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小子闯九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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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时间算，守卫应该等明天才送来下一餐饭的。

　　　　可是出乎谭天和叶老预料的，来者既不是来送饭的狱卒，也不是来检查的牢头，更不是要找谭天的缇卫，而是一群浑身裹在厚厚的黑色斗篷中的人，斗篷的背后和前胸处都纹有星辰与月亮的徽记。而这些人身上，也隐约透着令人不舒服的阴暗而不祥的气息。

　　　　他们没有人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过谭天所在的房间，到了叶老尸身所在的牢房前。

　　　　“久仰前辈大名，晚辈屠涅炎，奉师尊之令，前来送前辈最后一程。如有得罪，请前辈见谅！”说着这话，斗篷人们的首领踏前一步，深深地对叶老的遗体鞠了个躬，之后他抬手在牢门的锁上一抹，锁便落在了地上，他走进去，毫不避讳地抱起叶初阳那残破的身体，然后步出了牢房。

　　　　但在再度经过谭天身旁时——此时谭天在叶老的示意下对此保持沉默，甚至直接倒地闭眼装睡。自称屠涅炎的年轻人抱着叶老的尸体，却停住了脚步，将目光投向了在那里装睡的谭天。

　　　　此时谭天可以发誓，此生从未感受到过那样可怕的眼神，绝对的冰冷和压迫感如同闪电一般贯穿他的全身。直觉告诉他，屠涅炎已经看穿了他装睡的行为，他甚至有种错觉，就连叶老的存在都仿佛被他看穿了。但越是恐惧，他的眼睛就闭得越紧。再也不敢眯眼看这个给他带来如此恐怖感觉的人。

　　　　但屠涅炎却并没有更多的举动，他只是默默地转过头，然后继续向外走去。没有再理会那边在发出轻微的颤抖的谭天。

　　　　“别怕，我的孩子，有我在！”叶老的话仿佛一颗定心丸，让谭天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但他仍旧有些后怕地问。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给人的感觉这么恐怖啊！？”

　　　　“他们是炅月教的人，大炅的国教，但一直密不外宣，只是作为皇室和朝廷上层高官才知道的存在存在于朝堂之外。当初，追杀我和你娘的人，就包括炅月教。事实上，将我关在这里的人，就是炅月教的首领，大炅朝的国师——墨归离！”

第11章：阳光（）　
然而正当谭天想追问关于这所谓大炅国教具体是个什么玩意之时，又一行3人在那群炅月教徒之后进入了这渊狱中。这次这些人则不像之前的那伙炅月教徒给人那般阴森的感觉，只是看着都颇为强壮，并且直奔谭天的方向。

　　　　而这一次，就连叶老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怎么了？”虽说谭天有点反应迟钝，但也察觉到了此时这伙人的出现对自己而言绝对算不上好事。

　　　　“他们是药都的人。”老人的一句话顿时令谭天悚然一惊，“我早该想到的，一旦发现我死了，那么见证了我死亡的你，绝不能活着再出现在世上。”

　　　　沉默地走到谭天所在的囚室前，来自药都的“疯子”们打开牢门，然后将谭天拖了出来。

　　　　“不要试图反抗，否则你可能会被当场格杀，你该庆幸药都的人至少是出现了，不然换做被炅月清洗，那么你将再无任何机会。”

　　　　在被两个壮汉戴上枷锁后拖出渊狱的谭天表现得无比顺从，因为他理解叶老说的话，只有现在伪装得温良顺从，才能麻痹敌人同时节省体力，毕竟在渊狱中这样两天才有一餐饭的伙食，足以让一个身体强健的大汉都饿得直不起腰来，更何况谭天本就算不上多强壮，只是会些剑法的小剑手而已——想要赤手空拳杀出一条血路实在是太难了点。

　　　　“药都的手段，我有幸在几十年前见过，虽然过去这么些年，希望没有太多改变。。。。。。”虽说已经失去了身体，但记忆和经验都保有的昔日武神叶初阳可说是如今世上最为博学的人之一，说着他开始慢慢给谭天讲述昔日在药都所见所闻。

　　　　“药都在各地有不少分支，而如今在青城这里，想来因为这些年要处理渊狱中的犯人，也有不小的规模了，药都做的很多事都太过伤天害理，所以不敢公之于众，必然会选择些隐蔽荒凉的地方建立药房。”

　　　　此时谭天已经上到了渊狱的上层——也就是青城的大牢，也是一般的关押普通犯人的牢狱。这里比起下层的渊狱显得明亮很多也干净很多，这里的犯人们虽然也饿得皮包骨头，但至少皮肤看上去就是能常年见光的。

　　　　“所谓‘药房’，就是药都在一个地方的分部。通常，药都会根据每个地方的药材的质量数量和种类安排人手，进行各种药物的试验和采集工作，而其中最为灭绝人性的，便是制作药人的过程。”

　　　　很快谭天便被带着走出了青城大牢的大门，此时谭天才终于见到了久别的无遮无拦的阳光，顿时发觉双眼痛得厉害，下意识便想闭上眼以回避那过于强烈的阳光。

　　　　“睁开你的眼睛，你要看清你现在踏出的每一步！”老人的话通过脑海直灌入谭天内心深处，令谭天不由自主地再度睁开眼睛。

　　　　阳光真刺眼，什么也看不见，眼睛酸涩得几乎要流泪。。。。。。

　　　　“记住，这是什么人带给你的痛苦？是缇卫，是炅月，是药都！是那一切一切将你视为蝼蚁的朝廷鹰犬！

　　　　“记住你现在踏出的每一步，记住这种虚弱无力，饥饿脆弱的感觉，那是弱者的烙印！”

　　　　青城大狱设在城郊一个荒僻的所在，左右两侧很远才看得到密林，前后左右都是几乎没有遮挡物的荒原，只有些孤零零的石头在此间守望。

　　　　此时的谭天已经适应了狱外那强烈的阳光，虽然眼睛疼痛得让他感觉自己宁愿瞎了好。而刚被叶老那番话刺激的心也仿佛经历了一次重大的蜕变，充满了许多以往的他不会想也不想明白的东西。

　　　　是的，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很好说，没有什么不可以看开，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只要你付出代价。药都、炅月、缇骑，这些都直指背后那黑暗的根源——大炅王朝。如果说以往的谭天加入所谓义军，只是为了吃饱饭，只是因为受了义军狗头军师的洗脑蒙骗，那么现在的谭天，才算真正见识到了大炅朝的阴暗面。

　　　　被锁链缚得死死不能动弹的谭天这时被推搡着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车窗蒙上了一块黑布，这样谭天甚至无法看清马车外的世界。

　　　　“别表现得太镇静，适当的伪装成不知情的犯人，对你没有坏处。”叶老发现谭天在刚才自己的鼓动和存在影响下，竟然表现得十分淡定，立即让他装得惊恐一点。

　　　　于是谭天按叶老所说，开始装成一个忽然醒悟的犯人：“你、你们不是要带我去见狄大人么？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我明明没有犯事为什么要抓我！狄、狄大人说过只要我什么都说了就放我走的！”说的台词虽然十分契合——毕竟是叶老亲口设计的，但显然谭天还没有演戏的经验，表情声音各方面都不甚到位。

　　　　不过押送他的三人也并没有注意这点，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屑于与谭天说话。其中一人很干脆地拿出一个小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谭天嘴上一塞，顿时谭天感觉自己的嘴中有些异样，先是嘴唇微微发麻，然后片刻之后便是舌头无法伸展收缩，完全麻痹了，这样一来，任谭天如何张口也无法说出话来了。

　　　　“麻哭草熬的药汁，下次遇到以后记得先憋气，然后运用肺中浊气把口中的药汁尽快吐出便可缓解。”叶老淡定地解析完便继续之前的教程。

　　　　“所谓药人。也分三种，第一类药人，是专门用来试药的，这类药人多半是资质平凡，没有武功的普通人，药师们通过记录药人用药后的反映，来见证药物的效果；第二种药人，则往往会被作为较重要的药品的实验者，通常会选择身体强壮或是身怀武艺的人，因为他们更能抵抗那些半药半毒的东西中所蕴含的毒素；第三种药人是最珍贵，也最少见的一种，通常会选择那些年纪尚幼的孩童，药都里的老怪物相信，人体是最好的药物，也是最好的储药容器，那么身体尚在发育，未受过世俗太多浊气的孩童便是最好的炼药对象，他们会用各种药品养药人的身体，最后让药人从骨到血，从肉到气都充满了药物，最后再将之杀死，用其肌体炼制所谓的上品灵药！实在可谓是骇人听闻，灭绝人性！”

第12章：青妹（）　
青妹的本名邵雨润，但自从12岁被招进药都后，便被大师辅改了平日里的称呼，即便如今被分配到青城，也仍旧沿袭着当初的称呼。

　　　　平心而论，青妹是美人，不然15岁那年她也不会被管账目的大师辅看中，去“服侍”他老人家以“抚慰”他寂寞的老年生活，但自从青妹在第三夜因为不堪忍受大师辅的明示暗示地骚扰一怒之下给大师辅灌下了超剂量的春药，并将他制住扔到药都养药堂示众后。药都元老会的十二位大师辅才开始正视这位美人美艳外表下那刺猬般的性情，同时也因为她在制服那位之后很快被弹劾驱逐以平愤的大师辅时表现出的手法和水准，而不得不承认她在药都的天才之名。

　　　　可她那倔强而且桀骜的性格的确是个问题，于是她被发配到了离药都本部很遥远的青城，一来是锻炼，二来是磨砺，三来是保护。药都虽然做了很多不地道的事，并且在民间的声望一直有些差，但药都中人，归根结底只是群科学狂人，他们有迂腐气，有凶残气，有疯狂气，但也绝对尊重才气，尊重那些所谓的“天才”。因此看青妹很顺眼的几位大师辅便做了把青妹破例升阶为师辅之后送到下层药房锻炼的决定。

　　　　今天是青妹到青城的第四天，也是谭天出渊狱被送到青州药房的这一天。

　　　　青妹现在的心情很差，因为她发现现在自己接手的这所谓药房，在过去几十年里竟然是以炼制“药人”为主要任务的！药都里的人大部分是疯子没错，但疯子也分类别，有的疯子安安静静痴痴傻傻特别萌特别人畜无害，有些疯子则喊打喊杀崇尚暴力以用武力报答社会为己任。炼制“药人”在药都中也一直颇有争议，虽然大半的长老不反对炼制“药人”，毕竟“药人”是推动“药都”发展的重要因素，但也有少部分长老坚决反对“药人”，前者被称为“天选派”，认为成为“药人”是上天的选择，毕竟在药都本部，选择“药人”的制度是相当严格的，同时甚至会给自愿成为“药人”者的家属十分丰厚的补偿；而反对者则自称为“人和派”，认为“药人”有伤天和，灭绝人性。而出生传统医药世家的青妹是地地道道的“人和派”激进分子，甚至提出要把药都所有“药人房”一把火全烧了——并且还付诸过实践只是被发现并阻止了。

　　　　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另外几位早看自己不顺眼的长老会提出要由他们来为她选择具体的去处了，原来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送她来青城这样一个几乎只有炼制“药人”设施的地儿——她无法再进行自己最爱的药物试验了，并且只要她想有所成就，那么就得屈从于“天选派”的意志培育“药人”，要么坚持底线一事无成。

　　　　此时青妹就正在为这件事情心烦，毕竟这里确实除了炼制药人的各种设施外几乎是什么都没有。

　　　　“青妹大人安康。”坐在药房大院的台阶上发呆的青妹漫不经心地挥手回应了经过的下属的问候。

　　　　“这是刚送来的‘天选者’，青妹大人您要不要看看？”一听到这个声音青妹就来气，什么“天选者”，根本就是个被迫要做“药人”的倒霉蛋，亏得这些家伙不以为耻给人一个听上去光荣无比的称呼。

　　　　她不满地抬头看着这个所谓的“天选者”——面黄肌瘦，身躯矮小，看着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男人，年龄不会比自己大，长相马马虎虎，不算难看但也没什么特色，丢进人堆里想再找出来就难了。看来得到的资料没错，青城药房总是从牢狱中找来“药人”的材料，这小哥虽不知犯了什么事，但在牢中过的日子肯定不怎么舒服。

　　　　头疼啊头疼，这小子该怎么处理呢？青妹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个16岁的小姑娘，心地虽说不上多仁慈，但也狠不下心真任由属下将这与自己同龄的少年处理成“药人”，更何况，“药人”可是药都里最令她深恶痛绝的陋习。

　　　　站在青妹面前的天选者自然就是谭天，他此时正一副傻愣愣的表情看着这个据说已经夺走无数人性命的药房——此时他们在主屋外的院子里，院中到处是盆栽的植物花卉，看品种确实繁多，同时长势都不错，显见药都在栽培方面确有一套。而主屋此时门大敞着，当先能从外面看到的房间似乎是一个配制药剂的实验室，各种瓶瓶罐罐和各种植物粉末拜访得井然有序。

　　　　然后他将目光转到此时正一脸思索表情看着自己的女孩，一头头发十分奇异地竟然带着些青绿之色，面貌娇艳，引人遐思，可惜的是眼神锋利如刀，丝毫不带女子的柔媚之美。

　　　　“这个女孩应该是这里的负责人？”叶老在他脑海中提醒，“她的腰带上是药都师辅的牌子，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个位置，想必有过人之处，你要小心，别得罪了她。”

　　　　听叶老这么说，谭天也不由得多看了女孩几眼。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睛剜出来！”经历过大师辅的“服侍”事件后，青妹虽说并没受什么损失，但对男人心中却是没什么好感，既然谭天眼睛不客气，那么她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

　　　　形势比人强，谭天只好腹诽之余默默地低下了头。

　　　　“呼真麻烦，就这样吧！”女孩郁闷地吐了一口浊气，然后开始发布了她来到青城后第一条命令，“以后不要再从青城大牢里带人过来了，这个小子嗯，也一并送回去吧！”

　　　　话一出口，谭天忍不住抠了抠耳朵确认自己是听错了还是理解错了，这个女孩意思是，放自己回去？

　　　　“这青妹大人，这不合规矩，自从20年前，我们青城药房就专门负责整个君州的‘药人’事务。按上面的规矩，我们没”

　　　　“闭嘴！老娘的药房！老娘的话就是规矩！”青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属下的劝谏。

　　　　那声音把谭天微微一震，叶初阳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道：“看这小姑娘着实泼辣。”

　　　　只听的那下属颤颤畏畏道：“青妹大人可属下，属下没办法向上面交代啊。”

　　　　青妹那小姑娘闻言把细眉横蹙，他说的也是，虽然自己厌恶药人，可这上头的命令，又无可奈何。想到此处她把目光看向谭天，那少年正迷惑的看着她，心下一思索，随即不耐烦的道：“算了算了，带他下去清洗清洗，这又脏又破烂看得老娘心烦。”

　　　　那属下总归舒了口气，面上一悦，连忙说道：“是是是，青妹大人。”

　　　　就这样，谭天在来不及反应之时被带下去了。

第13章心思初动（）　
夜流窜成墨，树叶筛枝影，月色幻散如雾，在这青城的百草庄院中，若非惯有制作药人的称号，那便是极赏心悦目的。

　　　　此时东边一处小小的厢房里，烛火摇曳，谭天苦着脸挠腮，年少正貌的面色几分忧虑，望着窗外守着的几批护卫，只闻他低声自言自语道：“哎呀，这可怎么办，莫非我真的要成药人了”他想起叶初阳对他说的关于药都疯子的那番话，不由得脑门流汗。

　　　　“急躁个甚，我倒看那小姑娘与寻常药都人士不一般，她痛恨药人，方才我可是看得清楚。”叶初阳传入谭天脑袋里的一番话便让他给静了下来，他双眸如碎星耀耀生辉，“哈哈，那敢情好，其实我观查那青妹好久了，除了泼辣，其实还挺好的。”

　　　　突然，纸糊的窗户外边传进来一道稚嫩娇喝：“你们都下去吧。”

　　　　门被用力打开，发出沉重的嘎吱声，青妹一袭长衫，稚嫩透着小娃娃特有的面色娇白，微青的发丝随意挥散在这浓如墨的夜色里，她见谭天又一次用那双眼睛盯着她一动不动，随即恼怒起来：“喂小子，老娘是你随便就能看的？再看老娘挖了你双眼。”

　　　　谭天摸摸鼻子，灰溜道：“是是是，姑奶奶，这么晚了，您找我有甚麽事？”虽然他能肯定她不会把他做成药人，但这泼辣性子，还是少惹为妙。他窜到桌子边倒了杯茶，暗自观察这青妹有甚举动。

　　　　那小女娃二话不说，甩了袖袍坐下来，开门见山道：“来这里被选为药人必定都是宅府公子或者叛军，看你先前这一身破烂衣服，你是叛军乱党？”

　　　　谭天讶然，把梗喉咙里的一口水吞下之后，表情瞬间转为悲伤，略带愁绪，而眼眸迅速闪过一抹狡狭，垂了眸开始哽咽：“唉，姑奶奶您有所不知，我十岁那年家里惨遭横祸，由于那天我贪玩晚回家，所以侥幸逃过一劫，于是我发誓我要报仇，我便跟着山贼闯遍大江南北，习武艺，谁知，谁知唉，就被官兵遇着击破分散我们，把我逮这儿来了哇姑奶奶，我不想做药人啊我还有深仇未报，我不能死啊哇”说到这儿，谭天哭的声音更大了，可以说是干嚎，他挽袖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泪珠儿，低声抽泣起来，叶初阳在他脑海里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小子挺狡猾的。”

　　　　那青妹小姑娘听的一颤一颤，先前生硬的心情似乎被谭天营造的气氛感染了，想不到这小子看上去像登徒子，竟然还有这么可怜的身世，她撇撇嘴，道：“好可怜的小子，今天姑奶奶我放你一把，你走吧！”

　　　　谭天听她这句话，立马停止了干嚎，跑的跌撞扑通跪到她身边满面感激：“姑奶奶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感激不尽，待日后我武艺学成之时，必报你今日之恩！”

　　　　小姑娘似乎还在沉静在谭天的身世中，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娃还只有16岁，着实听不得这般凄惨的事，她看了看谭天道：“你方才说你走过大江南北？外面的世界好玩么？”青妹说出这番话，着实让谭天讶然，青妹这十几年来的时间全部都在练药中度过，能做到师辅的位置，对于她如此小的年纪，确实挺不容易，随后由于大师辅的那件事，她被调到青城，说来也挺可怜，如此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好玩，当然好玩了！你是不知道，我跟着山贼走南闯北，看过好多好玩的东西呢！”说到此，谭天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那话语里的美好让小姑娘向往起来，谭天思索一会，将青妹所有的思绪收回眼里，半晌挠挠头道：“要不姑奶奶你跟着我走好了，我们去闯遍大江南北，外面的世界多美好！”

　　　　毕竟青妹是个十六，七的孩子，心性很容易就能被动摇，只听的青妹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那你等等我啊，反正我厌倦了这种生活，虽然我很喜欢练药，但是他们把我调到这个练药人的鬼地方。”

　　　　夜色笼罩的青城，灯火迷离，却透着厚重的药味，本是人声鼎沸到骤熄的阶段，百草庄园中忽的窜出两道人影，漆黑的夜幕中快速奔走，这两人正是出逃的谭天和青妹。

　　　　谭天拽着青妹跑，一路上场景变幻，青妹偏头问他叫什么名字，谭天想了想道：“我叫言风。”

　　　　小姑娘跑的气息不稳，回道：“其实我不叫青妹，我叫邵雨润，小子你给姑奶奶记好了。”话说这青妹和谭天逃走之后，这大师辅的属下立马便查觉到了，并上报给了大师辅，百草庄园内随即一片鸡犬不宁。

　　　　一处静房，烛火遥曳，闪烁于一老者模样的大师辅面上，阴晴难辩，他一身白袍负手面朝一卷水墨画而立，阴谲开口吩咐身后的护卫：“很好，那小子，把我最得力的青妹都拐走了。从现在起，传令下去封锁城门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掘地三尺都要找出来。”

　　　　这两人刚奔到城门，叶初阳的声音便沉稳的出现在了谭天脑海里：“天儿，快，快藏起来。”

　　　　谭天刚准备问为什么，余光却见一队人马朝此而来，看那装扮，分明是十二个大师辅的手下，他立即拉着青妹躲在转弯的角落里：“这帮疯子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我们才逃出来不久，就知道了。”

　　　　青妹眉目一蹙，探出半个头观察情况，见那队人马的领头人正在同守城门的护卫交谈，青妹心下思索这青城的练药房分明是她管理的，怎么这大师辅这么快就知道，莫非？

　　　　见城门边守卫增多，谭天不禁急了起来：“怎么办？城防增多，咱们出不去了”

　　　　青妹面色一沉，撂开额头上的头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跟我来，我知道有条密道。”

　　　　于是她扯着谭天的衣角小心的东躲西窜了起来，在谭天把大师辅他爹问候三百遍的时候，青妹终于在一处墙角停了下来。

　　　　谭天傻了眼了望着隐蔽在杂草丛生里的密道，这哪是密道，这，这分明就一狗洞。他在心里问候了大师辅他爹，他堂堂一代除暴安良的大侠，要钻狗洞？简直就是对他墨林谭家的污辱。

　　　　“你小子还犹豫个什么。”青妹见谭天还愣在那儿，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

　　　　“哎哟！”谭天一阵哀嚎，“姑奶奶我就去就去”待谭天钻出去后，青妹这小姑娘却犹豫了。

　　　　钻还是不钻？她这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