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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惆怅客-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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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角有一缕微光闪过,她好奇地转过头,在窗格滤过的月光里,看到了窗外一片水光流转的雨帘,冷冷的,亮亮的,她怔怔地走到窗前,伸出手,才发现那些不是雨丝,而是丝线。
原来有人在她的窗口挂满了一束束冰绡。
婉嫕放下手中那块破碎的绸缎,来到外面,就看到容若正在将手中的冰绡挂在树枝上、花木上,挂在所有透过窗子能看见的地方。
“容若哥哥!”婉嫕来到容若的身边,看见他的笑在飘晃的冰绡里涟漪开去,宛如落满了繁星的海面。
容若笑容温和地道:“雪纺断了还可以重新织,终有一日,你一定可以织一件最美丽的嫁衣,做最美丽的新娘。”
“真的吗?”婉嫕露出一抹微笑,在星光下仰起头,看着容若,仿佛一支在雪原上颤抖着乞求雨水的花蕾,楚楚动人。“我想穿着那件嫁衣给容若哥哥跳一支舞,可以吗?”
“嗯,可以。”容若轻轻地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婉嫕如果穿上了那件雪一样的嫁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只可惜我不能穿着它嫁给容若哥哥。”婉嫕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转而明眸一闪,随即却又像小鸟一般高兴起来,笑纹从眸子的深处春水般化开。
她拿出梭子和纺具,从草地上、树枝下、花丛中随风引络,收烟束雨。它们逃走了,又飞回来,望着她,轻轻摇着,最后都在她手中金色的梭子上柔柔地旋舞起来,随着她的裙衫儿,在月光下快乐地变着颜色
王府的庭院里有人笑语深深,却也有人愁眉不展。耿聚忠坐在案前,皱眉沉思,烛光明灭,一如他的眼神,藏了太多的心事。
不一会,容若走进了书房,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耿聚忠揶揄道:“你居然还有心思笑。”
容若道:“哭也好笑也好,反正事情总要解决,我宁愿笑着去面对任何困难。”
耿聚忠道:“你倒是开朗得很,却不知你的笑有没有魅力,能够摆平军营里的那几位大将。”
容若道:“想必你也知道,今日前来行刺婉嫕的刺客就是军营里来的人,早就听说连云大营的马善均将军自创了一套斩马刀法,大开大合,威力绝伦,果不其然。”
耿聚忠道:“平野大营的燕夜辰将军,他的一手追魂夺命剑不输江湖上的剑术大家,而靖海大营的孙涌曌将军,入伍之前曾是括苍派的弟子,与现今的括苍掌门武穹青平辈论交,剑法更不在武穹青之下。你若想凭无力取胜,以你的武功,胜他三人或许还行,可若要胜过三大阵营里的千军万马,却是一分胜算也没有。”
容若道:“这次少不得要去军营亲自走一趟,必要时还要冒一冒险,险中求胜。”
耿聚忠道:“还有一件事,平西王已将军队开到了福建,他不知道我大哥被软禁,量是来逼我大哥造反的,到时候兵临城下,事情自然败露,我们必须要抢在平西王大军来犯之前收服三营。”
容若此刻才真正担忧起来:“同来的除了平西王大军,是否还有灵山派的大祭司和左护法?”
耿聚忠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就算随军队来了,也定是躲在暗处,不可不防。听说左护法训练的那支尸人大军所向披靡,始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必要之时,只有使用非常的法子了。”
容若想到那群孩子,只得叹声无奈,“那么明日你我同去三大营地,拜见主帅,我也好趁机宣旨。”
耿聚忠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容若和耿聚忠一行到达连云大营时,北风裹挟着冬日的凄寒,在营外呼啸而过。这几日气温骤降,隐有欲雪的迹象,出京前钦天监的人曾算过,说今年冬天福建可能会下雪,眼见这冷沉如铁的天空,容若倒是期盼那场雪可以痛痛快快地落下来。
天气虽冷,军营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迹象,令人恍惚觉得正在战时。
容若和耿聚忠在一众亲兵的陪同下走入军营,大将军马善均带了十几员将军及副将亲自来迎,而孙涌曌和燕夜辰居然也在其列。
容若难得来一次军营,望着四周的高台崇营,指点赞叹不已,却好似将来意抛在了脑后。耿聚忠见其他两位将军也在,不禁有所疑虑,急忙将三位将军给容若引见了。容若的目光悠然落在马善均身上,见他面色紧张,目光闪烁,便肯定了那日行刺婉嫕的就是此人。
马善均不自在地道:“下官见过钦差大人。”
容若与众人一齐走上点将台,眼见一队队兵马在台下操练,兵强马壮,训练精熟,心想若三营联合,未尝不可以抵挡平西王的大军。
阅兵已毕,容若取出皇上的圣谕,朗声宣读,他声音清朗,中气充沛,一句句远远传了出去。广场上数万兵将屈膝跪倒,鸦雀无声的聆听。圣谕中嘉奖靖南王功高勋重,勤劳王事,镇守边陲,抚定蛮夷,属下诸将士卒,俱有辛绩,各升职一级,赏赐有差。
待圣谕读完,众将领向北磕头,叫道:“恭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兵将一齐叫道:“恭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若对马善均说道:“马将军,本钦接到消息,吴三桂已挥军福建,不日就要攻打福州城,还请马将军连同燕将军和孙将军共同守城,以御外敌。”
他拿着钦差的口吻打官腔,军中大将自是人人不服,孙涌曌嚷嚷道:“三营兵马调动,我们向来以王爷马首是瞻,如今王爷卧病在床,我等不敢擅自做主,还望钦差大人明鉴。”
容若亮出兵符,振声道:“不知靖南王的兵符在这连云大营可说得上话?”
孙涌曌手下一个副将神色轻蔑地道:“三营的兵马只有王爷可以点,我们只听王爷一个人!诓这劳什子兵符来,没他娘的用处!”他出声挑衅,就有更多军士应和起哄,孙涌曌但笑不语,似等着看容若的好戏。
耿聚忠见气氛僵持,急忙打圆场道:“有我代表我大哥,各位将军还信不过吗?”
马善均冷哼道:“如今世子成了额驸,只怕一颗心都向着朝廷,眼巴巴等着公主垂青,早将我们军营里的兄弟忘到脑后了。”
听他如此出言侮辱,耿聚忠面露怒色,愤然道:“马将军言下之意,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马善均冷冷地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世子还是请王爷出面主持大局吧。”
容若厉声道:“马将军,你们真想谋逆造反吗?”再对了众将高声喝道:“你们真想与吴三桂那大汉奸同流合污、置百姓于水深火热吗?”
众将黑了脸不吭声,燕夜辰见容若挑明了话,慢悠悠地道:“钦差大人,你我心知肚明,也不必再做表面文章了,今次要么你和公主不要插手福建的战事,我们还可放你们一马,要么你们便放马过来,总之我们绝不会听大人调配。”
容若怒视着燕夜辰,轩昂的眉宇间露出锋芒,喝道:“好大的口气,你真当朝廷管不了你们耿家的军队了吗?实话告诉各位,早在我来军营之前,就已让大内密探拿着皇上的密旨,替各位将军的家眷子侄们送去了皇上的赏赐。如果三营有何异动,各位的家人们”
“什么!”燕夜辰眼中精光闪过,再也按捺不住,拔出佩剑,纵步上前,一剑刺向容若心口。
这一剑来势虽快,容若却看得分明,侧身闪过,然后欺身直进,一掌打在燕夜辰胸口。
“去——”容若喝了一声,燕夜辰被这轻飘飘的一掌带出丈外,胸口极闷,偏偏看上去毫发无伤。
两人这么一动手,恼了连云大营诸将,纷纷掣出兵器。容若望定马善均,连云大营军纪严明,只要马善均不出声,其他人不敢擅动。
孙涌曌插嘴道:“马将军,如今我们的家眷子侄受人控制,倘若不先下手,吃亏受难的便是我们家人。马将军,待我杀了这少年钦差给你看看!”他恨恨地看着容若,拔出宝剑,挺剑向容若当胸刺到。
马善均不置可否,心想若能杀了钦差,也未尝不可,其余诸将看清形势,立刻舞动手中兵刃,一齐动手,试图杀鸡儆猴。诸将围堵过来,断了容若的一切后路。
第146章 古戍烽烟迷斥堠(3)()
容若忽然发足向前急掠,身法飘逸,翩若惊鸿,堪堪越过围堵而来的诸位将领,欺到孙涌曌身前,骈指如剑,轻轻递出一招。
孙涌曌见他这一招无甚花巧,稀松平常,浑不在意,宝剑上挑,反向容若手腕啄去。孰料容若剑指迫近,竟如泰山压顶,孙涌曌脖际一凉,容若的手已搭在上面,内敛的真气轻点廉泉穴。
“各位稍安勿躁。”他言语平静,不怒自威。诸将见孙涌曌被容若挟持,不敢再作怪,纷纷收敛。
容若道:“倘若各位真的举旗造反,只要本钦差一句话,皇家军队便会杀了你们的家人祭旗。各位在外带兵多年,与家人聚少离多,本就亏欠他们甚多,难道各位真的愿意为了成全平西王一个人的野心,而牺牲各位亲人的生命吗?”
他这番话说得甚是感人,众人面上都现出犹豫之色。
“不要再说了!”马善均怒睁双目,气冲冲地扫视营中诸将,“各位可要想好了,如今平西王大军已兵临城下,若我们此时反悔,届时福州城陷落,我们的家人一样难逃一死。”
容若大声反驳道:“谁说福州城一定会陷落,我已暗中调遣临近州府郡县的兵马,倘若各位齐心协力,全力守城,届时两方兵马汇聚,内外夹攻,孰胜孰败还是未知之数。”
“大将军!我家三代单传,求大将军”马善均手下一个副将忽然单膝跪地,一脸绝望地张开两手,眼中满是惊恐,“大将军,也请想想您家人的安危,我们不要出兵。”
“把他拖出去,杖打一百!”马善均沉下脸喝道,立刻又兵卒过来将那副将拖出军营。
马善均一个个看过去,诸将大都脸色灰暗,没了先前的朝气。他硬起嗓子说道:“军令如山,我等为靖南王马首是瞻。”附和声寥寥,更多的则是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们似乎想到亲人们被绑在柱上等待屠戮,再无夺取天下的豪情壮志。
马善均冷冷地看着容若,道:“你赢了,军心已被你动摇,看来这一仗我们还未打就已输了。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身处连云大营,只要我们全营将士联手攻击,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插翅难逃。”
容若摇头笑道:“就算你我势力相差悬殊,也不见得占了什么优势。”
燕夜辰怒道:“毛头小子,大言不惭,我们带兵打仗之时,恐怕你尚未出生,与我们比行军打仗,你还不够资格。”
容若道:“将军若不信,大可试试,不如我们两方打个赌,我带六人,大将军带一个营的人马,我们比斗一番,倘若我侥幸赢了,还请各位将军收起反叛之心,全力相助朝廷军队共御外敌。”
燕夜辰反问道:“倘若你输了呢?”
容若目光一亮,道:“若我输了,便任由各位将军处置。”
燕夜辰抚掌笑道:“钦差大人,这次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等心狠手辣了。”说罢一招手,叫来一个营的人马,个人手持长矛,将容若等人围在中央,容若却不慌不忙地叫了卫子墨、荣安、马尔赛以及其他两名大内侍卫,组成一个六人战队。
燕夜辰率领兵众奋声呐喊,声势磅礴,他一招手,下令进攻,众将不再犹豫,催马向容若等人逼了过去,手中长矛马刀纷纷刺出。
容若傲然一笑,“大伙冲!”当先一人打马而去,疾驰而出杀入人群。他白衣白马,便如一道溪流,所过之处,冲得泥沙崩流,众兵士难以抵其锋芒,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荣安与马尔赛本来分侍容若左右,此刻任由容若一马当先,冲出一条路,他二人分向左右奇袭,二人均是武功高手,面对冲杀而来的兵士们无所畏惧,各展所学,应付起来倒也不那么吃力。
容若见主力军分别向自己这边奔来,遥遥喊道:“子墨,东南天风,外围流云!”卫子墨应了一声,忽然调转马头,挥刀向东南挺进,东南方防守最薄弱,卫子墨很快便冲了出去,倏然调转马头,一个回马枪杀了过来。
容若又对那两名侍卫喊道:“东北之林,引火燎原!”
那两名侍卫得了令,并不挥剑杀敌,急忙向东北方打马而去,绕过追赶的士兵,缓缓退出战圈。
那些全力围攻荣安的敌兵见那两名侍卫逃脱,急忙抽身围捕,见他二人势力最弱,本拟合围击毙,怎料平地里卫子墨忽然横蹿过来,打乱了原本的阵形,他天刀几个起落,那些前来支援的士兵便纷纷受伤落马。
容若见燕夜辰亲自率军向自己奔来,急忙对马尔赛喊道:“西南立山,阻敌守固。”
马尔塞忽然勒马,挥剑砍向四周围过来的士兵,他身躯飘忽起落,长剑挥舞,结成最完美的守势,将方寸之地守得牢不可破。他以逸待劳,又懂得省力的打法,自然比那些只会胡乱冲杀的士兵高明许多。
燕夜辰率领一小队人马横在容若和马尔赛之间,阻止他们互相接应,他倚仗着精良骑术驰骋突袭,剑剑刺向容若要害,容若临敌之时已换了一柄长剑,此时剑光连闪,招架燕夜辰的快剑,然而每每回击之时,燕夜辰却总能纵马躲闪,让容若剑剑落空。
容若未曾在军营里磨砺过,实战经验自比不过燕夜辰,可若论单打独斗,燕夜辰又岂是他的对手,容若左手拉着缰绳,整个人忽然跃到马背上,长剑往前一探,一招“鸥鸿涉水”,剑光荡开一团涟漪,燕夜辰但见四面八方都是剑痕,不敢招架,急忙拉马向后退去。
容若就是逼他后退,得了机会便纵马上前,和马尔赛会合,此时大部分军队都已被其他四人牵扯,再无阻碍,容若跃马到马尔赛身旁,大喊道:“风助火长,连营拔阵!”
卫子墨闻讯,急忙策马杀入人群,此时荣安和另外两名亲兵护在卫子墨左右,三人形成一个奇妙的阵型,左右突出,前后冲击,顷刻已杀到队伍中央。
容若一抖缰绳,催马赶去接应,他和马尔赛一前一后,直如一把利剑,将敌军刺得人仰马翻。
瞬间和卫子墨三人会合,此时敌军的队伍已给他们五人冲得七零八乱,燕夜辰挥剑大喝,重组阵形,下令所有兵将向中间合围,将六人困死。
容若振声道:“大伙向不同的方向冲!”几人听令,立刻调转马头,向不同的方向冲去,霎时间如绽开一朵五瓣之花,燕夜辰已被容若的阵势晃花了眼睛,一看对方朝不同方向突袭,急忙又调遣手下的士兵们散开,围堵各人,逐个击破。
他见容若是几个人的首领,忙不迭地向他冲过去,手中长剑电闪,却是向着容若的马匹招呼过去。那马吃了燕夜辰一剑,登时嘶吼一声,随即倒地。
容若却已施展轻功跃到了高空,随即俯冲而下,剑挑燕夜辰的头盔。燕夜辰仰头,只见一点雪亮的精芒如流星飒踏,扑击而下,手里的刀刚举过头顶,就觉那头盔喀喇一声裂了开来。
他心里一凉,倘若这一剑是刺在他的脑袋上,他此刻焉有命在?
燕夜辰的副将见主帅受辱,立刻围了过来,挥刀向容若猛攻。容若战马被砍死,四周都是乱马奔腾,烟尘滚滚,那些马没命地向他撞来,他无奈之下只得施展轻身功夫,纵跃腾挪,将对方一人踹下马去,夺了马后继续与众人周旋。
此时容若等六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敌军腹地,敌军的每一股力量都被六人分散开来,卫子墨一骑当先,冲入敌军中央,双脚狠狠地一夹马背,人已窜到了半空之上,踩着中兵士的脑袋蹑空而行,双手一展,已将军队里的大旗给扯了下来。
大旗在西风里展开,猎猎作响,旗上金光闪闪,似吹散了滚滚的黄沙。
于此同时,容若一剑抵在燕夜辰的咽喉上,让他不敢再往前移动半分。
举场寂静,胜负立分。
容若傲然笑道:“燕将军,承让了。”说罢收回宝剑,从卫子墨手里接过大旗,走到马善均面前,道:“马将军,令旗在此,还请将军兑现承诺。”
“钦差大人,三营愿意归顺朝廷。”马善均黯然半跪,在容若面前低下头颅。
耿聚忠在一旁看着容若,但见他白衣落落,饶是在刀枪剑雨里,依旧不染尘埃。
他本以为容若虽然武功厉害,却终究只是一个吟风弄月的王孙公子,然而今日一见,他在乱军之中指挥若定,隐然有大将之风,不由得对他更加钦佩。
“静如强弩之张,动如机关之发,所向者破,而劲敌自灭。好一位纳兰公子,惊才绝艳,深不可测。”
回到王府之后,耿聚忠备了酒席,与容若、卫子墨、荣安、马尔赛开怀畅饮,今日军营之战着实痛快,收服了三营主帅,免除祸起萧墙之乱。
酒到三分,耿聚忠道:“纳兰,今日你用的什么奇妙的战阵,燕夜辰用兵如神,竟也败在了你的手里。”
容若道:“也没什么,只有四个字的奥妙,风、林、火、山,其疾如风、其徐如林、攻如猛火、稳固如山,我之所以选六个人,只因六六之数暗合一种阵法,无论攻守,都可灵活变换。我早知迟早有一日要用武力解决问题,是以暗中已和子墨等人将此阵演练过数次,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耿聚忠赞叹道:“你果然思虑周密,有备无患才能出奇制胜。”
卫子墨道:“我一开始心里发怵,只有我们六个人,怎挡得了燕夜辰那么多人马,但既然是纳兰大哥吩咐的,我便信了,没想到燕夜辰那么多人,最终还是败在了纳兰大哥手里。”
容若道:“其实此次获胜,也都仗着我们几个人武艺高超,若换做寻常士兵,决计敌不过那么多人马。正因人少,这个阵势才能发挥妙处,若是人多,便会尾大不调,难以驾驭,反而不利。”
耿聚忠道:“没想到不仅你饱读诗书,还是个用兵奇才,胸中藏满了甲兵,当真胜过千军万马。”
容若道:“世子过奖了,我也是被逼急了,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凭我这点聪明能多撑一刻,便是一刻。”他皱了皱眉,又道:“依世子看,三位将军是否真心归顺。”
耿聚忠道:“这难说,他们三人对我大哥忠心耿耿,此刻我大哥受制,他们投鼠忌器,再加上纳兰你在军中立威,挫了他们的锐气,他们才暂敛锋芒,但倘若我大哥振臂一呼,他们势必又要倒戈相向。”
容若道:“为了稳住眼下的局势,还要委屈王爷,望请世子见谅。”
耿聚忠道:“你不必道歉,我也不愿让他做乱臣贼子,与吴三桂同流合污。我哥哥的那处别院已经被大内密探包围,蚊子都别想飞进去一只,另外那位会下毒的王妃,已被识毒夫人严密地看管起来,也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几个人喝酒喝到很晚,直到都有了醉意,才回房歇息,这一觉容若睡得甚为踏实,三营之事一了,他心里登时轻松,一觉睡到了天亮。
据可靠密报,平西王大军已挥军福建,不日便要攻城,为此耿聚忠督促三位将军构筑防御工事,容若也凭借皇上赐的兵符向邻近州县借兵。
康熙五年一月,福建之战爆发,朝堂、江湖、藩王,三方势力汇聚福建,风云涌动,山雨欲来。
然而身处于其中的人却并无感觉。
如果有一双瞳子在九天俯视这座古老的城池,便能看到这片大地正陷入一个暴风雨来临的前夜——无数的急流奔涌而来,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漩涡。
就算事先早有部署,然而当真正的大战来临时,情势仍不容乐观。
战火,很快就在苍穹与大地上裂开炽烈的痕迹,迅速向福建蔓延。
短短三日,平西王大军已兵临城下,福州城终于迎来了战火的洗礼。
福州乃是靖南王苦心经营多年建立的腹地,用意就是有朝一日对抗朝廷兵马,无论驻军、辎重、补给,都为全省之冠。此番平西王叛军伙同蒙古、西藏大军率骑兵突袭,数日之间已到城下,速度之快,迥出意表。好在有容若积极部署,此刻最基本的防御工事已隐然成形。
兵临城下,战鼓连天,远方黑云压城,甲胄闪亮,敌方大军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一片黑色的海洋,从天际尽头蔓延而来。
容若身披战甲,匆匆登上了城楼,烽烟凄迷之中,敌军环肆城下,蠢蠢欲动。
耿聚忠道:“纳兰,这场仗还是躲不了,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无论能否守得住这城池,我耿聚忠也总算对皇室尽了一份心力,还望将来皇上能饶恕我大哥的罪过,善待我的族人。”
容若道:“世子放心,回京后我定当向皇上禀明此中内情,皇上是非分明,定会对耿家法外施恩。”
这时马善均登上城楼,肃容道:“钦差大人,世子,叛军马上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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