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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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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易如潇洒回身坐下，何柳随后，麻易如倒先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执掌现在可以说了吧？”
何柳手指一转，凭空变出好些茶叶来，又变出一套茶具。手引池水入壶，口吐真气生火，就这么开始煮茶。
“小如姑娘要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麻易如像是听笑话般，“堂堂仙司会执掌，我说你也早就察觉到我是谁了吧？”
何柳的眉头轻轻一皱：“我不知道。”
“你！”
“但我看到小如姑娘的身边有一圈仙光，”何柳突然抬头，眼中波澜不惊，“是听过仙曲才有的光。”
麻易如看着她，眼睛眯着越来越小：“你想说什么？”
茶水煮沸，何柳抽出一苗，火势渐小。她抽出手来将茶具洗了一通，将其中一只茶杯放到麻易如面前。
“你是仙人？”
何柳平淡的说。
麻易如轻勾一笑，试探着道：“你也是。”
她偷瞄着何柳的反应，可惜的是何柳一直不慌不忙地煮茶，没有丝毫异常。
“你又要说你听不懂？”麻易如坐起身子。
何柳不紧不慢，将煮好的茶缓缓倒入杯中。
“我的确也很有仙缘，可是我不是仙。”
“仙司会最新收的茶，小如姑娘请尝。”
第141章 云城旖梦（）
房门前。
白小聆焦急地来回走动。城主正在房内为白小聆施法寻找李琰君在人世间的痕迹。她心中万般祈祷，一个转身，猛地撞到万俟柳。
“对不起，对不起，”白小聆低着头连声道歉，然后抬头，稍有愕然，“万俟先生？”
“小聆儿，放心，”万俟柳朝她温柔一笑，看着房门，“城主修为不俗，仙术寻魂从未失手……”万俟柳突然停住，“仅有一次，但无大碍，小聆儿放心便是。”
“一次？”白小聆歪着头想，问他，“万俟先生好像跟城主很熟？”
房门突然打开，莫名的刮出一阵风。城主从里面出来，两眼无神，面色惨淡，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城主？”白小聆忙凑过去。城主突然吐出一口血，身子像白纸一样轻飘飘地跪下。
“城主！”这突然的举动把白小聆吓蒙了，脱下身上的外衣当绢布替他擦着血渍。万俟柳看在眼里，眉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城主稍稍闭眼，看到万俟柳蹲下身子，拉住他的手臂，对他说：“柳，万俟道长……。”
“怎么会这样，”万俟柳问，“找到了？”
城主点头，手中仙法化成一颗珠子，“白姑娘，我想跟你聊一下。”
阳光从窗外茂密树叶的缝隙中透进来，洒在桌面上，正好照在那颗珠子上，圆润的闪出一点十字的光芒。
“城主，什么事不能当着万俟先生的面说吗？”白小聆坐下来看着她。
城主忍住一声咳嗽，不知因为什么，声音变得一丝沙哑。“白姑娘，”城主拿出白小聆给的那块狄魂令，“关于这个，你师兄用了多久？”
白小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想着二师兄曾经说的话，算上李琰君的年纪，说道：“百岁？”
“百年？”城主拍桌站起来，神情大怒，“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城主怒极发抖，白小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刚刚还在吐血，现在又这么生气，白小聆十分担心他的身体。
城主果然又咳嗽，咳完似无奈地一阵抽笑：“第二次了，白姑娘，这块石头害人不浅，这次拿着就找个地方毁了吧。”
他果然知道什么！
白小聆大喜：“城主知道些什么吗？”怕他听不明白，指着狄魂令，“就是这个，城主也知道吗？”
城主若有所思地看她笑着：“我不知道这块石头是什么，但曾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因为用这块石头死了。”
“魂飞魄散，没有一丝残留，”城主若有似无地一阵轻笑，“这块石头可以修炼法术，可是迅速增长修为，最后死的更快。”
“是谁，用过这种石头？”白小聆惊讶地问，突然想起听淳于承明说过关于云城的事情，反应过来，“难道是城主的女儿？”
城主突然一个带杀气地眼神瞟来，吓得白小聆心里一颤。
“听谁说的？”城主严肃地问她。
“不是就算了，”白小聆尴尬地笑笑，“我瞎猜的。”
可是城主一口承认：“是她，你说的没错，她是我的女儿，已经离开这个世间很久了。”
“对不起。”白小聆认真的向他道歉。
城主摆摆手：“寻儿是我的女儿，一直在这府里被认真的保护，可是有一天她拿着这个东西跟我说她找到了一个修行用很神奇的法宝，之后修为突飞猛进。”
“我没有拦她，白姑娘，这是我最后悔的事，”城主惨淡地笑着，“这个东西吸收了寻儿全部的修为，还有寻儿的魂魄，三生三界，再无痕迹。”
“城主，节哀。”白小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道。
“不用安慰我，白姑娘，”城主看着她，“其实，我不想为你用这个法术，尤其看到这块石头，我想你师兄应该和寻儿有差不多的结果。”
“我曾为找寻儿试图为她聚魂用过这个法术，自以为已经修至大乘，可是我却在三界五行中怎么也找不到她，没有残留的一丝气息，天地间仿佛从没有寻儿出现一样，”城主痛苦地闭上眼，“我耗费了所有的法力，结果都是一样；那种挫败你能明白吗？从此，我再也没用过这个法术。”
“每当想起这个法术，我都会想起寻儿，渐渐的也不会用了。”
白小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她的视线渐渐挪到桌上那颗圆润的珠子上：“那么，这颗珠子……”
那么这颗珠子是什么？
城主笑笑：“白姑娘，施展不出这个法术是我的心病，但为了白姑娘与师兄团聚，我自会尽力一试。”
“谢谢城主！”白小聆由衷感谢。
“不过很奇怪。”
城主一句话，白小聆只觉得心仿佛落到了谷底。她颤抖着问：“难道二师兄他……”
“确实有他，的确存在于世。”城主说道。
白小聆心里放心了，没有消逝在三界五行就好。
但城主又说：“可是却不完全是，这很奇怪。”
“这是什么意思？”白小聆不明白。
“世间确实有白姑娘师兄的迹象，可是又不全是白姑娘师兄的迹象，就好像是魂体被拆分，或许生，或许死？”
白小聆渐渐瞪大了眼睛，里面全是疑问，“这是什么意思，二师兄一分为二？”
城主摇头：“不，你师兄确实还活着，但又好像死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种石头捣的鬼，所以想跟白姑娘单独聊聊。”
“不可能，二师兄不会用这种石头。”白小聆连摇头否认。
她相信李琰君，李琰君傲气到骨子里，而且是楚毅得意的门生，继承了他“在世魔尊”的称号，绝不会为了迅速提高修为而用这么来历不明的东西。
“白姑娘，世事无绝对，当初寻儿，我也是这样认为，”城主好心提醒，“这颗珠子里有你师兄的消息，至少他的气息很稳定，在离云城不远处，但就不知道那个到底是不是你师兄了。”
白小聆收好那颗珠子，朝城主深鞠一躬，向他致谢：“真的非常谢谢城主大人。”
“哪里，白姑娘如果要谢，就请谢万俟道长罢！”城主扶起她，“如果哪天白姑娘找到了珠内指引之人确定是你师兄，一定要传信给我。”
“我才能确定这门法术没有忘记。”
“嗯！”白小聆连连点头，开心地揉了揉眼睛，没让眼中的泪水掉出来。
第142章 云城旖梦（）
是夜，白小聆刚睡下。那条一直缠绕她梦中的蛇头再次出现，不过这次见到了全身。
白蛇在她面前吐着信子，鼓出来的额前长着紫色的毛发，两眼圆瞪朝她晃着脑袋，倒显出几分可爱。
“就是你总在吓我？”白小聆不怕它，一直盯着它额间的一撮紫毛。
白色吐了吐信子，竟开口说话。这是一个干练的女声，它问这白小聆：“你为什么要来针对我？”
白小聆纳闷了，“我还没有怪你吓我，你倒先反咬我一口？”白小聆不服叉腰，“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总在我梦里想干什么？”
白蛇突然怒地向前一探，吓得白小聆赶紧退后。白蛇亮出獠牙，好像要咬她，但不再往前，就像是炫耀般左右摇晃。
“好啊，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总要跟我过不去？”白小聆似是被它的挑衅激怒。白蛇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说：“你为什么要来拆散我和夫君？”
“夫君？”白小聆念叨一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张大嘴巴，“难道你说的夫君，是静夜？”
白蛇又吐出信子，发出“滋滋”的声音。
白小聆被脑中突然想到的讯息惊住，指着白蛇的手微微颤抖：“你，是寻儿？”
白蛇的身上渐渐散出一道白光，眨眼成了一个妙龄少女。高髻马尾，身着铁甲，英姿飒爽，看似一副戎装。
“寻儿？”白小聆指着她。
面前的姑娘点点头，白小聆这才发现她额心的一道紫线，被额发遮住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所以，你在说我拆散了你和静夜？”白小聆问，“拆散你们的怎么是我呢，你不是早就死了？”
寻儿的面色一沉，白小聆意识到说错了话，呵呵笑着：“我，我口快，你别在意，哈哈。”
“可是你想把静夜带走！”寻儿指着白小聆。
这一刹那，白小聆脑中又突然闪过一线，然后意识到一个更加惊悚的问题。
城主不是找遍三界五行都没有寻儿的气息吗？
那么眼前这个是什么？
白小聆感到脊背发凉，渗出了一层汗珠。
“说，你是不是要带走静夜？”
寻儿指着她问，白小聆支支吾吾。
“你真的是寻儿？”白小聆不信。
“你竟然不相信我！”寻儿又变成了一条白蛇，迅速地游走她身边，眼睛狠狠盯着她。
“好好，我相信你，”白小聆立马求饶，“可是城主一直没找到你，以城主的本事，大概是想把你复活吧，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寻儿突然坐到地上，哇哇大哭，“高凡爹爹，呜呜，高凡爹爹，寻儿不是有意的。”
“高凡？”白小聆问。
“是爹爹！”
那想必是城主了。白小聆想着，一面朝寻儿呵呵一笑，“城主一直在找你呢，为什么找不到你？”
寻儿哭的更伤心了：“高凡爹爹找不到我的，谁也找不到我的，静夜也找不到我。”
白小聆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深吸口气，拍拍她肩膀，哄着：“好了好了，起码你找到我了，你不像是会害人，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寻儿突然收住眼泪，想起了她本来的意图，一把推开白小聆：“我要你滚出云城，静夜是我的，我和静夜真心相爱，谁也不能带走他！”
“我要你离开云城！”
寻儿态度坚决，白小聆突然想到淳于承明曾和她说过城主不会放静夜离开。
“静夜是云城的驸马爷啊！”淳于承明说过。
驸马爷，死去的公主遗魂都要来入梦阻拦……可是若琬夫人该怎么办呢？白小聆陷入了两难。
“静夜和我两情相悦，你怎们能带他走？”寻儿又说。
“可是，你已经死了。”白小聆不忍心再戳痛她，可是又不得不戳破这件事。
寻儿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一份，白小聆叹息一声，接着说道：“静夜本来不属于云城，他已经有妻子了。”
“寻儿，你也是妻子，你也能感受夫君离去的痛，”白小聆劝着，“寻儿，有一个女人等了静夜十余年，她还活着。”
梦中突然闪雷，寻儿尖叫一声，空中突然闪现一个硕大的蛇头。
“寻儿，认清现实，你还有城主，可是那个女人什么也没有了！”白小聆大喊，眼睛一睁突然醒了过来。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张床。白小聆侧头，一颗圆滚滚的珠子滑落至嘴边。白小聆拿起它，圆润无比，闪着微微柔光，是二师兄的线索。
脑中回想这梦里的事情，白小聆愈发肯定静夜就是布政司大人。寻儿一直强调她不能带走静夜，往往越强调什么就是越害怕什么。
所以寻儿在害怕她带走静夜。
所以寻儿或许知道静夜本不属于她？
可是静夜似乎忘记了这些，他一直说自己是云城土生土长的人。
白小聆不懂了，若说爱情地久天长，像寻儿和静夜是夫妻，生死不能相隔；那么若琬和静夜呢？难道就不是夫妻，不也在炎国是爱情地久天长的典范吗？
“感情真奇妙。”白小聆感慨，手紧捏着珠子。外面鸟鸣声脆，日照竿头，白小聆看着时辰。
“是时候了。”
雪脉山脚，静夜受到白小聆邀请来赏景踏青。他刚到，看到城主和万俟柳已经在那里饮酒谈仙，周围还坐着巫族的人，但就是没见到白小聆。
城主看见他，招呼他过去，问道：“静夜，酒带来了吗？”
静夜默默一笑：“带来了。”手臂一挥，身边突然多出了几坛子酒。
“唉，这点哪够，还不够万俟道长一人的份！”城主笑着，话虽这样讲，但还是很高兴地拿来酒坛，招呼在座各位拿碗盛上。
白小聆御剑而来，迎面闻来一股酒香，忍不住赞叹：“好香啊，又是什么酒？”
“小聆儿，你唤大家前来，自己却迟到。”万俟柳迎着她，端起一碗，“可要自罚？”
“自罚，自罚！”身边的巫族跟着起哄。白小聆认出他们，这不就是那次在山腰拦着她和万俟柳不让上去的几个巫族长老吗？
白小聆笑着拿过碗来，万俟柳却突然捏住碗口：“别喝醉了。”
白小聆朝他和善地笑笑，一口将酒干了，辣得连吐舌头。静夜站在一旁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白小聆看了他一眼，拿起万俟柳手中的另一碗递给他。
“静夜公子，你也来喝一碗吧！”
第143章 云城旖梦（）
碗端在手上，她笑看静夜，万俟柳在她身后悄悄拉住她，“你又在打主意了？”
白小聆没有说话，朝他使了个眼色。
静夜端过碗：“白姑娘，今天这回你可别又是来了劝我和妻子团聚，我的妻只有寻儿一人。”
白小聆指着他，饶有深意地笑了。
实际上，她的确是有这个目的。
被发现了好尴尬。
白小聆呵呵一笑：“当然不是，就是想来踏踏青，好不容易的太阳天，一起出来晒晒太阳嘛！”
当然不全为静夜而来，她还想找城主问问梦里的那条蛇的事情。
“昨晚我见到一条白蛇，头上长着一戳紫毛，”白小聆说，“在梦里叫我不要拆散她和夫君。”
城主端起酒碗，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
她相信梦中“寻儿”的话，可是不明白寻儿为什么要一直阻拦她带走静夜。
而且也不明白为什么城主会找不到她。如果城主的话是真的，那么梦中那位寻儿究竟是什么呢？
“紫毛白蛇，那不是……”巫族的长老突然惊叫，“我们是世代守护雪脉峰的灵媒，雪脉山上通天本事的灵蛇娘娘，额前就有一点紫毛。”
“灵蛇娘娘？”
白小聆刚问，城主立刻否掉巫族长老的话：“不要乱说，不过是雪脉峰顶湖里的水蛇。”转头向白小聆问，“白姑娘，这类水蛇早就不在了，能得它入梦，是福。”
白小聆微微一愣：“可她说她叫寻儿。”
城主端碗的手猛然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城主，你说过曾探索三界五行皆没有寻儿的气息，可是昨晚梦中白蛇化了一个一身戎装，高髻马尾的姑娘，”白小聆正襟危坐，“她说她是寻儿，她要我不要拆散她。”白小聆看了一眼一旁的静夜，静夜也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不要拆散她和夫君。”白小聆道。
静夜拍掌，笃定：“是寻儿，一定是寻儿！”静夜激动得就差手舞足蹈，走到城主跟前，“寻儿最喜欢的发髻就是高髻马尾，也喜欢穿戎装和男儿一样，这一定是她！”
静夜激动万分，被城主一把按住。他看着白小聆，面上有些尴尬。
“白姑娘，”城主说，“寻儿之魂我的确探过三界，不可能再有她的存在。”
白小聆想继续问他，可不知道从哪开口。就在尴尬之时，一直在一旁喝酒围观的三个巫族长老说话了。
“寻儿？这个名字我好熟哩！”
“是哩是哩，我们是历代守护雪脉峰的灵媒，都听过哩。”
“城主几十年前收了一个养女，不就是叫这个名字？”
“哦，是哩是哩，更早的时候还有个灵蛇娘娘。”
……
万俟柳咳嗽两声，拉起白小聆，“城主，小聆儿不懂事，切莫在意，”万俟柳替白小聆向城主陪个不是，“无心提及往事，这酒喝得都没意思了。”
“万俟先生……”白小聆在他后面小声叫他，“我想帮城主。”
话音虽小，但城主还是听见了。叹息一声，对巫族的几个长老说道：“你们先回去，酒带几坛。”
长老们看着酒坛两眼发光，高兴地一人上前搬走一坛，没一会儿便消失在雪脉山的树林中。
见他们走远，城主拿起剩下的一坛酒为白小聆倒了一碗，“寻儿的事我不想再让他人知道，白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今日的意图，但如果是静夜的事，不行。”
“城主的话，是不相信我说的？”白小聆心中有些难过。
“寻儿死去多年，幽魂都没有，怎么能入你梦中？”城主苦闷地摇头，“可是白姑娘，寻儿本身的确是额间紫发的白蛇。”
城主痛苦闭眼，“所以，白姑娘，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寻儿在梦中，可有跟你说什么？”
白小聆点头：“她说要我滚出云城。”
三人皆是一惊。
“你是认真的？”城主问。
白小聆笑了：“说要要我不要带夫君回去，不要拆散她和夫君。”
静夜的唇角有些颤抖，带着哭腔：“是寻儿，城主，一定是寻儿，她还和我们在一起？”
静夜欢喜得手足无措，夫妻情深足以令人泪下。可是白小聆却看着他觉得可悲。他忘记了过去，忘记了若琬夫人，忘记了曾在炎国也同样有段刻骨铭心举国称赞的感情。
如果他心中有若琬夫人和过去种种，现在还会笑得这样开心吗？
城主的笑总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意，包括此刻对静夜露出的笑容。乍一看是慈父的笑容，可背后却藏带深意。
“小聆儿，莫行傻事。”万俟柳看出了她心中的波澜，小声提醒她。
“万俟先生，我答应过若琬夫人，一定将她夫君带回去。”白小聆坚定地说。也更加打定主意。不管发生过什么，不管对方是谁，不管任何理由，若琬夫人苦守十余载，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做到！
“你不能。”万俟柳暗自朝她摇头。
白小聆下定了决心，站起身，一把敲晕了静夜。
“你做什么！”城主大怒，牵动气象，天上飘来阵阵阴云。
白小聆已经扛起静夜，迅速向城内飞去。
“小聆儿！”万俟柳朝她大喊，正要说话，见白小聆一个回头，是他从没在她脸上见过的坚毅。
城主正要去追，突然脚下被什么拽住。回头一看，是万俟柳甩出的长鞭。
“柳仙！”城主大喝一声。
“高凡，让她去吧。”万俟柳道。
“你还要我为她做到什么地步！你还要怎样纵容她？”城主万般不接，心中怒极，“我敬你是真仙，一再忍让，可那是我女儿最珍重的东西，寻儿已经不复存在，你连静夜也要我让给她吗？”
“你怎么能用你的喜好，来定我云城的事情！”
万俟柳拉着他不放，城主虽修为精湛，但和上仙相比明显差了太多。
天色又暗淡几分，万俟柳一把将城主拉到面前，无力摇头。
“高凡，尔以东西论静夜，静夜于你不过一样物件，何不成人之美？”
城主一刹那的晃神。万俟柳抬手，驱散天上的阴云，阳光重新照射在大地上。一会儿，城主恢复平静，但痛苦地闭上眼陷入冥思。
“初见静夜公子，以一身蓝衣知是你云城人，却不知实为炎国人。”万俟柳想着，对他说。
城主还是有些恼怒，也十分不解，“白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柳仙为什么这样纵容她？”
万俟柳没有立即回答，负手面向云城城门的方向。
算着时间，她应该出城了吧。
万俟柳微微一笑：“她是小聆儿，”笑道，“失礼之处，我替她赔，如何？”
“罢了，有你在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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