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奇剑录-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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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口一说？”第二羽接着道，“他忘了他刚才说的话了吗？他问我们是不是新来的，估计是这里的地痞流氓，见我们好欺负，才如此趾高气昂。今日若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只怕日后还会继续作恶！”

　　　　带头的壮汉还在持续扇着巴掌，直到脸肿得通红，第二羽才命令其停手。

　　　　夏昭云长叹了一口气，不禁道，“你们以后切不可再做这等欺生的事了！”

　　　　带头壮汉看起来还有些委屈，由于脸肿的缘故，他说话也只能噘着嘴。“不是我们欺生，这是这条街的规矩，所有在这里摆摊的人都得交一笔保护钱。”

　　　　夏昭云恍然大悟，又道，“请问我们要交多少保护钱？”

　　　　见其问得像模像样，第二羽好奇道，“你不会真的要交吧？”

　　　　夏昭云回道，“我们既然来了他们的地盘，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该交的钱一份都不能少。”

　　　　第二羽摊了摊手，也不反对。不过，眼下他们一坛酒都没卖出去，口袋里空空如也，又哪里有多余的银子去交保护钱呢？

　　　　带头的壮汉还有些后怕，见夏昭云缓缓靠近他，不禁往后退了三步。

　　　　“你想要干什么？大不了我们不收二位神仙的保护钱了！”

　　　　夏昭云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怎么能不收呢？你们得收啊！”

　　　　三人以为夏昭云在说反话，当即吓得跪地求饶。

　　　　“神仙饶命啊！”

　　　　一旁的第二羽噗嗤笑出了声，见夏昭云呆头呆脑的样子，觉得十分搞笑。于是乎，他当即走上前去，说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夏昭云叮嘱道，“你好好说话，别吓坏了人家！”

　　　　“我吓坏人家？我这么可爱，又这么好看，怎么会吓坏人家呢！你等着，看我的！”说罢，他又对那三人道，“我想通了，看在你们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不过，我有件事要交待你们去办！办好了，你们的保护钱也就有了；若是没办好，比刚才痛苦一百倍的惩罚也是有的。”

　　　　带头壮汉当即吓出一声冷汗，战战兢兢道，“神仙请吩咐！”

　　　　“我们是来这里卖酒的，这酒的名字叫莫梨酒。由于我们初来乍到，不熟悉这里的行情，你们且想办法把这些酒都卖出去。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三人异口同声。

　　　　第二羽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当即掏出绣帕擦了擦汗，喃喃道，“我真是聪明！这样一来，既省了我们多费功夫，还能将酒卖出去。一举两得，真好！”

　　　　但夏昭云却觉得哪里怪怪的，不禁问道，“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你说要照他们的规矩来，我们也照做了啊！”

　　　　夏昭云无话反驳，只得“哦”了一声。

　　　　有人帮忙吆喝后，这酒果然好卖多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竟全部卖光了。

　　　　第二羽看着手中的银子，顿时两眼放光，激动道，“还是我的功劳大啊！这些前来买酒的人定是被我的魅力吸引，一定是这样的。”

　　　　夏昭云不禁摇了摇头，打趣道，“你知道什么叫狐假虎威吗？”

　　　　第二羽道，“知道啊！那又如何？”

　　　　“人家赏脸买酒岂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是看在三位大哥的面子上才买的。我们就是躲在三位大哥后的狐狸，假借他们的威名罢了！”

第52章　天朗气清生辰日（）　
第二羽抖了抖手上的十两银子，又分给那个三壮汉二两，剩下的又一分为二。一半自己留着，一半交到夏昭云手中。

　　　　“走，我们去酒楼吃顿好的！”

　　　　夏昭云道，“好不容易挣来的钱，还是得省着点花。要不，我们就不下馆子了，还是回家自己做饭吧！”

　　　　第二羽道，“你这话原也没错，不过今日有一个必须下馆子的理由。”

　　　　夏昭云好奇道，“是为了庆祝我们的酒都卖光了吗？”

　　　　“当然不是！”

　　　　“那是为何？”

　　　　“因为今日是我的生辰啊！”

　　　　夏昭云恍然大悟，不禁道，“我认识你这么久，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的生辰？”

　　　　第二羽突然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只在天晴的时候过生辰，下雨天不过。头几年过生辰的时候，都是下雨天。今年的生辰天朗气清，自然要过啦！”

　　　　夏昭云还是不解，疑惑道，“为何只在天晴的时候过？”

　　　　第二羽突然抬头望着天，说道，“因为我不喜欢下雨天，到处湿漉漉的。”

　　　　竟还有这样选择过不过生日的理由，夏昭云算是见识到了。但那一刻，他突然有些自责。好像他从来都不过问第二羽的事，除了知道他的性情脾气之外，对于他除此之外的事一概没有问过。尤其是这两年来，第二羽一直陪着自己，度过无数个日与夜。他竟只顾着自己，全然忽略了这个一直陪伴自己的伙伴。

　　　　“走，我们去酒楼吃顿好的！”

　　　　第二羽欣喜地点了点头，当即拉着夏昭云的手往酒楼方向而去。

　　　　期间，经过宝福客栈门口时，夏昭云不禁驻足了片刻。第二羽问其何故，他只摇了摇头，便拉着他走开了。

　　　　第二羽猜到他定是有心事。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第二羽便借故说起美食来。

　　　　“你有没有吃过酒焖汁肉？”

　　　　夏昭云摇头道，“过，但没吃过！”

　　　　第二羽笑嘻嘻道，“那你今日可就沾了我的光了！我带你去吃凤来楼的酒焖汁肉。这可是用上等的黄酒焖烧而成。那肉香独特，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吃了一回，还想第二回！”

　　　　见其一脸陶醉，夏昭云不禁打趣道，“听你这么说，你经常来吃啊！”

　　　　第二羽道，“我也不想骗你。其实，每次我出来买肉的时候，总会一个人偷偷去吃酒焖汁肉。”

　　　　夏昭云不禁“哦”了一声，感慨道，“真是难以想象，一位玉树临风的少侠，在酒楼中吃着酒焖汁肉满嘴油腻的样子。”

　　　　话音刚落，夏昭云突然发觉大街上总有人在看自己。他有些心虚，忙将斗笠拉低了些，但还是抵不住周围那些灼热的目光。

　　　　“阿羽，为何他们老是盯着我们看啊？”

　　　　第二羽不禁掏出帕子擦了擦汗，说道，“严格来说，他们是在看我！”

　　　　夏昭云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是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感到羞愧。只见他当即加快了脚步，想要立刻离开这里。

　　　　“你慢点，走那么快作甚？”

　　　　“那我放手了！”说罢，夏昭云突然松开了手，一个人往前冲。

　　　　第二羽忙追了上去，柔声道，“你不会生我的气了吧？我相貌英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

　　　　夏昭云听了不禁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后，竟到了巷尾。

　　　　“阿羽，那凤来楼到底在何处？前面没路了，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然而，他一回头，第二羽却不见了。他当即有些慌张，开始寻找第二羽的身影。

　　　　不知不觉中，夏昭云来到了主街上。这条大街比起刚才巷子里的那条小街要长得多，一眼望不到头。

　　　　须臾间，他看到有一处卖发带的小摊。那些发带颜色鲜艳，十分好看。夏昭云被发带吸引了目光，不禁驻足细看。他随手拣起一根红色的发带，瞬间想到了第二羽。心道，“他今日穿的也是红色的衣服，跟这根发带的颜色正好相配。”

　　　　那摊贩道，“客官真有眼光，这是丝制的发带，面料柔软，色泽鲜艳。你是给你的妻子买的吗？”

　　　　夏昭云无奈笑了笑，忙道，“不是！是给我的一位朋友买的。”

　　　　“朋友？”摊贩当即露出邪恶的笑容，试探道，“该不会是红颜知己吧？”

　　　　“不是，他是个男的！”

　　　　“男男的？”

　　　　“没错！”

　　　　那摊贩愣了片刻，发觉自己好像会错了意，又道，“既然是男子，那不如试试这条蓝色的发带吧？”

　　　　“不用，我就要这条红色的，他喜欢红色的！”

　　　　摊贩“哦”了一声，也不再说话，而是帮他将那条红色的发带包了起来。

　　　　“总共四两银子！”

　　　　“四两银子？这么贵？”夏昭云惊讶的嘴久久不能合上。

　　　　摊贩道，“我方才说了，这是丝制的面料，自然比起一般粗布制的面料要贵一些！”

　　　　摊贩见夏昭云有些犹豫，又道，“客官若是觉得贵，我这里还有粗布制的发带，只不过手感差了些，颜色也没有那么纯正。”

　　　　夏昭云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喜欢那条红色的发带。于是一咬牙，买了下来。

　　　　付完钱后，他身上便只剩一两银子了。那一刻，他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也不知第二羽在哪。一时间，竟觉得有些迷茫。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穿过好几条街，他都没有找到第二羽。此时此刻的他，已经饿得寸步难行。索性，他也不找了，而是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打算守株待兔。

　　　　就这样，夏昭云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看见第二羽。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人突然站在他面前。光看那红色的长袍，他便知道这个人就是第二羽。

　　　　抬起头的那一刻，只见第二羽正笑语盈盈地看着他。

　　　　“终于找到你了！”

　　　　夏昭云大喜，但随后又委屈道，“你若再不出现，我可能真的要饿死了。”说到此处，他突然将那包好的红色发带塞到第二羽手中，接着道，“这是给你的礼物！”

第53章　悠然茶馆听说书（）　
第二羽愣了片刻，缓缓拆开包在外边的那层薄纸，一条大红色的发带映入眼帘。

　　　　“这是给我的？”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夏昭云点头道，“你头上那根发带颜色太旧了，换一条新的，跟你的衣服颜色也相称。”

　　　　第二羽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说罢，只见他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条蓝色的发带，接着道，“这个送你！”

　　　　夏昭云大惊，也暗自发笑，说道，“真是太巧了！”

　　　　两人相视一笑，久久不说话。

　　　　“你花了多少钱？”夏昭云好奇问道。

　　　　第二羽当即竖起四根手指，答道，“四两银子！”

　　　　夏昭云“哦”了一声，附和道，“跟我一样！如此一来，我们是没钱下馆子了。只能回家去，我给你做一碗长寿面，如何？”

　　　　“好主意！不过我现下渴了，不如我们去茶楼买碗茶喝再回去，你意下如何？”

　　　　夏昭云思虑了片刻，点头同意。

　　　　“今天你是寿星，你说了算！”

　　　　于是乎，两人来到一家名为“悠然茶馆”的茶楼。见此名，夏昭云不禁喃喃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家茶楼的名字莫不是来源于此吧！”

　　　　话音刚落，只见那茶楼的老板当即迎了上来，笑嘻嘻道，“二位客官里边请！马上说书先生就来了，现在人不多，二位可尽快择一处好位子。”

　　　　“说书先生？”第二羽好奇道，“这茶楼还有人说书啊？”

　　　　那老板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若是只卖茶，很难回本盈利啊！”

　　　　夏昭云突然噗嗤笑出了声，低声道，“茶楼名为悠然茶馆，本以为是超脱世俗之地，没想到竟也这样功利。”虽然他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老板听到了，回应道，“这位客官会错意了，‘悠然’二字并非出自陶公的诗词，悠然是我妻子的名字，仅此而已。”

　　　　夏昭云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只得哈哈大笑了几声，以此掩盖脸上的羞愧。

　　　　第二羽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为了不让这种难堪的氛围持续下去，夏昭云当即岔开话道，“我们只是想买两碗茶而已，并不打算听书。”

　　　　那老板见两人面生，忙道，“二位初来乍到，今日我便不收你们茶水钱，只收一点听书的小费，如何？”

　　　　“听书还要钱的呀？”夏昭云惊讶道。

　　　　老板道，“这说书先生也是我们花钱请来的，这完全是一个往里边贴钱的买卖。而且，大部分来我们茶馆喝茶的人并非爱喝茶，全是为了听书而来。”

　　　　夏昭云恍然大悟，忙道，“老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只喝茶，不听书。”

　　　　然而，那老板依旧不依不饶，继续劝道，“要不然这样，第一排的位子我只收你们一两一位，茶水只收一两一碗，如何？”

　　　　夏昭云仔细盘算着这笔账，喃喃道，“第一排的位子要一两，两个人便是二两。再算上茶水，又要二两，总共是四两。可我们两个人总共加起来，身上也只有二两，最多能买两碗茶喝。”

　　　　夏昭云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万万没想到，那老板竟是如此执著之人，爽快道，“无妨，茶水我免费送，至于位子嘛，最后一排，你看如何？”

　　　　“成交！”夏昭云一口答应。

　　　　两人来到听书的偏堂，选了两个最后排的位子入座。

　　　　夏昭云本来还有点小得意。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忙对身旁的第二羽说道，“不对呀！我们不是来买茶的吗？怎么被老板忽悠着听书了呢？”

　　　　第二羽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没看出来吗？”

　　　　“那你为何不阻止我？”

　　　　“为何要阻止？反正，老板只收我们二两银子，那听着便是。”

　　　　“好吧！”

　　　　不出片刻，茶楼里的人越来越多。说来也怪，来听书的不是寻常的老百姓，而是江湖人士居多。一时间，夏昭云竟有些心慌，看到那些随身佩戴刀剑的人，更是手心冒汗。

　　　　第二羽察觉到他心里不安，忙握着他的手，宽慰道，“不用怕，有我在！”

　　　　“你都看出来了？”

　　　　“不用看也能猜到！不过是些江湖剑客而已，我们坐在最后排，他们也不认得咱们，有什么好怕的呢！”

　　　　夏昭云略有些失落。曾经的他是风光无限的御风山庄庄主，如今却是一个无人识的废人。这样的落差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很快，说书先生便就位了。此人个头矮小，身形消瘦，一脸络腮胡子，眉眼间神采飞扬，两只眼睛一直来回扫视。

　　　　“各位，感谢今日的捧场，我谢老三又回来啦！”

　　　　此话一出，满堂喝彩。

　　　　夏昭云不禁心中一凛，忙抓着第二羽的手，说道，“这位说书先生看起来很有人气啊！”

　　　　第二羽道，“方才那老板也说了，来茶楼的人并非为了喝茶，而是为了听书而来。可见，这位说书先生一定小有名气。”

　　　　那说书的接着道，“今日，我们要讲的是御风山庄消亡史的最终章！”

　　　　那一刻，“御风山庄”四个字宛如四把利箭，狠狠扎在了夏昭云的心上。第二羽也十分诧异，他感觉到夏昭云的手握得更紧了。

　　　　“你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们便回去吧！”

　　　　夏昭云深吸了一口气，大脑中一片嗡嗡声。那种刻骨铭心之痛，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

　　　　“不听了，不听了，我们现在就走！”第二羽已经起身，准备拉着他离开。

　　　　然而，夏昭云却做了一个决定，说道，“不走了！”

　　　　“你确定要留下来听这些？”

　　　　夏昭云颤抖着双手，回道，“这是已成的事实，不是我不听不去面对，它就不存在的。如今，我已经远离了江湖，什么御风山庄，什么江湖恩怨，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权当听故事！”

　　　　那一刻，第二羽不禁对夏昭云心生敬意，忙道，“我尊重你的决定！我陪你一起听故事！”

　　　　须臾间，夏昭云的耳边不禁传来那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描述。

第54章　前行之路终明了（）　
“话说那御风山庄的庄主夏昭云被自己的师兄迫害，挑断了手筋脚筋，变成了一个废人。他万念俱灰，一心求死，便从那离云峰上跳了下去，尸骨无存。夏昭云死后，御风山庄被几大武林门派联合围剿，那个惨的呀！数十名弟子全部被屠杀殆尽，无一人生还。首当其冲的便是那暮剑山庄的宋星辰，竟一把火将御风山庄烧了个干干净净，一了百了。什么十七剑的主人，什么中原的武林盟主，什么江湖最厉害的门派，竟如此不堪一击，一夕之间化为虚无。当真叫人唏嘘啊！”

　　　　听到此处，夏昭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痛，忽轻忽重，尽是懊恼，尽是悔恨。原来，在他奋不顾身跳下去的那一刻，连带着整个御风山庄的弟子全部被人迫害。那种剜心之痛，一直在心头乱窜，挥之不去。

　　　　“阿羽，我们走吧！”

　　　　第二羽紧紧握着他的手，应了一声，便拉着他出去了。

　　　　此时，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彼此都没有说话。夏昭云一脸心事重重，而第二羽则为夏昭云的状况担心不已。两人行至大街尽头，夏昭云突然驻足，望着第二羽道，“阿羽，这两年来，你一直没有放弃我，包括你的两位师父也一直鼓励我。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我记得当初醉翁前辈问我，是否有为武林正义而生的觉悟。我当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只是糊里糊涂的点头说自己有。但到底我所要坚持的武林正义是什么？我自己也没想清楚过。但到这一刻为止，我想明白了。”

　　　　第二羽道，“说来听听！”

　　　　“方才在茶楼你都听到了。御风山庄被几大门派围攻，数十名弟子无辜惨死。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尽是这些自诩名门正派之人做出来的事。正义在哪？天理在哪？公道在哪？我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既然我还活着，那我便要将这些人的罪行全部公之于众，让天下人看看他们丑恶的嘴脸，更要为死去的无辜之人讨回公道。我要让这些参与过围攻御风山庄的门派全部身败名裂！”

　　　　此时此刻的夏昭云目光如炬，眼神十分灼热。然而，第二羽却只是浅浅一笑，说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阿羽，我需要你帮我！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重新拿起剑！”

　　　　看得出，夏昭云有些着急。

　　　　第二羽忙安慰道，“你先别急，习武这件事欲速则不达。我回去请教我的两位师父，他们是世外高人，一定有办法让你重新拿起剑！”

　　　　这一天，显得格外漫长。

　　　　夜晚更深露重，夏昭云和第二羽两人跪在醉翁和酒鬼面前许久。

　　　　醉翁劝道，“你为何想要再习武？是为了匡扶正义，还是为了复仇？”

　　　　夏昭云神情坚定，回道，“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二者并不冲突。御风山庄数十条人命就这样被他们屠尽，这是怎样的人间炼狱？这是怎样的魑魅魍魉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心意已定，还请两位前辈成全！”

　　　　酒鬼咕咚咕咚喝了一口酒，感慨道，“你心里的痛苦我们都明白。只是，你这手筋脚筋确确实实断了，这一断，一个人练武的根基也断了。纵使我们找到了办法能帮你复原，但你的武功和内力不可能再恢复，唯有重新再练。你可有一切从头开始的觉悟？”

　　　　夏昭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管要苦练多少年，我都愿意从头开始。”

　　　　酒鬼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酒坛子，又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思虑道，“今晚你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给你答复。”

　　　　醉翁和酒鬼并没有直接否定夏昭云的请求，夏昭云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兴奋的难以入眠。第二羽也为他感到高兴，两人不禁促膝长谈起来。

　　　　“阿羽，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我知道！”第二羽自顾自地饮了一杯莫梨酒，又给夏昭云斟了一杯。

　　　　“早知道这么开心，我们就应该买点果子回来。”说话间，他瞥见了第二羽头上的发带。

　　　　不知何时，第二羽已经换上了夏昭云送给他的发带。

　　　　“果然，还是这个大红色配你！”

　　　　第二羽笑道，“那是你眼光好！对了，你怎么不戴我送你的发带？”

　　　　夏昭云笑嘻嘻道，“我之前没用过发带，也不会戴。要不你帮我戴？”

　　　　第二羽向来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只见他当即放下酒杯起了身，熟练地帮夏昭云系好了发带。

　　　　两人相视一笑，又碰杯庆祝。

　　　　“昭云，我问你一个问题？”第二羽漫不经心问道。

　　　　“你说！”

　　　　“等你学有所成之后，你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么？”

　　　　夏昭云未加思索，立即答道，“找那些人报仇！”

　　　　第二羽又道，“除去报仇这件事，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把夏昭云问住了，他想了片刻，才道，“我想去天龙山，去见一位朋友。”

　　　　“天龙山？”第二羽疑惑道，“可是太原城郊的天龙山？”

　　　　“没错！”

　　　　第二羽有些好奇，继续问道，“我能知道是哪位朋友吗？”

　　　　夏昭云点了点头，又道，“那是当然！她就是青水阁的阁主易溪月。”

　　　　第二羽恍然大悟，不禁喃喃道，“原来是她！可你有没有想过，等你一切都准备好再去找她，会不会有点晚？”

　　　　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