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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黄云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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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珪道:“叫他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你师父的金鞭厉害还是我的子母飞链刀厉害。”

    这时李恒已然站起身来,对张珪怒道:“想不到,你父子如此歹毒,竟然用千户大人作诱饵。若是千户大人有何闪失你们可吃罪得起?”

    虽然伯颜不如张弘范职位高,但元朝的民族等级制度森严,自上而下分蒙古人、色目人、汉人以及南人,张弘范虽然刚刚被封万户,但终究是汉人,因此在地位上要比伯颜低,所以并不敢得罪伯颜。

    张珪冷哼一声道:“李大人,既然我爹已经做了这样的安排自然会保伯父的周全,不过至于你李大人嘛……我可不敢说,当日在寺院中挑拨离间你当我不知道吗?”

    李恒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己身边早安插了张弘范的亲信,自己当时失查,后悔晚矣。

    张珪接着对伯颜道:“伯父,我爹这万户可当得起?”

    伯颜此时命在张珪手中,有他相救自己才得活命,只好说道:“绝对当得起。”

    李恒知他已对自己当日寺院挑拨他父子与伯颜之事了如指掌,心却仍不甘,问道:“那玉玺若有失,文天祥若被救,你父子可担当得起?”

    张珪笑道:“李大人可太多虑了,我爹岂会这么草率做事,玉玺早由他从水路带回大都,至于文天祥,大元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暂时却又不能杀他,被救走也是个无用之人,以他来作饵,反而叫他为我们大元做点事,岂不甚妙。”

    伯颜此时才真心佩服张弘范,大汗果然有眼光,对张珪道:“以前我总以为你们父子不过是勇武过人,想不到……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军中jiān细是谁?”

    张珪道:“伯父,那内jiān已经暴露,可惜被他早知道消息逃走了。此人名字我不便提起,不过总会抓到他的,那时伯父自然知道。”

    “你们罗哩罗嗦的说够了没有,”那付二探早听得不耐烦了,道:“既然没有玉玺我们可走了。文老头我们也得带走。”

    张珪笑道:“就凭你们?你可知树林外都已经被我们大元的人马包围了,你武艺再高也难逃一死。”

    说罢,子母飞链刀抽出,对着谢三安便是一刀,谢三安距离尚远,一点不在意,别看他瘸了一腿,身法却快,向后一跃早跳得远了。哪知这一刀空中转弯奔文天祥刺来,却不伤文天祥,在他腰上打了个来回,刀柄扣住铁链,张珪一用力,将文天祥拉到自己身边,左手刀早架在文天祥脖颈处。

    三人想要救援哪里还来得及,眼看任务只差一点就要完成,想不到出此变故,如今文天祥受制,玉玺不在此地,本以为张弘范会亲自押送,他却偷偷从水路走了,三人均懊丧不已。

    此时陆崖看见张珪的军队已经慢慢将包围圈缩小,离他们三人越来越近了,有数千之多。陆崖在车内也焦急不已,他们三人武艺再好,怎么也打不过这么多人,便是一人射一箭,他们也要变成刺猬了。

    陆崖正暗自着急之时,忽听北面蒙古军后队一阵sāo乱。远远一匹黄马风驰电掣般奔来,马上无人也无马鞍,众人一见都暗赞真是一匹好马,四腿修长,四蹄乱飞,卷得地上黄土飞滚,待此马到得众人近前,尘土中隐见全身黄毛无半根杂色。猛地从马肚子下钻出一人,身材不高,一身黄色的绸服,头带黄色丝巾,手拿一对金鞭直奔张珪,也不说话举金鞭朝张珪面门就是一下。

    张珪正在看马,见马上无人无鞍,也未加防备,这马来得太快,这鞭打得也疾,张珪叫声不好,想要躲闪已然不及,好在他武艺高强,换做他人这一鞭下来非得脑浆崩裂不可。只见张珪将子母飞链刀向面前一合,同时身向后靠,使了一招铁板桥,让过头部,这一鞭正砸在子母飞链刀上,虽是如此这一下力气可也不小,将张珪震得坐在地上。

    谢三安见有机可乘,铁脚点地,飞身来到张珪身后,抓起文天祥便走。

    那偷袭之人,见谢三安得手,哈哈大笑:“辛不平到了,你这狼崽子却不认得。”

    众人都不禁“哦”了一声,原来揽月金鞭是这个样子,果然名不虚传。

    其实辛不平自己知道,若是正面交锋未必是张珪的对手,况且鞑子人多,须得速战速决。他本在草屋中静观其变,哪知邓剡前来讨水,他与邓剡曾见过几面,因此认得。听了邓剡讲了以往经过,才知道陆秀夫之子现也在马队之中,正在商议如何搭救谁知张珪突然到来,辛不平心知不好,张弘范老jiān巨猾,恐怕这次是个圈套,他偷偷从后面查看,果然见许多的元兵埋伏,于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敌后,骑了自己的宝马,以宝马之速设法偷袭,这一招果然就奏效了。

    伯颜见张珪被打倒,知道这个揽月金鞭确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绝不肯放他走,忙大喊:“快放箭。”

    辛不平武艺虽不凡,但是鞑子援军这几千支弓箭若齐发自己也得变成刺猬。他也顾不得多想,催马先奔后车,见里面坐了两个女孩,他不认得陆崖,索性将两个全抱起,对三个徒弟喊道:“风紧,扯!”

    三个徒弟都是的飞毛腿,轻身功夫了得,听师父叫撤,便跟着向南方逃去。只是谢三安背着文天祥跑得慢了许多,被元兵困住,他的踢飞石也来不及使用。

    文天祥在他背上使劲挣脱,道:“义士,快放我下来,逃命去吧。”

    谢三安却道:“你少废话,师父没叫我放我不能放。”话音刚落,左肩中了一刀,已被敌人追到。

    文天祥高喊:“辛大侠,快叫你徒弟放我下来吧,我们两个人只有一条腿,如何能逃得出去?你们快走!”

    辛不平此时也很无奈,边撤边喊:“老三,放丞相下来,我们走吧!”

    谢三安此时又中两刀,力气也有些不支,没办法,将文天祥放下,单足一跳一丈多远,速度奇快,也逃出重围。

    辛不平马快,早杀到树林的尽头,伯颜因女儿在他手上,早叫众人不要放箭了。

    如此众人得以逃脱,辛不平问两个娃娃,“你们谁是陆崖?”

    向南不敢答话,陆崖道:“我便是,我爹爹是陆秀夫,乃是大宋丞相。”

    向南此时才知这个陆崖的身世,心中不悦: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

    辛不平心想多带一个人马便慢了一分,既然向南不是自己要救之人,便不需带着她,他对向南恶狠狠地道:“既然你是鞑子,便留你不得……”说罢一抬手,便要摔死向南。

    陆崖一见向南要遭毒手,忙道:“别,她……她是好人,救过我的……”

    向南却道:“谁要你求情,我可没救过你!”

    陆崖知道她有些恼自己,听她这样说,心想:此时你还生什么气?多说一句你的小命算完了。他对辛不平道:“伯伯,她虽是蒙古人,但一个小姑能能有多大罪过?您老人家英雄盖世,怎么会对一个小孩下手?”

    辛不平哈哈笑道:“你要我放她只管说便是了,我自己是不是英雄我可不知道,是鞑子我便要杀……”

    陆崖此时心提到嗓子眼了,这人性情古怪,不问青红皂白说杀人便杀人,自己心中隐隐觉得不妥,过去母亲曾教自己读过“人之初,性本善”,既然如此,蒙古人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坏人的,他含泪对辛不平道:“这个女孩救过我,不然我早死了,你要杀人便用我的命来换她的命吧,一命赔一命,否则她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辛不平道:“好吧,想不到你倒慈悲,看在你父亲和你的份上我便少杀一个鞑子。”说罢带住缰绳将向南放下马来。

    向南想不到陆崖肯为自己去死,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发着呆。这一停留,后边追兵却到了,辛不平不敢怠慢,催马又跑,陆崖在辛不平身前,只听背后嗖嗖地箭雨破空而来,辛不平此时回头拨打雕翎,虽护住自己和陆崖却无论如何顾不得宝马,一支箭正射在黄马的胯骨之上,那马吃痛,飞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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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难别离千里黄云 初相会西子湖畔() 
大黄马载着辛不平和陆崖一路狂奔,早把张珪的追兵甩在了后面,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大山前,陆崖向前方望去,只见崇山峻岭,似乎没有路可走了,怎么知道转了个山坳,便又可以向前走一段路,等到又没路了,再一转,便又出现了新的道路,如此曲曲折折地十几遍,终于来到一座院落前。

    那大黄马中了一箭,血流不止,刚一进院,便失了前足;跪在地上起不来了。陆崖从马上摔了下来,辛不平则一纵身稳稳落地。

    陆崖起身看看黄马的伤,心中一阵难过,辛不平见到叹了口气道:“恐怕这匹宝马要死了。”

    陆崖闻听,用手抚摸着马的伤口,道:“马呀,马呀,你为了救我负伤,可我不知道如何报答才好。请受我一拜。”说罢,跪在马前磕了三个头,那马似乎听懂了一般,眼睛一闭就断气了。

    辛不平道:“你只谢马,却不谢我吗?”

    陆崖用膝盖转过身来,跪在辛不平面前也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不过你还没死呢,死者为大,所以先谢马。”

    辛不平笑道:“好个死者为大,好吧,你说谢我,可怎么谢我呢?”

    陆崖一时想不到,只得道:“但凭您吩咐就是,我人小力弱,也不知能做些什么,今后便为您端茶倒水伺候您老人家。”

    辛不平笑道:“那倒不必,你叫陆崖是吗?你父亲是陆秀夫?”

    陆崖答道:“正是,你救我之时我已经说过了。”

    辛不平道:“也算是名门之后,好吧,既然你要谢我,便答应做我的关门弟子,我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如何?”

    陆崖闻听大喜,虽然他不太明白要传授什么给自己,但经过刚才亲眼所见,已然知道面前这位先生本领非凡,若得他指点不但可以学习武艺,也有了安身之所,如何能放弃这个机会,当即跪倒说道:“多谢师父!”说罢又磕了三个响头,便算正式拜了辛不平为师。

    辛不平见陆崖机灵懂事,也非常高兴:“你很机灵,可惜为人太善良了,这么轻易相信别人,我若是坏人你岂不是错认了老师?”

    陆崖道:“不会,如果你是坏人又怎么会救文伯伯和我呢?又怎么会打鞑子兵呢?”

    辛不平道:“在咱们汉人的眼里我是英雄,可在蒙古人的眼里我便是坏人了。在张弘范眼里我也是坏人。我这半生,杀了无数的人,怎么也不算是个好人的。”

    陆崖道::“那你杀的那些人都是坏人,你杀他们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辛不平面无表情地说道:“未必,我只是想杀蒙古人,没有别的理由。就好像他们杀我们的人,也没有理由一样。”

    陆崖不敢再说半句话,心想,这人行事古怪,见蒙古人便要杀,其中一定有隐情,那幅草堂前的对联写的很清楚了,他发誓要杀尽所有蒙古豺狼,可见在他心中对蒙古人恨之入骨,可真的所有的蒙古人都是坏人吗?若有一天他叫我去杀向南可怎么办?天地那么大,恐怕没那么巧再碰到她吧。

    辛不平见他不言语,便道:“你心太好,我怕将来我要你杀鞑子的时候,你下不了手,算了,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再和你说吧”,接着扶起陆崖:“为师送你一份见面礼,如何?”

    陆崖心想,果然学了武艺将来要叫我去杀人,可我不喜欢杀人。他心中虽想,却不敢表达,低头看着地面。

    辛不平见他仍不言语发愣,但又想他毕竟还是孩子,以后再慢慢教他便是了,便对陆崖道:“随我来。”

    陆崖跟随辛不平来到后院,后院有一马棚,辛不平指着马棚对陆崖道:“那匹马送你了。”

    陆崖这才抬起头向马棚里看去。只见一匹小黄马,在里面踱来踱去,活脱脱便是死去大黄马缩小了,也一样的没有缰绳和马鞍,只是额角一撮白毛竖起,倒仿似长了角一般。陆崖毕竟是小孩,见到小黄马立即转悲为喜,向辛不平又跪下磕头称谢。

    辛不平倒有些不耐烦,道:“我不叫你跪,你便不要跪了,我还得总去扶你。这么多复杂的礼节真有够麻烦。”

    陆崖称了声“是。”

    辛不平道:“我不愿做官便是老要给那皇帝小儿跪下,我这么大岁数岂能给那小娃娃下跪。陆崖你记住,男人不要轻易跪着,懂吗?”说罢扶起了陆崖。

    陆崖道:“懂了,可是我尊重的人,跪一跪也无妨。”

    辛不平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无奈,陆崖如此说便是对自己尊重了,总不能叫徒弟不尊重自己吧?辛不平道:“我说不要就不要了,休得啰嗦。”

    陆崖不敢再顶嘴了,便问辛不平:“这匹马叫什么?”

    辛不平道:“这匹马是刚刚死去的大黄马的儿子。”

    陆崖“哦”了一声。心想:果然如此。

    辛不平接着道:“它是大宛马和蒙古马的杂交品种,既有大宛马的速度又有蒙古马的耐力,你看它全身金黄,唯独额前有撮白毛,像长了角一样,这**在传说中是神马,称作独角兽,也叫金麒麟。在当世它的名字叫千里黄云。”

    陆崖接口道:“千里黄云白日熏……那白毛便是白日了?”

    辛不平道:“这匹马就叫这个名字,是不是和那首诗有关系,我却不知道,原来你还读过书呢,以后我多教你读些书。”

    陆崖心想,多叫我读书,不去习武,我将来便不需要杀人,便道:“好啊,我之前读过一些书,可读的不是很好,我娘经常责罚我。”一说起娘来,陆崖鼻子一酸,“可如今他再也不能责罚我了。”

    辛不平见他难过,便转移话题:“这匹小马以后就是你的了,给他取个名字吧。”

    陆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我就叫它大黄,行吗?”

    辛不平哑然失笑:“好好的一匹宝马,名字取得像是狗的名字,不过随便你了,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陆崖非常高兴,走近大黄身前,对它道:“大黄啊,你爹爹已经死了,今后我会照顾好你的,我们全都是孤儿,没人疼爱了。”

    辛不平默默地点点头,对陆崖道:“以后有师父,还有你三位师兄呢,放心吧。”

    陆崖关切地问道:“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辛不平捋捋胡子,若有所思,道:“为师也不清楚,只能希望他们平安归来。”顿了一顿接着道:“我们跑了这大半天,先弄点吃的吧。”

    陆崖道:“好的,我觉得还是先去把大黄马埋了吧,不然我吃不下。”

    辛不平无奈,只好答应。心里却不太痛快,这弟子哪里都好,就是做事婆婆妈妈,他父亲的雷厉风行的作风谁不知道?他与陆秀夫相比性格真是天壤之别,和自己的也是格格不入。

    二人来到前院,辛不平找了一辆大车,将大黄马背到车上,然后推到门外一棵松树之下,陆崖见他拖曳之时,毫不费力,不禁佩服。

    埋好了黄马,陆崖寻得一块木板,然后用石子在木板上刻上“恩人老黄之墓”,作为墓碑立在坟前,因为辛不平不许他下跪,他就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

    辛不平只在旁边看着,也不去帮他,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好了,死了就是死了,还拜什么?莫道师父无情,想我全家都死光了,也不曾像你这般,你若真的为它好,便与我学好武艺,将来杀尽蒙古饿狼,为它报仇。”

    陆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师父说的对还是不对,师父的话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可仔细想想却又隐隐觉得不妥,至少向南我便不能杀她,向南不能杀,那她的父母呢?杀了她的父母她又要伤心,她父母还有其他的亲人朋友,杀了他们会不会有更多人伤心?

    辛不平不等陆崖发呆,拉起他的手,带他来到大厅,叫他坐在桌旁等着,他自己出去买些吃的。

    陆崖独自在厅中,四下张望,见房间内陈设甚是简朴,中间一张八仙桌,摆了四把椅子,东面有一个大书柜,里面各种各样的书卷,倒比爹爹收藏的还多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陆崖忽然看见西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一位半百老者独自坐在树下饮酒,远处依稀画的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仿佛笼罩在青烟之中不甚清楚。旁边题着一首词:

    chun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chun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画的落款写着“辛不平”,表明此画乃师父所作。

    陆崖对这首词似懂非懂,有些字也不认得。

    过了片刻,辛不平回来了,见陆崖在看字画,便道:“陆崖,看什么呢?”

    陆崖答道:“师父,这画是你画的吗?”

    辛不平道:“不错。”

    陆崖问道:“那这首词也是你作的吗?”

    辛不平道:“不是,这是苏东坡写的。”

    陆崖便请教诗画的意思。

    辛不平道:“这是苏东坡看到chun光美好,因此思念自己的故乡,借景抒情而作。”

    陆崖又把这首词读了几遍,道:“原来师父其实外冷内热。其实你也并非无情之人。”

    辛不平哦了一声道;问道:“何以见得?”

    陆崖道:“我想起刚才师父所言‘全家都死光了’等等的话,觉得师父并非无情之人,你还思念着以前的亲人和家乡,只是不喜欢表达出来罢了。师父对敌人无情,对亲人却有情。”

    辛不平苦笑道:“你真是聪明得很,很会猜别人的心思。想当年张弘范攻打江南,因为当时汉人拼命抵抗,张弘范胜利之后,便下令屠杀三日,我当时却有事外出,等我再回到家乡,那里已经一片废墟,所有的亲人朋友,三日之内全部死光了,你想我是什么心情?”

    陆崖道:“那一定伤心极了。”

    辛不平道:“除了伤心,我更加愤怒,鞑子兵把所有的尸体堆成一座小山,一个压着一个,有的没了脑袋,有的只剩下半个身子,全村的妇女都是衣不蔽体,死前遭受了巨大的屈辱,其中包括我的老婆还有女儿。”

    辛不平说得非常平静,就好像在讲述别人的经历一般,陆崖听得心惊肉跳,他知道战争的残酷,但以他的经历,堆积如山的尸体,满目的荒芜景象仍是无法想象得到的。

    辛不平接着道:“我四处寻找,想不到村里面还有三个活人……”

    陆崖哦了一声,说道:“还有活着的人。”

    辛不平道:“不错,便是你三位师兄,老大和老二,躲在地窖里,却因为过度惊吓变得有些痴呆了,特别是老大,从此便落下个结巴的毛病,老三是我翻遍死人堆找出来的,当时被压断了退,已经奄奄一息。于是便收了这三个徒弟,经过我十几年的调教,如今到是小有成就,只可惜他们三个天生鲁钝,不能真正继承我的衣钵。”

    辛不平看了看陆崖:“你倒是聪明的很,可做事又拖泥带水,不合我的脾气。”

    陆崖无法回答,只是看着辛不平。

    辛不平摇摇头道:“也罢,将来的事谁又知道,我便把一身的武艺和韬略都传授与你。希望你早日成才。”

    辛不平所居之地道路弯弯曲曲非常难走,岔路又多,不熟悉路的人很难找到,辛不平给此地命名盘龙岭,有效仿诸葛卧龙之意,他文韬武略自比诸葛武侯,本身武艺又高强,只是一身的抱负无法施展,眼看大宋积重难返,权臣当道,因而一早便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了。

    自此陆崖便留在盘龙岭学艺,辛不平果然也耐心传授,白天陆崖除了做些杂物便专心习武,到了晚上辛不平又教陆崖读书。两个月下来陆崖收益颇多。只是三位师兄迟迟不归,陆崖心中有些惦念,也有些寂寞,时不时问起师父,辛不平却不透露出一丝的关心。陆崖不知道他是对几个徒弟胸有成竹还是就这个脾气。

    这一晚,陆崖正读,辛不平则坐在八仙桌上喝着酒。辛不平的藏书不少,他见陆崖对一些神怪之事很感兴趣,对等韬略的书则看得很少,心中盘算着,将来如若做大将还需要多读些兵书才是,明天要好好教导才行。他一身的本领、一辈子的希望只寄托在陆崖的身上,将来的陆崖便是自己的传人,因此辛不平希望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可以文武全才,盖世无双。小孩子对那些兵家的东西又不感兴趣,他自己虽然文韬武略,可对于教徒弟方面却差得远了,想到这辛不平不免头疼。

    正在此时,付二探三蹿两蹦地回来了,三个徒弟里他轻身功夫最好,也最是没规矩。

    付二探还没进门就喊:“师父,出大事了。”

    辛不平还是面无表情,既不吃惊,也不慌张,那脸上仿佛永远都是一滩死水,即便笑起来也是皮笑肉不笑,他只淡淡地说道:“哦?”

    陆崖却忍不住问:“什么事?”

    付二探见是之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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