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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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门没有其他的出口。

　　　　“这就是王子惨死的真像？”白小聆问。

　　　　宁楠想了想：“不，阁老们从没动手杀过一人。”

　　　　“那你……”

　　　　宁楠深深地叹息一声：“都是他们自己寻死，你可相信？”

　　　　白小聆沉默了。

　　　　宁楠仿佛料到她的反应，独自念叨：“招亲是阁老们的主意，那些王子见到我后有的口出狂言，有的惊恐万分，当我卸下面纱时全都说很爱我，还给了很多不切实际的承诺。”

　　　　“但在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的诚意，我是这个国家唯一的皇储，谁娶了我就可以拥有整个国家，我讨厌那样的功利与虚荣，同为女孩子，又同为修仙之人，你应比他们更能懂我。”宁楠公主说道。

　　　　白小聆木讷地点头，又听她说：“他们有的人一看到我的样子就昏死了过去，有时候我是用本貌示人，有时候会伪装成丑陋的样子让他们认为帝霜国的公主是一个天下无双的丑八怪，上次那个王子就是在说了一通情话后看到了我那个样子吓得从这儿跳了下去……”

　　　　白小聆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宁楠也回以微微一笑：“看到我原本模样的人都说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只要选他成为我的丈夫，他可以给我所有，肉麻的情话谁都会说，可他们的眼里只有欲望。”

　　　　“那他们呢？”白小聆问。

　　　　宁楠公主笑得惨淡：“若你爱我，就从这儿跳下去，若不能怎可许诺给我所有，我的爱，来证明证明你对我的爱吧！”

　　　　白小聆惊恐，指着窗外：“他们就都跳下去了？”

　　　　宁楠点头：“是啊，都跳下去了，这么傻！”

　　　　“你怎么能逼人跳下去？”白小聆有些不赞同她的做法。

　　　　宁楠走到窗边，依旧轻笑：“婚姻一词于我甚远，招亲只是阁老们筹划的阴谋之一，王子比普通百姓应承担的更多，绝不应沉浸女色权谋，命乃生之根本，轻命者亦轻信也，我嫁者天地间顶天立地之人首先应是惜命之人。”

　　　　“难道这么多王子，就没有一个惜命之人？”白小聆问。

　　　　宁楠想了想：“或许有吧，但他们在看到我本来面貌时竟然都疯了可算？”宁楠打趣着，神情立刻恢复凝重：“但确有一人，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活过阁老的暗杀了。”

　　　　不知为何，白小聆为她感到委屈和同情：“外界误会了你好多，说你是嗜血的公主。”

　　　　宁楠低着的头渐渐抬起，眼神涣散，白小聆在她的眼里仿佛看不到焦距，十分可怕。宁楠笑着：“但我真的杀了十一位兄姐。”

　　　　白小聆不知道她是怎么御剑飞行出来的，一路晃神到了郊外。宁楠看着白小聆仓皇离去的背影，心下苦涩，见到因严寒又开了花的庭院中的梅树，独自问道：“我可是很恐怖？凡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看到了还躺在地上的阿夲，施法将他送到了别处。

第23章　血落凝霜（）　
何以知时节，春雨不知归。梦中仿佛有淋淋的小雨，远处渐渐飘来一张面纱……阿夲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内，伸手一握，是那张面纱，攒在手里似乎如梦中的雨般微微凉着。

　　　　在路上与马车擦肩而过，相遇的瞬间风吹开门帘，掀起车中女子的面纱，那一瞥宛若天人！

　　　　阿夲从没见过那样好看的女子，天姿国色，绝世无双！如果能够跟她在一起，帝霜的公主再貌美他也不会去看一眼！

　　　　阿夲沉浸在回忆中，忘记了处境，也忘记了白小玲。但白小玲没有忘，陷入抛下阿夲独自逃出的深深的自责。雪落的二王子还躺在床上，一脸痴笑，不知在做着怎样的美梦。

　　　　“我把你的哥哥弄丢了，”白小聆对着他独自说着，“我这就去把他带回来。”

　　　　再次踏上去皇宫的路却并不顺利，她没有想到帝霜国竟张开了结界。白小聆摸着这堵看不见的墙，默默的呆了。

　　　　雪落的王子竟然活着出去了！这对帝霜的阁老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事，但顾及皇室的身份，他们没有对宁楠公主采取强制措施。只是私下里去问了问。

　　　　“公主，放虎归山可是大忌！”阁老说。

　　　　“虎？阁老可不是让他们成为我的丈夫？”宁楠笑。

　　　　“孽畜，竟敢私下放了他！”

　　　　“阁老，这句话用在本国公主身上，可有不妥？”宁楠转身，“还是阁老已经活腻了？？”

　　　　阁老额头冒汗，刚那一瞬间，宁楠不怒自威竟让他感受到压力。

　　　　阁老们回来后，想起宁楠的那个眼神仍然心有余悸。

　　　　“她已经大了，留不得，绝对不能留！”方才那个阁老拍桌怒吼。

　　　　“不行，她是唯一的皇储了，如果她死了，这个国家就乱了。”另一阁老。

　　　　“她长牙了，开始咬人了，留下她后患无穷！”这个阁老又用了后患无穷这个词。

　　　　其他阁老想了想：“那就让她怀上我们的骨肉吧！”

　　　　那位阁老一惊：“你是说，篡位？”

　　　　“做皇爷爷不也是很好？”

　　　　一个阴谋正在酝酿，传来犹如地狱般魔鬼的笑声。

　　　　“天要变了，凡林。”宁楠站在窗前哀叹，院中的梅树开着血红的花蕊，风一吹，微微摇曳，似乎应和着，也在怜悯着。

　　　　“你不在身边真的好孤独，凡林，我好想你。”宁楠低声叹息着。

　　　　就在这时，白小聆御剑立在梅树上，宁楠发怒：“滚下来！”

　　　　“王子呢？”白小聆问。

　　　　“我让你下来！”宁楠不再多说，掌心出现仙诀，朝白小聆眉间袭来。

　　　　白小聆左右躲闪，宁楠出手凌厉，招招毙命，让白小玲冷汗直流。

　　　　“你疯了吗？”白小聆在梅树上空躲来躲去，宁楠收了气势，怕折损梅枝，一个伸手，隔空猛的一抓，将白小聆拉到地面上。白小聆措手不及，一屁股跌在地上，只觉疼痛。

　　　　“你来干什么？”宁楠问。

　　　　“我来找王子，”白小聆，“你对他怎么样了？”

　　　　宁楠抬眼看着楼上：“他在房间休息呢，但我劝别太声张，若让他人知道，你那王子的命可就不保了。”

　　　　“帝霜要变天了，”宁楠道，“你们若是想活命，就快离开这里吧。”

　　　　不知为何，白小聆感觉到眼前的女子涌现出一股悲壮，在她的背后仿佛有千军万马，但事实上却只有她一人……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问宁楠：“这结界是怎么回事？”

　　　　宁楠看着天，嘴角撤出一个冷笑：“我们为什么要臣服过去，为什么要沉浸于权谋？”

　　　　“我只是想活下去。”宁楠道。

　　　　“一个公主活不下去？”白小聆问。

　　　　宁楠只是笑笑：“如果你想看看就留下，但毕竟是我帝霜的家内事，不应该波及你们。”

　　　　正在此时，一名士兵前来：“殿下，阁老议见！”

　　　　宁楠回头看了看白小聆：“先带他走吧！”

　　　　“你还没说什么事？”白小聆追问。

　　　　宁楠停下了脚步：“活下去，然后我告诉你。”说完跟着士兵，消失在阴暗的走道。

　　　　白小聆倚靠树干，轻笑一声：“活下来，呵呵，你倒是别死呀！”鼻尖是一阵梅花的清香，恍惚间有些着迷，隐约中听见救命的声音。

　　　　白小聆清醒过来时发现意识已被困在陌生的空间，想说话却没有声音。

　　　　这是一片苍白的空间，苍白到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人烟。渐渐地，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苍白的肤色，墨一般乌黑的长发上用一株血红的梅枝束着，带着微笑等着白小聆的到来。

　　　　待走到此人跟前，他正对她笑着。唇亲启，说道：“帮帮她。”

　　　　白小聆反问：“谁？”嘴未张开，但话音已落。

　　　　“只有你能帮她，”那人道，“宁楠公主，他们要伤害她，请不要？？”

　　　　“不要什么？”白小聆问。

　　　　“议事阁，公主的？？贞操，帮帮她？？”

　　　　“你是谁？”

　　　　“凡林，上仙在世，独韵耀华？？”

　　　　白小聆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座楼宇，刚靠近便被门卫拦了起来。

　　　　手中还攒着一片梅花，血一般的红色。门前挂着硕大的牌子，白小聆看不懂，但猜想应是议事阁吧。

　　　　区区门卫怎么能拦得住白小聆？略施法术遍潜身进了去，白小聆拿出从二师兄那里顺来的法宝，将宁楠的行踪找了个遍，最后终于落在了一扇门前。

　　　　门被施了法术，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白小聆想起那个似梦非梦的场景，心下有些慌，稍用法术探测便被一股恨意与哀愁刺伤了气海。看来里面形势严峻，宁楠公主处境相当危险！

　　　　白小聆顾不得那么多了，用妖修的吐息之法将门上的法术吸食干净，不是很舒服，感到气海疼。猛的一下推门而入，宁楠正被人压在桌上。

　　　　压住宁楠的正是阁老之首，白小聆见过他一面。阁老也是惊讶，愣在那里。从四周空间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带着斗篷看不清脸，那人将门带上又重新施了法术。

　　　　宁楠突然大喊一声：“别过来！”

　　　　“他手里有法宝能压制住术法，你快走！”宁楠大声喊着。

　　　　那人呵呵笑了一声：“没想到凡林死了还会有人来救殿下，但她可没凡林好运。”

　　　　白小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阁老正想对宁楠不轨，这个带斗篷的人带着杀气向她走来，而此刻，丹田确是怎么调动不了气海，所有的术诀都不起作用？？

　　　　就在白小聆感慨吾命休矣，斗篷人的法宝和术诀触碰到身上的刹那，突然感受到气海一阵翻涌！

　　　　“怎，怎么可能！”斗篷人不敢相信，他身上的修为正流向白小聆体内，然后恍然大悟般，“你是妖！”之后又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待他想收手时，白小聆已死死地贴住他，他的修为、法宝的灵力统统被吸入气海中。

　　　　白小聆感到腹部波涛汹涌，一阵呕吐感油然而起，伴随着干呕硬是将斗篷人的修为吸食干净。

　　　　白小聆头一回感谢自己是妖修。

　　　　“怎么会。。。”斗篷人还沉浸在惊讶和惶恐中。宁楠感觉到限制被撤回，立刻翻身将首席阁老打翻在地。

　　　　“宁楠，你想干什么！”阁老之首保持着贵族的气质，见宁楠已经准备好的手诀厉声喝道，“我是你叔父！”

　　　　宁楠轻蔑地笑着：“叔父？您也还记得我这个侄女，真是荣幸。”

　　　　“你动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阁老继续道。

　　　　“父皇吗，只剩下我一个女儿了，他已病了多年，那就别放过我。”宁楠道。

　　　　“对了叔父，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一直支持的三哥哥怎么突然死了吗？你以为是被八哥哥杀死的？”宁楠笑着，“对，是我，你猜的很对。”

　　　　阁老叱鼻：“早就料到是你，三儿可是最不防你！但你倒好运，前十一个都死了，竟然还留着你！”

　　　　宁楠狂笑：“还留着我？叔父大人，十一位皇储都是我杀的呀，叔父，就像今天一样。”

　　　　“你不一直怀疑我动了手脚？没错，就是我，是我做的。”

　　　　“你怎么能这样！”阁老非常激动，“老九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毒妇！畜生！”

　　　　宁楠笑的狰狞：“叔父，你也知道畜生吗？叔父，你与九姐姐苟合时可有想到畜生！你为什么还要让九姐姐嫁给三皇哥，九姐姐怀着身孕呀！”

　　　　“竟然是你的孩子，你可想过你是我们叔父！”

第24章　血落凝霜（）　
阁老神情严肃又带着不屑：“怀上我的孩子她应该荣幸！”

　　　　“所以你也要我荣幸吗？”宁楠呵呵笑着，“十二年，这肮脏的皇族，你是最后一个了。”

　　　　扬言就要动手，阁老低沉的声音怒吼着：“我是阁老，是操控整个帝霜国的内阁之首，你不可以，杀了我。”话音刚落，人已经没气了。宁楠甩掉粘出来的血液，手上不沾一尘，漠视着。

　　　　阁老的术士一直被白小聆控制着，不觉中已经消逝了全身的修为，已与常人无异。宁楠走过去，掀开他的斗篷，他却化成了一股青烟。

　　　　“这是？？。”白小聆诧异。

　　　　宁楠只是笑笑，抖落着斗篷，将它盖到阁老尸体上。一会儿拿开，阁老的尸体化作一缕青烟，渐渐消漫去。

　　　　“这是青褥袍，覆上不沾尘，褪下了凡缘，也可以说是被下了咒的衣服，”宁楠道，握着袍子感慨，“结束了，谢谢你。”

　　　　白小聆摆手：“是凡林叫我来的。”

　　　　宁楠激动着：“你说凡林？”

　　　　白小聆将梦境中的情形与宁楠说了一遍，宁楠笑着哭了，带白小聆来到梅树旁，抚摸着梅树的枝干对她说：“这就是凡林，我一生唯一的朋友。”

　　　　白小聆翻开掌心，血红的梅花仍在。她看着宁楠，静静地听她说：“你说活着就会告诉我。”

　　　　宁楠脸贴着枝干温婉一笑，这样的宁楠让白小聆才觉得有些生气。

　　　　“我是这个国家最小的公主，我的十一个哥哥姐姐们都想杀死我，为了皇权，不仅我，他们想杀死其他所有的皇储。”

　　　　“因为我最小，三哥哥和九姐姐没有杀我，也就成了唯一的亲人。”

　　　　“你的父亲母亲呢，不管吗？”白小聆问。

　　　　宁楠仰头轻笑：“互相残杀，胜者为王，都是父皇的孩子，哪一个不一样呢？”

　　　　白小聆不知说什么好。

　　　　“兄妹之间，不会如此吧！”白小聆这么说着。

　　　　宁楠怒了，眼中显露血丝，往事一页页地翻过，她低吼：“你懂什么，你尝过被亲人抛下井底的滋味吗，你见过快死的瞬间父亲冷漠的眼神吗，你见过叔父侵犯姐姐的场景吗？”

　　　　“九姐姐为了皇位竟然委身给了亲叔叔，你以为是叔父逼迫的？没错，是他逼的，但九姐姐后来也利用了他，我最爱的姐姐为了这个肮脏的位子竟然和我的亲叔叔在一起！”

　　　　“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宁楠有些痴魔，然后不禁哭了。

　　　　她抚着这棵梅树，对白小聆说：“这棵树是我的老师，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是我把他变成树，这样就可以永远守在我身边，一直在着。”

　　　　看着宁楠的表情，白小聆心中生出了一丝畏惧。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她直意，说道：“你疯了！”

　　　　宁楠抽的笑了一声：“疯了，我是疯了呀！”尔后哈哈大笑。

　　　　“我最爱的亲人要杀我，最疼我的姐姐跟了我的叔父，我最敬重的老师和唯一的朋友被我变成了树。。。。。。我疯了呀，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宁楠痴痴一笑，自语着，“凡林，你可会怪我。”

　　　　白小聆看着随风飘落的梅花，在二人身旁垫起一片血色，她笑了：“他不会怪你的。”

　　　　宁楠诧异抬头。

　　　　“他在安慰你呢，你仔细听听，”白小聆道，“是他让我去救你呢。”

　　　　“是么，”宁楠问，反问梅树，“你不怪我吗，凡林。”

　　　　梅树仿佛听懂宁楠的话，枝叶摇摆的更加厉害，片片梅花散落，随风形成一道绝妙的光彩！

　　　　“凡林！”宁楠抱着梅树哭了。这一瞬间，白小聆仿佛看到梅树伸出了双手，就像凡林在世将宁楠拥入怀中，温柔地安慰。

　　　　那一瞬间，白小聆仿佛看到了凡林的灵魂，她惊呼：“他没死，他一直在这里，公主，他成了梅花的仙灵！”

　　　　“是吗，”宁楠擦着眼泪，微笑着，“凡林曾是全国最好的仙术士，没有他就没有我活到现在，你能看见他吗，如果能请告诉他，我很想他，一直都在想他。”

　　　　白小聆看着上方凡林的精魂，他摇摇头。

　　　　“他说他知道了，”白小聆说，看着凡林宠溺地看着宁楠，忍不住又说，“公主请相信，你不会孤单。”

　　　　宁楠看着白小聆，叹息一声，多少年了，第一次由衷地说道：“谢谢你！”

　　　　白小聆很开心，但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开心了。

　　　　当夜，梦中。

　　　　已化作梅花精灵的凡林入了白小聆的梦，差点将白小聆惊醒。

　　　　“什么，让公主和阿夲王子在一起？”白小聆惊讶地说。

　　　　她知道这一定是凡林的意思，而凡林已成仙灵，对宁楠那么好，必然不是随便说说。可是她这次来就是受雪落委托让阿夲不要参与到帝霜国的选亲，而且是一万两白银！

　　　　“不行不行。”在梦中她直接拒绝了。

　　　　凡林张嘴说着什么，白小聆没有听清，然后便被一阵强光照醒，醒来时已至正午。

　　　　阿夲被妥善安置着，却一直盯着一张面纱发呆。白小聆一直看着他，想起梦中凡林说的话，心中怒骂：“这两人怎么可能在一起！”想起银子重要，她又找到宁楠。

　　　　“娶亲之事不急，阁老只死了叔父，根本未变，应该还会持续，”宁楠说，“但你为何会以雪落王子的身份前来？”

　　　　“这不是重点，”白小聆将她拉到一旁，“你继续招亲，其他国家随便弄，但不要雪落行不行？”

　　　　宁楠想了想：“没问题呀，但阁老们发兵雪落时，你可不要怪我！”

　　　　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没想到宁楠公主这么快就开始威胁人了。白小聆心中失望，很失望。

　　　　“所以，你就留下来帮我解决了阁老的问题吧？”宁楠又道，“雪落的真王子我可以送他回去，你知道我只能信你了。”

　　　　白小聆想拒绝，但话在嘴边就是没说出口。就这样看着阿夲王子被法术送回，渐渐消失在白小聆的感知范围内。

　　　　白小聆感慨：“公主竟然会这么高的法术！”

　　　　“很高吗？”宁楠反问。

　　　　传输法术看似简单，却是操纵空间之力，有违反世间运行法则，对施法人要求极高。

　　　　这么轻松就讲阿夲送回雪落，这个公主不简单呐！

第25章　血落凝霜（）　
帝霜国皇叔的败落并没有影响阁老们主战的热情。凭借着帝霜国留存的法术，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攻克了几个周边的小国，一时强盛无比。

　　　　外面大街小巷都在庆功，但宁楠毫不在意，安静地坐在窗边，仿佛外面的喧嚣与自己毫无关系。

　　　　在阁老面前，她依旧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公主，只认为她的身边出现了新的术士。

　　　　没错，那个术士就是白小聆，他们认为皇叔为什么会死，是因为白小聆从中作梗……

　　　　“这个锅我不背。”白小聆说。

　　　　宁楠嗯了一声，继续看着窗外。

　　　　白小聆走上前去，不由感慨：“你法术这么高，为什么甘于坐在这里不被他们凌辱？”

　　　　宁楠笑了，指着远处人潮涌动的街道：“帝都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这是百姓们的心愿，已经不是内阁的了。”宁楠又道。

　　　　白小聆心生一丝不满：“所以你同意打仗？雪落呢，也要打？”

　　　　宁楠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如果是民众的愿望。”

　　　　“不行，你不能打雪落，”白小聆截铁，想到那一万两要飞心痛不已。

　　　　宁楠轻笑两声：父皇病重，内阁实掌大权，我就算同意不打战又如何？再者我是帝霜的公主，如果这是百姓的愿望，我就应当完成，对帝霜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你疯了，”白小聆摇头，“没有人会愿意接受战乱之苦。”

　　　　“也没有人不愿意自己的国家强盛壮大，”宁楠道，“你在乎雪落就回去吧，那次帮我我很感激，只怕下一次再见，你就将成为帝霜的敌人了。”

　　　　“我是帝霜的公主，唯一的皇储，帝霜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帝霜的敌人注定就是我的敌人，白小聆。”宁楠道。

　　　　宁楠的话一直在白小聆耳边回响，让她非常失落。宁楠公主深藏不漏，一直处于弱势也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不屑于跟内阁动手才让阁老们一次又一次欺压；不在乎被监视和软禁，才让内阁觉得便于掌控。

　　　　对于发兵邻国也是如此，宁楠根本不在乎什么战乱争锋，也不关心人命关天，她在乎的只有帝霜这个整体而已。

　　　　人站在顶端连心也会冷掉吗？白小聆自问。宁楠站在一个国家的顶端，过高的高度让她寂寞孤独也让她冷血无情吗？她真的是无情吗？

　　　　不！她爱着帝霜的百姓并促成他们的愿望，百姓不反对她就不反对，她可以不在乎自己活的好坏，却不能不管百姓的心愿。然而顶点的爱是自私的，只有那么一点，不会分给其他人分毫。

　　　　白小聆突然想到楚毅。在绝焰仙门他无疑是站在顶点的人，而他呢，是否如宁楠般专情又无情？

　　　　她要带领整个帝霜，而他要维护整个仙门。说到底他们是一样的，所以楚毅会放任弟子去扫荡其他仙门，会允许三师兄当众炼化……

　　　　因为他也还是人，人心只有那么大，装了整个仙门弟子后，已经没有其他仙门的地方了。他是绝焰仙门师尊，理应护弟子周全。

　　　　白小聆仿佛有些了解楚毅了。

　　　　所以成为顶点之人真的好吗？顶点方能一览众山小，也是高处不胜寒呐！

　　　　回到雪落，阿夲早已听闻了帝霜要攻打雪落的消息，正在进行部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