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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惆怅客-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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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龙一只是淡淡地笑道:“果然不愧是纳兰公子,举手投足间就慑服了三军,就连本座手下的尸人大军,都被你尽数瓦解,本座该佩服你才是。”
容若道:“这并非我一人之功,实乃天意。你逆天而行,失道寡助,终会自食其果。你视人命如草芥,殊不知在上天眼中,你又岂非不是草芥?曲静幽苦心炮制尸人,最后却自取灭亡,你又怎知她的现在不是你的将来?”
东皇龙一忽然狂妄地笑道:“本座早已洞悉天地的奥义,拥有不败的天命,就算是上天又能奈我何?本座偏要让你看看,你我之间,是谁笑到最后。”
容若目光一亮,傲然道:“拭目以待。”
东皇龙一看了一眼城墙上飘展的旌旗。风仍然轻飘飘地吹过,他身上的衣襟每一寸都在风中展现出波纹,却一动不动,凝结成一尊雪的雕像。
“下一次见面,本座不会再手下留情。”说罢他倏然转身,转眼间已飘然远去。
城楼上的军官将士见敌军撤退,立刻欢呼雷动,喊声如潮,只有容若依旧紧锁双眉,只因他知道,东皇龙一的离去,将意味着他的全力反扑。
这座城池已危如累卵,或许明日朝阳升起之时,它就会如庞贝古城,灭迹在辉煌的战歌里。
这几日来,容若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每日都在部署战防,亲自督军,只要再有三日,援军即至,只要挨过这三日,战事便会有转机。
耿聚忠积极联络外援,并以容若的兵符将广西战场的部分主力调遣至福建,同平西王叛军几次周旋,总算暂时稳住了局势。
容若让卫子墨、荣安和马尔赛分别督军,他将自己布置的阵法传授三人,让他们训练军队,也颇见成效。
此外容若又令人修筑城外的防御工事,好在福州城乃福建首塞,大量武备物资都储备仓库中,加之容若英明的指挥,基本的防御工事已隐然成形。
第149章 断肠月明红豆蔻(1) (2)()
这一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容若披着斗篷,挑灯在案边沉思,考虑以什么样的阵法来抵挡敌人的进攻,敌人会不会走水军,水军防御又出了什么问题他不得不做出最周全的考虑,否则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导致一场无法挽回的损失。
桌子上满是凌乱的图纸,那厚厚的一叠纸上,详详细细地写满了作战的计划,但只有草稿,没有一个定案。
华丽的房间冰冷而空洞,虽然火炉里燃着火,容若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窗棂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天色深沉,隐有欲雪的迹象。
终于,他感到脑袋痛得快要涨开了,丢下手里的笔,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缓缓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容若哥哥,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垮掉的。”不知何时,婉嫕推门而入,“这是我让嬷嬷煮的安神汤,你喝一点吧。”
容若睁开眼,借着亮幽幽的烛光,他看到婉嫕巧笑倩兮,宛如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婉嫕,你这件衣服好漂亮,以前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容若赫然发现婉嫕今日穿了一件雪白的裙衫,长长的宽袖镶着美丽的花边,腰身束紧,下摆以银线密绣出流苏般的花纹,如花蔓绕身盛放,裙上垂着一方压裾的玉,玉下缀一束雪绒结成的缨穗。
“真的好看吗?”婉嫕露出了欢喜的笑容,然后原地转了两圈,裙裾如花绽开,她就宛如花盘中的一缕娇蕊,美丽纯洁,“这是我织的嫁衣裳,特地穿给容若哥哥看的,虽然那块雪纺破了,可我又把它补好了。”
容若痴痴凝望着身穿雪白色嫁衣的婉嫕,才发现原来她早已长大了。一直以来,婉嫕在他的眼中都只是一个孩子,仿佛一个无邪的婴儿,需要他悉心的保护。
可如今他才发现,少女的柔美娇媚,在她身上显现得淋漓尽致,像是困于岩石罅隙中沉睡的蝴蝶,当它破茧而出、用十年的等待换得一日绽放时,连天空都不禁为之叹息。
可突然,他的心骤然紧缩,他想起了美丽的幽昙——盛开时,亦将凋零。
容若心里打了一个寒战,急忙压下了这个可怕的念头,想是自己连日作战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吧,他立刻将安神汤喝了个干净。
婉嫕狡黠地笑了笑,道:“容若哥哥,我看你太累了,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吧,你整天忙碌操劳,当心累坏了身体。”
容若知道是她想出去玩,可眼下战事吃紧,他实在无暇风花雪月,婉嫕见容若犹豫,气馁地垂下头去,叹息道:“容若哥哥还要忙着打仗,哪有时间陪我玩,我真是不懂事。”
容若见她委屈的样子,顿觉心里无限柔情,急忙安慰道:“就算容若哥哥再忙,也要抽出时间陪婉嫕出去玩啊。”他也知道嫁来福建这些日子,婉嫕心情凄苦,如今她好不容易能放开心怀,他须当好好开解。
婉嫕的小脸上笑开了花,喜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天一亮,你又该忙了,没时间陪我啦。”
容若点头道:“好,我就带你去郊外转一转,听说西郊的萍雪湖有小天池之称,我们就去那看看吧。”
婉嫕点了点头,和容若悄悄溜了出去,二人去马厩牵了一匹白马,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王府。白马出得王府,越跑越快,婉嫕靠在容若怀里,但见路旁亭台楼阁、树木花丛晃眼即过,数月来的悲愁一时尽去。心想要是能一辈子依在容若哥哥的怀里该有多好。
那马儿脚力非凡,不到一个时辰,就已来到了西郊。其时天边冰轮如霰,银河清浅,繁星铺满整片夜空,地上冰雪初融,林壑参差,掩映着一处小小的湖泊。
容若和婉嫕下了马,径自来到萍雪湖畔,只见湖面上泛着蒙蒙寒气,如烟笼轻纱,湖边花树掩映,葛藤垂入水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只只发光的蝴蝶,在冰寒的雾气里上下翻飞。
婉嫕兴冲冲地跑到湖边,望着那些美丽的蝴蝶,轻声喃喃:“原来这就是夜光蝶,好美啊”
容若道:“让我给你捉一只来。”说罢便要施展轻功跃过湖面。婉嫕急忙拦住他,“别,让它们自由自在地飞吧,这样它们才能发光,要是把它们抓来了,它们就死了。你看它们飞得多开心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容若知道她又想起了自身的境遇,便开解道:“婉嫕,如今你已经嫁人了,我们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等打完这场仗,我也要回京了,从今以后你就和耿世子好好生活吧,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一定会比我更加疼爱你的。”
婉嫕的目光暗了暗,可脸上依旧挂着美丽的笑容,点点头道:“我知道,女孩子要知礼法,更何况我是公主,如果做得不好,可是会给三哥哥丢脸的。”
容若忽然沉默不语,他觉得像婉嫕这样一个仙子般的女孩,世俗的礼法对于她真是成了一种束缚。
婉嫕继续柔声道:“所以我今晚把容若哥哥叫出来,只是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这样以后想起来,还会记得容若哥哥对我的好。”
容若听得心中伤痛,半晌不语,想到以后都再也见不到她,一阵怅惘涌上心头。
梅影疏落,花瓣一片一片地落在两人身旁,两人却浑然不觉,只盼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婉嫕继续说道:“以前我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觉得要是能永远和容若哥哥在一起就好了。可来了福建以后,许多以前不懂的事,现在都懂了。我知道卫大哥他喜欢我,可是我却不能喜欢他,因为我只喜欢容若哥哥一个人,我对不起卫大哥。”
说到这里,她垂下头去,微微啜泣了两声。
容若拍拍她柔弱的肩膀,叹了口气:“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子墨和你一样,都是单纯的孩子,你们的感情也同样单纯,只怪命运太复杂了。”
婉嫕幽幽地说道:“我以后都不能陪在你和卫大哥身边了,你们是真心待我好的人,我只盼你们能够幸福。”说到这里,她折了一枝白梅,别在容若的衣襟上,笑容温婉地道:“容若哥哥,你虽然娶了卢姐姐为妻,可你心里喜欢的却是宛儿姐姐,她不知道去哪了,我好挂念她,你一定要找到她,因为她也喜欢着你,同样放不下你。”
容若道:“我会的,我说过,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找到她。”
婉嫕笑着说道:“这样就好啦,总有一天,你们会解开所有的误会。”
容若无限温柔地道:“你待我真好,什么事都为我着想。”
婉嫕柔柔地说道:“因为容若哥哥对我最好啊,所以我也要对容若哥哥好才行。以后我不在容若哥哥的身边,有卢姐姐照顾你,我也放心啦。”
容若点点头,笑了笑,漫天的繁星都落在他漆黑的眼睛里,让他的目光中有了淡淡的涟漪。
婉嫕和容若并肩坐着,看着天上的银河,还有远处的山黛,一时间,他们忽然感觉天地如此空旷,却又如此充盈,花瓣在月光里缓缓流泻,天空的尽头泛着淡淡的彩光。
他们相视一笑,心里都涌起了无限温暖。
婉嫕看着远处飘渺的夜空,轻声喃喃:“容若哥哥,你说极北的天空之上永远都泛着美丽的七色彩光,就好像仙女的裙裾一样漂亮。”
容若一阵沉默,然后缓缓说道:“那只是一个漂亮的传说,我们还是忘了吧,毕竟我们是活在现实里。”
婉嫕却嫣然一笑:“不,我要永远记着这个传说,藏在心里,这样我还可以盼望着有一天容若哥哥会带我一起去极北之地,看那些美丽的光芒。”
良久,婉嫕站起来,提着裙角,轻轻转了个圈。花瓣围绕着她的旋舞轻轻落下,为一个精灵而叹息。
“容若哥哥,我织了这件雪的嫁纱,就是要穿给你看的,如今你看到了,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晚上,你陪着我看星星,看梅花。”
容若淡淡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这是自己和婉嫕最后的相处时光了,从今往后,他们便如同两颗平行的流星,纵然能在天空里灿烂地盛放,却不会再有交集。
婉嫕甜甜地笑了笑,“容若哥哥,我们回去吧。”
容若默默牵过马,将婉嫕抱上马,婉嫕不再说话,容若也黯然无语,两人回望一眼刚才共享的美景,只觉得这一切恍若一场梦。
第150章 断肠月明红豆蔻(2)()
二人策马回到了王府,容若将婉嫕送回房间,刚刚回到书房,荣安就急匆匆地过来禀报,原来叛军连夜攻城,想要攻其不备,好在容若部署得当,就算刚才他不在军中,三军仍然有条不紊地进行了反攻。
容若听了这个消息,再也坐不住了,急忙放下手头的兵书,随荣安匆匆赶到城头。
只见城外火光冲天,冷风吹动着旌旗猎猎作响,耳畔杀伐不歇,远处的丛林中,密密麻麻聚集了不少人马,正跟随大军向城门涌来。
容若取出西洋镜观望,只见大队人马分批赶来,对方精锐尽出,从四野合围,将城池紧紧包围,城外还排列着十多门大炮,此外远处江面之上也可见点点火光,一艘艘战舰伺机而动,缓缓向护城河驶来。
荣安面露惊惶之色,道:“大人,看来对方已经打算背水一战了,水陆大军一齐出动,他们是打算在援军到来之前攻下城池。”
容若镇定地道:“不慌,下令神土营的将士们用大炮轰击战舰,有护城河和城墙的阻隔,敌人还不敢妄动,他们的目的是一点点蚕食我们布置在城外的守卫,但我们不能固守城池,否则敌军很快便会攻进来。”
荣安道:“大人打算如何?”
容若道:“你立刻去叫子墨回来,让他代我守城监军,钳制住三位将军,他们若有异动,杀无赦。至于我,要亲自领兵出城,将敌军歼灭。”
荣安道:“大人请三思,如今城中危困,还需大人坐镇,请大人让属下带兵出战。”
容若摇头道:“敌方由东皇龙一坐镇指挥,他所布下的战阵甚是奇妙,如今我只有以六雪岐术去破他的战阵,方有一丝胜算。如果拖得久了,等敌后援军一到,我们便只能挨打。你和马尔赛需和我同去。”
荣安道:“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这时耿聚忠、卫子墨也登上城楼,只见城下伏兵四起,号角长鸣,猩红的火光映亮半壁夜空,宛如盛开了一朵末世之花,凄艳而不详。
容若对耿聚忠道:“世子,天亮之后如果我还没回来,你就下令让马将军集合所有兵力全力迎战。”
耿聚忠点头道:“好,你要小心,若力有不敌就全速撤退,我命孙将军在后方接应你。”
卫子墨见容若慷慨赴战,胸臆激荡,“纳兰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容若道:“你随世子留守城中,稳定局势,你放心,我去去就来,用不了太长时间。”
卫子墨摩拳擦掌地道:“纳兰大哥,放心吧,城里就交给我。”
容若目光一转,悄声道:“你们替我照顾好婉嫕,别告诉她我出去打仗了。”然后飒然一笑,道:“我去了,城里就拜托你们了。”
他穿了一身银色铠甲,要配长剑,身躯笔直如剑,看上去威风凛凛,再也不似那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不多时,城门打开,清军大队策马而出,片刻间烽火狼烟以传了百里,在敌军在主帅韩大任的带领之下迎了上来。
两军交战,金戈铁马,杀伐之声震天动地,烧人热血。
韩大任嫉恨容若搅乱了他在王府的布局,此刻杀心大起,容若将马一纵,疾驰而出,长剑势若飘风,杀入人群。韩大任身边的一个护卫见容若冲至,方要举矛,容若宝剑斜抖,他两眼顿时发花,不知该挡向哪里,容若趁势一剑突出,将他偷头盔刺落,反手之间,剑锋已打中他太阳穴,将他打下马去。
一时之间,容若驰马突奔,上起下落,好似马背上一羽鸿毛,一柄长剑更是左右盘旋,如蛟龙行云,又如腾蛇乘雾,东西飘忽,电闪之间已将数十个敌军打落马下,敌军众人惊怒交迸,奋起反击,刹那间容若与敌方剑来矛去,斗得难解难分。
韩大任见容若这大显神威,登时收起轻敌之心,打算全心迎战,岂料容若马头一转,越过他去,竟然向着敌军中心突去。
韩大任心里一哂:“这少年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居然敢一人单挑我七千军士,待会定会被乱蹄踩死。”
容若此时已冲入敌军之中,他骁勇善战,才一会功夫,便把一众人马冲得七零八落,但敌军也极为坚韧骁勇,虽遇此强敌,也毫不退却,呼喝大叫,前后围堵,左右进击,丝毫不乱方寸。
容若心中暗赞,也动了好胜之念,发声长啸,一朵剑花使得其大如斗,飘忽来去,所向无有一合之将。片刻间把众敌军打得七零八落。
容若见时机已熟,左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响亮尖锐的口哨,荣安和马尔赛会意,忽然下了进攻的号令。清军伺机而动,全力突发,策马驰骋,向着叛军冲袭过去。
三军一动,响声如雷,脚下的大地爆裂般地一动,似乎地心深处有某种支撑突然断裂了。四周的一切剧烈地动荡,震耳骇心,两方军士呐喊冲杀,好似风吹浪起,声势逼人。
刹那间,敌方三名大将长策马奔来,身后是一众敌军,容若觑眼一观,骤然喝道:“西南来风,垂天之形。”荣安会意,立刻将手下的军队分成六队,每一队都由一名心腹将领带领。
这六支队伍码头转动,顷刻间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形,向着西南方向冲出,容若在前,马尔赛和荣安位列其身后,整队犹如一把钢锥,刹那间刺透重围。
韩大任一看,方知容若刚才冲入己方军队,竟是要以一人之力冲乱阵形,好给他们留一个先机。于是韩大任急忙下令围堵西南,忽听容若又喝道:“西北乾地,西南坤地,天地载物,风扬为变。”六队阵势倏变,西北西南两队依令将地载之阵变为风扬之阵,化作一道汹涌人潮,向东冲突,吐出数丈,容若再次喝道:“风吹西北,云能晦异,云垂之阵。”刹那间,西北方的阵势化作忽然聚拢,随即散开,如风吹云动,散入敌军内部,化整为零,逐个击破。
敌军一员将领见对方阵法诡异,立刻下令军队躲入冷杉树林里放冷箭,容若看透他的意图,大喊道:“潜则不测,动则无穷,云移东南,化为飞龙。”于是西北方的云垂阵突然解体,往东南方猛冲,东顾西驰,舒卷开阖,刹那刹那间化为龙飞阵,冲出二十多丈,敌军损失惨重,无法抵挡这所向披靡之势,或是化为蹄下乱泥,或是被长矛高高挑起,尸身挂在冷杉之上。
容若冲锋陷阵,宝剑挥霍,一路杀去,敌军众人纷纷吓得胆寒,韩大任怒气冲冲地打马过来,手里长矛向着容若肩头刺到,容若双膝一夹马身,纵跃而起,待他那长矛刺来之时,猛地高高跳起,手里宝剑纵横挥舞,向着韩大任头颅斩去。
韩大任自有一番本事,见容若长剑斩来,回护格挡,然而他的长矛毕竟是蠢钝之物,哪里比得上宝剑轻盈迅捷,容若长剑一挺,就要往韩大任咽喉上刺去。
韩大任看着那锐利的剑光,心中一寒,以为自己这条命,真的就要断送在这少年的手里了。
谁知容若中途变招,宝剑刺在了马臀上,然后伸脚一踹,高声笑道:“好马儿,对不住了,带着你家主人遛一遛吧。”
被容若刺中,战马高声狂嘶,引颈长啸,忽然不再受韩大任控制,径自向着叛军的队伍横冲直撞。韩大任呜呜哇哇地一阵叫喊,奈何马儿就是不听他控制,发疯似的没命狂奔。
叛军众将见马上是韩大任,谁敢阻拦,纷纷让开一条路,原本整齐的阵型被韩大任冲得散乱不堪,容若见状大喜,急忙高声喝道:“天地前冲,化为虎翼。”他话一出口,其余五队应声而动,化作“虎翼阵”,忽然转身,犹如猛虎下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着韩大任冲出的路杀入敌军之中,所到之处,敌军人仰马翻,无人能抗。
一时之间,只听容若呼喝不绝,六队的阵势跟着变化无端,虎骤龙奔,八方来去,便如水银泻地,端地无孔不入。眨眼之间,竟将敌兵冲得七零八落,首尾难以相顾。韩大任好不容易勒住战马,连发号令,也是莫可阻挡,心中骇然至极。
容若率领的六路精兵人数不足一千,然而在他的调度指挥之下,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却陡然增加了数倍。容若近几日来熟读兵书,又数次勘察这一带冷杉树林的地形,才想到用了这“六雪岐阵”。
这路阵法托生于唐代兵法大家李靖所创的“六花阵”,经过数代将才的改良,便成了今日这“六雪岐阵”,但精微奥妙远远过之,雪花六出,分中有合,合中有分,因此他以三百六十人为一队,共分六队,无论怎样组合,均不离六合之数,是以能够维持阵形不乱,却又变幻无方,任敌军人数再多,终能游刃有余。
厮斗片刻,容若变了六种阵形,忽见西南、西北各有一处阵势露出了破绽,当下疾喝:“飞禽伏藏,势冲霄汉。”其中两队首领率领各队策马,势若飞鸟,向敌军中心包围而去,众将疾疾麾军兜截,容若其意却在他处,猛然率众斜插西南,阵成“蛇幡之变”。一时鸟化长蛇,蜿蜒而过,呼啸之间,便将前方军阵剖成两片,自“无妄”位穿出一个大口子,逸出千军之外。身后的叛军骑兵收马不及,前推后攘,左右相撞,大呼小叫乱成一团。
容若此刻已将天覆、地载、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蛇幡八阵使了个遍,让己方军队完全渗入了敌军阵营之中,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敌军阻隔开来,让他们首尾难顾,无法互相接应。
韩大任见情况不妙,疾呼撤退,纷纷率众躲入冷杉树林,向西北方向退去。容若眼见敌人落败,乘胜追击,率军冲入冷杉树林,打算中途拦截韩大任,彻底歼灭这支主力军队。
此时月光疏淡,原本冷沉如铁的夜空忽然被一片光芒映成了暗淡的粉红色,风吹云过,天空飘下了淡淡的雪花。
容若率众冒雪驰骋,希望可以在敌军会合前中途拦截,怎料穿过冷杉林,忽入一方峡谷,两旁山石峥嵘,群峰夹道,马尔赛刚要率军冲入,却忽然被容若拦住。
容若目注着那道峡谷,皱眉道:“大军万万不能进去,这是对方的计谋,敌军败北,看似仓惶间逃到此处,实则早有预谋,倘若我们进谷,暗中的伏兵便会守在两旁的峭壁上伏击,到时敌人居高临下,我军必败。”
马尔赛听得冷汗涔涔,若非容若提醒,他险些中了敌人的奸计,可眼看韩大任等一众主帅逃了进去,他不觉忿忿地骂道:“该死,明明知道他们进去了,又不能去抓他们,这不是让人干着急吗。”
容若面沉如水,冷静地道:“自然不能放过他们,山谷道路逼仄,不可擅入,但倘若只是我带领少许人马进入,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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