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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迷糊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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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却说秦政等人被御林军救上岸来,只得暂时进了芰荷楼。

    那秦政倒是冷静沉着,一上岸就不忘命人查看清点人数,发现只是有惊无险,并没有一个人员伤亡,方安定下来,一边由着侍从给他换上干爽的衣服,一边问左右侍从道:“你们谁知道刚才那个救驾女子是何来历?”

    “回陛下,臣等实在不知。”

    一个浑身落汤鸡一样的军官躬身回答道:“臣等当时只见一道红光自此楼闪出,然后就化作了那女子。可是芰荷楼一直被士兵严格看守,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在楼上的;想来此女必定不是凡人了。也许是见陛下落难,所以当地的神仙显灵特地前来护驾?”

    “哦?”

    秦政沉吟片刻,转而问一旁早已自己动作利落地换好衣服的相国贾复,“先生以为呢?”

    “陛下。”

    贾复想了想,回答道:“臣孤陋寡闻,对此奇异神迹,实在不好妄作评论。也许,真是如人所说,是当地神仙前来护驾吧。古语不是说,真命天子有神护嘛。托陛下的福,臣等才不至于被恶蛟所伤。看来这也是上天垂佑陛下你那!”

    “先生你何时也学会给朕戴高帽子了!”

    秦政对他们这些众口一词却并不以为意,呵呵一笑道:“朕虽然是天子,却也是凡夫俗子。朕何德何能,能够引动仙人下凡相救?也许是路过的热心神灵不忍心看见恶蛟伤人吧,又或者,她是……”

    说到这里,他却突然顿住了,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陛下,怎么了?”

    渐渐恢复了意识的叶持盈在一旁一边裹着厚厚的貂皮毯子,一边端着侍从们送上来的热参汤问。她身边躺在太妃椅上的素云却从刚才打捞上来就一直虚弱昏迷,无法开口。几个宫女和一个太医正围着努力抢救。

    “没什么。”

    秦政却突然不说了,只是关切地对那叶持盈道:“爱妃受惊了,你与素昭仪都歇息去吧,清泉令那边应该早已准备好了房舍。朕还想在此与相国闲谈一会儿。”

    “可是陛下,你不去休息吗?这夜深露重的,万一受了风寒……”

    叶持盈似乎有些担心他,但是秦政却摇摇手,示意她不必再多说:“你不必管朕,朕自有主意。”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随意,却透着某种不容人拒绝的味道。

    叶持盈见他如此坚决,知道这是他的命令了,只得不舍地起身对他福了一福,在清泉令的引路下,与那些抬着素云的宫女们一起走下楼去了。

    “先生,你知道吗?”

    秦政见该走的都走了,除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身边只有相国贾复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那黄元宝和其他的官员早已被打发走了;方斜倚在椅子背上,对他说:“刚才那个救驾的女子,朕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陛下你佳丽三千,后宫红粉无数,一定是女人见得太多了,所以看见美女就会觉得眼熟。”

    贾复一边喝茶,一边用一种朋友的口吻轻松揶揄地回答他说。

    “不,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眼熟。”

    秦政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前方雪白的墙壁,似乎还在回忆刚才的情景,“那女子的相貌朕倒是从未见过,也不觉得熟悉。只是她一开口说话,那种感觉,朕却好像很熟悉似的……就好像……对了!就好像朝颜!”

    “陛下,你一定是对郡主朝思暮想,所以神经难免衰弱,见个女人就觉得她像郡主。”

    贾复放下茶碗,“陛下,郡主早已对臣说过,她是上界天仙下凡,早已回天上去了。等陛下您百年之后,还会亲自前来接驾共升天庭。你就不要再牵念了。她若在天上见陛下你见个女人就错当成她,恐怕还要埋怨陛下你滥情哩!”

    “滥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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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秦政却捂着自己的额头,苦笑道:“朕何时又专情过?当初颜儿这丫头不就是无法忍受朕的女人太多才离开朕的吗?从这一点上来说,朕不会是个好丈夫。永远也配不上她。她离朕而去,也是情理之中。”

    “陛下,自古以来男尊女卑,更何况陛下你是九五之尊。寻常百姓家尚且三妻四妾,陛下三宫六院又有何不是?如何却变得如此婆妈?”

    贾复对这个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男子突然的感叹和认真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他不以为意地往后背上靠了靠,换个舒服的姿势说:

    “陛下,错过去的女人就不要再想。这世上的好女人多得是,何必对于一个得不到的虚幻一直挂怀,错过了光阴;倒不如珍惜岁月,现实地怜取眼前人。”

    “先生哇,你真是个利落的汉子呵!”

    秦政听了笑着摇头道:“想不到,朕这个红粉堆里生,战场上长的,居然还不如你这文弱书生想的豁达。你说的对,与其挂怀一个无法得到的虚幻,倒不如怜取眼前人。先生,你必定也是个风月里手吧!只是,为何上次朕赏给你三十个美姬,你却一概不收呢?”

    “陛下,臣没那闲功夫。”

    贾复漠然地回答:“女人多了麻烦,她们最爱争风吃醋,搞得家里乌烟瘴气;是臣最不耐烦的事情。臣爱清净,只要一个妻子就够了。”

    “先生错了,起先朕听你开导的话语,还以为先生你是个风月场中的豁达健将,想不到却也是个惧内怕事的呆子。”

    秦政听了大笑,指着他道:“这女人争风吃醋,夹在中间的男子才是收益最大者。正如那多家铺子共卖同一件货物给一个买主,相争激烈,买主获益。你怎么会说麻烦呢?”

    “陛下,女人不是店铺,她们是一群麻烦。”

    贾复的双眸在明亮的烛光中熠熠生辉,好像一对宝石,只听他轻蔑地说:“这女人那,她们最是喜爱虚伪的,又个个都有副后娘之心。不是自己生得孩子,哪怕是她丈夫的,也是要恨不能虐死;男子在外,哪有闲工夫时时照看家里?臣可不想臣的子孙被自己的一群姨娘们折磨奴役。而且她们很多时候心里喜欢的紧,嘴里却说不要,但是你若真的如她心意不给了,她反而会更加难受。所以,这等麻烦,有一个还算清净,多了连子孙后人都会被她们祸害。”

    “先生,你未免太过偏激了。”

    秦政直起身子,耐心地听完他的看法,却哈哈大笑。

    只听他说:“先生,从你的满腹委屈,朕就知道了,你那相国夫人,定是一位悍妒妇人。”

    “不,陛下,你错了,臣的夫人,十分贤惠。自臣最贫寒之时嫁与臣,十多年来不曾因跟着臣在茅屋吃苦受罪抱怨过臣一句。一直恪守着妇道妻责,无可挑剔。妇人能如臣之贱内这般者,恐怕这天下也没几个。”

    贾复却摇头否定道。

    “哦?那为何先生还有对女子如此厌恨的看法呢?”

    秦政听了有些费解:如此贤惠的女子,贾复如何也应该对女人的看法很是赞赏才对啊!

    “陛下,每一个女人在没有争风吃醋的时候,都可以是贤惠的。”

    贾复对秦政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很坦白地说:“只不过那嫉妒心一起,心里的良知、温柔就荡然无存了。臣若选择了三妻四妾,就会失去一个贤淑的好妻子。而多了一群心如蛇蝎的怨妇。与其给自己找这等麻烦,倒不如只要一个贤淑夫人;反正,各种馒头不看外形吃起来都一样充饥。”

    “先生,你呀你呀!”

    秦政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他点头道:“想不到先生比朕看得还豁达。有道是话糙理不糙。不过,朕觉得;这女人有时候和马也差不多,你喂她草料时也不能忘了自己的鞭子,要恩威并施。若无法驾驭她,她必定会轻视你,弄些自作聪明的小把戏来欺凌主人。若彻底征服了她们,任你三宫六院,却也无可奈何了。只要她们不敢闹的太过分,那就让她们闹腾去。朕总是睁只眼闭只眼乐得从中享受。”

    “陛下这般说辞,是否太过武断了些?”

    贾复似乎不太赞同他的想法,皱着眉头问:“往往最毒妇人心,女人们真要争妒时,总是令你防不胜防。更往往会遗祸子孙。比如当初臣幼年时,家父也是有些基业的富商。身边妻妾自是不少的。只因臣自幼丧母,在那些姨娘们手中长大。自幼饱受她们欺凌之苦,亦目睹过她们迫使家中侍女小产的勾当。更可恨的是,这些妇人,一个个虚伪的狠,绵里藏针。她们把不耐寒的破柳絮做棉,给臣当棉衣,严寒腊月,几乎把臣冻死。臣那糊涂的老父还夸她们贤惠,怨臣败坏她们哩!似这等技巧心思,举不胜举,想来都是因家父妻妾太多引起的,陛下难道就不怕疑惑与众皇子吗?”

    “先生,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些朕自幼在王府里生长,内中勾当,又岂会不知?”

    秦政点点头,收敛了笑意:“只是这后宫女人,有几个能如先生夫人这般不图名利,只为爱夫才来的?所以朕从来不去费心巡查她们是否真心假意,更不会对她们真的动感情。但是若有人胆敢搞些什么欺凌皇子、使人堕胎之类的鬼把戏,朕却是一个也饶他不得的。不然你以为后宫那些伺候嫔妃们寸步不离的内侍黄门、宫娥侍女,是做什么的?所以祖训也有规定,对于后宫有身孕的女子,绝不许人轻易接触的,即使是皇后也不可以。侍从尚且不说,每天单是身边伺候的御医至少不得少于十个左右。皇子一出生就被送往宫外交由乳娘下人共同抚养,因此像先生所说的那种事情,在皇族还是很少发生的。至于她们女人间的争斗,那就不在朕的关心之列了。”

    “到底是皇族子孙有福哇!”

    贾复听了感叹道。

    “对了先生。”

    秦政坐直了身子又问,“你刚才提到了你幼年时受过的遭遇,倒叫朕想起曾经有人对朕说过的一件感天动人的孝子故事来。好像发生在先生故乡:合谷县的事情。与古时那二十四孝故事仿佛哩!”

    “陛下所说,可是那为了母亲要的一碗鲜鱼汤,跑到河边卧冰求鱼的故事?”

    贾复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针见血地补充道。

    “正是!先生也知道?”

    秦政一拍手道:“也对,他即是你们当地人,先生岂有不知之理呢?”

    “不瞒陛下,你说的那个孝子故事的主人公,正是微臣。”

    贾复神色黯然地回答。似乎在回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什么?竟然就是先生你?”

    秦政似乎感到很意外,“先生不是姓贾吗?但是据朕所听说,那孝子却是姓王。”

    “臣家父的确姓王,后来臣离家出走,随了母姓。”

    贾复端起一旁的茶碗,身边的侍儿忙为他倒满了热茶,暖呼呼的捧在手里很舒服。

    只听他接着说,“不过这事,不提也罢。横竖不是什么好事情。”

    “怎么会不是好事呢?当时还是先帝,朕的皇爷爷在位呢。合谷令上表有孝子不畏严寒为其母亲卧冰求鱼,皇爷爷还打算嘉奖你来着,谁知后来却没了什么下文,据说好像是你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当时先生令慈可还在?”

    “陛下,臣之家母,在臣出生时便血崩而亡。”

    贾复眼神冰冷地回答,“那个要臣数九天气去找鲜鱼的,只是个继母。”

    “朕明白了,想来那妇人是背着你令尊,要借那严寒天气折磨你了,所以才故意放刁说要吃鲜鱼汤?”

    秦政见状,心里顿时明白了八九分。

    “正是。”

    贾复揭开茶盖,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白蒙蒙的热气挡住了他的大半个脸,“既然陛下对此感兴趣,臣不妨对陛下你直说了吧。”

    他抬起头来注视着秦政,悠悠地说:“臣那继母,就是前面臣对陛下说过的,她最会放刁,是个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的女人。寒冬腊月,她见臣家父外出,故意装病卧床不起,非要臣亲去给她钓一尾鲜鱼来熬汤,不然不的回家。所以,臣虽不能够违背,但是也不想让她就这样如愿。那时寒冬腊月,江河里结冰三丈三尺,臣一个小孩子哪里有气力去破冰捉鱼?依他意思,无非是要臣砸一天的冰,活活冻杀罢了。所以臣并不砸冰,专捡那行人来往众多的路口河边,脱光了自己衣服,拼着一死也要让世人皆知的决心,躺在那刺骨的寒冰之上。”

    “所以,那些路人都来围观,你却做出一副孝子心肠,对人说你要无论如何满足你的母亲要求?”

    秦政到底是听过那件事情的大概的,当时路人纷纷以为那卧冰之人疯了,拉起他劝说,那孝子却回答说只要让母亲吃到鲜鱼,他宁愿冻死,用身体的温度来熔化冰层,抓一尾活鱼上来。当时在场的人都无不感叹他的孝义。所以合谷令才会上报朝廷嘉奖的。现在听贾复一说,才明白为什么最后他不要朝廷的嘉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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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是啊,陛下说的没错。只是可笑那么多路人,居然没有一个看穿我这点小心思的,直夸我是个难得的孝子。却无人过问我那继母为何虐待我。真是一群善良的人那!”

    贾复冷笑,“所以那合谷令带来朝廷的嘉奖时我就跑了。家父糊涂,那妇人又是个虚伪小人,这种家庭,不要也罢。所有的家业都给她们罢了。”

    “先生,你真是个饱受苦难的人那!”

    秦政完全进入了他的故事里,问道:“那么后来先生又去了哪里呢?据朕所知,如果是一个孩子漂泊在外的话,没什么金钱和时间却读书习字吧?可是先生文笔从容,饱读诗书,不像是个没有读过书的。”

    “那是后来臣有幸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白胡子老翁。”

    贾复呷了一口茶,回答道:“说来也许陛下都不会相信,臣若非亲身经历,自己也不会信。当时臣跑到了山上,原想一死了之的,谁知却来了一个老者,把我接进他的家,供我衣食,教我读书。臣问他为什么对臣这么好,他却说什么他是当地山神,因为臣是天上氐土星官转世,将来要去辅佐明主的,所以不能死。后来他交给臣一本书,就再也不来了。”

    “哦?那是本什么书?”

    秦政却毫不怀疑他所说的,因为自从亲眼见过朝颜升天,所以他对神仙之说从不怀疑的。

    “也不是什么宝物,就是普通的道德经。”

    贾复说着,放下手里的茶碗,命人取他换下的湿衣服来,从里面掏出一本蓝色的书来,走过去给秦政看:“这本书毫无特殊之处,想来那山神意思,无非是说道德经里包罗万象,静心沉玩吧。”

    秦政接过他的书,仔细翻看了一下,发现虽然被浸泡在水里过,但是却一页都没湿,好像并不是从那湿衣服里拿出来的。

    只是里面的确如贾复所说,毫无神奇之处,除了很干燥,没有任何奇特。

    于是他把书还给贾复,笑道:“既然是山神所赐,先生还是收好吧。看来那仙人说的没错,先生你现在不就是在辅佐朕吗?不过,先生的确是个好辅弼,朕却算不上什么明主罢了。”

    “陛下又谦虚了。”

    贾复收起那书,也笑了:“陛下你从谏如流,礼贤下士,治理的国家也是蒸蒸日上,若如此都算不得明主,臣也只能算个庸臣了。”

    他这话说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起来了。

    ……

    却说那朝颜在上官德床上昏睡了整整一天,待到第二天明月初上时,方渐渐苏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静雅的雕花檀香木床上,对面圆桌子上一盏蜡烛明亮地点着,照着墙壁上挂着的宝剑和瑶琴,显得十分干净整洁。

    自己的衣服却不知哪里去了,床头边的衣架上,只挂着几件干净的小衣。

    “这是什么地方?”

    没有进过上官德房间的朝颜一时有些迷茫,她支撑着坐起身来,却觉得有些头晕无力。

    吱呀——

    突然,一阵门响,明亮的月光从对面打开的门里洒了进来。

    只见上官德手捧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还端着一个盖上盖子的砂锅,一个青花瓷的饭碗,和一把紫砂茶壶,走了进来。

    “朝颜姑娘,你醒了?”

    上官德见她已经坐在了床上,一点也不吃惊,似乎早已料到。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那砂锅,用小勺子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什么汤料,一边关切地说:“你失血太多了,需要好生补一补。我为你炖了点人参燕窝汤,来,趁热喝吧。”

    他说着,端起汤碗,走到床前。

    朝颜先是一呆,随后意识到自己还没穿衣服,顿时羞得满面通红,赶紧用棉被盖住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羞涩地把脸埋进被子里道:“讨厌!我还没穿衣服,你快出去!”

    “傻姑娘,我知道你没穿衣服啊。”

    上官德笑得风轻云淡,却端着汤碗坐在床边:“你那衣服早已被血弄湿了,所以被我脱了下来,但是你盖着被子,我现在又看不见,你不必害羞啊。”

    “什么?你给我脱得衣服?”

    朝颜不听则已,一听更是气血上涌,感觉自己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她躲进被子里急的大叫:“羞死人了!羞死人了!上官哥哥你快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那好吧,我这便出去,傻瓜。”

    上官德见她如此激动,只好把汤碗放在一边,有变出一套干净的月白色衣服放在她床头,“衣服给你放这里了,你自己换吧。你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好了。”

    “讨厌死了!你还不快出去!”

    朝颜被他最后一句话给刺激的更加难堪,急的直大声叫喊。

    她赶走了上官德,终于渐渐冷静下来了。

    她低头抓着温暖柔软的锦被,一摸后背上的伤口早已痊愈了,渐渐回过味儿来:这一定是上官哥哥给医治的,除了他,普通人哪里有那种能耐,能够使如此严重的伤口一夜之间痊愈?他既然要给自己医治,脱衣服也在所难免了,更何况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更没有乘人之危,到底是个君子。

    既然是个君子,就不能以常理来衡量他。郎中医病还不得避嫌男女呢!

    刚才那般激烈的对他,把他赶了出去,好像有些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她对自己刚才的激烈反应有些后悔,急忙抓过衣服来穿上,出去寻找上官德。

    上官德并不在乎朝颜对自己情绪失控的大喊大叫,毫不介意地走了出去,并不忘带上门。站在门外的走廊上,扶着白玉栏杆观望夜景。

    只见此时繁星满天,一弯钩月明亮地斜挂在东边的天空。西边的天空一阵阵的青光平地而起,水波一般一圈圈升上天空。

    草丛里蟋蟀不时鸣叫着,夜来香的花香味阵阵扑鼻。一只只萤火虫闪着亮晶晶的绿光,缓缓浮动在半空。

    冬至了,天气渐冷,但是这些秋虫却还依旧没有蛰伏,看来今年的冬天不太冷。

    吱呀!

    门突然开了。

    原来是朝颜走了出来,只见她脸颊羞的通红,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儒生棉袍,长发未梳,一脸尴尬地对他说道:“上官哥哥,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失礼。你是个好人……嗯,还有,这件衣服,你是不是拿错了?这是男子的衣服。”

    “说什么呢傻瓜,你会害羞也是人之常情嘛。我没错呀,这件很适合你。”

    上官德转过身来,借着头顶上高挂的八角宫灯的烛光,满意地打量了她一番,只见朝颜穿上这身衣服,很适合身,如果再用玉簪子把长发绾起来,戴上冠或者头巾等物,那就俨然一位清秀儒雅的小公子了。

    于是他笑着摘下自己头上的白玉簪,只留着一双白玉环青丝带系着自己的发髻,任它们飘在脑后;亲自替她打理起头发来,一面说:“你都睡了一天了,应该出去走走,舒活舒活筋骨。打扮成男子比较方便些。对了,这是你要的珠子,我给你带回来了。拿去吧。”

    “唉?谢谢……我们,要出去吗?”

    朝颜接过他抛过来的黄色灵珠,抬起头来望着他问。

    “是啊,你看。”

    上官德伸手往那西边天空一指,只见那道青色的光芒还在像水光一般一波一波地往天上升去。

    “啊!那是灵珠的光芒!”

    朝颜认出了那青光的来历,不由地大叫一声。

    “所以啊,我们要去看看。”

    上官德已经为她绾好了发髻,满意地看了看,点点头道:“嗯,不错不错,这下真是一位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少年佳公子了!”

    “唉……?”

    朝颜被他看得有些脸红,羞涩地低下头来。

    “好啦!小丫头,我依旧称呼你为月儿,我们一起去看看,那颗青色的灵珠到底在什么人手里。”

    上官德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温和的笑意暖的像那三月里的阳光。

    ……

    灯火辉煌的城镇中,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梭在那两边点亮了无数的招牌花灯的街道上;茶肆酒楼里笑语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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