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奇剑录-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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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羽道，“你有所不知，这清风谷的气候最冷也就是春寒料峭，从未下过雪。最热也就秋风徐徐，不会使人大汗淋漓。一年四季气候宜人，住在这里都不会想要离开。我的两位师父就是这样！”

　　　　夏昭云回忆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两位师父，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吧！当时，他们在离云峰上下棋，一个醉翁，一个酒鬼。初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是从云中走出来的仙人，着实有趣。”苦笑了几声，夏昭云再度回到了那种烦闷的情绪中。

　　　　见其如此，第二羽突发奇想，试探道，“你想不想试着起来走走？”

　　　　夏昭云原本惆怅的脸，突然有了精神，反问道，“我还能起来走路吗？”

　　　　第二羽道，“我也不知还能不能走！不过，试一下也不吃亏咯！”

　　　　夏昭云犹豫了片刻，他心里既期待又紧张。他期待自己可以再站起来，但又害怕结果不如人意，而徒增失望。想到此处，他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说道，“下次再试吧！”

　　　　第二羽点点头，又推着夏昭云在咕咚小涧待了片刻，直到天黑才回去。

　　　　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这日，恰好是第二羽与夏昭云打赌的日子。

　　　　从早上开始，第二羽便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目前夏昭云心中是何想法，也不知他是否重新捡起了求生意志。

　　　　直到院子里传来“沙沙沙”的声音，他才好奇出门去看。

　　　　只见夏昭云正拿着杆子在打梨树上的梨，由于无法站立起身，坐在轮椅上的夏昭云看起来十分吃力。

　　　　看到这一幕，第二羽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坚信，夏昭云不会再放弃自己的生命了。

　　　　“阿羽，这清风谷的梨树竟然这个时候结果，真是神奇！”

　　　　第二羽回道，“这样的事早就见怪不怪了！不止春天梨树结果，还有秋天梨树开花的奇景呢！”

　　　　“为何会这样？”

　　　　“大概与清风谷的气候有关吧！”说罢，第二羽当即走向那棵梨树，弯腰捡起被夏昭云打落的梨，接着道，“你想直接吃还是做成果子酒？”

　　　　夏昭云想了想，忙道，“一半用来做果子酒，一半直接吃？”

　　　　第二羽点了点头，喃喃道，“此主意甚好！”

　　　　于是乎，第二羽和夏昭云便开始了无聊的酿酒之路。他们先将打落的几十个梨清洗干净，随后放在院子里晒干，光是这一步就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

　　　　待梨果全部晒干后，第二羽又将原来用来腌制萝卜的坛子翻找出来，全部洗干净。接着，将晒干的梨果切成小片，放入坛子中。这些事虽然简单，但极为费时费力。夏昭云和第二羽两人从早忙到晚，方才将梨果全部装坛，撒入白糖后封上。

　　　　看着眼前的十几个坛子，第二羽颇有成就感，说道，“再过一个月，我们便能喝上梨果酿的酒了。昭云，不如你来给这酒起一个名字？”

　　　　夏昭云想了片刻，心道，“‘梨’这个字不吉利，容易让人想到分离。”想到此处，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说道，“那不如叫莫梨酒，如何？”

　　　　“莫梨酒？莫离酒！”第二羽当即听出了夏昭云的用心，说道，“这个名字好！这酒若是送给别人喝，我们就说这是莫梨酒，喝了这酒，便不会分离了。”

　　　　虽然夏昭云暂时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但到底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清风谷的日子固然舒适安逸，但终究消磨不了夏昭云对外边世界的留恋。

　　　　这份留恋中，不乏心中早就燃起的复仇之火。

　　　　这晚，夏昭云与第二羽在院中赏月。今晚的月亮并非圆满，大概是触景伤情，夏昭云突然喃喃念起了诗。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第二羽侧头望着他，发现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忙伸出手来帮他理了理。

　　　　“阿羽，扶我一下！”

　　　　第二羽有些没反应过来，只问道，“你想要拿什么？我帮你去拿！”

　　　　夏昭云神色淡然，摇头道，“不是要拿什么东西，而是我要站起来！”

　　　　第二羽愣了一下，他以为夏昭云早就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他心里始终急着，不曾忘却。

　　　　“好！”一声坚定的回应后，第二羽当即搀着他的左手，作为他的支撑点。

　　　　而夏昭云则缓缓地将自己的重心往上移。第二羽明显感觉到夏昭云将全部的力量都压在左边，只因第二羽扶着的缘故。

　　　　“你若想要站起来，就得依靠自己的力量！”

　　　　听完此话，夏昭云愣了片刻。很快，第二羽便感觉到自己承受的力量变小了，而夏昭云则咬着牙，在苦苦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他额头上的汗如雨下，虽然神情痛苦，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看得出，他是真的想要站起来的。

　　　　“实在不行，要不先休息一会儿！”第二羽说这句话时，夏昭云已经站起来了。但也只是站起来，根本无法移动，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没事，我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不要这么快放弃才对！”

　　　　听完此话，第二羽当即有些感动，更多的是震撼。那一刻，他不禁为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心思感到羞愧。将心比心，若是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怕他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夏昭云足足坚持了一刻钟才坐下，第二羽忙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欣喜道，“昭云，你成功了！”

　　　　夏昭云终于喜笑颜开，问道，“若我能站起来了，那是不是有朝一日我也可以再习武了？”

　　　　“习武？”第二羽恍然大悟。原来，夏昭云心里真正期盼的不仅仅是可以走路，他还想再拿起剑习武。

　　　　“慢慢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再拿起剑！”

　　　　夏昭云原本欣喜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失落。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喃喃道，“其实，我知道的！我的手筋脚筋皆被人挑断，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机会习武的。”

第49章　一语点醒迷茫人（）　
第二羽凝视着他的脸，只见他嘴唇微张，又轻轻吐了一口气。看得出他心有不甘，但无可奈何。

　　　　第二羽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仍旧鼓励他，说道，“那可不一定，很多事情以前办不到，并不代表以后办不到。”

　　　　夏昭云苦笑着，喃喃道，“世事苍茫，我不过活了二十四年，竟感觉把我这一辈子的苦难都受完了。”

　　　　第二羽蹲在他身旁，安慰道，“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你已经把这辈子该吃的苦都吃完了，那你接下来的人生应该只剩好运了啊！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好好活下去！”

　　　　“我是死过三次的人。我本姓薛，名叫薛絮。薛家堡在我六岁那样被人灭门，只有我和当时的一位管家伯伯活了下来。后来，我们在多年后意外重逢。然而，不幸的是，重逢没多久，这位管家伯伯便被人杀害了；第二次是在我十九岁那年，我亲眼目睹喜欢的女子死在我面前，情义两难全，她为了她爹和那份本不该由她来承担的使命，挥剑自刎了；第三次”说到此处，夏昭云已经泣不成声。

　　　　不用说，第二羽也知道。第三次便是御风山庄的灭门之祸。

　　　　不远处，传来醉翁喃喃自语之声，念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夏昭云不解道，“我一介草莽，能担起何重任？”

　　　　醉翁道，“放眼整个江湖，大多数武林门派都是为了一己私利在不断厮杀，很少有人将‘正义’二字作为门派的立足根本。真是令人唏嘘啊！”

　　　　夏昭云疑惑道，“前辈为何会有此感慨？”

　　　　“就说一件事，十七年一次的黟山论剑。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此事既荒唐又可笑。世人只知道十七剑厉害无比，多少年来，为了能夺得此剑，你争我抢不择手段。他们这么做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名利和权势，想要通过一把神剑来获得被万人簇拥的权势。”

　　　　这番话让夏昭云当即陷入了沉思，回想这么多年围绕十七剑发生的事，好像还真是这样。

　　　　醉翁接着道，“夏少侠，你可有为了武林正义而重生的觉悟？”

　　　　夏昭云顿时心潮澎湃，但再看看自己的双腿，丧气道，“我手筋脚筋被人挑断，如今双手还能勉强活动，但双脚跟废了没有区别。就算有觉悟，也有心无力啊！”

　　　　醉翁摇了摇头，喃喃道，“你错了，正义之心不是会武功的人专有，难道不会武功的人就不能拥有正义之心了？”

　　　　那一刻，夏昭云好似恍然大悟。数月来，那种幽幽怨怨的情绪竟去了一半，当即激动道，“多谢前辈指点！敢问前辈，如今的我该何去何从？”

　　　　醉翁喃喃道，“不知该如何自处是吧？答案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已经具备了为武林正义而重生的觉悟，那接下来的路还需要我来指点吗？”

　　　　说罢，只见醉翁当即拎着个酒壶瞬间没入了青山绿水中，也不知要去往何处。

　　　　第二羽不禁“咦”了一声，诧异道，“从前，我以为我师父只知道喝酒，别的一概不理一概不问。没想到，今日听他说这么一两句，竟然受益匪浅！”话毕，他又笑嘻嘻地看着夏昭云，不忘补充一句，说道，“虽然这话是说给你听的！”

　　　　“阿羽，我想要再站起来！你能帮我吗？”

　　　　第二羽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动道，“必须帮！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先站起来，再拿起剑！不管有多么困难，也不管要多久，三年五年十年，我决不放弃！”

　　　　“好，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陪你！”

　　　　从那以后，夏昭云每天一大早便起来练习走路。不管那天是刮风还是下雨，他都一直坚持，不曾有过任何懈怠，也不曾叫苦叫累。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不知不觉，夏昭云已经在清风谷度过了两年的光景。

　　　　时至今日，他已经完全可以自由走动了。虽然武功全废内力全无，但他却活得很开心很快乐。只不过，心中偶尔还有一丝挂念，对易溪月的挂念。

　　　　这日，夏昭云独自一人站在崖底往上看，他在等第二羽回来。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只见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从天而降，气质不俗，行为举止风度翩翩，无比精神。

　　　　但这样美好的一幕只持续了片刻，便换来这位美男子的连声抱怨。

　　　　只见第二羽眉头微蹙，叹道，“坐吃山空，坐吃山空啊！”

　　　　夏昭云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第二羽感慨道，“方才去镇上买肉，发觉那猪肉又涨价了！家里的银子也所剩无几，很快我们连买菜钱都没了！”

　　　　夏昭云道，“我们几个月才吃一次猪肉，平时都是以素菜为主。虽然日子过得节俭，但没有收入来源，确实是个大问题！”话毕，他突然心生一计，接着道，“我有一个主意！”

　　　　“说来听听！”

　　　　夏昭云道，“这两年，家里酿了不少莫梨酒。现在库存还有很多，不如我们拿一些出去卖，如何？”

　　　　第二羽思量了片刻，觉得此主意甚好，当即道，“好！而且现在上边是春天，我们将秋天才能喝到的酒拿出去卖，物以稀为贵，定能卖个好价钱。不过，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要不，你同我一起去？”

　　　　夏昭云愣了片刻，反问道，“我也能上去吗？”

　　　　第二羽反问道，“你为何不能上去？我用‘平步青云’的轻功带你上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愿意让我出谷了？”

　　　　刹那间，第二羽有些哭笑不得，忙道，“我何时不让你出谷了？如今，你已经行动自如了。若是想出去，只需跟我说一声，我随时可以带你上去啊！”

　　　　那一刻，夏昭云恍然大悟。一直以来，他都担心第二羽不让他出谷。所以，他从来都不提这一茬。每次，第二羽去镇上买东西，他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崖底等他回来。没想到，今日把话说开了，才知第二羽心里竟是这样想的。一时间，夏昭云也有些哭笑不得。

第50章　重返尘世心茫茫（）　
那晚，夏昭云辗转难眠。一想到明日就要跟第二羽去镇子上卖酒，既紧张又害怕。他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外边的样子了，不知现在的江湖究竟是何格局。但想到此处，他便不再往下想。因为，不管江湖格局如何，都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认出，夏昭云特意戴了一顶足够遮住脸的斗笠，还故意将帽檐压得很低。第二羽看了他这副打扮和装束，不禁打趣道，“亏得你是个大人物。不像我，就算大摇大摆走在街上，也无人认得我！”

　　　　夏昭云不屑道，“谁让你是隐士高人呢！”

　　　　两人互相打趣了几句，便出发了。夏昭云站在崖底下往上看，不禁道，“除了带我上去，我们还有这五坛酒。你这样来回跑，岂不是对你的内力消耗极大？”

　　　　第二羽笑嘻嘻道，“你不用担心，这招‘平步青云’我练了很多年了。再配合我师父教我的内功心法，不需要消耗太多内力就能上去。”

　　　　夏昭云点了点头，内心十分羡慕。第二羽先将夏昭云带了上去。穿梭在白云与气息之间的那一刻，夏昭云不禁回忆起从前能够自在驾驭轻功的日子，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回来了。

　　　　一刻钟后，夏昭云和第二羽终于到达了离云峰顶。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下去将那几坛酒背上来！”说罢，他又纵身跃下去了。

　　　　此时此刻，离云峰上只剩夏昭云一人。他环顾着四周，一股酸意涌上鼻头，眼泪也止不住地簌簌而下。

　　　　多么熟悉的风景，这里曾经是他最喜欢来的地方。因为曾经的雾隐山有雾，在御风山庄根本看不到月亮。只有离云峰没有雾，每次他思念故人时，总会独自一人跑到离云峰上来。

　　　　不远处是他师父常靖云的墓碑，坟前长满了杂草。他胆怯地走上前去，有些害怕。犹豫了许久，才将杂草全部清理干净，随后又跪在坟前，连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徒儿来看你了！已经两年过去了，徒儿经历了九死一生。未曾想，还有命能活着来祭拜你！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往事历历在目。在这离云峰上，他亲眼见证了自己师兄的背叛，师妹的绝情，以及自己三个徒弟的惨死。那种锥心之痛再一次涌上心头，只怕这辈子都很难好全。

　　　　“师父你放心，徒儿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活下去。”说到此处，他已经泣不成声，掩面哭泣。

　　　　不知何时，第二羽已经站在了他身后，忙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安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尽情哭吧！你在清风谷的时候都没见你怎么哭过！”

　　　　夏昭云将头埋得很低，断断续续道，“御风山庄御风山庄没没了，都是我”

　　　　未等他话说完，第二羽突然拦声道，“不是你的错！御风山庄的覆灭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你师兄，他才是罪魁祸首。”

　　　　夏昭云望着第二羽，情绪异常激动，眼神中尽是失望与无助。

　　　　“我不明白，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难道他一点情感都没有吗？他如何能下得去手？就算他要报仇，冲着我一个人来便是。御风山庄不仅是我的家，也是他的家。一个连自己的家都能毁掉的人，该是多么绝情啊！”

　　　　听了这番话，第二羽心中也不好受，只得再次安慰道，“我一直坚信好人和坏人都是天生的。有些人生性冷漠，绝情绝义。你范不着为了这样的人去思量去懊恼。”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难受！我的三师兄陈之苑，他向来胆小怕事，也从不与人结仇。就是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最后也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老天爷真的是不公啊！”

　　　　“我明白！但逝者已矣，生者能做的便是好好活下去。若你再过得不好，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第二羽安慰了许久，方才将夏昭云从悲伤的情绪中拉回来。他知道，这避无可避，迟早也是夏昭云要独自面对的。

　　　　拜祭过常靖云后，夏昭云便跟着第二羽下山了。

　　　　两人择了一处闹市，在街边摆起了小摊。第二羽还特意立了个牌子，写道，“喝了莫梨酒，从此不分离！”

　　　　夏昭云瞧了，有些不解，不禁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第二羽道，“这怎么能叫稀奇古怪的东西呢！做生意，首先招牌要打响！你看看街边这些小摊贩，哪一个不是在卖力吆喝。再看看你我二人，若是让你在街边吆喝，你可能做到？”

　　　　夏昭云立即摇了摇头。

　　　　第二羽接着道，“这就对了！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既然如此，只能另辟蹊径。我立一块牌子在这里，路过的人看到了，自然会照着念。如此一来，就会有人关注我们的酒了。”

　　　　夏昭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疑惑道，“可是，这些路过的人不是每一个都识字的啊！你立一块牌子在这里，也不吆喝，万一别人看不懂，自然也不会买我们的酒咯！”

　　　　听完此话，第二羽当即陷入沉思，心道，“好像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啊！”想到此处，他不禁“唉”了一声，叹道，“这事怪我，事先没有做好调查。你说得对，来买菜买酒的，可能都是些市井小民，不一定每个人都识字。看来，还是吆喝管用啊！”

　　　　夏昭云点了点头，当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第二羽可以开始了。

　　　　第二羽嘟着小嘴，娇嗔道，“你看看我这形象气质，再看看旁边的小摊贩，这能比吗？”

　　　　夏昭云道，“不能比啊！但这又如何？”

　　　　第二羽开始忽悠夏昭云，说道，“正是因为不能比，以我第二羽的身份，自然不能去做那些贩夫走卒做的事情。所以，这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你去完成了。”

　　　　夏昭云恍然大悟，说了半天，第二羽还是拉不下那张老脸，觉得自己在大街上吆喝没面子。不过，他也并不计较，而是将吆喝这活揽了下来。毕竟，他也曾经是混过镖局，当过趟子手的人。

第51章　小巷街边卖酒翁（）　
“卖酒啦！卖酒酒”随着吆喝声越来越小，夏昭云心里也越来越没底气。

　　　　只吆喝了几句，他便觉得异常艰难，忙对第二羽道，“要不还是你来吧？”

　　　　第二羽当即双臂交叉，拒绝了夏昭云。

　　　　“可是，你看我这个样子，我也不敢大声吆喝！”

　　　　“为何不敢？我们做的是正当买卖，难不成还有人敢找茬？”

　　　　话音刚落，只见三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壮汉走了过来，指着夏昭云道，“新来的？”

　　　　夏昭云慌得站起身来，问道，“这位大哥要买酒吗？”

　　　　“买酒？”带头的汉子回头朝身后两个汉子笑了笑，不屑道，“原来是个傻子！”

　　　　第二羽听了这话极为不悦，当即走上前来，挡在夏昭云身前，质问道，“何人敢撒野？”

　　　　带头的见第二羽不认识他，顿时来了脾气，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第二羽不屑跟这些人动手，只轻轻挥了挥衣袖，一股内力从袖口中飞出，击在那人身上。大约是点中了那人的笑穴，带头的汉子开始狂笑不止。身后的两人不知何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夏昭云不解道，“他们究竟是何人？你为何要点他的穴道？”

　　　　第二羽道，“来者不善。方才，你没见他挽起袖子想要动手吗？有我在，还能让你被人欺负了？”

　　　　那一刻，夏昭云竟有些感动，当即回了第二羽一个灿烂的笑容。

　　　　第二羽也随即抛了个媚眼，以示回应。

　　　　但那个带头的壮汉情况似乎不大好，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跪地求饶。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不识二位神仙，哈哈哈哈！还请高抬贵手，哈哈哈哈，饶了我的狗命！”

　　　　夏昭云见其行为举止十分滑稽，忙对第二羽道，“既然他知错了，那便饶恕他吧！”

　　　　第二羽一只手托着下巴，似乎在考虑。片刻后，只见他再次一挥长袖，那带头的壮汉便停止了狂笑，渐渐恢复正常。

　　　　随后，那三人再次磕头认错，异口同声道，“谢神仙高抬贵手！谢神仙高抬贵手！”

　　　　第二羽觉得这三人太吵，不禁掏了掏耳朵，喝道，“都给我住嘴！”

　　　　那三人十分听话，当即闭口不言了。

　　　　“我记得方才有人说我的朋友是傻子，是谁说的来着？”

　　　　带头壮汉赶紧接过话，慌道，“我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神仙莫见怪！”

　　　　“那你向我的朋友道歉了吗？”

　　　　壮汉十分机灵，当即挪了挪位置，扑通一声跪在夏昭云跟前，说道，“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才是傻子！是大大的傻子！”一边说，一边扇着自己的巴掌。

　　　　夏昭云见此状，有些于心不忍，忙对第二羽道，“算了吧！他也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第二羽接着道，“他忘了他刚才说的话了吗？他问我们是不是新来的，估计是这里的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