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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惆怅客-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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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容若和沈宛笑了笑,然后就转身出去追伊凡。
看着她消失在暗影中的美丽身影,容若不觉皱了皱眉,刚才伊凡对索菲娅喊的那一句话,容若真真切切地听在了耳朵里。
方才伊凡说:“他们是魔鬼,来自中国的魔鬼。”
这样的话,从一个天真无辜的小孩口中说出来,其中的恐怖不言而喻。
究竟伊凡在害怕着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怕生吗?
不知为何,自从容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处这古堡之中,四周便仿佛迷雾重重,看不透,摸不到,似乎有一种潜在的恐惧蛰伏在他身边,然而他自己却一无所知。
在古堡里修养了两日,容若和沈宛都渐渐恢复了体力,当容若对沈宛说此处便是罗刹国在雅克萨的据点时,沈宛也不由大惊失色。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格,在红艳的地毯上洒下一块块菱形的光晕,容若和沈宛一起坐在窗前的布艺沙发上看着窗外连绵的雪山,只觉得一切是如此安逸而舒适,与前几日还在暴风雪中艰难前行相比,恍如隔世一般。
沈宛道:“容若,你打算何时离开?这里是罗刹鬼居住的地方,我们现在可算是身在虎穴。”
容若却从容地说道:“宛儿,不是常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我们既然身在虎穴,不妨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进入了雅克萨据点,似乎是上天冥冥之中有意安排的。”
沈宛瞧见他眼中泛出兴奋的光彩来,立刻猜中了他的心思,“你莫非打算在这里获得一些情报,还是要做出什么更大的事情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容若若有所思地说道:“在盛京的时候,我孤身一人前去王府刺杀萨亲王,便是要铤而走险,险中求胜。马尔赛给萨亲王下毒之事既然揭穿,萨亲王少不了有所提防。我怕先前制定的计策有变,便打算兵行险招,前去行刺,本打算若能杀得了萨亲王最好,就算不能得手,也可借此拖延时间,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好让荣安去联络东北六族,让马尔赛去说服萨布素,届时盛京内外一起发兵,打萨亲王一个措手不及。”
沈宛听着他缜密的分析,不由赞叹道:“你想的很周到。”
容若握着她的手,道:“可最后还是你杀了萨亲王,如今萨亲王的势力在盛京连根拔除,佟大人应该已经和彭大人联手,控制了盛京的局面。下一步,便是向雅克萨发兵。”
沈宛已看透他的心思,接口道:“所以你想留在这里打探情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容若道:“不错,这座古堡里,似乎隐藏着我们所不知道的某些秘密。”
他忽然压低声音道:“宛儿,有人来了。”他立刻将纯钧宝剑握在手里,沈宛也凝神戒备,暗自在指间扣了一把梨花针。
果然,当大门打开的时候,一队俄国的骑士已将屋内包围,每人手里都举着一把火枪,枪头对准了容若和沈宛。
容若以俄语朗声说道:“我们是索菲娅的客人,你们为什么要如此相待?”
那骑兵首领见容若居然会说俄语,略微一怔,随即答道:“你说你们是索菲娅公主的客人?可萨克凡总督却说你们是中国派来的奸细,要我们务必将你们抓住详细审问。”
“谁说我们是奸细,你们抓错认了吧。”容若听他们称索菲娅为公主,便猜出了索菲娅的身份,顺着那统领的话答道:“我们可是你们公主的贵客,不信你可以问问你们公主。”
容若见他们手持火枪,不由得提高警惕,一边说话,一边向那首领走了过去。那首领听容若这样说,一时站在原地,犹疑不决。
容若看准时机,忽然身形展动,飘到了那统领身侧,探出一爪,拿向他肩头。那统领并不会功夫,被容若一抓,半个身子登时酸软,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已被容若牢牢制住。
容若抢过他的火枪,将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用俄语厉声说道:“快放下你们的枪,否则你们大人就没命了。”
众骑兵哪曾见过容若那样出神入化的功夫,登时以为他是神魔化身,才拥有如此神异的力量,各人不敢不从,急忙扔下火枪。
容若又道:“叫你们公主过来,我们的确是她的贵客,让她来证明我们的身份。”
一个骑兵匆匆转身出门,不一会便将索菲娅招来,索菲娅见到眼前的场面,对那群骑兵怒叱道:“放肆,竟敢对我的客人无礼,还不快速速退下。”
那些骑兵对索菲娅的态度异常恭谨,垂首行礼,侍卫长说道:“公主,是萨克凡总督下令缉捕这些中国奸细。”
“萨克凡”索菲娅一听这个名字,气势一馁,转而插腰娇叱道:“总之这两位中国人是我的客人,不是什么奸细,你们下去吧。”
“公主,这些人是奸细,千万不能放走。”此时又深又长的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一个身穿军服、腰配长剑的俄罗斯男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材颀长,面貌英俊,深碧色的眼睛里泛滥着某种邪气,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
容若见那人的衣着,知他是俄罗斯的高官,恐怕在雅克萨权势极大。
索菲娅见了萨克凡,立刻露出惧色,说话也没刚才那样有气势。“萨克凡,他们是我的朋友,还请你不要为难他们。”
萨克凡说道:“这两个人来历不明,难保不是奸细。”
容若上前一步,说道:“我们确实不是奸细,而是盛京萨亲王派来谈判的使者。”
萨克凡皱了皱眉,他听容若会说本国语言,将信将疑地皱眉道:“你真是萨亲王的使者?可有令牌?”
容若从容地说道:“我们来时遇上了风雪,令牌丢了,幸亏被公主所救,否则我们必定困死在冰天雪地里。”
萨克凡露出精明的目光,说道:“没有令牌,让我如何相信你?”
容若道:“王爷派我来与总督大人商谈关于剿灭东北六族的事情,倘若剿灭了六族,到时候王爷就会和大人联手,大人会打开盛京大门,恭迎大人入城。”
他早就听过萨亲王和罗刹国有所勾结,便顺着萨克凡的心理说出了这番话,他暗自观察,果见萨克凡眼中露出异彩。
这时,一个亲兵走过来附耳在萨克凡身边说了些话,萨克凡一听,便哈哈笑道:“你如果真的是萨亲王的亲信,不妨和我们一起去见一见哈都小王爷。”
容若心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好啊,既然小王爷来了,你就带我们去见他,他自然可为我们作证。”
“这样就好。”萨克凡态度也缓和不少,容若走到沈宛身边,对她使了个眼色,沈宛知道那是让自己见机行事,便跟随容若,与那萨克凡一起走出房间。
这座城堡当真大的可以,萨克凡带领一队骑兵,簇拥着容若和沈宛在绕过了数个回廊,蹬了好几节楼梯,才来到会客厅。
萨克凡打开门,示意容若进去,沈宛对容若眨眨眼,抢先进去,果见哈都就坐在沙发上,蓦见沈宛走进来,立刻认出她便是烟月馆里的紫烟姑娘,瞧见她绝美的容貌,登时失魂落魄。
沈宛进来之时早有准备,悄悄扣了一枚梨花针,见哈都心猿意马,纤手一弹,立刻将一枚梨花针打了出去,那针上沾了麻药,哈都中招后立刻瘫坐在椅子上。
正好这时萨克凡领着部下走入室内,沈宛急忙绕到哈都身边,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抵住他后背,悄声说道:“你最好顺着我们的话说,否则一刀刺死你。”
哈都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冷汗直流,只好点头答应。
萨克凡用俄语问道:“哈都小王爷,他们两人说是你父王的使者,是真的吗?”
沈宛刀尖一送,哈都吃痛,只好点头道:“是的。”
有通译将哈都的话转告给萨克凡,萨克凡望了望容若,见他仪表堂堂,又会说俄语,便打消怀疑,道:“原来真的是萨亲王的使臣,刚才对不住了。”
容若道:“小王爷远道而来,一路风尘,还是让他早些歇息吧,双方和谈之事,就交由你我来进行。”
“小王爷,您累了,奴婢扶您下去休息。”沈宛言笑晏晏地拉着哈都下去。
见萨克凡没有怀疑,容若道:“王爷说了,倘若总督大人能好好配合,王爷保证向各位敞开盛京的大门。”
萨克凡见容若说得如此笃定,立刻眉开眼笑:“王爷的心意我们已经知道了,还请使者回去转告王爷,他日收复东北之后,我们自不会忘记王爷,定会依照约定,以东北为根据地,助王爷打入榆关,攻陷京师。”
第182章 古钗封寄玉关秋(3)()
容若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中却大感惊讶——原来萨亲王的阴谋竟如此之大,好在他人如今已死,这些野心也全都化作了梦幻泡影。只要暂时稳住萨克凡,待佟国纲等人完全掌握了盛京的局势,便会向雅克萨挥兵。
见容若皱眉沉吟,萨克凡笑道:“使者大人,今天晚上古堡里举办沙龙,两位使者不妨与我等举杯共饮,预祝我们大事得成。”
容若笑了笑,他久闻欧洲一些国家的上流社会时常举办舞会或沙龙,也对萨克凡的邀请颇为好奇,便答应晚上与沈宛一同出席沙龙。
告别萨克凡之后,容若秘密来到哈都的房间,就见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沈宛守在床头,见容若进来,笑吟吟地道:“我给他吃了嗜睡丹,又点了他几处大穴,保证他不能作怪。”
容若见哈都睡得如同死猪一样,便放下心来,“萨克凡邀请我们今晚参加沙龙,我们大可借此机会在古堡侦查一番,看看敌人势力如何。”
沈宛道:“瞧萨克凡似乎是这里最大的官,雅克萨的军事防御都由他负责。”
容若道:“不错,索菲娅虽是公主,却好像对萨克凡惧怕得很。”
沈宛道:“这座古堡里似乎隐藏着不少秘密,如今我们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随机应变吧。”
容若走到沈宛身边,轻轻执起她纤细的手,柔声道:“我敢肯定,今晚的舞会上,你一定是最美丽的女孩子。”
沈宛感觉到他温热的呼气轻轻吹在自己的脸颊上,心头涌上暖意,将头轻轻靠在他怀里,露出了娇羞的笑容,“容若,我只希望我的美丽只为你一个人欣赏。”
“我真是荣幸。”容若在她颊上轻轻一吻,“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们可以永远守在这座古堡里。”
沈宛芳心一颤,一时间竟生出了永恒的错觉——自从与容若相逢后,她知道自己体内的花毒又慢慢复苏,自己和容若的日子可能越爱越少了吧。既然如此,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为什么不能抛开一切枷锁,只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轰轰烈烈、无所顾忌地爱一场。
当古堡的钟声敲响九下时,楼下的大厅里传出了乐声,高大的玫瑰窗里透出灿烂的光,巨大的水晶灯被吊了上去,每一尊水晶灯上都点着六十支蜡烛,熊熊烛火照耀得大厅明亮如同水晶。温室里花影扶疏,衣香鬓影,到处都是一对对受邀而来的绅士淑女。
冬日薄暮的天空分外安宁,星星闪耀,花园的树木和花草之间都点缀满了蜡烛,那些蜡烛被罩在金色地琉璃灯盏里,衬托得整座金碧辉煌的大厅宛如宫殿。
然而,这一切的光辉,在女主人出现的刹那都黯然失色。
“欢迎各位今夜赏脸光临。”在钟声里,索菲娅挽着萨克凡从二楼走下来。松开了身侧男伴的手,她以公主的身份站在螺旋楼梯上对着所有来宾微笑致意,然后提起裙裾行微微行了一个屈膝礼。她身侧那个穿着小夜礼服的男士也同时微微躬身,英俊的脸上带着莫测笑意。
大厅里忽然沉默了一瞬,在短短的一刹后,男宾们不加掩饰地发出了一声低叹,而女宾们则用羽毛扇掩住了嘴。相互之间纷纷低语,用复杂的表情看着从楼梯上走下的美丽女子。
索菲娅挽着萨克凡的手款款走下楼,来到一群高贵的客人中间,轻声与周围的人招呼。她穿着一袭白色的拖地长裙,在领口上装饰着素馨花和白玫瑰,衬托得她的额头更加光洁高贵,就连唇上涂着的玫瑰色胭脂也仿佛被赋予了特殊的魔法。
这里人人都知道,索菲娅是俄国沙皇西奥图三世的妹妹,身份尊贵,在她走过之处,人群纷纷自动分开,所有人都侧身让路行礼。恭谨而殷勤。在她走过之后,宾客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从丝绸帐幕底下的洁白餐桌上拿起一杯杯红酒,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低声议论,视线随着那个最美丽的女子一起移动。
不远处,两位身穿军服的军官也停止了话题,一起注视着索菲娅。其中一个留着长鬓角的男子脱口而出:“这真的是索菲娅公主么?太美了,真是名不虚传!”
“千真万确。”另一个年轻的男子回答:“无疑的,这就是俄罗斯的玫瑰——因为她令满园的花朵都失色了。”
他同伴注视着那一对璧人,用妒忌的语调低声:“果然,索菲娅公主和萨克凡总督真是般配——神啊,我发誓我愿意用十年的寿命来换取像他那样挽着她的手臂一个晚上!”
军官看了同伴一眼,回答:“你最好收起这份心思,因为谁都知道,在这座城堡里,萨克凡将军不允许任何人对索菲娅公主有非分的觊觎,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那个传闻吗?”
同伴疑惑地眨眼说道:“莫非是那个传闻——据说以前有一位年轻的少将,认为自己战功彪炳,想要追求索菲娅公主,结果他刚刚向公主表白,第二天,他的尸体就在乌苏里江被发现了。”
当容若领着沈宛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恰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沈宛见容若面色微微一变,关切地道:“怎么了?”
容若附耳对沈宛悄声说了几句,沈宛听后打趣地说道:“原来是关于索菲娅公主你若不信他们的话,大可以试一试,看看索菲娅公主会不会接受你,还可以气气萨克凡。”
“你可真调皮。”见沈宛不太适应外国人的沙龙舞会,容若在大厅里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让她坐下,亲自为她取了一些食物,盛放在白色瓷盘里,又端来一杯红酒。
有好些贵族绅士乍见以为盛装华服、美丽无比的东方女子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都纷纷前来搭讪,沈宛听他们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一句话也听不懂,只是淡笑不语,倒是容若颇为健谈,很快与那些年轻的绅士们聊到一起。
从谈话之中,容若才知这座古堡里汇聚了许多俄罗斯的贵族、官僚和将军,也打听到萨克凡上表俄国沙皇,打算年末开始在东北发动大规模的战争。显然俄国已将雅克萨作为本国在东北的军事基地,而萨克凡则是这基地的总指挥者。
动人的音乐声里,各色男男女女觥筹交错,笑语盈然,只有容若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中,不为外界所干扰。
当舞曲响起的时候,花园里坐在帐幕底下享用红酒和美食的贵族发出了一声欢快的喊声,纷纷站起。那些玩牌的、谈话的、调情的客人们都放下了手边的事情,涌向了垂下素馨花和九重葛的大厅门口,迎接今晚的最高潮。
烛火照耀着大厅,金壁辉煌,有一种令人迷醉的气氛。所有贵族都三五结队的簇拥在大厅四周,轻轻鼓掌,等待着女主人领头跳第一支舞,揭开今晚舞会序幕。
在场的任何人都认为与索菲娅公主跳第一支舞的一定会是萨克凡总督,谁知当萨克凡总督转身去取红酒的那一刻,忽然有一位年轻的军官出现在了索菲娅公主面前,低头去亲吻臂弯里那只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小手,然后声音柔和地问道:“尊敬美丽的公主,不知费泽伦今夜能否有幸成为你的第一个舞伴?”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长衣,纯银排扣一直扣到下颔,领口露出白色蕾丝领巾,袖口有金色的玫瑰十字花纹——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雅克萨最杰出、最年轻的少将费泽伦。
费泽伦抬起头,目光深沉而温柔地看着索菲娅。
当两人目光触及的那一刻,索菲娅湛蓝色的双眼忽然变得雾蒙蒙的,秀丽的眉毛轻轻蹙着,丹红色的唇瓣微微颤抖,仿佛不忍拒绝他的邀请,却又碍于某种原因难以接受。
费泽伦礼貌而恭谨地执着她的手,眼神执着,琥珀色的双眼闪着炽热的光芒,仿佛正燃烧着浓烈的火焰。
终于,索菲娅公主闭目点头,转而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在悠扬的小提琴声里,索菲娅开始领舞,所有贵族纷纷加入了舞会。一时间衣香鬓影,华丽的衣裾纷飞旋舞,映照着四壁的明镜,整个宫殿仿佛沉浸在华丽的海洋里。
当萨克凡回来的时候,发现索菲娅居然在和费泽伦共舞,他并没有挑选女伴步入舞池,只是挑了一个靠近壁炉的位置静静坐了下去,从身侧侍从的托盘上拿起一杯波尔多葡萄酒,举杯慢慢啜了一小口。炉火的光从他背后投来,巧妙的将他的脸藏在了阴影里,令人无法看清楚这一刻他的表情。
“公主殿下,今晚还请您放下所有的忧愁和疑惑,放开怀抱,享受和我共舞的时刻吧。”转圈的时候,费泽伦悄悄在索菲娅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的胆子真大,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触怒了他。”索菲娅将手搭在他肩头,担忧地说道,“你也听过那些传言吧,也许你现在已经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了。”
“是么?”费泽伦笑了起来,眨眼,“没关系,反正早晚都要等到这一天。看你在他的淫威之下委屈自己,我恨不得现在就拿着剑和他一绝死战。”
“你不要冲动。”索菲娅美丽的眼睛里满含忧伤,“否则我们都会很惨。”
“不敢。”费泽伦在旋舞中轻吻了一下那只搭在他肩头的小手,微笑,“我只是不愿看到美丽的公主如此为难——我对神发誓,就算倾尽所有,我也一定会保护你。”
当一曲结束的时候,索菲娅立刻松开了费泽伦的手,她旋转的裙裾宛如盛开在红毯之上的白色蔷薇,翩然流转,她眉间似隐藏着深深的忧色,可在转过一圈后,脸上又立刻显出欢快的笑容。
“道林格夫,你也来和我跳一支舞吧。”索菲娅转到容若身旁,伸手向他发出邀请。
容若微微露出尴尬之色,望向沈宛,沈宛冲他笑着眨了眨眼睛,道:“你去跳吧,我也想看看你跳舞的样子。”
“好吧。”容若拉起索菲娅的手,道:“我跳得不好,还请公主不要介意。”
沈宛在一旁悠闲地欣赏着容若与索菲娅共舞,在这个充满异国特色的古堡里,今夜的舞会似也蒙上了一层浪漫的色彩。虽然沈宛在盛京化名紫烟之时一舞倾城,然而面对这俄罗斯的舞会,她还真不大习惯,总觉得那种挽着陌生男子、不断地旋转舞步并没有多么高明的技巧。
难得容若今天放开怀抱和索菲娅共舞,沈宛微笑地看着他二人在舞池里隐去了身影。
她执着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葡萄酒,转头四顾,忽见一个小小的、孤单的身影在回廊的尽头一闪而逝,虽只有一刹那,可沈宛还是清楚地看到,那个人是伊凡。
虽然只见过一面,沈宛却对伊凡的印象非常深刻——瘦弱而单薄,胆小孤僻,仿佛一个被人丢弃的娃娃,时常被人忽略和遗忘。
沈宛不由自主地起身,追随着伊凡的步伐而去,她总是觉得,这个孩子,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说实话,这套深紫色的蓬蓬拖地长裙着实不适合沈宛穿着,穿着这套礼服,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套在袋子里,走路都变得十分困难。
无奈之下,她只好提着裙裾,才能快速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奔跑。
四壁涂着金色的颜料,庄严而华贵,高高的穹顶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还有一些充满了宗教意味的彩绘,将天国之景毫无保留地完美呈现。
朦胧的烛火里,沈宛不便方向地在走廊里穿行,暗自纳罕:“奇怪,刚刚明明看到伊凡向这里跑来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回廊曲折迂回,寂无人声,忽然,沈宛听到淙淙的流水之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便循声而去,走过一扇圆形拱门,无意间来到一座荒废的庭院。
群鸦惊起,一阵风卷过,破败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绿茵草坪之上覆盖着残雪,一座圆形的水池兀立在园子中央,有活水从水池旁边的天使雕像流入,雕像上青苔斑驳,小天使的双腿之上缠满了玫瑰花的藤蔓。
荆棘玫瑰墙由石拱门柱延伸开来,一朵朵红色的玫瑰在冬日的寒风里盛放,在这个安静的午夜,犹如无数只怒目圆睁的血红色眼睛,使人不寒而栗。
见这座庭院似荒废已久,沈宛不由得好奇心起,这样一座古堡里,为何唯独这间庭院无人打扫?
空无一人的院子里,长满了乱生的野树苗,到处都是一片失去控制的疯狂蔓延的绿意。
“伊凡伊凡”沈宛试图以汉语呼喊伊凡的名字,却很快被深夜的寂静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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