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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羽衣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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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乎乎的包子大婶正往这边看,羽衣顿时一惊,就要撒腿溜之大吉,谁知小蝶笑嘻嘻喊道:“怕什么,“放心,这不是偷的,是买的,我自己有钱,买的!”
羽衣拉起小蝶的手,问她昨夜去哪儿了,害自己白白担心一场。
小蝶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你真担心我啦?没有说谎?”
羽衣伸手捧住她小脸蛋,微笑道:“是真的,谁撒谎谁就是小狗。”
小蝶小嘴一瘪,没有任何征兆,就呜呜地大哭起来。
周围的人以为她受了欺负,纷纷调头来看。
羽衣慌了,赶忙拉起她手一直走出热闹的街市,到僻静处才停下。
“姐姐你得帮帮我,小蝶遇上困难了。”
羽衣一愣,这小丫头就是个鬼精灵,每天只要吃饱了肚子就乐呵呵的,会有什么困难?
“丐帮的那个田副帮主,昨夜我们看到的,他中了望江楼江少云的毒,眼看就要活不成了,姐姐你得帮着丐帮的人把解药抢过来,救那个田副帮主,他是好人,不能就这么死了。”
“田副帮主……望江楼的楼主……下毒……”羽衣沉吟着,忽然眼前一亮,一个疑惑的谜团刹那间解开了,怪不得她今天在望江楼内感觉那个张柏里的声音有些熟悉,原来他便是夜里和丐帮的田副帮主对打的那个人,正是他冒充江兰天。
“这个卑鄙小人!”羽衣咬牙切齿道。
“姐姐你在骂谁?”
“坏人。好,这个忙姐姐一定帮,我们这就找个地方好好地歇上一会儿,天一黑就去青石坞。”
却去nǎ里歇息呢,他们在这里举目无亲,没有容身之地。
最后小蝶拉起羽衣,跑到城边上一家农户,这家人大门外堆积着一个高大的柴禾垛子,两个人避开主人的视线,在柴禾上掏出一个大洞,钻进去,又将洞口用柴禾封堵起来,柴禾软和干燥,躺在里面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服,俩人枕着自己的胳膊一会儿功夫就睡熟了。
等她俩睡够了爬起来,外面已经是一轮红日西沉,天边飘满了火烧云,红彤彤的,半个天空血染了一样。小蝶揉揉眼睛,笑嘻嘻说:“姐姐你先等等,我去去就来。”也不等羽衣允许,便泥鳅一样溜了出去。
羽衣苦笑着一个人坐着等,这小蝶真是滑溜,有时候她甚至摸不清那小丫头的心思。
小蝶果然很快就回来了,怀里抱一个包布,打开来,里面竟然是干粮,蒸馒头,烙饼子,还带着一个大白萝卜。两个人都饿了,便摔破萝卜,就着干粮大口吃起来,饼子还带着热气呢。边吃小蝶边笑嘻嘻,说:“城边上的农户就是比城里人老实,那个农妇只管埋头忙碌,竟然没发现自己烙出的饼子少了好几个。”
羽衣苦笑道:“你总是这样偷吗?也不怕有一天被人家抓住打折了腿。”
两个人吃完之后,暮色已经落下来了,便收拾了一下,乘着夜色掩护往青石坞赶去。
羽衣发现这小蝶本身会武功,而且还不差,两个人并排施展开陆地飞行术一会儿功夫便到了。
坟场里静悄悄的,看来那两拨人都还没有到。
羽衣绕着坟地中央转悠,找到了阿只曾经待过的那个坟墓,但见里面黑洞洞,什么都看不清。
“阿只,阿只……”她心中灵光一闪,忽然望着墓道口轻轻呼唤。
“姐姐你干什么?这里黑乎乎的哪有人呢?”
羽衣摇摇头,“我把一个孩子带丢了,他吃苦受罪,我便对不住他的娘亲。”
小蝶好奇心强,便跟上羽衣一起喊。
就在两个人都感到失望的时候,忽然黑森森的墓道里传出一个声音来:“阿只在这里,阿只和娘亲在一起。”
第十九章 落花飘零 8()
羽衣大喜过望,赶忙窜进墓道,往深处走,一直钻到墓室内,里面一股烟熏过的味道十分刺鼻。
“阿只,阿只你在nǎ里?你叫我找得好苦。”
羽衣边喊边慢慢摸过去,摸到了一个冰冷的脸蛋,一双冰冷的小手,果然是阿只,他坐在棺木焚烧后化作的灰烬堆上,抽抽搭搭哭道:“娘亲死了,不要阿只了。你也被坏人带走了,没人理睬阿只了,坏人打阿只,骂阿只,呜呜……”
小蝶从怀里摸出一个大饼子递给阿只,阿只饿坏了,捧住饼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几个人坐了一会儿,阿只又累又饿,吃饱了便沉沉地睡着了,羽衣将他留在死人墓里,自己和小蝶轻轻跃到外面,但见一轮明月已经高高爬了上来,皎洁的月色下,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但见他们穿着十分破烂,一个个蓬头垢面的,有几个背上鼓囊囊的,竟然背着一个个破布口袋。
“他们就是丐帮的人,背上背的是什么?”羽衣悄悄问小蝶。
“口袋。丐帮就是叫花子的帮派,由帮主管辖着天下所有的花子。帮主之下还有几个长老,还有舵主、香主、九袋弟子、八袋弟子……等等等等,背上的袋子越多,在帮中的地位就越高,我一时也给你说不明白,等有空了再说好吗?”
羽衣一看形势,确实不是说事儿的时候,便点点头,一面凝神细看。但见那些人背上的袋子有的多有的少。他们好像早就习惯了。背在身上也不觉得麻烦,行动很自如,丝毫不受影响,羽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奇异的事情,觉得十分好奇。再看那些人脚边,地面上一个门板,上面躺着一人,正是田副帮主。他无声无息,显然中毒太深,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几股风声,随着风声一个身影忽忽窜了过来,这些人穿戴华丽,一看就不是丐帮中人。
是望江楼的人到了。
领头的果然是张柏里。
“哈哈,贵帮果然守信,来得很准时啊。”张柏里笑呵呵说。
丐帮弟子听了这话,一个个气得身子打颤,张柏里这话哪是什么寒暄之词。傻子都听得出来,这完全是在讽刺丐帮。
“江楼主。我们准时赴约,为的就是向江楼主讨个人情,我们田副帮主昨夜中了江楼主的毒,现在情势危急,生死攸关,还请江楼主大人大量,赐给解药,丐帮上下感激不尽。”
羽衣感觉小蝶忽然抓紧了自己的手,她的小手心里满是冷汗,凉津津的,小小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给人感觉她此刻内心十分紧张。
羽衣觉得诧异,就算田副帮主身遭剧毒,看着可怜,小蝶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啊,又不是她什么人,用得上这么担忧吗?
一抹疑云掠过心头,羽衣忽然眼前一亮:“小蝶会不会和田副帮主有什么关系?对啊,只有至亲的人之间才会这么担忧这么焦灼。”
但听得那张柏里朗声说道:“好啊,想讨解药,还不简单,只要一句话的事,”说着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小瓷瓶儿,擎在掌心里高高举着,丐帮弟子的目光齐刷刷紧紧盯住那个瓷瓶,他们都知道田副帮主的命就装在那小瓶儿里,所以一个个显得十分紧张,气都透不上来了,只盼着这张柏里能好好地将解药送上。
但是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果然,张柏里将瓶子重新收了回去,拍了拍手,笑道:“江某还是那句老话,只有你们丐帮能够答应我们的条件,解药江某立马双手奉上。”
这时候,一直没有声息的田副帮主醒过来了,挣扎着抬起一只手,积攒起残余的力量喊道:“不,不要,不能答应……我一条性命算得了什么,不能拿丐帮百年声誉做交易……我、我看出来了,他根本就不是望江楼那个新任的楼主,江兰天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他少年有为,侠义心肠,绝对不会干出这样有悖江湖侠义的事情……”
张柏里急了“你、你胡说,我怎么会不是江兰天?”
“你根本不是,你这卑鄙小人……”
“你、你说我不是江兰天,可有什么证据?”
田副帮主一口气上不来,又气又急,竟然昏了过去。
丐帮的弟子慌了,两个人赶紧跑过去附身喊叫。
张柏里得意地笑着,气静神闲地静观着一帮叫花子的反应。
“要是有一个人能证明你不是江兰天,那么你便会乖乖交出解药么?”一个怪怪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这声音显得分外突然。
几十双目光顿时齐刷刷向着发声的地方寻找。
声源不是来自丐帮弟子的队伍。
也不是张柏里的队伍。
“谁?”张柏里武功深厚,一下子准确地捕捉到了发声的地方,目光刀子般盯住了羽衣藏身的地方。
“我。”羽衣缓缓站了起来。
她为了掩饰女孩儿身份,故意压制着声音,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所以听上去十分别扭。
小蝶也藏不住了,她也不愿意再藏着了,抢在羽衣前边一步,撒腿就跑,羽衣吃了一惊,心里说你就算会点武功,可一点算不上高强,连我都不如,就这样扑向张柏里,不是自寻死路么?慌忙伸手去拉她,一面赶紧窜前几步试图将她挡在身后。
意外的是小蝶却向另一个方向奔去,直接扑到田副帮主身上,大哭起来,嘴里喊道:“爹爹,爹爹你怎么样了?你要撑住,我们一定会给你讨得解药的……”
羽衣有点意外,小蝶和丐帮有关系,她已经预感到了,但她喊田副帮主为爹爹,这倒有点意外。但已经没有功夫去想这个了,她走向张柏里,很大胆地迎着他如锥的目光。
张柏里眼里露出了诧异:“这个人是谁?看样子年纪很轻,身形单瘦,面容陌生,只是,这个穿戴……有点眼熟,在nǎ里见过呢?这、这不是我们望江楼弟子的穿戴吗?难道他是望江楼弟子?可是,望江楼人数有限,我都认识,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个人?”
张柏里调头去看后面:“于管头,我们望江楼最近可是进了什么人手?”
一个矮胖男子赶忙上前一步,疑惑地打量着羽衣,很快就摇摇头:“没,没有,没有这个人。”
“林贤弟,你最近是不是又瞒着我给自己收了弟子?”
一个身形端正长相清爽的中年人摇着折扇走上前,扫一眼羽衣,摇摇头:“我是收了一个弟子,但不是他。我压根就没有见过他。”
羽衣冷笑道:“不用盘查了,我压根就不是你们望江楼的人。”
第十九章 落花飘零 9()
“你是谁?难道要插手我们的事情?”张柏里看清这只是个小年轻,脸上脏乎乎一团黑,穿得鼓鼓囊囊的,说话的嗓子像噎着什么,身后也没有跟着什么大人物,顿时放了心,对话的口气顿时变得不耐烦起来。
羽衣心里顿时庆幸自己刚才在死人墓内摸着那些灰烬,在脸上狠狠涂了两把,不然难保不被这狡猾的张柏里看出自己就是白天困在望江楼的那人。
“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只是半月前的晚上,我路过望江楼,不巧得很,恰好遇上了一桩好戏正在您的操作下上演,所以,您还坚持说自己是江兰天吗?”羽衣脸上挂着笑,口气却一点也不含糊,反唇相讥道。
“你?我……”张柏里顿时语塞,目光不由得疑惑起来,心里说:“这究竟是nǎ里来的小子,听这口气竟然知道我们很多内幕?”
但是他何等老道之人,nǎ里会轻易露出心虚的迹象来呢,但见他很快冷笑一声,沉声说:“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还是别在这里混说八道的好,今夜这里要解决的,是我们望江楼和丐帮的事,你一个外人,识相的话,还是乘早走吧。”
听他这口气,倒是真的不想再提及自己身份的事,而是要全力对付丐帮。
羽衣却并没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及时“知难而退”,而是踏上前一步,含笑说道:“您真是很会说话啊,本来你们望江楼和丐帮的事情是没有我一个无名小辈多嘴的份儿的,只是。如果有人冒充了江兰天。打着他的名头。还有望江楼的百年声誉,在江湖上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您说我是该插手呢还是向您说的那样,乘早滚得远远的呢?”
“混蛋,你这混小子全是一派胡言,休怪老夫不客气了!”张柏里恼羞成怒,亮出一对掌心,直冲着羽衣劈头盖脸打来。姿势之难看,样子之凶狠,竟是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了。
羽衣不敢大意,当下退开一步,不再客气,和张柏里打在一起。
这张柏里果然武功高强,施展的是硬功夫,看样子他少年时候就开始练功,功基打得很扎实,但是羽衣很快就看出他的不足来了。他强硬有余,灵巧却有些不足。
羽衣看清了这一点。顿时有了主意,立马使出“竹林清风赋”来。这套功夫以轻灵见长,拿出来对付张柏里,恰好是避其所长,攻其所短,一时间但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月光地里穿花蝴蝶一般来来去去地缠斗着。那大的身影掌掌疯狂,但是并不能打到那个小身影,那小身影太灵活了,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一会儿窜前,一会儿奔后,只绕得对方昏头转向眼花缭乱。
张柏里没想到这个无名少年会这么厉害,真是越斗越来气,越斗越焦躁,心里想道:“我们和丐帮的正事还没有落实,不知从哪儿冒出个野小子来搅和我的大事,要是和他纠缠,我可真是不划算了。”便越发想立时将这少年毙在掌下,可是他越是心浮气躁,羽衣却越是沉稳,渐渐地张柏里露出败象来了。
丐帮的众弟子本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首先和对方好言相商,讨得解药,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要是商量不果,就只能硬抢了,但是双方武功差距实在悬殊,那么丐帮众弟子只能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为田副帮主去抢解药。但是能否最终拿到解药,他们心里却没有底,因为丐帮中很多高手并不在这里,一时间也赶不过来,而田副帮主性命危在旦夕,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半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羽衣,武功还这么好,年纪轻轻的,竟然能和这个自称江兰天的人打成平手,而昨夜他们都眼看着田副帮主栽在他的手里。
丐帮弟子的内心不由得都倾向了羽衣,希望这个少年能够取胜,最好将这个望江楼的坏人打死或者打伤,夺来解药。
就在这时候,张柏里左右支拙,难以支撑,他狗急跳墙,忽然伸手入怀去摸什么,羽衣一看这个姿势,顿时猜度他不怀好意,马上提高了警惕性,退后一步,定睛瞅着他的动作。
果然,张柏里犹豫了片刻,忽然手一扬,一把牛毛飞针撒了出来,向着羽衣全身罩下。
同时他目光飞射过来,看见羽衣面对突然出现的飞针像细雨一样绵绵洒下,惊得呆了,傻傻站着,一副不知该如何躲避的样子。张柏里得意极了,心里说:“别看你刚才蹦跶得挺欢实,现在才知道本大爷不是吃素的吧,我叫你追悔莫及。”
眼看羽衣再也难以躲避,就要身中毒针,惊得小蝶喊道:“姐姐小心,针上有毒……”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丐帮众弟子还有小蝶都惊呆了。
可是,奇迹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没有人看到这个穿着一副特别宽大衣服、脸色灰糊糊的少年施展了什么身手,大家只觉得一股风从面上刮过,像细薄的刀刃刮过一样,带着隐隐的刺疼。
风声中少年宽大的衣袍全部涨起,整个样子像一片膨胀的皮鼓,那些细碎的牛毛毡齐刷刷扎在“皮鼓”的表层。
紧接着响起“啊”的一声惨叫。
这惨叫声明显不是羽衣,而是已过中年的张柏里。
“快,快,快给我解药,解药……”张柏里失声大喊,手指指着自己带来的望江楼弟子。
几名望江楼弟子还在愣怔,他们明显不敢相信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会在眨眼的功夫间将他们的张楼主制服在地,并且中了张楼主自己发射的毒针。
“快,你们快呀,再迟就晚了,我会变得和丐帮的田副帮主一个样,求死不能求生不得,变成残废啊……”
几个弟子醒悟过来,赶忙上前从他身上搜寻解药。
羽衣冷眼看着。
在张柏里自己的指引下,一个弟子很快从他衣衫深处翻出一个小瓷瓶儿,羽衣早就留心了,看见这次拿出的小瓶儿并不是张柏里刚才拿出来和丐帮谈条件的那个小瓶儿。
她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得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卑鄙!”
第十九章 落花飘零 10()
望江楼一个小弟子按照张柏里的指示,启开了瓷瓶盖子,倒出三枚小小的白色药丸,喂进张柏里嘴里。张柏里吞下药,便不再呻吟,静静躺着等待药效发作。
那名小弟子捏着药瓶正要放回张柏里怀中,忽然觉得手腕一紧,已被一个脏乎乎的手抓住了。他一看正是这个刚才和张楼主打斗的无名少年。顿时心里紧张,手腕颤抖,药瓶早就到了羽衣手中。
羽衣一待拿到解药,赶忙捏开盖子,倒出三粒,叫小蝶给她爹喂上。
这边张柏里眼看到解药落入别人手里,却并不焦急,也不理睬,只是闭目加紧运功,企图短时间内恢复气力,再做困兽之斗。
羽衣nǎ里能容他恢复过来,当下探进一步,面对着张柏里问道:“真正的江兰天哪儿去了?”
张柏里眼睛眨巴两下,装出一副可怜样子说:“死了,早就病死了,我们大公子从小身体不好,后来稍微受了点惊吓,就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了,呜呜,对于他的英年早逝我们都很可惜啊。”
“胡说,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死就死呢?你究竟将他囚禁在nǎ里?”羽衣见他到这时候还在用谎言欺骗自己,不由得心头火气,不再客气,伸出一只脚踩在他身上喝问。
“刷刷刷”一阵风声紧急,几条身影窜过来,齐刷刷围住了羽衣,手里的兵器明晃晃闪着寒光。
羽衣扫一眼,是望江楼的弟子,要救他们的楼主。
羽衣冷然长笑一声。忽然。她的声音不再故意拿捏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而是恢复了女声,带着江湖女儿特有的清爽朗声说道:“我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望江楼的各位大哥兄弟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围住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救护你们的楼主是也不是?”
众人眼珠子乱翻,没人回答她,因为她这话问得简直等同废话,要不是碍于张柏里楼主的身份,他们谁愿意冒这豁出性命不要的危险呢?
羽衣的武功他们已经目睹了。知道单打独斗谁都不是她的对手,只有群起而攻之了。
羽衣那只脚还踩在张柏里身上,同时转过脸,正面对着望江楼的众弟子,含笑说道:“各位大爷大伯大哥,先不要急着跟我动手,听我说几句话,说完了你们再动手,那时候我乖乖挨打就是,绝不后悔。”
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老者点了点头。算是代表大伙儿做了同意。
羽衣一看时机宝贵,赶忙抓住机会大声说:“各位。你们以为我是谁,我不是别人,正是你们望江楼楼主江兰天的朋友,他接任楼主那天我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江兰天大哥还邀请我留下来,待在望江楼辅佐他共同治理望江楼,但是我这人生来性子单薄,只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游荡在山川河流之间,所以我就离开了。后来我因为有事又返回洛阳,当我要去见江兰天大哥的时候,我碰上了望江楼内一场逆天阴谋真在上演,自然,主事的领头便是这个张柏里,你们现在的楼主,这个贼子不仅乘机大肆杀戮江兰天的手下,还将江兰天囚禁了起来。望江楼谁做楼主,我才懒得去管这事呢,只是,这个贼子做了楼主后竟然又和西域魔教的人勾搭上了,干出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一席话都是实情,所以望江楼众人静静听着,当听到望江楼又和西域魔教勾结的消息时,人群里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震惊诧声,顿时议论纷纷,窃语不止。
羽衣冷眼看着他们,用心捕捉着他们的反应。
同时悄悄摸一把脖子里的冷汗。
刚才这一番话,是她临时想起来说出口的,看样子确实说到了点子上。她又杜纂了自己的身份,其实也不全是杜纂,她把自己想象成了汤无用。
那些跟着张柏里的人并不都是他的死党,当日楼内发生政变后,他们眼看江兰天的大势已去,而张柏里完全掌控了局势,情势所迫,他们只能选择支持张柏里,但是内心并不完全臣服。现在由一个外人揭穿此事,又言之凿凿,顿时激起了一些人内心的不愤,大家的情绪顿时出现了大的波动。
“各位大爷大叔,本来这件事是你们望江楼的私事,没有我一个外人说话的份儿,但是你们想过吗,张柏里作为你们的楼主,学那江少云的样子,公然和魔教不清不楚,后果只会对望江楼不利,连累望江楼百年清誉,自然也会带累你们各位的侠义美名。我知道你们都是饱经江湖风雨的真英雄、好汉子,望江楼百年声誉,你们肯定不愿眼睁睁看着毁在张柏里一人手上是不是?所以,我奉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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