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洗心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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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说治军。天下的卫所兵力也基本荒废一空，官吃军饷、兵喝民血就是已司空见惯的事，早已让各地的民间异动折腾得兵疲将乏。兵甲不修、军容不整、军纪败坏、军气不振。

　　　　再说治吏。整个天下的官吏无不贪腐成风，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从上到下从顶到根全部腐朽贪婪，如你想在官场上混，根本不可能做到众人皆醉你独醒，众人皆浊你独清。

　　　　再说治农。因朝廷这几来年倒行逆施、横征暴敛、层层加税，又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朝廷不恤天下民力艰辛，执意修建皇家园林西园，早把各地财力吞噬一空，天下农苦秦久矣。

　　　　治商治工。这个更简单了，你看天下的商路商道还通不？你看天下的工匠还做各种玩意不？没有，因各地民乱四起、匪患丛生，就是你想把各种东西各类商品运出卖出去都难了。

　　　　天下早已是民怨沸腾，反抗四起，但朝廷并没有放下自己的贪欲，反而想方设法的从农民手中剥剥削利益敲骨吸髓。所谓蚊子肚里剐出油，鹭鸶腿里剔精肉正是当前的真实写照。

　　　　这天李正把唐煜放在家里守屋，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李正得为治民策书增加一些内容，特别是对当前的状况进行了解和调查。

　　　　李正今天也是化了妆的边走边看有时顺手还问问情况了解行情民意。总体来说并不乐观啊，李正管不着这些，但不妨碍自己更加清晰地认知这个世界。

　　　　天太冷了，天空吹着寒风飘着雪花稀稀落落的飞扬下来。

　　　　没到傍晚整个街上基本上没有人了。李正钻进这条街上唯一还开着的饭馆里面，随便点了几样吃的慢慢喝着茶散漫地扫了扫四周。这饭馆里面有五张桌子，除了自己的这一桌一个人外，另外还有一张桌子，坐了五个人，都是二十来岁左右年纪正在喝酒。

　　　　五人谈话声音虽低，但在李正听来如同雷声滚滚而来不断地砸在耳朵里。

　　　　李正不由看了看那五人，其中坐在主位的那个二十来岁年轻人。李正大为好奇啊，此人长得跟常人不太相像，嗯，怎么说呢，长得嘛雄姿杰貌：鼻子丰窿、鼻梁挺直直上印堂，额头方正宽大、风目精闪、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气度恢宏、声音洪亮。

　　　　再看其它四个也是长得个个不凡，自有一番气度和风采围着主位之人如众星捧月，几人边喝酒边谈些奇怪事情，谈着谈着几个就说到一件怪事上来了。

　　　　坐在主位那位道：“只可惜啊我听到消息后也是大吃一惊，真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厉害的好汉，一个人杀得这么多人大败而逃溃不成军，还死了几个当咳咳，当家的，真是痛快啊。可惜不能结识此人，真为憾事。”

　　　　坐在其左手的第一个点点头到：“是啊，姬大哥说的是哦，我当时也去了，那场面太那个了，嗯怎么说哟就是痛快，这天下也没听到有人敢这样跟他们作对，那地上摆着的尸体都拉了几十车，还有二百多人躺在那里惨叫。哈哈，现在那群人晚上都不敢出门了，白天都必须上百人才敢走，哈哈。”

　　　　但又听右边第一人也接道：“姚二哥说的是啊，现在那群人真的不敢大白天出门了，因为受此事牵连的人一太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抓到那个姓江的，啊啊。听传闻此人并没离开这里，但就是抓不到啊，那下面的杭嘉湖，金衢严，绍台甬，温处硬是没找出人来。”

　　　　跟着主位那个姓姬的又说道：“我还专门找人打听过了，是参加这次事情的人。听他讲那人根本就没拿什么武器，全是现场抓过一把长枪来就杀进去，那真的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人也年轻最多二十岁，没听说有这样的好汉啊，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还有告诉你们一人秘密，那个人其实才中十二枪，其实是自己给吓死的，身上的伤是另有人下的手。”

　　　　这个姚二哥追问道：“哦？按姬大哥的说法，那人根本不是那个姓江的杀的？”

　　　　“嗯，也不能不算吧，其实那十二枪虽不致命，但光流血也能让人流死，就算当时不死回来也得死，还有十来个其它当家的，一枪致命。”姬大哥补充着

　　　　李正一听到这就明白他们说的这个姓江的不就是说的自己吗？

　　　　什么姓江的那只是官府安的一个名头叫江洋大盗，这些人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就说是姓江的了。李正的脸就红了，自己当时真是被逼的啊，一千多军队包围自己不下重手狠手行吗？

　　　　要不是被逼得不得不下重手不得狠下心肠，自己也不会做这件事来，事后自己也挺后悔的，以前自己常说白莲教的滥杀无辜，但自己又是如何做的呢？何处讲理去呢？

第8章　指鹿为马　是非恩怨唯自知（）　
李正事后不断反思。

　　　　自己当初真是的迫不得已啊，要不是他们苦苦相逼，自己还是不会用自己的武力强加给这些人，他们身后也有父母妻儿，也有亲朋好友，但自己的枪让他们都改变了命运，改写了他们的人生，更给他们的家庭造成多大的悲痛和伤害啊，但自己何曾又想这样的呢？

　　　　没想到这事还让这几人说成了英雄行事，还让人给推崇为好汉。李正心里也是难受啊，这也不能怪自己啊，要怪就怪朝廷吧，要不是他们把罪名强加给自己，要不是他们污蔑自己，要不是他们追杀自己，自己会这样做吗？不会的都是这万恶的朝廷给逼的。

　　　　李正准备付钱离开时又听到一阵说话声，还是那个姓姚的说：“哎，现在这天下是越来越乱了。前几天有人从山东下来说山东现在全乱了，从姓吉的给冤杀后，白莲的趁机揭竿而起闹起事来。

　　　　还有那支凶名赫赫的那支队伍早散了，姓林的也消失不见，其下大多数人加入了流民队伍，跟当地的那些人作起对来，这些人可是人才啊，转眼就拉起一支队伍，打得前去的那些人丢盔弃甲。”

　　　　姬大哥又说道：“那个姓吉的我也听人说了，还是一个好人啊，可惜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自从到了山东那也是励精图治、一心为民一心为公，但这又怎么样，还不是让人给冤杀了？

　　　　说到底还是上面出了问题，下面也出了问题，你们没看这浙江也不是一样啊？哎，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个好汉这么一闹也是好事啊，没见浙江也不安宁起来啊？”

　　　　李正听到这里又安坐下来，准备听听他们还要说些什么。不过这五人说了几句又转到其它事上去了，都是在抱怨现在的日子已过不下去了，前几天官府又贴出告示说还得加税加赋，这样下去那不得逼人起来闹事吗？这早晚都得让官府的给逼死，大不了也学山东早闹出事来。

　　　　李正听得也是一笑啊，原来这几个人也让生活给逼得走投无路了，居然商量起要学山东的闹事。就凭他五人能做出什么事来啊，哎！算了早点回去吧，看来这江浙一带也不太平起来，得想法早点脱身才是。

　　　　李正站起身来把钱放在桌上就准备离开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李正大吃一惊以为是官府的来了来抓自己了，正准备跳出窗户时这个饭馆已让人包围了。

　　　　李正一看麻烦上身反而安静下来，又坐在那里端起冷茶将就喝了起来。这时大门让人推开走进一个百户官来，后面跟着十来个军士。同时也把外面的雪花和寒风带了进来，吹得大堂里的油灯顿失灭了一盏。

　　　　这饭馆老板也吓着了，忙跑出来迎了出去，这时大门正好推开这老板立马作揖鞠躬道：“哎呀，是王大人，稀客稀客，不知王大人喝酒吗？刚好小店刚进了绍兴府的几瓶好酒，还请大人赏脸哦。”

　　　　那王大人推开老板来到两桌之间先看了看李正，又转过身来盯着姓姬的五人喝斥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在这商量什么？快说。”那个姚二哥马上接道：“这位军爷，我们只是天寒地冻的没事耍，才来这里喝点酒聊聊天，并没说别的也没商量什么。”

　　　　那王大人看了看姓姬的又喝斥道：“我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人，大冷天的出来喝酒？一定是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来人啊，把这几个给我抓回去好好审审。”后边的军士马上抽出刀剑出来把李正等人全包抄起来。

　　　　这时那位姬大哥站了出来道：“王军爷，草民只是出来喝点酒，真没商量什么，真没商量什么哦。”说完从怀里摸起一包银子悄悄地塞进那个军官的腰里。

　　　　那军官也有意思啊，不经意的碰了碰那包银子应很满意这才说道：“嗯，看来你们真是来喝酒，你们最好懂事点，不要在这海盐惹出事来，否则你去牢里喝酒吧。”

　　　　姬大哥连忙说道：“是，是，是，下次草民再也不敢了，王军爷慢走，慢走。”

　　　　这王军官又走到李正桌前看着李正。李正眼睛一扫站了起来对视着这位王军爷。这位王军爷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跟自己对视，正要喊人来抓李正时那个姬大哥又说话了。

　　　　这个姬大哥马上走过来对王军官说道：“王军爷、王军爷，他也是跟我们一起的，只是脑子不好使，不懂规矩不懂规矩，请王军爷不要见怪。”说完又从身上摸起五两银子塞进这位王军爷的手里。

　　　　王军爷鼻子哼了一声道：“算你懂事，我们走。”说完率人撤了出去。

　　　　这饭馆老板顿时松了一口气对李正等人作揖道：“各位客官，小店马上歇业了，请各位客官下次再来光临。”

　　　　李正心里一笑，知道这老板是个怕事之人这是在撵自己走呢，李正早把钱放在桌了上但现在没见了，让刚进来的一个军士给顺手摸走了，李正也是一阵哭笑。

　　　　正要再摸腰包时那个姬大哥对李正说道：“兄弟，你别摸了，我给你付了，你也没吃什么啊。呵呵，不过你得小心啊，现在世道不平啊，随时都要注意安全，下次别跟这官军对来，他们可是吃人不吐骨的主。”李正对着这位姬大哥行了礼表示受教。

　　　　李正等姬大哥五人先行走了出去再走了出来，表示自己对他们刚给自己解围的尊重，李正没想到这几人倒也有一种英雄气慨啊，行事大方、遇事机灵、处事圆滑。

　　　　所以李正对那这几人也很有好感。

　　　　李正出来才看到这几人没有走，正站在街上似等着李正一样。李正走向前去对姬大哥又行了一礼道：“多谢姬大哥刚帮我解围。”

　　　　这姬大哥有点讶然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啊？”李正呵呵一笑道：“你们刚说话那么大，我听到他们喊你姬大哥就记下来了。”

　　　　“哦？哈哈哈，这位兄弟真是有趣的人啊，刚要是你把我们几人的谈话告诉那个当官的，我们真就吃不完兜着走了哦。”说完又是一阵爽朗大笑，在这黑天黑地的大街上显得与众不同。

　　　　其它四位听完姬大哥的话脸色一变，都暗叫道刚才自己几个真是太不小心了，不由又看了看李正。

　　　　李正也感染了这姬大哥的气氛道：“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哦，其实我啊”说到这里李正低下声音道：“我也恨官府的，只看刚才那些人的行径也是气得不轻，我放在桌上的几十文饭菜钱也让那些人给拿走了。”

　　　　这姬大哥不愧是带头大哥啊，豪气冲天道：“嗯，我也恨，恨得扒了他们的皮，但现在哎，这世道就是如此的乱，好人无好报，坏人吃补药。对了这位兄弟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李正不想骗他们，好在自己的名字在这江浙也不出名，不妨告诉他实名于是轻吐二个字：“李正”

　　　　这姬大哥嗯道：“好名字，李兄弟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不知李兄弟住在哪里？我们不妨下次约个时间再聚聚，我觉得我们还真有缘份呢，也好尽地主之谊呢。”

　　　　李正一愣很快反映过来道：“这样吧，你们约个时间约个地点到时我来找你们。”这个姬大哥也爽利告诉李正一个地方约好时间后就自行离去。

　　　　李正先穿过几条街再细心查看后面没人跟踪后，才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一夜无事后李正就不出门了，李正知道自己的口音和四个徒弟的口音，在这江浙一带有点格格不入，连那个姬大哥都轻意间听出来了，看来还得小心行事才对。

　　　　李正对那位叫姬大哥的也感兴趣，想了想决定到时去赴约。得好好看看这几位人都是什么人，看样子都不是简单人物啊。李正有兴趣研究下，因为李正感觉这几人很是特别，特别在什么方自己还不知道，但李正感觉到自己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这又特别是那个姬大哥，面相出众不说为人也是豪爽大气，凭给自己解围那举动也是仗义任侠。这样的人物值得一交啊，李正心想到。

　　　　到了约定的时间，李正把唐煜四人喊来交待了自己要出去赴约的事，并讲了那天的事说道：“你们一定不要出去了，现在这海盐县也不太平，特别是官府的人简直叫不是人了，勒索敲诈无恶不做。”

　　　　姬大哥约定的是地方是海盐最好最大的酒楼，李正清楚所以也准备了礼物就是几种珍贵药材。虽不太值钱也是自己一片心意吧李正想到。李正还是化了妆才出门，慢慢向那个酒店走去。

　　　　来到酒楼一看这里并无想像中的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反而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李正想了想就明白了现在民力不行又是腊月里，人人有钱也得准备过年时好好大吃一顿，好好换身新衣。

　　　　现在来酒楼吃饭也会让人骂成败家子和不正常。

　　　　这几人果然不正常啊，居然请自己到这海盐最奢华的酒楼吃饭，而且自己只与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也总共说了五六句话，这些人还真看得起自己哦。

　　　　李正走进酒楼那伙计就迎了上面，脸上堆满了阿谀奉承和虚伪正经的笑容，只怕自己笑得不好看笑得不开心惹得李正转身就走，那这个月的工钱就完了。

　　　　李正对那热情万丈的伙计道：“我来赴约的，有五人请我吃饭。”那伙计一听慌忙引着李正来到二层的雅间里，里面的人听到脚步声就迎了出来，那个姬大哥人未到声音先至：“哈哈哈，一定是李兄弟来了，我们去迎接。”

　　　　说完姬大哥就从雅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姚二哥和其它三位，李正行礼道：“小子我来赴约了哦，今天又得让姬大哥破费了。”说完把手中包好的药材递了过去。

第9章　风云会　英雄聚（）　
姬大哥笑道：“李兄弟太客气了，能请到你作客也是我们几人的荣幸，你来就来嘛还带东西来，李兄弟这可不对哦，这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几个哦！”说完其它几人也跟着笑起来了。

　　　　李正脸一正：“还没感谢姬大哥那天帮我解围呢？这是我亲手采集的几株药材，虽不值钱但也是我一片心意哈，这里权当陪礼道谢了。”姬大哥看李正是诚心实意的，所以就接了过去，并一手拉着李正走进雅间里面。

　　　　说实话这海盐的酒楼虽不是很好，但在江南文华昌盛之地、堆金积玉之乡、温柔富贵之处也算不错了，至少比李正在北方见到的城镇要好上千百倍了。

　　　　今天的饭菜也很精致，做的也是色香味形俱全，李正看得出这姬大哥是费了苦心的。

　　　　席间就很热烈，李正不时点评一下这些美食，并讲讲自己吃过的一些其它江南没有的美食。因为今天李正才是客人才是今天的主角，所以姬大哥姚二哥几人只是在其间插浑打科，引导气氛起来。

　　　　没好久几人就是酒酣耳热起来，说话间就更热络起来。

　　　　李正终于知道这位姬大哥叫姬烨，字尚泽。姚二哥叫姚涛，还有三位分别是严三哥严彬、蔡四哥蔡埦、杨五哥杨锐。

　　　　这几人全都不是嘉兴府本地的，特别是姬烨还是杭州府人，其它四位也是浙江其它几个州府的。

　　　　原来他们是一同来找一个朋友的，顺便运了一点货物到嘉兴府贩卖，没想到这位朋友不在家好像是去了北方没有回来，拉来的货物一路上让官府和哨卡层层抽皮剥筋，弄得血本大亏让人气恼不已。

　　　　那天五人找了半天才找一个饭馆吃饭谈事情后才遇到李正。

　　　　俗语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五人以前一见如故、情趣相投、志同道合、惺惺相惜而结拜成生死兄弟。

　　　　其中姬烨年纪最大今年二十二岁，因年纪最大又最有号召力，为人豪爽仗义、任侠快意就成了带着大哥，姚二哥要小些，依次排之。

　　　　李正心里暗想到这下好了，正好金木水火土全聚齐了。

　　　　他们又问李正多大，李正说自己已是而年之年。李正口才也不错时而讲几件有趣好玩的事，惹得这五位哈哈大笑都说李正名字里还个正，不过这个正不是正儿八经的正，而是假不正经的正。

　　　　姬烨又问起李正准备去哪？李正说准备出海去看看，来这里是来找船的看看能不能出海。姬烨皱了皱眉头道：“这大冬天的可没人愿意出海，现在北风正盛，出海又冷又累，没人愿意的。”

　　　　李正点了点头到：“姬大哥不知能不能帮帮忙，我因急事要出海去。力争年前就出海，听说前面的舟山不错，我还想去看看呢。”

　　　　姬大哥看了看李正想了想道：“既然李兄要想出海，我们几个帮你想想办法就是。”几人又扯过其它话题来。

　　　　说着说着就说到当下时局上来了，说起这个话题大伙就一阵沉默起来。姬大哥又问李正：“我看李兄也是走北闯南、四海为家，所经历的人和就事就多，不知李兄如何看待这些事情呢？”

　　　　李正看了看姬烨，抻出食指蘸上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乱”字也不说话。姬烨点了点头又问下步局势会如何发展，李正轻轻一抹写一个“大”字还是不说话。姬烨想了想又问别处会如何？李正在还没散乱的“大”字上面再添了一横。

　　　　这姬烨不说话了，场面就冷清下一来。坐在李正对面的两位没看到李正写的什么，但凭姬老大和姚二哥的面目表情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一顿饭吃得很久用了二个时辰才散席。

　　　　姬烨拉着李正的手道：“哎呀，我与李兄一见如故，一看李兄也是有大本事的人。不知李兄看不看得起我们几个兄弟，不如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这样我们就组成了六六福星，以后有福得享有难同当，岂不是快事一件？”

　　　　李正正色道：“姬老大开玩笑了，我怎么会看不起几位兄弟呢，我还求之不得能与姬兄几人结识呢。只不过六六大顺并非好事啊，人人都想六六大顺，那只能说六六本身不是好事，双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其道穷也。不如用六五更好？”

　　　　这话说的姬烨和其它几个脸色大变，这其中还说中了几人内心中最深处最隐密的东西。姬烨转眼就恢复了过来笑道：“李兄说得是，这是老成之言啊，那我们得感谢过李兄的指教啊。这六六大顺确实是我等唐突了李兄，请李兄不要生气。”

　　　　不过这几人也很快明白了李正言下之义，不但不生分李正的不愿结拜，反而六人之间感情又进了一步，相互间就毫无顾忌起来。

　　　　李正实是想不通这五人身上有什么魔力能打动自己，说了很多不愿人前说的话，也许这是就是缘分吧。

　　　　最后李正拜托姬老大一定想法帮他弄条船来，自己要在年前出海，不管去哪也比在海盐安全。李正回到住处后就命唐煜收拾起东西，还外出买了一些厚衣服和干粮什么的，随时准备出发。

　　　　李正感觉得到，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特别是与姬烨几人的一番交流，总觉有什么大事发生。

　　　　又过了几天，李正按约定的时间找到一个饭馆里面，走了进去才看到五人都在，姬烨走了过来拉起李正先入席，边吃边谈道：“李兄，那天你叫帮你留意有没有船愿意出海的，我打听到了确实有人愿意出海。毕竟马上过年，有钱不赚也是傻子啊，我们已帮你订好了一条船，就等你好久出发了。”

　　　　李正太惊讶了，按说这五人都不是嘉兴本地人，这才几天时间就能找到一条船，还先给李正定了下来。李正也是感动不已啊，连忙向姬老大几人行礼致谢。

　　　　姬烨阻止了李正那礼貌周全的大礼说：“都是几位情投意合的好兄弟，干嘛这么客气，显得生分起来，来来来，我们先喝酒吃饭。”

　　　　事后姬烨带李正来到海边找到那个船主，般主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长得老实巴交。李正说好价钱准备先支帐时，让姬烨给抢先付了，李正没法又跟船主说好日子，并说自己不是一个人，后面还有几个人一起走海。那汉子点头答应说好，并约定了一些其它事情。

　　　　李正与姬烨分开后就往住处赶。李正对姬烨的能耐大是吃惊啊，现在海盐也查得严，官府更是严令任何人不得出海，必须经官府检验后才得放行，这姬烨没想到好似没费什么力气就能找得到船，而且还有办法逃避官府的耳目。

　　　　但李正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起来，李正始终感觉后面有人在追踪自己，几次想把那人给抓出来都没成功。李正十分注意自己的行动，就算出去也是化妆打扮一番才行。难道是自己预感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