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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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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其他人的眼镜、头发或是身线等等。
“原来如此,”听完初七的解释,柳月清恍然大悟的明了过来:“你倒是颇有心思。”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初七,随即低头又朝绣像看去。姣美的面容显出一派平静,叫人看不出心思。
过了好一会,她才继续开口道:“到时候进京给老太太贺寿,你也一块跟着去吧!既然是跟着盈朝,也好多长些见识,免得往后遭人遗笑。”
进京。
老太太的寿辰是九月中旬,而他们肯定最晚都是要八月中旬就出发的赶着进京。而那中间恰恰就是秋审结果下来的时候,想到被关在牢狱中的柳书颜,初七实则是并不想一起跟着进京的。
不过最后她还是跟着去了,绣娘虽不放心她小小年纪就跟着去,但毕竟这样的机会难得,所以还是让她跟去了。再加上官闻景也去了,她想了想,既然官闻景去了,那柳书颜那边要么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要么是已经大局已定了。
故而最后也跟着一起去了,好在翠蕊此番也会跟去,万事有她在一旁照看着,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夫人发了话让她去,她还岂有拒绝不去之理?
因为这一年的事情尤其的多,故而此后相安无事的日子过起来倒是如流水一般。不过虽是如流水一般浅淡,但自有一番沁甜在心头。
等她长到九岁的时候,依着书院的规矩,便须得退了学,不再去行之书院上学的。柳月清便从外头请了教书先生进来,又在府里特特拨了一处咏花堂来做书房。平日里,官盈朝修习学识便都是在这里。
教书先生是位二十多岁的清俊男子,好穿一袭青色或是藏蓝的长袍。初七第一见到他时,几乎以为他便是消失好些年头的沈别宴了。
他与他,长得真的很像很像。只不过沈别宴要多一些不羁的贵气,而这位教书先生则是要儒雅一些。
一并请进来的,还有一位叫做崔萦的女先生。只是,她只单单教授官盈朝一人。至于是要教些什么,初七是不清楚的。因为但凡她授课的时候,旁人是不准靠近的。初七也只远远看见过她几次,总是唇角微微上翘的样子,看起来总是温温和善的样子。
偶尔的听官盈朝提起她的一些事,也能感觉得到是个随性而淡泊的人。
初七的日子还是如以往去学堂上学一般,上午陪官盈朝在咏花堂里修习。到了下午她便可以在家里休息,而官盈朝则是要跟着崔萦继续学习。
有一回,大约是春末夏初的时节,湖边的垂柳抽了一脉脉细长的叶子,层层叠加的覆盖着。远处也不知是那几个丫头在打闹,嘻嘻哈哈的,远远的传了过来,偶尔甚至还能听到铜盆相互碰撞发出嗡嗡的响声。
初七远远的就看见站在池桥端口的官盈朝和崔萦,她原本以为她们是在咏花堂里学习的。这厢见到,她倒有些好奇,不知她们是出来做什么的。
因为官盈朝素来鲜少提起关于崔萦的授课,故而初七也是知之甚少的。想起她们一向不喜有人在旁打扰,初七想了想,便准备离开。
“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
也不知是她们以为周边没人还是什么,初七正要走,忽的听见崔萦透过晚风淡淡的传了过来。她的声音有些低,却很温和,一如她时常扬起的唇角。听起来让人有种春风拂面的温暖感。
初七也不知道她们是在讲什么,听到崔萦这样问,她便略略停了步子,往前探身去听官盈朝的话。
谁知,她站了好一会也没见官盈朝开口。只见官盈朝穿着一袭粉色的衣裙,宽大的裙摆在微风中微微的摆荡着。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初七隐约觉着站得都有些累了,见崔萦并没有追问,官盈朝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便要起身离开。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官盈朝忽然开口道:“先生,我想即便我心里有什么想法,也是不该说出来的吧!”
听到她这样的话,初七心底猛然一震,几乎要挪不动步子了。她只觉得这句话分外的耳熟,似乎前世曾经在哪里听到或是见到过。此刻由官盈朝软软糯糯的声音里说出来,越发的是透心的奇怪。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古代式滑冰
第五十三章 古代式滑冰
金晋四十四年的时候,继位不过四年的皇帝改年号为天启,此年为天启元年。也不知是老天眷顾还是什么,这一年冬日里下了一场颇大的冬雪。
有道是瑞雪兆丰年,故而这一场雪被奉为吉兆,倒是颇有些举国欢庆的气势。连着下了几日的雪,这一日终于有了些暂停的意思。
这一年,她们十三岁。已由一个青涩的小丫头,慢慢的开始蜕变成小姑娘的雏形。
早晨初七还没出门,就听到屋外官盈朝大声的喊:“初七,快来,快来呀!”
随着年岁的增长,官盈朝的言行举止越发的是个娴静的千金小姐样。但唯独在官闻景和初七面前,她仍是大呼大叫的,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小姑娘。只是越发出落得娇俏可人,远远看过去,只觉有如新月清晕一般。
听到官盈朝的声音,初七忙不迭的开了门。因为才起床思绪是迷迷糊糊的,此刻将们一拉开只觉一股清凉潮润空气扑面而来。她立马缩了缩脖子,但仍是觉着心神一振,来了精神。
“快跟我来!”见初七走了出来,官盈朝笑着冲她扬了扬手,转身往前跑去。
“这是要去哪?”初七只得一面问着一面赶紧跟了上前:“今天不用去咏花堂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竟是连官闻景也站在不远处,一双清润的眸子正含笑的看着自己。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与官盈朝两人愈发的出落得与柳月清一般无二。即便是男子,容貌却也是相当的儒雅清贵。
彼时的他已是十六岁的年纪,却已隐隐的有了成人的大气与稳重。初七经常在想,果然古代人是早熟得可怕的。
“你今天不用去书院?”初七微皱着眉头,猜不出这两兄妹又在好兴致的玩什么。
听到她这样问,官闻景微微笑着道:“待会儿再去也不迟。”
官盈朝这时也停下了步子,转头冲她调皮的眨眼一笑道:“对啊,难得哥哥也这么好兴致肯帮我掩护着出来玩一会。”
言罢,她又转身快步向前走去。初七看着他们二人,笑着摇了摇头,也赶忙跟了上前。
因为夜里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举目望去,只觉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只间或有凸起的石头或是横摆着支起的树枝突兀的裸露出来。
加上此时清晨鲜有人踩踏,这时候一脚一脚踩上去,踩得厚实了,甚至都听得见“咯吱”、“咯吱”的声音。
走了没几步,在前方的官闻景忽然转过头来,见初七踩在雪上。便皱起了眉头道:“小七,踩在我的脚印上。”
“恩?!”初七抬起头,见他正皱着眉宇看着自己,不由得暗自抿嘴笑着应了下来。府上给下人配的鞋子不像官闻景的棉靴那样隔水,走不了几步便觉得脚底隐隐有些湿意。
官闻景稍微放慢脚步只略靠前初七一步,又担心初七跟不上自己,甚至还刻意缩短步距,每次只跨出一小步。甚而,每走几步都会回头看看初七,确定她是否踩在自己的脚印上走。
静谧的清晨,除了偶尔飘忽而过的风声,夹杂着风吹动树枝的簌簌声,余下的时刻三人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依稀可闻。初七就这样埋头跟在他身后,沿着他的脚印一步步走进去,每一步都恰好踩进他脚印的正中间。
走了有半刻,初七根据路形,依稀也可分辨出是向着沁月湖去的:“是去沁月湖?”
“是啊!”官盈朝头也不回的答道,清丽的声音里隐约透着一股兴奋。
看她这神色,初七隐隐有些猜出是来去干什么的了。果不然,等他们三人越来越接近沁月湖时,都已经能远远的听到一阵细细碎碎的嬉戏声了。
虽说此时对主子们来说时辰算早,但府里的下人必定是早早的就起来做活了的。等初七他们走到湖边时,只见湖面上已是三三两两的,约莫着有十来人在湖面上嬉闹着。
不过都是府里的下人,见来人是素来待人和善的官闻景和官盈朝,她们竟也未上前,只远远的行了礼。有几个甚至还不知是跑去哪里,拿了三块木板来给初七她们玩。
是的,初七果然没有猜错,他们就是到沁月湖来滑冰的。
滑冰的木板是好几年前初七模仿前世的雪橇特制出的,不过也很简陋。就是在一块木板下面钉上两根铁条,然后手又找了两根铁钎做滑棍来支撑。因为这样做的简单又方便,故而府里不少丫环都偷偷央求着初七给做了一个。
说偷偷,是因为柳月清明令禁止过不准在沁月湖里玩,这也是后来初七才知道的。原来当初官盈朝就是在沁月湖上玩出了事,这也是造就初七穿越过来的原因。
不过虽然柳月清明令禁止了,但还是阻止不了府里姑娘们爱在冰上玩的热忱。故而不少人就偷偷趁着柳月清还未醒来之前到这里来玩。
然而并非每年都可以这样滑冰的,只有等到像有这样大雪的冬天,河面上的冰结得足够的厚了才可以玩。在初七印象中,就她穿越过来的这么些年,大概也只有过两三年这样的机会。
不过官闻景倒是没多大的兴趣玩,只是摆了手让初七她们玩,而他则是在一旁看着。反正也不是认识一年两年了,初七和官盈朝也没客套什么,直接兴致勃勃的坐到木板上,双手握着铁杆使劲一撑,便“唰”的一下滑得好远。
有时候滑得快了,一下坐不稳,翻倒在冰面上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好在玩在兴头上,也是不觉得疼的。
而且初七胆子算小点的,有些胆子大的,直接站着木板上,两厢对撞着玩。有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初七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见人倒在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
比如官盈朝,就特别喜欢这样玩。即便是每次疼得倒抽气了,只要一站上木板,就四处吆喝人来同她对撞,就如同前世的小孩对于碰碰车的执着一般。
正在初七正偏安一隅的自娱自乐时,忽然不远处的官盈朝大声喊道:“初七,快看!”
她抬头去看,只见官盈朝兴高采烈的冲她挥了挥手,随即蹲身用力朝前一划……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试探?究竟是谁对谁的试探?
第五十四章 试探?究竟是谁对谁的试探?
初七见她竟是将铁杆往前划,心知她是想故意倒着滑给自己看,忙阻道:“小心些,别撞上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官盈朝身后忽然被撞过来一个丫环。那丫环被撞得倒在地上,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看得初七心底一惊,忙喊道:“盈朝,小心!”
可她话喊出口时,官盈朝脚上的木板已撞上了那丫环。因为官盈朝一向划得特别用劲,这猛的一撞上去,她整个人也飞似的往后仰倒下去。
而好巧不巧的是原先那个倒在她身后的丫环手横摆着,用做滑棍的尖尖的那一头正好是竖着对着倒下的官盈朝。
此刻初七心思转得奇快,可身子却像是被水泥封住一样,想动,却又是如何也动不了,只是条件反射性的尖声喊着:“盈朝!”
她大声尖叫着,想要跑上前去推开她,还没走上两步,只觉脚底一划便狠狠的摔在了冰上。
正在这电石火光之际,她忽然只觉眼前一道人影晃过。等她再回过神,官盈朝已被人稳稳的接在了怀中。见官盈朝没事,一颗吊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稍微放了下来,准备着从冰上狼狈的爬起来。
“你没事吧?”
忽然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觉一股温热的气息直扑入鼻。淡淡的到若有若无,混合着雪的沁香。
初七微微一动,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官闻景揽在了怀中:“我没事的,快去看看盈朝。”
觉得官闻景这样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她不过是摔了一跤罢了,其实也是什么大碍的。
见初七挣扎着要自己站着,官闻景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放开了初七,抬头看向官盈朝,低声说道:“盈朝啊,她好得很!”
“好得很?!”初七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直觉的转头去看官盈朝。只见她被一个穿着墨兰色袍子的男子扶着,皙白的脸颊半垂着,此时已是晕开了一片洇红。
看身形,应该是她们的教书先生慕容致远。
也不知道慕容致远同官盈朝说了句什么,初七看过去正好看见她轻轻的摇着头。随着她的动作,两颊边小毛球也来回轻轻晃动着。贴着她的脸颊,在白色毛球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娇俏可人。
“盈朝,怎么样?没伤着吧?”
初七一面说着一面打算走上前去看,谁知,她一迈步子才发现放在摔在冰上的时候扭到了脚。这一步走出去,脚跟针扎一般疼得动不了。
在一旁扶着她的官闻景也看出了些许苗头,仍不住皱眉道:“我就瞧着是扭了脚的!”
言罢,他抬头对官盈朝那边喊道:“盈朝,小七脚扭到了,我先送她回去看看。”
等官盈朝应了声好,他复又垂下头低声对初七说道:“我背你回去吧,这露还挺长的,你这样怕是难得走了。”
初七方想说“好”,随即一向在古代男女之间若是稍微亲近一些都是绝对不允许的,这话绣娘在她面前叮嘱好几次,便摇头道:“我没事,你先送盈朝回去吧!我看着她好像也扭到脚了。”
“她好得很!”官闻景没多理会初七的话,直接蹲下身将初七揽到了自己背上。初七知道此次多半是拗不过他的,只得由着他背着了。
但仍是不放心的看着官盈朝道:“先去看看盈朝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官闻景听她仍是不依不饶的要去看官盈朝,不由得无奈笑了笑道:“她可不想让我们过去。”
“什么意思?”初七不明白官闻景这话中有话的意思,抬头去看官盈朝。只见她对围上前的丫环都尽数不理,只是紧拽着慕容致远的衣袖不放。仰着头,似乎在央求着什么。
初七也听得不太分明,但隐约的感觉得出她是想干什么。见初七正看向自己,她竟是偷偷的冲初七眨了眨眼。看得初七一愣,想到官闻景方才的话,连忙唬了一跳,盈朝她是故意的?是真的扭伤脚了还是假装?
她与慕容致远这样的举动本来就太过于亲密了,若传出去盈朝千金小姐的声誉该往哪里放?
“这可不行!”初七立马冷下脸色,低声对官闻景道:“盈朝她是小姐,不行,你们年纪还太小,这样太胡来了。”
以前见官盈朝对慕容致远的态度,初七原本还只当她是不懂事的迷恋而已。莫不是真的动了心?
“致远人很好,”官闻景似是已经预料到初七的反应,沉声说道:“盈朝马上要到及笄的年岁了,算不得小,万事她自己心里都有数的。”
顿了顿,他又道:“再说了,你自己也没见得多大!”
初七自是不能告诉他,自己穿越过来的年纪加上过了这么些年头,实际年龄都是要三四十岁了。她总觉得官盈朝才十三岁,什么都不懂。她就是像她的亲生妹妹,和阳阳一样,希望自己能永远的好好保护她。
“可她还没定亲,”初七急急的说道,心里埋怨着官闻景也太不懂事:“这会坏了她的闺名。”
“这才好,何况娘亲并没有给她定亲的打算。”
官闻景说这话的时候,初七低下头,只看得见他的唇角勾起,似是在笑。他似乎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并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初七想了想,便也没再说什么。他们两兄妹,最近的举动越来越奇怪了。
“有点冷,把帽子戴好了。”见初七没说话,官闻景便也没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讲。
也不知道古代的男孩子是不是都成熟得特别的快,眼下不过十六岁的官闻景不论身量还是心思都同现代二三十岁的人差不多。
他们已经认识十多年了,熟稔得仿佛自己的左手与右手。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初七心下想着,随手紧了紧头上的帽子道:“你年纪也不小了。”
冬日里的寒风吹得两旁枯燥树枝“刮、刮”直响,两旁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们像是走在漫无边际的荒原里。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恩,是不小了,上次娘亲还提过找通房丫头的事。”他接着初七的话头说道,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期待,似是在期待初七能说些什么。
“我知道,”初七在他背上微微动了动,心里浮出一些怪异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看着阳阳长大迎娶新家娘一般,带着万般的不舍与酸楚,以及一些道不清说不明的思绪。
其实前几日就听翠蕊说活,夫人正在给官闻景物色通房丫头。不过其实在初七看来,他还太小,这么早就物色通房丫头对身体必是太过于不好了:“有定下是哪个丫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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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会注意字数的,好像变得有一点悲伤了。不知道各位想看我虐谁?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我就是要她!
第五十五章 我就是要她!
到下午又稀稀疏疏的下起了小雪,初七支开窗子往屋外看了看,只觉原先好不容易被走出的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又重新落了雪。
呼啸的冷风飕飕的透过窗子直往屋里钻,初七只看了一眼,便又忙关上了窗子。随手拿起小几上的毛笔,在画纸上顿了顿,最终却还是又放了回去。
眼下天气越发冷了,每每的在纸上还没画上几笔,就觉得手心冰凉得厉害。绣娘去绣楼里赶制新年的冬衣了,阳阳这些年头一直跟着孙大夫在学医术,也不在家里。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愈发的显得冷清得厉害。
说到阳阳,原先绣娘是想让他和初七一样,可以进书院读书识字的。但他的身体骨打小就差了平常孩子一大截,初七自是怕他在书院里有个万一,自己也来不及赶过去的。后来想了想,便提议让他跟着孙大夫学医。这样既长了见识,日后哪天不小心犯了病有孙大夫在旁边,她和绣娘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好在初七这个建议倒是颇为明智,阳阳日日泡在药堆里,这么些日子来身体果不然的比以前硬气了好些。
搓了搓手,又在一旁的炭盆上烤了一会,她这才拿起笔专心的画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屋外有人敲门道:“初七丫头,在屋里不?”
听声音必是翠蕊无疑,初七忙放下笔去开门道:“翠蕊姐姐,你这会子怎么有时间过来?”
“可冷死我了!”翠蕊一进门就冻得只搓手,一张俏鼻也是冻得格外的红通通的:“夫人遣我来问问你小姐的新衣怎么样了?”
初七闻言向着方才的画稿看了一眼,道:“快收尾了,你在这等等,一会好了我们一块过去。”
“那敢情好!”翠蕊一面说着,一面随手搬起板凳坐到了碳盆边烤火:“你屋里倒是够暖和的。”
“是盈朝和闻景拿过来的好碳,”初七头也不抬的回道,手里的活儿也未停下:“床底下还有好些呢,你也拿些回屋里烤去!”
翠蕊知初七与她们一向交好,少爷、小姐有了好东西,从来不忘分给她一份。便也没觉得有什么,直笑嘻嘻的道:“难怪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那里的碳还是从张婶那里讨来的粗碳,每次烤火的时候,那灰多得都能迷得人睁不开眼。”
听她这样说,初七咬着笔杆,揶揄一笑道:“可不是吗?你那边的好碳都巴巴的留给守敬大哥了嘛!”
“好你个死丫头,敢打趣我了是不?”翠蕊被她说得极为不好意思,作势要来打她,白皙的脸颊上隐隐的透出一些绯红的颜色。
初七笑着冲她吐了吐舌头,忙将画纸挡在身前,转移话题道:“快帮我看看好看不?”
最终,翠蕊只得悻悻的瞪了她一眼,随后朝画纸上看去。只见纸上画着水眸桃颜的女子,一袭淡紫色的冬衣,右手半抬的凝在腮边。
衣袖是半大的广袖,袖口边缘是两到三寸的毛边袖。这倒是有些稀奇的,因为她们的广袖一般是用在夏日的裙衫上。此刻冬衣加上毛边缘饰的广袖竟仿佛成了整件衣服的点睛之比,衬得人贵气却又清雅得不咄咄逼人。
除却衣襟和裙摆处是绣着繁密的缠枝莲,其余处倒也没其他装饰,只是用平针绣出细小的暗纹水波。翠蕊即便是看着画,都能想象出随着衣服的摆动水波纹会隐隐约约荡漾开去的样子。
“可真美!”她怔怔的看着画纸,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轻声叹道。见初七颇为得意的挑眉,翠蕊不禁抿嘴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道:“不过好歹是年上的新衣,也太不喜庆了吧?”
初七一脸“非也、非也”的摇了摇头道:“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夫人说了,反正今天不用去京里过年,也没那么些讲究。而且,她还说,这大新年里头个个都穿红挂绿的,越是这样的,才会越出挑!”
想想倒也是颇在理的,翠蕊想了想,冲初七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道:“夫人怕是想帮小姐挑夫婿了!”
听她这样一说,初七心底不由得“咯噔”一跳,想起官盈朝对慕容致远的心思,不由得替她担忧起来。古时讲究门当户对,那慕容先生即便在有才,说难听了也不过是个不得志的郁郁书生。这事夫人那里,怕是难得允下来的。
等她们两人到翠漪院的时候,正要推门进去。忽然从里头传来一声大喝:“我说了我不要!”
初七忙缩回了手,与翠蕊对视一眼低声道:“闻景少爷在里头?”
“我走的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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