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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商王妃-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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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了。”
寒菲樱不禁莞尔,当时何俊贤情急之下要反击李宏亮,寒菲樱略施小计,让剑锋偏了一点,再让李宏亮躲得慢了一点,原本李宏亮只会是皮外伤,可现在一来,成了致命伤,寒菲樱是如假包换的内家高手,隔空御气,完全可以做到不露痕迹,风过无痕,雁过无声。
昨夜情况混乱,人头攒动,谁也猜不到寒菲樱一介年轻女子的内家修为到了这个程度,能达到别人三十年才略有小成的隔空御气,自然也无人起疑。
但萧天熠太过了解樱樱,她怎么会放过这个一石二鸟的天赐良机?听说李何二人两败俱伤,他立即就猜到了其中一定有樱樱的功劳。
今天也有很多千金小姐来看热闹,有不少人对坐在世子爷身边那位明眸善睐的女子不时投过去羡慕和嫉妒的视线,寒菲樱视而不见,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锦阳说过的欧阳菁,因为对萧天熠有足够的信心,并未往心里去,以前萧天熠装残废的时候,就已经有各种各样惊艳的视线了,现在好了,重出江湖,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赛武场上风云迭起,与此同时,宫中也不得安宁,皇上想不到开年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件烦心事。
武安侯和何右相在皇上面前争吵得天翻地覆,武安侯爱子命悬一线,生死未卜,此时目龇欲裂,“皇上,小儿几乎命丧何俊贤之手,还请皇上为小儿主持公道。”
何相不甘示弱,寸步不让,“无端端的,何俊贤为什么要杀李宏亮?难道不是因为李宏亮先下毒手,何俊贤是被逼无奈之下才反抗的”
两人争论了半个时辰,也没争论出个高下来,甫一开朝,皇上有一堆政事要处理,还有京兆府的补缺,都要费心,可现在两位重臣争得脸红脖子粗,皇上听不下去了,冷脸道:“你们都给朕闭嘴,孔潜,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孔潜一直低头听着两位肱骨大臣的争论不休,保持沉默,直到皇上命令他说话,才道:“回皇上,昨夜之案,臣已连夜派人查实,得知有一位关键证人在场,有可能知晓当时原委,只是未得皇上明诏,臣不敢擅自传唤。”
“什么人?”皇上的眉毛立即拧了起来,至于李宏亮和何俊贤为什么当街斗殴,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他也十分好奇,听武安侯和何右相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只是相互攻击,根本听不出所以然,孔潜的性子,皇上是知道的,他不能传唤的人,只能是皇族的人。
孔潜一字一顿道:“锦阳郡主。”
此言一出,一时静寂,何俊贤自被京兆府的官兵擒拿了之后,京兆府见此事涉及到重臣之子,立即将此事上报了刑部,而且以惊人的效率将人犯转押到了刑部。
何家还没有来得及见何俊贤本人,就听闻武安侯将此事闹到了御前,何右相心知不妙,立刻进宫应对。
由于时间太短,事态发展迅疾,至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右相了解得并不透彻,更不要说知道当时的目击者了。
同样的,这件事来势汹汹,猝不及防,武安侯也并不知晓详细的经过,见到爱子血肉模糊地被抬回来,气若游丝,当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听说是何俊贤干的,更是怒由心生,恨不得让何俊贤血溅当场。
皇上冷道:“传锦阳郡主觐见。”
没费多少工夫,锦阳就到了宫中,她并不认识武安侯和何右相,但也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武安侯身形高大,手握重兵之人,身上有股凛冽杀气,何右相身材微微发福,面色圆润,这一文一武很容易区分出来,大大方方道:“锦阳参见皇上。”
开朝第一天,皇上已经被武安侯和何右相搅得心烦意乱,都是朝中重臣,可子侄元宵节上斗殴不说,还差点打出了人命,都是世家公子,行为竟然如此狂悖,皇上心底也十分不悦,但对锦阳,还是勉强溢出了一丝笑意,“平身吧。”
“谢皇上!”
“朕问你,昨天晚上李宏亮和何俊贤斗殴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现场?”皇上心情烦躁,直接了当地问道。
锦阳直视皇上的目光,“回皇上,是的。”
皇上紧蹙的眉头微微有些舒展,“他们为什么打起来的原因,你也知道?”
锦阳正愁心中一腔恶气无处发泄,现在皇上召见自己,自然要实话实说,而且,她已经和聪慧绝伦的小嫂嫂商量过,她只需要装作毫不知情,将事实说出即可,其他的事情不用她往下说,自然会有人替她收拾欺骗她感情的人。
“是。”锦阳坦然道:“我事后才知道他们一个是何俊贤公子,一个是李宏亮公子。”
她言语清楚事实明确地把昨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还有何俊贤和李宏亮的对话,以及何俊贤是怎么杀了李宏亮的,不需要有半点添油加醋,就足以使得养心殿阴云笼罩。
第291章 选婿盛会2()
皇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向两位争得面红耳赤的重臣,冷着脸道:“何俊贤到底知道了李宏亮的什么秘密?”
锦阳郡主摇摇头,“臣女不知,只是听到了这些,就如实说出来,其他的不敢妄自揣测。”
武安侯和何右相见昨晚锦阳郡主也在场,都是朝堂上多年的人精了,都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底双双一沉,李宏亮和何俊贤不顾身份地打起来,难道和眼前这位正在选婿的郡主有关?
此时的武安侯深恼自己在朝堂多年,因为儿子一事,乱了方寸,行事竟然如此鲁莽,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既然已经闹到了御前,就由不得他想撤就撤。
皇上自然也敏感地察觉到此事背后一定有蹊跷,而且这两个人恰好就是要参加选婿的人,这个时候出事,实在令人生疑,虽然李宏亮还在鬼门关徘徊,但何俊贤还活着啊。
武安侯正要说话,皇上忽然开口,“带人犯何俊贤,朕要亲自问话。”
武安侯脸色一变,何右相倒是微露喜色,不过老练的性情使得他把喜色表现得分外隐晦,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没过多久,何俊贤就被提来了,这个贵公子才在天牢呆了一晚上,就已经灰头土脸,面容不堪,人生的际遇谁也无法预料,他这样出身豪门的贵公子,居然能和那只关押腌臜囚犯的地方扯上关系?
一见到伯父,顿时如同见了救星一眼,虽然蓬头垢面,但还是眼睛一亮,见到郡主也在此,觉得再装作不认识,就有些虚伪了,但若是直呼锦阳郡主的名字又觉得不合适,所以只是点点头,目光滑过一下之后就恭敬道:“微臣参见皇上。”
武安侯一见到这个几乎让自己儿子丧命的凶手,昨日还生龙活虎的儿子现在还在死亡线上挣扎,随时都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股怒火急速升腾,恨不得立即把这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他是武人,周身气势本就非同寻常,再加上刻意的阴狠,更是让何俊贤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被锦阳郡主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多了一层不屑,当初寒子钰面前强敌围攻屠刀悬颈的时候,也未曾有过半分惧色,这些沽名钓誉的公子哥只会自命不凡,玩些阴诡心机,逗弄权术,尔虞我诈,在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面前,什么也不是,去掉祖宗的庇荫,就一无所有。
武安侯并不是一时冲动的毛头小子,虽然极度愤怒,但没有妄动,只是怒视着杀子仇人,数名太医从昨晚忙到今天早上,宏亮还是昏迷不醒,太医都冷汗涔涔,不敢说他已经度过危险期。
皇上以前也见过何俊贤,有些依稀的印象,现在见他这副模样,差点没认出来,只是眉目冷凝,“你到底知道了李宏亮的什么秘密?”
何俊贤心头猛然一紧,他在天牢的时候已经仔细盘算过了,相比他故意邂逅郡主,李宏亮的情节明显更恶劣,更严重,而且他也有可能是真的无意中邂逅郡主啊,千里姻缘一线牵,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样一想,心底有了底气,高声道:“皇上圣明,李宏亮设计欺骗锦阳郡主,被臣无意中知晓,他恼羞成怒,要杀臣灭口,臣无奈之下,只得还击。”
此言一出,皇上的脸色更是面寒如铁,冷意森森,迫得武安侯也不敢轻易在御前呵斥何俊贤,但此时不说话,又显得心虚,只得低吼道:“一派胡言!”
何右相一句话及时飘了过来,“侯爷,皇上都还没开口呢,你急什么?”
武安侯心下一凛,只得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的怒气,皇上不悦的目光漫过两人,“何俊贤,你说李宏亮到底怎么设计欺骗郡主的?”
何俊贤在天牢那种不是人呆的地方呆了一夜,养尊处优的人如何受得了那种粗陋不堪的地方?再也不想回去,此时当然要极力表现自己的无辜和加重李宏亮的罪恶,“他找了几个流氓恶霸,意图调戏侮辱郡主,然后再趁郡主求救无门之时,从天而降,行英雄救美的侠义之举。”
何俊贤的话像巴掌一样狠狠掴在武安侯的脸上,他勃然大怒,气得颤抖不止,“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污蔑小儿”
何右相见锦阳郡主面色不善,敏锐地猜测李宏亮的阴谋,很可能郡主也知道了,心下一喜,俊贤脱罪有望了,忙道:“皇上,郡主也在此,一问便知。”
皇上看向面若桃花的锦阳郡主,神色稍稍缓了些,“可有此事?”
锦阳想起那一幕就觉得恶心,眉头紧皱,声音清灵而淡漠,“确有此事。”
武安侯有些焦急,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会瞬间扭转局势,算计郡主,可不是小罪名,而且,锦阳郡主的分量谁人不知?
有损锦阳郡主的清誉,就是变相地与宇王爷为敌,可他还没有开口,何俊贤就高声道:“和李宏亮串通一气的那几个恶霸还在呢,只要在皇上君威和郡主辨认之下,必定可以查证此事是否属实。”
皇上不置可否,皱眉深思,“锦阳,你怎么看?”
锦阳郡主对李宏亮和何俊贤这对公子哥没有半分好感了,全是厌恶,冷笑了一声,“我只知道当初李公子为我解围是真的,至于这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阴谋,请恕锦阳愚钝,并不知晓。”
锦阳的以退为进,更让皇上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至于锦阳的郡马,他这个君王有自己的考虑,各大世家也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这一点,皇上面沉如水,怒不可遏,对何俊贤的话信了三分,莫非李宏亮为了在郡马角逐中博得头筹,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何俊贤如愿见到皇上铁青的脸色,知道皇上信了他的话,心中一喜,忙乘机再次提起,“此事千真万确,只要传讯那几个欺行霸市的无赖,李宏亮是否和他们串通一气行恶毒之举,一审便知,无需臣再多言。”
不过皇上也没有何俊贤想象得那么好糊弄,不但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走,而是反问道:“若是此事属实,那也应该是机密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俊贤心下一惊,皇上居然矛头对准了他,怀疑他是在构陷李宏亮为自己脱罪,胡乱理了理遮住眼睛的凌乱头发,此时在郡主面前风度尽失,狼狈不堪,但保命要紧,顾不得许多,忙道:“臣一日去酒楼喝酒,恰巧遇到一市井无赖喝高了,说他二爷最近接了个大活,一个贵公子让他故意调戏一位姑娘,帮助公子赢得姑娘的芳心,而那位姑娘就是最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锦阳郡主!”
皇上面色一冷,面寒如冰,怒气四溢,“还有呢?”
何俊贤虽然心惊胆颤,但有伯父在此,还是有点底气的,“他浓醉之下还说出了那位公子是什么侯府的,臣虽然知道酒后之言不可全信,那市井无赖醒了之后又什么都不认了,但又知酒后吐真言,担心郡主真的有失,一时左右为难,更不敢妄自猜疑李公子,可昨夜正好在街上遇到李宏亮,便言语试探了一下,谁知,他心中有鬼,恼羞成怒,见阴谋败露,立即想杀人灭口,臣万般无奈,为了保命,才夺了一把剑自卫,不知道李宏亮怎么扑上来的被刺的,臣也记不清了,还请皇上明察。”
何俊贤的话半真半假,他当然是因为密切关注锦阳郡主的动向,才察觉李宏亮阴谋的,但在皇上面前,可不敢这样说,只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纯粹是无意中撞破了李宏亮的诡计。
武安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在皇上面前扑通一跪,“皇上,臣子尚命悬一线,生死未卜,可何俊贤却在此满口污蔑”
“到底是不是污蔑,还请查证了再说,侯爷这么心急,难道不是心虚的缘故吗?”何右相轻飘飘丢过来一句。
武安侯的脸涨得通红,看着面色冷然的锦阳郡主,心知不好,郡主肯定已经先入为主地相信了何俊贤的话。
皇上冷目扫过,“那几个调戏郡主的市井无赖现在何处?”
何俊贤忙不迭道:“就关押在京兆县衙门,事发之地,是那边的管辖范围。”
皇上正在思虑的时候,武安侯忽道:“何俊贤为了脱罪,不惜花钱买通几个无赖污蔑小儿,居心之毒,可见一斑,还请皇上为小儿主持公道。”
武安侯到底姜是老的辣,在皇上面前,既然何俊贤说李宏亮可以买通无赖,那反过来也可以说,无赖是何俊贤自己买通的,这样扯来扯去的,最终也只能成无头官司,虽然没人会赢,但至少也不会输。
何俊贤见状怒道:“侯爷在御前混淆视听,百般推诿,转移话题,不就是为了掩盖李宏亮的恶行吗?”
武安侯不与只求保命的何俊贤做口舌之争,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目光直视这皇上,言辞恳切,“小儿的确是仰慕郡主风采,想要结交,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坦坦荡荡,绝无半点苟且,臣家风清明,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小儿绝对做不出这等龌龊之事,还请皇上明察,还小儿一个清白。”
第292章 戛然而止1()
何俊贤求救地看了一眼伯父,论城府,他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如何斗得过老谋深算的武安侯?
何右相敛了敛衣袖,不慌不忙道:“侯爷不必着急,孔尚书是刑狱高手,只要他在,李宏亮到底是见义勇为,还是别有居心,一查便知。”
武安侯心下暗急,一心只在何俊贤身上,居然忘了还有孔潜这个直脾气在,他可不是原来的刑部尚书王德义,并不是自己的人,不好控制,也控制不了,武安侯纵然朝堂经验丰富,可因为不知详细内情,也不知道宏亮到底干了些什么,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有效的应对之法。
皇上见状,心下更是明白了几分,看向锦阳郡主,她到底是当事人,“你意下如何?”
锦阳郡主一直冷眼旁观,可眉宇之间并没有任何对李宏亮仗义出手的感激之色,反而有些冷意,还夹杂着隐隐愠怒,此番神态落在他人眼中,就知道郡主多半是相信何俊贤的话了,她长睫挂霜,“一切自有皇上圣裁,臣女无异议。”
见郡主这样说,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如山,武安侯手心不由得沁出了汗,其实于他自己心底,也多半相信何俊贤的话,但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此事若是让宇王爷知道,就是又树了一个强敌,无奈之下,只得先退一步,剑走偏锋,“何俊贤既不是京兆府的人,也不是刑部的人,就算小儿有错,也不应该由他执行,如果人人都像何俊贤一样,将自身等同于法度,肆意妄为,那朝廷还有何明理法度可言?”
武安侯不愧是老狐狸,看出了何俊贤想脱罪的意图,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孔潜一向最秉公执法,对武安侯所言也很赞同,“皇上,何俊贤不能代替法度,就算李宏亮真的有罪,也不应该让何俊贤来执行。”
何俊贤见武安侯又在转移话题,他的心忽上忽下,提心吊胆,忙大声道:“侯爷东拉西扯,莫非就是不敢传唤证人?”
武安侯声色俱厉,“几个市井无赖,如何上得天听?你到底是何居心?莫非想损皇上天威?”
这个时候,何俊贤和右相还没有出言招架,孔潜就出声了,“侯爷多虑了,市井无赖当然不能污了皇上的眼睛,但此事也很容易,只要交由刑部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查个水落石出。”
武安侯知道自己再推下去,皇上更会起疑,便咬咬牙,“那么有劳孔大人为小儿洗血冤情了。”
孔潜在皇上的默许下,立即派人去京兆县衙提升那几个涉案的无赖,皇上亲自过问,效率自然奇高,没一会,就传来了消息,那几个市井无赖在两天前的一个夜里,居然全部越狱了。
由于京兆县衙向来守卫松懈,又正值年节,被安排值守的人都心不在焉,无心看守,竟然让犯人钻了空子跑了?
由于只是几个无赖,最后也是关几天就放了,定不了多大的罪,所以京兆县衙也没当一回事,跑了就跑了,再加上过年,人人欢天喜地,谁有心思关心几个也谈不上什么罪大恶极的重犯,虽然小错不断,但大错不犯,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吧。
现在见刑部来提人,京兆县衙的人傻了眼,平时跑了不是很重要的犯人,只要没人追究,也没什么大事,可想不到竟然惊动了刑部,吓得魂飞魄散,连连请罪。
消息传到养心殿的时候,何俊贤心底一慌,他执意要把那几个市井无赖提来受审,是因为这样只认钱的无赖,只要威逼利诱之下,很容易就会供出幕后之人,咬出李宏亮,可现在他手中能指证李宏亮最重要的筹码没了,只能和武安侯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清楚到底谁是谁非。
皇上想不到新年开朝第一天,就遇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李宏亮和何俊贤到底谁在说谎,但看锦阳郡主对李宏亮此刻在生死线上徘徊没有任何关切和感激之意,心中早已经猜到了大概,而且那几个无赖在前两天越狱,显然是早就筹谋好的,来个死无对证,这更像是李宏亮一开始就制定好的计划。
如果能把人提到刑部,皇上还真得甄别甄别到底是谁在说谎,可人突然跑了,李宏亮的嫌疑一下子加大了,要不是心中有鬼,为什么涉案之人一个个全都不见了?
看着言行落落的锦阳郡主,皇上对李宏亮又多了一分盛怒,为了争夺郡马之位,居然连这样的阴招都使得出来,冷哼一声,雷霆震怒,“朕为锦阳选婿,自然是要一位德才兼备的好郡马,可李宏亮背后行此阴诡之事,武安侯你实在教子无方。”
见皇上动怒,武安侯毕竟有些心虚,更是冷汗浃背,老泪纵横,令人不忍。
皇上见武安侯这般模样,也微微动了恻隐之心,武安侯一向是宠爱这个小儿子,看向何俊贤,何俊贤只觉天子之怒令人胆寒,心底还没有来得及开心,就立即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抬,他也知道,他做不成那个趾高气扬的贵公子了,此刻只想保住命,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朝堂之上风云际会,这件突然发生的事情,微妙地朝着一种极为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一向水火不容的武安侯最后居然和何右相达成了一致默契。
双方各退一步,武安侯不再步步紧逼,执意请求判何俊贤的死罪,而何右相那边也心领神会,不再对李宏亮谋夺郡主一事咬住不放。
一场轰轰烈烈的元宵灯会杀人案就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暂时告一段落,让那些翘首以待的人十分意外,武安侯和何右相都是炙手可热的重臣,两家府上的公子斗殴,出了人命,是一件极具谈资的事情,但想不到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刑部尚书孔潜也没有追查下去,因为此事虽然影响巨大,但从案子的角度来说,却极为简单,没有任何疑难点,皇上也自有圣裁,各打五十大板。
在孔潜看来,一个欺瞒郡主,一个当街杀人,显然是当街杀人的那个罪更重一些,但李宏亮自身也有过失,而且很多人看见是他屡出阴招狠招,要取何俊贤的性命,何俊贤也有自卫的成分在里面,最多也只是没有掌控好力度,判误杀之罪。
若是李宏亮无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何俊贤这样的贵公子也照样是死罪,但李宏亮有错在先,谋夺郡主,其心不轨,何俊贤虽然活罪难逃,但死罪可免。
见没有置何俊贤于死地,武安侯虽然十分失望,但宏亮的事,若是真彻查下去,恐怕还会牵连侯府,所以武安侯痛定思痛之下,决定暂时放何俊贤一马。
他挂忧儿子伤势,没有心思在宫中久留,刚从宫门口出来,就遇到府里的下人满脸喜色地告诉他,小公子醒了。
武安侯紧皱的眉头终于微微舒了一下,看着被刑部押走的何俊贤,不由得哼了一声,这次算你命大,否则就是追杀到天涯海角,也定然要报杀子之仇。
皇上对于锦阳郡主选婿一事,自然也是十分关心的,吩咐锦阳留了下来,亲切笑道:“今天的初试你去看了吗?”
锦阳摇摇头,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红晕,似是女儿家羞涩的缘故,只吐出两个字,“没去。”
皇上看着如花似玉般的郡主,头上插着一支七宝珊瑚簪,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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