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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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到傍晚，此时要出发也是不行了，二人便约好明早再走。

　　　　万俟柳已与楚毅辞行，因为仙门中的事情必须回去处理，已经悄然离去。白小聆也就更加自在了，没有人再跟着她观察一言一行，又想着第一次外出接受委托任务，内心激动不已，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到了子时还未睡着。

　　　　有人修仙，就有人来联系修仙者与常人之间，俗称修仙界的行纪行。仙司会就是这样的组织，怎么成立的，何时成立的已经不可考证了，但它就是这样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各个角落。凡人遇到妖魔作祟想要寻找修道之人解难，就可以向当地的仙司会提出委托，仙司会会将委托派发给各大仙门。修仙之人也可以通过仙司会打听到各种消息，当然前提是付费。大致来说，仙司会就是这样一个连接仙山福洞与平明百姓直接的桥梁，现下妖物横生，祸害民生，非凡人能解决，所以衍生修仙，为民解难又有钱赚，受到各大仙门的好评。

　　　　出云国的委托也是二师兄在仙司会接的，仙司会不会顾及仙门的意见，尊重委托，而二师兄既然能够被仙门叫做“魔尊”，想必道行还是很深厚的。

　　　　“万物生灵无不在为生存挣扎奋斗，修仙不过是凡人向着更高境界跨越的愿望罢了！”楚毅曾这么跟白小聆说过，“小虫无时无刻不在攀爬，向往更高处不再做虫；有抱负的鸟儿往天空更高飞去，想脱离天的束缚，飞到更高处；有志向的鱼时常浮出水面，想拜托水的束缚，成为比现在更高一步的生灵；人之修仙，为何修仙？”

　　　　白小聆脑中响着楚毅的话，喃喃自语，却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来。

　　　　“不过想摆脱目前的这具肉体凡胎，以更高的形态存活在这个世界罢了，”当时楚毅笑得苦涩，“便是仙界，在更高的苍穹里看着我们凡人。”

第16章　出云（）　
出云国多为丘陵，风光秀丽，物产丰饶，是一片人人安居乐业的家园。、

　　　　而且是初云的故乡。初云虽时时与白小聆作对，但人并不坏，此时听说二人要来出云国，二话不说硬是央着一起前往，说是为故乡百姓做些贡献。也正是如此，白小聆才知道原来初云是这出云国的公主。

　　　　初云本是出云国的小公主，深受国主喜爱，便取了国名的拟音字为名，彰显不同。初云从小集万千宠爱，国主为了更好的栽培小公主，将她送去修仙，一是望身体健康长寿，二是修仙得道福报深厚。

　　　　初云先回皇宫，与他们暂时分别，二人先行寻找委托的地方。

　　　　二师兄收到的委托在出云国都城不远处的小渔村。渔民出海捕鱼时常遭受海中精怪的袭击，近日更是变本加厉的被欺负到了岸上，每逢朔月便有女子异常失踪，前些日据说有人亲眼目睹海中精怪掳人，据传有人半夜上茅房看到海里走出来的精怪进了一家寡妇的屋内将她掳走，速度之快绝对非人，这便有了仙司会与二师兄的事情。

　　　　一番前因后果听的白小聆毛骨悚然。纵然她是修仙不假，但现在根基尚浅，充其量是个假修仙，精怪什么的除了骗她妖修的“申”和一些个兔子精外再也没见过其他。

　　　　似乎看出她心中的不安，二师兄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下，然后拉着她走近小渔村村长的屋子中。

　　　　“道长，你可算来了！”村长是个身形健硕的壮年。

　　　　从一进村子，白小聆便察觉到一阵死寂之气。这个渔村弥漫着哀怨与死寂，也不知道是不是精怪残留下的味道。

　　　　二师兄正经作揖：“村长，信中说有人亲眼见到精怪从海中出来，可有详细描述？”

　　　　看着二师兄一脸正经配着饱含忧心地语气，白小聆只想到一个词叫“衣冠禽兽”。这哪有平常吊儿郎当说话不着调的二师兄的影子？只见村长紧握着二师兄的手，微微地颤抖着，说道：“道长，我们村已经被抓去了十二个女子了，其中一个还怀着娃娃，不知生死呀！”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

　　　　二师兄回握着村长的对手，安慰道：“放心吧，交给我，你们的苦处我了解”

　　　　一番寒暄过后。

　　　　“当天你看到的什么情况？”二师兄问。

　　　　那是一个国字脸，长相没有什么特色的男人，腿边的裤子沾了水渍，想是刚出海回来。白晓玲有些好奇，问着：“你刚出海回来？”

　　　　男人点头。

　　　　白小聆更好奇了：“你们还敢出海，不怕精怪抓了去？”

　　　　男人和村长的脸上都有些尴尬。村长见白小聆对这个问题不弄清出不罢休的态度，勉强道：“这位女仙人，我们祖祖辈辈历来都是靠着片海吃饭，我们全村上百口人，就算是精怪作祟，也得吃饭吶！”

　　　　“那你们出海的男丁可有受过难？”二师兄问道。

　　　　村长和男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均摇头。

　　　　“没有，一般男人出海，都在白天，除了个大风大浪外，也没人遇难。”村长说着。

　　　　一直站在一旁的村长媳妇儿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连忙说道：“当家的，砸没有，有哩有哩，那二花家的男人不就是在海中遇的难！”

　　　　村长仰头思寻了会儿，脸色也是一变，然后对二师兄说道：“道长，是的，呢天二花跟她家男人阿诚出海打鱼，海上波涛汹涌，凶得很，然后阿花被浪冲了回来，阿诚再也没上岸过。”

　　　　屋内突然陷入一片沉寂，许久，村长才说：“也是从那时起，村里的女人陆续的失踪，上一个不见得是寡妇阿莲，阿土，你把你那天看到的跟二位道长好好说说。”

　　　　那个叫阿土的男人点头，然后开始跟二师兄和白小聆说起当天的事情。

　　　　那是一个朔月的夜晚。阿土半夜起来去茅厕，看到不远处的海里走出来几个长尾巴的人。阿土想到了村里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不敢出声躲在茅厕里不敢出来。那些人走到寡妇阿莲的屋外，从窗户瞧了瞧，然后就开了门进去，把阿莲背在背上出来后竟是腾空而非，一眨眼便消失在海面上。

　　　　“那几个人的模样看清楚没有。”白小聆问。

　　　　二师兄瞬间露出嫌弃的表情。阿土摸着后脑勺笑了笑：“那天是朔月，暗得很，没看清。”

　　　　白小聆从二师兄对着他的唇语看出了一个“笨”字，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二师兄立刻收起面向她时的玩笑表情，严肃地问：“你们村可是有夜不闭户的习惯？”

　　　　村长和阿土又相互看了看，村长：“靠近山野，时常有野兽触摸，晚上每家都会锁门。”

　　　　“那精怪是怎么进门带走阿莲的？”二师兄又问。

　　　　阿土仔细想了想：“那天他们就直接把门推开，难道那天阿莲没锁门？”他惊呼，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

　　　　二师兄故作沉思片刻，然后对村长说：“大致吾已了解，吩咐各家各户太阳落山之后必须锁门，然后将此符贴在锁上，其他的事情可暂不做考虑，交给我们便是。”二师兄递过符纸，又对村长说了几句便带着白小聆离开。村里人客气，给他们腾了一间屋子在此歇息，并搬来了被褥和食物，并再三感谢。

　　　　白小聆问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二师兄吃着桌上的瓜果：“不知道。”

　　　　“那你方才那么肯定地……”白小聆有些担忧。

　　　　“所以说你笨！”二师兄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给他们一个安心是首要的。”

　　　　白小聆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二师兄笑了：“我可是被道门号称‘魔尊’的人物，小精怪怎能奈何得了我？倒是这海里……”

　　　　见他打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白小聆连忙追问：“海里怎么？”

　　　　“就靠你去打探消息了！”二师兄笑得人畜无害，却让白小聆毛骨悚然。

第17章　出云（）　
二师兄的说法，村子里只有女人不见了，证明精怪只对女人感兴趣。而他不是女人，所以这个事情应该由白小聆来办，时间需等到下一个朔月，还有很长的时间。

　　　　小渔村的日子平淡进行着。二师兄平日里虽行为不羁放荡，但干起正事来还是有模有样的，让白小聆刮目相看。尤其是在海上巡查的时候，小聆御剑飞行怎么也追不上他，在世魔尊看来真不是白叫的。

　　　　“怎么这么慢！”二师兄停下。

　　　　“魔尊大人……”白小聆吃力，这一路飞行耗费了她许多法力，已经快到极限。

　　　　二师兄也看出了这点，眨了眨眼，将她拉到怀中，收起她的剑，掂量了下：“这是什么剑，云承天那小子给你的？”

　　　　白小聆趴在他怀中愣愣地点头。只见二师兄眉头一皱：“这种破铜烂铁回去扔了吧，耗费法力，又不好用。”

　　　　白小聆点头，然后就听见“嗖”的一声，已经飞去。抱着二师兄，感觉到他结实的身体，白小聆不禁面色一红。二师兄一边御剑飞行一边紧紧护着她，白小聆哪还有心思查看海上的情况，满脑子不知道都在想着些什么。

　　　　“那里是不是很奇怪？”

　　　　白小聆朝下看去，海面上聚集着一个个小型的漩涡。二师兄御剑而去，至海面上空，俯身看去，隐约中可见一些阴影。

　　　　“我们要下去看看吗？”白小聆问道。

　　　　二师兄渐渐出现一个笑意，后道：“不，等下一个朔月。”

　　　　白小聆不明所以，哦了一声，然后紧紧抱住他。一瞬间的碰撞，白小聆感觉自己鼻血都快出来了。

　　　　“不愧是魔修。”白小聆心中暗骂。二师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诱惑的气息，贴近更甚，肉体凡躯怎么把持得住？但二师兄浑然不知，因为他根本没把她当成普通的凡人，尤其是女人。

　　　　一个结了内丹的人怎么能称之为人呢？

　　　　白小聆想到这暗自笑笑。

　　　　朔月之夜很快来临。白小聆被安置在村里废弃的屋子内，带上离开绝焰时二师兄给的法宝，忐忑的躺在床上。二师兄隐匿在黑夜中，白小聆看不见他，但知道他在，问道：“万一今晚掳走其他女子不来劫我怎么办？”

　　　　一阵安静过后，如期传来二师兄的声音：“放心，村里的女人都被我安排去了别的地方，连母猪都没有放过，现在整个村就你一个母的，放心吧。”

　　　　白小聆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就不能说些好的吗？”

　　　　“难道要说这妖怪对男人也感兴趣？”

　　　　白小聆沉默了。

　　　　朔月之夜，月亮没有露出一点影子。漆黑的夜总是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就连点着的烛光也带着黄泉上的印记。

　　　　黄泉？我为什么会想到黄泉！白小聆猛然惊醒，窗外突然一阵风声，一阵妖风刮过，白小聆感觉脑袋被敲击，然后被扛在了背上，抬起头正好看见阴暗处二师兄闪露着诡谲地笑意的眼睛。

　　　　白小聆只想说，你大爷！

　　　　因为毕竟是修仙之人，又是妖修，体质比常人好得多。那样的一击对于常人来说是晕倒，但对于白小聆来说只是吃痛。但因为对方情况不明，白小聆理智地决定装晕，直到被两巴掌扇起来。

　　　　眼前是一片虚无的感觉，四周的一切都令人感觉不真实。身下是石头做的床，四周是似有似无的墙。扇她两巴掌的人，或者叫人形的东西板着脸看着她，问道：“醒了？”

　　　　那个人形看上去好像是个男人，声音也比较浑厚，无风但头发四舞，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妖气。

　　　　“你记得那天掉进海里的东西吗？”那妖问。

　　　　白小聆懵懂地看着她，良久，说出一声：“啊？”

　　　　妖怪的眉眼一皱，说道：“忘记了吗，你也不是她。”转而又道：“跟我来！”

　　　　白小聆莫名的有些晃神，跟着他走过一道红色的回廊，眼前是一片瑰宝，风景如画并且满地的珍珠玛瑙。

　　　　“不喜欢吗？”妖怪问。

　　　　白小聆皱着眉，说道：“看着眼花。”

　　　　妖怪似乎有些困惑，稍稍歪头：“可是之前的女人们很喜欢这里。”

　　　　听到这话，白小聆眼睛一亮，问道：“之前的女人？”

　　　　妖怪诚实的点头：“之前到这里来的女人都很喜欢。”

　　　　“那她们在哪儿？”白小聆追问。

　　　　妖怪向前指了指，白小聆顺着指向看去，绕过一对对的珠宝，发现后面坐着成堆的女人，纷纷沉浸在这珠宝的海洋里，眼神迷离像失了魂似的。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白小聆怒，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目的。

　　　　“没做什么呀！”妖怪有些无辜。

　　　　“那你把我绑来做什么？”白小玲又问。

　　　　妖怪不说话了。

　　　　“你说话呀？”白小聆有些急促。

　　　　妖怪抿了抿嘴唇，后道：“你像她，但你不是……我在找她？”

　　　　“谁？”

　　　　妖怪又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白小聆越过这些女人，正要向前，听到背后传来二师兄的声音，不知为何，心中竟为之一振。

　　　　“应娘，你找的是应娘。”二师兄说到。

　　　　妖怪的嘴角微微抽搐，二人对峙了一会儿，妖怪松口气，说道：“是的，我在找她……她说可以在那里找她，可是我找了这么多都不是她。”

　　　　二师兄也看到了那堆女人，然后诡异一笑：“所以你杀了她。”

　　　　妖怪瞪大眼睛，否认道：“没有，孤自对应娘好，怎么会杀她。”

　　　　二师兄这才笑开来，越过他，又越过白小聆，然后拉起白小聆的手走到后面。渐渐的，眼前浮现出一张大蚌做的床，床上披着一件轻丝羽衣。二师兄拇指压过唇角，然后猛然掀开，一具已经腐朽的女人的尸体呈现眼前。

　　　　妖怪跟在二人身后，二师兄对他说：“这就是你的应娘，不用再去找了。”

　　　　妖怪也看到了那具尸体，眼中有说不清的惊恐。

　　　　“不，她不是，应娘说好的去那里找她，我找了好久，不可能的。”妖怪摇头，极为不信。

　　　　二师兄挑眉：“不信？我就让你信信。”然后施展法术，在这扬起了一片蜃楼。

第18章　出云　人妖有别相思重（）　
画面中一个女子的影子渐渐清晰，妖怪立刻叫了声“应娘！”。

　　　　“仔细看。”二师兄提醒道。

　　　　女人从方才白小聆待的屋子出来，对着一个身影说着什么，然后被身影拉着，一路小跑。跑过方才的走廊，跑过满地的玛瑙珍馐，跑过流光的九曲回廊，跑过珊瑚海藻的门帘，身影一直拉着女人来到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女人的神情有些惊恐，身影将女人拉过来拥抱着，然后领着她走到大蚌旁，将她按进了蚌中。女人想起身，被身影按住，接着是女人的挣扎，身影一直按着女人，将她按在大蚌的床上，渐渐的女人没了动静，安静地躺在那儿。身影的样子也逐渐清晰，正是那妖怪，脸上有着满意的笑，然后将一块丝绸盖在女人身上，转身离去。

　　　　白小聆向那妖怪看去，看见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二师兄不动声色地冷笑一声，然后说道：“是你杀了她。”

　　　　“不可能，这是假的。”妖怪嘴唇有些颤抖，盯着二师兄看，似乎想让二师兄告诉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二师兄收起法术，画面逐渐变成光点向四周散去。

　　　　“你不懂吗？”二师兄说，“这是这片海的记忆，是你害了她。”

　　　　妖怪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一直喃喃自语，良久方才抬头。白小聆看见他的眼里噙着泪水，心中有些触动，用肘耸了耸二师兄，小声说：“看着他与应娘感情很深，应该不会杀了他吧！”

　　　　二师兄一记冷笑：“你是在怀疑我的术法？”

　　　　“不敢，不敢。”白小聆知趣地退到一边，闭口不言。

　　　　二师兄似乎听进去了白小聆的话，叫了声那个妖怪，问道：“想知道你怎么会杀死她吗？”

　　　　妖怪连点头，说着：“我找了她好久，但我不认识她的脸，我……所有的女人在我看来都是一个样子，我认不出她，一直在找她……”

　　　　“她是人，”二师兄语气莫名的平缓了，“是人啊！”

　　　　见妖怪一脸茫然，又道：“你说的应娘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不论你们怎么相遇在一起的，你将她带到海底就错了，人是不可能在水里活下去，她只能死。”

　　　　“是你杀了她。”二师兄又重复道。

　　　　妖怪摇头：“可是她在那屋子里活得很好。”

　　　　白小聆听着二人的对话，此时恍然大悟，惊叫，引得二师兄和妖怪注视。

　　　　“屋子里没有水！”白小聆惊呼，“就说刚才怎么觉得奇怪，那屋子在海里，但是没有水！”

　　　　妖怪又是一脸茫然，问着：“你们也是人，也可以在这里自由行走，人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活着？”

　　　　二师兄笑了：“我们可不是普通人，我们是仙门道人。”

　　　　“仙门道人。”妖怪重复着他的话。白小聆看着二师兄脸上的神情，心中笃定，他此刻脸上的笑意一定是发自内心的！

　　　　这个自恋狂！

　　　　“寻常人以气为生，不可在水里生存下去；水中生灵以水为生，脱离水便难以存活，这是一个道理，”二师兄继续说着，“你本为水中生灵，以水为生，却妄想将凡人留在水底，凡人以气为生，置于水中少则一刻多则二刻必定身亡。”

　　　　妖怪握着尸体上那块自己亲手盖上的那块布痛哭流涕。

　　　　“我忘了，我竟记不住自己对她做的事，她定在怪我，”妖怪说，“仙门道人听说都是抓妖，你们……是来捉我的吗？”

　　　　白小聆没有错过妖怪说完话后嘴角的那一抹无奈地笑意，正想说些只要，马上听到二师兄说：“不，只要你不要再在朔月之夜去找应娘就行了。”

　　　　妖怪愣住了，二师兄没有理会，独自说着：“这片水域，他在为你求情呢，有意思。”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二师兄问妖怪。

　　　　妖怪摇头：“我本是这水底的一只小妖，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哀乐，是遇到应娘后才懂得了这些，没想到……道长，请杀了我吧！”

　　　　一阵子的沉默。

　　　　白小聆感到有一些不适，虽然是妖修结丹，但在水里待得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二师兄看出了她的异常，给了她一道移形符，将她送离了水底，然后转身对妖怪说：

　　　　“现在就我们俩了，你说吧。”

　　　　白小聆在意识尤在的最后时刻听到了这句，心里暗骂：“你俩乘着我走了还要说什么……”可惜还没骂完人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小渔村的那间屋子，一切的摆放依旧，隐约中还能听见几句犬吠。

　　　　“回来了啊。”白小聆叹了口气，想到刚才在水底听到的最后那句话心里莫名觉得堵得慌。

　　　　就这样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一巴掌弄醒，抬眼一见，是二师兄。

　　　　“小聆儿睡着了可有梦见我？”二师兄戏道。

　　　　白小聆揉着脸，心中暗火这些家伙怎么都喜欢扇耳光来叫人起床。但对方是负有“在世魔尊”称号的二师兄，加上她也是大气的人，想过之后就没放在心上，起身看着二师兄，问道：“弄完了？”

　　　　二师兄点头：“弄完了。”

　　　　“那妖怪呢？”白小聆又问。

　　　　二师兄正想回答，话到嘴边突然吞回，反问：“你想他会怎样？”

　　　　白小聆嘴唇一撅：“我不想猜。”

　　　　“继续修炼，那些女子都纷纷送回了岸，放心吧。”二师兄道。

　　　　“那委托完成了？”

　　　　“完成了。”

　　　　二师兄看着窗外，仿佛又看了当时一直飘在水里的白衣女人，盘旋在那妖怪的身边，静静地守护着……

　　　　水妖以水为生，人以气为生。妖离开水会死，而人在水中却会淹死。当水妖与人相恋，隔着水面，注定了不能在一起的结局，犹如镜中花水中月。然人妖有别，即便一方死去，在另一方身旁守候，即便是妖怪也无法看见。

　　　　却是实现了真正的厮守，倒也算是如愿以偿，不过是以生命为代价。

第19章　出云归来（）　
“二师兄，你怎么知道应娘的？”白小聆一路上问个没停。出云的事情，二师兄给了她太多的惊讶，也是首次见到了他的深沉。

　　　　“也就你不知道。”二师兄被问得很不耐烦，“你没看到那个女鬼一直在那家伙身边转来转去？”

　　　　白小聆木讷地摇头。

　　　　二师兄抚额：“那些都是应娘的鬼魂说的，她死后一直飘在那间屋子内，不过那屋子是法术所生，倒是奇怪。”

　　　　白小聆感叹一声：“应娘肯定是放不下那只妖怪，要跟他在一起，好感人……”

　　　　此时二师兄白了她一眼：“真的是感人吗，那女鬼是想走都走不了！”

　　　　“为什么？”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啊，”二师兄叹口气，“那片海似乎可以禁锢住灵魂，应娘的鬼魂一直在海里游荡，但最终发现都离不开那间屋子。”

　　　　绝焰仙门内。

　　　　白小聆刚回来将带出去的法宝交还给管仓储物资的大师兄，听见耳后一个凌厉的声音。

　　　　“你们竟然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