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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商王妃-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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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捉摸不透,如今看来,他的直觉果然没错,萧天熠之前与自己虚与委蛇,在除掉了萧远航之后,终于对自己开刀了。
杜盛对自己有多重要,只有他自己知道,燕王忽然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鲜血淋漓却不知疼痛。
杜盛大惊,想要帮殿下看看,却被殿下冰冷的眼神镇住,讪讪低下头去,再不敢动弹半分。
燕王额头青筋暴起,萧天熠,本王待你一向不薄,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却阳奉阴违,翻脸不认人,那就怪不得本王心狠手辣了。
杜盛并不知道殿下为何如此暴怒,只见殿下脸色沉沉,试探了一句,“殿下?”
燕王阴沉的目光回落到杜盛肥胖的脸上,这头蠢驴如何斗得过聪明绝顶的萧天熠?
杜盛并不知道燕王心中已经生了舍弃他的心思,陪着笑脸道:“殿下有所不知,只要能再等上一段时间,黄金的价格一定会升回来,因为没人有实力和国库抗衡,还请殿下鼎力相助,出面压住那些不知好歹的兵痞。”
愚蠢至极,燕王只是冷哼一声,军人是沙场杀伐之人,最容易寻衅滋事的也是这帮人,这次闹得最凶的也是军中之人,在军中,谁的威望有萧天熠高?
萧天熠明知道军中群情激奋,却不出面压制,反而任由兵痞们胡作非为,何尝不是有意为之?
燕王的手指关节寸寸青筋可见,萧天熠,你到底想干什么?
流云宫。
容妃命金铃给燕王的手包扎之后,看着脸色黑沉的皇儿,好奇道:“鹤轩,你匆匆前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萧远航死了,原本应该是燕王春风得意的时候,可他没有丝毫意气风发的畅快,反而越发心烦意乱,将杜盛的事告诉了母妃,容妃大惊失色,“真的是他?”
燕王沉默不语,自问并没有对不起萧天熠的地方,对他也一直尊敬有礼,不明白他什么一出手就是自己的死穴,照如今朝中的格局来看,对付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容妃见鹤轩默认,手心一紧,以前萧天熠对付皇后的时候,都是之前按兵不动,但一定会在李燕珺母子自以为得计的时候,突然反手给对方致命一击,这种做法的确是他的做派,点点头,“不错,也只有他能折腾得起这么大的动静。”
“你说萧天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燕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父皇膝下其他几位皇子,也没发现萧天熠有扶持他们的迹象。
奢华的流云宫此刻的气氛却格外压抑,容妃忽然想起什么,疑虑重重,“他这次对付的是杜盛,会不会因为杜盛以前得罪过他?并不是针对你的?”
燕王何尝没想过这种可能?世子行军打仗多年,次次都少不了军需粮草,都出自于户部,杜盛的老毛病自己也知道,总免不了要做做手脚。
去年世子去北境赈灾,自己明令过杜盛不得雁过拔毛,但户部已经是多年的老习惯了,哪里能说改就改?多多少少也克扣了一些,难道就是因为这样,触怒了世子,所以他才设下这么大一个计谋,对付杜盛?
但直觉告诉燕王,萧天熠已经清楚地察觉到了自己和杜盛的关系,他明里是对付杜盛,实际上真正的目标是自己。
面对母妃担忧的目光,燕王摇摇头,“萧天熠的实力远比想象得可怕的多,一个杜盛,不足以让他这么大动干戈,恐怕他是冲着我来的。”
容妃知道鹤轩所言非虚,也许萧天熠不擅长用这种方式对付杜盛,但萧天熠的女人寒菲樱却是商家出身,商海沉浮,尔虞我诈的手段显然是驾轻就熟,要不然怎么能成为龙腾王朝最大的宝石商家呢?
第623章 萧天熠,你到底想干什么?2()
寒菲樱还是云萝公主的师傅,可惜自己女儿在她手上完全毁了,亏自己当初还对她关爱有加,真是养了头白眼狼。
燕王的脸僵得和冬天的坚冰一样,看不出任何表情,眼底浮过一丝冷笑,萧天熠,你那样的人,若是连本王都不愿臣服的话,你还打算臣服谁呢?莫不是你自己也对这东宫之位有兴趣?
“鹤轩,杜盛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容妃的话让燕王眼中的怒意渐渐消退,恢复一片冷然。
“这个蠢货已经保不住了。”燕王是识时务的人,萧天熠设了这么大的局,根本就不可能让杜盛全身而退,从杜盛抵御不了黄金诱惑的那一刻起,他就踏入了死局。
可容妃心中有和杜盛一样的疑惑,“可萧天熠如何才能弄到几百万两黄金呢?”
燕王对这个问题并不关心,“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到了。”除掉杜盛之后,萧天熠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吗?
容妃叹了一口气,她数次想到皇上那边去吹吹风,可一次就惹得皇上不悦,那以后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皇上已经很久都不再召幸任何妃嫔,反而常去静姝宫那个六宫禁地缅怀旧人,一去就是大半天。
而且皇上似乎越来越喜欢淮南王府的那对小世子,隔三差五就召进宫来逗弄一番,容妃还从未见过皇上这般喜爱小孩子,要是鹤轩膝下有皇孙,也能争得一些宠爱,可惜前些日子他的一个侧妃又小产了,不过容妃也不怎么心疼,侧妃的孩子,生出来也是庶出,终究比不得萧天熠的嫡出小世子身份尊贵,能得到皇上那么多令人艳羡的宠爱。
日子一天天如流水般过去,可黄金的价格依然没有任何要回升的迹象,杜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头烂额,完全坐不住了,已经无计可施,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燕王身上,焦急得一天往燕王府跑好几趟。
可刚开始的时候,燕王还会黑沉着脸和他商议对策,可到后面,就直接不见他了,那意思很明显,谁闯的祸,谁负责善后。
杜盛一连吃了几次闭门羹,心急如焚,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绝境,明知道是杯水车薪,也只能咬着牙四处筹措资金,变卖家产,将得来的白银补发士兵的军饷,可因为所欠的数目太过庞大,依然于事无补。
杜盛为官多年,人情冷暖的事情见得多了,原本以为找了棵大树依附,现在燕王决绝丢下他不管,虽然不甘心,但心里也明白,虽然燕王是未来的皇储,可这种涉及到国库库银的事情,恐怕能做的也有限,他只有寄希望于黄金的价格赶快涨回来,才能填补这个巨大的窟窿。
可事与愿违,无论杜盛怎么祈祷,上天都没有听到他内心的祷告,黄金价格不但没有回升,而且还有持续下跌的苗头。
国库库银是五千万两,如今亏损一千多万两,把杜盛杀一千遍都不够赔的,此事已经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与此同时,官兵军饷之事越闹越大,闹到了连燕王都压制不住的程度,皇上终于听到了风声,国库重地,向来是国之根本,立即派人调查,很快就查出了端倪。
皇上得知堂堂户部尚书,竟然监守自盗,挪用国库,造成巨大损失,勃然大怒,立即派御林军将杜府阖府下狱问罪。
杜盛见东窗事发,惊慌不已,在府中准备挥刀自杀却又下不了手,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被一拥而入的御林军抓了个正着。
近一年来,朝堂相继有重臣倒台,左相,右相,武安侯,还有大理寺卿,绝大部分都是跺一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手握实权的人物,这些事件造成了朝野不小的震荡。
曾经有段时间,朝中几乎人人自危,生怕被这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来的狂风给席卷走,可就在大家都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户部尚书的惊天贪渎之案再一次震慑了众人的耳膜。
原本太子和燕王争斗,双方派系陆续有人倒台,是很容易理解的,但现在只剩下燕王了,还有这样的阁老重臣出事,在朝中混的人,都有一双精明过人的眼睛,但此刻,他们也看不懂了,不知道谁是下一个要遭殃的倒霉蛋。
户部尚书挪用国库的消息像风一样席卷了朝堂,亏空一千多万两银子,就算是见惯了巨款的豪贵们也大吃一惊,杜盛真是好大的胆子,当然,在震惊的同时,自然也少不了有些人幸灾乐祸。
杜盛入狱之后,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就发生了,一直持续不动的黄金价格竟然开始飞快地回升,没多久,就飙升到了原来的价格。
虽然这一切,杜盛已经不可能知道了,但他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影响国内整个市面上的黄金价格,连皇上都不能轻易做到,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似乎是上天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疑惑,所以派人专门过来解答他的疑问,一天夜里,天牢来了一位神秘的人物。
连平日耀武扬威的狱卒都对来人十分恭敬,一直点头哈腰,甚至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脸。
那人在狱卒的带领下,缓步前行,虽然很慢,但却有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这就是杜盛的监牢了。”狱卒小心翼翼道。
“开门。”是个听不出喜怒的女声。
“是。”
“哐当”一声,是钥匙打开锁链的声音,让杜盛努力瞪大浑浊的双眼,昔日威风八面的户部尚书,掌管全国钱粮,是名副其实的财神爷,过手的银子如过江之鲫,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恭维迎合的对象,想不到,一日落魄,也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一道修长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进来,天牢的光线很昏暗,杜盛勉强只看得清楚是一个女人,等对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悚然一惊,是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是你?”杜盛出事之后,曾经交好的同僚,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为官多年,树倒猢狲散的事情也见得多了,但仍然忍不住心寒。
自从入狱之后,那些平日想方设法巴结自己的人,现在一个个都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来看自己的人竟然是寒菲樱,虽然明知道她不是来看自己的,但总算是让这阴冷的囚室多了一丝鲜活的人气。
“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狱卒命人搬来一张椅子之后,殷勤道。
“没了,你下去吧。”寒菲樱道。
狱卒无声退下,临走的时候,又不忘补充了一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对方是谁他不知道,只知道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深寂的夜晚,狭小的囚室,两个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会面,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诡异气氛。
尽管寒家是有名的豪富之家,可像杜盛这样的朝中重臣,手中握有龙腾的财政大权,平日根本就没将商家放在眼里,若不是寒菲樱还有一重淮南王府世子妃的身份,自己根本就不会认识她。
此刻,杜盛疑惑地盯着这个自从嫁入淮南王府之后,关于她的话题就没有断过的世子妃,不知道她来的目的何在?
虽然燕王告诉过他是萧天熠在背后动的手脚,但杜盛一直将信将疑,他始终不相信淮南王府有那么的能力搅乱这个国度的黄金市场,这需要多么大一笔黄金,燕王到底有没有这个概念?
不过,燕王心思缜密,既然这样说,也不会是空穴来风,而且,本能告诉杜盛,对方可不是来行善积德的,他保有自己往日固有的尊严,语气不善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淮南王府世子妃,不知屈尊到这狭小囚室有何贵干?”
寒菲樱无视杜盛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泰然在他面前坐下,也清楚地看见了这位昔日财神爷眼中的疑惑,微微一笑,很好心道:“不要用这么仇视的目光来看本妃,其实今夜本妃前来,是为了解答你心中的疑问。”
燕王果然没有说错,真的是淮南王府,杜盛瞳孔蓦然放大,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天底下再豪富的人都不可能与国库抗衡,可国库明明就掌管在自己手中,淮南王府是怎么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
他的确想知道,就算自己真的保不住命,也不至于做个糊涂鬼,不过面对寒菲樱的好意,他只是冷笑一声,“原来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
“为什么世子不亲自前来?”自己之前是户部尚书,也是极有分量的重臣,见世子一面,也不至于辱没了世子,可世子自己不来,反倒派一个女人前来,让他心生疑惑。
寒菲樱看着狼狈不堪的杜盛,话锋一转,不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怎么可能劳烦我家世子屈尊降贵地来看你?”
杜盛一窒,立时哑口无言,自己已经是阶下囚,而那淮南王世子是何等高贵的人物?自己真是异想天开了,自嘲一笑,“好吧,你要如何解答我的疑问?”
第624章 深夜探监1()
寒菲樱眼中有暗芒闪烁,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淮南王府会有这么大的能力打压全国的金价?”
被寒菲樱说中心事,杜盛眉头不自然地动了动,在一个年轻女人面前,他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人一眼看穿,但他实在太想知道这个答案了,不情不愿道:“老夫为官四十载,当了二十年的户部尚书,市面上到底有多少黄金白银,全都逃不过老夫的眼睛,想要在短时间内打压全国的金价,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因为那需要有庞大的黄金迅速涌入市面,除了国库,根本没人有这么雄厚的资本。”
寒菲樱挑起秀丽的黛眉,杜盛当然想不到,她和妖孽曾经在幽冥山上发现的那座宝藏里有一笔数目庞大的黄金,此时刚好派上用场,但九州王留下的宝藏毕竟不能和国库相提并论,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压全国的金价,光靠宝藏里面的黄金,是远远不够的。
见寒菲樱迟迟不语,杜盛又忍不住道:“就算你寒家和淮南王府的财力加起来,对于全国的金价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在阴暗的囚牢中,寒菲樱美丽的容颜风华尽显,终于开口,“你说的不错,淮南王府是亲王府,却不是豪富,但就算我寒家豪富的全部身家加起来,也绝不可能和国库相提并论。”
说到这里,她有意停顿了片刻,意味深长道:“但若是全国的豪富府中的黄金都拿出来的话,会怎么样呢?”
“不可能。”杜盛脱口而出,本朝黄金稀缺,稍有家资的人都会在府中储藏黄金,作为传家之用,龙腾王朝多富豪富之家,府中更是储备了大量的黄金,这些加在一起当然是个天文数字。
但,无论外界金价如何变化,他们存在府中的黄金都不会拿出来交易,更不要说卖了。
寒菲樱看出了他的惊疑,“不错,除非穷疯了,否则没人会卖自己府中的黄金,但若是借呢?”
借?杜盛眯起眼睛,满腹狐疑地看着这位光彩照人的贵夫人,以寒家的财力和人脉,借一家两家或许有可能,但要借遍众多豪富之家,筹集到足以颠覆整个市场,依然不可能。
寒菲樱唇角微勾,“虽然不是人人都是商贾之家,但若是真的有利可图,恐怕人人都不会放弃眼前的利益,不是吗?”
寒菲樱的话似嘲似讽,让杜盛一阵阵胆寒,他不就是不愿放过眼前到手的好处,结果一头栽进去了人家挖好的坑吗?
见他不说话,寒菲樱慢悠悠道:“在商言商,我不是买他们的黄金,不过纯粹是借而已,时限三个月,三月之后,不但如数奉还,而且还会加上一成的利息,你说有谁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杜盛面色微变,飞快地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因为数太过庞大,一成的利息加起来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同样是一笔巨额亏损,就算把整个寒家赔进去都不够赔,寒菲樱赔得起吗?
“我是个商人,亏本的生意不可能做。”寒菲樱清淡的声音却仿佛刀子一样扎入杜盛的心中,击破了他心中疑惑的泡影,“你以为和杜新交易的真是波斯人吗?”
这话好似一个晴天霹雳正好砸在杜盛的头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寒菲樱,这个女子,如此美丽惊艳,给人的感觉却如此害怕,下意识道:“什么?”
寒菲樱眼中幽光闪烁,“在杜新赶到南海之前,我已经提前与波斯人交易了,当然,我手上没有那么多的白银,是分批次完成的,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当杜新带着国库的白银前来找所谓的波斯人的时候,已经不是真正的波斯人了,而我和波斯人交易的时候,免不了压价,然后再提高价格卖给杜新,已经赚了一成差价,何况你入狱之后,我大量收购黄金,现在黄金的价格已经涨回来了,你说这笔生意我会亏损吗?”
汗珠从杜盛额头上滴落下来,落到地面上,在阴冷的囚室几乎瞬间就凝结成冰,杜盛和寒菲樱几乎没有接触,今夜是第一次正面交锋,对方眼中的寒意逼得他几乎不能直视,步步为营,掌控先机,留有后手,这样的心机和智谋,新儿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怎么可能不上当?
杜盛木然地看着寒菲樱,虽然来的人是她,当时他非常清楚她背后的人是谁,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高傲世子爷,渐渐目眦欲裂,恨不得扑上去将寒菲樱撕裂,咬牙切齿道:“老夫与世子无仇无怨,他为什么要这样设计陷害我?”
寒菲樱忽而冷笑,悠然反问道:“无仇无怨?果真如此吗?”
杜盛浑身一凛,双颊肌肉跳了一跳,咬牙坚持道:“当然,老夫为国尽忠,就算有言行不当之处,也不过是公事使然,世子若是对老夫有成见,大可当面提出,背后使出这般阴险卑鄙的手段,恐怕令人不齿吧。”
“阴险卑鄙?人必自辱而后人才辱之。”寒菲樱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目光聚集在那一簇随时都可能熄灭的松油灯上,“杜盛,你是什么人,你自然清楚,现在说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话,恐怕你内心自己也不相信吧?”
杜盛勉强笑道:“没有什么好不信的,老夫一向行得端,做得正,世子设计陷害老夫,不过是因为老夫不肯听他摆布罢了,老夫问心无愧。”
寒菲樱和朝臣接触不少,对有些大臣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早就见怪不怪,对杜盛这种极力抹黑别人美化自己的无耻言论也不以为意,反正,后面还有他哭的时候,而且,她知道如今杜盛如今已经丢职获罪,但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无非是希望燕王能保住他一条性命。
寒菲樱忽然莞尔一笑,艳光四射,阴暗的囚室也陡然敞亮起来,但这极为美丽的笑意却让杜盛胆颤,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因为在这双看似清澈实在冷清的眼眸里,他看到了太多让自己害怕的东西,忽然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有种被洞悉一切的透视感油然而生。
不过,寒菲樱并没有如他所愿地放过他,反道:“如你所言,你做了二十年户部尚书,这二十年来,你贪渎了多少银两,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杜盛身子剧烈一颤,他一向自以为手段高明,无人察觉,但没想到,他做得如此隐秘,也尽数落入对方眼中,此刻,燕王的那句话忽然适时出现在耳边,世子的实力远比你想象的可怕的多。
寒菲樱并没有看他灰白的脸色,清雅却冷酷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逼得他几乎没有退路,平静中透着愤慨,“世子带兵在外浴血奋战,冰天雪地却食不果腹,誓死保卫的却是你这样的蛀虫,你不顾将士们的死活,中饱私囊,大量克扣军饷军粮,让无数热血男儿马革裹尸,埋骨他乡,他们都是跟随世子多年的兄弟,没有死在敌人的铁蹄之下,却死在你手中,你居然还如此心安理得,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无冤无仇?”
杜盛浑身冷汗陡生,感觉像在被凌迟般,一片片的肉被剜割下来,痛得意识模糊,不过寒菲樱并没有放过他,声音持续入耳,“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去年世子奉旨去北境赈灾,你做了什么,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不,不要!”杜盛惊恐道,原本以为和世子接触少,再加上雁过拔毛是户部多年的老规矩了,世子如此聪明,也应该早已经明白这些暗行的规则,这些东西,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他也不过顺势而为而已,所以,他一直心安理得,殊不知,他的一切都已经尽数落入世子眼中,世子早对他动了杀心。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四十年,自以为已经是人精,可没想到那个传闻中高深莫测的世子,却让他硬生生有了一种虚空茫然的感觉,世子可以一直不动声色,但一定会在你最想不到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让你根本无力招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寒菲樱看着他的表情,冷笑,“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你到底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呢?”
在那如刀一样眸光的注视下,杜盛将身体缩成一团,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
寒菲樱清冷的声音将杜盛剥得体无完肤,“你知道因为你的贪婪,去年北境饿死了多少人吗?可惜那些孤魂野鬼到死都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不然那些冤魂夜夜都会前来索命,将你押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不要说了。”杜盛惊恐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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