年我就是这样跑了,结果搞的人不人,鬼不鬼,浑浑噩噩活了那么多年!今天,老子绝不会再跑啦!”

    那绞车终于转到了尽头,伴随着最后一截铁链子被拽到水下,绞车由于巨大的拉力,瞬间就扯成了几片,飞到了天上,摔到了远处。

    那水下已经不像是喷泉,像是一个瀑布,巨大的水浪从水潭下冲出来,劈头盖脸地打在我们身上,把我打倒在地上,浇的我一个透心凉,几乎喘不过气来!

    队长一把拽起我,背在身上,朝着那井口处就跑,背后就听见一声暴怒的声音,接着山洞处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打在了石壁上,一时间巨石滚落,乱石飞溅,水花四射,就像是天崩地裂一般。

    队长一口气冲到了井口处,不由分说,拉着我进了铁桶,然后使劲摇晃着缆绳,上面的人顿时启动了,开始迅速把铁桶拉上去。

    队长看着我,满脸坚毅,说:“学生娃,下次再见到那个白袍小哥,记得给咱们带一句话!”

    我问:“什么话?!”

    他说:“告诉他,金门弃徒大小山子、小山子,没给祖师爷丢脸!俺们用玄武人尸棺,镇了它三十三年,现在终于镇不住啦!”

    我奇怪了:“这是啥意思?!”

    他却笑了:“别管啥意思,你记住了就行!”

    说完,他一跳了下去,扯开外衣,身上像是包着一层什么东西,用矿灯照照,才看清楚他身上绑的全是雷管。

    他拍拍身上的雷管:“上去后,让乡亲们赶紧跑!”

    我拼命叫他,又拼命拽着绳子,希望上面的人能停下来:“队长!你上来!上来!”。 com 首发

    队长却摇摇头,冲我:“告诉那个小哥,咱们金门没有孬种!”

    说完,他**着上身,头也不回地往山洞里跑走了。

    黑暗中,就听见一首歌吼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当时的我,还没有经历过生死,更不能体会到他这种感情,听着那粗犷豪放的各省,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铁桶露出井口的一瞬间,刺眼的阳光扎了过来,我捂着眼睛,拼命喊着“快跑!快跑!这里要爆炸啦!”

    乡亲们不知道底下出了什么事,还是架着我拼命往外跑,刚跑出去没多远,井下就轰然一声闷响,就觉得像是有人猛然朝我身后推了一下,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在最后的意识中,我回过头去,就看见那个原本那个光秃秃的枯井,已经轰然塌陷,冒出了漫天的烟尘,我嗓子眼里一甜,失去了意识。

第13章 源自骨子深处的恐惧() 
再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头上缠着绷带,躺在雪白的病房里,周围摆着几个黄桃罐头,一包橘子味的饼干,还有几只干巴巴的苹果。

    嗓子里火熏火燎的,难受的要命,硬撑着叫了几声,才觉得嗓子嘶哑嘶哑的,根本叫不出来声音。

    后来,终于有护士进来了,看见我醒了,赶紧通知了水利站,高站长很快过来探望我,派出所的同志也过来问话了。

    我当时说话并不利索,而且井下的事情也特别怪异,根本无法向他们述说清楚。好在派出所的同志并没有详细问,大概了解了一下后,就给队长定了一个“因公殉职”,我也舒了一口气,想着这也算是他最好的一个结果吧。

    在医院又休养了几天,我终于好的差不多了,也因为这次的英勇表现(勇于下井,救了围观老百姓),受到了水利站的褒奖,也让我负责镇上水利站的整体工作,并特别给我配备了一个助手,相当于因祸得福了。

    回到屯子,我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高局长专门过来接我,开着小吉普车送我到了水利站,代表组织上给发发了一面锦旗,并正式宣布我做临时站长,并给我招了一个助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临时工。

    这个临时工叫莫托,是赫哲族人。在赫哲语中,“莫托”的意思是刚出生的女儿。按照当地的风俗,给男孩子起个女孩名,好养活,汉族也有这种风俗。

    赫哲族是中国少数民族中人口最少的民族,全国就五千多人。这个民族亲水,喜欢住在水边,用桦树皮做船,用鱼皮做衣服,被称为鱼人部落。

    莫托长得很精神,浓眉大眼,鼻梁高耸,有点儿像后来的影星韩庚(韩庚也是赫哲族人)。他从小捕鱼打猎,身体很好,赫哲语也会说,能说胡力(赫哲语,意思讲故事),还能来几段《伊玛堪》(赫哲族说唱史诗),是个热情开朗的小伙子。

    我们两个人年龄差不多,很快交上了朋友。每天早晨,天一亮,莫托就赶过来了,跟我一起检查水渠。检查完水渠,就没啥事了,两个人吃两穗煮玉米,就坐在院子里,喝茶,抽烟,瞎扯淡。

    现在回想起来,在水利站那一段时光,真是我这辈子最惬意悠闲的时光了,时间多得是,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一点也不着急。

    我也问过莫托,那个民兵连长的事情,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背景,怎么还和金门也扯上了关系。

    同时,我也想,要是能弄清楚他的底细,是不是就能找到当年救我的白袍小哥。

    当年那件事情,一直记挂在我的心里,我鼻子里为何会钻出来一条小蛇?那白袍小哥说,我当年是被人种下了憋宝,那又是谁给我下的憋宝呢?

    还有,民兵队长在井下说,他一眼就认出我来了,说我和他都一样,这又是什么意思?

    可是莫托却锁紧了眉头,说民兵队长那个人,虽然是他们屯子的,但是平时却很神秘,自己在大江边上盖了一个房子住,很少出来,也很少和别人说话,所以大家也都不知道他的底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这件事情搞不好又会和我童年经历的那件事情一样,又成了一件无头公案了。

    赫哲族是打猎民族,最喜欢讲在丛林、大江里狩猎、捉鱼的事情,尤其是捉鱼。

    按他的话说,那乌苏里江的鱼是真多,最好的就是大马哈鱼。每年八月份,大马哈鱼就会从海里游回到乌苏里江产暖,那时候,锡霍特山变成了五花山,大马哈鱼成群结队过江,半截江都变成了黑色,全是大马哈鱼的脊背!

    那大马哈鱼到底有多少,那谁能知道?

    大家全都疯了,把所有的渔网都用上了,大人小孩都出动,在那围追堵截大马哈鱼,其实根本不用捉鱼,就是在捡鱼,那水里,岸上,天上,蹦蹦跳跳的都是鱼,老人和小孩都端着簸箕,撑着袋子,站在江边,等着大马哈鱼往里面跳!

    我也兴奋了,问他,那大鱼能有多大?

    莫托说,大马哈鱼一般十斤左右。要是说大鱼,那得是咱们乌苏里江的鳇鱼,那鱼大,几百斤都是正常的!

    他给我比划着,说他们有一年逮住了一条大鳇鱼,把鱼皮剥了下来,做了五六件鱼皮衣!

    我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也跟他表示,下次大马哈鱼过江时,一定得跟着他去捉鱼,到时候也好好炖一锅开江鱼尝尝鲜!

    喝饱了茶水,我就指挥莫托去小卖店买一包油炸花生米,几个茶叶蛋,一瓶白酒,再弄一个卤鸭子,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

    东北的夏天,凉风习习,鸟语花香,白亮亮的溪水,从大青山上流淌下来,黑黝黝的土地上,漫山遍野都是金灿灿的向日葵,到处都是野花,旺盛得开着,蝉率性地叫着,我们躺在藤椅上,看着蓝得忧郁的天空,慢悠悠地喝酒,**辣的白酒,香喷喷的卤鸭子,往往从下午喝到天黑。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有时候,莫托喝多了,也会在我这边睡上一觉。我这边地方大,一个炕能睡开十个人。到了深夜,他父亲就会打着手电筒来找他。

    莫托的父亲叫莫日根,赫哲语的意思是英雄。他年轻时上山围猎过黑熊。猎熊很危险,如果一击不中,熊会把流出来的肠子用爪子塞回去,然后疯狂地对人进攻,不死不休。 360搜索 。 com 憋宝人 更新快

    在那次狩猎中,一头受伤的黑熊发了狂,朝他冲了过来,他不慌不忙地绕着大树和熊周旋,最后用激达(赫哲语:扎枪)刺进了黑熊心脏,才赢得了这个英雄的称号。

    不过,莫日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英雄,他又黑又瘦,还有点儿驼背,看起来就像个寻常的庄稼汉,只有他偶尔路过我们水利站时,随手撂下几只野鸡、兔子时,才让人记起他是个猎人。

    莫托很尊重他的父亲,每次我们喝酒吹牛时,老远看见父亲,都要赶紧穿戴好衣服,甚至还要端端正正地戴上帽子,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还发现,莫托并不愿意呆在家里,他每天早早就来到我这儿,有时候,我还没起床,他就自己轻轻跺着脚,在门口等我,冻得脸都煞白煞白的。

    晚上,他也总是跟我东拉西扯,熬到很晚才回去,而且只要我稍微挽留一下他,他马上高高兴兴地在我这儿住下,把这个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开始时,这是他们的民族习惯,对于父亲的尊重,对于外面世界的向往。

    后来,我才知道,那并不是尊重,而是一种恐惧,一种源自骨子深处的深深的恐惧。

第14章 蛇一样的女人() 
这么过了几个月,莫托父亲在一次接莫托时,用磕磕巴巴的汉语对我表达了感谢,说这段时间我对亏了莫托的照顾,不好意思的他,狍子今天的打到,希望明天吃饭我到家。

    他的话颠三倒四的,不过我还是听明白了,他打到了一头狍子,邀请我明天去他们家吃饭

    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一抬起头,却发现莫托一脸焦急,拼命给我使眼色,像是想让我拒绝这个邀请。

    我搞不懂他的意思,但是看着莫日根一脸恳切,也不好说什么,含含糊糊地送他们楚门,心里想着,是不是莫托觉得自己家条件不好,不好意思让我去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仔细洗干净脸,刮了刮胡子,又小卖店买了两瓶好酒,称了两斤点心,就拎着过去了。

    莫托是我在这边交的第一个朋友,还是个少数民族,我很重视和他的关系,

    他们家住在江边的一个小木屋里,独门独院,看起来孤零零的,平时也不怎么和其他人来往,看起来很神秘。

    从外面看,他们家是典型的赫哲族传统民居,房子是用土胚垒起的墙,干草树皮苫的屋顶,院子外拦着一米高的木头栅栏,里面还有一座很小的高脚楼,一个很矮很大的木头房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到了大门前,我没敢进去,大声叫着莫托,莫托,让他给我开门。

    在那个时候,山里人家,尤其是猎人家,总会养上几条狗,看家护院,赶山狩猎,狗都是很好的伙伴。

    没想到,莫托却在厕所里答应了一声,说他们家没狗,让我先进去坐一下,他马上完事!

    推开栅栏门,我左右环视了一下,挺大的院子里不仅没狗,也没有其他人家常见的鸡鸭鹅,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很难得。

    拎着东西,径直走进里屋,刚一进去,就觉得心里咯噔一声,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当时也没多想,顺手就把拎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坐在凳子上等他。

    这时候,旁边的房间突然传来了几声叩门声,声音很特别,也很有规律: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我以为是莫托在跟我开玩笑,像是对暗号什么的,随手也按照这个频率给他回了几下。

    扣完后,我心里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对劲,那莫托不是在厕所里嘛,那敲板子的又是谁?!

    好奇地走进去,发现里屋并没有多大,里面只有一个土炕,墙上挂满了兽皮,旁边还对着一口大缸,看起来像是一个储物间。

    我有些奇怪,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刚才那声音又是谁发出的呢?

    匆匆看了一眼,我赶紧又退了出来,我来得太急,也顾不上问莫托他们的民族习惯,是不是有什么忌讳之类的,这样贸然闯进别人里屋是不是不好。

    没想到,刚退出来,就听见里屋里又传来了一个古怪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儿像蛇鸣,嘶嘶地响,就是那种车胎漏气的声音,冷飕飕的。

    抬起头一看,我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在那间根本没有任何人的房间里,那一扇半开的门上,此时却出现了一截雪白的手臂!

    那一截手臂给人的感觉非常怪异,它并不像是人随意搭在门上,或者靠在门上,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截手臂是从门上长出来的,又像是一条紧紧缠绕在门栏上的大蛇,和大门融成了一体,根本不可能给它拽下来。

    我当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根本无法反应,就傻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截手臂渐渐伸了出来,接着又露出了半个**的肩膀,一头蓬乱的长发,那门里竟然真的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活人!

    那个人,扭曲着身子,从墙上慢慢露出来身体,她的身体柔韧性很好,简直是将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墙上,慢慢朝我滑了过来。

    这时,我虽然非常吃惊,但是脑子里还在拼命解释,想着这个人会不会是莫托的妹妹,她也许得了什么怪病,不能接触太阳,所以被关在屋子里,我刚才没有看到她,也许是因为她藏在了水缸里等。

    这么想着,我也就端坐了身子,想着招呼她一声,却没想到,她听到我的声音后,头猛然昂了起来,接着身体猛然退了回去,在门后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音。

    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我发现她长得和莫托很像,不过在她的脸上,并没有莫托那种健康的红润,却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白得很不自然,在那个时候,那张异常白皙美丽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极度的恐惧,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怪物。

    好在莫托听到声音,很快赶了过来,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冲着那个女人用赫哲话吼了几声,接着,就听见了一阵阵刺啦刺啦的声音,那个人慢吞吞地消失在了里屋。

    这时候,我已经非常惊讶了,忍不住站了起来,发现她走路的姿势非常别扭,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怪异。

    她的下半身基本上不动,上半身扭动的幅度特别大,身子往前一下下挪动,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蛇在地上滑行。

    莫托转过头,狠狠地瞪着我,接着朝我吼了起来,让我赶紧坐下,不要说话,也不要随便乱看!

    我有些奇怪,更多的是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讪讪地坐下,等莫托气消一些了,小声问他,那个人是不是他妹妹? 360搜索 。 com 憋宝人 更新快

    没想到,莫托却一脸严肃,低声说那是他母亲。

    要不是他亲口承认,我是绝对也不会相信的。因为,他母亲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非常漂亮,让人根本想不到是莫托母亲,说是他妹妹还差不多!

    莫托显得非常焦虑,坐在坐不住,在屋子里迅速走过来,又走过去,最后猛然转过身,用一种严肃而高亢的语调跟我说,待会儿见了他父亲,千万别说我看见了他母亲。

    我搞不懂他的意思,想跟他解释几句,但是他根本没听,还是非常严肃地跟我又强调了一遍,语气甚至带着些恳求,让我无法不答应。

    莫托见我答应了,才拉着我坐下,又拿出两个杯子,自己倒了半杯酒,一口气灌了下去,脸上才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红润,又含含糊糊说没事,没事,招呼我赶紧坐下,也给我倒了一杯酒。

    挨着他坐下,椅子上还是冰冷冰冷的,也才想明白,他们家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了,他们家明显要比别处更冷一些。

    这种冷,有些说不上来,并不是指温度降低多少,更多的是一种感觉。我举个例子,就像是你走进一个大杂院,里面有好多户人家,每一户人家都暖洋洋的,突然走进一户人家,就觉得这家的温度明显低了许多,当时莫托家就是这种感觉。

第15章 古怪的小木屋() 
除了冷以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那味道裹在浓重的松木味以及腊肉味中,不仔细闻的话,还真不大能闻出来。

    莫托和我不断喝着酒,啰啰嗦嗦地说着话,等着他父亲,还时不时盯着里屋,像是生怕他母亲会突然闯进来。

    这时候,我已经非常不自在了,尤其是莫托,虽然在拼命掩饰,不断找着话题跟我闲聊,明显也有着一种害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一跳。

    我心里想,在他自己家,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开始我以为,莫托父亲也许是个爆脾气,在家里说一不二,所以家人都怕他,没想到却根本不是。

    很快,莫托父亲就回来了,他拎着一个大篮子,大踏步进来,大声招呼着我,爽朗地笑着,屋里才有了些暖气,他大声指挥着莫托赶紧上菜,上菜!

    那大篮子里都是菜,是委托一个赫哲族的邻居提前做好的。他一个个端上来,又让莫托赶紧摆上大碗,“倒酒!喝酒!”

    气氛终于活跃起来,莫托也恢复了平时的爽朗,在旁边给我们添酒,夹菜,乐呵呵的,也打消了我的疑虑。

    莫日根非常热情,他结结巴巴地汉语指着一盘碎末一样的食物,用颠三倒四的汉语给我介绍,不过我只能听懂几个词。

    莫托在一旁翻译了,说父亲说,我们赫哲族有一句俗语——“鱼不能入海就不能称之为鱼,不尝炒鱼毛就不算到过赫哲家。这一盘就是我们赫哲族有名的鱼毛菜,让你尝尝鲜。”

    我吃惊了:“鱼毛?鱼还有毛?”

    莫托将我的话翻译给了莫日根,让他哈哈大笑,又叽叽咕咕说了一通。

    莫托翻译说,这个鱼嘛,当然是没有毛的!至于这个鱼毛嘛,就是将鱼烘炒到碎末,有点儿像鱼松。

    我尝了尝,翘起了大拇指,这鱼毛焦脆焦脆的,味道还不错!

    接着,莫日根又邀请我尝尝其他菜,说这些菜都是他们赫哲族的特色菜,“它拉卡”,还有“鱼刨花”。

    莫托给我解释,“它拉卡”是他们这边招待贵客的传统菜,取活鲫鱼脊背上肉,切成细丝,用米醋“刹”一下,然后加上蒜末、香菜等生吃。

    “鱼刨花”是一道过年时吃的菜,将大江里的大马哈鱼冻实在了,剥去鱼皮,用刨子刨成薄片,沾着大酱,就着老酒生吃。

    这道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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