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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天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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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吴非,此时他托着老师的印章,大步朝殿前行去。

    一个侍卫长装束的武官拦住去路,他按住佩刀,喝道:“什么人,想要冲撞王驾吗?”

    吴非笑道:“在下嵩江学子吴非,只是想猜猜王爷之谜,难道不可?”

    实际上今日论辩,麓风书院已经一败涂地,朱由真出谜,只是缓解一下气氛,现在猜谜,并没说外人不能参与。

    这时宗玉琦身后一人忽然跳了出来,指着吴非叫道:“顾小非,你竟敢出来捣乱,难道是不想活了么!”

    顾小非是吴非在麓风书院当杂役时的化名,他瞟了一眼那人,见是以前百般刁难自己的讲书易华卿,冷冷道:“易讲书,在下是来猜谜,不是来捣乱。”

    易华卿几步跑到朱由真面前扑通跪倒。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此人乃是我们书院的杂役,他竟敢冲撞王驾,罪该万死,请王爷,请王爷允许我们将他拖下去狠狠责罚!”

    易华卿差点顺口说出,请王爷将顾小非拖出去斩首,却想到今天这样的场合,为这种事情杀人还不至于,所以话到嘴边急忙改口。

    朱由真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吴非,这少年俊逸脱俗,他这一身朱子深衣也不是寻常货色,怎么可能是个平凡的杂役,况且今日何芗贰大扫麓风书院的颜面,先前书院的那些高才们,一个个败下阵来,让他这主人也是脸上无光,现在有个外人出头,他倒觉得有些意思。

    “何才女,你觉得本王要如何处置此子?”

    朱由真将这一问抛给了何芗贰。

    何芗贰淡淡一笑,对着吴非问道:“请问阁下,你是此地书院的学生么?”

    “非也。”

    “那你是座中哪位老师的弟子?”

    “家师今日无缘来此。”

    何芗贰傲然道:“那你觉得凭什么在这里猜题?”

    “因为,因为在下猜出了谜底。”

    大部分人都以为吴非冒失上来,八九是个想要出名的小书生,何芗贰若是给他机会,那就太过抬举,因为他猜不出不但丢了麓风书院颜面,而且还给这样的聚会留下笑柄。

    何芗贰看见钱闻照挥挥手,似乎要她不要耽误时间,于是转向朱由真道:“此人并非今日论辩的嘉宾,确有冲撞王驾之嫌,小女子的意思么,是不妨让他猜猜,若是猜中,就恕他无罪,若是错了,可要略施薄惩,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有人连连点头,这位京城第一才女果然宽容,连一个冒失闯来的小子都愿意给机会,也有人认为何芗贰是故意扫麓风书院颜面,因为他们出不了一个应对之人。

    关于猜谜射覆之道,倒也不是读书越多就越精通,因为期间有许多格律,不知道者是无从下手。

    “很好,很好!”

    朱由真呵呵一笑,转向吴非问道:“你若是猜错了,是认打还是认罚?”

    吴非躬身笑道:“在下身无分文,只好认打。”

    钱闻照听吴非这么说,撇了下嘴,他不相信这少年穿得这么光鲜,会身无分文,分明就是个想借机出头的无名小卒。

    “好,就如你所说的办,若是猜错,打你三十杖,你可受得住?”

    朱由真似乎有些高兴的样子。

    易华卿闻言却是气得够呛,他瞪着吴非,忽然觉出不对来,这小子才一日不见,怎么好像长高了大半个头,而且他身上这套朱子深衣,是从哪里偷来?

    这时宗玉琦上前道:“既然两位都猜了出来,不妨各自写在纸上,彼此印证一下,如何?”

    宗玉琦是麓风书院的山长,他自然见过吴非这个小杂役,心中十分惊异,因为他请周重生来应战钱闻照,那周老夫子的弟子名字就叫吴非,但是周重生写信告诉他,那个吴非是嵩江府第一才子。

    何芗贰与吴非一起点头,两人各自走到文案旁。

第98章 谁将一女轻天下() 
吴非来到陈第洲这一排座位的桌案旁,案上备有文房四宝,他毫不客气地提起笔来,饱蘸墨汁,心内想着老师的笔意,灵气一转,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写下四字,他一出手,陈第洲等人骇然而起,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只见何芗贰气定神闲,她写得十分认真,一撇一捺写完最后一划,这才抱元归一,收势站立。

    吴非有些讶然,因为何芗贰的谜底与他略有不同。

    见到两人都已收笔,朱由真合掌道:“二位,请你们亮出谜底罢!”

    何芗贰目中冷傲之色一闪,玉指捻住案上白纸两角,将自己所写的字立了起来。

    众人定神望去,只见何芗贰纸上写着四个娟秀的大字:“权宜之策!”

    朱由真鼓掌道:“本王不得不佩服何才女的才学,想不到何才女于猜谜一道也是研究深刻,不错,被你猜中了。”

    众人咀嚼着那句谁将一女轻天下,欲换刘郎鼎峙心的句子,想起三国时孙权密谋出策将妹妹孙尚香嫁给刘备,结果并没得到好处,不由恍然大悟,纷纷鼓掌起来。

    吴非也不住点头,暗赞道:“她和我只差一字,意思却完全一样,果然老师对她要那么介意。”

    朱由真抬起手掌,朝吴非示意,吴非将自己写的四个字也立了起来,众人转目一望,只见纸上写着四字:“权宜之计!”

    虽然吴非与何芗贰的谜底有一字之差,但意思基本一样。

    台下大都是读书人,一看之下,大多倒吸口凉气,不说谜底如何,吴非的四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笔力遒劲,没有数十年的刻苦习练,万万不可能写出如此笔力的字来,但看他相貌不过十六七岁,就算一出娘胎开始写字,也不可能有这等笔力,可是他纸上墨迹未干,分明是刚刚写就,怎么可能假冒?

    与吴非相比,何芗贰的字虽然娟秀工整,但笔意轻浅,完全不可与吴非同日而语,虽然答案相近,在众人心中,两人高下已分。

    吴非自己感觉也有些奇异,他写字是带了灵气,感觉一下提升了数十年的练字功底。

    不少人这时明白过来,先前台上陈第洲等名宿为何要发出骇然之色,原来他们早已看见。

    朱由真鼓掌道:“不错,这位嵩江小友的谜底扣合谜面,本王原先的谜底是权宜之策,但现在却是觉得权宜之计更胜一筹,因为俗话说,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计字显然比本王的策字更贴合诗意,佳作,佳作!”

    何芗贰紧咬双唇,她自负才学,天下才子没人放在眼中,可此时,她居然觉得有一种强大的压力,如果只比写字,她已经输了。

    见到台下议论纷纷,朱由真双手往下一压,道:“这一道谜,虽然谜底有一字之差,但本王觉得,何才女与这位嵩江小友都算答对,如何?”

    台下人觉得先前何芗贰力压麓风书院,占了绝对上风,此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会写字的嵩江少年,这一题他可能碰巧答对,若是判为平局,下一题被打回原形就难看了。

    朱由真却并不理会,他对吴非点头笑道:“这位嵩江的吴小友,不知你师承何人,小小年纪,竟然字写得如此之好!”

    吴非的字,乃是他运用灵气一蹴而就,他觉得只要心中有意,笔下便能挥洒而出,不光是摹写老师周重生的字,更是揣摩他的笔意,有了灵气的运用,他写出任何名家的手笔也是不难。

    此时吴非心潮澎湃,他想起杀害老师的凶手,不由心中冷笑,回到这里,他已经完全不再惧怕谁,于是拱手道:“回王爷,先师乃是浙东周重生周老夫子!”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易华卿尖叫起来道:“你胡说,你不过是我们书院伙房的杂役!”

    朱由真眉头暗皱,心中想道:“周重生是何等人物,没有两把刷子谁敢冒充,这少年敢称自己是周老夫子弟子,一定有证据,刚才他故意不说,显然是要考校一下大家,有没有识人的本事。”

    听到易华卿的喊声,朱由真眉头一皱,朝边上低语一句,一个公公朝台下挥挥手,两个侍卫上来,拖着易华卿朝殿外拉去,易华卿一边被拉,还一边喊:“王爷,他真的是个小杂役,我说的是实话呀!”

    等易华卿被拖出去,众人听见远远传来几下啪啪的打脸声,易华卿的叫声戛然而止。

    朱由真对吴非郑重施礼道:“原来是周老夫子的高徒,难怪出手如此不凡,只是本王奇怪,为何今日周老夫子没来?”他说话时眼神闪烁,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吴非托着手中的物件,悲怆地道:“这是老师的印章,他老人家半月之前病逝在来昌沙洲的路上,所以学生只身前来。”

    听到周老夫子已经身死,举座一片震惊和叹息。

    宗玉琦走上前来,从吴非手中接过印章,仔细打量后,不由老泪纵横道:“重生老兄路上病逝,都是老朽的错。”他悲痛中却是心生疑惑,周重生病死在路上,为什么吴非要混进书院来当一个杂役?

    听到周重生的名字,何芗贰忽然眼前一亮,她目光射向吴非,满是浓浓的战意。

    钱闻照也站了起来,他此生最大的憾事是无法动摇周老夫子在文人圈里的地位,但他却有信心,自己的弟子可以战胜周重生的传人,所以当他知道周老夫子没来时,心中满是愤懑,现在,这个叫吴非的少年出现,让他又充满惊喜,因为,他终于可以再和周重生一决高下。

    “周老夫子在哪里病逝的,怎么本王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吴非想了想,觉得此时提起那个杀手组织铣天门或许不妥,便回答道:“先师是在昌沙洲染病的,他老人家以为只是偶感风寒,不愿惊动别人,结果没想到一病不起,就此仙逝。”

    朱由真点点头,紧紧盯着吴非,好像要看出什么来一样,吴非心中生出一种警觉:“这个朱王爷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周老夫子已逝,我们稍后再谈,吴小友今日能及时赶来,实在值得庆贺,下面本王继续出题,你与何才女不妨比一下猜谜的功夫吧?”

第99章 请尚老代笔() 
猜谜古称“廋辞”或“隐语”,始于春秋,南北宋时成为民间喜闻乐见的活动,这朱由真钟爱制谜,今日文人聚会,他来书院出题,也是想一显身手,周重生喜猎极广,也是经常出谜考吴非,所以他并不惧怕。

    “请王爷指教。”

    “哈哈,好,那本王就出一道联谜,谜底是二个字,你二人须说出来历,再一人答一字,谁答不上谁认输,如何?”

    吴非与何芗贰一齐躬身道:“请王爷出题。”

    朱由真笑道:“这第一联你们听好了,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

    吴非向何芗贰望去,她下颌微抬,作了个请势,便道:“这是唐杜工部《古柏行》中的二句,霜皮溜雨可取木,四十围可取巨,所以这第一字在下猜为柜字。”

    朱由真点头向何芗贰望去,何芗贰笑道:“这道题吴兄已猜出一半,那小女也不妨献丑,黛色参天亦可取木,二千尺可为高,所以我的字为槁。”

    “好——”

    朱由真赞了声,又道:“这第二联你们听好了,南岳重来攻有意,西江一入久知音。”

    此联一出,吴非不由眉头暗皱,何芗贰也是秀眉紧锁,朱由真笑道:“怎么,二位难住了么?”

    吴非苦笑道:“这字么,在下是猜出来了,可是却不知道出处,莫非此联是王爷亲撰?”

    朱由真哈哈大笑,道:“不错,此谜是本王为了制谜而写的两句诗,没有出处,要难为二位了,此联你们只要猜字为何字。”

    吴非道:“王爷此题并不难,上联为击,南岳为山,重来为二,山与二合为击,这击字当然和攻有意了。”

    何芗贰笑道:“我这下联更容易了,不用解释,就是一个酒字。”

    两人说出答案,下面顿时恍然,其实这题并不难,只是大家还没有想到。

    朱由真抚掌笑道:“这可难为本王了,本王所出题目根本难不住二位,而奖品却只一份,给谁好呢?”

    何芗贰眼珠一转,道:“不如请王爷出二个字,我们来作一个诗钟联谜?”

    吴非双眉一挑,这丫头看来是此道高手,这诗钟联谜相当之难,有联句、分咏、嵌字,章法颇多,此时她要朱由真出两个字,自然是嵌字的诗钟联谜。

    “本王出字,何人出联,如何设底?”

    朱由真兴致颇高,他平时很难找到同道高人,此时与两位天才少年同台,有些喜不自胜。

    “王爷设字,小女出上联,不若请吴师兄对下联并设底吧,今日这么多名家宿儒在此,可当评判,我和王爷若是猜得不好,便是吴师兄赢了。”

    何芗贰娓娓道来,将诗钟联谜的规矩说了。

    吴非暗暗点头,心中道:“这丫头高明之极,联谜我和她各出一半,我若对不上联句,便是输了,我若对上,谜底让她猜中,也是我输,真是个极高明的主意。”但他有心一争,当下笑道:“谜底不如设一句古诗词吧,可选范围大,必有佳句可对上。”

    朱由真连连叫好,道:“那本王就来出字。”他略一思索,道:“千古情*爱,何幸,何缘?本王就出这幸和缘字。”自古写爱情的诗句千万,他相信,这谜联必有佳句。

    何芗贰略作沉吟,道:“幸,我这上联是,文君有幸随司马。”

    “好——”

    朱由真鼓掌,道:“千古情*爱,文君司马,字律工整,好联!”他望向吴非,心里替他捏了一把汗。

    吴非展颜一笑,道:“我这下联也有了,缘,山泊悭缘娶祝娥!”

    祝娥就是祝英台,要论传播之广,梁祝的典故更胜文君司马,而且何芗贰的司马文君是欢,吴非的山泊祝娥却是悲,这一联实在是妙到毫巅。

    朱由真吟送几遍,叹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何才女的千古情*爱是文君、司马,吴小友的千古情*爱乃是山泊、祝娥,此联对仗工整,浑然天成,怎一个妙字可言!”

    坐在两边的陈第洲、宗玉琦、钱闻照等人纷纷点头,他们心中各接上下联,但都觉得不及吴非。

    何芗贰施礼道:“不知王爷所想的谜底是——”

    朱由真正搜索枯肠,不知从哪里下手,闻言有些发呆。

    陈第洲几人起身道:“既然让我等作评,不如请三位各自写下谜底,再由大家来评议,如何?”

    朱由真被解围,点头道:“如此甚好。”

    三人各自回到桌案旁,钱闻照颇为紧张,倒是何芗贰镇定自若,她来到桌旁对两广的宿儒尚元生低语几句,尚元生微笑着走到案边,道:“方才何才女将谜底告知了老朽,让老朽代笔一书,现在尚某只好献丑了。”

    众人闻言都微微一怔,这尚老夫子不单是两广的巨儒,还是当代最负盛名的书法大师,他的瘦金体冠绝天下,单以书法而论,在座人中怕无一人敢说胜他,便是吴非的老师周重生真的重生,也不能与他争锋。

    有人暗道:“这何芗贰请尚老代笔,分明是在书法上示弱了,不过,尚元生压这少年一头,钱闻照这边再胜了,倒是完美。”

    尚元生提起笔,微一凝神便落笔书写,但见他身随笔走,一勾一划十分用功,何芗贰站在边上,看得不住点头,等尚元生写完,吴非也开始落笔,他这次写得很慢,一笔一画都显得十分端正。

    倒是朱由真提笔踌躇,久久没有落笔,不过他精通谜道,苦思之后便有了答案,他瞧见尚元生已放下笔,便招手道:“尚老夫子,不如本王的谜底也劳烦先生一起写了。”

    尚元生脸上带了喜色,口中却道:“王爷厚爱,元生愧不敢当。”

    朱由真笑道:“尚老不必过谦,您若不写,何才女可是要压本王一筹了。”

    尚元生这才上前接过笔来,朱由真低低说了一句,尚元生连连点头,他在案旁蓄足精神,这才动笔写下一行字,短短几个字写完,竟然一头汗水。

    朱由真赞道:“尚老出手,果然不凡,还请先生题款盖章,回头本王要找人裱上,挂在府上悉心观摩。”

第100章 南拳十八式() 
此时三人的谜底都已写完呈到台前,台上诸位宿儒围住三幅字不住指点评说,好似难以决断,宗玉琦与钱闻照还争执起来,颇有些互不卖账的架势,倒是吴非与何芗贰站在原地不作声。

    台下那些学生和看客一边猜测,一边小声议论,讲学堂从里到处都是嘤嘤嗡嗡。

    朱由真忽然一摆手,道:“不必争了,请学堂里的诸位来评判好了。”

    宗玉琦等人立刻赞同,钱闻照也点头。

    朱由真喊来身后的侍卫,吩咐几句,片刻后,三名粉色长衫的侍女走到堂前,各自举了一幅字向众人展示。

    台下众人还未看清谜底,却被三幅字惊得呆了,因为三幅字都是用瘦金体写成,铁勾银划,十分震人心魄。

    朱由真笑道:“本王的谜底既在其中,为以示公允,要劳烦宗山长做一下说明。”

    宗玉琦微一躬身,站在堂前,朗声道:“下面便由老朽来介绍三幅谜底,这第一幅,写的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此句出自前朝王实甫杂剧《西厢记》。”

    台下不少人鼓掌叫好,文君司马,山泊英台,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何等美好。

    宗玉琦走到第二幅字前,道:“这一幅字,写的是——难得有情郎,出自唐鱼玄机的《赠邻女》。”

    台下又是一片叫好之声,这次叫好比前一次更热烈,司马于文君,山泊于英台,都是难得的有情郎,此句远胜于第一幅的境界,毕竟先前吴非定的谜底是诗词,元杂剧中的佳句当然比不上唐诗的经典。

    宗玉琦走到第三幅字下,这一幅瘦金体写得特别有力,天骨遒美,笔锋如曲铁断金,要知道瘦金体为宋徽宗赵佶所创,赵佶之后,数百年里,后人修习瘦金体,几无一人能超越,但这一幅字之传神,足与赵佶碑帖中的拓字可比,而且更传神生动,无可挑剔。

    “这一幅字,写的是——应恨刘郎来又去,出自宋苏轼的《减字木兰花》。”

    台下安静了片刻,众人仔细回味,这刘郎最开始虽是指刘彻、刘邦、刘备,但到宋朝,已开始暗指情郎,周邦彦就曾写过,流水落花,不管刘郎到。

    这一句对得相当精妙,司马是文君的刘郎,山泊是祝娥的刘郎,只不过司马来而山泊去,与谜联扣合得天衣无缝,如果说前二幅是佳作,那么这一幅无论字还是与谜联的契合,都可谓绝唱。

    众人回过神来,叫好之声才轰然响起,且久久不绝,虽然他们还不知哪幅字是何人猜的谜底,但显然刘郎一句用得最为精妙。

    宗玉琦对钱闻照道:“钱老,你瞧瞧,我们根本无须争执,这刘郎一幅为最佳。”

    钱闻照道:“宗山长此言差矣,这道诗钟联谜乃是以千古之爱为主题,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堪称千古,而应恨刘郎来又去,这应恨从何说起?”

    何芗贰此时站到二人中间,叹了一声,道:“老师,您不用说了,这恨自然也是爱,是一种痛爱,学生这一题自愧不如,该当认输。”她这么一说,台下所有人都惊愕地发出一声低呼,显然刘郎这句不是她所作。

    钱闻照摇摇头,他知道自己这位女弟子心性孤傲。

    朱由真呵呵一笑,上前道:“本王想了半天,也才想出元杂剧中的一句,实在惭愧啊,吴小友不愧是周老夫子高徒,出手不凡,这一题连何才女都认输,本王更是拍马不及!”

    闻听此言,堂下又是一片哗然。

    但此时场中最惊愕的人,却是尚元生,他自以为练了几十年的瘦金体,当世已经无人可及,但眼前这少年不单行草已得到周重生真传,连瘦金体都远在自己之上,羞愤之色在脸上交错,站在字旁已经呆住。

    朱由真笑道:“既然何才女恭让,那本王的这一份礼物,该属于这位吴小友了。”他向后示意,有人将托盘送到吴非面前,吴非谢过朱由真,接过托盘放在案上。

    钱闻照有些不悦,他并不认为吴非才学可以胜过自己弟子,虽然他写字堪称一代宗师,但钱闻照此次上门挑战,怀了必胜之心,刚才本已胜券在握,没想到平地冒出这个吴非,一下抢了风头。

    朱由真的礼物已经送出,便坐回位上。

    何芗贰对吴非一拱手,道:“吴兄既然是周老先生的高足,不知平时最喜欢读哪一本书?”

    此言一出,堂下立刻传出一片低声议论,要知道刚才何芗贰正是在陈第洲、宗玉琦所擅长的《易经》和朱学上问倒二位前辈,此时故伎重施,显然是要向他发难。

    吴非歉然一笑,道:“在下天资愚钝,读书多而杂,也没特别喜欢的,若一定要说我最喜欢的一本书,怕是何才女连瞧都没瞧过。”他此言一出,貌似谦让,实则狂到极点,吴非上次听晏畅说何芗贰放言,即使周老师亲至,她也敢上来挑战,此时有心给她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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