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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乱芳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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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纪海见蔡文琚要离去,出言道:“难道蔡将军就这样走了?”
蔡文琚道:“这没有了表演,自然就没有了观众,没有了观众,就更加不会有表演了。”
“哈哈哈,要是我说刚刚地表演只是助兴呢?现在的表演才刚刚开始,就是不知道蔡将军有没有兴趣看下去?”
“哦?有意思?”
“既然蔡将军觉得有意思,那我们这唱戏可要唱地更加努力了,要是扫了蔡将军的兴致,这罪过可是不小。”
哪知道蔡文琚却是不按照常理来,不屑道:“猴戏有什么看头,恕我不奉陪了。”
张纪海突然严肃起来道:“那可由不得你了,今天这场戏你既然来了,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为什么?”
张纪海不答,突然一柄轻钢长剑架在了蔡文琚的脖子上,顺着长剑望去,周裕入动了动嘴唇道:“不为什么!”周裕入虽然只说了短短的四个字,但却解答了蔡文琚所有的疑惑。
蔡文琚刚开始确实是有些意外,但只是惊鸿一瞥,九死一生的情况在生涯中清楚的记得是十九次,加上这一次恰好凑个整数,就算是这次真地在劫难逃也不亏,仿佛是得到了一种心灵的安慰,张口大笑起来。
“我听过有人强迫上床的,也听见过让人强迫作陪的,就是没有听过强迫人看戏的,今天张将军是让我开了眼界啊!”
张纪海没有想到蔡文琚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出言道:“蔡将军既然如此高兴,那我得助助兴才行,这姓龚的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连余飞余将军的女人也敢抢,既然他那么爱侯小姐,如今侯小姐已经上路,那我就君子成人之美,让他们去做一对鬼鸳鸯。”朝身后的阴阳剑客中的太阳剑客彭彧使了个眼色。
太阳剑客彭彧走到龚兴文的身前道:“我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很幸运你也是个习武之人,拿起剑和我决斗吧,不过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一样不会手软。”将手中的另一柄长剑递给他。
龚兴文听见这句话后果然有了反应,不过不是接过彭彧手中的长剑,而是抱起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侯梦然,目光呆滞,走地很慢,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就在将要踏出门的那一刻。太阴剑客唐文右手一伸,暗器激射而来,竟是唐门当年打伤剑神叶孤城的追心箭。唐文本就是唐门中人,因为犯了门规被唐门不容。追心箭力道不大,刚好破皮数分而不伤脏腑。
龚兴文后背吃痛,一个踉跄不稳,撞在了门上,失去了平衡,没有抱住怀中已经断气的侯梦然,侯梦然摔在了门外的地上。龚兴文大呼一声:“梦然!”将她的盖头掀起,她还是那样安详地躺在地上,宛如一个从未被打扰的睡美人,龚兴文捋了捋她脸上的乱发,站起身,走进门中,拾起侯生那把刚刚被周裕入击落的长剑,满身杀气,向唐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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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蓄谋已久奸计成()
彭彧看见龚兴文拿起剑,笑得很阴险,这样即使将他杀了,也不会坏了名声。
彭彧举起剑一剑刺去,龚兴文头也不回,凌空一剑,听见“铛”的一声,二剑相交,彭彧虎口一麻,险些将手中的剑握不住,一剑之后,龚兴文并没有停下走向唐文的脚步。彭彧将长剑撤回一看,大吃一惊,长剑剑尖的部分已经断掉,仔细一听,剑身“嗡嗡”作响。觉察不对劲,立即将手中的长剑扔出,还未落地,长剑节节俱碎。
并不是因为龚兴文的内功深不可测,而是此时将自身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彭彧一直认为这世间只有两种方式能够将自身的潜力发挥到如此,一种是人极其欣喜的时候,另一种是极其愤怒的时候,但眼前的龚兴文两种都不是,他不知道这是第三种情况,那就是爱与恨并存的时候,正当彭彧大惑不解时,听见张纪海惊恐的声音:“快,杀了他!”
龚兴文不会饶恕眼前这个惊扰梦然亡魂的人,使出太极剑法,一环接着一环,剑光迅速将唐文周身笼罩,太极圆转,无使断绝,在空中划出无数个圆,太极剑法本就是张三丰根据太极八卦的要诀自创出来的,道生阴阳,阴阳生万物,万物初始即为道,道的终极亦为万物,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始既是终,终既是始,到头来是随时而始,亦随时而终,不随外物所影响,竟然无始无终。
唐文在唐门之时早就听说武当太极剑法是世间罕见的上层武学,只是一直没有机缘拜会。后来为唐门不容,独自闯荡江湖,和彭彧一见如故,得了阴阳剑客的虚名,二十年前与易大师一战落败后,就没有败绩,十五年前易大师被江湖正邪十二大高手联合诛杀,从此以后唯一的敌人在世间已经不存在,自以为天下无敌,刚开始还真没将龚兴文的太极剑法放在眼中,认为武当的太极剑法只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二十多个回合后,唐文不觉大惊,每一剑还未出招之时就已经被龚兴文料得先机,每一式还未撤回之时亦被他断去后路,周身被太极剑法笼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要不是每一次都用唐门的暗器化险为夷,此刻恐怕早就死于他的剑下。龚兴文找准时机,又是一剑凌空劈来,唐文举剑格挡,龚兴文的力气好大,僵持之时逼得唐文节节后退,已经被逼到了墙边。唐文右手举剑,左手食指中指按在了长剑的剑身之上,长剑也经受不住力道,弯曲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度。
眼看唐文就要就要抵挡不住,唐文对着彭彧大声道:“你他娘的还在磨蹭什么?没看到老子就要挂了吗?”
彭彧的剑刚才已经被龚兴文击碎,手中无剑,看着龚兴文背对着自己,急中生智,举起右掌就朝龚兴文的后背偷袭。龚兴文眼看就要将唐文斩于剑下,无奈此时背后是空门,只得放弃将唐文杀掉的念头,急忙转身,一剑刺去,长剑瞬间穿手而过,那彭彧也是反应极快,见到长剑将自己的手掌刺穿,如再继续向前打去,那就不是穿手这么简单了,可能是穿胸而过,侧身一闪,将长剑避开。
此时龚兴文真想将彭彧一剑穿胸,又听见身后掌风之声,来不及将长剑从彭彧的手上拔出,急忙转身以掌相迎,两掌相对。唐文和龚兴文都是周身气血翻涌,唐文左掌与龚兴文右掌相对,右手一剑劈来,龚兴文眼疾手快,急忙伸出左手的食指中指稳稳地将唐文的长剑夹住。唐文使劲回抽长剑,被夹在龚兴文手中的长剑竟然丝毫不动,好像与他的两根手指融为了一体。
彭彧被长剑穿掌,不能帮来帮忙,周裕入用剑挟持着蔡文琚也抽不开身,现在只有张纪海有机会偷袭。张纪海一直在防备着地上的侯生,此时见侯生目光呆滞,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在失去女儿的悲痛中清醒。张纪海果然奸笑一声,毫不迟疑一掌打来,龚兴文目光一瞥,看见了举掌飞奔而来的张纪海,无奈双手被牵制,无法脱身,无论是张纪海还是阴阳剑客心里都发出了一个相同的声音:“龚兴文,你这次是真地完了。”
就连蔡文琚都认为他没有了任何希望,摇着头长叹一声,闭上双眼,不忍心看见这本不该发生的一幕。哪知龚兴文大喝一声,左手两指间的长剑骤然断裂,剑尖的部分仍留在手中,将周身真气凝聚于左手指尖,以气驭断剑,看准张纪海奔来的方位激射而去,听见张纪海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太阳剑客彭彧大惊,急忙走过去用未受伤的左手将张纪海扶起,断剑只是伤了他的右肩,并无生命危险。
龚兴文由于分神迎击张纪海,打破了与唐文僵持的平衡局面,唐文占了上风,趁势而进,一掌也将龚兴文打翻在地,正准备将他击毙于掌下,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体不听使唤,暗自一提真气,果然是受了内伤,再也顾不得他人的死活,还是先救自己要紧,立马盘坐在地上打坐调息。
龚兴文慢慢的爬起,眼中只有门外的侯梦然,一步一步向侯梦然走去,此时见识过他厉害的众人谁都不敢去阻拦,见他泪流满面,心如死灰,重新将侯梦然抱在双手之中,渐渐地不见了身影。
张纪海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将侯生和蔡文琚控制了再说。”随后二人被绳子绑地严严实实,将他们一起押出去。
此时众多宾客看见后侯府大门紧闭,又被谣言误会要将他们都杀了,个个唉声叹气,胆小一点的哭天抢地,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众人,面对着拿着长枪长刀的王府侍卫,不敢有丝毫的放肆,似乎全然没有了刚刚逃命的那种气势。
忽然听见王府上空一声*声响,王府的大门瞬间被人用合抱之粗的大树撞破,冲进来的第一人就是余飞。
尹长风拔剑上前问道:“余将军,今日你来干什么?”
余飞道:“今日那侯生想要借婚事之名将各位一网打尽,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来达到目的,还好张将军及时穿出信来,我立刻就带着人马赶过来了。”果然在余飞身后有不少的武士。
尹长风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要是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余飞笑道:“你们如今阴谋败露,难道还想杀人灭口吗?这里大伙有目共睹,你杀得完吗?”
经过这么一折腾,侯生已经失去了民心,此时绝望之中的众人看见余飞带着人马前来,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当亲口听见他说是来救大伙的,众人心之所向,一起高呼:“余将军威武!”
余飞顺水推舟,加大声音对着众人道:“诸位放心,今日只要我在这里,那姓候的休想在这里动大家分毫,如今你们已经安全了,还是尽早离去吧。”
众人听见可以逃命,也顾不得身份,连滚带爬地逃出侯府的大门。想到凶手也可能趁此机会逃走,尹长风大怒,准备上前阻挡,身旁的杨雪松紧紧将他拽住。
“尹兄,此事怎么可能如此凑巧?看来是他们早有预谋,冲动行事极有可能陷入他们设计好的圈套之中,如今候王爷已经理亏,不可再加深误会,此事还是回大厅与二位将军再做商量。”说到此处,赫然想起怎么一直不见张纪海的身影,杨雪松担心蔡将军的安危,准备返回大厅之中,刚一转身,就看见了张纪海押着侯生和蔡文琚走来。
余飞连忙上前去,看见张纪海受了伤,道:“张兄,你这是怎么了?”
张纪海挥挥手道:“还好余兄来得及时,这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心里却骂道:“我去你妈的,老子什么罪都受了,到头来却是为你做了嫁衣。”越想心中越是不平,如今他在众人的心目中地位是远远地高于自己,日后好好合作也就罢了,倘若还是耍些什么心思,老子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这时王府外有大队人马拥入府中,仔细看看,原来是刚刚逃走的人带着将军前来,想必是抄起家当来找侯生拼命,有深仇大恨的众人见到侯生被绑的像个粽子,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可是见到蔡文琚也被绑了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余飞见该来的人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站在一处稍高的地方对着大伙说道:“这侯生好生恶毒,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牺牲侯小姐,好借着为女儿报仇的名义想将诸位抓起来,诸位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都有嫌疑,一旦进了侯府的大牢,那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还好张纪海张将军识破了他们的诡计,这才及时告知我前来救诸位。”
赶来的众人先是一好阵感激之言,当然其中也不乏头脑清醒之人,人群中有人问到:“那为何将蔡将军也抓起来了?”
余飞朝张纪海一望,张纪海立刻心领神会,大声解释道:“就凭那侯生一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量?这蔡文琚就是同谋,想必诸位还不知道吧?侯小姐就是侯生让蔡文琚下的手。”
二人一唱一和,好像真是那么回事。蔡文琚知晓百口莫辩,干脆懒得发言。侯生见爱女死地不明不白,心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哪里还听得见其他的言语。
众人见二人一言不发,以为是他们理屈词穷默认了罪行,即使众人之中有人不信,见二人这样,也不得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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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蜡炬成灰泪始干()
侯生和蔡文琚都已经被余飞和张纪海控制,此时完全处于下风的杨雪松和尹长风不敢冒然动手,无论是武功上还是兵力优势上都是以卵击石,尹长风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不共戴天的仇人,心中打定主意,准备和余飞和张纪海中一人鱼死网破。
杨雪松与他相交多年,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在他耳边低语道:“尹兄,千万不可因小失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尹长风听见这句话之后还是无动于衷,杨雪松继续道:“如果你真想为侯小姐报仇,此时就不应该去白白送死?”果然一提起侯梦然,这几句话很是受用,刚刚还一脸怒意的尹长风转过头来望着杨雪松。
杨雪松见尹长风恢复了些理智,趁余、张二人得意之时,拉着尹长风悄悄地退去,待到他们发现之时,二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尹长风道:“杨兄,我此刻心乱如麻,不知道接下了怎么办?拿定不了注意,全凭仁兄做主。”
杨雪松顿了顿,警觉地望了望周围的动静,确信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在房中。
“刚刚只见王爷和蔡将军二人被抓,我仔细地看过了,并不见龚兴文的身影,想必他已经逃走了。”
尹长风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可是终究还是要面对事实,疑惑道:“难道不可能是……”
杨雪松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道:“不会的,就算是不为他自己,仅仅是为了侯小姐也应该努力使自己活下来。”
尹长风不懂他的意思,转念一想,就算是为了侯小姐对她的情义,他是该亲自去手刃那两个奸贼。杨雪松提起侯梦然,尹长风想起她已经不在这世间,不觉悲从中来,一声长叹。
杨雪松刚想出言安慰,告诉他一个消息,忽然听见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感觉人还不少,杨雪松拉着尹长风纵身一跃,来到了梁上躲藏起来。果然不一会儿,一群人破门而入,见一人不慌不忙地走进来,率先冲进来搜查的一人上前去禀告。
“启禀周大人,这里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周裕入动了动嘴回答道:“那就去别处搜查,如今侯王府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三人一定还在府中,要是没有找到他们,不用等二位将军发话,我先一刀宰了你!”
那人心下大骇,急忙带着一群人去别处搜查,那群人走的一干二净之后,房中只剩下周裕入,他朝梁上望望,然后转过身。
“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然道不同也不相为谋,我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杨雪松和尹长风见他远去,一起从梁上跃下。
尹长风问道:“他是什么意思?”
杨雪松道:“他的意思是我们如今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投降,要么就从此离开云南,不要再来坏他们的好事。”
尹长风道:“背叛主子愧对国家安宁是为不忠,虚情假意愧对生死之交是为不义,乱杀无辜愧对云南百姓是为不仁,助纣为虐愧对父母之恩是为不孝,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我岂能容他?”
杨雪松道:“现在我们还不是他的对手,听他的话语,似乎还没有找到龚兴文,我们要在他之前找到龚兴文才好。”
尹长风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
“龚兴文肯定躲藏起来了,我们一时半会怕是寻不见他,那其他人肯定也是不易找到,那他暂时不会有危险,还是先想想怎么救王爷和将军吧。”正要离去,尹长风忽然想起一个地方,叫住杨雪松道:“杨兄。”
“什么事?”
“我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此话当真?”
尹长风不答,径直朝门外望望,确信没有人,然后朝杨雪松点点头,示意跟着他去。杨雪松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没有多余的时间询问,只得跟着他前去。
一处密室之中,龚兴文将侯梦然放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发,好像她只是在熟睡,并没有离开他。他将她的手抓起放在自己泪流满面的脸上,感觉到她的手已经渐渐地没有了温度。
龚兴文还在自欺欺人。
“梦然,你冷吗?我再去给你找一床被子。”
不一会儿,又将一床棉被盖在了侯梦然的身上,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短短一月的时间,自己被迫离开武当,来到此地阴差阳错的认识侯梦然,还成了她的丈夫,幸福来的太突然,就好像一下从冰冷的深谷来到了阳光明媚的山巅,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上天给予的幸福,一下子又从山巅掉入深谷,这不仅是身体上地折磨,更是精神上地摧残。要想消灭一个人往往不是摧毁他的肉身,而是击垮他的斗志,龚兴文现在是身心疲惫,比当初的兰前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不来云南,那样就不会遇见侯梦然,这样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哪怕她就是嫁给了余飞,终日以泪洗面,至少她活着,就正如兰前阳讲的一样,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越是往此处想,就越是觉得是自己将侯梦然害死的,情之所至,眼前忽然呈现出她一人在忘川河畔孤单的身影,无论牛头马面怎样用鞭子抽打她,她就是在奈何桥上不肯离去,眼睛始终望着刚刚已经走过的路,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龚兴文突然激动起来,发疯似地向眼前的幻象走去,伸出右手想去抓住奈何桥上的侯梦然,怎么回事?明明就在眼前,可是怎么也抓不到她的手。他加快脚下的步伐,突然感觉头上传来剧痛,顿时清醒不少,定睛一看,刚刚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眼前只有一面不会言语、冰冷无情的墙壁。
“梦然,不要走,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他干净利落地抽出墙上的一柄长剑,来到侯梦然的床边,看着安详的侯梦然。
“梦然,我这就来陪你。”龚兴文举起右手握住的长剑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不可。”
来人相距太远来不及上前阻止,说时迟、那时快,杨雪松急中生智,急忙将手中的长剑当暗器一样扔出,正击中龚兴文拿剑的右手,龚兴文右手吃痛,握剑不稳,手中的长剑落在地上,剑锋之上带有一丝血迹。尹长风也是大惊,急忙过去查看龚兴文的伤势,反复确认之后,还好只是划破表皮,并未伤及动脉。
杨雪松道:“龚兄,这你又是何苦呢?如今之计,是养精蓄锐,好好地为侯小姐报仇才是。”
龚兴文望他一眼,眼睛红红的,并不答话。
尹长风见状,他内心痛处感同身受,自己又何尝不是深深的爱着侯梦然呢?如今看来,小姐选择龚兴文是没有错的,自己可以去为小姐做任何事,当然也包括为她拼命,但绝不会为她自杀。
万语千言无法说出,上前用手拍着龚兴文的肩膀,说了一句“龚兄”,这也许是最好也是最能让人接受的安慰方式。
龚兴文苦笑道:“你我皆是苦命之人,如今梦然已去,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你要是真拿我当兄弟,那就送我一程可好?”
杨雪松没有想到龚兴文竟然用情如此之深,看来顾不得和王爷的约定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对着尹长风道:“尹兄在此好生看住龚兄,别让他做出傻事来,我去去就来。”
尹长风也没有想到他竟一心求死,说出这样懦弱的话来,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要去死,也该将凶手手刃之后才去死,这样一死了之,让杀害小姐的真凶逍遥法外,这怎么对得起小姐的在天之灵,心中好一阵恼怒,重重给了龚兴文一个耳光,顿时龚兴文的脸上留下了五条清晰可见的手指印。龚兴文还是无动于衷,甚至在挨了这么重的一耳光之后,连看了也没有看尹长风一眼。
尹长风也苦笑道:“命运?不要什么都归咎于命,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命运吗?我告诉你龚兴文,命只是弱者的借口,运才是强者的谦辞!”
龚兴文见他这样说,知道他是不会帮助自己让自己去见侯梦然了,慢慢地弯腰将刚刚被杨雪松打落的那把长剑重新拾起,剑身上的血迹还没凝固,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好似心里的血也在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尹长风看见他重新拾起剑的那一刻起,知道他又要做傻事,急忙想去抢夺,不料龚兴文快人一步,将剑指向他。
“你最好不要动,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看着原地不动的尹长风,龚兴文还是不放心,用点穴手将尹长风的穴位点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下再也没有人阻止他与梦然长相厮守了。
“希望我死后,请尹兄将我与梦然合葬在一起。就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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