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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惆怅客-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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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伊凡”沈宛试图以汉语呼喊伊凡的名字,却很快被深夜的寂静所吞噬。
顺着水声,沈宛来到了水池前,耳边水声更加清晰,她一低头,便看到水池旁的花圃里,大片枯枝败叶的掩映下,居然恣意生长着一大片血红色的花朵。
“这是”沈宛俯下身来,好奇地看着那些深深闭合的红色花苞,那样浓烈的红色让她瞬间就是一阵恍惚,催眠般地伸出手去,摘了一朵花苞。尖利的刺扎破她雪白的手指,沁出了鲜血——刺痛让她陡然清醒。将花苞放到水池上,她把流着血的手指放到嘴里吮吸了一下。那样腥甜的味道让她胃里陡然一阵奇异的痉挛。沈宛皱了皱皱眉,弯下腰将咬破的手指放到清凉的泉水之中。
“你不应该来这里。”一个生硬的、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宛一惊,蓦地发现,波光离合中,荆棘深处,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正在漂漂浮浮地看着她。
“伊凡!”她脱口低呼,想向那双眼睛走过去。却赫然发现,那个人刚才说的居然是汉语。
惊异之际,一个小小的人影已从荆棘丛里转了过来,正是伊凡。他今晚穿了一身笔挺的小礼服,圆圆的苹果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润,只是他的眼睛依旧空洞而茫然,仿佛失去而来焦距。
“真的是你。”沈宛脱口低呼,想伸出手去,就在那一瞬间,啪的一声,那朵红色花苞从井台上跌落了下来,打破了水池里的光影。鲜红的花瓣散落在水面上,宛如血般艳丽,丝般光滑。
第183章 古钗封寄玉关秋(4)()
“你会说汉语?”沈宛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外国小男孩。
伊凡点点头,语调生涩地说道:“我跟着老师学过中国的文化,会说一点点汉语。”
沈宛走过去,轻轻拉着他的手,问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伊凡脚步轻快地走过来,双手插在裤兜里,好像在追逐着自己隐藏在月光深处的影子。他淡淡地开口说道:“舞会好无聊,到处都是一张张虚伪得令人作呕的笑脸。姐姐她我讨厌姐姐和萨克凡跳舞。”
沈宛问道:“为什么呢?”
伊凡嘟着嘴,明亮的大眼睛里闪动着憎恨的光芒:“因为萨克凡是个畜生他一直都在逼迫着我姐姐。”
沈宛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道:“哦,这么说你姐姐一直受制于他。”
伊凡咬着嘴唇,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良久,他才恨恨地说道:“虽然姐姐是公主,可她只是皇兄送给萨克凡的一件礼物而已。皇兄是皇太后卡瑟琳的亲儿子,我和姐姐只是普通妃嫔的孩子,皇兄登基后,为了巩固权威,就把姐姐和我送来了雅克萨,将姐姐当做礼物送给了萨克凡。那个畜生一直在暗地里欺侮姐姐,为了保护我,姐姐只能委曲求全地顺从!可这样的日子不会久了,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那个畜生,将姐姐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金发蓝眼的小孩子在诉说这一切的时候,声音和眼神忽然变了,孩童的面容下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在静静陈述着,不再如初见时那般软弱怯懦。
沈宛亲耳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只觉得不寒而栗,随口说道:“你快和我回去吧,看不到你,你姐姐该着急了。”
“我才不要回去。”伊凡转过身,背对着沈宛,在花圃前面蹲下,用水漂舀了水池里的水,浇灌那些红色的花苞,“这里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小花园,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天地。你看这些花漂亮吗?都是我种的。”
沈宛精擅医术,对花草也有所研究,然而这种殷红如血的花朵,她却从未见过,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花啊?”
“你也不知道啊,那我就告诉你吧。这种花叫做美人血,顾名思义,就是以美人的鲜血来浇灌,才能开得如此娇艳。”忽然间,伊凡的脸上露出了和纯真容貌不相称的诡异笑容,咬着小手指退到了一边,嘻嘻地笑道:“来自中国的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站的这片土地下,埋着许多纯洁的少女,她们的鲜血滋润了这片土地,所以这些花朵才能开得这么漂亮。”
“什么”沈宛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头皮发麻。在如此一个静谧的夜晚,在这样一处荒凉的庭院,有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说出如此恐怖的话,怎能不让她大吃一惊。
她想伸手去抓住伊凡,伊凡却躲过了她的手,继续咬着手指吃吃地笑,眼睛里却有十足的恶毒,“可是那些鲜血已经渐渐干涸了,这些花朵就要枯萎了,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你难道是想用我的血来浇灌这些花?”沈宛眸色微冷,定定地看着伊凡。
似乎没料到对方可以如此冷静地回答自己,伊凡怔了怔,立刻向着旁边退了开去,与此同时,似乎有无形的黑暗力量蔓延而来,阻挡了明净的月光。
沈宛忽然听到了极其细微的沙沙声,仿佛黑暗中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爬过来。她一仰头,就看到庭院上方蠕动着一片黑色,无数细小的东西扑簌着翅膀,倒挂着在枯枝上蠢蠢欲动。
是蝙蝠!不知从哪里来的蝙蝠,漫天漫地蠕动着,遮住了一切光线。
伊凡早已从沈宛身边溜走,忽然间,暗夜里的某处传来一声呼哨,那些蝙蝠仿佛收到了命令,吱吱叫着,如同黑色的狂风一般,向着沈宛席卷而来。
沈宛心中早有防范,她从长裙之中抽出宝剑,立刻有青色的剑光如同闪电般在黑夜里掠过,绞死了靠近的蝙蝠,然而更多的蝙蝠嗅到了血腥味,反而更加疯狂地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细小的牙齿尖利而闪亮。吱吱的声音中,依稀有哨子声响起。沈宛被缠在原地,绞死无数蝙蝠之后,终于辨别清楚了哨声的方向,忽然间并指一点,手中宝剑脱手飞出,如游龙般掠出,刺向虚空里的某处黑暗。
“叮——”一声交击,震得蝙蝠簌簌落到了地面。宝剑一击成功,半空一旋,飞回沈宛手中。
漫天黑压压的蝙蝠在剑气的震动下悉数散去,方才宝剑停留的地方已空无一人,碧绿的草地上,却有一滩暗红的血迹。
沈宛茫然四顾,偌大的庭院里,却再也见不到伊凡的踪影。
夜风呜咽,从危墙的缝隙间穿过,暗夜里仿佛潜藏着无数的恶魔,在伺机而动。
舞会仍在继续着,索菲娅公主的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她似乎乐此不疲,欢然与那些舞伴们交谈。角落的阴影里,萨克凡早就不知去向。
容若玩得有些累了,才从舞池里走出来,回来后却不见沈宛的踪影。他四下张望一番,没发现沈宛,于是转身走到回廊里,离开大厅。
走入火把照耀的回廊深处,身后那些欢歌笑语渐渐远去。
忽然,容若听到了前方角落里隐隐传来啜泣和责骂的声音,两个纠结的影子投在地上,被阴暗的火光拉得老长。
容若好奇心起,悄俏贴着墙走过去,探头张望。
角落里,两个人正撕扯在一起,是萨克凡和索菲娅!萨克凡强健如豹,死死地将索菲娅压在墙上,索菲娅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功。
“婊子!”萨克凡低咒一声,扬起手,狠狠掴了索菲娅一掌,“你刚才和费泽伦跳舞跳得很开心啊,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
“怎么,我让你丢脸了?”索菲娅目光里一片冰冷,望着萨克凡,脸上是嘲讽般的微笑:“我就是要让你丢脸,你休想我会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
“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的公主。”萨克凡脸上露出邪异的微笑,“你只是我的玩物,既然是玩物,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休想碰你一根手指。”
“哼,我不是你随意摆弄的玩偶,总有一天,你会为了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索菲娅毫不示弱,美丽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刻骨的仇恨的光芒。
萨克凡忽然一阵暴怒,双手掐着索菲娅的下颚,将她的脸扳起来,“好啊,你的翅膀长硬了,你说,我是不是要将今晚和你跳舞的那些人全都杀死呢?”
“你试试看啊。”索菲娅不依不饶地道:“你可真厉害,杀了他们,你以为你就能脱得了干系?”
“好好我不能杀他们,那么你呢?”萨克凡忽然将脸颊凑近,身体狠狠地压了过去,“你这个婊子,真够下贱的。”
他一边恶狠狠地咒骂,一边粗暴地吻上了她的嘴唇,一手牢牢钳住了她的腰,让她无法挣脱。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对方的细碎的咒骂,在这暗淡的角落里,一切显得暧昧而可怖。
容若见索菲娅受辱,登时放重脚步,随口大声地说了些汉语,想要引起萨克凡的注意。果然,没过多久,萨克凡就从角落里转了出来,满面阴沉。
容若视而不见,走过去笑道:“总督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请问有没有见过我的女伴?”
“没有。”萨克凡简短地说了一句,看上去气急败坏,却又无从发泄,他狠狠地瞪了容若一眼,便转身离去。
容若急忙走走过去,发现索菲娅蹲在角落里,衣衫凌乱,脸上、脖子上残留着新增的伤痕,容若皱眉,微微叹息,解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柔声道:“公主,他已经走了,您不要害怕。”
索菲娅略显狼狈,侧过头去,笑容悲凉,“抱歉,让你看到我这样失态。”
“我送你回去吧。”容若扶起索菲娅,温和地说道:“你受伤了吗,我的同伴精通医术,又是女子,待会让她给你看看吧。”
“谢谢你的关心。”索菲娅任由容若扶着,仿佛已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其实刚才你都听到了吧,就像萨克凡说的,一直以来,我只是他的玩物而已。我的皇兄登基以后,皇太后就将我和伊凡送来了雅克萨,而我,便成为了皇室送给萨克凡的礼物,我只是一个用来笼络臣子的工具。”
听她不动声色地诉说着自己的往事,容若却从她近乎平静的声音里听出了几欲窒息的悲伤,面前这位异国少女,平日里看上去活泼开朗,谁又知道她的笑容里竟隐藏了这样沉重的悲哀。
“公主,您不是一个玩物,您是一位勇敢的姑娘。”容若扶着她,穿越层层阴暗的回廊,终于来到了她的房间。
他让公主在床上坐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说道:“您之所以委曲求全,就是为了保护您的弟弟吧,为了让伊凡不受到伤害,您付出了失去尊严的代价。可您并没有失去尊严,相反,您更加让人敬重。”
索菲娅娇躯微微一颤,眼神震动,忽然掩面失声哭泣。
哭过之后,她擦干眼泪,嫣然笑道:“谢谢你的鼓励,我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立无援的,可听了你的话,我便有了勇气,坚持下去。为了伊凡,不管付出多少,我都心甘情愿。”
“公主,我或许可以帮你。”容若不动声色地说道:“帮你彻底摆脱萨克凡的纠缠,让你获得独立和自由。”
索菲娅闪电般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流露出一丝惊讶,低声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容若眼神复杂地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我并非萨亲王的使者,萨亲王在盛京已经被我们杀了,我是大清皇帝的大臣。”
索菲娅吸了一口冷气,掩口说道:“你居然在骗萨克凡,可我并不知道他和你们国家之间的恩怨。你真了不起,他是那样精明的一个人,你居然能够骗到他。”
容若皱眉道:“公主,你知道吗,萨克凡以雅克萨为据点,荼毒我国东北边境,让多少中国百姓横死。”
索菲娅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他只是来中国友好访问,不知道他居然想要做一个野心家,对中国发动战争。”
容若至此才知道索菲娅真的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她并不知道萨克凡的种种恶行,更不知她自己身处虎狼之地。“公主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和你弟弟脱离魔掌。”
“谢谢你。”索菲娅身子摇晃了一下,笑着流下了眼泪,“谢谢你”
室内忽然陷入了沉默,只有索菲娅低低的啜泣在烛光中微微响起。
直到一声突兀的敲门声响起,索菲娅整理仪容,前去开门,门外沈宛提着紫色的晚礼服裙裾,面色冷肃。
索菲娅对容若喊道:“是你的朋友。”
容若出门,见沈宛凝重的面容,问道:“怎么了?”
沈宛将自己在花园里遇到的诡异之事简略告诉容若,容若听后,眉峰一震,对索菲娅说道:“伊凡在哪里?”
“你有事找伊凡吗?”索菲娅眨眼说道:“他发烧了,一直在床上睡。”
容若道:“带我们去看看他吧。”
索菲娅点点头,就带容若和沈宛来到了伊凡的房间,推开房门,容若就看到侍女将湿毛巾从脸盆里拿出来,覆盖在伊凡的额头上。
四柱床上,伊凡盖着厚厚的被子,宛如一只被蚕丝裹住的蚕宝宝,睡得十分踏实。他圆圆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纤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看上去安静可爱。
容若对那侍女说道:“刚才伊凡一直在这里吗,有么有离开过?”
侍女道:“小王子殿下高烧不退,我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殿下已经整整睡了三个时辰了。”
容若将侍女的话告诉沈宛,沈宛凝眉走到床边,伸手搭在伊凡的手腕上,又探了探他的额头,知道他确实生了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倘若伊凡一直在这里睡觉,那么自己刚才碰到的人又是谁?这么一想,她才觉得这座阴森的古堡果然藏着许多诡秘之处。
索菲娅见弟弟一直昏睡,想起连日以来的辛酸,悲从中来,怔怔流下眼泪。
容若安慰道:“公主殿下,您别担心,伊凡的病没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子就能好了。”
索菲娅点点头,走到床前,替伊凡掖好被脚,俯身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亲。
容若和沈宛不愿打扰,刚要离去,门外忽然有侍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声喊道:“公主,不好了。”
索菲娅一皱眉,呵斥道:“殿下在睡觉,什么事这么慌张。”
侍从喘着粗气,说道:“高里津大人被人杀死了。”
第184章 诸天花雨散幽关(1)()
高里津大人是萨克凡手下的副将,在雅克萨身居要职,今夜的舞会上,索菲娅公主曾与他共舞。刚刚与公主共舞,是何等的荣幸,谁知他转眼暴毙,事事还真是无常。
然而更加令人惊奇的是,高里津大人居然是死在了费泽伦的房间里。
当众人赶到出事地点时,只见费泽伦的房间里一切如常,并无明显的打斗痕迹,而高里津仰面躺在地板上,早已气绝,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胸口上,鲜血汇成了一条桃红色的小溪,在尸身旁绽开一朵醒目而血红的花。
眼前景象如此凄惨,索菲娅不忍去看,躲在角落里微微喘息,倒是容若拨开人群,询问了详细的经过。
原来有侍从来打扫费泽伦的房间,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无法打开,叫了数声之后没人回应,正好这时费泽伦回房间,竟然无法用钥匙打开门,大伙这才发觉出了事,立刻前去叫人帮忙,最后还是费泽伦用火枪崩开门锁,冲进房间,才发现高里津躺在地上,早已死去。
容若觉得这所有的一切听上去如此诡异,便向那侍卫询问道:“从发现门被反锁到发现尸体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离开过房间?”
侍从斩钉截铁地道:“没有,发现门从里面反锁,费泽伦大人就去向别人借枪,我们几个侍从仍然在这里试图把门打开,谁也没离开过。”
容若又问道:“除了费泽伦,还有其他人有这个房间的钥匙吗?”
侍从摇头道:“钥匙只有一把,就挂在费泽伦总督的身上。”
容若皱眉沉吟,心里寻思,倘若真如侍从所言,这便是一个密室杀人的案子,那凶手究竟是如何杀完人后还能将门反锁?
思索时,容若目光四顾,环视整座房间的格局——房间里边是床铺、书桌、衣柜等物,只有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个小桌,此外再无藏身之处,房内大多数地方刷了白漆,因此整间房看起来十分明亮。
围观的人群不多时便挤满了走廊,众人议论纷纷,角落里,费泽伦站在索菲娅身边,低声安慰,索菲娅双手握着十字架,默默祈祷。
不多时,呼喝声响起,正是萨克凡到来,他向那些随从略加询问,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忽然走到费泽伦身前,抓起他的领口,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了高里津,他可是我的副将,你这样做,难道是要向我挑战吗?”
费泽伦登时大怒,推开萨克凡,反驳道:“胡说,刚才起我一直在大厅里跳舞,根本未曾回过房间,你说人是我杀的,有什么证据。”
“证据?”萨克凡冷冷地反问:“人死在你的屋里,就是最好的证据。”
眼看两人彼此敌视,就要动起手来,容若赶快出来打圆场,道:“两位大人,暂且息怒,此事尚有蹊跷。”
来到这里之后,沈宛见高里津的尸体躺在地上,便上前去检查。她精通医术,自然可以从尸体上找到些线索。
容若见沈宛检查完毕,问道:“他大概是什么时候死的?”
沈宛道:“一个时辰以前。”
容若对萨克凡道:“我的朋友精通医术,他检查出高里津大人是一个时辰前死的,敢问费泽伦大人,那时你在哪里?”
费泽伦道:“我在大厅里跳舞,那时我刚刚和公主跳完一支舞,公主有些累了,我便陪着公主喝了些酒,这一切公主都可以为我作证。”
萨克凡一听,哑口无言,索菲娅挺身而出,道:“不错,我可以为费泽伦作证。”
萨克凡一脸怒气,看着索菲娅和费泽伦站在一起,面色铁青地道:“就算你有不在场的证明,也难保你不是帮凶。若不是你主动相约,高里津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费泽伦冷笑道:“哈哈,我倒要问问总督大人,高里津是您的部下,居然出现在我的房间,为此我也深感奇怪,还请大人给我一个解释。”
“你”萨克凡登时无语,一双碧绿色的眸子满怀憎恨地等着费泽伦,“强词夺理!”
容若道:“两位大人,暂且罢怒。今晚出了这样的事,实在出乎意料,不如两位大人先安定城堡里其他人,再从长计议。”
萨克凡冲费泽伦冷哼一声,转而又对容若道:“还是使者大人说得有道理。”然后他命令一众侍从将高里津的尸体抬了出去,又命人封锁了费泽伦的房间。
经过一番安抚,所有人才都散了开去。然而今夜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死亡案件,却在所有人的心头蒙上了一片阴影。
容若是最后一个离开房间的,临走前,他再次注视了一遍整个房间,忽然发现墙角的一面镜子平方在桌子上。对面的墙壁上,露出一块痕迹,很明显,那面镜子本该挂在墙上,却不知为何会被人取下来放在桌上。
带着这个疑虑,容若离开房间。今夜的一切太过不可思议,容若带着满身疲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
一缕缕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帘,在床前铺开一道光晕。四周是如此寂静,仿佛能听到尘土落地的微响。
容若起身,坐在桌前静静地饮茶,壁炉里黄光温暖,让他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忽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些侍女低低的议论之声,开始也未曾在意,然而细听之下,才发现她们说的居然是高里津的事情。
“高里津大人死得真蹊跷啊。”一个侍女尖细的声音传来,容若侧耳倾听,“还记得去年的舞会上,那位梅杰夫大人只是想牵一牵公主的手,第二天他的尸体就在乌苏里江被人发现了。”
“是啊,在这城堡里人人都知道,公主是萨克凡大人的人,谁如果有胆去向公主发出邀请,就必须要有练好游泳,否则的话就要变成乌苏里江里的水鬼了。”
“听说舞会上高里津总督和公主跳了好几场舞呢,公主都对他青睐有加。”
“咱们这位公主可不光对高里津大人青睐有加,和费泽伦大人也是不清不楚的,也难怪萨克凡大人气得发疯。”
“好了好了,这些话要被被人听到,小心我们被剪了舌头。”
不一会,那些在门外打扫的侍女们纷纷散去,容若悄然出门,暗自捉摸她们的话。倘若真是如此,这些事情真的都和索菲娅有关,那么
他不敢再多往下想下去,急忙快步往索菲娅的房间走过去。路过一处露台时,又隐约听到前方传来细微的对话声。
“高里津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想”断断续续的声音细如蚊蚋,混合在呼啸的北风里,却难掩孩童的稚嫩清脆。
容若疾步走去,那声音忽然淹没在风里,再不可闻。
露台之上,伊凡光着小脚丫站在那里,依旧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袍,小脸被风冻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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