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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惆怅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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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请赐教。”言罢几个起落,跃出了火圈,消失不见。
容若本来心中愤慨,可见灵砚终究是个孩子,被他那天真的外貌迷惑,终究不忍痛下杀手,任他溜走。
这边沈宛已替莲音师太和青青止住了毒性,又给她二人服下了家传的冷香丸,推宫过血一番,颇见成效,卢雨蝉连连感谢。
沈宛见容若放走灵砚,知他心地善良,不忍下手,道:“纳兰公子,蚁童并非善类,你今日放走他,他非但不知悔改,反而会害更多无辜的人,下次若再见到这妖孽,将他交给我对付,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容若点了点头,道:“如今蚁童逃走,肯定会回去召集伙伴,我们须当尽早赶到八仙山和其他门派会和,听蚁童言下之意,似乎有意要对付峨眉派。事不宜迟,我们要快些赶路。”
卢雨蝉也知事态严重,向容若和沈宛道过谢之后,便和紫君一起将门人组织起来分成两队,一队负责照顾莲音师太和青青,另一路负责探路,向八仙山出发。
第18章 风波狭路倍怜卿(4)()
沈宛心念他白三叔父女,也和一众峨眉弟子去前方探路,为防沿途再有人偷袭,容若留下来陪着卢雨蝉一起照顾莲音师太。
好在一路之上太平无事,莲音师太和青青都已醒转,行动也已自如,莲音师太内功深厚,自行运功驱毒,毒已去了一半,青青有沈宛照料,伤势也已无碍。
这次劫难多亏了容若和沈宛挺身相助,峨眉派才逃过一劫,众弟子对二人心存感激,便不再为难,莲音师太脾气倔强,不轻易服软,不过对二人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众人在武林大会的前一天到达了八仙山,时值傍晚,煌煌落日垂照而下,将四周叠沓的山峦染得一片绯红,到处都是丛林树海,瑟瑟晚风中,万顷森绿从眼前叠浪而去。
八仙山脚下,几间不大的酒店里住满了客人,进进出出一些佩戴兵刃的人,在那里呼朋引伴,推杯换盏。众人走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间客栈,便住了下来,打算明日一大早就上山参加武林大会。
虽到了八仙山脚下,峨眉派弟子仍然没有放松警惕,轮流巡查,余下的人都去照顾莲音师太和青青了,除了卢雨蝉偶尔会和容若还有沈宛聊聊天,他二人倒清闲得很。
日落之时,卢雨蝉又去附近的镇子买东西,客栈的大堂里,容若和沈宛坐在角落里用晚膳,他二人衣着不俗,举止高雅,而堂中其他人大都是些江湖汉子,看他二人不似江湖中人,便不与他们寒暄。容若和沈宛一边用膳,一边听这些江湖中人互相交谈。
“这次武林大会,是江南盈袖山庄向各门派广发英雄帖,听说是盈袖山庄庄主席百川要公然讨伐天刀门的门主白候英,说是白候英当年杀了席百川的大哥,而盈袖山庄近日才查明真相,因此扬言要向天刀门复仇。”
“这次似乎是天刀门理亏,据说席庄主证据确凿,天刀门理屈词穷,看来两派势必有一场火拼了。盈袖山庄近年来势力日益增大,而天刀门却是人才凋零,若真的打起来,天刀门恐怕有灭门之祸。”
“这岂止是两派的争斗,须知盈袖山庄和天刀门在南北武林地位不低,若这两派真打起来,恐怕南北武林都要因此而掀起波澜。”
容若很少出来走动,对这些江湖事颇为好奇,便竖起耳朵听个清楚,沈宛却面露忧色,低头不语,容若知道她心忧亲人,便低声安慰。
大堂中众人酒意渐酣,进出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沈宛方要随容若离开,却蓦地瞥见对面走来两人,那是一个中年的白衣汉子领着一个少女,那汉子满面虬髯,威严无方,那少女却是灵秀可人,姿态娉婷。
沈宛面露喜色,急忙上前唤道:“白三叔,璎珞姐姐。”
这对父女便是天刀门掌门白候英和其女白璎珞。
那少女白璎珞见到沈宛,露出如花笑靥,快步迎了上去,挽住她的手,开心地笑道:“宛儿,怎么是你”
白衣汉子白候英却哈哈笑道:“丫头,才几年没见,你又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沈二哥可真有福,有你这么个精灵可爱的女儿。”
沈宛嘻嘻笑道:“白三叔,有福的是您才对啊,璎珞姐姐比我好上千倍万倍,是名门淑女,哪像我,人人都唤我小妖女。”
白候英一皱眉,道:“别听那些人瞎说,宛儿你聪明机灵,是三叔的好孩子。”
沈宛点头轻笑,心中感动,从小她便与白三叔一家走得极为亲近,天理盟里,也只有白三叔一家不嫌弃她亦正亦邪的身份,那她当自家女儿看待,因此这次一听说天刀门有难,她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白候英的目光落到容若身上,见他白衣落落,英骨玉面,露出赞许之色,沈宛拉过容若,介绍了一番,容若向他父女二人问好,白璎珞腼腆一笑,白候英则拍拍容若肩膀,朗笑道:“我家宛儿眼光可高得很,从不轻易结交男子,你这小子必有过人之处,哈哈。”
容若给他说得面上一红,心里却觉得白候英十分平易近人,豪爽大气,知道自己是满人,却对自己毫无偏见,不由得对此人生出几分好感。
沈宛邀白氏父女入座,给他们讲了讲自己此番路上的遭遇,他父女二人无不惊奇,白候英听到容若果敢冷静,杀退强敌,对这少年的赞许又多了几分。
白璎珞与沈宛坐在一起,交手攀谈了一番,沈宛又问白候英究竟因为何事与盈袖山庄结下了梁子。
白候英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啊。当年三叔初当天刀门掌门的时候,恰巧赶上山东省东兖道张道台卸任,带同了家眷回籍,沿途要路过咱们济南府。当时三叔听说骷髅寨的人要打张道台的注意,而这张道台又是个好官,三叔自然不能让骷髅寨那群恶贼得逞,便亲自率领弟兄们去保护张道台及其家眷。结果当天晚上,骷髅寨的人就踩了点子,大举袭击,三叔我带同天刀门的兄弟们奋力抵抗。岂料骷髅寨众匪徒中有一人带了个獠牙面具,使一把双袖小剑,看那人剑法凌厉飘渺,分明是个练家子,当时三叔见那双袖小剑以及那人的武功路数,心中便多了几分猜忌,想到他可能是盈袖山庄的人。只是盈袖山庄是南武林的名门正派,怎么会和骷髅寨的人勾结到一起?当时三叔给骷髅寨几个当家的困住,分身不暇,眼看着那人竟然施展绝顶轻功,一剑就将张道台刺死。张道台的女儿从轿子里奔出来,抱着她爹的尸首痛哭,结果那人又将那女孩掳走。三叔费了好大力气才甩开那几个当家,拔腿就朝那人追了过去。只可惜那人轻功太高,三叔没追上。等三叔找到那女孩的时候,发现她早就自杀身亡。”
沈宛道:“莫非那女孩不甘受那贼人的侮辱才自杀?”
白候英摇头道:“此事绝非这么简单,其中内情复杂,三叔也是后来花了重金才向燕子楼的人打听清楚,燕子楼的消息决计错不了,原来那贼人真是盈袖山庄的人,而且还是庄主的大儿子席百山。原来席百山早与张家的小姐暗定鸳盟,只是张道台反对,张家小姐不得不遵从父命,回乡嫁人,岂料那席百山痴心不死,竟然放出消息给骷髅寨,还和骷髅寨的人一起劫了队伍,杀死张道台,掳走张小姐。那张小姐性子烈,见情人杀了父亲,一狠心,就拔了簪子刺死了自己。当时三叔知道其中因由,气愤非常,张道台是个好官,却因为三叔保护不周而造此横祸,三叔心中有愧,便连夜赶到骷髅寨,擒了那几个匪首,又追了三日三夜,终于也将那席百山击杀。”
沈宛拍案道:“三叔做得对,这等禽兽着实该杀。等明日武林大会,大家索性摊开来说个明白,就算那席掌门仍要报仇,别人也不见得不明事理。”
白候英道:“此时无凭无据,说出来谁会相信!本来当年三叔想盈袖山庄好歹也是武林正道,不宜与他们结仇,便让那几个匪首写了一封伏辩,又让燕子楼的燕掌门写了一封道明其中原委的信。此事知者甚少,因此多年来盈袖山庄的人都不知道席百山是怎么死的,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还是查了出来。此番前来参加武林大会,三叔本也带了那封信,可沿途信居然给人偷了,这回三叔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容若道:“在下虽非江湖中人,却也听过白老英雄破天刀的大名,那贼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从白老爷子手里偷走信件?”
白候英道:“天下出了名的盗贼就那么几人,他们的本事,倒是连老夫也防不胜防,总之这回老夫也只有自认倒霉了,武林大会之上,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沈宛道:“白三叔,你放心,宛儿一定挺您到底。只是我爹远在湖州,各位叔叔伯伯又遍布大江南北,一时间不能给三叔助拳。”
白候英笑道:“这是三叔的私事,三叔也不想连累各位兄弟,宛儿,三叔更不想连累你,你与那盈袖山庄的少庄主可是有婚约,这事你就更不好出面了。”
容若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转而心里就好像捣碎了一杯苦茶,说不出的苦涩。
沈宛撅嘴道:“三叔,那是我爹订下的亲事,我可没同意,我自己的如意郎君一定要自己找,谁也管不着,盈袖山庄算什么,凭什么欺负咱们天刀门,他们霸道,宛儿可不答应。明日宛儿就帮着三叔好好教训他们,最好席百川那老头子一怒之下解除我和他儿子的婚约,宛儿倒是求之不得呢。”
白候英哈哈笑道:“宛儿的性子果然豪爽。”
白璎珞抿唇轻笑:“宛儿这么急着回绝盈袖山庄,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呢?”说罢偷偷瞄了容若一眼。
沈宛小脸一红,如微雨桃花,晶莹带露,说道:“璎珞姐姐你真坏,别瞎说。”说罢一扭身子就走了。
白候英笑道:“我这侄女是个洒脱的孩子,居然也会害羞。纳兰公子,宛儿可是个好女孩啊”
容若听出话中深意,笑了笑,便与白候英喝起酒来,容若平日虽温文尔雅,此刻却豪放爽利,白候英口口叫好,与他喝得十分开心。
第二日,容若与沈宛随着天刀门众人一起上了八仙山,一路上无尽古木莾莾芊芊,浩淼无际,老藤巨木中,隐见白水东流,朝阳散如纨绮,映着林中绿意蒸腾而上,霎时间云蒸霞蔚,仿佛开天辟地以来,这片森林云海便无人踏足一般。
行了多时,众人走出了密林山路,转而视线开阔,景淑物明,就只见一方幽静的大湖波平如镜,湖面云脚低垂,饱蘸雨意,雾霭朦朦胧胧,衬得山顶仿佛云中仙境一般。
此时湖畔已聚了不少武林中人,彼此间谈笑风生,然而见到天刀门一众人马,都禁了声,不远处的一座高台上,盈袖山庄的大旗随风猎猎,好不威风,一个华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目光冷冷地看向天刀门这边来,男子一旁的几个年轻男女也都是同仇敌忾的样子。
沈宛在容若身边悄声道:“纳兰公子,那人便是盈袖山庄的庄主席百川,他身边的几个少男少女都是他的徒弟,在江湖上名号颇响,盈袖山庄倒不是空壳子,却有些人才。”
容若低声笑道:“沈姑娘,那你在江湖上的名号又是什么呢?”
沈宛道:“我爹虽然大名鼎鼎,不过我却没什么名号。”她眼珠子转了转,玩味地笑道:“不过大多数人都叫我小妖女,这便是我的名号了。”
二人谈笑之际,峨眉派的人也悉数到场,卢雨蝉走过来,与容若和沈宛打招呼,她似乎一夜未睡,宿露沾湿了鬓发,脸上略带疲惫之色,不过她的笑容却依旧明亮亲切,如朝暾暖月。
白候英见莲音师太脸色不佳,知她重伤未愈,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道:“师太,您身受重伤,这大还丹有助于舒经活络,对师太的伤大有好处。”
他一番好意,岂料莲音师太冷着一张脸道:“白掌门,这大还丹如此珍贵,你还是收回吧,一会武林大会贵派与盈袖山庄尚有一番恩怨要了结,贫尼我若收了白掌门的药,似乎颇有不妥,旁人定会认为贫尼对白掌门有所偏颇。”
白候英只得讪讪地收回了药丸,转身去与其他掌门见礼。白璎珞则与沈宛站在一起,而其他天刀门的弟子则都由白璎珞的师弟卫子墨带领,在一旁歇息。
那卫子墨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皮肤略显黝黑,身材健硕挺拔,却生得一张娃娃脸,英俊之中不乏可掬的憨态,虎头虎脑,甚是可爱。
虽然卫子墨年纪小,却是白候英的关门弟子,武功已有师父七八成的火候,平日里帮着师父处理门中事务井井有条,加之他为人善良老实,憨厚亲切,师父和同门师兄弟们都很喜爱他,久而久之,他在门中已颇有威信。
此刻在他的带领之下,天刀门众人虽然对盈袖山庄面有愤色,却不诸多发作,忍下了一口气。
沈宛白了莲音师太一眼,道:“这老尼姑真讨厌,不识好人心。”
白璎珞喃喃叹息,眉目间露出担忧之色,道:“如今盈袖山庄势大,强过我们天刀门许多,瞧如今这形势,武林中倒是有大半的势力都支持他们。”
沈宛温言安慰道:“璎珞姐姐,你别担心,凡事总逃不过一个理字。盈袖山庄势力再大,也不能只手遮天,别忘了,咱们天刀门后面还有天理盟撑腰,他盈袖山庄势力再大,难道还能大过天理吗?”
白璎珞闻言忧色稍解,朝她笑笑,道:“宛儿你说得对,公道自在人心。”
第19章 风波狭路倍怜卿(5)()
容若从未参与过武林中事,故此颇为好奇,到处走走转转,看着各门各派依次到场,少林派的心远方丈、武当派的紫阳道长也法驾至此,这两位世外高人可以算得上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连他们都亲自出席,可见此次大会规模盛大。
除了江湖门派,另有四大山庄、八大世家、三帮四寨、以及各处的游侠散客,纷纷悉数到场。
容若看得目不暇接,然而眼光一亮,忽然在众多面孔中见到一幅丑恶的嘴脸,心中大惊,忖道:“那不是塞本特吗,他怎么也来了?”再往他身边一瞧,果见一群江湖败类打扮得人模人样,但眉宇间仍掩饰不住凶神恶煞之色。
容若心中登时有了计较,见塞本得和身边的侍从混迹在海沙帮的队伍里,行踪鬼祟,料定他们此番前来必无善举。
容若回到沈宛身边,刚要与她商量此事,却发现气氛不对,只见盈袖山庄和天刀门壁垒森严,犹如两军对峙一般互相戒备,盈袖山庄的庄主席百川就站在白候英面前,道:“姓白的,今日武林中的好朋友们,都赏脸来到了这里,我的杀兄之仇如何了结,你自己说罢。”
他开门见山地提了出来,白候英一时倒难以回答,他的二弟子吴亭站了起来,说道:“席庄主,你那兄长见色起意,因一己私欲而枉害了那么多条人命,我师父他惩奸除恶,做得没错”话音未落,蓦地里一股劲风射向面门,好在白候英手快,将一枚蚊须针夹在了手里,往对方人群望去,只见一个少女面有傲色,冷哼一声,道:“发针的该是席庄主的高徒,人称九霄魔女的孙碧荷孙姑娘吧。”
那发针的少女一身劲装,腰身紧束,身材修长挺直,倒颇有几分男子英气,即使面对白候英这样的长辈,她也一脸倨傲之色,“白前辈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么也不好好约束门下弟子,任由其诋毁我师伯,师伯名声被污,我等小辈自然坐视不理。”
白候英冷言望着孙碧荷,心道他盈袖山庄一个后辈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傲慢至极,再看那席百川一脸不屑,似乎根本未将天刀门放在眼里,越想越气,他天刀门在山东好歹也算是声名显赫,仁义并施,不论是绿林好汉还是普通百姓,莫有不服,何曾被人这般欺负,白候英忍无可忍,遂一口气将实情全都说了出来。
众武林人士听后无不色变,席百川却气得满面赤红,上前一步大声喊道:“姓白的,家兄声明虽然不怎么响亮,却也容不得你这般侮辱,你说这番话,可有证据。”
白候英面不改色地道:“没有!那一封伏辩和燕子楼掌门的亲笔信来的路上已给人偷了。白某人一生光明磊落,万事无愧于心,天地可鉴,我白候英说得句句属实,若有扯谎欺赖之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席百川冷笑道:“好啊,弄了半天,原来你是空口说白话,既然没有证据,发誓赌咒又有何用!你手上沾了家兄的血,这可是赖不掉的,今日我席某人就要用你的血来祭奠家兄在天之灵。”
话音刚落,席百川一双大袖已然拂出,搅起一阵灼热的气浪,触面生疼,白候英认得这一招乃是盈袖山庄的“太白剑袖”,心中不敢大意,凝神接战,他右手一挥,指节暴突,满蓄的真理透指而出,在袍袖之上点了几点,席百川但觉风袖回旋,竟朝着自己打了过来,于是飘身后退,同时双臂挥舞,卸去了白候英那一指之力。
白候英得了空,抽身拔刀,右臂一抡,刀光暴涨,带起一股恍如长江大河的力道凌然压向席百川,席百川早有防备,不知何时从长袖中掣出一把软剑,抽丝一般使将开来,刹那间就只见银白剑光密密匝匝,绕空疾舞,仿佛扯开一团乱麻,纷乱不休,万千剑光闪烁不定,根本分不清那些是实,那些是虚。
席百川这一手使得乃是家传武功“断水剑法”,使将出来虽无气吞山河之势,却自有一股阴柔灵巧之力,正好用来对付白候英刚猛拔刀的破天刀。
二人各施全力,顷刻间斗在一起,难分轩轾,其他各派掌门虽有心劝阻,然而这两人都正在气头上,若此刻劝他们罢手,只会适得其反,让他们越斗越凶。
心远大师和紫阳道长摇头叹息,时刻关注着二人战况,打算一有变数就立刻出手,也免得他二人拼个鱼死网破。
这边天刀门众人纷纷给白候英呐喊助威,唯有卫子墨蹙眉不语,他思索再三,竟从容地走到盈袖山庄众人面前,对席百川的二弟子刘锋道:“刘少侠,若这样斗下去,恐怕我们的师父会两败俱伤,不如我俩分别劝说,也免伤了两派和气。”
那刘锋长得高大白胖,只是冷冷地道:“家师武功高强,生平从无败迹,又怎么会输给白掌门,今日之事是你们天刀门性口雌黄,污蔑我师伯清誉,如今你们一句话就要我们罢手,未免太不把我们盈袖山庄放在眼里。”
卫子墨本想劝双方和解,却不料对方如此霸道,一时间踌躇不定,苦思劝解之策,却不料一柄寒剑猛刺而来,此剑快捷无比,他事先未及防备,竟没有闪开,交睫之间,寒剑透体,他闷哼一声,踉跄退开,只见胸口处鲜血长流,那道剑伤偏离心脏寸许,虽无性命之忧,却也要了他半条命。
白璎珞与沈宛大惊失色,上前将卫子墨扶住,沈宛精通医术,当即出手点了他心口几处大穴,又将金疮药涂抹在手帕上,按在伤口。
白璎珞泣不成声,道:“宛儿,师弟他”
沈宛道:“这一剑极深,子墨经络受创,针药难救,唯有以内力续接经络,方可奏效,这一剑至寒,所需内力需偏阳刚一路,否则弄巧成拙。”
白璎珞与沈宛都是女子,内功属阴柔一路,自然不敢贸然出手,容若见状,立刻盘膝坐在地上,道:“让我来吧。”说罢双掌抵在卫子墨背心,将一股和煦的火云真气渡入他体内。“沈姑娘,你且说我这内力该如何施为,我照办便是。”
卫子墨道:“以内力续接经络极为耗损元气,又颇费精神力,纳兰公子与在下素不相识,在下岂敢劳烦公子”
话未说完,就已被容若打断,“卫小弟不必推辞,凝神静气便是。”他不再耽误时间,在沈宛的指示下左手捏成剑指,运指如风,从背上的大椎穴、灵台穴一路下来,直指点至尾闾处的长强穴,左掌按在命门,替换右掌,右手如式照做,从颈间的天突穴直点至腹下的气海穴,然后他以内力引导真气在卫子墨体内游走,为其续接经络。
不多时,容若额头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水墨一般的眉毛轻轻蹙着,忍受内力反噬之苦,双掌仍在卫子墨的背上游移,为其渡入内力。
沈宛一面引导容若行功,心里却对他颇为心疼,见他为救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就这般耗尽心力,只觉得他是这般善良高义,却也觉得他傻得像个孩子。
白璎珞也对容若颇为感激,却也心疼着卫子墨,卫子墨对她来说就如同亲生弟弟一般无差,见他受伤只觉得既难过又气愤,转头望向盈袖山庄一方,只见孙碧荷剑上带血,原来方才出剑之人正是她。
白璎珞气不过,一心想为小师弟讨个公道,径直走了过去,愤然道:“孙碧荷,我小师弟善良耿直,只不过来好言劝说,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地下此狠手,也未免太不讲理,我小师弟若有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填命。”她一向温婉善良,说出这番话来,已着实勉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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