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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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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世别后，他终是没有寻到她，凤舞，萧凤舞，她到底哪里去了？还有他们的孩子，究竟是生还是死呢？
直到现在，那本来应该挂在他孩子身上的七星濯玉突然出现，眼前这个调皮可爱的孩子居然就是他们的孩子！
在止心泽无数个日日夜夜中，他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又是怎样的性格。他想着，男孩应该像他一样稳重沉静，女孩，就像凤舞一样温柔如水。却不成想会是这个样子的。
怀里的凰羽迷糊的蹭了蹭，这几日连夜的奔波，真的是累坏了她。所以他在她耳边呢喃的话她都没有听到。
顾凌雪缓缓抚着她的头，微微含笑。萧凤舞，没想到吧，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他看向一边被冰封住的碧瑶，微微皱眉。
现在，他还不能和她相认。这孩子在外面一定是有着许多的危险，才会重伤失忆，留在他身边就更是危险。他必须想办法出去，找到凤舞才行。
这三天，顾凌雪一直拉着凰羽说话，好像总也说不完。
血脉相连大约就是这个样子吧，一想到她身上流着自己一半的血，就会有种莫名的感觉，很温暖，他很欢喜。
他从小就失去了家人，在那场大祸中，顾府连个下人都没有幸免。可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与他血脉相连。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与萧凤舞共同的孩子。
若当初他没有选择回去，他们现在会不会不一样呢？至少在凰羽出生时，他还能抱一抱她，给她取名，跟她玩耍，陪她度过一个有父亲，有母亲的童年。
一场大战，毁去了千家万户，也毁去了他们的小家。
那三日，凰羽也像个孩子一般，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闹着，心里暗暗拿他当作自己的父亲。
如果时间可以延长，日后的凰羽一定想让这三天长一点，再长一点。这是她与父亲最美好，最亲密也是最唯一的相处。
如果回忆可以挽留，凰羽会有多想再次回到这一天，好好的呆在他身边，喊他一千遍，一万遍父亲还不够。
是谁说，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这短暂的幸福珍藏在她与父亲为数不多的交集中，显得那么微小而弥足珍贵。
后来的日子，她没有了父神，没有了紫陌，也没有了父母亲。在那千百年的时光悠然间，她守着一堆回忆躲在荒芜的年月，开始了那场漫长的等待。
三日后，平静无波的止心泽再一次晃动起来，凰羽和顾凌雪站在止心泽下，见那上空裂开了一道金光闪烁的裂缝，无数的鬼灵欢呼着，雀跃着向那金光飞去。
他们都是放下执念赶去度过忘川的鬼灵。而碧瑶经过三天的冰封，终于学会了“低头”二字，躲开凰羽远远的站在一边。
第77章 身世之谜1（）
“前辈，我们一起出去吧。”凰羽欣喜道。
顾凌雪缓缓摇头，微笑道：“你去吧，我暂时还不想出去。”
“可是，凰羽要怎么才能见到前辈”凰羽有些伤感，小声咕哝着。
顾凌雪微微一笑，抚着她的头温和道：“这止心泽还困不住我，等我想出去了，便去昆仑找凰羽，所以凰羽回了昆仑不要乱跑，就在那里等我好不好？”
凰羽嗯了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道：“前辈说话算话，我们打勾勾。”
顾凌雪怔了怔，随即笑着伸手同她打了个勾。
凰羽辞别了顾凌雪御风向那止心泽上空飞去，顾凌雪看着她渐渐消失的声音，淡淡一笑，喃喃道：“四千年了，也该出去了。”说话间，他已闭上了双目，身侧泛起了无数的冰雪，身子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止心泽的晃动惊起了在泽边守护的昆仑弟子，大家都站起来死死盯着泽面，果然见碧瑶和凰羽飞了出来。
只是碧瑶的脸色似乎不大好，青黑乌紫的，凰羽倒是红光满面，墨轩和白子衿等人在心底直呼不公，害他们白白担忧了几日。还以为在止心泽中，碧瑶最起码得把凰羽这混帐丫头生生扒了层皮。
眼下看来，形式倒是反了过来。
小央连忙跑过来：“姐姐，你还好吧？”
凰羽嘻嘻哈哈道：“当然没事啦，你姐姐我道术高强，小小的止心泽我还不放在眼里。”刚说完，后面的墨轩便一巴掌拍了下来，吼道：“不吹牛你会死啊！”
凰羽扁了扁嘴，咕哝着：“活跃一下气氛不行啊？”见墨轩有伸手，她往后面缩了缩，躲在了苏浅止身后。
墨轩瞪了她一眼：“你也就只有苏师兄这个靠山。”凰羽则小人得知的冲他吐了吐舌头，摇头摆尾了一番。
路上，凰羽简单的和他们说了止心泽中的事情，对于碧瑶却是犹豫再三，始终没有说出口。
在她们掉下止心泽之前，碧瑶正是看着岸边混乱，没人注意所以才会乘机将她拉了下去，等那些人看她们时，她和碧瑶就已经掉了下去了。
纵是有小央作证，他们也会权当她与小央诬陷碧瑶，毕竟没有证据。所以她说什么都是没有用，还会被碧瑶反咬一口。
反正在止心泽中，碧瑶已经受了罚，她也没那么小气一直咬着这事不放。她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却也是知道分寸，讲理的。
走了大约半日，他们路过一片荒芜的草地，准确说是无根草地。枯黄的草长在虚空中看起来甚是诡异，小央走过去采了一把分给他们：“这是无根草，过了这片草地便是忘川，然后就是幻魔窟。
“这草”凰羽有些疑惑，拿着看了一阵，除了没有根之外和凡间的枯草并没有什么区别呀。
“姐姐有所不知，传闻幻魔窟边有许多丧尸，若不带着这无根草，就会被他们攻击的。”
凰羽哦了一声，将无根草仔细系在衣带上，心里却想着那丧尸不知道又是什么怪物。
小央抱了抱凰羽扬头道：“姐姐，小央只能送到这里了。”
“怎么，你不能往前走了么？”凰羽有些舍不得。
小央点了点头：“这里是我们活动的尽头，小央也舍不得姐姐。”伸手抱住她又仰头笑着道：“那有什么关系，等爹爹来找我时，小央会去昆仑找姐姐。”
凰羽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小央离开。
鬼域中道路纵横交错，别看幻魔窟就在忘川旁边，若是不走特定的那条路，即使到了忘川河畔边，他们也见不到幻魔窟的影子。所以有小央带路，他们走的并不是和鬼灵们的一条。
这鬼域中，处处透着诡异，不论有什么有违常理的事情，她都能接受了。
于是，他们又走了许久，远远的看见前方盛开着火红火红的花，凰羽心中一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那里，在那里，她能找到自己的过去么？
而眼前的景象让凰羽惊得呆了呆。诺大的忘川河畔，曼珠沙华艳艳的盛开着，下一秒又会迅速的湮灭。就像是红色的波浪般，在海洋中舞动着，一浪接过一浪。
他们像是受了蛊惑般，痴痴的看着，那花海中，一个红衣女子端坐在忘川河畔边看着那幻魔窟发呆。凰羽突然想起小央说的，那个看着幻魔窟发呆的神仙姐姐。
凰羽放慢了脚步走过去，花海中传来一阵古老而遥远的声音，凰羽心中一凛，却仔细去听。
只听那是一个女子，似哭诉，似低吟，隐约间还有人轻轻的歌唱——
曼珠沙华，彼岸之花。
三途春岸，往生度诅。
花开彼岸，叶落黄泉。
无穷无止，生生永劫。
凄楚的声音哭诉着，凰羽越听越害怕，连忙把腿就往外跑。然而，那原本盛开陨落的曼珠沙华，像是火海一般向他们席卷过来，几乎没有招架之势，他们便被困在了那花海中。
迷蒙间，凰羽似乎看到一个女子向她走了过来，一袭红衣，痴痴的神情：“告诉我，既然记着是为痛苦，为何不去忘记？”
凰羽身上动弹不得，只感觉脑中的记忆一点点流失，繁杂的记忆片段在她脑中混乱，随后被一点点的抹白。她很害怕：“不不要”
“忘记就不会痛苦，为什么还在执念呢？”那女子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着。凰羽用尽全力想要挣开，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浅止和令羽他们呢？是不是也在遭遇着和她一样的事情？
都怪她太过大意，还没有看清便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还连累了昆仑的师兄师姐们。
这看似繁华锦簇的曼珠沙华竟是吞噬人记忆的幻境，若再这样下去，等到他们忘记了一切，是不是会忘记彼此，都要陌生的擦肩而过？那些在昆仑的日日夜夜，他们一切的欢乐终归于零？
凰羽越想越怕，她不能失去他们，不能再重新开始一次了。
凰羽哭出声来，哽咽着：“求你我不要忘记”她不怕死，但她终究还是害怕失去的。
体内的力量汹涌，横冲直撞的到处流窜着，那颗掩她仙魔气息的七星濯玉墨色的玉身上渐渐翻红，凰羽紧握手指，脑海中闪现出令羽肆无忌惮的傻笑，墨轩咬牙切齿追杀她的模样，白子衿还在和度朔下棋，君子玉淡淡的蹙眉捧着茶盏，万事通商离洛混账的说着别人的坏话，苏浅止对着她微微的浅笑
他们护了她那么久，她得要去救他们。
额间沁出的汗水湿了她的脸，身上的痛楚令她筋疲力尽。
那个魅惑的声音似乎低叹了一声，缓缓道：“既然这么累，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呢？放下来，就可重新开始”
有那么一瞬间，凰羽真的就那么放弃了，她缓缓的松开了紧握的手指，又忽然脑中清明同那力量抗争起来，每冲击一次，她的力量都汹涌不止一倍。她都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支撑不了了。
耳边那凄凉的歌声还在继续，迷蒙中，她恍然看见了血红的空间里，有一道金色的光芒，她用尽力气艰难的向那金光跑过去，越来越艰难，最后只能一步步的爬着接近。
她咬了咬牙，伸手握住那道金光，忽然间天旋地转，身上一痛，她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躺在在忘川河畔了。那个红衣女子坐在他们面前，一袭长发散随意的落在肩上，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凰羽。这世上，不论仙魔，能逃过曼珠沙华的噬梦之曲的已经不多了。
“你是谁？”凰羽皱眉道。
其它人也幽幽转醒过来，一脸戒备的看着那女子。
红衣女子看向她，微微一笑：“我是掌管曼珠沙华的女神，姒姬。”
众人相视一眼，依旧心有余悸。那姒姬指着凰羽，淡淡道：“你们该感谢她，是她救了你们。”
“我？”凰羽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她什么都没做啊！
姒姬看向幻魔窟失神道：“是你破了我的噬梦之曲，帮我找回了记忆。”
她的记忆？凰羽有些疑惑，随即想到迷蒙中的那道金光，便一脸惊愕道：“那那道金光”
姒姬喃喃道：“不错，那就是我的记忆”
她面色平静，眼中却有着掩不住的悲凉。一如她在彼岸中静静的坐了千万年。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落在忘川河畔。
曼珠沙华本是由天地的一滴精血化成，天地滋生善恶神魔，由此上古时期的曼珠沙华不仅是雌雄同体，而且还是神魔异株。姒姬便是那掌管曼珠的神族女仙，而另一个则是魔界的魔君，锦城。
他们不用管神魔两界中事，被放逐在天之涯，执掌着曼珠沙华的花开花谢。一千年花开，她是曼珠，皎洁如月的花瓣泛着莹莹的星光如海。又一千年花开，他是沙华，残阳般的血红肆无忌惮的蔓延了整个天之涯。
而在千年之期那日，曼珠沙华会同时显示三界，那一天，皎白若雪的曼珠在红艳艳的沙华映衬下，横贯了整个天之涯，伴着那里的星光开出了最美的模样。
他们本可以这样欢欢乐乐的在一起，纵使千年一见又能怎样？然而，一场神魔大战，他们却是永远的别离了。
那是锦城千年一次来找姒姬，曼珠一如既往的盛开在天之涯，他却没有等到姒姬来见。神族围剿魔族余孽，那一天，锦城的鲜血染红了皎洁的曼珠，而姒姬颤抖着躲在曼珠花蕊中缓缓合上了花瓣。
魔族将锦城救了回去，她从天之涯一直跟到幻魔窟，她跪着求他们把她一起带走，他们却嗤笑她的异想天开。
从那以后，曼珠便是沙华，只是这般火红的模样，生在那三途河岸。一条黄泉路，满布哀伤；一条忘川河，流溢凄凉；一株彼岸花，忘却今生；一座桥奈何，换取来世。这里阴冷而荒芜，曼珠沙华成了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一曲噬梦之曲，她珍藏着万千鬼灵们的记忆，在那里，她与他们心灵相通，她会听到缠绵悠长的呜咽，她悱然；她会看到满布凄凉的别离，她黯淡。
第78章 身世之谜2（）
在那秋彼岸的时候，他终于来了，在她还没来得及绽放的时候。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过，一阕墨色的衣摆划过曼珠花枝，他终是没有看到它。当她跟在他的身后，拼命的喊住他。然而锦城，却早已经不记得她。
锦城为何会选择遗忘她，是失望，是伤心，还是早已经不再在乎？
她依旧静默的开放，送走一个又一个来过的灵魂，留下他们前世的记忆绽放出最美的花儿。一年一年，她在彼岸准时花开，一片一片，却终没有看到他来。
等得久了，她的记忆也遗落在这片曼珠花海。然而，如习惯般，她还会望着那幻魔窟。不哭，不笑，不同人说话，她不知自己来于何地，又会归于何处。
然而有一件事，她却牢牢的铭记在心间，她在等一个魔，而他，就在对面。
凰羽幻出了那个花冠交与姒姬：“这是我在天之涯寻到的，便送与你吧。”
这本是慕白送与她的，如今给了姒姬才是最好的吧。
“曼珠”姒姬看着花冠失神喃喃道。
她接过花冠轻轻抚弄着，随后苦笑一声：“不用了。”顿了顿神色黯然：“锦城已不再记得我，曼珠，已经没用了。”
凰羽急忙说道：“怎么会没用？当他再次路过的时候，至少还可以顿足看一看。”顿了顿，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不管他记不记得你，那份心意，是不会变的。只要他开心就好。”
姒姬微微一笑：“我明白了，谢谢你。”
凰羽迟疑着问道：“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么？”
“我知道你要找寻自己的记忆。”姒姬摇了摇头，抱歉道：“对不起，这里没有你的记忆。”
“没有？”凰羽有些失望，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毕竟她此生没有死，所以曼珠沙华里不会承载她的记忆。
“那前世的呢？”凰羽接着问道。
没想到姒姬又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从未侵噬过你的记忆，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
“这怎么可能？”凰羽有些惊愕：“那我是哪来的？”
姒姬叹了一声：“可能你魂魄不全，又因意外陷入了轮回，所以这里才没有你的记忆。”
凰羽更是沮丧，本来没有记忆就已经感觉很可怜了，没想到她不仅没有记忆，就连完整的魂魄都没有。不完整的魂魄是无法度过忘川的，而她只是一个意外。
姒姬见她神色哀伤，便继续道：“还有一个办法，以你之血，滴入忘川之中。这样就能找到与你有关之人。”
凰羽有些欣喜：“真的吗？”姒姬笃定的缓缓点头。
凰羽连忙化出了霜华剑走到忘川河畔，苏浅止皱眉看着她，能找到么？到了这一刻，他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他是想让凰羽找回记忆和亲人，但是又怕着她找回那些。就像握在手里的流沙，他已经开始失去她了。
凰羽用霜华剑在手中划出了一剑，殷红的血液滴落在忘川中。奇异的景象瞬间闪现。
平静清明的忘川河面，开始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像是漂浮在河面的薄雾般，轻盈而灵动。
金光闪过处，一幅画面出现在他们面前，凰羽原本欣喜的笑容渐渐的凝固在脸上。那是谁？顾前辈？她在止心泽见过的顾前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命途中？
她连忙走近了去看，后面的昆仑弟子们也围了上来。
那是一处桃花林，一个女子在万千的桃花中弹琴。惊鸿的一瞥，与一个青衣男子邂逅在人间三月的春景中。
画面转瞬即逝，那女子跪在一群舞姬中，青衣男子缓缓走近，那女子低着头连忙转身跑开，却被男子先行一步握住了手腕，女子恼羞成怒挣扎着抬眼瞪他，而那男子却是眉眼含笑一脸宠溺。
依旧是个桃花盛开的三月，那女子站在船头，男子从后面轻轻揽住她，抬手折下岸边一枝桃花。画面静谧而美好。
凰羽紧紧蹙眉，颤着手继续望着那河面，一座高大的城墙上，那男子看着黑压压的敌国兵将蹙眉。城外，一只巨大的黑色蛟龙在淡金的阵法中咆哮，卷起了漫天的风沙。而在桃树下，那女子缓缓抚着隆起的小腹，嘴角含笑。
有人带来一颗碧绿的珠子，那女子化成了一只火红的凤凰向那天际飞去。凌冽的凤鸣哀伤而凄凉。她杀了那蛟龙受了重伤向西北飞去，而那男子骑马在后面紧追不舍，最终倒在了最初的那株桃树下。
凰羽踉跄了一步，跌坐在岸边，怔怔的看着那只凤凰气息奄奄的躺在诛仙台上，有人一支支的拔着她的凤翎，淋淋的鲜血染红了白玉台。
脸上有东西划过，凰羽慌忙抬手去擦，还笑着看向令羽：“你看，多感人的故事，我都哭了。”
令羽他们蹙眉看着凰羽，一道剑光向凰羽劈来，凰羽被打飞出去，吐了一口鲜血。
“碧瑶，你做什么？”令羽挡在凰羽前面。
“原来你就是那凤凰和凡人的孽种！”碧瑶拔剑指着凰羽。
凰羽缓缓抬起头：“孽种？”她冷哼一声，悲凉的笑了几声：“我有父亲，有母亲，怎么会是孽种呢？”她看着碧瑶微微一笑：“你忘了，我的父亲，就是止心泽的那个人啊。你见过他的，他等了我和母亲几千年，他那么爱我们，我怎么会是孽种呢？”
凰羽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却还在歇斯底里的冷笑着，原来她的父亲和母亲是那么的相爱，可是，神族的人却生生的拆散了他们。
原来，她的母亲是神兽凤凰，可是，神族的人却生生的拔掉了她的凤翎。他们一家人，失散了几千年，颠沛流离，家破人亡。到现在还是满目凄凉。
碧瑶想起止心泽一事，脸色阴沉对令羽冷声道：“让开，这样的孽种活在世间只会玷污了我神族的威严！”
见令羽没有动，碧瑶看向其他同门：“你们不要忘了神族的禁忌，放了这孽种，看你们昆仑怎么跟天界交代！”
凰羽怔怔的看向苏浅止，他只蹙眉看着自己，没有动，却也没有过来救她。
白子衿，度朔，商离洛，还有君子玉都尴尬的跟着站在一边，已有几个同门跟着碧瑶缓缓围了上来。
凰羽苦笑一声，嘶哑着声音道：“令羽，你让开吧。”
“你说什么呢？”令羽蹙眉对她吼了一句，依旧没有让开。
凰羽看向苏浅止他们：“师父和师兄们待小七好，小七都记得，所以不会让你们为难，更不会陷昆仑于绝境。”眼睛缓缓闭上，抬起头：“你们，杀了我吧。”
碧瑶他们缓缓走近，凰羽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嘴角苦笑，小七还是小七，不过换了个身份，就到了这样不死不休的境地。
如果她记得没错，方才，她还救了他们一命。现在，她该说些什么，还计较些什么呢？
临近将死，她这才深刻的明了了自己的心思，她想见父亲和母亲一面，不知道母亲还在不在？
还有，她想小白了，很想，很想
一阵剑气划过，那些人顿住脚步惊奇道：“墨轩，你”
凰羽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墨轩和令羽挡在自己前面，一把剑持在手中指着昔日的同门。
“墨轩，你想背叛天界么？”碧瑶冷声道。
“墨轩只是昆仑弟子，和天界有什么关系？”墨轩蹙眉冷声道。
“墨师弟，凰羽她非人非仙，有违神界禁忌。若天界纠察起来，我们昆仑可担待不起啊。”一个师兄言道。
墨轩嗤笑一声：“担待不起？我们昆仑何时这样软骨头了？”他剑光一划，指着那些人冷声道：“凰羽是我玉清宫师妹，想要她的命，先过了我这关。”
双方对峙，半晌，苏浅止缓缓走了出来：“墨轩，令羽，你们让开。”
凰羽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中氤氲着泪水，她不怪他不站出来保护自己，至少，不要和那些人一起伤害自己。苏浅止，她一直信奉在心尖上的苏浅止。
她微微一笑，嘶哑着声音悲凉道：“墨轩，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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