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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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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算,大抵也知他这样耽搁着,是为了先前那事,初七心中不免有些歉然:“希望他能考中了!”
半晌,她才看着远处淡淡的说了一句。
封建社会的科举,岂是易事,人常说高考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科举考试,可不是千军万马过钢丝。高考再严格,也是每年一考。
而这科举,可是每四年方得一次,得中者不过三五百人,可见其难度之大。不过官闻景他们这支虽是旁支,但好歹也有些关系的。况且能得了晋懋的相中,可见他自身能力也是不寻常的。
对她这话,花有重倒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也没回说什么。努嘴想了想,他这才又道:“他在信中说,打算暂居此处,寻个清静!”
初七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虽然她并不想再与官闻景他们有太多接触,但这房子本就是花有重的,而她自己也不过是借住而已,自然没有插口的余地。
更何况,反正等过了这个年底,霓裳里的一切事务都了结罢了。她也便也离去了。这样想来,倒也没有多少时日可待了。
花有重见她没说什么,便不再说话。二人在庭院中又站了一会,三翠便提了食盒过来,看见花有重在此处站着,她倒也不吃惊,只笑道:“姑娘,公子,请用早饭了!”
初七笑了笑,想必三翠已备了两人的分量,便回身对花有重做了个请的手势。花有重倒是难得的清闲,竟也没推却,如此二人便进了一边的偏厅。
在旁此后的三翠手脚俐落的从食盒中,将早点拾掇了出来,不成想却是一大瓷盅的腊八粥外加几样精致点心。
那腊八粥用料甚是精细,入口甜糯,极为可口。粥内计有蜜枣、莲子、核桃、栗子、杏仁、松仁、桂圆、榛子、葡萄、白果、菱角等物,初七一面吃着,一面暗自记数,眼见这粥内各色果品竟不下二十种,也不由暗暗赞叹。
昔日官家虽然讲究。却也不曾讲究到这个程度。
花有重看出她带了几分赞叹的神色,不觉笑道:“这只是自家熬的,我也懒得多费心思,要说精致,有些人家,做的可比这个更要精致多多了!”
初七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一碗粥而已,这样已是太糜费了!”
她口中说着,吃了一碗后,觉得口感甚好,毕竟又忍不住为自己添了半碗。花有重见她爱吃,也自欣然。二人吃了粥后,花有重便辞了仍去霓裳。
初七想起昔日在官家时,腊八粥却是分等的。主子吃的与下人吃的并不完全一致,便抬头问三翠四翠可曾吃了。
“还不曾吃,不过四翠已去取我们的早饭了。”三翠一面收拾着一面接话笑道:“公子这人甚是大方,今儿这粥却是熬了许多的,人人都是一样的,我们姊妹可还是头一回吃这般讲究的腊八粥!”
“我也是!”初七闻言一笑,耸了耸肩回道。她从不讳言自己的出身,此刻说起这话,倒也甚是坦然。
等到了下晚时分,却有晋宁的一名贴身丫鬟又送了腊八粥来。那丫鬟见了初七见了礼,叙了起来,初七这才知道,这粥竟是宫中赐下来的。
原来晋京对腊八这一日颇为看重,每逢这一日,宫中御膳房总会精心熬制腊八粥,一一的封了盒子,赐给各家臣子。以显示皇家恩宠。
腊八这日清早,晋宁与晋懋便进了宫。这粥也是在宫中用的,及至下午回了府,这才想起府中还有御赐的腊八粥,晋宁便使人取了一盒送了过来给初七尝尝味道。
初七忙谢了那丫鬟,又取了银子打发了她,这才回屋揭了食盒打开细瞧。一边的三翠四翠听说是御赐之物,不免好奇,纷纷的凑了过来,探头来看。
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晋宁不欲招摇,早已将那食盒换成了延郡王府的食盒。再看里头封的大瓷盅倒是宫制粉彩多福多寿双耳大瓷盅,胎质细腻,图样更是活灵活现,一看便知价值不凡。
初七才刚揭了盅盖,便嗅到盅内一股细细的甜香扑鼻而来。她还不及说话,旁边的三翠四翠已同声惊叹了一回。
原来那腊八粥非止颜色鲜亮,香气扑鼻,其色相更是动人至极。一大盅鲜红盈亮的粥上,四只活灵活现的小狮子趴伏在粥面上,头尾足无不俱全,四头狮子中间,又以枣泥、山楂糕等物捏成福禄寿三星的形状。形制虽小,却是神完气足,笑容可掬,神态俨然。
这哪里是腊八粥,简直便是一件艺术品?!
初七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见了仍是忍不住为古代人出神入化的手工艺啧啧称奇。细细的赏鉴了一会,她一时竟觉不忍下手,因看了三翠四翠一眼,笑道:“你们可想尝尝?”
“不了不了,”三翠听初七这样说,急忙摇头道:“这东西这般好看。又是万岁爷赐的,还是供在龛里的好!”
一边的四翠也是跟着直点头,两只眼儿倒是一眨不眨的瞪着那碗粥,仿佛一眨眼就会消失一般。
看她二人这副模样,初七不由哑然失笑。正要取笑她二人几句,却听外头有人朗声笑道:“几个痴丫头,如今这天气虽是寒冷,但这东西若是不吃,摆得几日,岂不也坏了,倒不如放入五脏庙中,好好的供它一供,岂不得其所哉!”
初七闻言抬头去看,不想却是花有重到了。
“你来得正好……”初七见他走进来,不由招了招手带笑道:“我正舍不得下手,你既说了这话,便由你来下手吧!”
一面说着,她一面将一边的大瓷勺递了过去。
花有重倒也不谦,回头又叫人送了四只小碗来,手起勺落,却是一人分了一只小狮子:“这东西名叫果狮,看着有趣,其实吃在口中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是讲些排场罢了!”
初七闻言一笑,倒也没多想。
又见三翠四翠在一旁睁眼看着,却是不敢动手,不觉笑道:“吃吧!花公子既分了给你们,你们还客气什么?”
三翠答应着,终究小心翼翼的拿了勺舀起那只狮子,细细瞧了一会,才讶然道:“哎呀,这狮子的身子好像是个枣儿……”
“可不就是枣弄出来的吗?!”花有重哈哈大笑起来,随意的坐了下来,拿起小勺,一口便咬掉了半个小狮子。
初七也跟着吃了一口,这才知道这狮子是用剔去枣核烤干的脆枣作为狮身,半个核桃仁作为狮头。桃仁作为狮脚,甜杏仁用来作狮子尾巴。然后用糖粘在一起,吃在口里确实就那么回事,只是看在眼中却是别有趣味。
一边的四翠已跟着咬了一口,抿嘴回味了半刻,却忽然叹气道:“其实也不大好吃!”
她们姊妹在初七身边久了,初七原也不是讲求排场,爱计较的人,因此她们说话便也随意了许多,便是花有重在面前,也全不在意。
花有重哈哈笑着,见她们吃完了狮子,便有拿了勺,见那福禄寿三星分别给了三人。初七低头看时,分给自己的却是一个禄星,她好笑的摇头摇头,拿勺吃了。
那禄星却是山楂糕捏就的,山楂糕在外头原是常见之物,她平日吃的也不算少,但这宫中御制之物,味道果真不同,甜而不腻,酸而清香,入口细糯绵软,口味却是绝佳。
三翠四翠吃的也是连连点头。吃完粥上细点,再去吃那粥,毕竟材料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吃在口中,比之府中自己熬制的腊八粥倒也并不觉得如何出众。
花有重懒懒的喝了半碗,便也没了多少兴趣,只叹了口气道:“这御赐的腊八粥,倒也真是许多日子不曾尝过了!”言下甚是唏嘘。
初七听了这话,不免抬头看了他一眼。花家原是晋京的名门世家,论起家世,其实比官家还要更胜一筹。何况花家上一代还出过一名贵妃,又娶了公主,想必当初必定也是风光一时的。
因而花有重吃过御赐腊八粥也是必然的,不过想来,自他祖父过世后,他便再没有机会吃这个了。
“这东西其实也就沾了个御字,滋味也不如何,何必心心念念的想着!”她笑了笑,看着他意有所指的说道。
花有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知她是在提醒自己不必因着一个名,而努力的去争取远在天边的东西。
淡淡的笑了笑,他道:“我只是忽然想起幼时与表妹一同吃腊八粥的情景而已!”
三翠四翠听他二人忽然谈起这些,都不敢多留,忙看了初七一眼。初七便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将东西收了下去,二人会意,手脚俐落的收了东西,匆匆退了下去。
“初七,我有时候真是羡慕你!”待她二人出去了,花有重这才懒懒的靠在花梨木官帽椅上,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苦乐!”初七默然了一下,慢慢的回了一句。
花有重没有答话,初七却又想起那日在延郡王府见到宋芷儿之事,稍一斟酌,终究将那日的事儿说了出来。花有重只是静静听着,半日才摇了摇头。
“芷儿过的不好,只是她天生要强,怎么也不肯承认,只是强撑着。安国候府这些日子出了些事儿,她也是实在无奈了,才会来求我。晋懋也是我为她引见的,希望能帮上她吧!”
初七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来由的想到了他从前曾说过的那句“守得云开见月明”,不觉一时口快的问道:“那你呢,已将云开,你可曾得见明月?”
花有重淡淡苦笑,忽然道:“我其实很羡慕沈师傅!”
说完了这句后,他便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只是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将至门口时,却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初七道:“初七,煜桓与闻景都是我的好友,我无意偏袒谁,你是愿意守得云开,或是举手摘月,其实全在一念之间。”
初七闻言浅淡一笑,随即缓缓起身,看着花有重开口道:“月照天穹,光芒万丈,我既非繁星,更非霁云,无心伴月,更无力摘月,只由得他逍遥,我自在,却好过那凄凄楚楚,惨淡余生!”
闻言,花有重怔了一下,半日无语,只深深看了她一眼。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柳月清的算盘
第一百五十四章 柳月清的算盘
腊月十五那日,下了好一场大雪。直到十七,雪也还没有化尽。官闻景是在腊月十七日午时到的京城,随之而来的,还有官家的书童。却不是当初初七所熟悉的冬生,而是另换做了一个叫做官喜的,初七与他倒也不甚相熟。
花有重将他仍安置在原先住的跨院里头,初七也并没去迎。当晚,花有重为官闻景接风洗尘,使人来请她,初七想了想,终究还是淡淡的辞了。
次日清早,初七刚刚起床用过了早点,还不及回书房,便听见外头传来官喜的声音。三翠随之有些犹豫的进来说是官喜要见她,初七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些微微的疑惑。
官喜也是官家的家生子,却并非是自小就服侍官闻景,因此二人虽在府里打过几次照面,却也算不上熟悉。此刻初七自也实在想不明白,他来见自己会有什么事。
略微沉吟了一下,她终究还是道:“请他到书房暂坐吧!”
三翠应了。快步出去,初七却又在房中站了一会,这才慢慢的过去书房。
谁知她方一到书房,那官喜见她进来,忙抢上前深深一礼。初七被他这莫名的举动吓了一条,忙笑着请他暂坐,他却推辞终究没有坐,只立在那里侯她。
待初七走近了,官喜又急忙上前施了一礼,且叫了一声:“小姐!”
这一声小姐倒将初七叫的愣住了,疑惑的看了官喜儿一眼,她皱眉道:“官喜,你我都是究根究底之人,你也不必同我这般客气,有话只管讲来!”
那官喜听了她这话,却是尴尬的退了一步,连连摇手一副惶恐的模样道:“小的不敢!”
初七见他这副样子,不由眉投皱的愈发的深。她探究的看了一眼官喜,隐约感觉到官喜这趟前来,怕是另有原因。
顿了一下,她微微一笑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儿,只管说吧!”
既然对方不愿自己客气,自己又何必让人不自在?
“是夫人让我带几句话给小姐!”官喜恭谨一笑,回道。
柳月清?!初七诧异的扬起了眉,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柳月清会有什么话儿来嘱咐自己。她自幼在官家长大,对柳月清的心计手腕都极为了解。
而且对此心存忌惮,忽然听说她有话。她的心中自然而然的便是一凛,戒备道:“是什么话,你说吧!”
“夫人说了,绣娘……”官喜忙上前弯着腰低声说道:“绣娘夫人的事儿,她事先并不知情,也没有想到辛绣娘那贱人竟有这般的胆子敢做出这等事儿来。好在天理昭昭,如今终究得雪。请小姐不必因了此事而过分悲伤,这事儿,她自然会作出一定补偿的……”
“绣娘夫人”,听他这样僵硬的改口,初七眼眉轻轻的跳了一下,这个称呼可真是够奇怪的。
补偿?!她暗暗的冷笑了一声,觉得这补偿二字用在这里当真是怪异得紧。莫说此事根本与柳月清无关,便是有干系,她又打算拿什么东西来补偿一条人命给她?
那边厢官喜却是并没发现初七的不快,仍在那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夫人已遣了人去乡下,为绣娘夫人重新造了坟,又安置了大成叔一家。对了,夫人还遣人去府里说了,待明年院试,便给德儿少爷搏个出身……”
听完他这一大通的话。初七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脸色也愈发的阴霾了起来。柳月清这一插手,却让她真是无奈得紧。
按说上回她回去,好容易恩威并施才将德儿送了去学手艺,结果这下倒是叫被柳月清破坏殆尽。
她看着德儿长大的,又哪里会不清楚依着德儿腹中的那点才学,便是有官家一路保着,他能中个举人已是天幸。
更何况三娘偏又不是个安分的,若德儿当真中了举,做了官,她几乎可以想见十余年后的菜市口上,又一个贪官脑袋落地的情景了。
“夫人还说了,”官喜却是毫无所觉,只比手划脚,得意洋洋道:“她与绣娘夫人名为主仆,其实情同姐妹。小姐从前在官家时,又与少爷及大小姐情同兄妹,于夫人,便如亲生女儿一般。”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如今真相大白,夫人自觉对不住绣娘夫人,因此便想接了小姐仍回府中暂住。况如今大小姐入宫做了娘娘,虽是极尽荣华,但往后想见一面也是极难,更莫说天伦之乐。所以夫人有意收您做个义女,一来全了当年之情,二来也可……”
初七听到这里,却觉再也忍受不住,一张小脸已完全沉了下去。冷声喝道:“官喜……”
官喜原以为初七听了这话必会感恩戴德,因此一路说来,得意洋洋,竟是全然不曾注意到初七的面色,此刻忽然被呵斥了一句,不觉愕然,忙应道:“小的在!”
“你今儿说的这些话,你家少爷可知晓?”初七好容易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看也不看官喜一眼的淡淡问道。
见初七这样问,官喜这才嘿嘿一笑道:“夫人交代了,要给少爷一个惊喜,暂时莫要告诉他,等小姐答应了再说。夫人还说了,少爷与大小姐自小就同小姐要好,若知道了,定会非常高兴的!”
高兴?!也不知道是顺了谁的意?敢情柳月清以为是个没脑子的傻瓜蛋么?
想到这里,初七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故作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我想也是,这样吧,官喜,你此刻便过去,将这些话都告诉你家少爷,看他怎么说。然后再来回我的话便是!”
她实在不愿与官喜多费唇舌,便索性将这事完全丢了给官闻景。官喜闻言怔了一下,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他大抵对其中的纠葛是不甚清楚的,故而想了想便应声退了下去。
待他离去后,初七这才苦笑的在一边坐了下来。不用多想,她已能猜出柳月清的意思来。盈朝堕入青楼,却被自己识出。花魁大赛之时,自己更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这事最后虽得以完满解决,但若宣扬出去,究竟对盈朝的声誉有所影响。
柳月清自然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儿,因此她毫不犹豫的开始插手其中。并试图通过大成一家来控制自己。试想自己若是答应做她的义女,重回官家,她可不知还有多少手段来慢慢的磨折自己。
只可惜,她打错了算盘!她拿了三娘一家倒是可以挟制绣娘,想要挟制她,却真正是好笑得紧!
想到这里,初七不由冷声一笑,慢慢的靠在椅背上,这可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明明不想介入这些事情,怎么这些事情却还在不断的找上门来呢?
沉吟了许久,她扬声叫道:“三翠、四翠……”
外头三翠清脆的应了一声,快步的进来,笑道:“姑娘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初七笑了一笑,道:“你一会出去,使人在门口守着,瞧见花公子,就说我有些事儿,要与他商量,请他得了空,便过来一趟!”
三翠应了一声,毕竟笑着留下一句:“刚才那个官喜,我可真不喜欢!”言毕匆匆出去了。
初七默默了一下,不觉淡淡一笑。三翠与四翠毕竟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家境虽贫寒些,但也出身清白,又怎么能够理解自幼便在朱门大户长大的家生子的心理与想法。
到了这个时候,她竟有些微的庆幸。庆幸阳阳自小体弱,不曾认真服侍过谁,否则今日,难免便是第二、第三个官喜了。
想着阳阳,她又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个欣悦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是一闪即逝。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她暗暗想着,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说不得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等过些日子回去一趟。再劝一劝二娘,若她终究不听,自己也就只能撒手不管了任由着他们日后受苦了。她并非她娘亲,承受着所谓的道义与责任,自然也就没那必要事事由着三娘的。
想定了此节,她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起了身,她走到门前往外瞧了一瞧。屋外阳光灿烂,尚未化尽的大雪依旧压得枝头沉甸甸的。
好一片纯净洁白的琼瑶世界,只是这雪下有多少丑恶,却又有谁知晓。她走出长廊,任由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不觉仰头闭上了眼。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要不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要不起
官闻景疾步过来时。正好一眼见到的却是白雪朱廊,阳光明媚,初七一身淡藕色袄裙,静静仰头的模样。她比先前又大了些,容貌愈发出挑,那份清淡柔婉的气质也愈加出众。
冬日和煦的朝阳落在她的面上,温柔而细致的剪出了一幅优美的剪影。弧度优美的额,长长的睫,微闭的双眼及线条柔美又不失倔强的唇鼻……
他怔怔的立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一时竟挪不开眼。初七回过头时,见官闻景愣在当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略略一耸肩,她朝他微微一笑道:“进来坐!”
官闻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定了定神,这才慢慢的跟了她进去。
二人在书房坐下,初七也并不与他客气,四翠送了茶后,她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官喜都对你说了?”
官闻景苦笑点头,他并不是傻子,母亲不曾对他说一个字。便安排好了这一切,他哪里还不明白母亲的用心。
要说盈朝如今已进了宫了,在皇上跟前很受宠,而且也已有了身孕。今上虽早已立了皇后,但皇后无宠的事实,却是人尽皆知。
而且今上后宫妃嫔虽多,却至今无子,只得三名公主。若是盈朝的肚子争气,能够一举得男,便是成为皇后,也是不无可能。
而柳月清目前要做的,自是封了一切不相干人的口,免得将来传得满城风雨,坏了大事。而在知情人中,却只有初七是个软柿子,自然要先将她拿下。
更何况,他暗自叹了口气,忽然便觉得很是后悔,当初在家还是太过急躁了一些。要不柳月清也不会将随侍的跟班冬生换作了官喜,显然是另有所图的!
“是娘亲会错了意,你的性子我了解,她没什么不得放心的!”想起自家娘亲,官闻景不由有些烦闷的说道。
顿了顿,也不及初七开口,他转头歉疚的凝视着初七,慢而坚决的说道:“小七,这次入京我已做好了打算。娘亲那边我也知会过了,我是决意要娶你为妻的……”
什么?!
官闻景这话一出,初七已完全的怔住了。她愕然的看着官闻景,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活了两辈子,统共年龄加一块,算算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却还真不曾听人说过这般的话。
“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初七跳起身来,瞪着官闻景道:“就在这院里说的,你怎么反反复复……”
“那时是因为姜煜桓还只是姜掌柜!”官闻景稳稳当当的回视着她,目光坚决而又冷静,语气更是无比坚定:“小七,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姜煜桓如今回了南琉,他选择了他要的东西,便再也无法给你你所要的。可我可以给,你要的,我都可以给!”
他打小与初七一块儿长大,自然明白初七想要的不过是平平淡淡的以前。日子,也许他给不了,他以为姜煜桓可以给,但现在的处境却不一样。姜煜桓为了自己想要的已然放弃了初七。他再也见不得也容不得初七出岔子了。
“小七,我要娶你!打小,我就不止一次的这么想过。只是无论我怎么想,都觉得母亲不会答应我,而我那时,考虑的也还不够周到,更不够坚决。我觉得,只要我对你好,那所谓的名分也并不算是什么,因为不管娶了谁,我的心里总是只有你一个,我也只想要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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