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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云奇剑录-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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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袖在转述。

    大约半个时辰后,全部药材打包完毕。本来夏昭云决定自己一个人跟着张修去张府,但水袖却突然提出要去看一看,他拗不过,便由着她了。

    明月悬空,月色如水。张修带着夏昭云和水袖二人来到张府后门。进门前,张修叮嘱道,“等会儿进去之后不要多言,这里不是你们平民百姓可以随意造次的地方。”

    水袖听了这话极为不悦,在她看来,这个张修就是狗眼看人低。

    绕过后院,三人来到中庭。上次夜探张府时,夏昭云记得特别清楚,前面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就是张家家主张虓的住所。

    来到屋前,张修突然道,“你们跟我去侧屋,把药材放下就速速离去吧!”

    夏昭云应了一声,准备跟着张修去侧屋。须臾间,他感觉头顶有人跃过,像是有不速之客闯入,一种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于是,他心生一计,“哎哟”一声,说道,“这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突然肚子疼,不知能否借府上的茅房一用?”

    张修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八字形,嫌弃道,“你是什么身份,怎配用我们张府的茅房,速速滚出去,别弄脏了地方。”

    水袖不知夏昭云的心思,以为他是真的肚子疼,忙娇嗔道,“这位大哥,别这样嘛,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你就行个方便嘛?”

    才短短几句话,那张修便被迷得神魂颠倒,立即答应了他们。

    夏昭云瞧了水袖一眼,将药材全数交给她,然后往茅房的方向走去。待四下无人之际,他迅速纵身跃上房顶,查看四周的情况,果然不远处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那黑影所处的位置正是张家家主的住所。夏昭云心道,“看来此人是冲着张家家主来的,不知有何恩怨?”

    他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待在远处注视着黑衣人的一切。直到那人有所行动,纵身跃下了屋顶,夏昭云才跟着下了屋顶。只见那人从怀中取出一管迷烟,准备动手。片刻后,屋中没了动静,那人才推门而入,进了屋内。夏昭云也立即跟了上去,他听见了拔剑出鞘的声音。

    那人的长剑对准了躺在病床上的张虓。张虓是清醒的,看到黑衣人的那一刻,脸上尽是恐慌,质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你无需知道,今晚便是你的死期!”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黑衣人冷冷道,“你还是去问阎王爷吧!”说罢,一剑刺下。然而,刹那间,他感觉到背心一阵酥麻。原来屋中的人并非全部昏迷,那个身穿白衣的医者还醒着。

    黑衣人回过头去,冷冷道,“我不想杀无辜之人,你若执意阻拦我,那我只能先杀了你!”

    那白衣女子道,“不管这个人有多么的作恶多端,他首先是我的病人。你若真跟他有仇,等我治好了他,再杀他也不迟。”

    黑衣人道,“你说话可真有意思,不过恕难从命!”话毕,黑衣人的剑已经调转了方向,刺向那白衣女子。

    夏昭云瞧了当即出手,用自身的内力化成掌形,使得那剑的攻击方向偏离了半尺,那白衣女子安然无恙。

    黑衣人瞧了夏昭云一眼,他认出了夏昭云,不禁道,“怎么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

    白衣女子惊魂未定,瞧了夏昭云一眼,低声道,“多谢!”

    由于她脸上戴着面纱,夏昭云根本看不到她的样子,只听她的声音竟然觉得异常亲切,不自觉地对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生出了些许好感。

    夏昭云道,“我这人天生爱管闲事,这位医者是无辜的,阁下高抬贵手吧!”

    黑衣人道,“刚才在屋顶上的时候,你便跟着我了。我以为你只是路过凑热闹,没想到你竟然出手阻拦,那我只能将你当作我的敌人了。”

    “我无意阻挠大侠的计划,你若想杀这位张家家主,那便动手吧!”

    白衣女子道,“万万不可!有我在,决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黑衣人道,“我若是执意要杀他,你们谁都阻拦不了。还有,夏昭云,我要不是看在某些人的面子上,你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跟我说上这么多的话。麻烦你见好就收,速速离去吧!”

    夏昭云大惊,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竟然认得自己,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谁不要紧,只能说我们曾经见过。”

    白衣女子道,“如果阁下执意要杀死他也可以!你杀了他,我再救他便是!”

第51章无力阻拦遇埋伏() 
黑衣人道,“我杀死了他,就算你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将一个死人救活吧!”

    白衣女子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怎知不可行?”

    黑衣人又道,“我不知可不可行,但如果有人要阻拦我,那我便一块儿收拾了。”说罢,那人的剑再次指向了白衣女子。而夏昭云则再次以掌力回击,不曾想那黑衣人竟然声东击西。他假意刺杀白衣女子,实则还是为了除掉躺在床上的张虓。

    白衣女子见救人无果,当即冲上前去想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阻止黑衣人。而那黑衣人却反手一掌,重创白衣女子。只见她“哇”的一声大吐了一口血。

    而张虓则被黑衣人的剑刺中心口,“啊”的一声惨叫,当即毙命。屋外,水袖早已经窥看了许久。张虓还是死了,夏昭云未能成功阻拦。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阻拦,他似乎只想救那位白衣女子。

    黑衣人得手后,当即擦了擦剑,对夏昭云道,“此人作恶多端,根本不值得救!”说罢,又扔了一瓶金创药给夏昭云,接着道,“这是上好的疗伤圣药,你给那女子服下吧!”

    黑衣人离去后,整个张府瞬间变得热闹起来,才片刻的功夫,张虓的住所前便围满了护卫。

    只见张修战战兢兢道,“老爷被人杀了,现在那刺客还在屋中!”

    屋内的夏昭云听了这话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自己莫名其妙变成刺客了。白衣女子道,“你我萍水相逢,无需趟这趟浑水,你且速速离去吧!”

    “我若留你一人在此,等会儿你打算如何跟他们解释?”

    “无需解释,就按照那管家的说法,有刺客潜入杀了家主,就这么简单!”

    “你刚才说能将死人救活,是真的吗?”

    白衣女子笑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华佗在世,刚才不过是想骗那个黑衣人罢了!”话毕,那女子突然又大吐了一口血,似乎伤势正在恶化。

    “你先不要说话,我来帮你疗伤!”

    “不必,你快走!等会儿他们进来了,你想走便难了!”

    “门外那些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们若是冲进来与我为难,我定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白衣女子又道,“少侠好气魄,不过这不是打不打得赢的问题,你若不走,那杀害张家家主的罪名你担定了。我不知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如果你也是徐州城里的百姓,还是不要惹这个麻烦,赶紧离开吧!”

    “可是你身受重伤”

    “没关系!我自己也是医者,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我。况且那个刺客还留了一瓶金创药,你放心,我死不了!”

    夏昭云思虑了片刻,忙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行离开了,姑娘珍重!”说罢,他准备从窗口跳窗离开。须臾间,他发现屋内竟然还藏了一个人。此人也身着夜行衣,蒙着脸。

    “你是谁?”夏昭云质问道。

    那人见行踪败露,当即拔剑刺向白衣女子。原来这个刺客是冲着白衣女子来的。

    白衣女子忙捂着伤口站起身来,质问道,“是谁派你来刺杀我的?”

    “你无须多问,要怪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路!”

    一剑未果,那人又出第二剑。但那刺客的武功显然不高,连夏昭云一掌都未接住,便被击倒在地上。

    “姑娘,快跟我走!”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于是乎,夏昭云带着她从窗口处逃离,二人飞身上了屋顶,一路沿着屋顶成功逃出了张府。

    屋外之人见屋内半天没有动静,最后不得已冲了进去。才发现,屋内除了张虓的尸体以及那个昏倒的刺客之外,根本就没有旁人。

    水袖也混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觉得很奇怪,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夏昭云和那个白衣女子怎么不见了,聂九思也不见了,这个昏倒在地上的刺客又是谁?”

    张修见那刺客躺在地上,忙慌张道,“就是他,是他杀了老爷!”

    护卫道,“这屋中没有别人,可是刺客杀了人为何会晕倒在此处呢?他不是应该赶快逃跑吗?”

    张修道,“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见屋内有打斗声,然后听见老爷一声惨叫,定是叫人给杀了,我这才来通风报信的!”

    顿时,整个张府陷入一阵慌乱之中。水袖也懒得看热闹,趁机悄悄溜出了张府。

    而夏昭云则带着那白衣女子来到了济世堂。白衣女子道,“原来你是开药铺的,看来对医理略通一二!”

    夏昭云道,“跟姑娘自然没法比,不过是为了糊口,挣两个钱罢了!”

    白衣女子道,“刚才你为何不救那位张家家主?”

    夏昭云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白衣女子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与那位张家家主素不相识,况且那黑衣人说了他作恶多端,听到这些话,我便不想救了。”

    “我与少侠也是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你为何又要救我?”

    夏昭云道,“姑娘与那张家家主不同,你是医者,将来会救更多人的性命,你若死了岂不是可惜。”

    “我一早便知道张虓作恶多端,可我还是救他,并且阻拦杀他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助纣为虐,与张虓那种作恶多端的人并无差别。”

    “不!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是助纣为虐,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坏人,只不过你有你的原则。你可以责怪我见死不救,我无话可说。但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真是固执!”白衣女子喃喃道。

    虽然她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夏昭云听在耳里。

    “你刚才被掌力所伤,先不要多说话,我现在就帮你疗伤。不过,在此之前,要麻烦姑娘一件事!”

    “什么事?”白衣女子问道。

    “还得麻烦姑娘将脸上的面纱摘下来!”

    “为什么?”她的语气有些激动,似乎很不情愿。

    “等会儿我会帮姑娘疗伤,如果你不拿掉面纱,我担心你会再次吐血染在面纱上,弄得满脸都是。”

第52章片刻闲谈生情意() 
白衣女子噗嗤笑出了声,忙道,“你考虑的方面跟别人竟然如此与众不同!你不担心我的伤势,却担心我会弄脏面纱,也不知该如何说你才好!”

    夏昭云道,“不知该如何说那便不说了吧!眼下你身受重伤,却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我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疗完伤后,白衣女子突然问道,“你为何要担心我?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夏昭云道,“又要回到‘萍水相逢’这个问题上来吗?如果非要我说出个所以然,那便是你跟我的一位朋友很像。”

    “很像?你又看不到我的脸,怎么断定我跟你的朋友很像?”

    夏昭云回应道,“我说的像是指气质和神韵,倒不是说脸长得像。而且姑娘一直戴着面纱,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不知是何故?”

    白衣女子道,“这是我师父的意思,也不知她是何故。”

    “你师父?不知姑娘师承何派?”夏昭云好奇道。

    “药王尊白青红。”

    “药王尊?请恕在下孤陋寡闻,江湖上的医术门派我听过不少,可从未听过药王尊的名号。”

    白衣女子道,“你未听过并不稀奇,药王尊原属银月联盟,后来我师父自立门户,而且素日里低调处事,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

    夏昭云恍然大悟,又道,“银月联盟我倒是听过,而且与该派的一些人还曾打过交道!”

    “如此说来,我对你的身份倒有些感兴趣了。你一个个小小的卖药郎中,武功不错,也见过不少世面,为何会栖身在徐州小巷里开一家药材铺子呢?”

    夏昭云笑道,“我还没问清你的来历,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再回答你。”

    “我叫玥!”

    “月?是明月的月吗?”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你把手给我,我写给你看!”

    她的手指如葱根纤瘦细长,在夏昭云手掌上来回滑动,那种感觉又酥又麻,搅得他心烦意乱。

    “原来是这个‘玥’字,罕见啊!”夏昭云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不禁想起易溪月来,他一直都有一种这样的感觉,总觉得易溪月还尚在人世,未曾死去,只是以另外一种身份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活着。

    白衣女子见他在发呆,忙“哼”了一声,接着道,“这有何罕见的,我不久前生了一场重病,之前的许多事都不记得了。我师父觉得忘了也好,便给我改了名字,唤作‘玥’。”

    “那你之前叫什么名字?你师父可有跟你说过?”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叹气道,“不知道,我师父说那都是不好的回忆,忘了也好。”

    夏昭云对眼前的女子越来越好奇,突然道,“玥姑娘,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白衣女子愣了一下,不客气道,“你这个要求有点得寸进尺,我若是不答应,你会怎样?”

    “玥姑娘若是不答应,我也不会怎样!”

    白衣女子格格笑道,“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刚才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为何会栖身于此开家药铺呢?”

    “心已死,厌倦了江湖事,想找个清静处过日子。”

    “因何事厌倦?”

    “尔虞我诈,为了权势,枉顾情义,我无法忍受这些,只得选择舍弃,道不同不相为谋。”

    白衣女子感慨道,“江湖从来都是尔虞我诈的,不过我很欣赏你这种个性。看你的样子,也不似第一天踏入江湖,经过多少不堪回首之事后还能保有赤子之心,实属难得。”

    “玥姑娘谬赞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高尚!我只是个逃兵罢了!”

    “那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夏昭云犹豫了片刻,他不知这个女子还知道多少江湖事。如果贸然说出自己的真名,会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如果不说,刻意欺骗,又非他心中所愿。

    白衣女子看出了他的心思,忙道,“你若是不方便说,那便不说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玥姑娘很关心江湖上的事吗?”

    白衣女子摇头道,“非也非也!我从不关心江湖事,这次出远门,不过是奉师父之命给张家家主治病。如今你也看到了,病没治好,他人先没了。如此一来,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等明日回一趟张府,带上我的两位药童一起返回药王尊。”

    “玥姑娘要走?”

    “对呀,少侠还有什么事吗?”

    夏昭云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我可以告诉姑娘我的名字,不过想请姑娘帮我保密,不知是否可行?”

    白衣女子当即点了点头。

    “夏昭云!”

    白衣女子思虑了片刻,淡淡回应道,“请恕小女子孤陋寡闻,我对江湖事实在知道的太少,不曾听过少侠的名号。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听闻她要离开徐州时,夏昭云的内心是十分失落的。但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名号和师从何派,以后一定还会有相见之期。

    “对了,今晚那个来杀你的刺客,你可有眉目?”

    白衣女子道,“刺客是我师姐派来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来徐州的路上就已经多次埋伏,虽然我武功低微,但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夏昭云疑惑道,“你师姐?既然是同门师姐妹,为何还要下如此杀手?”

    白衣女子喃喃道,“就如你刚才所说的那般,枉顾情义,尔虞我诈呀!我师父偏爱我,我师姐肯定不开心了。她入门比我早,资历也比我深,心中难免不平衡。况且,我师父有意让我接她的衣钵,我师姐心里自然无法忍受了。”

    “那你可有对策?”

    “没有对策,以不变应万变!”

    “玥姑娘心中豁达,定能化险为夷。”

    说话间,水袖推门而入,见到白衣女子的那一刻,不禁道,“这位姑娘是?”

    夏昭云解释道,“这位是给张家家主治病的大夫,刚才在张府有刺客行凶,玥姑娘差点遭遇不测,所以我便带他来家中暂避!”

第53章真容得见盼人归() 
“我叫水袖。姑娘看起来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的大夫,不知师承何派?”

    水袖言语间不是很友善,白衣女子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忙拱手道,“现夜已深,小女子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如有叨扰,还望见谅!”

    夏昭云道,“既然已是深夜,姑娘不如在此留宿一晚,明早再离开也不迟。况且张府今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姑娘现在回去也是有理说不清。不如明日我陪姑娘回张府解释一番?”

    水袖突然走上前来,挽着夏昭云的胳膊说道,“阿絮说的有道理,姑娘也莫再推辞了。我刚从张府回来,府中的情况也略知一二。听说那张家的家主死了,房中还莫名其妙多了个刺客,府里乱糟糟的,你若现在回去,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我的两个药童还在”

    水袖打断道,“姑娘就不要再推辞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张府的人也不可能为难你的两个药童吧!”

    夏昭云也跟着劝道,“玥姑娘还是留下吧,虽然我们家中简陋,但至少比张府那个是非之地要安全。”

    白衣女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水袖嘴角微微上扬,她十分好奇这个女子的身份,想要一睹真容。

    月光下,济世堂的灯火已灭。白衣女子轻轻摘掉了面纱,坐在镜子前凝视自己片刻,对于这张脸她觉得十分陌生。每个人都有过往,纵使是不开心的过往,也还是希望记得一二的。今晚,与夏昭云的这番话让她深有感触。她决定结束完徐州的事情后就返回药王尊,向白青红探知自己的过往。

    处在陌生的环境里,难免有辗转难眠的时候。她才刚睡下不久,便听到轻微的推门声。她知道有人进来,于是故意假装入睡。待那人走得近了些,她突然一个起身,一掌击退了那人。

    原来,进来的人是水袖。

    “我知道水袖姑娘故意留我另有目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出手了。”

    水袖手中握着匕首,偶尔有一丝漏进来的月光,照在匕首上,格外耀眼。

    “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昭云究竟有何意图?”

    白衣女子道,“水袖姑娘莫不是有什么误解吧!我与夏少侠不过是萍水相逢,他请我来你们家中暂避,我明天一大早就会离开,哪有什么意图可言。”

    “你若没有意图,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白衣女子笑道,“我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是我的自由,无需外人插嘴。倒是水袖姑娘你,半夜偷袭,实非君子所为。”

    “君子?我是女子,不是君子。一切来路不明的人皆有企图,你若再不说,莫怪我不客气了。”

    白衣女子笑道,“看水袖姑娘刚才的手法,十分笨拙。其实你根本就不会武功吧?”

    一时间,水袖有些心虚,忙咽了口口水,质问道,“谁说我不会武功?”

    白衣女子笑道,“你若会武功,刚才杀我简直易如反掌。虽然,我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从姑娘的说话声、呼吸声、走路的声音皆可以判断出,你并不会武功。”

    “随你怎么说,我今日定是要杀了你!”

    白衣女子后退了一步,突然“哦”了一声,说道,“我总算明白了,你要杀我并非是怕我伤害夏少侠,而是害怕我将夏少侠从你身边抢走。水袖姑娘,你真是多虑了,我与夏少侠真的只是萍水相逢,仅此而已。”

    “你这张脸生得甚是好看,昭云自然对你念念不忘了!”

    “我的脸?”白衣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此刻自己的脸上并没有戴面纱。

    “我不过是与夏少侠闲聊了几句而已,你若真心在意他,就应该想办法去得到他的心,而不是在我这里做文章。”

    水袖驳道,“你少在那惺惺作态,昭云看你的眼神跟看我时的眼神完全不同。”

    “我懒得跟你解释,水袖姑娘若再咄咄逼人,那我便不客气了。”

    水袖不依不饶,当即用匕首刺了过去。白衣女子当即抓住她的手腕,往左侧一推,水袖整个人被推了出去。恰逢夏昭云此时赶到,水袖忙逮住机会,跑到他面前哭泣道,“阿絮,这个女子意图行刺,被我发现,现在她要杀我灭口!”

    夏昭云并没有搭理她,而是借着皎洁的月光,将屋子里的油灯点亮。一时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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